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八章 潛心修行
    在刻意安排的幸運與奇跡之下,季行雲安然地往南城接近。b111.net

    一個正常人一定會懷疑為什麼人煙罕至的綠海會有掉落地上的乾糧可以撿拾,而且還正好在上一批撿到的乾糧吃完後又會碰巧踢到某人遺落的乾糧。而且非常的幸運,一路上都沒碰到任何一隊兇惡的狼群…不只是狼群,就連綠海內其他危險的生物,只要正好待在季行雲行進方向適當距離的兇惡生物,都會很不巧地遇上一隊飢餓的狼,把他們清除。

    在這種狼為的安排下,心情失落的季行雲一點感覺也沒有,就這樣慢慢地走。花了一周多的時間,終於來到南城東門的高牆門下。

    只是離開南城兩個多禮拜,季行雲卻覺得好像歷經一世之久。一樣的城門,第四次由這道門走入,這一次的心情卻是最為複雜,也最無法理出真正的心情。

    內城還是一樣的整齊有序,路上行走的也依舊是行政官員與軍人。季行雲走在路上,經過的行人泰半都會停下來向他行禮。他雖然一一回禮,但卻只是基於一種反射動作。他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回到南城,而路人為什麼會用敬尊的目光看著他。平常他都能安然接受,現在卻湧起了一種受之有愧的羞恥感。當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受苦,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就進走到她身旁安慰她、與她一同受苦的力量也沒有。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因為武藝而讓人敬仰?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領取以武術專家自居的武議士薪餉?

    季行雲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破,用什麼東西也填補不了。

    他就像個失落的遊魂,一步一步走向武宛。現在他只想回到那張床上,躲起來什麼也不要想,先痛苦一場再說。走著走著,沒有回應武宛門房熱情的招呼,他就施著沉重的步伐直挺挺地邁向寢室。

    雷義這幾天實在不好過。從來就沒有武議團的小隊長會失蹤這麼久。不過奇怪的是,除了預備團每季的典試外,季行雲的失蹤竟然沒有造成任隊務推行上的任何困擾。這也算是季行雲創下的另一項記錄。不管怎麼說,就算季行雲的不在沒讓武議團及預備團的運作造成多少困擾,但這是雷義與冰泉月眉努力下的成果,也可以說是這兩個人平日辛苦換來的成果。

    就算如此,雷義還是希望季行雲快點回來。他更不希望再等兩周,湊滿一個月的失蹤期後再來宣告季行雲成為失蹤人口,然後推選代理隊長。

    季行雲就許多方面都不能算是稱職的小隊長,但是這麼有親和力的隊長也很少見。更何況實力已經相當接近中隊長,又很會指導個人武藝不足小隊長也很少見。不知道為什麼,平常見到季行雲偷懶,總有股想罵人、訓人的衝動。現在人不見了,卻又很想念他。

    回到武宛,雷義習慣性地向門房的老伯問道:「隊長有出現嗎?」

    「有!他回來了。」

    「哦∼謝謝…」雷義無精打彩發出習慣性的回答。

    「我看隊長好像怪怪…很勁的樣子。」門房的老伯擔心的說著。

    雷義把眼睛張到最大,激動地抓銋著門房的老伯,搖著他大聲的問道:「他、他回來了!人呢?在那?」

    「咳…不、不就上…上樓了…」

    「謝謝!」丟下一句讓人感受不到誠意的謝話,雷義就衝往季行雲的寢窒。

    「咳…現在年輕人…真是的,連基本的敬老尊賢也不會!」

    門房老伯的話,當然沒傳到雷義耳中。

    雷義一路衝到季行雲的寢室也顧不得禮節,開了門(幾乎是被撞開的)就大剌剌地闖入。

    熟悉的背影。是隊長,是季行雲,他真的出現了。

    「隊長!」雷義用力地喊了一聲。

    季行雲沒有馬上回頭。刻意壓制聲音地回應:「雷義?有事嗎?」

    有事嗎?當然有事!任性地消失整整兩周有餘,竟然回這麼輕鬆的話!這一段時間的怨氣,在這一句話的催話之下,一鼓腦地衝上。雷義幾乎是吼叫地罵出來。

    「隊長!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說一聲!沒有任何交待!就這樣失蹤!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段時間為你擔心嗎?七哥甚至想要派軍到綠海一探!而你、而你竟然是這種態度!我真是看錯人了!季隊長、你真讓我常望。」

    這時季行雲終於轉過身來。面無表情,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對。」

    季行雲的道歉,跟雷義之前對門房的道謝差不多,沒能讓人感到半分的誠意。可是雷義本來還有像山一樣多的責難要宣洩,看到季行雲的臉,他卻呆住了。

    也許季行雲來到南郡,最要好的朋友是白任、最敬佩的朋友是雷震,而最親近的人絕對是雷義。沒有特別的理由,除了參加必要的訓練外,雷義這半年來醒著的時間幾乎都待在季行雲身旁。

    第一次,向來開朗的季行雲竟然有眼淚(廢話是人就會流淚)。在雷義的觀念中,就連無精打彩的神情都不該出現在這個陽光的臉蛋上。面對種種考驗,外界對他的質疑也沒讓他煩腦過。

    現在他竟然紅著眼,半行沒擦乾的淚。完全顛覆季行雲給雷義的印象。

    「隊長…你…沒事吧?」雷義很小心的用辭,結果卻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事?我不是很好嗎?」又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的說法。

    季行雲似乎沒發現自己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淚,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眼睛是紅的。同時他很努力地裝出「很好」的樣子。這種情形反而讓人擔心。由其是雷義又是位很能操心的人。

    這個局面讓雷義過分充足的責任感又發作起來。

    「隊長,你這幾天做了些什麼?能跟我說說看嗎?」雷義試探性地問。

    「沒什麼。處理了一些私事罷了。」

    雖然季行雲很努力地想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帶過,可惜他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的意志,把他那種無助而失落的心情給洩露出來。

    不過季行雲強調是私事,而他又是長官,雷義也不方便加以質詢,只好努力地旁敲側擊。

    「這樣啊。隊長的父母還安好吧?」反正是亂槍打鳥,先試試家人。雖然季行雲未曾提過家人的事,不過他總不可能是由石頭中蹦出來的。通常父母的意外再堅強,再樂觀的人也會為之悲慟。

    「他們啊?我猜想再活個一百年也沒問題吧?不過那種會把人趕出家門的人也沒什麼值得關心的。」

    猜錯了!不過卻得到了一個新鮮的情報,原來隊長是被人趕出家門的人,而且他的父母都還健在。

    「那麼…」

    雷義還想再加以推敲,季行雲卻用很認真的口吻問道。

    「雷義,你覺得我的武功怎麼樣?」

    雷義先是一呆。會不會他被人徹底打敗了?因為約戰的慘敗才讓變成這樣嗎?

    「隊長,勝敗乃兵家常事。武道是永無止盡的道路。對我而言已經是名絕頂高手,只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人不可能永遠不敗。要知道一時的失敗並不可恥,但是如何站起來更重要。更何況遇到無法匹敵的人,不就代表看見武學上的更高峰、見到可以攀爬超越的目標。」

    「超越…哈…不可能,那種能力,是人嗎?」

    季行雲的態度,讓他感到無比的好奇,連季行雲這位不停創造讓人驚訝的記錄、不停打敗超越南城眾高手的人,都因而受到嚴重的打擊,那會是怎樣的高手?

    「隊長,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還這麼年輕,止要肯努力,沒什麼不口可能的事。」雖然季行雲不是被人打敗,不過一樣是對自己的能完全喪失信心,雷義的打氣方向到也意外地切合。

    年輕,這讓季行雲想到了蒼象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進而搖頭。

    「隊長!你一定行的!你想想,你可是南城武議團中選出來的人。要是你對自己也沒信心那麼其僚的武議士怎麼辦?」

    「是嗎?」季行雲還是無力地答話。

    發現到這麼努力激勵季行雲,還是沒有功效,讓雷義擔起心來。

    雷義認真而用力地抓住季行雲的臂膀,雙目直視。

    「隊長!所謂人定勝天。更何況只是人,以你的資質一定可以的!別忘了,連硬得像鋼石的大螳螂都被你收服了,像李魁那樣異常的力量也被你克服了。只要你再多下點功夫,那有什麼武學境界是你達不到的!」

    季行雲雙目注視著雷義。腦中浮現李魁的執著,他歎了口氣。他想到,也許就某此地方,真的不如李魁,也許是不夠努力。

    「謝謝你,雷義。」季行雲誠摯地道謝。

    「啊?沒什麼…」意外的反應,反而讓雷義覺得不好意思。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雷義還是覺得怪怪的。但至少季行雲眼中又出現淡淡的光彩。應該沒事了吧?

    至少希望是真的沒事了。

    第02小節

    第二天,季行雲起了個大早,就很周家前進。雷義當然緊侍一側。

    一路上,雷義緊盯著隊長猛瞧。他總覺的季行雲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頂著那張稚嫩的面孔,五觀、體形都還是老樣子,臉上還是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可是雷義就覺得季行雲不再是以前的季行雲。感覺上好像穩重多了,同時兩顆黑幽的瞳孔好像變得堅定許多。

    這兩周長,他到底遭遇到什麼事情。季行雲不說,雷義也無法猜透。

    原本認為他在比武中被人徹底打敗,可是由他表現出來的身體的機能狀況,又不像曾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還是說那場比場的對手沒讓他帶上任何損傷,就讓隊長俯首認降?不可能,以武議士的自尊,絕不可能。更何況是季行雲,這個勇於嘗試,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季行雲。

    兩人一路上不發一言。帶著一種奇異的氛氤來到南城最大的藥商之家。

    季行雲一向是周家最受歡迎的人物。這個大商家主人的愛女周荃因為他原故,現在才能健健康康如同一般的女孩充滿歡笑,而不是動不動就得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季行雲及時的醫療,也許現在的周荃已經躺在一座孤墳之中。現在的她,不但健康活潑,還開始玩起拳腳功夫。周禮對愛女受到季行雲的薰陶也愛上武功這一點,雖然偶有微詞,但是一看到女兒什麼事就似她了。他沒辦之下只好苦笑著表示:沒關係,她即然對藥材生意沒興趣,那就招贅一位有商人潛質的青年來繼承家業。習武也行,只要她喜歡、快樂就好。

    不過周禮也許想太多了,畢盡周荃還不過是位十多歲的女孩,就這樣評斷她對經商沒興趣也還太早。一樣是「荃字輩」的就有人當上了武議士才回過頭來努力行商。

    一來到周家,管家方逸群就熱心地招呼。而周荃一聽見小雲哥來訪,馬上跳到他的腿上,責問道:「小雲哥,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小荃?問大個子、雷義哥也沒消息,是不是在躲小荃?」

