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六章 來自綠海的訪客(上)
    第01小節

    “這個千層糕是我親手做的,很好吃喔∼來我喂你∼”

    “嗯∼”咀嚼、咀嚼,“真的很好吃呢∼你的手藝真好∼”

    “嘻∼只要你喜歡就好∼”

    “你做的當然好,我還吃到充滿愛心的味道呢∼”

    “討厭啦∼”害羞貌,“說這話你也不害臊還有人在看著呢∼”

    “不、不、不。

    )我只是實話實說。反正小雲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會介意。對吧?”男子理直氣壯的說著,臉上充滿了滿足幸福的笑容,又道:“來你也吃吃看。換我喂你…”

    客廳中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對男女緊鄰而座,好像要擠到一張椅上似的(就算擠到一張一椅上他兩也不會介意)。而剩下一位年少的青年男子則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話著情人間甜死人的蜜語,享受著兩人世界。

    那位少年正是法天南郡武議團的一位小隊長、季行雲,至於那對溺在一起,目光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他人的男女,當然就是白任與鐵柔琴。

    他們兩人雖然以經舉辦了正式的婚禮,不過還是分居兩地。畢盡這件事都還沒有幾過雙方家長的認可,而且白任手上也還有一些委托尚未完成。幾天下來,兩人還是聚少離多,甚至還未同房。不過,這都不重要,兩人都已明白對方的心意,外在形式的禮儀已經不重要了。經過與鐵勉的詳談,白任決定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就協助鐵家建立良好的巡防系統。鐵材、武器的生氣利潤雖高,鐵礦產地卻處於兵燹惡盜匯集之地,非常需要一位像白任這樣的高手坐鎮。

    而這對未完婚的新婚夫婦一有機會,就像當前的情況,親親蜜蜜地黏在一起,好像要把之前分離的寂寞一口氣補回來似。

    季行雲在雷義的提醒下,特別選了一分精致的禮物,補送這對新人。幾天不見白任,想好好跟他聚聚。想不到來到鐵家在南城西郊的宅院,待了一個時辰,前前後後只根白任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是見面熱情的招呼:“小雲∼你好,來來進來坐。”

    “哈∼來就好,咱們的交情還送禮,…啊、琴兒這個東西重,我來就好…”至於第二句話只有前半句是對他說的。

    第三句更慘,“不、不、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反正小雲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會介意。對吧?”只剩最後兩個字,像是附帶提到的詢問。

    若說季行雲不會介意當然是騙人的。可是他怎麼能夠打斷一對男女的親蜜呢?

    他呆坐了一個時辰,臉上掛著不自然地笑容。一開始看著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還為白任感到高興,可是這個情形持續了十分鍾。季行雲就開始想辦法要引起他的注意。

    把禮物端上、沒用。白任只是對他微笑點頭,只對他應上了半句話,就又進入兩人世界。

    半小時後,季行雲出聲詢問,想要解手。

    白任沒回話,到是鐵柔琴指向門後算是回答他了。

    回來後,又故意該了幾聲,想要引起白任的回應,卻石沈大海沒有回應。

    幾次做勢要站起,裝成要離去的樣子,白任卻都沒有發現。季行雲又不甘這樣就回去,只好順勢變成伸懶腰的樣子,又坐回椅上。

    當白任順道問到季行雲會不會介意時,他當然乖乖的回答:“不會、不會,你們繼續。”

    不過季行雲心裡非常後悔,因為這兩個人還真的繼續下去。季行雲臉薄,看兩人親蜜的樣子自己也臉紅心跳。不想看,他們又坐在對面;不想聽,這對新人又不控制音量。

    介不介意,老實說,季行雲當然介意。而且很介意!

    這算什麼嘛!把大老遠(同在南城、一點也不遠)跑來的朋友冷落在一旁,也該有個限度。要知道武議團小隊長是很忙(別的隊也許是,但季行雲絕對不忙)的,怎麼可讓讓一位武議士在一旁枯座!大白天,就在這光天化日、當眾(只有季行雲好像不算當眾)親熱,真是敗壞法天的善良風俗(沒這麼嚴重啦)。

    季行雲氣雖氣,怎麼也不能表現出來。他那來的理由阻止人家夫妻相親相愛。只好繼續坐在位子上,很有風度地擺出笑臉,生著悶氣。

    ‘死白牙,有了愛情就忘了友情!’當季行雲在心中罵了白任第一千零一次時,白任終於有了反應。

    “琴兒,時間不早了。咱們該是用餐了。對了,小雲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開玩笑,吃個點心,就可以甜到讓季行雲雞皮疙瘩,要再跟他們去吃午餐。一個早上季行雲已經受夠,也放棄了。要再繼續在兩人旁當個不會發光的電燈泡,一座人形的裝飾品,季行雲可受夠了。

    “不、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

    白任這時熱情的說:“不用客氣。來嘛∼才坐一下子就要走?咱們都還沒聊夠呢!”

    “…”季行雲這時實在不知道要擺出那種表情。誰才坐一下!什麼叫做還沒聊夠!是根本還沒開始聊!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呃、我已經約了武議團的人一起用餐,要…討論事情,對有事情要討論。哈∼所以,雖然覺得很可惜,不過下次吧∼”

    “這樣啊∼好吧,那下次再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一番。”白任略為失望的說。

    “季隊長,還要再來玩喔。下次再讓你試試的我的手藝!”鐵柔琴貼在白任身邊,用充滿幸福的語氣說著。

    “好好,一定,一定。”

    季行雲無力地拜別這對“目中無人”的夫妻,像只戰敗的公雞走在路上。

    現在的他,心情復雜,那天在婚禮的寂寞心情好像重現了。不過又有點不一樣。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位鐵柔琴小姐看起來怎麼變得不可愛了,還有種討厭的感覺。

    對於自己內心這種情緒,季行雲自己都感到很意外。鐵家小姐人又沒變,還是一樣溫柔婉約,美麗動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就出現一種排斥她的異常感覺。

    她明明就沒做什麼令人討厭的事,還很好心的要親手下廚請自己的頓,可是怎麼會莫名奇妙的對她起了反感。

    由其是看著白任與她恩愛的忘我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這是為麼呢?

    季行雲不明白,這種情緒叫嫉妒。白任如果兄長般的照顧他,讓這位自幼獨自長大(父母不算的話)的孩子幾乎把他當成自己的兄長。現在白任結婚了,目光中好像只剩下那位可愛迷人的嬌妻,讓季行雲有種朋友被搶走的失落感。這種全新的負面情緒讓單純的他疑惑不解。

    第02小節

    綠海,一處不是海的海。她是由一望無際的草原所形成一片翠綠色的海。這個地方雖不見得是基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但也是危險榜上有名的地區。除了有這多惡的巨形野獸外,讓人聞風喪膽的是綠海的名產-狼。綠海的狼非但對它周遭的國家造成不小的傷害,而且每數年總會引發一次大規模的侵襲。人稱狼禍的可怕災難。奇的是與綠海交接的國家不在少數,但居住其中的惡狼似乎偏好法天這個國家。狼禍,只針對法天。

    不過,稀奇的是發生在半年多前的一次狼禍,打破了慣例。非但襲擾法天以外的國家,還很輕松地滅了一個國家…微微底底的毀滅一個國家。狼禍讓百濟這個小國從歷史上消失,同時完完全全讓他沒有復興的可能。因為這個國家的人民有百分之九十都死在狼禍,而殘存的不是在外的國民,就是以極佳的幸運從群狼的獠牙利牙中殘活下來。

    半年多前的狼禍,讓法天非正式地承認綠海是“狼”的領地,不得任意進出。當然也有人不信邪,但是那些不信邪的人在入侵綠海後,往往再也沒有消息。

    不過綠海中的怪物,長得狼頭狼形,卻像人一類能夠站立,也有語言文字的蒼狼,卻代表綠海所有的狼群與南郡簽下契約。它們同意開放一條道路,提供人類東西交通之用。只要不離開它們開辟的道路,就不會遭到“狼”的攻擊。

    東方尋彩就正在這狼道上。這已經是她踏入綠海第五天。雖然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很順利,雖然遇上了幾場戰斗(狼不攻擊狼道上的人,但這不代表海海其他的生物也是),但她都仗著一身武藝,帶著一頭小黑甲一路突關。但這並不代表過了今天,還會如此順利。因為她已經深入綠海一千六百余裡。接下來她就要離開狼道,進入真正的綠海、充滿危機的綠海。

    東方尋彩停下來,面向北方看著遼闊的草原,朝露撒在遍布的青草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父親的族人就藏在其中嗎?她疑問著,她懷疑有任何人能夠在綠海中存活下來。但是種種的線索用將她引領至此。

