天人 第三部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百濟之難(05)
    季行雲與穹紫環大方地亨用著道地的客客蘇家常菜。wENxuEmI。cOM原以為巴爾斯城這種毛皮、獸角、畜牧產品集散地的城市會以肉類食品為餐桌上的主角,餐盤菜色全部端上之後才發現並非如此。當然羌子肉、臘肉、快炒土羚三道肉品不能算少,不過其他尚有五盤野菜。就比例而言,肉類並沒有想像中的多。

    季行雲一面享用這些菜色,同時想到一個狼禍影響的層面竟是如此廣闊。失去草原的廣大牧地,巴爾斯城民的飲食習慣因而被迫改變。百濟的亡國想必對鄰近的邦國造成不小的衝擊,也許是客客蘇也有受到狼群的打擊讓這個民族的衝突更加激烈。迪普會失去雙親、他弟弟的腳傷也可以歸罪於狼禍的發生。至於狼禍的發生則可歸因於綠海的蒼家……也就是跟蒼眠月脫離不了關係。

    想到那家人的作為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雖然早就知道會因而流離失所的家庭必定是不計其數,但實際見到之後才明白人狼之爭的結果並不只是百濟亡國、客客蘇放棄國土、綠海獨立這麼簡單的結果。其中造成了多少血淚交織的故事,讓多少人蒙受損失,沒有親眼目睹是無法體會身受其害的哀傷。

    季行雲思考著嚴肅的目題穹紫環卻與傑米、莉潔兒兩位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

    迪普對於餐桌上的景光感到非常不滿。他不知道穹紫環那個將角與尾巴藏起來的女惡魔對可愛的弟弟與妹妹下了什麼符咒,竟然讓最崇敬自己的小妹與小弟在餐桌只顧著與她玩,完全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他生著悶氣拚命地將桌上的東西當成可恨穹紫環,努力地咬碎、撕裂、啃食。

    最後用完了餐,穹紫環拉著季行雲告別爾則頓一家。

    「環姊姊,你一定要再來玩喔!」

    「你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一定要再來喔!」

    小朋友們依依不捨地向穹紫環道別。

    「有錢人家還可真閒,沒事別到破舊的地區以免折損你的貴氣。」迪普酸酸地說著。

    「喔……對不起耶,傑米、莉潔兒你大哥不歡迎我來。」

    「大哥…你討厭大姊姊嗎?」

    「不要啦哥哥,你怎麼可以欺負環姊姊。我不喜這樣的哥哥啦……」

    小男孩失望的雙眼叫人垂憐,小女孩明目濕潤淚水欲滴叫迪普無法招架。

    「沒、沒有,哈,大哥我怎麼可能會不讓她來。你們喜歡,我當然歡迎她。」

    「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

    帶著勝利的神色穹紫環才與季行雲走向行館。

    「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

    「還說呢!你這人也真是麻煩。一出門就像丟掉似的。跟預備士們走散了也不留個訊息,讓人擔心的要命。由其是那個後羽,簡直像是寡婦死了兒子陷入無比的絕望與無助。真不知道你這傢伙是怎麼騙人的。」

    季行雲委屈的說:「怎麼會,我又不曾對後羽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

    「喔…你是說她自己沉迷於你的魅力而想不開呦。」

    「這、不,不是啦,我才沒這個意思!」季行雲慌著地解釋著。

    「哈哈哈……瞧你這樣子,真是好玩。不鬧你了。你已經決定要去察探百濟人的營地啦?」

    「……嗯、你都聽見啦。」

    「我到覺得我們不用管這麼多。反正這又不關我們的事,也無關法天的利益。最重要的事去看一堆逃離家園的難民強盜有什麼好玩的。」

    「我總覺得這裡情況怪怪的。我想親眼確認百濟人是否像執政者所言地如此惡劣。」

    穹紫環臉色微變冷哼一聲道:「哼,巴爾斯城的執政官!好、我支持你,好好地去查個清楚!」

    當季行雲與穹紫環高高興興地散步回行館,術館裡卻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人怎麼會不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掌符大使一個人在城裡面走失。要有個萬一,你就是以一死也無法謝罪!」藍千嚴厲地罵著低頭愧歉的預備士。

    「應該不會有事吧?穹掌符功夫也是不弱,這座城中的混混還不至於能把她怎樣。藍武風士您就別太苛責他了。」康莊在一旁幫忙緩頰著。

    仙緣卻又擔心的說:「武功方面她當然沒問題。但是…許多陷阱並非武藝高就能杜絕。我真不該把這工作交你去做……」

    預備士低著頭,自責又惶恐的說:「很抱歉。屬下馬上就到城中把人找回!」

    空還生暗歎一聲並且深深地同情那名預備士,連宇變都拿那丫頭沒辦法了,更何況是名預備士。

    「她沒事的。現在正走向這裡,你們暫且悄安勿躁,等會人就回來了。」

    空還生平靜而又力的聲音彌平了預備士的心焦,卻更叫武風士心生挫折。穹紫環正走回來嗎?仙緣與藍千卻是一點感應也沒有。讓人離開掌握的失敗感加無絕對的實力差距,兩名武風士深覺這兩位由天園走出來的人根本就是立足於不同層次的存在。

