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三章 陰謀(下)
    第12小節

    來到市民大廳的年輕男女自然都是為了結交異性朋友與玩樂。b111.net凡事總有例外,黃明陽與黃明烈兩兄弟就是那極少數的例外。

    說是例外其實兩人也很想利用機會放鬆一下。就憑預備士的身份,要結交到不錯的女伴自然不是難事,只是兩人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掃瞄。甚至還放棄了數位主動靠過來的女孩。雖然覺得可惜,不過想到有機會讓那位討人厭的隊長頭痛傷腦筋,這一切也就值得。

    「真是的,叫你緊盯著雷參軍。不過是跳個舞也會把人弄丟。」黃明陽埋怨著。

    「沒辦法,被雷參軍發現我們在找他也就算了。要還扯上長青回夜那個凶婆娘可麻煩。沒辦法,只靠雙眼盯人實在不容易。」黃明烈辯駁著。

    「不過真的可能嗎?只要那樣就能讓那傢伙吃苦頭嗎?」黃明陽問著。

    「沒問題,雖然那兩個傭兵不可靠。有李大哥在我們只要辦好他交待的事,就等著看好戲。」

    「真的沒問題嗎?」黃明陽還是有點擔心。

    「大哥、怕什麼。反正我們也不過是引個路會出什事。出事也是李大哥的問題,雖然不知道他找雷參軍做事什麼。可是現在幫他一把,過陣子讓他把季小子踢下隊長的大位,爾後咱兩的好處可不少。大哥不會是怕了?」黃明烈道。

    「怕什麼怕!還不找人!」黃明陽小聲罵道,掩飾心中的不安。

    雖然李魁這次回來,展現出不同以往的實力,但在他身上飄散出一股令人不安鬼氣。而且他身後那名躲在黑處的不明人事更讓黃明陽覺得不妥。可是難得有這種機會,要是擺明不配合李魁的計畫恐怕更是不妥。

    黃明陽心想,李魁大概想打造一個可以讓他與季行雲再次分出勝負的舞台。雖然他現在在散發出一些令人不安的氣息,還是配合為上。

    「啊!那不是那個令人討厭的傭兵,叫白…白什麼的。」黃明烈叫道。

    扣!黃明陽敲了弟弟一下,罵道:「現在管那個傭兵干麻!找雷參軍啦!」

    「喔、真是的,可惡!怎麼連那種人身邊都有個美女…像我們兄弟兩,有身份、有出息、又俊俏怎麼反而沒有美人陪伴,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黃明陽發著牢騷東張西望地走開。

    鐵柔琴雖然出生在豪門大家之中,但她並不常參加這種大形的宴會。由於她算是體質瀛弱的母親意外的產物,二媽對這個「多出來」的女兒自然沒多少好感。雖然不會遭到像灰姑娘那種待遇,可也不會主動帶她出門,邀她出遊。是除了遠歸家鄉鐵山郡求學的那段時間外鐵柔琴的生活其實還挻簡單而封閉,就像被關在豪華高塔中的公主。

    在這無止的喧嘩環境待久了,鐵柔琴感到微微的不適。於是兩人決定到市民大廳的花園中透透氣。

    走出室內,原本以為在花園內的人口密度會薄上許多。人是少很多,可是兩人卻面臨了另一種尷尬。

    柔和的月光、似有若無的路燈、遠處傳來的樂聲、特別的節日,營造一種浪漫柔情的氣氛。這座花園乍看之下空無一人,卻傳來不少沈厚的呼吸聲。走在小道上,不經意地左右觀望就有看到一對對的情侶互相傾吐著愛意。甚至有的還忘我地互相探索著對方的身軀、大膽地熱吻著。

    春未的涼風吹拂,走在這花園中應該是可以讓頭腦冷卻,可是白任卻越感躁熱。

    原本要放棄尋找坐椅,卻在走道旁發現有一座沒人使用的木製長椅。白任脫下外套,鋪在椅上,再引導鐵柔琴坐下。

    在朦朧的月光下,鐵柔琴就像是月下的仙子,顯得更為動人。原本站在她身邊的白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靠近。

    四目相對。世上的一切好像都被拋開了,在白任宇宙中就只剩眼前的女孩。

    她那寶石般的無瞳發出令人心醉的氣息。心跳聲、漸漸加快的心跳聲像是在鼓勵白任。

    她那濕潤桃紅的雙唇綻放出美味的頻率。呼吸聲、漸漸清析的呼呼聲像是牽引著白任。

    白任的臉緩緩地繼續向前移動…

    四唇即將交接…

    「好親熱啊!一個下等人也敢這麼大膽?」無禮而充滿挑撥的聲音打斷這漫浪的情境。

    白任起身,轉向一望。那不是方被自己放出的殺氣嚇跑的紈褲子弟,不過這一次他身旁的夥伴增加了不止一倍。

    麻煩來了。比白任預期來得更早更快。

    這一群八人,五男三女均著上好的衣物,都是富貴子弟。除了被鐵柔琴拒絕的龔宗棠及另一位長像較為成熟的男士外,臉上都呈現出略為輕浮的神情。這些人必然是龔宗棠請來助陣。

    白任的目光在那位年長的男士身上。要想化解這一次的紛爭必定要仰賴這位男士。雖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過這位男士、南城的高階警周-龔信源,因該是用道理能夠溝通的人。

    龔信源見到白任,露出一絲射為難的神情。他今天來到這個會場,除了與女友相聚外同時也擔任家中弟妹、小輩的保護者。為了龔宗棠這位堂弟暫時拋開女友,想不到他要招惹的竟是白任這位傭兵。身為警官的他,對南城傑出的傭兵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觸。白任更是傭兵中的佼佼者,在幾次的任務中,就曾與這位好手共事過。以前就略遜於白任,更別提現在。要真讓白任動怒、豁了出去,堂弟出了任何意外,怎麼與家主交待。

    這幾位年輕人完全不知道龔信源心中的顧慮,由其是龔宗棠口中不停流出侮辱的言詞。

    「你這個傭兵,是不是看上鐵家的財產?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把鐵小姐騙得團團轉。是想來個人財兩得嗎?一介傭兵還可真會打算盤。」

    白任強壓心中的怒火。望了一眼龔信源,後者避開白任的目光。知道龔信源不可能制止這些人無禮的舉動,白任決定帶著鐵柔琴走開。不是怕這群人,得到白帝內丹的白任,雖尚未將內丹的力量融匯貫通、全力發揮,但其能活用的內力也不亞於武議團的中隊長。白任是擔心自己在盛怒之下,不小心把眼前幾位重看不重用的小傢伙給宰了。

    「想走?心虛了嗎?果然是意圖不軌。」

    「原來這個是傭兵,看情況不對就只會夾著尾巴逃走。顧傭的下人果真是不可靠。」

    「白大哥…」鐵柔琴擔心地看著冒起青筋的白任。

    「你們夠了沒!白大哥是不想與你們見識。」鐵柔琴回頭罵道。

    「琴兒∼我可是為你好…那種人…跟那種人在一起只會拖累你。」龔宗棠道。

    「你又知道白大哥是怎樣的人!他…」

    鐵柔琴正要為白任辯解,白任出面阻止,擋到鐵柔琴前方。語氣嚴峻地道:「滾!」

    簡單的一個字,充滿了迫力,讓這幾個男女退縮了。要是只幾個男孩,那他們很可能就會被白任的氣勢給嚇退。可是怎麼能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你想怎樣?打架嗎?果然是下賤的傭兵。哦,小心點,咱們往後走在路上可要小心點。不然被無恥偷襲的傭兵給宰了,連自葛怎麼死的都不明白。」這位年輕人嘲諷著,卻沒發現語氣中略帶顫音。