    初夏的風,帶來豐富的雨水。草原變得更加茂密,也更加險危。從雷理送她的小黑甲上,搬下補給品。行事穩建的東方尋彩又遲疑了一下。

    雖然在草原中行動需要充分的准備,但是重量也會降低她的行動力。考慮了一下,她又把大部分的東西放回黑甲。留下兩天分的乾糧、季行雲為她准備的各式藥劑、兩壺裝滿水的羊皮水袋、打火石、一把短弓與一囊箭、輕細而牢固的繩索以及帶了一把可以折疊的大砍刀。雖然她並不善用兵器也在季行雲與雷理強烈的建議下還是將大砍刀系在背後。

    整裝完畢,拍拍黑甲,東方尋彩巧聲道:“這幾天辛苦你了。好了,接下來的路太危,你已經幫不上忙。現在就回到城裡。你知道路的,遇到其他的野獸就狂奔直走,在堅固的甲殼下,沒人能傷得了你。”

    “綠海∼”不再多說,她支身向北前進。

    ※※※

    作者閒話:

    轉貼……

    也不是什麼大罪大惡之事,不才也沒有堅絕地否定。

    本來有點生氣的。想到有朋友在某站回帖:轉貼的人不尊作者。想不到那個帖子馬上被該版的版主刪掉……

    曾想要甘脆停刊好了。不但省事,還可以成為與出版社合作的“聰明寫手”。

    生氣的原因不是貼子被轉,而是那種沒有反省能力,不尊重別人的行為。把勸告的帖子砍了,好像那種異已者殺、反對者砍、不容異見、不容報憂……(好像某位超高點閱率的超人喔!)

    第03小節

    每季到這個時候,預備團的成員總是特別興奮,因為這又接近考核他們辛苦鍛煉成果的時機。前兩季的考核都是“跑步”,雖然路線沒變、要求標准也沒變,但還是沒人能通過測驗,取得入團的初步資格。現在接近考核的時間,雖然小隊長遲遲未公怖考題(依武議傳的習慣,同一測驗不會使用三次),但大多的團員已經開始加強鍛煉,甚至有人開始進行考前猜題。而雷義則是最為麻腦的人。

    有心要擠入武議團的同僚們處心機慮地想從雷義身上提前挖出考題,好盡早准備。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季行雲心中打什麼主意。他甚至還疑這位隊長根本就忘了這回事。

    今天的預備團的訓練課程是軍隊的協同作戰訓練。幾乎所有的預備士都會參加這堂課。

    在野外的訓練場上,預備士與兩個大隊正分成兩邊,進行著模擬戰。而他們的上司,季行雲卻只在這個重要的課程開始前,發表極短的激勵談話-“加油、請好好努力”,就回到室內的道場。

    季行雲這時正透過窗戶,看著訓練場揚起漫天塵沙。雷義則懷疑地看著隊長。他是在觀看室外的訓練嗎?應該不是。隊長兩眼的焦距並沒有放在演兵場上,似乎是看著更遠的地方。穿過重重人群,越過丘陵與山岳,看著更遙的地方…簡單的說就是隊長正在神游他方,說得難聽,就是他正處於失神的狀態。

    “唉∼”雷義歎了口希望能引起隊長的注意。不過,季行雲卻如老僧入定,不為所動。

    “隊長…”沒辦法,雷義只好再次出聲。他決定今天一定要問清楚,季行雲到底何時才要公怖本季的考核項目。

    “有事嗎?雷義。我記得不是沒有積欠的公文?”由於白任還沉浸在甜蜜的兩人世界、雷震一向繁忙,而東方尋彩又離開了。而初夏的南郡不論是作物盛長的農業,還是因潮流與季風帶來大量貨船而興盛的商業,總之南郡正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也讓季行雲的平民朋友沒有空暇。季行雲卻在與武議士們練功之余,少了某種動力,讓他很無聊地坐下來把公務快速地處理完畢。他的表現與南城此時的活力正形成了極端的厲反差。

    看著無精打彩的隊長,雷義決定開門見山,不管身為屬下該為上司留情面的倫理,問道:“隊長,這一季的預備士考核,你准備好考題了嗎?時間已經近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考核…喔、考核…什麼考核…”本來季行雲的臉上還充滿了疑惑,不過當他發現雷義的表情越來越嚴厲,一棵小腦袋馬上活躍起來。

    “喔∼考核∼當然,沒問題…下午、你把大伙集合起來。我當場宣布。”

    本來雷義心中害怕要開天窗了,沒想到隊長已經做好准備,心中的大石頭頓時放下,嚴厲的表情也煙消雲散,被充滿陽光的笑卻所取代。

    “好的。對了,這一季的題目是什麼?可以先透露一下嗎?”

    “這…哈∼我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先行對你透露呢?”季行雲回道。

    “這樣啊∼好吧,反正也不差幾個小時…”雷義點頭回道:“隊長,就容下官先行告退,傳令去也。”

    “好…你去忙…”季行雲揮揮手打發了雷義。

    “預備團的考核…”雷義走後,季行雲又開始發呆,喃喃的說著。

    只是這一次,他發呆的理由與之前回然不同。

    “這糟糕…下午就要決定題嗎?怎麼會忘了這回事…啊!早知道就告訴雷義明天才宣布,這樣我至少還可以找雷大哥或小夜姐商討一下!”

    …苦思中…

    …煩腦中…

    “啊!煩死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第04小節

    啪、達、嗚∼一掌轟過,一頭壯碩的狂狼發出痛苦的叫聲。

    原以為這一掌就算不能取走這頭狼的性命,至少也能讓這頭狼完全失去戰力。但它只是發出幾聲痛苦的哀鳴、晃了幾下,就露出更凶狠的目光,盯著東方尋彩。

    令她感到驚訝的非但如此而已,原打算打退擋路的狂狼奪路而逃,卻發現許多狂狼已經補上,擋住去路。這些狂狼根本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沒想到才離開狼道沒多久,就碰上了兩群惡狼。第一次幸運地是東方尋彩先發現對方,她依季行雲的指導,躲到上下風處,並在自己身上撒下天然草精的香水,成功地掩蓋自己的氣味,讓一群惡狼由她面方不遠處走過。

    第二次,就不再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雙方不期而遇。她的反應已經算快,還是被這群惡狼所纏上。粗略估計了一下,這群狂狼還不到五十頭。如果全力應戰應該還能把她們消滅掉。不過東方尋彩腦中從來沒有想要消滅這群狼,畢盡她不是來行掃狼行動。更何況與這群狼激戰到底,雖然有把握取勝,代價想必也不輕。東方尋彩還想在這綠海中尋找父親的族人,這可能得花上數天,甚至上把個月,豈能逞一時之快而消耗造成身體的負擔。而且她也知道,戰斗附帶的血鮮味,尤其是狼的血鮮味會引來更多的狼群。也許能打死幾十頭惡狼,但將會招來上百、甚至上千頭的惡狼,到時即使窮盡全力,也只能多拉幾頭狼一同下地岳。

    戰斗,是最糟的選擇。只是現在已經被這四十多頭狼給包圍。東方尋彩似乎不得不戰斗。

    如果要打,那麼將背上的大砍刀取出,方能以最小的傷害殺出重圍。不過東方尋彩還是靠著一對肉掌,與狂狼們周旋。

    狼群們似乎相當有默契,它們好像知道這個人類並非一名普通人。不躁進,分出三十余頭狂狼,圍了兩圈,讓東方尋彩無法一口氣跳出戰團。而剩下的狂狼們似機而動,一只接著一只輪流進攻,交互掩護。受傷了、就迅速地退出戰團與外圈包圍的狂狼交替。

    發現狂狼的戰術,東方尋彩更加佩服這些綠海的霸主。她發現這些狂狼似乎是在等她疲憊、正努力地消耗入侵者的體力與耐心。

    不過東方尋彩正好有的是耐心,而這種程度的攻防到也不大耗力。如果想殺死狂狼就另當別論,但只是對它們這種保守的進攻做出適當的應對,到也還好。

    只是東方尋彩還擔心一件事。據季行雲的描述狂狼在綠海中還不算是頂針的惡狼,在綠海中還有戰力與它們不分相上下但更加嗜血的紅狼,體形小但動作迅捷,利爪含帶真氣的迅狼,神出鬼沒、能一敵預備士可怕的影狼,甚至還有成精成怪的蒼狼。要是與這幾十只狂狼交戰過久,引來更可怕的對手才是真正的危險。

    狂狼再次撲來,這次不再單是一頭,而采三頭連攻、一只狼接著一只狼。避得了第一頭,卻難防第二頭,即使閃過第二頭還有第三對利爪等待著。明白它們的已經打算積極進攻,東方尋彩終於要反擊了。