    「沒這回!我只是有點私事,沒辦法抽身。這不就來看你了嗎?」

    「那好∼你今天可要陪小荃逛街。中午就留在這裡,我已經學會怎麼烤最好吃的鮮果派。你一定要嘗嘗。」

    「鮮果派嗎?那好啊∼至於逛街…」

    有好吃的季行雲一向不大會推辭,但是跟女孩子逛街。有了幾次經驗,他可是謝敬不抿。這種極度消耗力時間與精力的事情,最好是能躲則躲。

    「咳∼」

    管家發出嚴格訓詞:「小荃,可別給季老師添麻煩。還好,你也快十四歲了,別再像個小朋友坐在別人膝蓋上。要有淑女的樣子!」

    周荃這不甘願地坐到季行雲身旁的椅子上。

    「方管家,不知周先生在嗎?」

    「您找老爺有事?他正與山蓮自治區的藥農代表談生意。若有事,小人能處理的就交小人打理即可。」

    方管家在周家深受信任,通當季行雲會對周家請求的協往往也是提出一些藥品的需求。當然,通常在事後會雷義會由隊長的行政費中支付,但是臨時要調用的藥品,找方管家就能馬上取得。

    「這樣嗎?我想請你們幫我配幾附藥材。還請您幫忙。」

    「沒問題的。方伯人最好了。就交給他,小雲哥,等會帶我去採野果好嗎?中午就可以用新鮮的青莓做出好吃的派。」周荃撒嬌地要求。

    「好∼好∼」

    季行雲一面道好,一面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張羊皮卷軸交給方管家。

    「雷義這藥方所需的費用,就由我私人的戶頭提領。這是我個人私心所用的花費,沒理由用隊上的錢。」季行雲轉向雷義,小聲地交待。

    「沒關係的。只要是用在隊長身上,就可以用隊長的事務費。受傷、強身的用藥也是武議團的重要補助之一。」雷義道。

    「哦∼這樣啊。」

    方管家看了看藥方,臉沉了下來。抱歉的說:「這…我得請示老爺才行。季老師您等著,我馬上回來。」

    雷義好奇地問:「隊長你是要什麼藥物?方管家也沒法子做主。」

    「三種藥方。用來煉製『續筋生脈散』、『養氣湯』與『九龍九虎轉元丹』。其中會用到一些稀有的藥材。」

    周荃也好奇地問:「那是做什麼用的?」

    季行雲笑道:「續筋生脈散與養氣湯跟小荃之前吃的藥用途差不多,只不過功效更烈更強。至於九龍九虎轉元丹是一種危急時穩脈平氣回生的丹藥。」

    「惡∼那種好難吃,可以把死人苦到跳起的東西啊。小雲哥怎麼不配一些像糖果一樣好吃的藥品呢?」

    對於周荃的說法,季行雲不覺莞爾笑道:「是啊,真是傷腦筋,為什麼有收的藥都這麼苦?小荃,你現在還有在服用繼丹散嗎?」

    「呃…有、有啦…偶爾還有在吃。」

    「雖然苦一點,你還是要續繼服用。這可是為了你好。最好是每天吃一劑」

    周荃馬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為難的說:「還要續繼吃?可不可以改吃別的,或著三天吃一劑?」

    「不行∼」

    「不然,兩天一次。」

    周荃當場討價還價起來,季行雲笑道:「不然改吃養氣湯好了。我想這個藥方應該沒那麼苦,也可以加點黑糖做藥引。」

    「真的!」聽到藥還可以加糖做藥引,周荃幾乎高興地要跳起來。

    「嗯,不過你得聽話,每天服用。吃到你十六歲,身子調養好,就可以停用了。」

    「誒噫∼還要吃這麼久啊…」

    「不然每天吃兩劑繼丹散,也許可以少吃幾個用。」

    「惡∼不用了,這樣就好了。」想到繼丹散的可怕味道,周荃馬上斷然地拒絕這項提議。

    在一旁的雷義覺得越來越奇怪。隊長一項不喜歡用人情來麻煩別人,除了是要幫人外,很少會借用別人的力量來處理私務。這回他配這些藥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失蹤的這幾天誤傷了人,現在要想辦法彌補?

    這也不對,也沒聽說他帶誰入城,難不成一配好藥就又要偷偷消失?這可不行,從現在起可要緊迫盯人,不能再讓他「逃逸」。

    沒過多久,方管家跟在周禮的側後回到招待季行雲的客廳。周禮還看著那兩張羊皮卷,口中唸唸有辭地走來。

    「好久不見了,周先生。見你神彩揚揚,讓人好生高興。」

    「你也是季老師。」周禮客氣地回應著。

    「這些日子來,多虧您的幫手,不然老夫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的話,是小荃福大再加上你的用心,不才也只是略盡薄力。」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周禮明言道:「我也不能讓山蓮的代表等太久。即然是您要的,這三種藥方我自是全力支持。只不過,也希望您能把這羊皮卷送我。如果可以的話,就當是藥物的費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爹∼您那時候變這麼小氣。」周荃不依的說著。

    「哈、這…」周禮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沒問題的。我知道所需的幾味藥物取得也不甚容易。你想要生產這三種藥物,就給你。這樣應該能造福更多人。」

    周禮喜露於形,道:「那真是太感謝了。這藥方的練制少說也得花上五、六天,而您要的用量周家手上恐怕不足。能先給您幾劑,待老夫向各方調貨,再為季老師配製嗎?」

    季行雲笑道:「無妨。我也只是為了預防才要這幾帖藥方。不過續筋生脈散能先調給我嗎?前些日子傷了丹田,正需此藥調養。」

    周禮轉向方管家,道:「就依季老師的需要處置。這事就由你全權負責。」

    又與周禮、方管家客套了幾句,雙方都取得所需。季行雲就帶著周荃往市郊踏青。

    走出周家,季行雲就又對雷義指示道:「雷義,你不用陪我們去了。隊上應還有事要處理。」

    「那怎麼行。我工作做就是為隊長處理各種事務,當然要隨侍在側。」雷義心中則想到,不能讓季行雲離往視線,看他的樣子就像又要出門遠行的樣子,可不能再莫名奇妙地把隊長搞丟。

    「對嘛!我要跟小雲哥去約會,雷常侍你當什麼電燈泡!」

    雷義白了周荃一眼。心中罵道,「什麼約會,真是人小鬼大。隊長也真是的,放著正事不管,就只會當孩子王!」

    季行雲笑道:「那可糟了,我還打算帶智新他們一起去。煩道帶點野炊的器具,教你們獵野兔、山獐,還有採野果。」

    「啊、好啊、好啊。小雲哥最好了!」

    雷義又白了周荃一眼,不是要跟隊長到野外幽會,怎麼變成群體打獵遊玩還這麼高興。難到一個電燈泡是大大的罪惡,而一群電燈泡則是照亮兩的明燈?

    季行雲收起玩興,正色地對雷義道:「我要你回隊上,是有事要你處理。可不是在你輕鬆。」

    雷義疑道:「怎麼?隊長有事嗎?」

    「我要你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工文整理好。另外未來一個月…不兩個月,所需要用到的經費、需要處理事務的先整擬好,明天交給我預先批示。至於明期就先空著,時間到了再押上。」

    「這…」雷義一臉為難的樣子。

    雖然列行性的事務很多,但也有許多突發性的需要。這不是要他預卜先知嗎?更何況這代表什麼?不就是隊長在未來的一、兩個月會沒辦法處理事務。這…他又要消失了嗎?

    不成,怎能讓這種事發生!

    「辦不到嗎?」季行雲不滿地質問。

    周荃加油添醋的說:「雷常侍遜喔!」

    「也不是不行,但是其中尚有許多難處,恐怕難克服,隊長…」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這樣了。來小荃咱們走。」也不管雷義還沒說完的話,季行雲逕自抱走捨荃,就上了捷徑。

    「啊!隊長!」雷義反應不及,看著季行雲帶著周荃長揚而去。

    留下雷義哭喪著臉慘道:「就是你相信我的能力也不能這樣啊∼」

    「不成!我得報告大姊頭,請她派人盯著隊長,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了!」

    第03小節

    緊管對季行雲交待的事非常不滿意,在內心深處也極度地抗拒這種作為,血脈中認真盡責與服從的天性還是暫時壓下這股不滿。想到自己正努力處理事務,絞盡腦汁地預想未來一、兩個月可能會發生的事,而預先擬好計畫、批文。一如往常,即使徹夜未眠雷義還是完成上級所交待的工作-緊管他是以咒罵做為工作的動力,尤其是想到季行雲正快樂地與一群年青朋友打獵、烤肉,咒罵聲就變得更有力。

    就在季行雲正專心地檢閱雷義工作的成果時,最辛苦的雷義則待在長青回顏的面前。

    長青回顏靜靜地聽完雷義的控訴。她歎了口氣,真是麻煩的事情,卻又不能不處理,她盡所能地聆聽,而不是打無聊地打哈欠。

    終於,激動的雷義、因為操勞而帶著黑眼圈的雷義安靜下來了。

    長青回顏冷靜地問:「然後呢?你希望我怎麼做?」

    「該怎麼做?」雷義重複了一次長青回顏的問題。

    這是他能決定的嗎?雷義想了一下。要季行雲真想偷跑,以他的身手找遍全南城,也許有人能打敗他,但決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離開。若他因而決意要辭職,也沒有辦法拒絕他。

    能怎麼做?才能化解隊長的消失。才能讓他專心、全心全意地處理隊務?由長青回顏以中隊長的身份來教訓他,似乎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這麼說也許有點失禮…但是最沒資格要他認真處理武議團事務的人,不就是這位「表率」嗎?