    「白大哥?」另一位年青人想起鐵柔琴對白任的稱呼,若有所悟的說:「白家怎麼會有這種人。開拓南郡光榮的白家怎麼會出現這種渣子。可沒了白帝的威名。這一定是大伯公那一脈的不良分子。」

    別的話白任都還能忍受。要說他折損先人白帝的聲譽那可碰觸到他的逆鱗。只見白任身上緩緩流帶著殺意的氣息,令人籠罩在窒息的氣氛中。

    『糟了!』龔信源見狀況似乎就要失控,他得制止一下這些不知死活的小輩。同時用起真氣彈了一下掛在腰間的無音鈴(注),請求附近的警士的襄助。

    龔信源的動作還是慢了。

    龔宗棠刻意忽略白任散發出的危險訊號,伸手就抓向鐵柔琴。白任自出手制止。龔宗棠卻是故意要白任出手阻擋,他早就運起法印「震信」,要暗算白任。

    法印震信算是較為歹毒的法印,它主要是將高頻震動的真氣注入對手體內,由內破壞骨胳筋脈。不過先決條件是要能把真氣注入對手體內。一般而言這只對功力較不深厚的對手有用,對高手最多只能做到騷擾的功用,內息充足的人那可能任來路不明的真氣入侵。

    白任不單是高手,還是屬於內息飽滿功力深厚的那種高手。

    龔宗棠握住白任手腕,法印一催。

    他的手像是被大錘猛力敲擊一般,向後彈去,強大的力道讓他馬上落了肩。人隨著強大的勁力轉了兩圈。定下來,無法置信地瞪著白任。

    恐懼油然而生。又看了一眼不自然下垂的右臂。手掌有如一塊破布,才一下子就變得又紅又紫。他帶著驚認用左手按了按右掌-手骨盡碎。

    他恐懼地想要驚叫…卻發現一對深瞳正盯著他,壓迫著他,讓他連出聲的勇氣都消失了。

    白任向前跨出一步。

    龔宗棠像是見到閻王似地坐倒在地,兩腿不停蹭著,像是不諳划船的人,努力運槳卻難有寸進。

    龔宗棠的窩囊像讓白任的殺氣盡失,心中怒氣雖然未消理智卻己經回來。今天傷了人,恐怕難以善了。只希望別因為自己讓鐵家蒙受傷害才好。

    龔信源又驚又怕。白任的功夫比起之前不知又高了幾倍,要逮捕他自己可能那份能力。放過他,於情,對不起受傷的族弟也無法跟家主交待;於理,以警士的身份又不能不處理這個傷害的案件。

    他還在猶疑不決時,支警司的支援來了。

    龔信源看到快速過來協助的成員,嚇了一大跳。不單是來參加晚會的同事們,怎麼司警大人也正好有參加這個宴會。想要動用同誼之情,私了此事希望也落空。

    李少龐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屬下處理之事,似乎沒打算出手。

    司警沒插手,一位跟著過來湊熱鬧的女孩卻開口,帶著強硬與指責的語氣說道。

    「是誰?好大的膽子!敢欺悔琴兒。」女孩以帝王般的眼神俯視眾人,又道:「白任,不會是你吧?怎麼連護花使者的功作都辦不好。叫我怎麼敢把琴兒交給你?」

    龔信源這時更為頭大,這事可越來越難處理。不但警司大人在一旁監看著,竟然又扯上議長的女兒。

    第13小節

    雷霏一出現,那幾位年輕的男子馬上露出擔心害怕的樣子。白任的殺氣是一種讓這些處尊養優的少年人感到一種未知而陌生的隱在恐懼。雷霏則令他們感受到一種實質上的威脅。並非議長之女的身份,更不可能是雷震軍威的效果,純繂是雷霏自己建立的「威信」。

    想到雷霏初回南郡,與她那兩位好友懲戒了不少素行不良的頑劣份子,總能整得那些花花公子、負心之人羞愧的無地自容、被迫洗心革面。心虛之下,那幾位男孩自然先檢討自己沒無可供雷霏發揮的題材。

    龔信源,在探視過族弟的傷後,發現他的手掌算是廢了。被自己的法印「震息」反噬,手骨、筋脈盡碎,恐無完復之日。點昏人,將他交給同行的女孩照顧。

    「是那位大德之人,在這個珍貴的日子,打擾我兩位朋友。」雷霏似乎要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

    龔信源謹慎而略帶恭敬地說:「雷霏小姐。您誤會了。這邊可沒人敢動你的朋友…也沒動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襲宗棠少爺。不過是幾位年輕在一起談談話,開開玩玩,你那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這可是重度傷害。並非我這位警士在護短,如果是自家的族弟鬧事,那我也會秉公處理,將他繩之以法。只不過白先生在這公共場合打傷人。在場的幾位可都親眼瞧見。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嚴大人的豐名。」

    龔信源雖然語詞恭敬,卻間接告訴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惡名,折損雷家的名聲。

    「誰對誰錯,我自會辨斷。不用你多事。更何況我不相信白任會無顧傷人。」

    「現在可是鐵證如山。」龔信源提醒道。

    「雷霏,這不關你的事。我自己處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猶豫了一下,見到鐵柔琴焦急的神色,當下就決定要插手到底。不過她也很傷腦筋,看起來犯錯的一方好像是白任,要怎麼幫他脫罪呢?要是鐵清憐與游尚安在就好了。鐵清憐高明的談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劃出脫罪的方法。而游尚安冷靜的思考力與精確的辦斷力也能找出對方的錯誤,不讓白任成為防禦的一方。

    苦思無果的雷霏正想與雷蘋商量。確看到她好像也是置身事,就站在李少龐身邊,只是靜靜地看著。偶爾還與李少龐談個兩句,像是兩位路過的觀眾在談論著案情。讓雷霏暗中大罵雷蘋沒有義氣。

    「那怎麼行,看著你被找到大牢嗎?別說這會讓琴兒傷心,就當還上次你救助的恩情。」雷霏道。

    「我確實是傷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樣?」白任道。

    「嗚∼」其實雷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幫忙,便逞強道:「反正我不能很睜睜地看你被抓走。」

    「可是好好的,怎麼會對他下重手?」雷霏又問。

    「…」白任神色冷漠,不願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與龔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話,說道:「是他自己先說話傷人。」

    「喔∼原來如此。我就說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向幫她說話的女孩招招手。

    龔信源沒想到與族弟同行的女孩會幫對方說話。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畢盡在這晚宴才認識的女孩根本沒必要與他們站在同樣的立場。更何況對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機賣個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到是沒想到在長青家的道場練功也能得到這意外的援助。那個女孩好像也是仰慕自己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廢了人的一隻手掌還是甚為不該。」龔信源又說道:「那就請白先生到警司一趟。如果相對過失不大,判官也不會為難才對。」

    龔信源決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頭來白任只被判了輕罪或是罰鍰勞務,他也已經盡到義務,對家主那邊也比較好交待。

    鐵柔琴聽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緊張。一對眼眸看著白任,盡表關心之情。又望向雷霏,希望她能幫忙,卻又不忍連累雷霏而未開口求助。

    這一切雷霏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起伏難定。龔信源的要求並不過份,可是這個特別的日子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場豈不令人難過。更何況白任只是名傭兵,自己雖是議長之女,但能動用的力量其實少得可憐,三叔與父親又不在南郡,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請求家族長輩的協助。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對簿,重度傷害的罪可不輕,就算是在對方的挑釁下出手罪責也少不了多少。法天雖不盡止公平的決鬥,但私下傷人的罪責卻也不輕。同樣是打傷人,決鬥之下所生的傷害都無任何罪責,而私鬥的傷害卻是重罪。這是法天崇尚武風外,崇揚武德並保護未曾習武眾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這樣。不如明天我再帶白任到警司說明案情。」雷霏道。