    為失蹤人口感到焦慮的不只是武風士,在大廳上也有人坐立難安,不時引領探望著希望見到季行雲的歸來。

    「後羽,季隊長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王道覺看到後羽窮緊張的樣子就出聲安慰。

    鄭潔也道:「是啊,季隊長的武功你又不是沒見過。在這種武學不昌的地方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可是…怎麼會這麼晚還不回來?會不會被巴爾斯城的巡騎給帶走了?」

    「不會吧?我這行動不大方便的人都能順利避開官方的耳目,更何況是季隊長。你就別多心了。」

    「希望如此……」

    在鄭潔與王道覺努力的安慰後羽才勉強擠出放心的表情。一旁的雷珍卻多話了。

    「這可難說。據我所知季行雲可是創下許多不可思議記錄的傳奇隊長。他就曾在春巡之旅中因故失足跌入萬丈深崖。也曾無故離職就只因被某件他關心的事物所吸引。以他的個性要見了什麼新奇的事物,會被人抓去賣掉或誤入陷阱到也非是奇事。」

    「這…不會吧……」

    「喂,雷珍你少說兩句會死啊!別在這火上添油的。」鄭潔不滿地說著。

    「話不能這麼說。我好歹也受托於季行雲的至交,我雷家的接班人雷震雷參軍的請托,要多加輔助季隊長。他的小缺點可得說出來讓家明白,好防範於未燃。只可惜我好像太晚提出來了。」

    「是這樣嗎?」鄭潔對雷珍的個性有三分瞭解,她這人平常是不錯。可就有個小缺點,就是喜看人苦惱心煩的樣子。

    由於王道覺正在接受季行雲的治療,因而他的真氣特別熟悉,當其他人尚未注意到時他就發現季行雲終於歸來了。

    「別聽她瞎說。季隊長回來了!」

    「真的?」後羽一掃臉上的陰霾急忙運氣外探,馬上喜道:「真的!終於回來了。」

    後羽急忙地跑向大廳門口,先行為季行雲開門。

    門一開,她才想向季行雲問好,但眼廉的映像卻讓她張開的朱唇未能真心的言語。

    「季、掌符大使您好……」

    穹紫環與季行雲肩靠肩手牽手地出現在門口。

    穹紫環一回來藍千也衝到大廳來了。

    「紫環小姐,你怎能甩開隨身的護衛,自己一人在城中獨行!」

    「誰說我是一人了。季隊長可一直在我身邊呢。你是信任一名預備士的能力,還是小隊長的實力?」

    「這…呃、原來你是……」藍千又氣又尷尬的說:「紫環小姐…其實你想與季隊長私會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如此。讓人多擔心啊。」

    穹紫環俏皮地笑了笑,說道:「這,上司與部屬…總是不大好嘛。我怕被說閒話。不過即然造成藍先生您的困擾,爾後我會多注意一點。」

    接著穹紫環裝出小女孩的樣子對季行雲說道:「謝謝你喔。我今天玩得很快樂。」

    「咦?喔。那就好。」季行雲有點弄不清狀況,只好呆呆地陪笑。

    「雷珍,我明天還要出去探查百濟人在這裡的情況,還得麻煩你處理這邊的事務。等我與康執符及武風士們參詳之後再與你詳述明天該進行的偽裝與事務。」

    「……好的。」

    季行雲跟在穹紫環後面也離開了大廳。

    剩下的幾名預備士表情個異。

    「真想不到季行雲這麼行啊……」雷珍道。

    「你別想太了,也許不是那樣的!」鄭潔急道。

    「難怪季隊長不會對後羽動心啊……」王道覺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心中長存的困惑。

    「……」後羽則是咬著下唇一言不語臉色慘白。

    第02小節

    四名預備士攝手攝腳,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地走在巴爾斯城的近郊。雖然他們極力地想要隱密行蹤,可惜身為外地人的預備士們不論怎麼做都很引人注目。不過他們也沒有空暇理會當地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

    他們把心思與注意力都放到前方的三個人身上。只要沒被那三個人注意到,當地人指著他們閒言閒語也無就所謂了。

    「你看為什麼掌符大人會帶姚順出來。說機敏他可排不上邊,談風趣他又**的,要講武功他也不算真的好手。」鄭潔小聲地發問了。

    「是啊、真奇怪?難到掌符大人要帶季隊長去打人,打玩後再請姚順幫人治傷。來個威恩並行收買人心?」王道覺隨口說出了他的看法。

    「別傻了,那有這種事!要有人把故意把你打成重傷再為你醫治,你會感激他嗎?」雷珍則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安靜,他們停下來了!」後羽面色凝重如臨大敵般地監視著季行雲與穹紫環。