    「至少…至少找個人看著他!」

    長青回顏又歎了口氣,道:「找唯?可行嗎?」

    雷義低下頭。他自己也知道一點也不可行。除非是長青回顏親自出馬去監視他,否則一點用也沒有。更何況,他好歹也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怎麼可以因而變相地軟禁他。

    長青回顏很難得正經又溫柔的說:「雷義,咱們這些武議團的人多半都是很任性的人。」

    中隊長想表達什麼呢?雷義抬起頭來,默默地聽著。

    「由其是天份越高的人就越任性。我也好,小雲也好。我們似乎都不適合坐在隊長的位子上。可是,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有能力坐在武議團隊長的大椅子。如果季行雲真的不適任,我可以想辦法找人代替他。技研組、大隊部的研究官,甚至是武風士的空缺都很歡迎像他這樣的人。」

    要把季行雲換掉,雷義嚇了一大跳,囁囁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實在放不下心。」

    「你不說小雲他做的不好?」

    雷義沉默不語。長青回顏盯著他看,等著他的回答。

    靜了幾秒,雷義才不情願地說:「也不完全做的不好。他讓本小隊的名聲大幅提升,預備士在他的指導下,武藝也進步良多。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再也沒有人敢對武議團的工程、買賣偷工減料、也順便充實了日漸短缺的經費…」

    說到這裡,雷義莞爾一笑。那些想要賄賂的商人拚命地用好幾倍的價錢買回他們送的禮物,這實在是件有趣的事…雖然那些商人一定惡狠狠地詛咒了小隊長。

    「…該推行執行的事也沒真的耽誤到。總體來說,季隊長把隊上的事情都辦得好好的。」

    長青回顏點點頭道:「這不就夠了?」

    「但是…但是…」有些抱怨的話,雷義實在不想說。

    「沒關係,有話直說。」

    「…他總不能把所有的事務性的工作都丟給別人處理吧?」

    長青回顏大聲地笑了。

    「有什麼關係?那些事才不是武議士的本份。而且充分授權,任用適當的人,讓人磨練、發揮長才這正是上位的人最需要的資質。」

    「這…」

    「這不是很好的領導者嗎?嗯,我該像他學習才對…」後面一句話,長青回顏小聲地自言語自語。

    最後雷義說出他最深,也最擔憂的一件事:「可是…隊長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消失。這實在讓人不安…」

    「好吧,我會與他好好談一談。你先去休息。工作很重要,但儲備明日工作的動力也很重要。別把自己累壞了。」

    「謝謝你∼大姊…中隊長!」

    雷義離去後,長青回顏不情願地歎了口氣,怨道:「真是麻煩。難到真的得開始考慮新的隊長人員了嗎?不過…把小雲調為技研士不也更好,這樣他就有更多時間可以跟陪我『玩玩』。這到也不錯…」

    「咳!」青武昌發出勸戒性的聲音。

    「哈∼別這樣我只是開玩笑罷了。我當然知道小隊長是不能無顧更換,更何況他是南城軍民的英雄。好了好了,我這就去找他談談。」

    青武昌懷疑地看了長官一眼。他由衷地認為前一句話才是這位中隊長的本意。而且那一句「我該像他學習才對…」實在危險,絕不能讓中隊長進而傚法季行雲的作為,青武昌可不希望變得跟雷義一樣累、一樣可憐。

    第04小節

    雷義在武議團隊長外不停來回走動。雖然中隊長要他先去休息,可是知道長青回顏正與季行雲在小隊長室中秘談,他就無法放心,急著要知道結果。

    兩個人已經在裡面聊了好久。偶爾還傳出陣陣的笑聲。雷義很想偷聽,可是他的真氣探不進去。南城武議團最傑出的兩位所布下的真氣巡網,不是法人的雷義能不被發現地偷偷穿入。

    所以他只有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結果。

    由種種的跡象顯示,季行雲都不像會繼續當小隊長。這讓雷義相當擔心。他知道這幾年南郡因為戰爭的關係,眾多高手不是一一陣亡或是加入軍隊,年青的一輩雖也是人才濟濟,但都尚未有能力任職小隊長。要季行雲真的一走了之,這個隊長缺還可真的不好補。

    就算季行雲再偷懶,也是個把事情處理完備…不對是把事情交待完備的隊長。有,總比沒有好。而且在一起半年多了,受了季行雲不少指導,在他身上偷師也學到不少。比起苦練實練的其他隊友,除了功力進展比不上他人外,雷義在各個方面都有超越大多同仁的進步。於公於私,雷義都不希望少了這位亦友亦師的隊長。

    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想這麼多。只純綷擔心季行雲萬一拋下擔子,說不干就不幹,他這個常侍官要怎麼面對大眾?該怎麼向其廣大的民眾解釋!

    好不容易,中隊長終於出來了。

    她笑容可掬,會談的結果似乎令人滿意。看到長青回顏的面容,雷義七上八下的心情也隨之穩定了一點。

    「長青大姊∼隊長怎麼說…」雷義急得望眼欲穿。

    「沒問題∼他好得很。非常好。」長青回顏沒有正式的回答。卻露出相當滿意與雀躍的笑容。

    「很好?怎麼說?怎麼說?」

    雷義看不出來季行雲那裡好?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會讓長青回顏如此滿意?長青回顏的回答讓雷義感到一頭霧水。

    長青回顏還沒有明確的回答,只道:「這麼認真上進的人實在太少見了。我也該向他學習才對!」

    說完,長青回顏就長揚而去。

    雷義更是陷入五里迷雲之中。季行雲?上進?認真?雖然不該妄加批抨長官,但雷義還是忍不住要懷疑長青回顏是不是吃錯藥了。認真,把事情全丟給別人處理,算那門子的認真?要他認真,那全世界的人都是最勤奮的螞蟻了。

    「雷義你沒去休息啊?那請你進來一下。」就在雷義對長青回顏的話摸不著頭緒時,耳畔傳來季行雲的傳音。

    「是的隊長!」雷義大聲回答。

    雷義趕入隊長室。見季行雲很認真地在批閱他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來的文牘。

    季行雲放下羽毛筆。站起來,走到雷義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感性的說道:「真是抱歉,想不到我的任性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隨意離職。至少會事先通知你。」季行雲又道。

    「您言重了隊長…」對於季行雲的「真情告白」雷義幾乎是感動的要痛哭流涕。他終於開始認真當一名隊長了,半年來的辛苦終於有代價了。

    不過…雷義總覺得那裡怪怪的。要他真的「改過自新」那要何必認真的批示這些「未來性公文」?又何必特別到周家取藥?

    果然,季行雲接著說道:「接下來我要閉關修行。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

    啊!這句話就像一道天雷到雷義腦中。

    「因為其中風險不小,所以得先準備好調養治療的藥劑。另外也請你每隔三、兩就來探視我一次。萬一走火入魔,練出岔子才來得及補救。一有萬一馬上通知長青大姊,她知道該怎麼處理。」

    原來如此…難怪…中隊長會對季行雲的行徑讚不絕口。在她眼中只要認真習武的人就是好的武議士。

    季行雲必定是答應她一出關,就馬上與她印證成果。能夠滿足她的武頭上的**,那還會不是最認真、最上進的小隊長嗎?

    「該死!怎麼會這樣!」雷義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

    「出關後,休息個幾天,我可能會馬上閉關修行,往後的日子你可要多費心了。」

    雷義收回感動的心情。不過季行雲話一樣是讓他「痛」哭流涕。這樣一來跟沒有小隊長有什麼兩樣!

    第05小節

    為了伏牛山新設民團與武館,長青回望在那個邊荒地帶待了三個多月,武館的運做總算進入軌道,他也才能回到南城向家主覆命。

    與家人小聚一天處理完私事,換處理公事。三個多月沒踏入武議團,長青回望直取隊長室,打算先向隊長報到再去找團員們好好練幾手。

    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運氣好,也許還能見到新面孔,或是又有人由預備團晉陞。

    當他接近隊長室時,吵鬧的聲音就先傳到耳中。

    季行雲向來不擺架子,可是隊長室也不該像個菜市場吧?

    門沒關?長青回望帶點疑惑,就直接踏入隊長室。

    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大吵大鬧的不就是隊長的「小」朋友-周家大小姐、周荃。被她不停用語言攻擊的則是雷義。

    「我不管!你一定要帶我去找小雲哥!」周荃氣呼呼地喊著。

    雷義則為難的說:「你沒看到我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那有這種空閒!」

    「是嗎?我看是你把小雲哥藏起來了,快把他交出來!人家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今天你一定要讓我見到小雲哥!」

    雷義哭喪著臉小聲念道:「我那有天大的膽子敢把他藏起來。就連我也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周荃指著他的鼻子又開口罵人:「死雷義,壞人!快把我的小雲哥交出來!」

    長青回望見到這個情形,馬上實踐君子不近危牆的道理,打算轉身離開。眼尖的雷義及時叫道:「好久不見了!長青武議。近來可好」

    既然被發現了,長青回望也不好意思逃跑。

    「嗨∼好久不見,隊長不在?」

    雷義悲慘的說:「是不在。」

    「既然隊長不在,那我先去向其他人打聲呼好了。」長青回望還是決定離開他們的紛爭。

    雷義緊張地叫道:「等一下!」

    「等什麼等!你還不把小雲哥交出來!小望哥有事就讓他先離開嘛∼」

    「對、對,你們忙,我先走一步了。」

    雷義急忙喊道:「不是啦!長青回望,隊長有交待,要你回來後去找他,好驗證你這段時間內有沒有偷懶。這一季的團員考核表就只差你一份而已。」

    「哦,那你是知道隊長在那了?」長青回望問道。

    這一句話換人周荃嚴厲的眼神,她嘟著嘴指著雷義的鼻子訓道:「雷義!你看我是小孩子就敷衍我嗎?明明就知道小雲哥在那,卻不肯透露。好可惡!」

    「天啊,我是招誰惹誰了。當個常侍官還要處理這種事!」雷義在心中苦叫著,卻還是很努力地送出笑臉,道。

    「長青武議,你也要去見隊長,不如這樣就順道帶她去見隊長一眼。」

    長青回望迎上周荃那比獵鷹還銳利的眼神,暗罵:「好個雷義竟然把麻煩往我身上塞。」

    「這個麼∼你也知道我才回來不久,反正這趟回來又不會馬上外派,不必急著找隊長報到啦。」搞了三個月的民團,長青回望也學會了一點點官腔,不過比起成天承受多方壓力的雷義可就差得遠了。只見雷義心平氣和,慢修斯理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那不知你把算何時去找隊長,好讓我通知周小姐一道同行。」

    「哈∼這樣啊…」長青回望笑嘻嘻地考慮接下來的用辭,心中卻早把雷義的祖宗八代都加以問候一便。當然,最後結果還是得帶著周荃去找季行雲。

    山路難行。對被季行雲特別操過的長青回望自然不成問題。一位十來歲的小女孩走在原始的山林可就是件天大的折磨。可是周荃卻沒發出半聲怨言,這一路上周荃盡全力地跟上長青回望,不要求他的幫助,也不提出休息的請求。可讓長青回望對這位周家的千金大小姊另眼相看。

    由於加入了周荃,而她不肯讓長青回望背著走堅持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見小雲哥,讓他們兩人走到雷義敘述的地點時,已經接近太陽西下的時刻。

    眼看日漸西薄,卻不見隊長。長青回望不免開始擔心是否找錯地方了。在南城東北方山區的一處平台。像這樣的地方在雷義畫區域內,若要認真找也能找出四、五處。而不精準度有限的地圖,要雷義圈的地方偏了半公分那可就差了一里的距離。要只有自身一人,在外野營一宿到也無妨。可是身旁還跟著一位嬌滴滴的大小姐,非得在入夜前把她送回周府。

    就在長青回望懷疑找錯地方而感到頭大時,周荃卻高興地叫道:「總算到了!小雲哥好厲害,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練功。」

    長青回望正覺得奇怪她是怎麼確定找對地方時,地上的一處已熄的乾柴顯示這個地方有人待過。

    看來是沒找錯地方,可這也不過是季行雲在野外練功的休息據點,也許他正在遠處進行特訓。要說找到人?肯怕還早得很。

    「小望∼怎麼小荃你來了!」是季行雲的聲音,由遠處傳來。不是傳音,卻很平坦地流入兩人耳中,完全沒有驚動森林的鳥獸。

    長青回望疑惑地四處觀望,總算在東方見到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人,一個背著巨大獵物的人。

    而他應該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可是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一位久居山林的野人!

