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小節
在綠海又滯留三日。
)這三天來東方尋彩幾乎沒再見到蒼象原、蒼長穹與蒼華日三人,就連蒼眠月也沒見幾次。不過也與蒼眠月談了幾次話。對這「家」人越一分認識,就越感他們的怪。其實東方尋彩覺得說他們怪是有點過份,畢盡他們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親的族…家人。可是光是這家人之間的稱謂就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那位名為蒼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蒼長穹的父親。可是除了叫他為「老爸」之外,感覺上他們之間的互動,完全沒有父子之間的感覺,說是多年的老友還比較適當。而蒼華日好像又是蒼長穹之子,可是他卻不曾以父親的稱謂來稱呼蒼長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態度之輕浮,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照理說來,蒼象原應該就是蒼華日的祖父,蒼華日對他到是比對父親尊敬,但也只尊稱他為象原老師,而不以祖孫相稱。
其實蒼長移若直接喊蒼象原的名字,東方尋彩的感覺可能還會好一點。只聽見他們的對話那到還好,可是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為老爸,怎麼看、怎麼怪。
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事還不只如此。這四個人除了蒼眠月還讓東方尋彩覺得比較像人,另外三在真氣的感應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探覺。深不見底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因為東方尋彩就已經快讓她有這種感覺,那三個人似乎沒有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底限,無從探查。有時在他們身上完全無法感受到一絲絲的修為,但又有時又在無意之中散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深不見底至少還看見一個承裝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則連這個容器都無法發現。
一隻蒼狼推著餐車走近。這又是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奇觀之一。
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們!看著這只長著光亮棕色毛皮的蒼狼為自己帶來午餐,它一言不語地將數道小菜放好,又默默離開。
每當蒼狼送來送飯時,東方尋彩總是暗中運轉真力,深怕它突然獸性大發,爪子就往身上一揮。當蒼眠月第一次帶著蒼狼進來,說明將由它協助打理生活所需,東方尋彩特有沈穩的本色幾乎消失殆盡,只剩下驚慌與疑懼。當然這三天來從未主動請求蒼狼的協助。
東方尋彩對自身的武藝原本還小有自信。在法天雖不能稱得上最絕頂的高手,但也足以擔任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樣的實力在法天已經是許多人窮盡一生也不見有能力修得。這樣的她就是身上無傷狀況良好,也不見得有把握能打敗幫她送來午餐的蒼狼。而隨意指喚它的這家人,其修為實在已經超出東方尋彩的想像力。
目送那頭蒼狼推著餐車離去,東方尋彩總算又鬆了口氣。看了看很可能是它準備的中餐,她不免又歎了口氣。盤上的食物多是鮮果,還有一種不知何物煮成的粥。這裡的伙食可以說是極度的「天然」,不但烹調方式簡單,少用火、少用油、不用鹽更別提其它的糖、醋、辛香等等調味料。可即是如此,每當東方尋彩想像蒼狼帶著著圍裙,在廚房洗手做羹湯時,一種毛骨悚然的異樣情緒就侵襲著她的腦神精。
不過蒼狼做的料理,簡單歸簡單,卻能將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發出來。對喜歡重度調味的人而言,這種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於嚼臘般的無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與清香卻全部保留,灑上不知名的植物,讓食料素材的原本的美味加倍引發。東方尋彩深深對「狼」這種「肉食」的動物,會做出如此精美的「素食」料理感到荒唐與怪誕。
「這幾天來,你還習慣嗎?」蒼眠月的聲音突然出現。雖然這一家人總是無聲無息的現身,身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覺的武人,東方尋彩還是很難接受他們會閃過自己的真氣的探知,如鬼魅般地出現。
那頭名為白銀的巨狼,總是跟在她身邊。這也是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的事。她是聽過有人養狗、養貓,甚至養虎、養豹當寵物,但是這一頭雪白亮麗的巨狼,擁有比萬獸中最美麗毛皮,雙眼中未失野性。這樣的一頭充滿力量與威嚴的巨狼,怎麼會是她的寵物。而且更怪的是,她與它在一起不會讓人覺的突兀,反而有一種協調的美感,也更添增蒼眠月神秘的美感。
明明就還非常不能習慣這裡的一切,東方尋彩還是點頭示意。
「那就好。不過棕須(蒼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點都不懂禮貌。幫她做飯、送飯,打理一切小事,卻沒得到半句感謝,而甚者連一句打招呼的話也沒有。」
「啊…這…」東方尋彩從來沒想過還會被一頭「怪物」這樣說,尷尬的神情直接浮現。
蒼眠月輕柔地道:「別介意。我知道你還不能習慣。」
「是啊…是很難習慣…」東方尋彩苦笑著。法天一直與綠海眾狼戰鬥著,今天卻讓一頭蒼狼服侍著,還被它指責為不知禮數、不懂感恩的人,這怎麼能習慣呢?