    季行雲等人停在他們前方遠處的破舊矮屋。

    看到季行雲敲敲門,然後是一位小女孩將門打開。那位小女孩似乎相當高興的樣子,一見到穹紫環就黏了上去。而穹紫環也大方地將她抱起,態度親親蜜蜜。

    後羽看到那溫馨的畫面後感到一陣昏眩失神的說:「這…不會吧,連女兒都有了……」

    「你別嚇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啦。」

    「你看清楚一點,那個小娃兒明明就是個客客蘇人,怎麼可能是季隊長跟掌符大人的孩子……」

    「……是嗎?」

    王道覺很肯定的答道:「當然!」

    「哎呀,這種事很難說的。畢盡這個世界又沒孩子一定要長得像父母的這條法則。」

    「雷珍!」王道覺與鄭潔兩人異口同聲地斥了雷珍一聲。

    「好啦、好啦,別瞪我。啊又有人出來了。」

    一位少年從房子內走了出來。遠遠看去這個名少年似乎對穹紫環很感冒,接連的給她不少臉色。不過在穹紫環與姚順說了些話後那名少年態度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像是碰上了天大的喜事,拉著穹紫環的手又蹦又跳的差點沒給她來個感謝的擁抱。

    雷珍看得一頭霧水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那知道?」

    「真沒用,一問三不知。」

    「你自己還不是不知道!有什麼資格損人?」鄭潔不滿地指責了雷珍。

    「嘻、別生氣啦。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王大哥最可靠了。」

    後羽語生不滿的道:「別吵了!注意看啦!」

    沒多久房內又走出一名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只可惜他還拿著柺杖,略為吃力地走出房外。他一出來桃順就蹲下來檢視他的跛腳。

    沒多久,桃順站了起來似乎說了些話。少年就激動地對他又拜又謝。

    「原來如此,掌符大人是帶桃順來幫那個小男生的。原來咱們的掌符是很有愛心的。」鄭潔看了這一幕就說出了她的感想。

    「這不是更糟,季隊長的心腸也很好。不正好湊成一隊,那羽妹不就沒希望了。」

    雷珍說一說完王道覺就瞪了她一眼念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啊,他們進去了。」雷珍裝成沒聽見王道覺的話繼續進行實況轉撥。

    「不,季隊長沒進去。」

    「嗯、怎麼辦?掌符大人跟桃順留在這裡為小朋友治療,季隊長卻跟那個少年離開了。」雷珍又道。

    王道覺想了想才說:「不如我們分兩組好了。一邊留在這繼續注意掌符大人,另一邊跟著季隊長。」

    後羽二話不說就先付諸行動,馬上跟上。

    王道覺馬上說道:「我也過去好了。」

    鄭潔也道:「我陪你。」

    雷珍跟著說:「我也是。」

    王道覺看了身後的兩人沒好氣的說:「怎麼全來了。」

    「你行動不便,我怕有萬一。得跟在你身邊才安全。」

    「我受雷參軍的委託可是要輔助季隊長的。掌符大人的私事可與我無關。到是你,身上還帶著傷這樣到處走可好?不如你留下來吧。」

    「那怎麼行,這裡就只有我客客蘇話說得通順,當然得跟上去。」

    「對啊,就只有你客客蘇話說得好,所以根本沒辦法分組嘛。」

    「……算了。」

    四個跟蹤術不算好的人又一路跟在季行雲後面,走出了城牆到了巴爾斯城西北的郊區。

    通過了一處木林,眼前的景光讓四人感到意外。

    因為客客蘇人主以放牧為生,由其是巴爾斯城更是畜牧產品的集散地。不是沒有種植業,只是規模都相當的小。他們四人在城裡逛了幾天也不曾見過有人利用空地種植作物。

    然而穿過了這片樹林,眼前所見卻是一大片開發完善的田地。更讓人吃驚的是在田里工作的人竟然是百濟人-那個馬上民族的百濟人。

    若說客客蘇人是畜牧為主的國家,那百濟人可就是徹頭徹尾的遊牧民族。這樣的民族會在這裡開墾良田?

    看到季行雲繼續往前走去,這四個人猶豫了。畢盡他們不是專門的情報人員,在這種開發良好的土地上很難隱藏行跡的。更何況他們現在身的是客客蘇人的服飾,走到這個區域就像雪白色紙上的唯一黑點,想不被注意除非太陽正好打西邊出來。

    「怎麼辦?你要再跟上去嗎?」王道覺問了跟蹤行動的發起人後羽。

    她歎了口氣,道:「我想是我太緊張了。看這情形季隊長是為了公事出來,昨天的情況應只是巧合。如果季隊長忙著與掌符大人在一起怎麼會有時間找到那名少年當嚮導。我們在這等待就好,冒然行事恐會壞事……」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鄭潔看著後羽還是略為慘白的面孔,一對黑色的瞳孔也不再放光。她甚是擔心,便加油打氣的的說:「後羽,你別太在意。雖然穹紫環身居掌符的高位,但是她也不過是名黃毛小丫頭。依我看季隊長不過把她當妹妹在照顧罷了。我不認為季隊長是曲迎權貴之輩,所以她的身份對季隊長並沒有吸引力。而你不論是面貌、身裁還是女性的魅力都遠勝咱們掌符大人。雖然她有工作上的方便,但是季隊長畢盡不是她身旁的待官。要比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你的機會也比較多。而且我們也都站在你這一邊,會幫你製造機會的。」