    「雷霏小姐。希望你尊重法天的律法。」龔信源扣下一頂大帽子。

    「哎啊,不過是差一個晚上嘛…」雷霏還想尋找托詞,卻發現其他的警士各個都運起真氣,蓄勢待發,要是雷霏真的來強的,他們也準備動武抓人。

    「雷霏,你就別為難別人了。我跟他們走一趟就是。」白任道。

    「不行!」「不可以!」雷霏與鐵柔琴同時喊道。

    「請你合作,不要妨礙公務。」龔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個晚上吧?」

    龔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繼續阻擾就要以妨礙公務之罪名,一併逮捕。

    「你想試試看嗎?」雷霏一點也不退縮。

    「唉∼」白任歎了口氣。事情怎麼往最糟的方向進行。白任原本以為最糟的情況就是不就是自己被捕或是逃亡,現在卻還要連累雷霏,這怎麼對得起雷震。

    「雷霏,不要逞強。我要走光靠他們也攔不住我。只是逃避並不是辦法,不過就是走一趟警司。」白任道。

    雷霏不講理的罵道:「開玩笑!我那能讓你在我面前被抓走!」

    「你才在現玩笑!別不講理了!」白任反罵回去。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不准就是不准!你怎麼這麼想吃牢飯?也不為琴兒想一想!」

    「你這樣亂來就有用嗎?不就是讓事情變得更糟!」

    「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亂說!什麼都不做至少不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才怪,要是我也被抓,至少可以強迫雷家會大力襄助!」

    「什麼?」不單是白任,連龔信源也吃驚地看著雷霏。原來她還打這種歪腦筋。

    「你真是胡鬧,那有人這樣幫忙的!」

    「霏兒…」聽到雷霏的計謀,鐵柔琴也拚命搖頭反對。

    雷霏的朋友全力勸阻。龔信源也希望白任與鐵柔琴能將她勸阻,要真的讓雷家大力介入此事恐怕會讓事情變得相當麻煩。要是因而讓龔家與雷家敵對起來那才真的糟糕。

    原本在看戲的雷蘋在這時走雷霏與龔信源之間。

    以下令的語氣宣佈道:「好了、好了,麻煩諸位警士,將地上那位昏倒的人帶回警司偵訊。至於雷霏,你們可以離開了。」

    「呃?」龔信源眨眨眼,認真地看了看這位不速之客。她的態度如此認真一點也沒開玩笑的成份。

    「這位小姐,請您別開玩笑了。你要我把這位受傷的人帶回警司偵訊?他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也不盡如此。我到覺得他是罪有應得。」雷蘋輕鬆地回答。

    「蘋兒…你…」雷霏覺得自己有點胡鬧,可是比起雷蘋的態度那可又好上百倍。她的要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嘛。

    「白先生、雷霏∼姊…」本來雷蘋想叫雷霏一聲雷霏姑姑,卻想到自己與她差沒兩歲,還是以姊妹稱呼來得好。頓了一下雷蘋繼續說道:「…還有鐵姑娘,咱們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給警司的人處理。」

    「小姐∼這可由不得你們。」龔信源果然不可能讓人就這樣離開。

    使個眼色,請求在場的同僚出手抓人。

    「照她的話做。」原本也在一旁看戲的李少龐終於開口了。

    「司警大人!」

    「哦?」雷霏饒富興趣地看著雷蘋,不知道她施了什麼魔法,讓警司的長官出面幫忙。

    李少龐走過來,向雷蘋施個騎士之禮,說道:「感謝您的協助。接下來的事就由警司處理即可。」

    「不用客氣,打擊犯罪是我輩應盡的義務。」雷蘋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耶?等一下…」龔信源無法接受事情的變化,想要阻止白任等人離開。迎上警司大人的目光不得已只有放行。

    雖然不知道雷蘋做了什麼,至少是得救了。雷蘋大方地走開,雷霏與白任、鐵柔琴也跟著走開了。

    心中極為不甘的龔信源,目送白任走開,直到失去他的蹤跡才對李少龐問道:「司警大人!這太不合理了!就是大人您也該嚴守法天的法律!」

    「喔∼我個人到是無所謂。只是…對方已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多加追究。你要真的為族弟著想,就勸他盡力配合偵訊。當個污點證人視情況也許可以免除刑責。」

    「什麼?污點證人?」龔信源根本無法理解長官這段話語的義意。

    李少龐把一張命令狀拿到龔信源眼前。

    「這是…一級調動令…事由…搜查不法毒販?這與我家少爺有何關係?難到…啊!」龔信源終於理解到長官話語的重點,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少年人在這種日子,難保不會用一較不當的方式取樂。我相信這個小伙子只是個好奇的買家,不過由他身上尋線找到賣家到也是個良方。」李少龐說道:「阿南,你可要感謝信源大力協助,提供你一道線索。」

    龔信源看著長官手上墨水未乾令命狀,上面的事由分明是方才補上的。那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來歷,身上竟然會有能夠任意調動團級軍隊及地方警隊的一級調動令…而且事由還是空白,等著她填寫!

    不過龔信源沒時間吃驚,他還得想辦法幫族弟減輕罪責。同時也暗罵年輕人不懂事,沒事嘗試什麼禁藥!可是那個少女怎麼會知道他身上帶有違禁品?

    「哇!小蘋兒!你到底做了什麼?」雷霏一掃之前對雷蘋的不滿,興奮又欽佩的問。

    「沒什麼,不過利用曾爺爺給的一些小道具罷了。」雷蘋輕描淡寫的回答。

    一路沈默地跟著幾位女孩的白任這時突然說道:「對不起,我有事要先離開了。雷霏小姐,再麻煩你送琴兒回家。」

    「咦?什麼?你沒搞錯吧?」雷霏意外地問。

    「白大哥!」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白任臉色甚是難看。轉過頭,就飛以地跑開。

    「真是的,說走就走。就這樣丟下小公主不管!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個白任還…」雷霏數落到一半,雷蘋拉拉她的衣角,指著鐵柔琴。卻見鐵柔琴眼眶濕潤,雷霏指責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雷霏敲了自己的頭兩下,傷腦筋地說:「不是惜春之夜、戀人的節日嗎?怎麼反到沒有好事降臨?」

    ※※※

    作者閒話:

    現在回顧這部天人,其中出現的女性,她們的個性好像都…呃、怎麼說呢?

    武議團的中隊長,個性大而化之的武癡。

    應該是女主角的蒼眠月,出場戲又是極少。

    雷霏則帶點大小姐脾氣,獨立自主又敢做為。

    周荃麻…還是個小孩。

    鐵清憐…帶有嚴重自閉症的女孩。

    游尚安…情感失調症的患者。

    將要出現的東方尋彩,又是被當父親替身養大的中性女孩。

    算一算、點一點,比較正常的好像沒幾個。而且每一個都還挻獨立自主,女性色彩、女人味都不濃厚。是該想辦法改善改善。

    2003/01/19月雨

    第14小節

    與冰泉雅芳舞完一曲,已經不見長青回夜的行蹤。

    伴著冰泉雅芳離開舞池,雷震馬上又展現他的超人氣,馬上又被一群人給圍上。只不過這一次可不只想對他發動愛情攻勢的女孩,不少年青男子也跑過來「瞻仰」這位值得傚法的俊傑。雷震這時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這時耳邊傳來冰泉雅芳的傳音。

    「雷參軍,雖然與你共舞一曲甚感榮興。可是與一位心有旁務的人共曲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果然暪不過這位女狐狸,這位傑出的主議士果然有著敏銳的關察力。

    「是啊,希望冰泉議士不會介意才好。」雷震回音。

    「算了,你初歸南城之時不也失禮地試探過你一次。不過這下子就扯平了。我只是替那位武議團的後輩感到婉惜。你這是能夠斷決的大丈夫。」

    「是嗎?也許只會落得無情的評價。」雷震苦笑著傳音。

    「也許吧?不過這回你算是欠我一份人情。來這一趟也算有價值。」

    「不對、不是算扯平嗎?」

    「我是說失禮的部分扯平。但你利用我,我配合你。那你不也該找機會報答嗎?不然我也許會不小心說錯話。」

    「…難怪冰泉家與凜家近來勢力篡升的如此迅速。好吧,在對等的代價下我會協助你。」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冰泉雅芳帶著勝利的笑容悄然退場。