兩人四目對望,蒼眠月的表情似是有話想問,卻又遲遲不知如何開口。而東方尋彩滿腹疑慮,卻是不知由何問起。
「咕∼哈∼」白銀趴在一旁,無聊地打了一個哈吹。
「你是由…」「不知道…」兩人安靜地對望了一會,卻又同時開口。
眨了眨眼,兩人這又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先說。」
「…」
「那我就不客氣地問了…」「好吧,我想問的是…」
不知是兩人默契太好還是太差,讓她們連續幾句話是同時道出。
兩對眼睛又對眨了幾下。
「哈∼」「嗯∼」兩人分別發出豪邁與清淡的笑容。
蒼眠月淺淺地笑了笑,先道:「來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許多疑惑。有話就儘管問好了。」
東方尋彩道:「我的問題太多了,一時也說不盡、道不完,不如就請您先說吧。」
蒼眠月點點頭,臉上突然飄起兩片紅彩,問道:「你是由南城過來?」
「是的,雖然我自安郡出發,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蒼眠月有點猶豫,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不知道…你見過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嗎?」
季行雲,她提起季兄弟了。東方尋彩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口好乾,說起話來變得那麼的不自然,希望她不會發現才好。
「是的…我見過他。也是他多加指導,才能如此深綠海。怎麼,你認識南城的那位武議士,季行雲先生?」
蒼眠月點點頭,又努力地搖頭,說道:「我們、見過幾次面。還談不上什麼認識。」
「這樣啊…那位季兄弟是個很純真有趣而優秀的青年。」
「你也這麼認為。」蒼眠月淡淡的說。
東方尋彩失神地看著蒼眠月,心中又升起一連串的疑問。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實在讓她自歎不如,其動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帶著非屬凡俗的氣質。一舉一動總是如此的優雅,說話的聲音比迦尾囉鳥的鳴叫令人喜愛。雖然兩人流有相近的血綠,但是氣質與神韻並不大相近,長像也大是不同。東方尋綵帶著女性特有的剛毅之美,而蒼眠月則是柔而不弱帶有一種特不染凡塵之美。東方尋彩無法理解,季行雲怎麼會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東方尋彩這時試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幫助。不過說來也奇怪,像他如此優秀的男孩身邊竟然沒有一位粉紅知交。幾多追問,他卻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屬,雖然只是見過三次面,不過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借。真不知道那位幸運的女孩是誰?」
聞言,蒼眠月臉上飄現了兩片明顯的紅彩,難掩羞澀與淡淡的喜悅,發出動人的聲音:「真的嗎?」
「嗯,不過他守口如瓶,一點也不肯透露有關那個女孩的一切。」
蒼眠月臉色微紅,原本帶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在瞬完全消散,但她這動人的表情更惹人喜愛。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親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將與你好好商談。討論有關你的事。」
「嗯。」
「對了,你不是有一堆疑問?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吧。我會竭我知地為你解答。」
「謝謝。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開。」這時的東方尋彩心思雜亂,怎麼也提不起心情。由其是看到蒼眠月提到季行雲時的神情就讓她感到心痛。
「我想一個人靜靜。整理心情,好應對下午的會面。」
「這樣嗎∼好吧,不打擾你用餐。我先離開了。」
看著放在身前精緻的素菜,東方尋彩這時一點胃口也沒有。
歎了口氣,原本還希望季行雲只是單戀,現在這一點點希望也落空了。那個女孩,自己看了都喜歡,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實在無力與她競爭。她現在萬念雜陳滿腦子都是季行雲與蒼眠月,對於下午的事一點興趣也打不起。
第11小節
「我已經跟蒼雲彩聯絡過了。」
東方尋彩的心思都還沒穩定,被請到大廳之後蒼長移的第一句話又讓她不知所措。
她是花了許多時間在追尋父親的踏步,但在她心中父親只是一個遙遠而虛幻的角色。只是一個理想、一個純綷的目標,她從未想過父親還會在人世。
「您與蒼…父親他聯絡過?」東方尋彩與其是在尋問,不如說是無義意的呻吟。
蒼長移也沒有要答她話的意思,說道:「老爸、華日。這個孩子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我該去陪語鶯了。她確實是蒼雲彩的女兒,我已經做過檢測。不過,她與雲尋那小子不用,身上還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論如何你們的決定我會尊重,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蒼長移就走離大廳。
「父親他…還在人世?那他…」東方尋彩此時心中一片混亂,心緒極亂。
蒼華日道:「雲彩當然活著。不過你現在卻不能現見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們與他通話不過是為了你的事。」
東方尋彩沉默了一陣子,問道:「他即然還在這世上,為什麼不去探望母親?」
「你可能誤會了。雲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與你母親訣別了,就是說他已經不可能再對你母親相會。」
「只要還活著,那有不再相會的道理!」