    雷珍聽了這話暗了搖了搖頭道:「也許後羽的身裁是好了點,但是在容貌、氣質上卻遠比不上穹紫環。若穹紫環有心打理自己的容貌,幾年後後羽成熟身段的優勢也會消失。再說工作職位,怎麼看都是穹紫環佔優勢。依我看這場女人間的戰爭後羽的處境實在不大樂觀……」

    雷珍說著說著就停住了。因為她發現後羽神色哀淒,目眶中的水滴反射著陽光。雷珍見狀就識相地閉嘴了,同時暗歎季行雲這小子福氣非淺,怎麼會讓後羽這麼一個好女孩對他如此癡心。

    第03小節

    季行雲隨著迪普走向百濟人的地盤。走在這開墾完善的地區他對百濟人的改變感到好奇與意外。

    據他所知,百濟人可說是完全沒有種植農業的國家,這個民族與耕種這種行為該是絕對的絕緣。而今所見,這個地方非但廣種甘薯、小麥、甜薯及各式時節青菜,田地的開發更是井然有序。規畫良好的不只是種物,灌溉所需的溝汌亦建設良好。

    這裡的百濟可說是由完全的遊牧民族搖身一變,成為農業高度發展的民族。

    若不是看在田間還有人少人身著傳統的百濟服飾,季行雲根本就不相信這裡會是百濟人聚集的地方。

    兩人走著走著,季行雲也查覺到他們一來這就遭百濟人的監視,而且還有人員正朝他們走來。距離目的地的木造營寨少說也還有兩三里的距離,百濟人的警戒網就已經啟動。不論就那個方面來看,這個百濟人的聚落(迪普口中的山寨)是比理爾行會還要嚴緊而有警覺性的組織。

    又接近營寨半里後迪普突然停下腳步了。

    季行雲很自然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迪普的表情像是掙扎了一下才道:「你可以自己過去嗎?反正已經到了這裡,你也不可能會找不到地方。」

    「我是無所謂。只是你怎麼會想臨陣退場呢?」

    「……我不想跟可恨的百濟人打交道。」

    迪普的表情相當實在,事實上他也沒說謊,之前掙扎的表情也不是假的。只是掙扎的內容卻不是季行雲所想像的。

    迪普的掙扎是良心的掙扎。因為季行雲非但幫他償還債務,又帶人過來治療弟弟的腳傷。原以為傑米要一輩的柺杖,因為季行雲的關係而出現了轉機。這個是他無所回報的恩情,如今他卻要把恩人推往危險。

    他知道百濟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摩尼珠賣給季行雲。向百濟人要求那顆寶珠也只有一個結果-武力相向。

    迪普知道季行雲學過武功,而且非常強。否則理爾先生也不會在極力拉攏不成後而設下這個陷阱,利用他順便除去他。良心與利益互相拉扯著迪普的內心。

    季行雲聞言十分開明的說:「我明白了。我自己過去即可。你不如先回去看看傑米的狀況。要治療他的腿可得花上不小工夫,也需要一些藥材。我想桃順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多種類的藥物,你也得回去幫忙張羅治療所需的藥物。」

    「……好,好的。謝.謝.你。」迪普一張臉因強忍內心的激動都快哭出來了。

    想到弟弟與妹妹未來的生活需,他心一橫調頭轉回。

    季行雲不知道迪普內心的掙扎,對於他這樣的表情還呢喃道:「果然只是個在逞強的小孩。坦率地表情自己的感謝不是很好嗎?不過這也是他有趣的地方之一。」

    與迪普分手,季行雲反而輕鬆。至少不用擔他心敵視百濟人的態度會多生事端,也不必分心留意他的安全。獨自一人反而沒有負擔,就算與百濟人的接洽不愉快甚至起了衝突,想逃離也比較輕鬆容易。

    沒走到營寨門口,由側方趕來的百濟人就截住了季行雲。

    一行十餘人對季行雲展開了三面包圍,特意留下了退路。

    這些人不是由營寨中派出,而是原本就散四周的田地。當季行雲與迪普走出樹林就已經有幾個人在注意他們,確定兩人朝營寨移動這些人就開始聚集。原本在迪普離開之前他們就會出面阻截,不過其中好像有人發現季行雲武功似乎不弱而特別招集更多的同伴再一同出面劫阻。

    這些人有的手持木槍,有的搭弓滿弦無不戒慎以對。

    「真是隆重的歡迎啊……」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便舉起雙手,以示友好。

    「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拜訪這裡的主人。」

    季行雲先用客客蘇話說了一聲,馬上就覺不妥即刻再開口用法天話說道:「在下季行雲,想來這拜訪貴方。」

    停了幾秒,那些把攔下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原以為百濟語與法天語相當接近,對方應該聽得懂才,但為了小心起見,季行雲又轉口用百濟的腔調說:「我行自法天,誠心交友而來。」