    縱然充滿了心事,雷震卻依然是那副充滿自信的撲克臉,沒讓內心的雜亂衝擊到外表的神情。只言語變得較為空洞,反正與這些年輕人交際也不會談到多高深的學問,到也不致失禮。

    心緒未定的雷震,耳根不但無法獲得清靜,除了要應付一大群仰慕他、敬仰他的人,又有人傳音與他密談。

    「參軍大人,可找到您了。」

    今晚還可真忙,這回又是誰的傳音?真氣回溯找到了傳音的主人。黃明陽與黃明烈兄弟?雷震想了想,與這烈陽兄弟可沒交集,更沒利害關係。雖然是黃家年輕一輩的傑出青人,但目前也不過是預備士。以他兩人的身份會有重要的事得用傳音與自己在這個惜春晚宴上密談?

    今天的事已經夠煩了,雷震決定不理這兩位沒有交情的年輕人。

    「參軍大人,很抱歉打擾您的興致。只是我們受人所托,要邀請大人與李武議一會。」黃明烈未查雷震的心思,續繼傳音說著。

    李魁?他回到南城了?怎麼未層聽說?雷震心中起了疑慮。『他回來不先去拜會自家的家主,卻來找我?其中必有問題。』雷震緊慎地思商著。

    「很抱歉,參軍大人。我們兄弟也不知道李武議找您是為何事。只知他由外國回來,也許有重要的軍情要通知大人。」黃明烈見雷震未有反應,就再傳音著。

    「他在那?」雷震終於心動,傳音回問。

    「容在下為大人引路。」

    雷震一心多用,這時又回答著一位年輕人的問題無暇傳音,便對黃明烈點個頭做為回覆。

    直覺告訴雷震,這事帶有崎蹺。只是一時之間雷震想不出問題出在那裡。加上他此時心情不佳,心緒紛亂,又不想再待在這個讓他產生罪惡感的地方。現在正好有個理由可以讓自己離開,雷震排除心中的疑慮,便答應了這個約會。更何況失蹤多時的李魁也許跑到了附近的邦國,探到些許重要的情報。與他密會應該是有利無害…至少不該有害處。他沒理由,也沒傷害自己實力。雷震很快地說服自己與李魁密會。推托軍部尚有事務,就告別熱情的年輕人群。

    走到市民大廳門口附近,不巧又撞見雷霏一行人。

    發現雷震身旁少了一位女仕。雷霏的眉毛豎了起來,馬上問道:「大哥,小夜姊呢?」

    「也許已經回去了。」雷震無奈地老實回答。

    「也許?回去了?」對這個答覆,雷霏不滿的情緒馬上衝破堤防,隨之以責備的口吻繼續說道:「大哥怎麼可以這樣!也許?回去了!太不負責任了!」

    「我說霏兒,你到是要大哥負什麼責任?」

    「呃、這…可是…這樣小夜豈不是太可憐了。」眼見事跡敗露雷霏乾脆賴皮的說道:「反正大哥我你要去把小夜姊追回來!」

    雷震實在沒有心情再與小妹扯下去,便直言道:「追過去又能怎樣?霏兒∼大哥與你不一樣。早就決定要把人生供獻給家族。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該盡的義務。」

    「那又怎樣!」

    「唉∼你還是不明白嗎?我結婚的對像也要合乎雷家的需求。知道嗎?」

    丟下了這一句話,雷震不再理雷霏等人,逕自離開。

    被拋下的雷霏,胸口像是受了重擊。看了看還弄不清楚又發生何事一臉無辜相的雷蘋,與一臉傷心相的鐵柔琴,開口發洩痛罵:「這算那門子的戀人的奇跡之夜!混蛋老天,死不長眼!」

    心情差到極點的雷震跟著黃明烈與黃明陽兄弟,走往人跡罕至的偏僻巷道。此力此刻,雷震早失去平常的警覺心。真要密會,選這種冷僻的地方反而引人疑度。就是找個熱鬧的酒館,遙對傳音也比在這種地方安全,也不會引人起疑。李魁雖是名武議士,但以他那種眾所階知把武議團當成主議會跳板的態度,是不可能會不白明這個道理。

    「就是前面。李武議似乎不希望我兄弟悉知你們的談話內容。就容在下告退。」

    「嗯。」雷震心不在焉的回答。

    雷震獨自向前走去。陰暗的街角,除了隨風飄動的枯葉外再無他物。走沒兩步,就到死巷的盡頭。

    『怎麼會約在這種怪地方?而且也沒感受到高手的氣息?』雷震終於覺得不對。想問黃家兄弟,才想起兩人已經退開。這時才追問不免顯得小氣。也許是李魁尚未到達,利用時間在這種地方獨處一會沈澱心思到也正好。

    黃家兩兄弟完成李魁的托付,就又往市民大廳前進。夜還很長,希望還有機會遇上良伴。走沒幾步路,一名高大的男子擋在前方。夜色昏暗,這種冷僻的巷道又無燈火。突然出現的男子讓黃家兄弟同時鼓起真氣,小心地迎向前去。

    那名男子肩上似乎浮著一個球體。

    突然球體放光,黃家兄弟瞇了眼,在眼縫中認出了擋路的男子。

    「李武議。您怎麼在這裡?喔∼是有事耽擱了嗎?雷參軍已在前面等您了。」黃明陽見到是李魁便放鬆心情。

    黃明烈卻暗自提起內息,心中總有不祥的預感。

    「還有件事要請兩位再幫一個忙。」李魁靜靜地說。

    「能幫李武議,是我兄弟的榮幸。請您儘管吩咐。」

    「那就請兩位獻出生命。」

    「啊?」黃明陽一臉疑惑。

    「糟!」黃明烈臉色也好不到那去。

    「李武議,您在說笑吧?」黃明陽又道。

    李魁沒有出聲,以行動回答。肩上的光球驟然閃出一道烈芒!不及反抗、也無法反抗略帶紫光的烈芒穿過黃明陽身軀。沒有機會感受到痛苦,他只覺得全身麻痺、聞到一股焦味,臉上浮現無法相信的眼神。眼睛睜得斗大,跪倒在地……

    黃明烈在烈芒射出的同時,也迅速拍出一掌,擊向李魁,同時雙腳一彈要奔向雷震尋求支援。烈芒穿過黃明陽的身體,隨即偏轉又射向黃明烈。

    黃明烈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還是太慢。那一掌打向李魁,李魁穩立如山任掌氣襲擊,而烈芒也穿過黃明烈的身體。

    已經運起全身內息,但護身真氣未能發揮做用。黃明烈身子一麻,彈出的第一步都未落地,身體在空中震了一下,無力地墜地。落在地面的已經是一具沒有生命的驅體。帶著悔恨與不解,黃明烈馬上隨著最親蜜的兄弟共游黃泉。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李魁冷冷的說:「放心,你們的死不是沒有代價。這會讓季行雲很煩腦。」

    說完,李魁就靜靜迅捷地消失。

    發現到異常真氣的波動,雷震迅速趕來。眼前的景像卻讓向來鎮定的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誰有這份能力在瞬間殺了兩名預備士…又在瞬間消失無蹤?

    蹲下來檢視兩人的屍體,臉上又閃過驚訝之色,這兩人的傷…竟是受到強大的電擊。在南城能運用此等威力雷電之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數。雷家的幾位長輩、回到南城的另外兩位前將…再來就只有雷震自己…

    『等等、我自己?』一種不祥的念頭閃過。

    突然警鐘響起!