    雙手連續在胸前畫圓,真氣隨之狂卷,帶動身前的空氣。

    見第一頭狂狼已經躍起撲來,凶險的利爪、猙獰的吼叫。不再疑遲,畫圓的雙手向前拍去。風吹動、由快速回旋的氣流形成一道保護牆,迎上狂狼。身在空中的狂狼,馬上被吸入急速轉動的氣流,然後是第二頭。最未的一頭狂狼想避開,卻避之不及也被卷入。

    疾旋的氣流繼續向前奔馳,三頭倒楣的狂狼在打轉。東方尋彩跟在後面,由這道氣流開路,她跑向外圍的狂狼。

    包圍她的狂狼無法理解,同伴怎麼會在空中不停地快速打轉,但它們知道這個人類想要逃跑。

    第一頭狼撲上。它不該跳起,這讓它在落到獵物身上前會先經過氣流。第四頭狂狼被吸入氣流之中。

    接著第二頭狂狼也跟進,又落得相同的下場。第三頭、第四頭…

    負責進攻的狂狼也不顧一切地撲上來了。不過在東方尋彩巧力撥動之下,它們也飛上空中。搭上隱形的雲霄飛車。

    前進的同時,東方尋彩不時舞動雙手向上揮動,就像在推動一個無形的巨輪,而這個巨輪中裝載著十余頭的狂狼。她就這樣推著狂狼們前進,形成一個即滑稽又古怪的景像。

    守在第二圈的狂狼見到同伴們奮勇向前的結果,是被卷中空中,不停打轉。它們不笨,有了前車之鑒那敢再踏入氣流的范圍,一頭頭狂狼都極不甘願地讓路。

    東方尋彩見狀,心中松了口氣。還好它們很聰明,很懂得應變。不然再多來幾頭,這個氣流就要因超載而崩潰。她向前輕躍、跳入氣流。與可憐的狂狼不同,她沒有被吸入氣流之中。相反地她好似腳踩實地,在氣流的帶動下向前移動,然後跳出氣流。

    她動做靈活地落地,脫離狂狼的包圍,真力立即大現以全速向前奔去。

    在她逃脫的同時,那道不停旋轉的氣流也頓時失去動力,空中的狂狼當然一一跌落,下了一場小小的狼雨。

    狂狼跌落在狂狼身上,讓這群綠海的小霸主的追擊行動頓了一頓。更讓東方尋彩更加遠離這些危險的生物。只是它們很快地又組隊跟上。只要有捕捉到獵物的氣味,它們會一直追下去。

    東方尋彩知道它們追來了。如果全力奔跑是能甩開身後的狼群。沒命的逃跑不是好辦法。這會大量消耗真力,而且也不知要跑多遠才能甩開身後的狂狼。

    向前奔了數裡,東方尋彩已經將狂狼遠遠拋在身後,但她知道它們還緊追不捨。不過她並非盲目地遠擇逃跑的方向。

    到了一處小山丘,東方尋彩強行向後一躍,同時施用全力將一個背包向前拋去。身在空中取出腰上的根試管,往身上灑去。然後落在山丘上方,緊貼在地。那個背包落地後,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道續繼催促它向前移動。又向前滾了余裡才緩緩停下。

    東方尋彩幾乎是停下呼吸地等待。不久那對狂狼來了,它們沒有停下來,續繼向前跑去。

    當最後一頭狂狼通過的時候,東方尋彩也悄悄地躍下山丘,盡量以最小的聲響,以最輕巧的動作、往反方向移動。

    她知道它們上當了。但她不知當它們找到那個成為替身的背包時會有何反應,是就些放棄,還是全力搜索。不管是那一個,還是快點遠離這批狂狼才是上策。

    沒有消耗太多的真氣,也沒有染上狼的血液。這代表她還有與綠海霸主玩捉迷藏的本錢。只要利用季行雲的樂劑,應該不會引起惡狼的注意。它們雖然是追蹤的好手,但靠的是鼻子,不是眼睛。長滿各式雜草的綠海要藏身並不困難,只要能掩蓋身上的氣味在綠海活動似乎是可行的。

    東方尋彩暗自警惕接下來的行動要更加小心,絕不能再與惡狼不期而遇。幸運並非每次都能降臨,同樣的手法恐也無法用上多次。

    她繼續小心翼翼地前進。

    當東方尋彩對自己的行動感到滿意,更為甩開一批狼群而感到高興時,卻不知道有兩雙銳利的眼睛正遠遠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也許所有的狼都是近視眼。但伏在草叢的兩頭影狼卻是例外。它們停聲吼了幾聲,像在交談一般。同後分開了。一頭影狼跟上東方尋彩,另一頭影狼則沒入草叢之中消失不見。

    東方尋彩的危機並未解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跡全在綠海霸主的掌控之中。

    第05小節

    *改倒裝*

    南城預備團的成員們很難得地又集合起來。他們期待著這一季的試練,一個個交頭接耳,猜想著這一次的試驗內容。

    休息的時間還沒過,不過大多數的預備士都已經到了。季行雲走向野外的演兵場,腦中還一片空白,一個早上的時間有大半在恍惚與發呆中渡過,另外一半的時間並未能讓他想到任何點子。本來他想過來告訴大伙,測驗的題目延後公布。不過當他走近時所有的隊員就是誠心期待的樣子,一見到這位隊長,馬上圍了上大。熱切地關心這一次的考題。害得他不好意思開口。

    “隊長、這一次的題目是什麼?上兩季是身法的鍛煉,這一前該換力量的考驗了吧?”一位以力量見長的隊員問著。

    “不對、不對,應該是內息真氣的試練,武功當以練氣為主。基礎打好,用什麼功夫都有威力!”另一位功力較為深厚的團員說道。

    “隊長∼先透露一下嘛∼”一位可愛的女隊長撒嬌道。

    “是不是測驗反應與敏捷,我相信隊長測驗題目是一連串有系統的武藝修行!對吧?”另一位崇拜季行雲的預備士猜測著。

    “…”季行雲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隊長…”“隊長…”“透露一下嘛…”

    “…這…咳…”季行雲終於開口了,他得想辦法平息團員們的**:“先別急…等會你們就知道了。還有人沒到,等時間到或人到齊時我在統一宣布…我先去喝杯水…,馬上回來…”

    季行雲掩著心虛的內心,暫時抽身。

    ‘糟了!這可怎麼辦?’季行雲走回室內的同時苦思著,這下子可要開天窗了。

    走到一半,見到龔晴與長青安滿這兩位預備士在爭吵著。

    心情雖是不佳,但他還是被他們的爭吵吸引過去。

    “怎樣?這可是我贏了。”長青安滿得意的說。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作弊。”龔晴不甘心的說著。

    “喂、願賭服輸,接下來兩周的勤務可別賴帳。”

    “不算、不算、你一定是作弊!我不服!”兩周後就是每季的測驗就過去了。一個人要負擔兩人皆分的勤務,那龔晴肯定沒多少時間可以針對測驗的內容練習。這事關身為一名預備士的聲名,龔晴怎麼也不願服輸。

    “怎麼了?你們在吵什麼?”季行雲問道。

    “隊長好!”長青安滿是由部隊過來預備團磨練,見到季行雲馬上送上一個標准的軍禮。

    法人家族龔晴就較沒這種關念,只是急道:“隊長,您來的正好。幫我評評理!”

    “喂、你這算什麼?可沒軍法規定預備士之間不能打賭的!”

    “對,可是要賭得光明正大,公平才行。”

    季行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龔晴道:“是這樣的,安滿這廝說,他能用這顆石頭擊穿大石。我不信,然後我兩就以此打賭。”

    長青安滿得意的說:“沒錯,我辦到了。不過有人卻耍賴。”

    “混蛋,誰耍賴了!這種脆而不實的礫石怎麼可能打穿一顆大石頭!肯定是你做弊!”

    “喂!誰做弊了!我們長青家的人一向光明正大,豈有作弊之理!”

    “那好,你有能力再用這顆石頭打一個洞!”

    “我…哼、誰理你!”

    “那你分明是事先在那個石頭上先把洞挖好,做好偽裝。不然怎麼不肯再來一次。”

    “誰會做那種事!”