    這回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其中兩三位地位像是較高的人一面注意著季行雲,一面悄聲交談討論要如何應對。

    季行雲帶著友善的笑容看著這些如臨大敵的百濟人。這些人的架式完美,拉弓滿弦之人亦緊盯目標,沒有一絲放鬆。人數雖是不多,卻都是上選之材。

    這裡能有樣的規模,並聚集了不少優秀的兵士,也難怪巴爾斯城會容許他們的存在。如果像這樣戰士人數多達百人,想打下這個營寨恐怕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只是經季行雲真氣感應之後,這個方人數不過千人之眾。過半是婦孺,身值壯年的男子不過三百眾人,其中擁有這等實力的人能有多少?

    比起總體戰力,理爾行會不只比這裡的百濟人高上一籌。

    而這個人數也讓季行雲感到奇怪。就這千人之眾會對巴爾斯城的經濟造成多大的衝擊?

    將巴爾斯城的窘困怪罪於百濟人實在是可笑之事。探知了百濟人的數量,季行雲更覺他們不過是巴爾斯城的出氣筒,一個讓城民宣洩不滿的明顯目標。

    「很抱歉,現在的局勢不容外人參訪。你請回吧。」

    對方有禮有節地拒絕了季行雲。

    都來到這裡了,卻不得其門而入,季行雲不免失望。也不能來硬的,難到就要這樣回去嗎?

    季行雲失望之際突然發現那三名商討的百濟人中,其中一位不就是前天到城中引起軒然大波,也是唯一逃生者。

    看到他,季行雲心生一計,運動真氣放出流氣,這個舉動讓百濟人更加地握緊手上的武器。

    季行雲沒有惡意也無意動手,只是運用了流氣訣,在百濟人那邊製造了一陣強風。無由而生的強風。

    「啊!這是!」那名百濟人意外地叫了出來。

    季行雲友好的說道:「見你安好叫人甚感欣慰。對於另外六人的遭遇在下甚感愧疚。」

    「……原來當日就是你出手援助。敝人感激不盡。」

    多了這一層關係,百濟人再次商討後終於「護著」季行雲進入營寨。

    這時在田地外的樹林也悄悄地聚只眾多的強徒豪賊。由理爾領隊,行會人員傾巢而出。

    理爾看著季行雲進去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似乎很順利。」

    師爺奸笑著,也道:「等他提出要求一定會跟那個百濟的強豪起衝突。只要把那傢伙絆住,其他的雜魚就不足為懼。我們再一擁而上,將百濟人的財寶一掃而盡。」

    「那傢伙出現的還真是時候。法天使團的來到,將迫使我們得撒出此地。正好在離開之前再大干一筆。」

    「是啊,百濟人的財寶,加上法天使團帶來的珍品,這可夠我們享用好幾輩子了。」

    「哈、哈、哈……」

    第04小節

    進到百濟人的營寨,季行雲這名身著客客蘇衣物的外人受到了許多敵意的目光。也許是長期與客客蘇人不和,身著客客蘇的服飾來拜訪百濟人似乎不是件聰明的行為。

    隊過即使感受到了百濟人的惡意,待在這裡的感覺還是比待在巴爾斯城來得好。至少這裡的人目光是活的,他們充滿著活力辛勤地工作。

    老先生、老太太帶著小朋友們幫忙挑撿青菜、篩選種子種種較簡單的工作,婦女們忙著醃漬蔬果肉類。年紀較大一點的孩子就由年長的戰士指導弓術與基本的刀術或槍法。

    沒有一個人閒著,每一個人都孜孜不倦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該做的事。

    營寨內並沒有房舍。百濟人還是維持他們的傳統,搭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帳。只是在木造圍籬內的空間立了滿滿的帳蓬,看起來是怪了點。

    幾名百濟戰士領著季行雲走向營寨內唯一的木造房屋。

    他們將季行雲帶到後更是加倍警覺,好像把他當成窮凶極的罪犯在看待似的。

    百濟人會有這種態度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盡季行雲不過曾暗中救助過一名百濟人,光而詳細的情亦鮮為人知。大部份的百濟戰士對他來到還是存有相當的戒心。

    百濟人將季行雲帶入房中的內廳中,幾對眼睛瞪視著他。名義上是來做客,就這種態勢來看不如說是被帶來這嚴加看管。

    百濟人無禮的對待季行雲到是很能理解。曾看到城中客客蘇人強烈的敵意,為了自保他們也不得不這麼做。

    過了一會,一名穿著較為斯文的百濟人走了出來。

    「季先生是吧,大將軍決定見你了。請再等一會。」

    接著他又說首道:「也辛苦你了,這邊交給我就行。你們還是回去巡邏吧。」

    幾名百濟戰士似乎不大放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走出房外。季行雲也查覺到他們果真是不收心,沒有回到城外巡邏而待在房外警戒著。