    「啊!殺人了!」叫聲傳出。

    雷震迅速冷靜下來。這時才走恐怕更添嫌疑,不如就在此等待,對即將趕來的警備隊員說明案情。

    這明顯是個嫁禍之計,雷震冷笑一聲,這樣粗糙的手法那能成功。即使身處不利的處境,雷震臉上充滿自信的表情依舊未嘗動搖。

    第15小節

    春末的陽光穿過鐵窗,為這間簡陷的房間帶來光亮。感應到大自然恩賜的光熱,雷震由淺眠中醒來。睜眼所見是空無一物的小房間。帶著一點發霉的氣味,立在眼前的是堅實排列的鐵柵。

    雷震站起來,動了搖動頭頸,又坐下來苦思。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跡之夜!作夢也想不到就這一夜會接受警司的招待,住進這個「特別房」。

    雷震回想,昨夜的事是經過細心策畫的計謀。那兩位傭兵裝扮的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無聲無息地出恰巧出現。其中一位幾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發現場馬上敲起警鐘,另一位不分說明就運起全功,大喊「殺人犯」、以維護正義的目擊者姿態攻向雷震。讓雷震為了自保,不得不發掌應對。如果不是那位傭兵的攻擊,雷震根本就不會被列為嫌犯。沒有運功跡象的人,怎麼可能放出強力雷電殺死兩位預備士。那位傭兵蓄意的攪和不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證據給抹煞。同時他的攻擊更打亂了現場,讓案發的情形難以重建。也許那兩人就是殺死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兩人的兇手所指使。

    還有一事讓雷震無法理解。以他所見,那兩兄弟是要為他引見李魁,這事應該不假。也就是說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如非主凶,有誰能夠控制身為武議士的李魁?又對雷震帶有這等仇恨,要他身敗名裂。

    要他真是主凶,雷震又不記得與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說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該首推季行雲一人而已。

    雷震歎了口氣,又想到。對方蓄意策劃,現今又身陷牢岳,想要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夠依靠的只有家族的援奧,相信以雷家的實力,要找出真兇…至少為自己脫罪非屬難事。

    一名警士打斷雷震的思緒。

    「雷震先生,有訪客。」

    聽見警士的對他的稱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經把他當成兇手,不然就不會稱他為「雷震先生」。

    「司令大人∼您怎麼會這麼糊塗?」雷茗一來,第一句話就開始數落雷震。警士把人帶到,馬上轉身離開,定在不遠處監視著。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兇手吧?」

    「您沒理由,也沒必要殺那兩個舉無輕重的小伙子。」這位年輕聰穎的常侍官道。

    「是啊∼不過我現在還是與你隔著鐵柵在說話。」

    雷茗盯了雷震一會,才繼續回答:「見您身陷泥圍神彩依舊,令人欣慰。可惜我帶來的卻非良訊。」

    「無妨。請明言。」

    「家族議會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頓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見雷震坦然之貌才道:「雷家決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審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雖不容外人欺陷族人,但也決不護短…」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說。

    「司令…」雷茗對雷震的態度感到意外。

    好個雷焰,真會利用機會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礙。不予援助,說得好廳是讓雷家落得一個公正不護短的美名,但是一點做為也無不也顯得雷家的無情?雷震在心中直歎雷焰目光淺薄。連身居要職的家人都不肯幫助,那往後誰還願意依附雷家,為雷家效命。

    「那其他長老的態度呢?」雷震又問。

    「不大清楚。我匆忙趕,未能個與會的父親問個詳細。不過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不少。」雷茗語氣不滿的說。

    「這到是我的錯。未能討得諸位長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歲月果然不易彌補。」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幫我傳個話,順到查件事。」

    「當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請調查李魁的行蹤與動向…」

    「李魁?這個時候,司令您沒搞錯吧…」雷茗意外地看著雷震,難到雷震受的打擊如此嚴重?

    「黃明陽與黃明烈死前提到李魁。並要我與李魁會面。」雷震簡單的說明。

    「是的。我會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還有請通知武議團的小隊長。請他小心一點。」

    提到季行雲,雷茗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有問題嗎?」

    雷茗聳聳肩,道:「昨晚雷義才來抱怨,咱們那位季大人又失蹤了。」

    「小雲又不見了?」雷震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

    「那就算了…不,請通知長青回顏。讓她注意一下。」

    「是。那大人還有事嗎?」雷茗看見警士已經做出催促的手勢,告知會面的時間已要超過。

    「嗯、幫我看著霏兒,可別讓她衝動鬧事。」雷震又補充道。

    「好的。祝您好運。」

    目送雷茗離去後。雷震喃喃道:「是該祝我好運。而且要有極佳的運氣才夠。」

    一樣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雲住的房間與雷震所處的套就有著天壤之別。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雲則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動的範圍外,兩人的處境裁然不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殺人犯的身份被囚禁。季行雲卻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說季行雲無照行醫,也要有人提起控訴才能收押。事實上並無人對他提起控訴…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堂堂的武議團小隊長、一位醫術深受肯定的武議士竟然是無照行醫。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請他補辦一下手續,取得執照,那有膽子對他提出控訴。

    而且就是對季行雲提出控告,也沒多大用處。密醫的罪責雖重,不過那是針對不通醫理而行醫之人。真材實料的醫生,就有機會迅速地通過檢定,取得行醫執照。只要能夠完成程序的補正,又沒醫出毛病的情況下,只需繳納一筆不算少的罰鍰。

    因此李少龐是利用季行雲對南郡法律的無知,將他收押囚禁。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心理,只是純粹找季行雲麻煩,出口氣罷了。所以眾多的警士們也不敢對季行雲有所待慢,深怕對季隊長有所失禮,讓他記仇可就慘了。

    在警士們用心的款待下,季行雲簡直就像是來警司渡假。而他也落得清靜,不用被雷義嘮叨,正好利用機會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劍,並且專心地練了三天劍法。

    如果讓李少龐看到季行雲愜意的模樣,大概會氣吐血。還好他人忙事多,無暇親身探望。而且他的屬下也得自動地將季行雲的樣子,形容成愁顏滿面,讓他大感痛快。

    一位警士幫季行雲送來豐富豪華的早餐,同時問道。

    「季隊長,您還有何需要嗎?」

    「不了。這幾天讓你們破費,真不好意思。」

    「那的話,反正這是公費支出。我們也不過是跑個腿罷了。」

    「對了,在這待了幾天。都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武議團沒什麼重要的事吧?」季行雲悠閒了幾天,終於想起武議團小隊長的責任。

    「武議團一切正常。不過軍部到是發生一件大事。」警士道。

    「軍部?仗都打完了,還有什麼大事發生?」

    見季行雲有興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軍部的參軍大人,雷震前將竟然成為殺人犯!現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審呢!」

    「雷震殺人?」這個突來的消息讓季行雲有種恍然異樣的感覺。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黃明陽與黃明烈是那裡得罪了雷震。」警士又道。

    不可能!季行雲第一個直覺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麼可能沒事亂殺人。

    「季大人,小的還有勤務,就先告退。」

    「嗯。」季行雲精神恍惚的應聲。

    該逃岳去劫岳嗎?季行雲心中出現這個念頭。不成!馬上又否定這個想法,要逃的話,以雷震的身手那會這麼簡單就讓警士抓走。

    季行雲這下子總於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該有的樣子,向來開朗的他臉上正烏雨密怖。

    第16小節

    「可惡!氣死人了!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挑這個時候蹺家!雷義!你這個常侍官是怎麼幹的。還會把隊長弄丟!好好一個這麼大的一個人也看不住!那你的頭會不會也不小心遺失?」