    季行雲明眼一看,就知道長青安滿不可能再來一次。因為他身上的內息似乎已經剩不到一半。以所剩的真氣恐怕無沒再做到相同的事情。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想,長青安滿也許沒做假。”

    “對嘛!”長青安滿得意的說。

    “怎麼可能!”另一位預備士則抗議著。

    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礫石,道:“你不信。我代安滿示范給你看。”

    說完,季行雲就用真氣包覆小礫,使勁一丟。

    一道真氣先行射出,礫石則跟在後面。刷的一聲,大石身上又多了一個洞,而礫石也由那個小洞穿過。只是大石並非真的完全是被礫石打穿,而是由先發為礫石開路,礫石提供向前進的力道,而真氣則一面保護礫石,一面打穿大石。

    “這…怎麼可能…”龔晴走到大石後面,看到季行雲丟出的那顆石頭還完好如初。而之前長青安滿丟的礫石則在完成任務後就變成一堆礫砂。

    季行雲道:“這並不太難,主要是真氣的運用。當然沒有一定的功力也辦不到。長青安滿你運用真氣的技巧還不夠純熟才會浪費太多真力。”

    “隊長的示范讓屬下受益良多。”地人的長青安滿高興的回應。

    “這…”身為法人的龔晴卻還不大能接受。

    “隊長你不是要宣布這一季的考核題目了嗎?集合的地點不是在野外嗎?”

    “呵…”季行雲擠出無力的笑容:“對、是沒錯。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到…測驗題…哈…啊!”

    “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們先走吧。”季行雲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點子。當下打發兩人,馬上又撿了顆礫石進行實驗。

    演兵場上熱鬧滾滾,而且躁動漸起。因為季行雲遲到了。

    雷義想起當早上提到測驗題目時,季行雲的表情…隊長他不會沒有准備吧?不詳的預感在他心中升起。

    “喂,這一次小雲會出什麼題目?”雷天道。

    “誰知道?那小子古怪,實在沒辦法猜。”劉光耀回道。

    演兵場上,不但預備士全到了。連武議士們也來了,甚至連中隊部的四名技研士也都到齊。長青回夜與季行雲向來有交情,會來看看不足為奇。顏見與柳甄則對這位武功嚴然已經超越他們的小隊長得好奇。至於老叟則是正好出門走走,碰上這等情事,也就順到跑來湊熱鬧。

    等了好一會。季行雲才姍姍來遲。

    一看到連技研組的人都到了,他心中又開始心虛了。不知道臨時想出來的題目會不會搬不上台面而貽笑大方。

    心中帶著兩分不安,季行雲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他隨手在場上撿起一塊礫石,道。

    “一季很快又過去了。好,我不多說。馬上發表這一季的測驗題目。看好。”

    說完,他就舉起手上的礫。另一手伸出食指向礫石戳去。然後在礫石上留下一個小洞。

    “就這樣。”

    底下的預備士卻是一片茫茫然。而老叟的目光則跑出異樣的神情。

    安靜了一會。常侍官雷義道:“隊長…就這樣?是怎麼?”

    “呃…不就是這樣。只要能將這場上的礫石打穿,又不讓它碎掉。這就是這一季的題目。很簡單吧?”季行雲解說道。

    “就這樣?”好像這的很簡單似的,預備士們臉上又充滿了疑惑。

    “好!讓我試試。”雷方率先拿起一堆巴掌大的礫石,就往它身上一戳。啪的一聲,礫石應聲而碎。

    “咦∼怎麼全碎了?”

    其他的隊員也紛紛撿起礫石,試了一下,結果都是一樣-把石頭打成碎屑。

    他們心中開始擾動。看似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

    “隊長,能否請你再示范一次。”

    “好、沒問題。”季行雲也不換石頭,還是那顆已經被他打穿一個洞的礫石。

    “看清楚,這一次我慢慢來。”說完,季行雲又伸指往礫石身上壓去。手指就沒入礫石,石屑隨著氣勁排出。手指就這樣穿透礫石。

    預備士小蜜兒走到前面,道:“隊這顆石頭能借我嗎?”

    “拿去。”

    研究了一下季行雲交她的石頭,她狐疑地看了一下季行雲。然後也是伸指點向礫石。原以為季行雲這顆石頭較為特殊,但小蜜兒一施力,礫石馬上變成礫砂。

    預備士們眨眨眼,似乎不能理解季行雲究竟施了什麼魔法。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題目出的不好嗎?感受到這種異樣的氛氤,季行雲道:“好了,你們好好練習。我先離開了。”

    不管預備士們心中的疑惑,季行雲先行蹺頭。

    “天哥,你辦得到嗎?”長青回望問道。

    後著回道:“還…比想像中的難耶。”

    “真不容易,小雲是用了什麼奇特的技巧嗎?”占天道也道。

    “可惡!又破了!”劉光耀罵道。

    “…”冰泉月眉則默默看著手中被結著一層冰霜的碎屑。

    “你辦得到嗎?”顏見拋下手中的碎石問著柳甄,後著也是搖頭。

    “哈∼你們別試。我看這一季測驗的合核者又要掛零了。”老叟撫著胡須爽朗的地說著。

    “怎麼,這真的很難嗎?”長青回夜問道。

    “難不難我是不知道。不過這與十年前大隊長拿來測驗武風士的題目很相近。我記那時好像只有一位武風士過關。你們慢慢練,別把這裡的石頭給耗光。不然考試時可沒的道具可用了。”

    說著,說著老叟就信步離開,還喃喃笑道:“哈∼真是有趣,竟然會出這種題目。不過那小子對真氣的掌握還真不是蓋的…”

    老叟也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觀,然後歎了口氣。這是隊長在整人嗎?怎麼會出這種遠超出預備團武藝水准的題目。

    第06小節

    一群三十余頭的紅狼從她藏身的前方走過。她大氣不敢喘一聲。深怕驚動了這一群紅狼,將把附近四、五群近兩百頭各式惡狼引來。

    疑問、不解、前途堪慮。這正是東方尋彩目前的心情寫照。從早上到下午,她差點碰上綠海惡狼的次數已經超過五回。而遠遠避開的次數也不下十次。

    似乎有越來越多狼群這個地區聚集。她甚至懷疑往此處集中的狼群是沖著她來。這種想法也許略嫌自我意識過重。但是狼群們似乎在進行搜索,而且是有目標有計畫的搜索。要非進入綠海之前東方尋彩已經認真地做了功課,對狼的習性做了最徹底的研究。加上自身武藝不凡與季行雲調配的藥劑掩護下,她早就被這些惡狼給找到。

    只是目前的狀況似乎也不大樂觀。她不知道自己是那出錯了。她覺得狼群們似乎知道她藏身的位置,只是未能確定精准的方位。好幾次,她都發現這些惡狼不停朝著自己的位置前進,不論怎麼改變方向,不論如何隱身匿跡,它們還是往她的位置接近。只是這些惡狼到了附近卻又沒能真的找到她。好比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指揮著這些惡狼的行動。好像東方尋彩身上被放了精密度不佳的定位裝置,能知道她的概略位置。

    這種情況讓她覺得相不安。手伸到腰間,抵消氣味的藥劑所剩不多。不、不用等到藥劑用完,她直覺感到還有更的惡狼往此處程動,包圍網變得更加嚴密。屆時,即使有掩蓋人類氣味的藥劑也無濟於事。狼群似乎在綠海編織了一張蜘蛛網,而她只是在其中勉力掙扎,當狼群收網時,似乎也是她隕命之際。

    身前的狼群走過了。東方尋彩心煩地歎了口氣,內心揚起了退離綠海的念頭。但想到回到南城會再碰上季行雲…心中就有一種尷尬。搖搖頭,也許沒那麼糟。即然父親能在綠海存活下來,那自己也該有機。

    心念一定,她又小心地朝綠海更深處移動。

    一樣是處在綠海,一樣是美不可視的女孩。這位女孩的神情卻是輕松無比。身處綠海,卻能安泰自如,簡直是不可思量。但綠海對這位充滿青春活力的女孩,就如自家的庭院-應該說,綠海本就算是她游玩的庭院。凶惡的狼群在她面前有如溫馴小羔羊,見了她甚至會搖頭擺尾,希望能討她開心。

    她是誰?她就是季行雲午夜夢回的女孩-蒼眠月。

    初夏,天氣甚佳。萬裡無雲、微風撫面。青草隨風起伏,就如波浪一般。一眼無際,令人心胸開闊。這樣的日子,蒼眠月離開讓人深感沈悶、窒息厭迫的居所,移至空曠爽朗的草原上郊游踏青。

    蒼眠月選了一處突起的小山丘。在一棵獨立的樹下鋪上柔軟的餐巾。一頭巨大,全身雪白的巨狼懶洋洋地趴在一旁。它是她最可靠的朋友、最忠心的伙伴,也是最有力的保護者。不過今天它卻權充挑夫,幫蒼眠月帶了兩大籃的餐點。

    蒼眠月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吃得下兩大籃的食物。不過她知道,回去事籃子內的食物絕對會被清空。