    那名穿著較斯文的百濟人過來交待兩聲後也離開這個招待室,季行雲就又變成一個人。

    在等待的同時,季行雲觀察著這個房間。這裡似乎經過堂別的裝飾,房間雖然沒有什麼名貴的裝飾品,可是打掃得很乾淨。而且牆上還掛有不少毛織品,部份的毛織品還散發出淡淡的動動味,這代表著那些毛織品是近期才完成的作品。

    這讓季行雲感到相當的新奇。再怎麼樣百濟人在這邊的生活不能算是寬裕,怎麼會有心思花費精力編織牆上那一幅幅的布畫。

    季行雲好奇地站起來觀賞。這些作品風格各異,織工也是好壞也相差不少。不過可以看得出每一幅作品都編得相當用心。

    而織出來的每一張毛布都是一個故事。

    季行雲看著牆上的作品,想到了百濟人的風俗。他們偏愛這種方式計錄歷史,看這樣子好像要把滅亡的百濟的過去重新承現於此。

    季行雲看得入迷。

    突然一道聲音出現在門口附近。

    「你喜歡這張布畫嗎?」

    季行雲轉頭一看,一位身穿百濟風味的獵裝的少年站在門口。

    他面容清秀,到不似其他百濟那樣豪壯,而骨架也較為纖細。

    「嗯,很不錯的作品。雖然手工稍嫌粗拙,不過別有一般風味。這是僕真而用心之下的作品,可惜在接近收尾處卻又略嫌潦草,不過最後還是讓作品有個好的收尾。」

    那少年聽了季行雲的話楞子一下,相當意外在看著季行雲。

    「……對不起,這只是我的直覺。對於品鑒布畫我只是個外行人。若有錯言還請多多包含。」

    百濟少年搖搖頭感歎的說:「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在編織這張布時我確實散漫了一陣子。畢盡比起編織我還是比較喜歡騎著馬在草原上廷馳。」

    「啊、抱歉,原來這是你的作品。咦、你的作品?」

    「是的,是我的劣作。」

    季行雲心中疑惑了一下。難不成眼前的少年是個女孩,否則那會從事編織的工作。可是看的裝扮卻是男性的裝扮。

    「你好,我是謨訶摩耶.耶蒂識。」

    「…你好,我叫季行雲。」

    「季…季先生,你不是這裡的人吧?」

    「嗯、不是。我是出外遊歷的探索者。」

    少年羨慕的說:「那就是旅行者了……」

    「我們原本也是草原上的旅行者,現在卻被困在這裡了……」

    少年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悲傷起來了。

    「……我很抱歉。」

    「啊。不,是我失禮了才是。」

    與這名少年談了一會,季行雲就對他有了好感。他似乎有種特別的魅力,很容易吸引人,讓人想跟隨他。不過季行雲只是純粹想與他交朋友罷了。

    「……對了,你說你叫謨訶摩耶.耶蒂識?」

    「是的。」

    「耶蒂識這個姓……」季行雲思量著,在記憶中有過這個姓氏的資料,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

    在季行雲思考的時候,內門又走出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名豪壯的大漢。看來約略四、五十歲,卻已經髮鬢參白。進來的人全數穿著皮甲,一看就像是精良的部隊。不,也許原本就是部隊的精銳,因為在皮甲右胸上還留有百濟的國徽。

    那名大漢一進來,沒招呼季行雲這個客人就先叫道:「少主你怎麼跑來這了!」

    「我聽說有外人來訪所以就跑過來了。」

    「啊。這裡由我來處理即可。您還是……」

    「無訪,我覺得這位季兄弟是可以結交的雙友。」

    謨訶摩耶話一出,那位大漢才打量起季行雲。

    季行雲也迎上他那嚴柯的目光。

    「嗯、少主說的不錯。他確實有很好的一雙眼睛。你好,我是這裡的城防總管、滿度摩.迦葉。歡迎你的來訪。」

    「你好,我是季行雲。」

    招呼客人就坐。

    房間內季行雲、滿度摩、謨訶摩耶席地而坐。四名百濟刀衛手放在彎刀柄上立在謨訶摩耶後方,他們高度警戒,隨時可以拔刀應付任何狀況。在入口處,亦有八位槍手傲然而立。

    滿度摩的功力不弱,雖然他還看不出季行雲實力的深淺,但是敢獨身一人來到他們的營寨。面對他隱含侵略性的真氣與嚴厲的目光還能處之泰然。滿度摩知道季行雲並非不是一位平凡的少年。

    「季兄弟,你今天特意來到這裡,不知有何指教。」

    主客坐好之後,直爽的百濟遊牧戰士滿度摩就直接詢問季行雲的來意。

    季行雲老實的答道:「我只是來到這邊,知道有你們的存在。就想來看看百濟人的風采,本身到也沒什麼特別來意。不過卻又受人之托,要向你們收買一件叫摩尼珠的寶。」

    唰!