    一大清晨,無辜雷義就成了雷霏的出氣桶。季行雲失蹤,最傷腦筋的人就是他,卻還要沒頭沒腦的被雷霏痛罵一頓…

    雷義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嚴重虧欠季行雲,不然怎麼會當他的常侍官。

    『腳長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攔得住他。更何況他是小隊長,我只是他的常侍官。那有資格管制他行蹤。你生氣地向我討人,我向誰要人?』雷義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惡!沒一個可靠的。大哥交這什麼朋友?要人的時候,不是失蹤就是避不見面。那個白任也是,我都還沒說明來意就心虛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責難他讓琴兒傷心!不對,這筆帳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惡狠狠地說著,要真有母夜叉,大概就是她現在的形像。

    「那…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離…」雷義可不想繼續待在一座盛怒的火山旁邊,想要快點遠離危險。

    「誰說沒你的事!」雷霏抓住正想偷偷離開的雷義的後領,一施勁又把他強拉回來。

    「你還沒把季行雲的行蹤交待出來呢!」

    雷義無力地說:「要我怎麼交待…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雷霏像是噴火般的目光逼上雷義,讓他馬上改口說道:「我會盡全力進行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最好是這樣。」

    雷霏的語氣終於變得較為和緩,讓雷義鬆了口氣。

    『兄妹之間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說完了還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後是那位可憐的男士會成為她的丈夫?』雷義在心中偷罵著雷霏。

    一對怒眼又迎上。雷義心虛地擠出笑容。雷霏也回他一個微笑,只是雷霏的笑容下還埋著十萬頓的火藥。

    『糟了!又那惹到她?』雷義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簡直比哭還難看。

    「你還想待在這多久?」雷霏道。

    「耶?不對嗎?這裡是武議團小隊部。不待在這裡,要我去那?」雷義還搞不清楚雷霏的意思。

    「喔∼」雷霏冷笑了一下,高分貝的聲音直擊雷義:「你的地毯式的搜索…還不開始!」

    「是!」

    雷義這才「醒悟」,馬上行動。轉身要衝向門口,門就先打開。一位中年男士帶著一位小女孩,走進來。

    「方先生、小荃。你們是來找隊長嗎?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離。」雷義道。

    「我知道。今天就是為了季隊長的事來找你們。」方管家道。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們。真是抱歉。」雷義心急地說。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罵了。

    「雷義先生,你是為了尋找季隊長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我沒空跟你們扯了,我…你說什麼?難不成你知道隊長上那去了?」雷義又驚又喜,馬上抓住方管家,激動地問著。

    「小雲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關起來了!」一道過來的周荃嗚噎地說出驚人的事實。

    「不會吧?」雷義眨眨眼,又瞪著方管家。後著點點頭表示周荃的話的確是事實。

    「不會吧?這是什麼情形?」雷義還是無法相信。

    周荃把當時季行雲被警司高階警官以無照行醫帶走的事詳述一次。

    「這到好。他們還可真是有難同當的好兄弟。連坐牢都約著一起來。」雷霏嘟起嘴來自言自語地數落著。

    方管家雖然對雷霏冒出這句話覺的奇怪,不過當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該深究,便道:「另外,我家老爺也透過種種關係,希望把這事情解決。可是別說要探望季隊長,就連各大監牢與看守所都沒有季隊長的影子。而且經過詳細的查探,警司那邊也沒有季隊長的收押紀錄。」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義臉上的疑問,又補充道:「季隊長被帶走的事是千真萬確。當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輕的小朋友看著季隊長與兩位警官離開。而且也有目擊者證實季隊長進入內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爺認為這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季隊長受到警司的請托,正在進行密秘任務。另一則是,他被密秘收押了。」

    聽完這話,雷義忍不位罵了起來。

    「密秘任務?警司到底在搞什麼鬼!再密秘的任務也該讓大姊頭與我知曉!連個迅息也沒有,算什麼!一點也不尊重武議團的體制!李少龐、哼!」

    「小雲哥會不會有事?」周荃擔心地問著。

    雷霏本來也想聲痛罵,不過耳邊傳來周荃楚楚可憐的聲音,見她雙眼紅腫,肯定已經擔心數天。便蹲到周荃前面,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說道。

    「小朋友,放心。你的小雲哥哥沒事。有大姊姊出馬,馬上就能把好好的季行雲變出來。」

    「真的嗎?」

    「當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過∼小朋友,要是季行雲看到你沒有精神,眼睛又紅又腫可會不高興。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好!大姊姊你可不能騙人喔!」

    雷霏挺起背脊雙手插腰,大笑道:「哈、即然已經知道他在那了,要把他弄出來。再簡單也不過了。」

    擔對周荃的身體狀況,方管家半勸半哄地把她帶回家去。

    送走了周荃,雷義對雷霏勸道:「大小姐,你這樣哄騙小朋友不太好吧?隊長這趟出勤不知要耗時多久。到時你要怎麼把隊長變出來?」

    雷霏瞪了雷義一眼,也不知是在暗罵他的老實,還是在罵他蠢。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季行雲在進行秘密任務?」

    「難到不是?」

    「廢話,當然不是!」

    「可是方管家不是說,各大看守所、監獄都找不到隊長。」

    「你怎麼比一位小女孩還蠢。連那位十來歲的周荃都知道季行雲是被秘密收押,你卻以為他在執行特殊任務?頭腦這麼不靈活,怎麼幹好常侍官的職位?嘖、大哥當初引薦你入團會不會是個錯誤?」

    『我也希望不是我當隊長的常侍官啊∼』雷義也回了一句,當然是在心裡頭。

    雷霏繼續對雷義說教:「你想想。李少龐跟季行雲的交情如何?」

    「…不能算好…」雷義含蓄的回答。

    「不能算好?沒當仇人對待就不錯了。這樣的交情怎麼可能私下請托他協助執行重要的任務。利用機會公報私仇的機會到是可能。」

    「可是,依照規定武議團的小隊長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與主議士相同的禮遇。怎麼能夠隨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議團。」雷義辯解著。

    「說你蠢,還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為怎麼是秘密收押?」

    「沒這回事。各個收容所不是都沒有隊長的影子嗎?」

    「你大概不知道,警司還設有一處專門收容案情不明的富商、政要的『特等席』。我想個呆呆的季行雲一定也被關在那裡。」雷霏興奮的說。

    知道季行雲的下落,雷義立即尋求正常管道要把人弄出來。便提議說:「即然如此,我馬上請長青大姊對警司提出抗議。要他們放人。」

    「不用了!」雷霏一口否決

    「這一點點小事就交給我。」

    「雷霏小姐…」

    「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雷義心中突然揚起不好預感,雷霏與季行雲其實並無深交,怎麼會如此著急地要找他。其中必有問題。

    「雷霏小姐…你該不會要…」

    「沒錯,我要自行把人放出來。」

    雷義聶聶的說:「不好吧…你這樣胡來,辰哥會擔心的…」

    「我就是為大哥才…」說到一半雷霏緊急住口,改道:「雷義你可別多話。不然…嘿。」

    雷義在氣勢上雖然不敵雷霏,不過他也看出事有崎蹺,連忙勸說道:「為了辰哥?雷霏小姐,不論如何請你要為家主大人想想,可別在大人不在時出亂子。還有七哥出事了嗎?」

    「反正晚一點你就會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報就會知道。我沒空跟你在這瞎耗,先走了。」

    「等一下…」

    雷霏就像一道暴風,來得快,走得也快。風暴過後雷義才靜下來,總覺得事情大是不妙。雖然她不准雷義多話,可是劫岳?當當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岳!這還得了!還有隊長竟然為了無照行醫這點「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議團的面子往那擺。雷義決先跑一趟長青大姊那,向她報告事態,再到軍部找雷震商量。

    第10小節

    季行雲呆呆地坐在特別房內了,他內心爭扎不止。

    聽到雷震涉嫌殺人時他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不可能。可是人都被關起來了,警司的人會抓錯人嗎?要抓錯一個隨隨便便的市井小民也就算了,堂堂的前將、主議士參軍豈是在證證淺薄之下就能拿人。