「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尋彩是因為要遠行,才會與你母親訣別。他總不能走到一半折回來看探望你們母女吧?更何況他也是到昨天才知道有你的存在。老實說,他吃驚的程度可比我們都還要嚴重。」
東方尋彩不滿的說:「遠行,他能走多遠。就是環遊整個大陸也不過二、三年的時間。」
蒼華日與蒼象原笑而不答。
「難到他出海,跑往閃弧群島、還是西陸去了?」
蒼華日又道:「更遠,你要她趕回來也行。不過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時間…也許不用,有了一次經驗,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他到底去了那裡?」
蒼華日道:「這不關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東方尋彩在心後抗議,雖然未曾謀面,再怎麼樣他也是我的父親。他們怎能說的如此輕鬆。
原本在一旁,應該是這家人中年紀最大,卻又有著十來歲小孩外表的蒼象原忍不任埋怨道:「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嗎?怎麼任意留下幼苗,交給家人善後好似成了蒼家的家風。先是虹雲留下一個雲彩,然後雲彩又無意間生了一個尋彩。還好你是女的,不會不小心留下子嗣了吧?」
「像原老師,咱們就不要再說些閒話。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小女孩?」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道:「雖然她參有法人的血統,但總是一家人。你說該怎麼辦?你沒看我又脫胎換骨,就是想離開這個擠滿令人討厭的人種的地方。也想淡忘過去的一切。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看她的意思辦。」
說罷,蒼象原表情轉為嚴肅(原來一個小孩也可能表現出如此嚴肅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清楚說道:「現在,我得請你做個抉擇。你聽我說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或是繼續當你原本東方家的小姐。如果鼠打算成為我的家人,那你得擺脫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親人、朋友,不過他們也不大可能活到你完了成年式。但你如果捨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會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過也請你不要在來找我們,同時請捨去「蒼」這個姓,並把你耳上的星石還給我。其他的我不會多說,等到你做決定我才能把該告訴你告訴你。」
雖然不大明白蒼象原所說的一切。但是拋去過?拋下東方家的身份?離開家人、朋友?東方尋彩笑了。這不是她一直夢想的事嗎?家人、東方家除了母親外有那一個人可以稱得上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敵識自己的人,那來的朋友?有什麼不可以拋下的?除了母親…少數幾個老巧的長輩,還有在南城的結交的朋友-季行雲。母親送她出門時,早已病入膏肓,自知死期將近,擔心自己的亡故讓東方家馬上對女兒採取不利的行動才急著要她出遠門,名為追尋父親實為避難。沒有母親的安郡、沒有母親的東方家,也沒有值得留念的地方。朋友…季行雲…一想到他,東方尋彩心就無由地痛了起來。要拋開朋友嗎?這也好,反正與他在一起,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利用這個機會能夠拋下這一切不是很好?
「不用多考慮了。我想留下來。即然來了,就代表我已經下定決心。」
蒼象原用他的小臉誇張的說:「哦∼你比雲彩那小子乾脆多了!他還掛念了很久,最後還特別去與朋友們告別,帶著滿臉的眼淚才回來這裡。想不到你這就說好。乖女孩,話別說絕了。不如我帶你先去見見親朋好友再下定論。」
再回去見母親一面嗎?這個主意實在很吸引人,不過腦中又出現季行雲的臉孔,東方尋彩堅定的說:「不必了∼我.心.意.已.決。」
蒼華日突然冷眼看著她,緩緩說道:「隨你的意。不過我給你十天的時間反悔。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擇。」
在一旁等著結果的蒼眠月這時高興地插道:「太好了∼這樣我不就多了一個妹妹!」
妹妹?東方尋彩疑惑地望向她,怎麼看也不覺的自己會比蒼眠月還小,不過現在的她也沒心情管這種小事。
「再來呢?我們該做些什麼?」蒼象原道。
「嘿∼你老經驗豐富當然是把她交由你來教育。要長移出手幫忙,恐怕不當。我又沒有養孩子,指導小朋友的經驗。最多當老師的助手就是。」蒼華日推卸道。
「呃!這怎麼可以!你看看,我的兩個孩了。一個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混小子,重傷養痛之際還不忘拈花惹草。一個心胸又太狹隘,看到人家帶有法天的血統就不想管她。我的教育一向很失敗,還把小孩子交給我帶。那不豈是對不起把女兒前途交給我們的雲彩!」
蒼華日賊賊的說:「好吧∼即然我們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園。」
這句話好似引發了強烈的化學作用,蒼原象馬上怒氣大發,罵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的恩惠,把家人送到由天園,用法人貢供的東西?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華星是怎麼死的!你是忘了語鶯為什麼受難?不必靠法人貢應物資的天園,這小妮子就交給我!」
蒼華日順勢點點頭,道:「老師您說的甚是。一切就交給你了。」
「對,就交給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那有∼我怎麼敢。反正你也別急。十天後說不一定她會反悔。老師不如利用這幾天溫習一下,教導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實習實習,也許有一天我也用得著。」
東方尋彩呆呆地看著兩人拌嘴,心中浮起一點點後悔的念頭。把自己的未來交給眼前的兩位,真的妥當嗎?