    刀光亮起!季行雲的話引發了四名百濟刀衛的怒氣,他們動作一致,四刀齊出發出一道刀鳴。

    非但護衛們亮出了兵刃,原本對季行雲抱有一定好感的滿度摩也是揚起了怒眉。他給人的感覺在瞬間變成的威怒的明王。

    而那位少年臉上卻是露出失望與哀傷。他那一對眼睛好像在遣責著季行雲。

    對於這突來的轉變,季行雲感到非常意外。原本不是很和協嗎?怎麼會瞬間翻臉!

    滿度摩一個字一個咬得很清楚用力的說道:「你.是.來.討.取.摩.尼.寶.的?」

    「呃、是的。我是受了這樣的委託……」

    滿度摩煞然地立起了!全身上下散出強而有力的真氣,怒火伴著力量讓他好像一坐大山擋在季行雲身前。

    「大將軍!讓我們把他送出去吧!」一名刀衛恨極地喊了出來。

    「不…先別衝動。」滿度摩極力壓抑他怒氣,然而他的聲音像是比任何想要將季行雲碎屍萬段。

    『我說錯話了嗎?』季行雲努力地檢討著。

    『……耶蒂識、大將軍、摩尼寶……』「啊!」他驚叫了一聲。季行雲想起來了!耶蒂識不就是百濟王家的姓氏之一。而摩尼寶則是代表王權的的寶珠。

    『可惡被理爾行會騙了!』季行雲懊惱著,他努力地尋求化解誤會的途徑,卻又發生加深誤會的事件!

    「大將軍不好了!客客蘇的強盜殺過來!」

    「什麼!」季行雲叫了出來,同時發現身後的八隻槍頭刺向他來!

    第05小節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看到客客蘇盜團對百濟人展開的攻擊雷珍感到相當怪異。由於身為外人的關係,這幾名預備雖然看到理爾行會的強徒衝出樹林見人就砍,但是也不知誰是誰非只好靜觀其變。

    「這些人也真夠怪的。看他們的樣子一點規矩也沒有,不像是巴爾斯城的士兵。可是怎麼又有沖車、防車這些制式的攻城器具?」王道覺納悶地說著。

    後羽這時擔心地看遙望大門快被衝破的木造營寨,擔心的說:「季隊長在裡面,不會有事吧?」

    鄭潔道:「放心吧。以隊長之能這點陣仗不算什麼。只是他的運氣未免太差,怎麼會這麼巧去碰上這場戰事。」

    「嘿…」雷珍笑了一聲,打趣道:「也許這就是他的本領。走到那就會生事!」

    「別鬧了!」王道覺念了雷珍一聲,又警覺的話:「啊,又有人過來了!」

    「快躲起來!」

    「你這小子運氣還真不錯!輕輕鬆鬆就大賺一筆。」

    藏在樹上的預備士們看到兩名客客蘇人走了過。

    「少說廢話,我的賞金呢!」

    「別急,這就給你。」

    雷珍小聲地說道:「這不是那個幫隊長帶路的小兄弟嗎?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那知道!」後羽不悅地應著。

    迪普接過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打開一看原本期待的臉色瞬間大變。裡面即不是白花花的銀幣,也非亮澄澄的金子,卻是再普通也不過的石頭。

    迪普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喔,怎麼了?」另一名客客蘇人一臉疑惑的走過來。

    迪普生氣地斥責道:「我的賞金呢!」

    「不就在袋子裡?」

    「那有!裡面只有石頭!」

    「真的?讓我瞧瞧!」

    那名客客蘇人走近迪普,往錢袋一瞧。兩人靠在一起時他預藏的短刀同時也刺入迪普腹中!

    「啊!你……」

    迪普倉狼地退了一步,一手捂著血瀑,一手放到眼前。看著滿是鮮血的手掌,臉上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

    「別怪我,這可是師爺交待的。」

    「為、為什麼?」

    「我那知道,反正死人也沒必知道太多事情吧?」

    那名客客蘇人邪笑著,舉起短刀就要終結迪普的性命。

    一道人影卻由天而降。

    「啊!你是誰!」

    「呸!人渣!」

    砰!一個重拳帶著雷氣,那名客客蘇人當場斃命。

    「你?你們……呃……」迪普又瞧見幾個人由樹上躍下就不支倒地。

    「咳、傑米…莉潔兒……」咳了一聲,迪普就失去了意識

    「喂,雷珍你太衝動了!」後羽責道。

    「他傷得不輕,怎麼辦?」鄭潔在看過迪普的傷勢後擔心地說著。

    樹上的王道覺喊道:「怎麼辦都好,先把我弄下來吧!」

    「想辦法保住他一條命吧。不然我可就白出手了。」

    後羽瞪了一眼雷珍,才過去觀視迪普的傷勢,同時對鄭潔說道:「你先去幫王道覺一把。他交給我處理就行。」

    雷珍又湊過來問道:「怎樣有救嗎?」

    「……暫時死不了,還好他身上完全沒有內功的底子,不然也沒辦法用別元暫時穩住傷勢。」

    「喔,竟然沒有練過功夫?客客蘇人還真奇怪。」

    回到地面的王道覺憂心的說:「我們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是不是該把他送到桃順那?」