    她優雅的砌了一花草壺茶,慵懶地靠在白銀身上。一手隨意地撫弄白銀柔頭的毛皮,一手恣意輕垂。青空、少女、綠樹、寵物,構成一幅詩如畫的美景。

    一頭影狼匆忙地跑過。當它走到蒼眠月身旁時,略為遲疑地頓了下來。它知道那頭白色巨狼,也知道那個女孩。

    不過它只是頓了一下,就打算離開。它的舉動引起蒼眠月的好奇。雖然這頭影狼並非專屬於她的護衛團,但是她一向對維持綠海秩序、在綠海中擔任各狼群聯絡者,並擔任密探防止鄰近人類入侵的影狼帶有一絲敬意。

    “你在趕路嗎?辛苦了。”蒼眠月用天仙音鈐的聲音為它打油打氣,同時由餐籃中拿出一塊略微調理的鮮肉,向前輕拋。

    鮮肉不偏不移正好飛向影狼前進的方向。它順勢輕躍,叼住鮮肉。

    “嗚嗚∼”影狼發出滿足而感激的聲音,不久就沒入草叢。

    “十七、十七在嗎?”蒼眠月又出聲問道。

    山丘的陰影中不可思議地動了起。不、不是影子在動,是一道黑影脫離陰影,讓人產生錯覺。是一頭影狼離開藏身的暗處,它奔上山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女孩前面。

    “乖、十七,幫我做一件事好嗎?”她溫柔地說:“西南邊好像發生了點事。去看看好嗎?”

    被喚為十七的影狼伏在地上,搖著尾巴。這種模樣溫馴極了,讓人無法想像它會是綠海中最可怕、最危險的影狼。

    “嗚∼∼”

    “沒關系的。我在這兒很安全。就算有什麼還有白銀在我身邊。”女孩淡淡的說。

    “嗚∼∼∼”影狼搖搖頭。

    見十七不願離開,蒼眠月裝出微慍的神情,道:“好吧∼即然你不想幫我。那好,阿三在吧?”

    說話的同時,蒼眠月又取出一塊又肥又嫩的鮮肉。半生不熟加上適當的調味,飄散出令影狼不由自主滴下口水的香味。

    影狼見到可敬尊貴的女孩將目光看向阿三藏身的地方。手臂的肌肉微微牽動,好像打算把可口的鮮肉送到阿三的口中。它著急得嗚嗚地低鳴。

    “好啦∼別急。給你就是。”說完,蒼眠月將鮮肉放低。

    影狼高興地走向前,大口大口地享用。女孩見它這付德性,掩嘴微笑,一手輕搔影狼。

    “算了。我知道你很盡責,就不勉強你了。”蒼眠月笑道:“我喚其它人過來就是。”

    “唉∼你們這些孩子也真是的。在這綠海中還有什麼東西能威脅我。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在我身周警戒護衛。”

    若真出現能夠威脅她生命的可怕力量,那麼這些影狼的努力也只是徒增傷亡。不過它們過份地在暗中保護,也不會造成多少困擾。她也就不多加埋怨,相反的它們認真的態度,還是讓蒼眠月感到貼心。

    看著遠,蒼眠月突然說道:“連蒼狼也出動?這回進入這裡的是什麼人物?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嗯、幾百個小孩們也無法把入侵者趨逐嗎?”

    蒼眠月的話,讓趴在地上的白銀抬起頭來,關心地看著女孩。

    “乖,我是很好奇。不過,才不會多管閒事。”蒼眠月對白銀說道:“不過,那個入侵者好像沒有妄加殺戮,卻能走那邊。好像特別往我們居所前進。白銀你說那會是誰?”

    白銀小吼一聲。

    女孩的瞳孔似乎泛起了一陣光彩。

    “會是他嗎?”蒼眠月喃喃道:“應該不會∼要他有心。早該來訪了…”

    ※※※

    作者閒話:

    關於看官kiss321k的話,月雨偶而自檢討……他說得實在沒錯。大概就是個性如此,寫出來的東西也就比較平淡無味。

    而沒有一個明顯的主題或沖突,也是劣作的一大缺失。看官lingod的話也正明白地道出了愚者的致命傷。

    這一點…希望在天人Ⅲ時能盡力改進。至於天人Ⅱ…大概已經來不及了……

    總之非常感謝兩位的提示∼∼

    另外還有人提到章節的問題……

    速食主真的是很可怕。而愚者並不希望提升名氣或什麼的。在說頻繼續貼文時,就曾明言了。所以標題與章節的表現方式是不會有什麼變動。

    依然謝謝關心,只是怒難依照您的好意來辦理。

    這幾天玩起OnLineGame童話,在小紅帽3。不過真正在玩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是放著讓他去自動工作。偶爾才去練功一下。

    本來要取的名字是月雨,可是……這個名字在各伺服器都有人用了,所以就改用夢畫。有玩人的到是可以帶我練功一下∼∼呵∼∼

    第07小節

    收網了。蒼狼的出現讓東方尋彩陷入無可覆加的危險。

    原本狼群們只是在影狼的告知下,各自獨立地追擊入侵者。而蒼狼來到之後,馬上接管眾狼群目頭的領導地位,直接指揮眾狼的行動。

    蒼狼有如經驗豐富的獵人,雖然它不知道那位入侵者是如何消除氣味,讓眾狼們無法利用氣味將她揪出。可是,蒼狼從影狼爪下取得的第一手資料,讓它布下一層層的天羅地網。

    當東方尋彩發現情況不妙時,她已經踏入一個綿密的包圍網。而且,讓個網子,越來越小。群狼們有系統而緊慎地回圍。被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奇怪,這太奇怪了。狼群的活動方式根本超乎它們野性的本能!’東方尋彩雖然已經陷入危機,但她心中所想的並非自身的安危。

    ‘看這這裡必定有著超乎群狼的存在。讓它們得到超越它們本能而行動的能力。也許、就是父親的族人。看來我找對地方了。’

    在考慮種種情況後,她豁然立起。藏匿已無濟於事,不如主動出擊,沖出重圍。

    認定自己所長期所追尋的很可能就在這一帶,她沒有躁進。朝著包圍網最為薄弱的地方突圍,不刻意續深入,只是尋求最有可能存活的方向。她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雖然父親在綠海所待過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更北方、或是在西邊不遠處。但與其賭上這縹緲不確定的可能性,不如確實在生存下來。有了這次經驗,下回進入綠海一定能夠找到。就算依然失敗,也還有再下一次、又再來一次的機會。雖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東方尋彩在西北方與南方兩個較易突圍的方向中,她還是選擇包圍網還是比較綿密一點的南方。也許在她的心也存有一絲近鄉情卻的感情,冒險深入很有可能就此成功,找到父親過往的足跡。但、如果、他們並非寬容友善之輩呢?如果他們不把自己當成家人呢?

    東方尋彩不敢多想。她一直以來只想追尋父親的腳步,但踏入與父親相同的路線並不代表就能有與父親一樣遭遇,也沒想過找到父親的族人後是否就能找到自己所能安身歸屬的地方。而且,那裡還有一個令她心存芥蒂的人物-季行雲朝思暮想的女孩,讓她在心中暗暗嫉妒的女孩。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人能占據季行雲的心思,有機會見到她,潛意識中卻又害怕見到她。

    她一立起,向南跑去。狼群就不斷發出驚人的吼叫,像是在招呼同伴,圍捕獵物。所有的草原惡狼都往她現身的地方移動。而北方的群狼則是一面靠攏,一面分出部份的狂狼迎向獵物。狼群的動作比東方尋彩預估中來很有效率,動作也更快。原本她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加速到狼群望塵未及的速度,利用速度加上氣勁攻擊以最短的時間開路,然後將狼群們遠遠地拋開。

    但是她才向前跑沒幾步,狂狼的利爪就來了。東方尋彩不得不轉分真氣作以護身,與攻擊。但雖然步腳未停,但速度卻無力提升。她被攔下了。

    這次出手,她不打算有絲毫沒有保留。一拳一掌,盡可能地徹密底讓惡狼失去戰力。雖然不見得取其性命,但不絕不能讓它們稍作休息,就能再投入戰斗。

    不過意念雖定,但綠海的眾狼也非弱者。它們並非戰獨做戰,一次總是來個三至五頭,而且是一批接著一批。東方尋彩避過第一頭狼致命的攻擊,想要反擊,第二對利爪、第三口獠牙就緊襲而來。讓她疲於應對,偶爾出手反擊,效力也是有限。