離開的蒼長移像是瞬間移動般,突然又出現在大廳上。無聲無息,瞬間閃現,把東方尋彩嚇了一跳。他一來,就扳著臉,不悅的說:「有天園那邊來的通訊,是空還生。」
蒼象原不冷不熱的說:「是他?接過來,一起看吧∼」
蒼長移點點頭,手向前一指。一道華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廳的空地上,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東方尋彩嚇了一跳,心中暗道這是見鬼了嗎?蒼長移怎麼會放出一個鬼魂!卻見在場四人臉上表情都不甚高興,但對這種影像似乎相當習慣。
「好久不見了還生老兄。」蒼象原代表說話。
東方尋彩見那個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眾人身上巡了一遍後才道:「你們又添增新血了?是華日的孩子嗎?」
「去、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幫我找個對象。這孩子是雲彩那不負任的傢伙留下來的。」
「需要這邊幫忙嗎?」
蒼長移一口回決:「不用了!有話快說。」
空還生歎了口氣,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干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期聚在這。有些事想與三位商討。希望你們能來園子一趟。」
「誰理你們!不要管太多閒事!我們又沒把孩子托育在園裡,跟你們有什麼事好商討的。」蒼長移不悅的說。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顏悅色的說:「怎麼?有什麼大事嗎?我記季氏的人也是習慣自己照顧後代,連季氏的代言人都參加了,那我們也派個代表去好了。」
空還生歎了口氣,堅決地說道:「請三位一同參加。這邊要討論的就是三位的事。」
蒼華日不滿的說:「怪了,我們在這任的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沒有交集,沒什好討論的!」
蒼象原也瞪了蒼華日一眼,道:「說穿了就是要對付我們三人吧?咱們兩也算老交情了,要我們不去你會做些什麼嗎?」
空還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樣?讓我押著三位過來嗎?難到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只是專職的戰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該干預任何地方的生態演化,那是神的工作,再怎麼樣我們也只是凡人罷了。」
蒼長移怒罵道:「開什麼玩笑!那法人是怎麼來!」
蒼華日也想開口加以斥責,不過蒼象原伸手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無奈的說:「好吧∼我們過去就是。」
「老師!」「老爸!」蒼家的另外兩個大人同時叫了出來。
「明天見了老朋友。」蒼象原不理兩人的抗議,說完話手向前一指,空還生的影像隨之消失。
東方尋彩看得莫明奇妙,暗中對蒼眠月傳音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她敏抿著嘴,喃喃道:「終於還是來了…」
這個回答更讓東方尋彩更加迷惑,只能看著三位男士不停的爭吵。
※※※
作者閒話:
人名的失誤……嗚…真是太不小心了><」
在此說明一下好了。
蒼長移:蒼眠月的父親
蒼象原:蒼長移的父親
蒼華日:蒼眠月的兄長
蒼虹云:蒼長移之弟,蒼雲彩之父…不曾出現
蒼雲彩:東方尋彩(蒼尋彩)之父、蒼虹雲之子
星語鶯:蒼眠月的母親
宇晴惠:蒼象原之妻-亡故
蒼華星:蒼眠月的二哥-亡故
第12小節
東方尋彩這幾天來的所見所聞一再地衝擊她以往的常識。這家人不論是武藝修為、生活習慣,都讓她大感吃不消。不過他們現在全都出門遠行。
幾分鐘前,蒼象原像個真的小孩,不大甘願地催促催促著另外兩人,臉上雖談不上有高興的表情,但總還是三人中臉色最好的一個。蒼長移俊美成熟的臉孔頂著黑白參半發,臉上的神情雖談不上生氣,卻隱隱約約流出攝人的寒芒令人戰慄。蒼華日則將他的情緒充份表達,口中不停埋怨,臉上則掛滿怨氣與不滿。
三人雖是心情不佳,但在蒼象原的勸說之下,另外兩人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做好出門的準備。
東方尋彩與蒼眠月兩人到門口送他們離去。
這還是東方尋彩這幾天來第一次走出房門。果然,是在綠海。外面是一片無盡的草原,而房子則一半埋在地下,遠遠一看完全不覺的有任何的人工建築。
一說要走,三人同時疾步而行,一轉眼就成了三個小點,不到片刻就消失在草原的盡頭。
「進來吧∼」蒼眠月見他們離去,語氣似乎變得較輕鬆。
「喔、好。」東方尋彩本想在外多待一會,畢盡這幾天她老待在密閉室內,能出來透透氣,讓不停受到衝擊的腦袋吹吹大自然的清風,冷卻清醒一下也是甚好。
口中雖然道好,不過東方尋彩並未移動腳步。