    他的來到,周荃很高興地迎上,長青回望則是怯步遲疑。在他背上的是一頭山牙,一種很兇惡的猛獸。長得山豬頭、獵豹身,有山豬的蠻力與獵豹的敏捷,突出的一對豬牙更是危險極至。這頭巨大的山牙也少有三百來斤,皮粗肉厚可以輕易地撞倒眼前的任何一棵樹木。

    季行雲把山牙放下,與周荃親蜜地打起招呼。

    「小雲哥,你都沒修鬍鬚。好好玩∼」

    「小荃你怎麼來的?」

    「走來的啊∼」

    「喔∼你真的長大了。體力也變得真好。」

    周荃驕傲的答道:「當然!小夜姊教我的身法與運氣的法門我一下就學會了。」

    「隊長,好久不見!」

    「伏牛山的民團與道館的建立還順利吧?」

    「雖然遇上了一點麻煩,不過整體上還算順利。」

    「那就好。我發現你們來了,就出重手把這頭山牙的腑臟直接震碎,這下子可少了美味的內臟可以吃了。你們要…嗯,不對,小荃也來了那不能在這逗留。」

    「沒關係啦∼這就是山牙嗎?好大喔∼」

    「這還算小的,上次我還打到一頭更大的。」

    「讓我來未幫小雲哥把它做成好吃的晚餐!」

    「不成,山間的夜晚天寒,你可襟不起。我們這就回城。」季行雲道。

    「可是…人家才來而已耶∼而且小雲哥你上次說要弄山牙給我們嘗嘗。怎麼可以這樣!」

    「好、好、好,這有什麼問題。小望,麻煩你帶小荃走,我背這頭山牙。趕一趕,還來得及回南城處理這頭山牙。」

    周荃馬上抗議道:「不要!我要讓小雲帶。」

    「這樣啊∼好吧∼小望你就辛苦一點了。」

    「啊!」最後的決定讓長青回望臉都白了。這一大頭山牙,不是背不動,可是要背著它趕路,背著它在這高低起伏,崎嶇難行的山林間奔跑,還要在晚餐前趕回南城!這未免太不人道了!

    沒給長青回望機會,季行雲就把周荃背上肩,絲毫沒有火氣,如行雲般在這山林間快速奔走!

    「啊!等等我!」長青回望大叫一聲,要起步才想起那頭山牙。等他背起山牙要追時視線所及之處已不見季行雲與周荃身影。

    ※※※

    作者閒話:

    好久沒有閒話了。

    主要是因為忙,還好最近都是一大早起來就先貼文,頭腦還沒清醒時也寫不出什麼東東∼∼

    昨晚幫朋友顧店,聊天中才驚覺朋友的店已經差不多開滿一年。而我出書也滿一年了。

    想一想時間還過得真快……

    看到又有人在問有什麼小書可看,月雨也推一個吧:

    http://

    ).tw/writers.php?id=2598

    這一篇,時代放在現在。據可靠消息指出,不會有突然暴強的主角,也不會有有一個超天才的主角。

    美女有,但是沒有那種莫名奇妙就對主角傾心的怪現象…

    那……這種看起不會很「爽」的小說會好看嗎?

    愚者是喜歡的。

    另外再推一個,白鳥的學園物語。(冷泉奇幻版主)

    可蕊的都市妖傳奇(比青蝠好多了)。(龍空、幻劍可尋,實體書亦已出版)

    冬天的邊綠傳說(繼太古傳承之新作,可惜手機王未能繼續連載)(六藝可尋,實體書出版至第四冊)

    喜歡武俠的則可尋找火狐(foxflame)的大作,遊子時大家的刀劍列傳亦是文字的享受。(六爇、說頻可尋)

    樓主的作品亦是一絕,III於近期亦有更新的傾像。(樓主為幻劍…還是龍空的討論版主)(III大作可說頻可尋)

    第06小節

    長青回望很幸苦地追趕,還好季行雲注意到他未能緊緊跟上,適時地放慢速度才讓長青回望能夠跟著季行雲走捷徑回到南城。已經全力追趕,發揮十二分的潛能,在長青回望的拖延下這一行三人回到周家時天空早換上了黑色的布廉。

    這一天周禮正好出外談生意,對於愛女的免歸沒很表示意見。不過忠心的管家卻代替主人好好地訓了小姐一頓。好在有客人在場,他只能重點式地訓示幾句。

    季行雲與長青回望自然也留在周家接受招待。至於那頭山牙,則為能端上飯桌。這一點令長青回望相當介意,畢儘是這頭山牙讓他汗水淋漓。長青回望恨不得大口大口咬它的肉,以示洩恨。

    周家要準備一頓飯還不快哉。他們一踏入周府,寒暄兩句方管家就把他們帶上餐桌。這時的長青回望還在喘氣,汗水也像下雨般不停地流下。反觀季行雲卻是清淨悠爽,一點也不像跑了數十里山路的人。雖然他肩上的是不到山牙重量十分之的女孩,但這也差太多了。

    季行雲與方管家、周荃談笑風生,大快朵頤。長青回望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反正在激烈運動後,也吃下東西。長青回望這改為好奇地觀視季行雲。

    原本與他一同踏入武議團。當時的隊長競選中雖是落敗,但兩人的差距主在心態與身法。平心而論,加上內功,兩人並無明顯的差距。而他卻是一路過關斬將,驚人的武技層出不窮而成為小隊長。再經武議團的磨練,長青回望自覺成長良多。不提內在修為,單就身出已不亞於隊長之爭時的季行雲。可是進步的不只是長青回望,季行雲的成長速度更為嚇人。他就像是塊高級海棉,把隊長所有人的武藝精華全吸入體內。今天雷天用了巧勁小勝一招,隔日換季行雲用同樣的技法挫敗劉光耀。這種情事在武議團員的練習中不停出現。

    不比招式技巧,就連內在的修為長青回望也變得難望其項背。原本小勝一籌的內息含量,在這段時日內已不知不覺地放他超越。更甚著,他的功力已隱隱超越小隊中的佼佼者雷天。這種進退的速度只能以他的功夫是娘胎中帶來的這種法來自我安慰。

    這一趟到伏牛山區出差,短短一季的時間。隊長又有了明顯的變化。外表看起來還是那附略帶稚氣的臉龐,帶人還是一如往昔般的客氣。長青回望卻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一舉一動就是讓長青回望有這種感覺。

    單就他方才趕路回城的表現,就足以讓長青回望對他的身法欽羨不已。季行雲的動作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真力運行流暢,以氣馭力,以神運氣。以那種速度奔馳似乎跑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減損他半分真力。一趟跑來,就跟飯後的閒情散步沒什兩樣。

    外在的表現並不是讓長青回望吃驚的地方。而是這一次見到他,季行雲讓長青回望的感覺是「長大了」。這種長大了的感覺不是在外、身體上的長大。而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成長。目光中似乎函有一種內斂、穩重的涵養,而不似以往單純的天真與活潑。而且在他的眼神中彷彿可以讀到一種堅定的神情。那是定下遠大目標並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不懈的人才會有的神情。

    總歸一句,季行雲在這三個多月來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季行雲。不論是精神層面,亦或是武術層面。只是這種改變的背後一定有某種因素。長青回望知道,這種改變並不容易產生。他就親身經歷了兩次。升為武議士,被季行雲打敗是他成長的第一步。季行雲的出現他體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為武議士的榮譽感及隊長間的比試擴展了他的視野。入團後短短兩、三個月就讓他的功夫快速提升,遠遠拋超越預備士的水準。當然也有人無法跨過這個門檻而被踢出武議團。

    第二次則是體認到小夜姊不再是他專屬的小夜姊。她會把注意力放到某位優秀的男士身上,有一會她會嫁人。而她不會是屬於他。單戀的夢碎,讓長青回望在精神上成長,也帶動他看事情方式的改變,連同也加深武術修為的深度。這對長青回望都是人生上的重大轉變。那麼隊長又是歷經何事才使他有這種顯注的改變?

    長青回望靜靜地陪他與周荃、方管家用完餐。在季行雲保證次日中午會參加山牙的烤肉餐會,周荃才放他離去。

    兩人並肩前往武議團。

    長青回望很想尋問季行雲身上發生的事情,不過季行雲卻先以隊長的身份向他說教。

    「小望。你的身法似乎還有很大的問題。」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說法。長青回望雖然不敢自認為身法絕冠,但也不至於有很大的問題。但是季行雲一向不打誑語,長青回望便請教道:「是嗎?我有那個基本動作不標準,還是有著不自知的不良習慣?」

    季行雲搖搖頭道:「不是這種問題。而是你不該只尊尋制式的標準動作。那是給初學者的標范。我與你走同樣的路,你走得汗水淋漓苦不堪言,而我卻是輕鬆自如。就是你沒找出以真氣帶動身體的自然韻律。你依然是以身體肌肉的力量在帶動身體的機能,真氣依然只用來強化身體的效能。你操控身體的方式還留在練武者的最初層級。」

    長青回望呆了一下。雷天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曾提到季行雲的肌力與真氣的運作已經達到完美的結合,這是連長青大姊都不見能達到的層次。

    長青回望虛心請教道:「那我該怎麼做?」

    「我無法幫你,法門千萬不一而定。每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獨有的特質,不是外人能夠介入。若要我給你建議,我只能提醒你。先尋求最適合你的運動方式。一樣的直拳,出拳的脈衝點,積勁合力的方式,找出最自然、最省力、最能契合你身體的動作。若能將平日的一舉一動都以最自然的方式運做。那你就算達到氣力合一初步境界。」

    這才算入門而已?那長青回望豈不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

    「耶再來呢?」

    「再來,就是尋求真氣運作與身體的運作的緊密配合。身體的活動配著真氣的活動而動作,達到以氣馭力的目的。」

    這不是很平常的真氣運作法式嗎?那一個練武之人不是這樣?