    沒兩下,她奔跑的腳步就停下。變成為防御眾狼襲擊而反應。

    而身前是狼、身後是狼、左邊、右邊都是狼。白色、棕色、灰色各式各種的狼,她已經被因在狼海之中。

    一對肉掌,怎能敵得過成群的惡狼。沒多久東方尋彩的生命有如風中殘燭,一有不慎即有被眾狼分食的可能。

    又是三狂狼,由身側撲來,而前方也有五頭紅狼蓄勢待發。她知道向前走避前方的紅狼肯定會趁機偷襲。若個後退、也有十余頭棕狼等著。

    東方尋彩雖然身處險境,心卻不慌不亂,依然采用最省力的戰術。她希望逮逃生機會時,自己還余力逃亡,而不是為了殺惡狼而耗盡力氣。她先小退一步,身後的棕狼就群起而上。果然、棕狼是眾狼中較沒群體戰力的一群,它們雜亂而躁、多依野性而動。雖是群起而上,卻無組織,反而擠成一團。腳向後一踏、完成誘敵任務,順勢一蹬人就向前跑去,雙手凝氣數道細而薄長的閃現槍氣射向身前的紅狼。向前避開側身來襲的狂狼、身後的棕狼擠成一團,沒能順勢由身後偷襲。而身前的五頭紅狼才要發動攻擊就不明不白地倒下,身上只留下一小點外傷。

    東方尋彩站定,准備再迎接狼群無窮無盡的攻擊,身後卻傳來破空氣鳴。她疏忽了。她沒注意到那三頭狂狼中,有一頭體形較為嬌小,不似一般狂狼。就在她以為避開這狼爪撲擊之時,那頭混在狂狼中的迅狼就在空中扭身,奇跡似地凌空轉向,好似預知她會向前跨步,就偏向前去。一爪就落在獵物背上。

    是迅狼!當護身真氣被劃破時,東方尋彩心中響起季行雲對迅狼的描述。背後遭擊,她並不轉身應對,反正這也來不及了。她只是當機立斷地再向前跨步,同時在瞬間加強護身真氣。只能這一爪未能造成嚴重的外傷。現在任何的外傷都可能是致命的關鍵,激戰中無暇止血療傷。不停的運動也容易拉大傷口,增加血液的流失、倍增體力的消耗。受傷是無法避免,但至少要讓傷害減到最小。

    背部吃痛,然後是當的一聲。護身真氣被擾亂,但沒有造成外傷。東方尋彩又驚又喜,也想起了身後還有一把大砍刀。

    一步站穩,東方尋彩猛然吸氣,周遭的空氣好似往她身上集中。身周的惡狼警戒以對。幾頭迅狼爪前更是閃現隱隱精芒。

    “喝!”一聲喝響,東方尋彩氣出深炎,熱浪以她為中心,四散漫出。百余度的高溫,燒得近身的眾狼心生畏懼,引起它們怕火的本能。剎時眾狼亂成一團,東方尋彩也借機抽出折疊式的大砍刀。馬上以落霙拳法為基礎,刀光重重、柔和而虛幻,一路向南殺去。

    刀鋒利無比、人英勇善戰。棕狼正陷入混亂,讓她順利殺出一道缺口。但前方還有是狼影遍部,利器只是讓她能較有效率的砍殺惡狼,能減少狼爪狼牙欺身攻擊的機會。危機依然不變,更甚者血腥味更加激怒圍攻的狼群,讓它們變得更加危險。

    見眾多同伴死於刀下,三頭迅狼同時有了動作。一前兩後同時動作,爪上若實若虛的氣芒顯現這三頭迅狼的不凡。不過有了利刃防身的東方尋彩不慌不忙地又怖出刀網,一口氣把三頭迅狼籠罩其中。它們似乎不怕,率先的迅狼利爪看准刀光,刀、爪相碰!

    刀勢一頓、東方尋彩這才知道還是小看迅狼實力,真力再催,刀鋒泛出熾熱烈芒。爪斷刀沒,砍刀直入狼身。用力再揮,砍刀破體而出,另一頭迅狼也被攔腰斬斷!刀、勢順而動,反身換手,正好在迅狼利爪刺入之前以刀背將它掃開。

    迅間解決三頭迅狼。全歸功於這柄利器。同時鼻傳來一陣烤肉香味與焦味。仔細地上兩頭狼屍未留下多少鮮血。刀鋒砍過之血肉卻已焦熟,血管也因而被封。發現到這把砍刀竟是如此神兵,東方尋彩對雷理的協助心感萬謝。世伯雷理如此厚愛,季行雲也極力地用心,為她解說綠海的一切,心中體悟到長輩與朋友的關心,她信心起,不論如何也要活著回去,不然怎麼對得起南城那些關心自己的人們。

    知道此刀的特性,她再度運起離家武藝“深炎”,將灼熱的氣息注入刀中。刀芒更盛,熾光更炙

    刀如紅火,化出虛幻的光彩,隨著她的運動,有如火鳳飛翔。火鳳所至,披糜所向即無一回之狼。火焰、高熱,引起眾狼怕火的天性,刀至狼避。

    戰況又改,不過她也知道如此施刀頗為費力,這種優勢無法長久,她還是在狼群之中。眾狼雖然逃避帶著火光的大刀,卻依然不放棄對她的包圍,如不能突圍對求生這一時的優勢也是無濟於事。

    心念一轉,東方尋彩改用剛烈的閃現槍法,以槍訣轉用於刀。雖然刀與槍之用法回異,但她求的不是形式上的用法,而是以閃現槍訣的快、閃、現、狠,一口氣揮出數十道灼熱的刀光。刀氣夾帶著讓群狼深為戒怕的焰氣。刀光閃現,東方尋彩身周近二十影無一惡狼存活。她沒有趁機搶攻,也沒利用空檔嘗式突圍,反而將大刀插在也上。雙手畫起圓來,卻是施起東方家的不傳絕技“氣繭”。真氣不停流出,她撤去了護身真勁。群狼卻驚於方才可能的威能,遲遲不敢靠近,任她放手施為數秒。突然一聲狼嚎,激起一群狼戰意,似乎是意識到方才的膽怯,紅狼目光泛出血絲,噬血的目光集中在可恨的獵物身上,群起而上。狂狼們野性的狂氣也被激起,猙獰地、唯恐落於狼後,失去將獵物撕成碎片的機會。

    二十影的距離,在狂暴化的群狼面前,不過是短短三、四秒的距離。她卻依然靜立原地,刀還是插在地上。對狼群的狂怒視而不見。

    狼逼近了。

    二十影…

    十影…

    五影…

    三影…

    二影…

    一影…

    狼由四面八方如黃河潰堤而來。

    東方尋彩終於動了。雙手向前向上一推,打出氣繭。

    向前向上?不是針對襲來的眾狼?不應敵卻如此浪費真氣?不理眾狼即將來到的反撲,卻向空中虛處出掌?

    紅狼幾乎可以預見獵物滿身是血的慘狀,狂狼也以為能將這扎手的獵物咬成碎肉。東方尋彩這才再有動作,一手抄起砍刀,人向前一躍。眾狼撲空。不過它們不覺失望,她雖然高躍,暫時逃避,但她又能在空中安身多久?不過幾秒,只是讓她多活數秒。在她落地前,正是防御為薄弱之際。她將在落地的瞬間,同時遭到十余頭最凶狼的狼吻。

    錯了。群狼眼睛張得斗大,看著獵物。她竟然沒有掉下來。她卻在空中踏著虛步,一面前進一面升高。

    “踏雲步”-東方家的絕世武藝。在這個時機成為東方尋彩求命的神技。雖然這是一個只能踩特別氣勁上的凌空虛步,雖然這是極耗真氣的絕學,在這個時刻卻能讓她由空中穿出狼群的包圍網。

    身在十余影的高空,她笑了。下方的狼群似乎對這個奇跡相當不解,沒有跟隨而上。這讓東方尋彩省了不少力氣。如此一來她就能少耗真氣而脫出包圍。踏雲步不能一路踏至安全地帶,勉能讓她脫離包圍,接下來的追逐也是抗戰體力與真氣的極限。能少踏一步,就能省下大量的真氣,就多一份逃出生天的機會。

    下方的狼嚎不止於耳,卻是漸行漸遠。該是落地腳踏實地逃跑的時機了。

    耳邊傳來一陣驚人的狼嘯!眼前出現一頭毛毛茸茸的怪物。似狼、似人。說是人卻全身毛皮、長著狼頭。說是狼,其動作、身形卻近似於人。

    蒼狼?東方尋彩心中閃過眼前怪物的名稱。好可怕的跳躍力!竟能躍上十余影的高空!