「你待在外面並不安全。在綠海你尚無自保的能力,若我不在你身邊又遭襲擊,難保無性命之憂。」
聽完蒼眠月的話,又看到幾頭體形嬌小的迅狼正不懷意地看著自己,而陰影中似乎還隱藏著危險的目光。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在這裡並未不大受歡迎,東方尋彩摸摸鼻子隨著東方尋彩回到室內。
回到室內,蒼眠月又以冷淡的口吻說道:「即然你打算留下,房內你可以四處參觀。不過,不懂的東西別亂動。」
說完蒼眠月就獨自一個人走開了。
看到蒼眠月不冷不熱的態度,東方尋彩反而鬆了口氣。在心底她還是很介意蒼眠月,由其想到她與季行雲可能像白任與鐵柔琴那樣恩愛相處,就覺得與她待在一起是件很「累」的事。好在蒼眠月並不急著與自己打交道,正好可以先調適心情。
聽了蒼眠月的建議,東方尋彩也就在這個半**式的屋子逛了起來。這屋子並不算大,除了自己住的那個房間與大廳外也只有四間房。一個是廚房,不過卻不見木柴炭火,也沒有鹽油糖醋,光有碟、碗、鍋、瓢,實在無法想像這一家人是怎麼煮食。另有一間儲藏室,裡面放了點玉米、甘薯還有些不知名食材與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又走到另一間房。裡面放了一張單人床、梳妝台,幾張書櫃。房頂鑿了幾個透光透風的洞,這裡應該就是蒼眠月的房間吧?雖然對這位季行雲的心上人十分好奇。不過東方尋彩還是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她並不想任意窺探別人的**。
簡單地參觀完大多的房間,她走向最後一間房。
看這情形,這裡應該只有蒼眠月長住於此,另外三位蒼家的男士似乎另有居所的樣子,除非最後一間房別有天地。看了幾間房,尤其是見過蒼眠月的房間,東方尋彩發現這家人的生活似乎相當簡單,他們與法天的傳統家族還挻類似,並不喜歡花俏的裝飾,但是所用的東西都相當精緻高雅。
走到最後一間房的門口,與其它三間房不一樣,門是關著的。
輕輕推開房門。
房內似乎正熏著某種草藥,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幽暗的房間,與其它房間的明亮形成強烈的對比。走進這間房,才感受到這個房子其實是個洞**。幾天來,東方尋彩所處的地方總是充滿光明,空氣新鮮而乾燥,一點也沒有尋常洞**該有的濕冷陰寒。若不是今天走出房子,她也想不到這會是**屋。
蒼眠月坐在一張大床之前,沒有轉頭,幽幽言道:「請把門帶上,別讓藥氣流散了。」
「好…」關上走,東方尋彩好奇地走近。
仔細一看,床上躺著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帶著虛弱的慘白,呼吸若有似無。暗暗的幽光,照著白晰的臉孔,映出慘澹的氣氛。這位女性雖然一臉病容,卻也難掩天生麗質,明顯的五官輪廓,雙目閉闔,長長的睫毛散出動人心弦的故事,高挑堅挺的鼻子,兩片桃紅的櫻唇,構成完全的容貌。
「這位是…」
「我的母親,星語鶯∼」蒼眠月的聲音充滿了感情與幽怨。
她的聲音震動了東方尋彩的心思,低頭望向這位女孩。她的臉上這種寂寞,心中似乎充滿一種無法達成的渴望,是冀求親情的孤寂、也是孤單無助的空虛。
想到蒼長移對她冰冷的態度,東方尋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與自己相同的氣味。她現在臉上的神韻,好熟悉。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靜獨處時對鏡所見的顏容。這時東方尋彩才發現,原來她也是一個孤單寂寞的小孩。人在綠海之中,雖有父母相伴,卻如同無父無母。在這絕無人跡的地方,只能與狼眾為伴。難怪她知道自己決定留下時,那瞬間會露出難掩的喜悅,而事後卻未表露出歡迎的態度。東方尋彩猜想,她根本就很少與人來往,甚至不知道該如此與人交往。
看著這樣的她,東方尋彩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情懷。同時也明白季行雲為何會透過自己追尋她的影子。因為兩人在不知不覺中都會放出類似的神韻。
「伯母還好吧?」
「自我出生就只見過她出來走動過兩次。現在更是常常處於這種昏睡的休眠。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一些名醫,也許能幫得上忙。像是北荒郡的華鶴老師、安郡的陳自在先生,都是醫術高超的高人。請他們過來為伯母診斷也許能有奇效。」
「那些人?不過無用無能之徒。世上也許只有乾九弈尚有這分能耐。」
「乾九弈?那怎麼不請他為過來為伯母診療?」
「星海茫茫,從何尋人∼」蒼眠月幽幽歎息。
把華鶴老師、陳自在先生都當成庸碌無能之輩?好高的眼界,這蒼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不過東方尋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真氣放出前去探查。
這一探查,可讓她為驚訝!這位看似病奄奄的女士竟然還是位功力極為深厚的女豪傑。她真氣疑實的程度遠比東方尋彩所知的任何還高,功力之深也是超乎想像。這樣的女士會被病魔纏身,久久不愈!