    「……可是……」後羽雖然明白這個是非之地並非久留之所,可是又擔心營寨中的季行雲而不想離開。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耳邊分別接到季行雲的傳音。

    「後羽、雷珍,你們快幫百濟人擊退這些強盜!」

    「是的!」「領命!」

    「鄭潔麻煩你護著王道覺。」

    「好的。」

    「呵、哈,太好了。看到這場面我正手癢,我這就殺過去了!後羽咱們來比賽吧!」雷珍興奮地叫著,然後就運氣真力衝出樹林,有如猛虎殺入羊群之中。

    「你們小心點。我過去幫忙了。」後羽對王道覺與鄭潔說了一聲也趕了出去。

    她飛身躍,身在半空就運氣了法印靈箭。這一次她準備了袖弓,氣箭連連連例無虛發。

    「哇,你作弊,那有人這樣!」雷珍見她還沒接近營寨就已經放倒了許多客客蘇人便生氣地抗議著。

    「囉唆!這就是我的戰法,怎麼怕輸就說一聲!」

    「誰怕誰!」雷珍一氣之下也運起了爆雷電球,紫光一閃轟聲大做!

    混亂中不少倒楣理爾行會的強盜就成了兩名預備士競爭下的亡魂。

    營寨內,季行雲感到相當的頭痛。

    他不想傷人。而百濟人的精英卻全都努力地要取他性命。

    八名槍兵進退有節,組成了嚴緊的槍陣。四位刀衛彎赫赫不時銀色的曲光。最麻煩的還是那位被稱為大將軍的滿度摩。他雖然護在謨訶摩耶身旁,一對利眼卻緊盯著季行雲隨時要使出驚人的攻勢。

    季行雲在刀槍之中遊走,還有餘力關心整個營寨的情況。

    他發現若非自己的來到,營寨的情況也不會如此糟糕。原本在外巡羅的人因為他而沒有回到崗位,百濟人最精良的戰士也未了保護他們的尊嚴與少主,被跘在這裡。

    這邊雖有千人之眾,但是具有戰力的壯年卻有不到二百之數。面對將近十倍的兇惡之徒就是這些百戰士誓死保護家園也難以對抗這人數上的差距。

    季行雲為他們感到緊張。每一秒都有弱對的婦儒受到傷害,也讓季行雲的良心受到譴責。

    滿度摩也與季行雲有類似的心境。他急著要解決季行雲好去指揮戰況,救助族人。可是季行雲的實力遠超乎他的預料。

    『這樣下去不行!』滿度摩心中有了打算。

    他著急地對身旁的謨訶摩耶說道:「少主,您先避一下!」

    抽出了雙刀,兩道月弧舞出了一片銀輝,綿密狠准的刀網由空而降!

    槍兵配合著滿度摩的攻擊由八方封住季行雲的退路。刀衛們各退兩步也發出伶俐。毫無活路的攻擊網,誓要一舉結束這裡的戰鬥!

    季行雲心一動,手一探耀眼的劍芒閃過!

    沒有活路就自己殺出活路!

    黑晶古劍威力無濤,精鋼打造的長槍像細小的樹枝被削斷了。劍氣、刀氣相逢,刀衛的刀氣不僅被

    粉碎,劍氣劃過他們手上的彎刀亦成斷刀。

    最後兩人正面交鋒,刀光劍影之下。季行雲憑著兵刃的優勢力敵精妙的刀招。

    噹的一聲,滿度摩手中的半月彎刀亦是難逃損壞的命運。

    失了一刀,刀勢頓時大弱也露出了破碇。季行雲見機不可失,再提真氣速度突然激增突破音障、避過刀網,手刀一擊打落滿度摩那把斷刀。同時黑晶古劍向前一送,卻是不帶真氣竟遞往對手手中。

    兩人同時各退一步。

    滿度摩吃驚地看著手中不起眼的短劍。他訝異著,季行雲就是靠這不起眼的黑色短劍在瞬間扭轉居勢?

    這時季行雲雙手高舉,做出沒有敵意的動作。

    「你?這是……」

    滿度摩對季行雲的作為大是驚訝。將自己的兵刃交對敵手,在百濟人的習俗中就是投降、順從之意。

    季行雲誠懇地說:「我很抱歉,但是解決外面的強徒才是當要之急吧?」

    「大將軍,別被他騙了!」

    滿度摩臉色變了又變,喝道:「好!你說的沒錯!」

    他將黑晶古劍拋還季行雲,然後命道:「快取兵刃隨我出戰!」

    季行雲亦道:「讓我助您一臂之力吧。」

    「甚好!」

    他們衝出了房外。

    客客蘇人的殘忍殺戮瞬間讓他們紅了眼!

    氣憤的滿度摩全力吼道:「全力抗敵!把他們趕出去!」

    存亡的戰鬥與無情的殺戮再度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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