    要想幫雷震洗清罪嫌,卻也身處牢岳。雖然要硬闖出去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季行雲卻又不認為逃岳是個好主意,不然雷震也不會乖乖的被抓。要是逃岳,豈不給雷義與武議團添麻煩。被通緝了別說要幫雷震的忙,恐怕只會增加朋友們的困擾。

    但是待在警司的特別房,又讓他坐立而安。一下子坐著發呆,一會來回踱步。季行雲的心都亂了。

    提起筷子遲遲無法下手…禮盛美味的午餐變得不再迷人。

    「季行雲…小雲…」耳邊傳來有點熟悉的傳音。

    季行雲望向鐵門,透過柵欄只見到一位清潔婦。

    『…奇怪了,這個聲音好像是…雷震的妹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季行雲便放出真氣進行搜索。

    「雷霏,你怎麼打拌成這付模樣?」季行雲傳音給那位清潔婦。

    「廢話!當然是來放你出去的!」

    季行雲聽到雷霏的來意,就不再費事使用傳音,直接說道:「你是來幫我彌平案件的嗎?」

    雷非一聽到季行雲出聲,就馬上傳音罵道:「噓、噤聲!我說是來放你出來的,可沒說要經過警司的同意。」

    「咦!那不是要我逃岳?」季行雲警訝地問。

    「什麼逃岳,是爭取自由。別盯著我,會引起警士的懷疑。」

    「可是,做這種事…我也沒犯什麼大罪。再多等個幾天,做個醫術檢定就能出去,沒這必要吧?」

    「誰說沒這必要。大哥還等著我們幫他洗清罪嫌。那能等!」

    這句話起了決定性的做用,季行雲即道:「好!那該怎麼做?」

    雷霏這時掃著地已經漸漸遠離牢門,更加小心的傳音道:「其實只要你走得出來,那些警士也不敢攔你。只是硬闖是下下之策。最好是偷偷溜出,那些警士發現你已經不在了,怕得罪武議團也不會張揚。」

    「那好,我把門鎖弄壞。再趁警士不注意時溜走。」

    「呿、爛方法。你有把握不發出聲響就把門鎖打壞嗎?你先等會,看我的。」

    季行雲懷疑雷霏能用什麼方法開門。以她一位雷家的大小姐難不成還會身懷雞鳴狗盜之技?

    雷霏繼續叮寧道:「還有,你先準備一下。嗯…先把東西吃掉,然後在床上弄個人形出。還有凝些真放到棉被底下,這真氣要若聚若散,不強不弱,最好還能緩緩打轉。餐盤就推到門口,這樣一下應該可以暪過幾個時辰。」

    「好…」季行雲對雷霏的計謀感到略為吃驚,當然還是馬上照辦。

    季行雲匆匆忙忙完成雷霏交待之事,然後著急的等待機會。

    機會很快地降臨。警司這時來了一位貴客。殷荃突然來訪。

    她是以船運公會、會長之女的身份來訪,要請托警司幫忙。她的來到正好吸引警司內眾多警士的注意。原本負責看守季行雲的警士也跑將注意力放到殷荃身上。

    只聽到殷荃希望警司協尋她弄偷的心愛手飾,然後請看管季行雲的那位警士取來紙筆,讓她寫出手飾的特徵。

    海運公會的會長可以說是南城最有錢有勢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個美麗的少女。她嬌聲一出,警士們自然勤獻慇勤。

    堅守崗位的人雖然還是不少,可不包括看管季行雲的警士。

    雷霏見機不可失,立即行動。收聲納息地走到門前。看了看門鎖。

    「哈,原來是不用鑰匙的玲瓏鎖。太好了。」雷霏小聲說道。

    只見她巧手翻弄,複雜的玲瓏鎖就被她解開。小心地開門、接人、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竟是十分熟練的樣子。

    「再來呢?該麼不驚人地走出去。」身在絕氣壁中的季行雲也略感興奮地問著。

    雷霏充滿自信地道:「簡單,跟我走。」

    雷霏身手靈活地上了樑柱,帶著季行雲由屋頂由氣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雲問道:「雷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熟練的?」

    「當然,熟能生巧。這還不算什麼的。鐵山學園的特別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難度。」

    聽到雷霏輕鬆的回答,讓季行雲不禁懷疑雷震的妹妹在外求學究竟是學些什麼?

    途中略有驚險,但遠比想像中簡單地完成逃岳。兩人由警司大樓側方的氣孔跳下,落在內城的一處巷道上。

    人才落地,雷霏就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預期般順利。因為已經有兩個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著。

    「啊∼天氣真好,雷茗。」雷霏道。

    「好久不見,長青大姊。」季行雲道。

    「是啊∼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合在樑上散步。」雷茗道。

    「吃了幾天不用錢的飯,可習慣嗎?」長青回顏道。

    見攔路的是雷茗與長青回顏,雷霏心中大鼓直打。只有被雷茗抓到,雖然事跡敗露,但以雷茗之力也不可能阻攔得了武議團的小隊長。可是再加上武議團的中隊長可就不一樣了。不過她兩真氣未提也許尚有轉機。

    雷茗歎氣說道:「司令要我看著雷霏小姐。希望你不會闖禍…不過,我想你不是那種會乖乖坐著等得判決的人。現在連劫岳這種事都做出來了…雷家的家風…該怎麼說呢?家族會議的決定我是不能違抗。不過,大姐你身無官職,又是當事人的妹妹,家族也無阻止你的理由。反正…凡事小心就是。另外家族中也有人不用受家族會議的決議所管制。你也可以由中尋求協助。」

    雷霏聞言知意,感激地點頭。

    長青回顏也道:「我的身份比較麻煩,必需採取中立。至於小雲,反正你也無家無室。也不必管武議團的立場,反正只要不動用武議團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記住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幫雷震,可不是以武議團小隊長的身份。還有,在現場逮捕雷震的是小望那個臭小子。有空去找他談談。」

    長青回顏又道:「對了,事後記得叫雷震買份手飾給殷荃。至於樣式,剛剛已經記錄在警司了。」

    「好的。」季行雲這時感到一陣溫暖,同時也為幫雷震脫罪一事添了幾分信心。

    第15小節

    兩位傭兵行跡可疑地走在南城南方的街道上。雖然這兩人鬼鬼祟祟,不時注意自己的身後,有時分開、有時互相檢視對方的後方,確認為沒有跟蹤者,雖然這兩人樣子頗為落魄,但是兩人臉上卻都難掩興奮愉悅。

    走過龍蛇雜處的街道上,兩位傭兵閃入一間吵鬧的酒店。穿過喧嘩的酒客,與穿著暴露的女服務生調笑了幾句,走上酒店二樓。

    原本那名身材較高大的傭兵直接就要走向其中一間客房,不過他的同伴卻對他做了個手勢。兩人又四下查探,再度確認沒有受到任何的偵視後才迅速進入最偏遠的一間客房。

    客房內門窗緊閉,密不透光。在搖曳的油燈下顯得格外詭異。房內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靜靜地坐在大椅上,右肩上方還飄著一顆光球。他雙目半閉,看似悠閒著的樣子,全身上下卻發散著濃郁的殺氣。

    在他身旁的陰影處還站著一個人。收神聶氣,黑衣黑褲,如不事先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實在難以在陰影中找到他那發著精光的雙瞳。

    那位安然坐椅上的男子也沒張眼,真氣感應到兩位傭兵的來到,開口就問:「事情進行的如何?」

    「托李魁先生的福,相當順利。雷震已經被打入大牢。以所處的監管處來看,是已經被當成犯人處理了。相信審判只是個法定的程序,依殺人犯處決只是時間的問題。」那位身材較小,看似精明的傭兵恭敬的回答。