「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不,母親她是身受重傷。」
身受重傷!有這等實力的人會被打成重傷,還無法自療。那打傷她的人又是何等的強悍?東方尋彩根本無從想像了。
蒼眠月明月般的雙目,深深地看著母親,自責而哀傷的說道:「她這身傷,在我出生之前就己經纏身多年…也許,不勉強懷我,母親的狀況還會好些…」
「你這是什麼話!這樣說豈非對不起辛苦生懷你、生你的母親!」東方尋彩不知那來的激動情緒,對蒼眠月斥責著。
蒼眠月一對明目轉向東方尋彩…四目對望了幾秒。蒼眠月又低下頭,黯然說道:「你不明白的…」
東方尋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壓著聲音喊道:「我有什麼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為了生了,受盡了多少人的側目與譭謗。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懷我、生我、育我!即使當初知道以高齡生產,是多麼的危險,母親大人還是不顧一切,只顧慮著我的平安。母親們都是抱著決悟,才產下孩子們!」
「不一樣∼你還不懂的我們的文化。請別再說了。」蒼眠月平靜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顫音。
「有什麼不一樣!」東方尋彩還想再多說時,床上的星語鶯突然起了變化!她劇烈的顫抖,由她身上發出可怕的寒氣,吹開了羽被!羽被落地,發出一個吭響!卻見那張羽被已結上大量的冰霜。
旋即一股近乎來自煉獄的熱浪也由她身上吹出,熱濤撲鼻,嚇得東方尋彩急忙閃避!
星語鶯秀致的臉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蒼眠月努力地壓著她的身軀!
蒼眠月近乎哭喊著叫道:「媽!你要加油啊!快壓下體內那幾道真力!」
「這、究竟是…」灼熱與凍絕兩種力量同時由星語鶯身上竄出,四處肆虐。東方尋彩別說要接近幫忙,就連待在這房內都感到痛苦萬分。那麼那位女士,正受著怎麼的煎熬。東方尋彩實在無法想像!
第13小節
一輪皓月高掛於頂。星空下,武宛的後院兩名武議士以武會友。季行雲靈動飄逸,好不自在。殷荃全力施為,大膽用招。
轟的一聲,殷荃用盡全力打出了她的壓箱絕技-翔鳳臨舞。剎那間彩光漫布,奇麗的色彩照亮武宛。兩人分立而對,彩光漸淡,眾多細小如螢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飄落。讓這庭院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炫麗。
殷荃喘著氣,看著毫髮無傷的季行雲。她先是發出不甘心的歎息,半年多以前,眼前的少年還與自己相差無幾,現在的他卻已經是遙不及的對手。不過,隨之又發出滿意的微笑。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將這招「翔鳳臨舞」發揮地淋漓盡致。
「真是謝謝你啦∼這麼晚還讓你陪我做最後的練習。」殷荃收起架勢,一面說著一面走到一旁的石桌前。
「沒什麼,不過你真的決定要退團了?」季行雲回道。
殷荃拿起毛巾,擦著汗,回道:「事啊。方纔的比試更加堅定我的決心。我年紀也不少了,總不能老跟家裡拿錢,法天的海運正是的個充滿『錢』途的事業。」
季行雲不以為然的說:「怎麼會,武議士的薪奉可也不低。」
殷荃笑道:「小雲啊∼你這種專心於武學的傢伙自然會滿足於武議團的薪奉。不過,那一點錢當我的平日花用的零頭都不夠。」
季行雲搔搔頭髮道:「是這樣嗎?不過你方那一招雖然華麗,不過卻浪費太多真力。要不正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無殺傷力的奇彩弦光上,我可能就無法硬接了。」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隊長∼我就要正式離職了,就不要再說教了!武功不一定是練來打架,也是一定要專目講求實效。有時候排場與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這把,拿來表滿能得到的賀采肯定比你的種種絕技來的多。」
「也許吧∼不過那是對眾多的外行人而言。更何況練武又不是拿來炫耀、贏得賀采。」
殷荃指著他的鼻子,道:「誰說的!我就是為了得到大家欽羨與讚美才習武的。不然練武這麼辛苦的事,誰想幹。」
「呃…」季行雲從來沒想過習武還有這種理由,世上果然有著各式各樣的人。
擦完了汗,殷荃感歎的說:「本來我認為身在武議團,這種眾所注目的身份一定能讓我得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見到我這武議士的身份就都不敢靠近。剩下的不是一堆貪圖父親權勢財富的投機小輩,不然就是滿身汗臭的只長肌肉沒長大腦的武癡。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團裡待這麼久?」
「這…」她的話又讓季行雲接不下去。原來這個小妮子進入武議團還暗藏釣金龜婿的念頭。
考慮了一下,才道:「練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歡習武,不然怎麼會成為武議士呢?」