    「要能達到以氣御力,也就能像我這樣在某種限度之內的活動都不會損耗真氣。因為以真氣帶動身體活動,就如同平常真氣在體內運行一樣。」

    季行雲的說法讓長青回望無法明白,這與常人以真氣強化**的力量有何不用,怎麼會不耗真氣?長青回望不明白,卻先把這席先牢牢記住。等到有一天自己能力夠了再好好體驗。

    他道:「好像很偉大的樣子。我會朝這個方向努力。」

    季行雲卻歎道:「有什麼好偉大的。這也還是最基本的功夫而已。」

    這還只是最基本的功夫?長青回望認真地看了季行雲。他這句話應該是由衷而出的感歎。

    「隊長,你進近來好像很認真的自我鍛煉?是有什麼原因嗎?」

    季行雲答道:「沒什麼。只是發現自己的弱小罷了。」

    弱小?他這還弱小?長青回望暗道:『要季行雲算弱小,那我不就成了小嬰就兒了!』

    他怎麼會這麼回答!肯定有問題。

    「怎麼會呢?一別之後隊長的身手與功力又是突飛猛進。有沒有什麼訣竅?」

    「訣竅?我想想。」季行雲頓了一下,才認真的回答。

    「應該是有。努力、心無旁騖地苦練,再努力的苦練。應詃就這樣了。」

    很平常很標準化的答案,讓長青回望有點失望。

    「就這樣?這麼簡單?」

    季行雲又補充道:「是的。就這樣。當你有目標,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時,就能更加努力。」

    第07小節

    雷叔迅、出產自南郡雷家的武風士。由於生性疏懶,卻又正好對武學特別有天分,家族的大事插不上-也沒能力插手。家族也就任他發展,成了技研士後被選督郡的大隊長挑去當武風士。以他的性格而言,這分工作正好適合。即不用被關在一個地方,可以到處旅遊還有足夠的錢可以花用。只是旅遊的地方不見能由自己決定,往往要依照武議團的指示前往各處考查當地武議團的武風。

    這一次他被指示要回到家鄉,並且特別要求他注意南城所在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這是他第一次接到如此明確的指令,而且還是由一名大隊長親自耳提面命心中覺得怪怪的。不過這對他並無影響。能夠回老家跟族人聚一聚也好。

    雷叔迅以前就在武藝方面很照顧雷震,而雷震則幫他在武藝以外的其他部分。聽聞雷震是家主之子在南郡不但幹上了參軍,甚至有可能當上家主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光用震驚來形容。不過這是一件令他高興的事。因為靠著這一份交情,就算往後年紀大了沒辦法跑來跑去地勝任武風士,想要安定下來時,有個當家主的老朋友還怕沒飯吃嗎。

    他現在正朝著南城的方向前進。雖然方向對了,不過走的路可就有點不對。

    「師父∼你確定你知道往南城的路嗎?」一位十五、六歲的男孩站在雷叔迅身後,滿臉無奈地著。

    「廢話!我可是在南郡土生土長,由南城發跡而被提拔的雷家之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通往南城的道路!」

    雷叔迅幾乎是吼叫著回答。只是這位男孩看著眼前的湍流,又無奈的說:「好吧,那請問我這位在南城長大的師父,路在那裡?」

    男孩的問題讓雷叔迅的臉在瞬垮下。

    「我的陳清小徒兒,不要問我這麼尖銳的問題好嗎?你知道我有幾年沒有家了嗎?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比你活過的歷史還長耶!這麼長的間,路總會有所改變。」

    陳清歎氣的說:「路是會變,但這種通往一郡首府的道路沒理由會消失吧!」

    「少囉唆,我們走的是捷徑!不會錯的!我們絕對只是偏了一點點,再往下流走一小段路一定會有過河的橋。」

    『是嗎?』陳清暗道,同時露出懷疑的眼神。因為在兩個小時前,雷叔迅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那時他說的是上游。而且現在天色已晚乾糧已經耗盡,再怎麼走入夜前也沒希望找到宿頭!想到這裡,陳清就開始數落雷叔迅這位師父的不是。

    而這時候的雷震正處於忙碌的狀態。自從雷震在雷理的全力協助榮登雷家熱門的繼任家主人選後,來軍本部關心他的人一直是絡繹不絕。而在他進行參選地成功地連任參軍一職後,軍本部更成了南城最熱門的政治協談中心。這一次的大選,雷家可說是再度展現南郡第一大家族的實力。雷嚴再次順利地當上議長,而兩名參軍之職也因在雷家的同額參選下,讓雷家正式擁有兩名參軍。至於督軍一職,因為沒有適當的退職翼將可以繼任,所以雷戰又得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至於司總與主簿的大座依然由李家與凜家所囊括。但是整體的主議士席位,雷家與凜家多了幾名,李家卻是漸行消退。由其是凜家,不停整合收納較小的家族以提升家族的實力,並積極地在各地培植勢力。這個家族同時還插手種種商對活動,與各界商人建立良好關係,不似一般的法人大家族以軍、政為中心。這個行為正是讓凜家在主議會增加席位的主因,以往「商士」都沒適當的代言人,現在有凜家跳出來,正好吸收了商士的票源。但不論如何,雷家在南郡的地位還是沒有其他家族可以動搖。因為目前雷家還找不出人能在四年後接任雷嚴競選議長,但雷震若在四年後成功當上主簿或司總,八年後就有格角足議長的寶座。

    現在的雷家正努力栽培雷震,一方面幫他建立人脈與威望,另一方面也給他處理各種事務的機會,希望他的能力不只光會打理軍務而能在將來有接任議長的實力。

    這樣的雷震自然變得比以往更加忙碌。好不容易送走了今天的第四批客人,雷震終於有機會喘口氣。

    「司令大人、你要先批閱參軍府的公文,還是要先番理軍部的文案?」常侍官雷茗似乎非把他的精力搾光不可,一點休息的機會也不給他。

    雷震反問道:「下午及晚有訪客或預定的行程嗎?」

    雖然雷震對於自己的會客與行程安排相當清楚,但也不保證沒有臨時性的預約,他還是謹慎地問了一聲。

    「沒有。至明天早上九點的武議團見習員的選派會之前,都沒有其他工作。」

    雷震點點道:「原來如此。那就請侍從士泡壺好茶,讓我先醒醒腦。」

    雷茗笑道:「大人,你累了嗎?」

    「怎麼會。只是要讓頭腦冷卻一下,以免影響辦斷力。」

    一杯醒腦泡好放在桌上,雷震卻只是閉目養神一點也沒要喝茶的意思。

    沉靜了一會,雷震才睜眼問道:「對了,這一次想要到武議團見習的人有那些?」

    雷茗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馬上將一本人事資料遞出。

    「請大人過目。」

    「不了,你挑能力與經歷較適合的來聽聽即可。」

    「若要我說,就武術函而言,只有凜冰與凜凅兩人夠格,但他們的資歷過淺,還只是校騎。除了這兩個,經歷到也都夠了。」

    雷震換了了坐姿,把身子由大椅上撐起,靠到桌前道:「凜家人?近年來好像有不少凜家的人才投入軍中。而且都有遠超過任所職軍階所要求的武藝。不知道領導及辦事能力又如何?」

    雷茗回道:「由獎懲的名單來看,雖不見得特別秀優,但在懲處的名單上甚少見到凜家的人員。」

    雷震道:「那就擁有具水準以上的能力了。真看不出來凜家擁有這麼多的人才。」

    「大人您在擔心嗎?」雷茗試探性地問著。

    「不、怎麼會。若凜家人才輩出,也許雷家在南郡的領導地會受到挑戰。但就整個南郡、甚至法天而言,這是件好事。畢盡軍中現在可用的人才實在嚴重不足。因為連綿的戰爭讓太多人座上過大的坐子。若能有更多的優秀軍官、甚至良將,可以取代為了填補戰亡的領導職空缺,對南郡可是一大益助。」

    「大人您不怕雷家在軍中的絕對優勢被凜家所取代嗎?」

    雷震冷靜的說:「怎麼會。即使凜家出了一大堆准將、鋒將,但軍隊的根骨,基層的兵士與兵長還是雷家的子弟。最多只是讓凜家在選擇地方議士與主議士的參選人時,有更多的可用之人。若是因而排擠凜家的人才,那我與雷焰又有何不同。」

    雷茗臉上卻浮上一層憂慮,道:「話雖如此,但是凜家是打那來這麼多高手?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雷震點點頭,想了一會,才開朗的說:「這個家族能在幾年之間逢勃發展,成為南郡的三大家族之一,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就算他們的勢力超越雷家又如何,雷家也不見得永遠都是南郡的第一家族。」

    停頓了一下,他又自信滿滿的說:「但,雷家也不會永居人後。」

    雷震喝了口快涼掉的茶,才語氣輕鬆地問道:「對了,這一陣子怎麼都沒看到雷義那小伙子?」

    雷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道:「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變得跟司令大人一樣忙,才沒空過來。」

    「喔∼」雷震開始表現出好奇及興趣,問道:「怎麼會呢?預備士能有多忙?」

    「如果只是一般的預備士的話。」

    雷震聞言知義,用看好戲的心情問道:「咱們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又有什麼驚人的舉動嗎?」

    雷茗道:「那大人可能要失望了。這回咱們的小隊長並沒有任何驚人的舉動。只不過很努力地當一名『武』議士,而忘了他還身兼小隊長的職務。」

    「這是怎麼回事?」雷震露出疑惑的眼神。

    由於忙於軍務與選戰,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季行雲,對於他的近況不甚瞭解。最近一次有空去找他是在兩個月前,卻因他閉關而無緣會面。算一算也已經超過半年沒與他面對面說話了。

    雷茗解釋道:「季隊長不知怎麼回事,這一年多來幾乎是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會嗎?」由於雷震事忙,再加上季行雲在大選之前每隔一、兩個月都會去見見雷震,所以對於雷茗的說法感到相當意外。

    雷茗用責備的眼光看了一下雷震,似乎在指責他不關心朋友。

    「季隊長可認真的很。除了每季的預備士考核外,除了閉門練功就是印證武藝。他的生活除了練功外好像沒有其它內容了。」

    「怎麼會這樣?」雷震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

    「司令大人你才不知道呢!雷義為了應付一兩個月才會出現一次的隊長可是累翻了。現在整個小隊的公文幾乎都是他的辦的,甚至先預測可能出現的公文與狀況,事先擬好所有可能會用得到的批文。」

    「要預擬所有可能情況,這未免太累了。而且這不是違法的嗎?」

    「是啊,所以他可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雷震擔心的說道:「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而且,前幾日我接到之前在都郡武議團的一位朋友的來信,他在近期會以武風士的身份來探查南城的武風。要是讓他知道這個情形那還得了!」

    「不成!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雷義叫他小心。並且讓小雲暫時放下修行,回到南城駐守!」

    雷茗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這恐怕來不及了!季隊長前天才又出發跑到山裡修行,要把他找回來非為易事。」

    怎麼會這樣?雷震略為思考便開朗的道:「不論如何先通知雷義再想其他辦法!反正看小雲那個子也不在乎小隊長的職位。」

    第08小節

    南城東北方的山區是一片尚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因為南城的南部是較晚開發的地區,又有狼禍的威脅,南城東部的地區幾乎沒有人有意願開墾。這片地方就成了季行雲在外練功的好地方。

    不但人煙絕跡,又與自然緊密相連。本來他鍛煉內丹(質內丹)還利用中隊部的密室,但是一但入定野外的猛獸並不會把他當人看待。若坐定在大樹下,就變成樹幹的一部份;若坐定在大石上就成了一顆盤石;若坐定在草地上也會變成茵茵青草。即使是最兇猛的野獸也不會沒事去撕咬大樹,去攻擊石頭。

    在隊長,容易聽聞種種吵雜的人聲,也容易受到其他武議士放出的真氣干擾。雖然生活上有些許的不方便,但要精進修行,這種原野山林可比隊上好太多了。更何況,在這個地方隨時都有野獸讓他試招。雖然隊上在也許多武議士,但總不能拿他們來當威力未知的招式的活靶。