    手上的刀揮砍而去。但此時的她,舊盡早盡,連續施用極耗真力的武藝,加上踏雲步連踩百影,筋脈內早無多余的真氣能激發這把神兵利器的威力,猛然強硬施力之際胸口卻是一陣阻塞。‘糟了!’東方尋彩心中驚急,白任那拳的暗傷竟在此刻發做。

    蒼狼利爪一揮,三道如刃的真氣破空而來,大砍刀無力地被彈開。血濺長空,人無力地墜下。蒼狼翻個身,又吼了聲!一道如炮彈般的氣彈由口中疾射而出!

    碰!一聲巨響。中彈!她、無力地跌落,胸口劇痛。背部著地,亦是重傷。

    想要撐起,卻發現施不出力。想要運氣止血,卻發現真氣散亂不聽控制。

    高大的影子遮住刺眼的陽光,一個狼頭俯視著她。毛茸茸手上伸起利爪如此刺眼。

    ‘到此為止了嗎?’東方尋彩在心中歎了口氣,閉目等待對方給與最後的一擊。

    “等一下!”耳畔傳來如同天籟般悅耳的人聲。

    ‘別過來自尋死路…’東方尋彩無力地在心中喊著,她發現不用等蒼狼致命一擊,她的生命也正漸漸流失,識意越感模糊。

    沒有聽到應有的打斗聲。蒼狼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心中疑問,用力撐開沈重的眼皮,映入眼廉的卻是一道人影,一個讓她也自歎不如的精美人形,逆光而視,她有如天使一般。

    “你、你是…來接我上天當的嗎…”東方尋彩無力地吐出這句話,意識就飄然遠去。

    耳畔似乎還傳來幽幽歎息般抱怨:“不是他。卻似乎是與他有關的人…”

    第08小節

    南城的夜向來熱鬧,由其是酒館餐飲更是人們在一天的勞累後常常流連的場所。

    幾名傭兵走到南城最有名的傭兵酒館之一的常來,他們完成了任務正想庱祝一番,順道向張叔打探新的工作。不過乘興而來,到了門口卻敗興而回。

    常客來的門上高掛著,“今日特休”斗大的四個字。表明了今天晚上不做生意。

    說是不做生意,如果仔細聆聽卻能夠裡面相當熱鬧,一點也不像是休息歇業的模樣。反到像是常客來被人包了,今夜只做幾名貴賓的生意。

    就某種意義而言,常客是今夜是被包起來了。不過是被老版張叔自己給包起來,他拿這個場子做東,算是為白任福婚並送行。因為明天他就要與嬌妻一同前往伏牛山區定居,而白任也算從此由傭兵界退休,轉任民團的團長。

    張叔看著白任這個孩子。對張叔而言白任就與他的孩子一般,是他提攜白任踏入傭兵的行列,是他教導白任有關傭兵的一切,是他幫白任弄了許多適合他的工作。不然當白任獨自一人來到南城,雖然一身不差的武藝,沒有門路還是會客死街頭,隨便接下超乎能力的工作也會死於異地。現在白任成家了,要幫婆家所處的伏牛山地區建立民團,也算結束飄泊的傭兵生涯。

    “白牙,伏牛山那個地方可不比南郡的其他地區。地處邊境,又產良鐵,非但劣紳土豪林立,更可恨的是招烏那個卑劣的國家,還放任盜匪越界燒殺擄掠。我們的警隊、軍力又不方便越界追緝,實在是個危險的地方。還有,那裡氣候不好,公共設施也差,不比南城,你到那凡事可要多小心。雖然你在傭兵界的名號是響透南郡,到底不是伏牛山出身的人物。一去空降要成為新組民團的團長,除了繁忙建立民團的事務外,可也要小心有身邊的人在背後偷捅你一刀。”

    張叔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好像不放心孩子出門愛操心的老爺。

    “張叔我知道的。”

    “我也會盡力幫白大哥。張叔您就不用操心。”鐵柔琴靠在白任身旁滿臉幸福的表情。

    “這次鐵家想出錢籌設民團也正好合乎南郡的需要。前一陣子太爺才念了當地議長雷齊一頓,我想當地的議長一定會大力支持民團。”

    頓了一下,雷震繼續說道:“我也派了雷誏外駐,指導行軍戰陣。希望能幫得上忙。”

    長青回夜也笑嘻嘻的說:“長青家也正好會在那邊開設新的道場,我會叫小望當總師父。正好可以幫忙訓練民團的基本武藝。”

    “嗯,我也會請幾位預備士過去幫忙壓陣。在民團尚未有能力與盜團抗衡前,不致有空隙可趁。”季行雲也道。

    “真是感謝你們的幫忙∼”

    “沒什麼,我只是調一個太尉過去。也不算幫忙。更何況你過去還幫了我一個大忙,雷齊可能會以為這事是我從中促成。光是讓他有這種感覺,白任我還可要向你道謝,讓我在雷家中爭取到一位長輩的好感。”

    “拜托,長青家本來就是專門在開設道場。伏牛山這個特別需要武藝防身的地區,現在才在增設長青道館只能說晚。可跟你們要籌設民團一點關系也沒有,這話亂傳長青家的信譽可會受損。”

    季行雲也道:“反正這本來就是預備士們的工作。我也不過多批幾個人過去罷了。”

    坐在季行雲旁邊的周荃嘟著嘴說道:“白牙哥哥,你可要常回來玩。有空也要再教我幾招功夫!”

    “好∼我會常回來玩的。”

    雷霏坐在鐵柔琴身旁,小聲的說:“唉∼琴兒…想不到你這麼早就結婚。要是白牙那家伙敢欺負,別怕,盡管告訴我。就馮咱們的交情,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又端來一道菜的牛皮正好聽見這一句話,就譏道:“少來了,人家新婚夫妻可甜蜜的很。那要你來多事。白牙別管這個只會說不吉利話的笨丫頭。咱們白牙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呵護美嬌妻都來不及了,那會欺負人。就只有心存不良的笨丫頭才會這樣亂說話。”

    “死牛皮,你說誰是存心不良的笨丫頭!”

    牛皮走過雷霏,坐到張叔旁邊隔著張叔說道:“誰應話,就是誰啦∼”

    “你!”

    “霏兒∼別在意。我知道是你好心。”

    張叔也打起圓場:“哈∼今天難得。來多吃點,這可是有人精心准備的佳餚。可別辜負了下廚者的心意。”

    吃了幾道菜,雷霏對方才斗嘴的劣勢心生不感,夾了青空竹一嘗後故意說道:“嘖!這是誰做的。根本是調味失敗。”

    牛皮臉色一變,暗自壓下,道:“來,小雲你這個美食家試試這個,清蒸鮪魚。”

    雷霏搶道:“甭試了。那個我吃過了。一點也不好吃,哼、哼妄稱常客來的大廚,卻只是這種技術。”

    話說完,雷霏斜眼偷瞧牛皮。後著卻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反而抿著嘴像是在偷笑的樣子。

    季行雲道:“別這麼說。我對牛皮的技術有信心。讓我試試。”

    吃了一口,季行雲還在品味時,雷霏見牛皮沒反應又道:“怎麼會有這種人。東西做得難吃,竟然還敢這樣大大方方的介紹給人享用。”

    “這個不…”

    季行雲話才說到一半,雷霏搶道:“不好吃是吧?”

    “哈∼∼∼”牛皮突然暴出笑聲。

    雷霏一臉疑惑。而坐在她身旁的鐵柔琴卻很難過的說:“霏兒∼我做的菜真的這麼難吃嗎?”

    “啊!不、我是說…這…”雷霏急忙想要解釋,困窘的不得了。

    “牛皮!你…”

    “柔琴姐姐,你做的魚很好吃。我們不要理那個不懂得吃的大姊姊。下回我們再一起做好吃的蛋糕。”連周荃也仗義直言。弄得雷霏裡外不是人。

    雷震與長青回夜卻在一旁偷笑。能整到雷霏可不簡單,讓她露出這種表情更是不容易。雷震暗道:‘牛皮干得好,不過後果你可要自己承擔喔∼’

    酒過數巡,場面熱鬧。

    張叔笑看年輕人。雷震與長青回夜偶有的親蜜,像是成熟交往的一對情侶。白任與鐵柔琴當然更不用說,他們和樂的樣子,大概是天下所有戀人的典范。就連牛皮與雷霏斗嘴,爭執不下的樣子,也讓張叔感到有趣的溫馨。

    場上與張叔一樣看著這一切還有季行雲。坐在他旁邊的小孩子已經難抵睡魔的呼喚,打起瞌睡。看人成雙成對,季行雲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明明就是快樂的時光,但他卻越來越難與其他人產生共鳴。由其是看到白任、雷震身旁都有一位美麗佳人,就連牛皮也跟雷霏斗嘴斗得不亦樂呼,他好像有種被排在外的感覺。別人身旁坐的都是心心相印的情人,而他身旁只是一個小小的周荃…

    季行雲可沒眨低周荃的意思,但、如果、

    白任為了心愛的女孩,要開創一番新的事業,為伏牛山區居民的安全也為鐵家的商業利益打拼奮斗。雷震現在正朝著下任家主的目標,努力奮戰。他們不但生活有明確目標與理想,感情生活更是充實而美滿。反觀自己…

    季行雲不禁低頭歎息:“要是蒼眠月就在身旁會有多好…”

    第09小節

    琴音舞揚,清馨淡雅。

    柔和的琴意,似乎撫平動亂的真氣,引導內息的運轉。

    **的感覺∼東方尋彩躺在柔軟的床上。耳畔是讓人心情安定的天賴,這種感覺好像回到娘胎又似受到無盡的呵護。淡淡的延壽香,也讓她感到無比的舒暢。

    焚香、琴音…多麼悠閒雅致的感覺…

    不對!焚香?琴音!