「嘿,也許是吧!不過我的運氣真的不大好。之前的華鶴老師可是文武雙才的頂級男士,他卻只在南郡待沒多久。好不容易又讓我遇了一位風度翩翩,武藝不凡的東方尋彩,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女兒身!我看我得改變條件,只需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於武藝就不要妄求了。」
「喔、加油。祝你好運…」這種話題季行雲實在不大習慣,答的有點尷尬。
披上外套,準備要離開的殷荃突然又轉身,指著季行雲的鼻子問道:「到是隊長,你有沒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滿幸福的樣子,你不會羨慕嗎?說來二十有八,也不小了。也該開始多方尋覓理想的對像,累積經驗。」
季行雲吱吱嗚嗚的回答:「呃?我…這…」
「沒有嗎?不會吧?像隊長這樣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你!難到你都沒收到美女們的書信與要請涵。」
接著殷荃大驚小怪的說:「難到之前謠傳小雲你與某位世家千姐譜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是真有其事。隊長是因為忘不了那位小姐才一直沒有追求新的戀嗎?」
「咳!咳!這是那時候傳出來的謠言!那有這回事!」
殷荃滿臉惋惜的說:「不是嗎?」
季行雲強調:「絕對沒有這回事!」
「這就奇怪了?也不見你對女孩子有興趣,也沒聽說你上過妓館。除了武議團的女性外,比較親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
說著說著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隊長不是戀童,不然就是性趣異於常人!」
「咳!喂!」聽一個女孩子當面這樣說自己,季行雲滿面通紅,還大感無力消受。
「一定是這樣,再不然就是隊長有所缺陷…」
季行雲再也忍不任了,叫道:「我那有!我可是很正常的男人!」
「是嗎?」她不以為然的打量著,一點也不相信的樣子。
「我有沒有心上人關你什麼事!要你這樣拆損我!」
「哎呀!生氣啦∼真沒肚量。小女子可是在關心你喔!」
見殷荃笑嘻嘻地的樣子,讓季行雲也不好思意繼續對她發脾氣。不過也不想續繼被她拿來當開完笑的題材,便道:「好啦,我知道。回到城南夜路難行,你還是早點回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已經是深夜,也不差這幾分鐘。除非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好吧…老實告訴你。我心中已經有一位無法取代的天使了…」季行雲幽幽悵道。
「真的!哇!是誰!是那家幸運的女孩!」
糟了!季行雲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這不是給她一個繼續稍擾的最佳理由,而且關於蒼眠月的事,實在不宜透露。
「嗚∼這…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小氣鬼!」
殷荃看著季行雲認真地抿著嘴,目光深逐。似乎對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揚起一種不大舒服的感覺。
發現自己怎麼突然有種失落感,便佯怒道:「算了!誰理你。本小姐要回去休息了。」
「呃?讓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應讓季行雲頗為意外,不過也鬆了口氣。
殷荃一口回決:「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議士,那要你麻煩。」
殷荃快步離去後,季行雲依舊待在庭院。月光好亮,被殷荃牽動心緒的季行雲心中湧起萬般念頭。二十八歲?十年後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樣,身邊會不會有蒼眠月常伴左右。現在的他要定下來也還太早,但看見好友們一個接著一個找到理想的伴侶,心中就有種深深的缺憾。他近來時常在想,蒼眠月之間究儘是自己朋友、單戀的人,還是在生命中偶遇過客?
季行雲希望她最少是朋友,千萬別只是生命旅程中的過客。想到這樣,深入綠海一訪佳人的衝動,就越來越強烈!
他搖搖頭,又覺得不當,這樣去找她好嗎?自己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在狼禍之中又宰了不少綠海的居民,連戰事中唯一喪命的蒼狼都是死於自己手下。到綠海會不會引起群狼的追殺?還有該用什麼理由去見她?見了她該說些什麼?
季行雲越想心越煩躁,當下就在庭院飄動練拳。
一招打過一招,一式練過一式。他動作越來越來快,心卻越來越靜。
隨著汗水的滴下,季行雲終於把煩惱拋開,同時也下了決定,近期內就到綠海一趟。想見自己心儀的女性,還要什麼理由!
對,就是這樣。要讓先她成為好朋友,再進一步打動她的心!常與她見面是必要的!季行雲為自己打氣。暗道:「好,這兩天就把武議團的事交待一下,就到綠海走一趟…就以尋找東方尋彩理由。嗯、尋彩進入綠海已經快滿兩周,確實也有必要探查一下。希望她安然才好。」
季行雲擦擦汗,看了一眼已開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是該儲備明日的活力了。
轉過身,要走回武宛大門,他卻停住呆立。
他兩眼直視前方,這是因思念產生的幻覺嗎?還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正處於夢境?