    「真想不到那個不可一世的雷震也會有這一天。真想看看他在大牢中哭喪著臉的樣子。」另一名傭兵也興奮的說著。

    李魁臉上表情沒變,只是冷哼一聲。

    身在暗處的黑衣卻道:「你們先別高興。這事變數尚多,現在放鬆還太早。」

    大狗與飛拳這兩位傭兵對李魁與黑衣不甚友善的態也不在意。不論如何能有報仇的機會,全都仰賴兩人。黃家兩位兄弟是李魁一擊殺死,而隱跡藏身的功夫是黑衣所傳。了結了仇事,靠著黑衣所傳的技法與李魁指點的功夫也能讓他們有東山起的機會。雖然知道這兩人只是利用自己,但是因為他們才有機會報仇雪恨,提升能力卻不是爭的事實。

    「你們兩人還是小心一點。雷家在南郡的勢力之大,也許會找你們兩人的麻煩。在雷震定罪之前行事盡量低調而小心。」黑衣又叮嚀道。

    「我們知道。」

    「解決了雷震,再來就是白任。」黑衣冷冷的說。

    「白任嗎?嘿,可以也讓我們插一手嗎?白任這個囂張的傭兵,我們早就對他很感冒了。」大狗興致高昴的附和。

    「要對付白任就要從他的女友-鐵柔琴下手。對付他並不難,你們要有興趣就聽聽我的計畫。」

    「好,請說。」

    「首先……」

    黑衣與大狗、飛拳三人就討論起要如何對付白任。李魁卻依然散發著濃厚的殺氣,靜靜地坐在一旁,似乎對三人的討論一點興趣也沒有。

    黑衣對兩位傭兵討論得差不多後,就轉過身,對李魁問道:「李魁,你認為如何?」

    「哼。」李魁不與正面的回應。

    黑衣見他不予置否的樣子,又道:「那就還請您出點力。要是季行雲失去了兩位最好朋友,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你好像誤會了。」李魁冷冷的說著。

    「誤會?」

    李魁還是雙目半閉,說道:「白任、鐵柔琴,然後是雷震的妹妹雷霏、鐵山郡的鐵清憐、游尚安,然後還有誰?你想要為山寨報仇,我沒意見。不過…在你的復仇計畫中,請不要把我也算進去。」

    「您真的誤會了,我只是想幫您的忙,針對的只有季行雲一人。」黑衣解釋。

    「誤會?不,是你誤會我會任你利用。」突然李魁雙目一張,驟然起身、飛快地伸手抓向黑衣。黑衣的武功也許未達上程,但其身手、反應卻是一等一。李魁這一抓,他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強而有力的手尚掌,抓著著黑衣的脖子將他提起,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了。

    「我是要對季行雲復仇。不過,你可能忘了。我、李魁也是武議團的一員。我所冀望的是靠著我的力量打敗季行雲。享受他慘痛的失敗。而且,不是打敗使盡全力,卻依然慘敗的季行雲就沒有意義。一點點的傷痛與掛心正好可以成為他拚命的動力。但是太多的俗事纏身只會打擊他的心志。我可不希望最後打垮的只是一名毫無鬥志的季行雲。」

    說完,李魁手一揮,黑衣被甩到一旁,撞壞了地上的木椅。他迅速地站起,卻身形搖晃咳個不停。

    冷眼看著黑衣,李魁又道:「你在幫我安排,讓我能與季行雲完成這場決鬥。要是能讓我滿意,也許就能配合你後繼的計畫。」

    李魁轉頭,望看大狗與飛拳兩人。見李魁殺氣四溢,兩人早嚇得直打哆嗦。

    「你們都給我聽好,在我與季行雲決鬥前,可不要再多招惹是非。不然…黃家兄弟就是好榜樣。」

    ※※※

    雷霏帶著季行雲離開警司後,很快的抓到了白任。一聽到雷震入岳的消息,白任馬上打起精神,要為雷震出力。

    三人依照長青回顏的提示,又不停馬不停蹄地前往預備團的訓練場,要向長青回望問清楚案發當時的情形。

    到了訓場,找個人打聽,就直奔第二武道場。

    跑到門口耳邊傳來嬌飭的怒責。

    「你在搞什麼東西!竟然把雷大哥抓到牢裡去了!平常看你散散漫漫,做事不經心的樣子,抓人到是很有效率!一出手,就把南郡的參軍給抓走了。你有沒有看清楚狀況,雷大哥與黃明烈他們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了他兩。」長青回夜大聲斥責著長青回望。

    長青回望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小聲的說:「可是…當時的情況就是那樣啊…」

    「你還敢說!雷大哥平常對咱們也很照顧,與大姊更是交情非淺。你竟然這樣對待他。哼,你到好,連主議會的參軍都給你押入大牢,多出風頭。」長青回望小聲的辯解卻帶來更嚴厲的斥責。

    「我…對不起…可是…小夜姊…」長青回望雖然依法行事,也不希望將人逮捕,可是也不能在警士面前私下放人。心中大罵雷震,好好的惜春晚會有小夜姊這樣的佳人做陪,卻還特別跑到兇殺現場,這不是自找麻煩。雷震搶了小夜姊還沒找機會跟他算帳,連他成為嫌犯也要施累自己被小夜姊如此責罵!

    「別說了!要是雷大哥少了根寒毛,我就跟你絕交!」

    「啊!有話好說…小夜姊…」

    這對長青回望而言,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最殘酷的無妄之災…

    「小夜姊,先別急著怪罪小望。他也只是盡辦事。」季行雲率先走了進來,替長青回望說話。

    「對麼…我只是…」長青回望見有人說情馬上加以附和,長青回夜卻先打斷他的話。

    「什麼盡責,平常就不見你這麼盡責!」

    『我那有,我做事一向很盡責的啊!』長青回望在心中叫屈,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多說一句話只會換人更深的責難。

    雷霏看到長青回夜焦急又傷心的神色,武議團技研士的英氣幾乎都給耗盡,讓她深感自責。

    「小夜姊…對不起…」

    長青回夜歎了口無奈的氣,回道:「不關你的事…現在雷大哥的事比較要緊…」

    白任道:「可以帶我們到案發現場嗎?也許能找出點線索。」

    「沒問題…」

    「事不宜遲,請馬上帶我們過去。」季行雲也道。

    長青回夜跟著說:「我也一道過去。」

    白任這時卻出言阻止:「長青小姐,有長青回望帶路就可以了。」

    「可是我…」

    「事實上另外還有事想請你協助。我想請你調查當夜雷震還有跟誰接觸過。在會場上與黃明陽他們有無爭執,在晚宴會場上的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白任冷靜的說。

    「…好吧。這事交給我。」

    最後雷霏補充道:「下午再到…周禮家會回合。」

    議定,季行雲四人又快速奔往案發現場。

    奔跑著,長青回望對白任謝道:「謝謝你支開小夜姊。」

    「沒什麼。要讓她情緒化的在一旁與你起爭,只會壞事。」

    「對了,雷霏小姐。怎麼不見雷家其家人的關心。只要雷家傾力出動,要為雷參軍洗清罪嫌還怕有困難嗎?」長青回望問道。

    雷霏無奈的說:「別指望了。代理家主的雷焰巴不得大哥出事,怎麼會伸出援手。他已經召開家族會議,決定保持中立。說的好聽,根本就是見死不救!」

    「那可糟糕…」

    「哼、沒關係。要真的沒辦法,還可以找雷家最有力的人出手。」

    「家族會議都這樣決定了,還能找誰幫忙?」

    「嘿,咱們雷家在家族會議之上可有個老太爺。」

    「督議長!雷理大人!」

    「是啊,要真的有必要,就想辦法把他拖出來!」

    請出督議長?可能嗎?已經不問事世多年的雷理會為雷震出面嗎?長青回望覺得事情似乎不大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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