    由於出現了不能長期入定的因素,這一次出外練功他不敢進行筋脈內息與丹田的修練。周荃硬是跟來了。深怕她會在封閉六識時發生意外,季行雲只好從事一些真氣運用的技巧訓練。本來他是想朝第八顆質內丹邁進,因為周荃的關係,只好把這個練丹的計畫再加以延遲。

    雖然是在山林之中,不過周荃在探望了幾次季行雲,走起森林野道也變得相當順手。甚至還有能獵補一些野免、獐子,為季行雲作頓美味的餐點。只是這一次她待得也太久了。通常周荃不可能會在野外過夜,而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竟然還沒有人來接她,這讓季行雲開始心生疑惑。

    他們兩人現在正坐在營火前面吃著野菜煮成的早點。

    「小荃,你不說小夜姊會來接你,怎麼都沒出現?」季行雲總於忍不住地向她尋問。

    「啊、這個、今天就會來了!這個野莓很好吃喔!是我特別去採的。」周荃似乎有點不安的樣子。

    「這樣啊。可是你前天不是說昨下午就會來接你回去嗎?」

    「有嗎?我記得是今天。應該是小雲哥聽錯了!」

    季行雲收起輕鬆的神色,嚴肅的說:「小荃、你來陪我是很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你爹爹見不到你會很擔心的。」

    不提起周禮還好,一提起小荃的父親,周荃的小臉就開始抖動。然後眼睛馬上變得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眶開始充滿淚液。

    沒想到一句較為嚴厲的話就讓小荃眼淚盈框,季行雲馬上慌了。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可怕的草原惡狼,可以談笑風聲地與致命的巨大螳螂對決,可是他卻無法應付周荃的眼淚。

    只見季行雲著急慌張的說:「小荃∼小雲哥絕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怕周禮會擔心!小荃先別哭,凡事好商量。」

    季行雲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可是他一說完本只是熱淚盈框的周荃馬上激動地豪濤大哭。

    「怎、怎麼了,小荃!先別哭!」季行雲對眼前的狀況完全是束手無策。

    到底是那裡出錯了?季行雲對她大哭的原因毫無頭緒,只能不知所措地安輔她。

    周荃哭了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一面抽慉著滿臉委屈像的說道:「小雲哥∼爹爹不要小荃了∼」

    周禮不要小荃了?這怎麼可能。愛惜這位心肝寶逾越性命的周禮怎麼可能會不要她!這比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性還小。

    不過知道周荃哭泣的原因不是源於自己,季行雲心情也輕鬆多了。他試探性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爹爹一向最疼你了,怎麼會不要小荃呢?是不是你誤會了?」

    周荃篤定的說:「才沒有呢!爹爹去一趟炎郡就請人捎信回來,要帶一個女人回來當我的媽媽!爹爹有了新的老婆,又生了弟弟妹妹後一定就會把小荃拋到腦後!」

    原來是這樣。季行雲想起來了,上一次回到南城時有聽方管家提到。周禮近來得擔心小荃越來越「野」。雖然這代表她身體健康體力充沛,可是不能老玩些充滿激烈而危險的運動,甚至偶爾還跟人打架,一點淑女的味道都沒。周禮提到如果有個溫柔的女性陪在她身邊,這個狀況會不會改善?

    基本上周禮想要續絃,也是為了周荃打算。

    瞭解這一層道理的季行雲便道:「小荃,你想太多了啦。有個新媽媽作伴不也很好?你可以跟她學做好吃的蛋糕、也會有人陪你逛街買東西。」

    周荃嘟著嘴,悲慘的說:「才不是呢!小雲你都不知道後母有多可怕!後母不但會叫人去睡柴房、要人負責打掃還不給飯吃,還會化裝成巫婆的樣子賣毒蘋果給人家吃!」

    「這…」聽到周荃的回答,季行雲覺得又氣又好笑。看來所謂的童話還真把「後母」徹徹底底的妖魔化。天真無邪的周荃則完完全全把童話故事當成真的,對於還沒嫁進門的後母已經充滿恐懼感了。

    「小荃,你放心啦。多了一個新媽媽只會多一個人來疼愛小荃。」

    「小雲哥騙人!世上那有好心的後母!」季行雲話完全不被採信。

    沒辦法,他只好退而求其,又道:「這樣吧,等會我帶你回家,然後叫你爹爹先不要把你找新媽媽。」

    「真的?」

    「真的!」

    得到季行雲的保證,周荃才破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小雲哥最好了!」

    「那麼你一趟是自己偷出來的嗎?」

    「才…才不是呢!我、我有留下一封書信放在大廳啦…」周荃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後則是低著頭發出蚊聲。

    季行雲歎了口氣。他可以想像現在周府一定亂成一團,還有方管家四處跳腳的鮮明影像。

    「好了、好了,小荃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快把早餐吃一吃,等會我們就動身回家。」

    季行雲頓了頓,語氣一轉卻向周荃身後喊道:「兩位朋友,如果你們需要幫的話就出來說話。要只是路經此地,也請就此離去。」

    「咦?有人在這附近啊!」

    季行雲點點頭。早在開始用餐時季行雲就發現有人直挻挻地朝這裡前進。似乎是衝著兩人而來。現在已經進入他認定的危險範圍,為了周荃的安全,季行雲先行道破以防他的發動突襲。

    林中傳來回話。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一下通往南城的路該怎麼走!」

    沒一會,一位男子與男孩就出現在季行雲眼前。

    季行雲只覺得那位年長的男士功力深厚而充滿怒氣,似乎帶點危險的味道。另一位男生則緊盯著他們,還不小心地流出口水,也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沒有惡意?就他們外表來看,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第09小節

    這兩個人不跑出來,季行雲還覺得不打緊。他原本認為他們只是四處雲遊的武術家,恰巧路經之地。一站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那種慣走山路道的人物。身上即沒有準備在外野營的東西,也沒有任何野外求生的工具。而且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很顯然是在這片野林中趕路已久。

    若依白任的說法,這類人只有兩種情況。沒有危險性的是不小心迷路的人,有危險性的則是亡命之徒。

    要說是迷路,季行雲可不大相信。南城、南群的首府,只要延著最大最寬的官道就能通達的都市,再怎麼迷路也不會走失到這種原始森林。

    那位年長一點的,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是位武藝不凡的人。由他這種急躁不安的神情來看,八成是位以武傷人而犯案的亡命之徒。另一位小的,眼中透露出貪婪的詭光,好像是針對周荃而發。這種眼神實在讓季行雲擔心,不知道那個男生在打什麼下流主意。

    「大爺我叫雷叔迅。是南郡雷家的好手,出外多年難得要回家一趟。小兄弟你可知道由此地要怎麼走向南城?」

    這兩人正是武風士雷叔迅師徒。由於雷叔迅的「不小心」讓他們在山野中迷了路。經過兩天兩夜奮鬥,雷叔迅心情自然相當惡劣。再加上武風士的尊嚴作祟,要他底頭向一位陌生人問路,還是問「回家」的路,更讓他覺得丟臉。臉上的表情自然不會好看。

    至於陳清的渴望與口水可不是針對周荃。跟著雷叔迅在這種荒野走了兩天,斷糧一天年紀當尚幼的陳清早就餓得難以自己。見到有廚火與陣陣地食物香味,唾線不受大腦控制地分泌唾液。那種垂涎欲滴的樣子,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活像個小色狼。

    雷叔迅不報名字還好,季行雲原本只是很懷疑他們是籍山野逃亡的人,報了名字季行雲與周荃馬上就把他們定位為捏造假命的惡徒。南郡雷家的人會不知曉回南城的道路?季行雲暗自搖搖頭,要說謊編理由,也該講不容易被識破的謊言。說這種連三歲小孩也騙不了的假話,也難他們要亡命天涯。

    周荃見陳清那對貪婪的招子,不停往自己之上遊走,心中就大覺不快。便悄聲的季行雲說:「小雲哥,快把這些壞人趕走。由其是前個壞男生,好噁心喔!」

    周荃的話雖然小聲,但畢盡不是傳音。這些話清清楚楚地傳入武風士的朵中,讓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陳清見兩人交頭接耳的,好像對他們小心提防的樣子。忍不住解釋道:「我們絕不是可疑人物。這位可是堂堂武議團的武風士雷叔迅大人。正好要到南城考核當地的武風。希望你們能指個路,武議團對兩位的協助一定會給取適當的回報。」

    陳清的話沒有產生任何的正面效應。反更引起周荃的反感,她譏道:「武風士?他若是武風士?那我都可以當技研士了。算你們今天倒霉,冒牌貨遇到了真正的武議士。你知道我身旁這位是誰嗎?他就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周荃驕傲地介紹季行雲後又道:「小雲哥,這些人真過分,居然敢冒用武議團的名義。一定要把他們教訓一頓再送官嚴辦!」

    周荃的話聽在雷叔迅與陳清耳中,一樣也是沒有說服力。

    因為季行雲的樣子再怎麼看也不過是二十初頭的青少年。要說這樣的人能當上武議團的小隊長,那向來武風旺盛的南郡豈不是已經武風衰敗人才凋零。

    陳清想要回罵之時,雷叔迅運起真力,發出攝人獅吼:「你真的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音爆震出!方圓數里內的鳥獸驚慌走散!

    周荃只覺耳邊一震,幾乎站不任腳。還好季行雲及時放出真氣幫她護住心脈,才沒讓她受到內傷。但也讓她一時喘不過氣,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對方驟然發難露了一手,季行雲可不高興了。要只有他一個到是無所謂。但是要傷了他的朋友那可就觸動到他的逆鱗。

    季行雲也是真氣流動,束氣成音一聲吼道:「大丈夫坐對改名、行不性!」

    音波由他口中射出,雖沒有對方那種霸道,但也聲勢驚人。更難得的是雷叔迅的震音由丹田發出向前方四散,而季行雲卻出自丹田,經由口舌形成一道圓柱的音波,正好直擊對手。在這音柱之外竟無聲響。

    就威力,季行雲是弱了一點,但以技巧與難度,卻比雷叔迅高上數倍。

    雙方出手試探,便知深淺。

    季行雲突然有種覺得可惜的遺憾,這位「冒牌」的武風士武應該足以位居小隊長之職。卻是走入岐途,實在令人歎息。看到他,季行雲想起了玖千山與李魁,眼神中便流出同情的光澤。

    對於季行雲的表現。雷叔迅甚是驚奇。這位年青人還真是深藏不露,不可以外貌觀之。小小的身軀中竟然蘊藏如此高明的技巧與實力。只是光這樣,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位未脫稚氣的青年會是季行雲,那位大隊長特別交待要注意的小隊長。

    「你似乎會一點功夫。不過這樣就自稱為武議團的小隊長,未免過於自大。」雷叔迅道。

    季行雲卻是回道:「可惜,你有這份能力卻不行大道。」

    周荃這時順了氣,氣呼呼的說:「小雲哥,這人好壞!震得我耳朵好痛,你一定要把他捉去關起來!」

    陳清回罵道:「無禮的小丫頭!雖然師父他有時粗心了點,偶爾會不顧別人的感受,但他好歹也是名武風士,竟然說要把他捉起來關!你算那根蔥啊!」

    「把壞人抓去關有什麼不對!拜這種人做師父,看你這附德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我是壞人!你才是潑婦,母老虎!」

    兩個大的正用真氣進行著無形的爭鬥,而兩個小的也不停打著口水戰。

    雷叔迅自覺功力高出對手不只一籌,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壓制對方。加上兩天來迷路造成的心氣煩躁,他心想堂堂的武風士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小隊長,非得在武功上奪下一城,再風風光光地叫他領路進城。於是出手了,一場因誤會而生的比試就在這野地上展開。

    武議團的武風士之間水準雖然相差很大,不過基本上至少都是小隊長級以上的人物。其中不少是懶很當中隊長,而實力又超越技研士、小隊長而將他們塞到武風士的職位。

    搮p叔迅也許不是最頂尖的武風士,至少也有接近中隊長的能耐。再怎麼說,能當上武風士也不會泛泛之輩。

    搧L形的氣勢之爭居於劣勢讓他起了爭鬥之心。

    搳u看打!」

    搕@聲喝響,毫不客氣一拳隨即而出,帶著驚天之雷,法印驚雷!