    東方尋彩猛然張眼。陌生的天花板,身上蓋著一張上好的羽毛被。

    這是那?我怎麼會在這?東方尋彩睜眼後,看到的是一間簡單卻又不失高雅的房間。記得在綠海中,大意地被蒼狼襲擊,身受重傷。然後聽到人聲接近。獲救了嗎?東方尋彩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實在太高自己的實力,還好幸逢高人救助。

    那麼這兒是南城?還是某位世外高人隱居之所?

    東方尋彩起微微撐起身子。

    “嚶∼”天樂、焚香融合成整體舒適的感覺,讓她忘了自己是身受重傷之人。這一起身牽動傷口,不預期的刺痛讓她發出微小的聲音。

    “你醒了。”樂聲停止,一位長發席坐在琴前的女孩發出不比琴音遜色的話語。

    “啊、是的。”東方尋彩從來沒想過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動人的聲音。而更讓她感到吃驚的是身上的傷竟然好了七成。內傷卻了筋脈還未穩固、稍嫌脆弱已無礙。甚至要花上把個月才能治好的肋骨骨折也好了七七八八。她不免懷疑自己是否昏睡了數周之久。

    “象原說的沒錯,你果然要睡上三天。請你等一下,我去把父親與象原找來。”那個女孩說完話就直接離去。

    東方尋彩目送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想,那位女孩不知長得如何。光看背影就是妙曼的身裁、有著迷人聲音,及以高超的琴藝。這樣的女孩想必是許多男子夢寐以求的對向。

    還有,她說三天?這怎麼可能,東方尋彩雖非精通醫術,但習武之人對療傷這種事總不會陌生,這等重傷,怎可能三天就有如此進展?

    沒多久,一位看似十五、六歲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入。

    東方尋彩心中充滿疑懼地看著這位小男孩,這位男孩給她帶得的沖擊不亞於方那離去的那位女士。在他踏入房內之前,她在瞬間感受到離奇強大的力量,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可是那種宏大不見邊界的強大,是她前所未見,亦不曾耳聞。但、踏入房內的卻只是一個看似平凡活潑通可愛的男孩。東方尋彩當然馬上放出真氣想要查探這位小孩的底細,這一探查卻無結果,由男孩身上根本感受不到真氣的波動,而真氣散至門口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道擋住,無法續擴散。

    竟盡是這個孩子深不可測,還是在門口另有高人?東方尋彩坐起,雙目不停地打量著這位神秘的男孩。

    “你醒啦。我算算時,也該是時間。過來看看,果真不出我所料。”男孩走近,輕松地說著。

    “是你救…”

    沒等東方尋彩說完,男孩東張西望地看了一下就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您是指方才撫琴的女士嗎?她去請這裡的、主人過來。”不知不覺中,東方尋彩對這位年經應比她還小的男生用了敬言。而他也好像接受得理所當然、受之無愧的樣子。

    “原來如此。那我就直接留在這等人過來好了。”男孩點點頭,就隨手操了一把椅子,放到床邊。靈活而輕巧地跳上椅子,雙手托著下吧,好奇地看著東方尋彩,又問道。

    “看你的樣子也不似在逃亡。身著的服飾看來也該是在這地上有錢有勢的人。實在沒有理由一個人跑到綠海。我實在很好奇,你怎會只身跑來綠海。這種舉動可真值得一般人稱道的勇者,不過在我看來只是一種有勇無謀的舉動。你來到這裡,應該有很重要的事吧?”

    “嗯…”東方尋彩在心中考慮著,是否將追尋父親腳步事告訴這位很可是救命恩人的陌生小孩。他的話在腦中又閃過一次-綠海、來到這裡…

    “這裡、綠海?綠海!您是指我還待在綠海?怎麼可能,綠海中的狼群絕不可能讓人類在綠海定居!綠海可是狼群的領地,人類絕不准逗留的地方!”

    男孩輕松的回道:“哈∼是沒錯。狼群們是禁止地上人出入綠海。不過我沒關系。到是你明知眾狼的規矩還跑進來,不異於自尋死路。”

    地上人?不是地人?東方尋彩心中的疑惑不停攀升,眼前的小孩究竟是何來歷?

    “我是來找人的。”東方尋彩回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找人?這可怪了。小姑娘,你這話不非自相矛盾。你就已經知道綠海是不准留人,還來綠海找人?”這個小男孩對看起來年紀應該比他大上十來歲的東方尋彩稱呼為“小姑娘”,還說得非常順口,口氣自然好似本就該如此。

    男孩雙目看著東方尋彩,不該出現在一位十來歲男孩的目光,這深逐無比的目光盯住東方尋彩,讓她有種被**裸地透視的感覺。眼神一松,男孩又道。

    “你真的是來找人的?這可有趣了。從服飾與口音來看你來自法天,長移與華日最厭惡法天會與法天人交友?難不成你是語鶯的舊友?不對、不對,你這種年紀怎麼可能。不過你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相似的感覺,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男孩饒富興趣地打量著東方尋彩,眼球咕靈靈地轉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聲響、無預警,又有三個人走入房內。

    男孩沒有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道:“長移、華日,你們來啦。”

    一位看來正值少壯的男子回道:“象原老師原來你早來了。難怪我們四處探反而不到人。”

    “這沒你的事。小月你可以離開了。”另一位中年男孩語氣冷淡的說。

    那位原本在房內撫琴的女孩似乎不大情願,還站在原地沒動作。類似求助的目光飄向那位男生。

    “我說長移,雖然眠月尚未成年。但也是蒼家一的份子,也該讓她留下。更何況人是她帶回來的,怎麼讓她這位當事者缺席。”

    眠月、蒼眠月!她就是蒼眠月。東方尋彩聞言心中一震,頭猛然一轉,緊盯著她。她就是季行雲朝思暮想的人!

    這一瞧,東方尋彩認栽了。貌如天仙、沉魚落雁都不足以形如她那精致無比的美顏,而且她不單有著絕色之容,身上帶著一種令人迷眩的氣質,讓人摸不透、看不清。東方尋彩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被她所救,就這麼遇上她。

    這時蒼長移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大高興,但還是說道:“老爸你即然這麼說,就讓小月留下。”

    看到蒼眠月的震驚尚未平撫,又聽到這位中年男子竟然稱這位男孩為“老爸”。而這位男孩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的樣子。這實在太怪了,一名十來歲的小男生怎麼可能會有一名四、五十歲中年男子的兒子!東方尋彩猜測這中間應該尚有曲折,不然蒼眠月方才應該說去請父親與“祖父”過來,而不是把父親與“象原”找來。但是這位男孩的態度卻又像個老成的父親,東方尋彩心中一片混亂。

    蒼象原道:“長移,這個小妮子說是來找人的耶!你想她是來找誰?”

    “應該沒錯。你沒注意到嗎?她耳上帶著星石。不就是出自你手。”蒼華日道。

    “喔∼”蒼象原睜大眼睛看著蒼長移。

    蒼眠月也道:“就是那對星石耳飾才讓我把她帶回來。”

    “智者千慮,偶有一失。老爸你幫她治傷,竟然會沒注意到。”蒼長穹回道。

    “哈∼這可傷腦筋了。”

    蒼長穹走向前來對東方尋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找什麼人?”

    她吸了口氣,堅定又緊張地緩緩說道:“蒼.尋.彩。我是蒼尋彩。我想找蒼雲彩。”

    蒼象移、蒼長穹、蒼華日三人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最後由蒼華日說道:“我們這裡沒這個人,但是你可以算是找到了∼”

    

    )16977小游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戲,等你來發現!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