先是揉揉雙眼,眼前的人影沒有消失。雙手又用力拍打臉頰,好痛!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真的是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才下定決心要去找她的他,見到了她,卻又動彈不得。
「季…小雲,你可以隨我來一趟綠海嗎?我需要你的協助。」
季行雲腦中一片渾沌。
她來找我!她主動來找我!她真的是來找我的!別說是要季行雲到綠海,只要她開口說一聲,就是刀山血海、阿鼻地岳,也願捨命相隨。
※※※
作者閒話:
這邊說明一下好了,天人的成年與年紀大小並沒關係。
而是差在有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天人。
這其中有一個特定的儀式,或說是完成某種條件。
至於是什麼……先賣個關子吧∼∼
第14小節
「喂!雷義,你再找隊長說一說吧∼這一季的測實在太難啦!沒聽老叟前輩所說的,那是給武風士的測驗水準耶!出這種題目不就是擺明不想讓我們過關嗎?」
雷義面對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說的話,他自己對這個題目的難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議團的人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頭就是一個好代表,而小隊長季行雲平繯雖然好說話,不過找他商量事情往往會把事情變得更麻煩。也不能這麼說,對某些人也許是很好,但是對任職常侍官的人卻是非常的麻煩。
第一次要他審核預備團的入團資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到現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驗收。也許二、三年後對南郡的武術訓練會有很大的幫助,並對入團有各公平而規格化的標準測試,但是對於協助工程進行的人卻是一個額外而吃重的工作。
新任職時,問他應怎麼處理各方來的賀函,結果他就成回函的代筆人。
提起各界送來的賀禮時,就幫忙想到一個處理禮物的方法-搞一個盛大的拍賣會。雖然對資金吃緊的武議團、預備團財務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間他這個常侍官不知受到來自各界多少關注。壓力之力,非外人所能想像。
就連一個好好的武術交流巡禮,也能搞得轟轟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斷崖,差點因而與地當的夜俱人發生嚴重衝突。走到一半還中途翹頭,跑去「斬妖除魔」為民除害去了。雖然這讓武議團的民聲大大的提升,但是他這個常侍長卻也成了各家公報追逐的對象。雷義只希望做好份內的工作,一點也不想成為公眾人物。被一大群採訪者追著跑、暗中跟監的感覺實在近乎人間煉獄。
因為已經連續兩季都沒有人通過測驗,讓預備士們都沒有出頭的機會。雖然通過小隊長這一關,不一定就能得到中隊長的首肯,而成為武議士,但至少也近了。同時過難的題目,容易讓預備士們懷疑長久的鍛煉沒有成效。以往題目雖然,總還是會有一兩個預備士能勉強通過考驗。
這些雷義都知道。只是考期將近,臨時改題目似乎也是不當,而且跟季行雲提這事,不知又會讓他發出何種「奇想」,讓事情變得更複雜,讓他這個常待官難以收尾…
常山等著他的回答。常山身後的一群預備士們也帶著危險的目光,等著答案。
雷義冒出兩把冷汗,要是不幫大伙向隊長提議,恐怕是不能善了。
無可奈何,誰叫常侍官還有擔任隊員與隊長之間橋樑的責任。雷義歎道:「換個題目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標準也許能請隊長再加放寬,像是請隊長換種石頭之類的。大伙還是依照目前的測驗方式進行練習,我找機會去向隊長說說。」
「不成!現在就去!距離測驗的時間才剩沒幾天,你還要找什麼機會?」常山道。
雷義回道:「從早就沒見到隊長了,你要怎麼現在就去說?」
常山馬上問道:「有人知道隊長上那去了嗎?」
「沒見到∼」「不知道耶…」群聲四起,就是沒有季行雲的下落。
「會不會還在休息?昨晚他與殷武議在武宛的後院打了一場,然後又一個人練了好久。」一名也住公宿的預備士道。
常山答道:「不會吧?習武之人,由其像隊長這種功力深厚的人那需要太久的睡眠時間?」
雷義道:「也許隊長在自家中修養練氣也說不一定,咱們就先不要打擾他。」
「那怎麼成!走,到武宛一趟。」
在眾人半押半迫的情況下,雷義只得跟著眾人走一趟武宛…
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季行雲的房間門口,一張紙吸引大所有人的目光。由其是雷義用他顫抖著的手把那張紙撕下。
其他人圍了過來,追問著。
「喂,雷義上面寫些什麼?」「快念出來!」「隊長不在家嗎?」
雷義咬著下唇,他暗自擔心的事發生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紙張上留下的潦草字跡。
最後他無力而用顫抖的聲音念道:「吾入綠海,遇事煩請冰泉武議∼」
他怎麼可以、在這時間-預備團每季最動要的日子,就這樣私子出遊!還是半自殺的跑到綠海!
雷義念氣得說不出話。
「什麼!隊長跑到綠海?」「那他能在五天趕回來嗎?」「不會吧,隊長是一個人跑到綠海嗎?」
「沒搞錯吧!什麼時候不亂跑,正要的時候竟然不見人影!」
「喂雷義這可怎麼辦?」不滿與抱怨的聲音轉向到雷義身上。
雷義喊道:「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我不管啦!你們要我怎麼辦!」
雷義終於爆發了。
-第十六章完下接第十七章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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