    暙撟p,可說是雷家初階的法印,最為廣泛使用的法印。一拳擊出可以夾帶風雷之威,讓人防得了拳勢,卻躲不過雷電之網。

    搮p叔迅這一拳可是說是最標準的驚雷,也可稱得上最為完全的驚雷。拳取中路,直打丹田。雷網嚴密緊罩全身,後發先至。讓人先觸電殛,攝人心神、擾人意志,重拳再至,叫人避無可避。

    搹要破解之招也非難事。只要擁有強大的護真氣,可以完全抵禦電殛之威,及可不受電網影響。或著身形極快,快過雷電-退避電網。

    搹季行雲並不以強大的內息見長,動作雖快卻不願疾退。因為他不能退。一退,身後的周荃就要代他受擊。一退,就常了先機,讓對手順利展開攻勢一路進擊。

    搦o見他一掌緩緩推出。同時一道薄而實的真氣形成一道氣壁隨著手掌向前推進。就在電網觸及之前,這道極薄的真氣卻分成兩片,在極短的瞬間形成一道真空障壁。前方的氣壁碰上了電網馬上破碎,殘破的真氣則向下沈去,流地面。而前方的真空讓雷電失去傳導的介質。在破碎的真氣引導下,電網也跟著向下流下流竄,強大的電力就此被導入流入地下。季行雲就以極少的真氣化法驚天電雷。

    搕U一刻手掌也迎向重拳。

    斒w慢推進的手掌,就在即然接觸重拳之前突來一震!勁力由後腳姆指,傳導至小腿、在膝間彈了一下,傳至大腿、腰間扭力,又傳至腹部、丹田氣塊射出,又飛至胸前,肩膀隨即彈動,大臂、小臂瞬間伸直、轉動,手掌為之一翻。發出淋漓盡致的一掌。

    搛I的一聲。拳掌交會。

    搣u行雲前腳後退變為後腳、立定。

    搮p叔迅卻覺拳頭打在金鋼鐵石之上,還是由高空疾速落下的金鋼鐵石之上。由他先行出手,卻吃了大虧。拳掌交會,讓他連退三步,同時左拳在季行雲閃瞬寸勁之下已經出現骨折,手臂亦被迴氣勁給震麻。一隻左手可以說是暫時失去作用!

    搕@個照面,就讓雷叔迅戰力大感三分。這讓他動新評估對手的能耐,眼前青年的實力別說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就是武風士也有資格,甚至當個中隊長也不過。雷叔迅不再認為他在撒謊,這樣的人物沒有必要謙稱為武議團的小隊長。同時,大隊長特別交待他要注意小隊長季行雲,也許是打算提攜這位武藝超越一般小隊長的人,而特別派他來測驗他的能耐。

    搮p叔迅心想即然這樣,那就好好大幹一場吧!

    搧o現對手使出驚雷。季行雲也重新評估眼前這位壯年人的話。他也許沒有說謊,至少他可能是雷家的人。只是自稱為武風士?這一手雖然漂高,但距離他知道的武風士還有一段距離。雖然他見過的武風士不多,不過一樣是武風士實力不會相差太遠吧?

    摀o位男子所展現的實力可還遠不及武風士柴門。但季行雲卻不知武風士之間的實力其實差距甚大,而柴門可是由中隊長退位的武風士,算是較強的武風士。

    揧|了一招,季行雲認為這個男士應該還不成威脅,但雷電之威難以抵禦,要他使出震電豈不連周荃都會遭殃。為了小女孩的安全,季行雲便道︰「你現在就乖乖離去,我不會為難你。」

    搣P荃卻叫道︰「小雲哥怎麼可以這樣!作為武議團的表帥,應該把壞人抓起來。那能私縱歹徒。」

    搮p叔迅也道︰「好小子,真有兩下子。可讓老子手癢了。身為武議士,遇到好手怎能不比劃比筆劃。還是說南郡的武議士不敢接受登上門的挑戰?」

    搘L的話讓季行雲有種熟悉的感覺,這還真像大姊頭會說的話,難到他真的是武風士?不可能,要他沒說謊實在不合理。那有南郡出身的人會不知道通往南城的道路。一名四處旅遊的武風士會因為迷路而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搕ㄨL對方即然持要戰鬥,季行雲自然也不會逃避。便道︰「小荃,奶乖乖的退到一旁。看小雲哥打敗他。」

    搣P荃聽話地退開了,陳清知機地退到一旁。

    搳u好小子,口氣到是不小。別以為那一拳就是老子的實力。告訴你,雷家的人不一定就要拳頭,用雷影、驚雷的。老子真正拿手的可是兵器。」

    搵u是新鮮的說法。雷家之人並非不用兵器,但雷家高手通常不貫用兵刀刃。由於多數的武器是由鋼鐵打造。而金屬的東西會妨礙雷系法印的施用。武器帶來的益助,並未能超越雷電強大的威力。是以雷家的高手要發揮全部的實力,往往是靠一對肉掌。

    揧穔M他們也會學習長槍大刀,但多只是為了領軍打仗而習之。雷電的法印還是他們的最愛。

    摀o位雷叔迅卻以兵器自傲,實在脫離一般雷家子弟的武學範疇。聽了他的話,季行雲雙眼為之一亮,好奇心因而引發,豪氣萬丈地說︰「很好,就讓我領教雷家的兵刃工夫!」

    搳u好、看打!」

    搕@聲喝響,雷叔迅手一揮,一道銀輪疾而射出!季行雲為之一驚,來得好快!猛然偏頭,髮絲寸落。同時雷叔迅轉身迴旋,向四面八方發出數道薄而堅利的氣掌。季行雲橫移一步避開氣掌。耳邊傳來陣陣轟響。一棵棵百年老樹就在他的堅利的氣掌下結束了繼續向上生長的生涯。

    搥N在季行雲對他耗費大量的真氣砍樹伐木而深感不解時,他笑道︰「好了,礙事的障礙清除了。我可要展開強大的攻勢,發揮我真正的實力。」

    搎■},他就由背上取出數把又薄而未開鋒的迴旋標。二話不說,就先射出一把。當然迴旋標也許飛很迅疾,但光這樣還別想打中季行雲。只是他射了一發又一發。最後四處都是他的迴旋標在四處飛旋。手上的迴旋已經射盡又拿出一個銀輪,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容,跳入飛舞旋標之中。銀輪,映射朝陽,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11要跳出這片「迴旋標海」並不困難。季行雲不想這樣做。因為他不想在地利上佔對手便宜,即然這位自稱是武風士的雷叔迅已經浪費大量的真氣,清出一塊讓他能施展長才的功夫,如不見識見這種功夫的效用那就太可惜了。

    數把迴旋標在身旁飛來飛去,雖然只是很單純地飛來飛去,可是光是這些迴旋標的存在就已經造成季行雲活動上的干擾。更別提它們偶爾還會朝著季行雲飛襲。

    雷叔迅一手提著銀輪,就用誇張的動作往季行雲身上砸去。面對這樣的攻擊,季行雲不免在心中搖頭。同時懷疑他是不是只會說大話,而沒有真材實料。動作這麼大,這麼明顯,要躲不過也很難。想要由中找到空隙反擊也不困難。

    就在季行雲失望之際,靈敏的感覺卻告訴他身後、背右各有一把迴旋標向他襲來。一個飛向他的前方,一個則朝他的背部直進。要是藉機反擊,不就等於自己送上迴旋標的前進路線。

    心念一轉,便從容地向右橫跨,避開了所有的攻勢。

    然而季行雲的這個反應似乎在也雷叔迅的預料之中。只見他手上的銀輪砸上一把迴旋標,讓那把迴旋標瞬間加速飛折,直取季行雲中門。而另一手也接住另一把迴旋回標,順著他那誇張的動作,一個回身又把迴旋標射出!

    季行雲這才知道對手的旋回標可不是好看的。似乎每個迴旋標都在他掌控之中。

    緊急向後翻身避開,同時發了一掌,將另一把迴旋標擊落。

    落地,季行雲與雷叔迅的距離已經拉至三影。

    季行雲暗中觀察迴旋標的行進路線,以期預測他們的動向。這三影的距離並不能拖延雷叔的攻擊。只見他將手上唯一的兵刃疾射而出,完全不給季行雲喘息的機。

    銀輪飛快,四周又有許多迴旋標妨礙季行雲移動閃躲,他有點狼狽地翻滾避開。這一翻,就讓他連翻數圈。因為手上已經沒有任何兵刀的雷叔迅籍機打出數道轟雷,如紫龍出海般的雷光一道又一道地打他身旁,顯得驚險萬分!

    躲了幾輪,季行雲深覺厭氣。「難到就有你掌握了距離嗎?」隨著心中的喊叫,三道殘月斬在他翻滾又避開一道轟雷時,也分朝上、中、下三個方位射向對手。

    一反反擊適時地制止了連發不止的轟雷。季行雲馬上立起,同時趁機看準了數個迴旋標。掌氣連打,要擊落這些像蒼蠅般煩人的東西。

    掌勁向迴旋標飛回的方位。可是卻落空了!並不是季行雲打的不准,而是迴旋標及時轉向。要只有一把也許是巧合。突來的氣流或什麼未知的因素都有可能讓迴旋標臨時改變方位。可是七道掌氣全部落空,這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釋。

    雷叔迅得意地叫道:「哈哈∼小伙子,別白費力氣了。要是這樣就會被你擊落,那我這招式那有可取之處。」

    即然他有辦法遙控這些迴旋標,那就對他展開快攻,讓他忙得無暇分心。看他怎麼辦!

    季行雲瞬間加速,雷叔迅才得意地說完話,就發現季行雲已經消失。同時人影一閃就到了身前。倉促接掌!

    雷叔迅大感頭痛!這那是他這身功力能打出的勁道。

    每一拳、每一掌都包融了強大的潛勁。看似平凡無奇的基本拳路,由他施展,就成了威力無窮的招式。季行雲並沒有用什麼花俏的招式,也未曾灌注強大的真力。只是將出拳、推掌的動作用了最自然的體勢,動用全身的關節與肌筋來為拳掌瞬間加速。以平常就在身體流動的真氣增口肌肉與關節的力道,同時發揚回勁掌的精髓。每每出手都夾帶一道高速的氣塊,讓每一擊都帶有決定性的威力。

    季行雲沒有浪費任何動作,也沒有多用一分真力。打得雷叔迅連連退避,招架不能。

    發現季行雲的一招一式都有讓他拳頭骨折那掌的威力,讓雷叔迅大感頭痛!這個小子到是是怎麼練的!明明就不過二、三十歲,卻能領悟氣身合一、勁氣無分的境界!讓他不需使用特吸的招式、動用大量的真氣也能坐擁令人欽佩羨慕的力量。

    季行雲一施展開來,雷叔迅就只剩臨危閃躲的份。就算四周都是他射出的武器,卻都無用武之地。他光是盡全力躲避那挨不得的拳功就已經力拙,那還有空去操控那些迴旋標。

    可是這樣下去也撐不久。可是身為武風士的尊嚴,讓雷叔迅一咬牙,衝著斷骨切肉的氣勢,就在季行雲又是一拳擊往他胸前之時,法印震電瞬間作用。

    全無預驚,強大的電流由他身體向外奔出。季行雲首當其衝!

    如果是一般人,必定無能防禦。只能用身體、用強大的真氣與這突來的電擊對抗。

    可他是季行雲。他早有對策。震電發出的強大電流確實找上了他。只不過,雷電只在他身外流過,他安然無恙,拳勢依舊。

    雷叔迅壓根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不可能!那有這種事!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然而季行雲的一拳沒有打盡。在震電發出之後,所有的迴旋標像是受到了指示,一一飛來。要不想把眾多的飛標親熱,就得馬上退開。

    季行雲攻遭阻,不怒反喜。要這位雷叔迅只是單純用震電換他一拳,不就代表他的實力僅僅如此,只是在作兩敗具傷的垂死爭扎。

    若是以硬受一拳,再以雷擊遲緩對手的動作,讓迴旋標作出決勝一擊。以一拳換取真正的勝利,雖然冒險,卻不失良策。

    季行雲退開。雷叔迅也同時回身退避。

    兩人再度對峙,雷叔迅回了部分的迴旋標。他吃驚的說道:「你可真厲害,連震電也無法損傷你半分!」

    季行雲笑道:「沒什麼。只是被電了幾次總會找到引導那種單純無主的電流的方法。你要用爆雷球,還是轟雷,我可就沒轍了。不過閣下還真能善用電、磁效應。選擇不斷飛舞的迴旋標當武器,不但能融操控,還不會影響你所有的法印。值得參考。」

    雷叔迅再道:「看樣子,你這個小隊長可真有兩下子。那麼我要施絕招了,要我再傷不了你一根寒毛,我這個武風士豈不當假的。要下一招也拿你沒轍,南城我沒臉回去了。小心了。」

    季行雲從容說道:「緊管來吧。」

    12「真是後生可畏。一名小隊長,就讓我這位武風士捉襟見肘。」雷叔迅在心中感歎著。而這位小長則是閒暇以待,只眼中放出期待的光芒。

    這位小隊長似乎要讓對手有充分的準備,讓他能夠以最好的狀況使出絕技。

    知曉季行雲的心意,雷叔迅也不客氣,就認真地運起真力毫不保留地為他最後一招作準備。

    他,只手各握著兩枚迴旋標,電氣流轉。手上傳出點點雷光,似乎是金屬製品的迴旋標讓他的手掌不時受到電擊而產生激烈的反應。

    四枚迴旋標上充滿了電子,不停放出紫青色的光芒。迴旋標也因電子的撞擊也漸漸轉為暗紅。強大的電流已經讓迴旋標產生高熱了。

    季行雲疑惑地看著雷叔迅。他是在為迴旋標加熱嗎?觀察著他的動作,對他引起為傲的絕技一點頭緒也沒有。雷系的法印,光用雷電的流動就很有威力,實在沒必要把雷能轉換為熱能。這種作法只是徒耗真力,並無法產生更大的威力。只是看到雷叔迅認真的樣子,幾乎把他剩餘的真力全部賭上。

    雖然還是無法猜出他的用意,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季行雲也運起真氣在身邊佈上一層又一層的各式防護氣罩。

    察覺到季行雲的應對方式,雷叔迅不免在心中暗暗歎息。

    「果然還只是個年輕的小隊來。經驗畢盡還是不足。雖然層層重重的真氣護壁能夠提不少防護力,可是也會犧牲積動力。這小伙子最善長不就是充份運動身體的活動力,單以真氣的豐厚度那能挨得起強力的打擊。」

    雖然替季行雲的行動感到可惜,不過雷叔迅可不會因而放水。畢盡他也賭上武風士的聲譽,要因一時心軟而引敗含恨,可就得不償失了。

    雷叔迅已經做好準備,蓄勢涵勁準備發出驚天一擊。只是他還在等著。期待季行雲有一絲絲破綻與弱點。只是季行雲似乎對雷叔迅強大的氣勢沒感到任何一點壓力,反而像是滿心歡喜地期待著。

    「這個小伙子…」雷叔迅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形容季行雲。難到在他的字典中沒有緊張兩個字嗎?

    沒辦法了,再撐下去自己的只手可要先被高溫的迴旋標所傷。更何況手骨的傷也要快點處理,不能再加拖延。

    雷叔迅終於動了!

    兩個回轉,將四枚迴旋標全數射出。遠端遙控直取對手。

    季行雲沒動,他笑了。璀燦爛漫的笑容,好像期待已久的好事終於來了∼「他真的要硬接我的絕技?」雷叔迅再度起了疑心,要真這樣那我何必多等幾時,憑白消耗真氣!

    「可是我這絕技威力極大,要他接不住怎麼辦∼」已經漸漸欣賞季行雲的雷叔迅不願意一位大青年因而重殘甚至喪命。

    但他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一名武議士要硬接人絕技,就此傷殘只能怪他自不量力,半點怨不得人!

    「就讓我看看你全部的實力吧!小鬼。」

    雷叔迅真氣再揚,只手直伸,低音鳴動。迴旋標已由四個方位接近,但兩道銀光卻以更快的速度由季行雲後方飛來!

    季行雲樂道:「好!」

    不過他還是未曾移動腳步一分。那兩道銀光正是雷叔迅之前投射而出的銀輪,它們分由兩個方向由季行雲兩側穿過,若季行雲妄動一分反而會被擊中。

    接下來的變化就出乎季行雲的意料。那兩個銀輪撞上了迴旋標,迴旋標並非因而改變方向。

    迴旋標整個被擊毀!變成破片,每一個破片都夾帶著驚人的電氣,與瞬間爆發的加速度!

    四個迴旋標化為千百個碎片,由四面八方炸向季行雲。

    緊密如雨,避無可避!

    季行雲對雷叔迅的絕技只是略感意外,而雷叔迅對季行雲的應對之策就是驚懼不定!

    他還是沒動。就算要動,也是避之不及。

    人沒動,可是他身周的氣罩卻動了。季行雲週身的氣壓頓時驟變!

    轟然一聲!

    雷叔迅只覺得季行雲自爆了!以他為中心,強大的氣爆產生,發出令人耳鳴的震響,更吹倒了一旁觀戰的陳清與周荃。

    「好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真力近竭的雷叔迅低下身子,一手抓著被他砍倒的樹根,又氣又急地罵著。

    「哇∼小雲哥∼」周荃伏在地上,關心又緊張地叫了出來。

    風暴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間的暴炸,風消雲散後季行雲還是完完整整地站在原地。

    雷叔迅心有餘悸地左看右看。迴旋標的破片散滿四周,所幸沒有傷到他人。

    雷叔迅罵道:「喂!小子,你太亂來了吧!」

    季行雲歪著頭,似乎正在苦思。

    過了兩秒他才道:「不一樣,效果然我想像的差好多。還是東方家的人用得好。」

    聽這話後雷叔迅又嚇了一大跳。這小子竟然藉機試招。還是施用未曾施用的新技巧!這小子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而且他到底怎麼辦到的?就以他這還不能算是極高的內息,怎能引發這種威力的氣爆!這小伙子太有趣了。輸給他並不冤枉。

    季行雲向雷叔迅報拳說道:「多謝指教,武風士先生。」

    說完季行雲就走向周荃,關心道:「對不起,沒事吧?」

    周荃見季行雲無恙,歡喜地站起,道:「沒事∼唉呀∼」腳一痛又差點倒下。

    季行雲馬上扶她一把,關切地看了看才安然道:「還好,只是有點扭傷。來小雲哥帶你回去。」

    趴季行雲背上,周荃又問道:「不把那兩個人送官嗎?」

    季行雲沒回她的話,反向雷叔迅道:「樹下那有我昨天打的免肉還有飲水。熱一熱就可以吃了。請兩位保重。要往南城嗎?向西行直四十里路就可以看見官道。要北上還是南下任君選擇。兩位告辭了。」

    說完話,季行雲就背著周荃向西南方前進。

    周荃嘟著嘴又問道:「他真的是武風士嗎?怎麼覺得遜遜的?」

    季行雲小聲回道:「應該不是,不過也不會是多壞的人。就幫他們一點忙,希望他能就此改過自新。」

    「小雲哥就是好心∼」

    「師父你沒事吧?」季行雲走後,雷叔迅就又因力竭而坐下,陳清立即跑過來關心。

    「沒事、沒事,還不快去重新點燃柴火,把免肉烤來吃。」

    「喔!是!」聽到有吃的,陳清高興地拋下師父,去張羅一切。

    雷叔迅搖搖頭道:「真是丟臉,連一個小隊長也打不過,到最後還不被人當武風士。這個南城,還真沒臉回去。算了,反正季行雲也見了、架也打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第十八章完-

    作者閒話:最近迷上了一個OnLineGame「創世之光」,玩它的原因是不用花太多時間。

    不用安裝,走到那只要能上網就能玩的網頁式遊戲。

    雖然目標是建國,不過按照愚者的玩法可能很難達成。因為每天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要存二十萬以上的資金才能建國,玩了快兩周還存不到一半。就算投入建國,恐怕這個國家也撐不久吧∼∼所以,在這裡非常厚顏無恥地向各位請求,幫忙玩一下,順便來點金援,把遊戲中的錢轉入愚者在遊戲中的帳號(ueua)

    等到建國後,再請大家來幫忙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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