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四章 督議長 (上)
    第01小節

    斜陽的午後,一位外表與實際年紀都很老的一位長者,坐在木造的屋簷下。wENxuEmI。cOM泡著香茗,曬著春未徐徐的陽光。

    這位老先生可不是一位平凡的老先生。已經過百的歲數,歷經無數的風雨,臉上也留著歲月的痕跡。他不不平凡,不單是他的年紀。這位曾歷練過前將、主議會、警司、總判長、主簿、議長,更在各個職務留下各種難以超越的功績。至今雖已退休多年,但在南郡提以他的名號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雷理、雷家最負盛名的人物,也是南郡今日繁榮不可抹滅的功臣。

    過往的榮耀,對這位老先生而言卻只是一絲淡淡的回憶。現在的他是個能偶爾喝點小酒就是一個奢侈的幸福的老頭。

    「我的乖乖小蘋兒,幫爺倒杯清酒好嗎?這午後良時,喝個小酒、欣賞院子繁盛的花朵不是合宜。」

    回話的人自然是他的曾孫兒-雷蘋。只是她的語氣中絲毫也沒展現對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該有態度。到像是對小朋友訓示的老師。

    「不成!爺∼你這人不守信用。昨天的晚會竟然暪著我,把整瓶酒給喝完了。酒喝多了沒好處,你已經把這個月的量一次喝完。想再沾上酒氣,等下個月下再說。」

    「哎呀!我最可愛的小蘋兒。你這可是在冤枉人。那瓶酒可幾乎都是李少龐那小伙子喝的。你要不信可以去他。」

    「少騙人了,我已經求證過了。」雷蘋道。

    「嗚∼臭小子,敢出賣我…」雷理小聲的念著。

    「爺∼你可別遷怒別人。那跟李警司沒關。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哦,那一定是你弄錯了。你看我像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嗎?」

    「誰弄錯了。我已經觀察過了。李警司的酒杯只有一對、五根手指的指印。也就是說他只有拿起酒杯一前。而他的杯子還留有半杯酒呢。而且問過服務人員,在爺∼走之前也沒其他的客人。您用的酒有誰敢動。那瓶酒除了爺∼還有誰動過?除了爺把它喝完之外,沒其他可能性了。」雷蘋細心說明著。

    「也許是不心翻倒了…」雷理還不死心的辯解,同時後悔把當警司時,辦案尋線的種種技巧傳給這位機靈的曾孫女。

    「爺∼有這麼不小心嗎?」

    「人年紀大了,手腳總是比較靈巧。」雷理繼續找理由

    「那地上怎麼沒有留下任何污跡。爺∼您不也常說,犯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犯了錯,不但不思悔改還處心機慮地要遮掩錯誤。」雷蘋嚴厲地說教。

    「哈、哈,蘋兒你今天換髮型了嗎?還真漂亮。足以迷死天下的所有男孩子呦∼」雷理見情狀不妙馬上改變話題。

    「真的嗎?不對!爺∼別想轉移話題。」

    「啊!被發現了。好啦、好啦,不喝就是了(嗚∼)。對不起,我的小蘋兒,可別生氣。」雷理見計謀失敗,只討饒。

    「對了,昨晚好像有招開家族會議。怎麼不見代理的主持人,把主要議題與結論送來給我瞧瞧。」

    怕再被雷蘋囉唆,雷理又展開新的話題。

    「呵∼」雷蘋巧笑一聲,才道:「爺∼也真是的。平常老嫌雷嚴伯公囉唆,老拿家族的大小俗事人煩你。現在換雷焰伯公不理你,這可就覺得不受尊重了。」

    「胡說八道。我只是好奇。連夜召開家族會議,不知道是發生了何等大事。雷嚴那小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也不曾過問家族會議討論與決議的事情。卻老拿這些雜事來煩我,幹了這麼久的議長還這麼沒有斷決。明知道我從來不看他送來的那些文件,卻還要繞來我這兒,是想要我為他的主張背書嗎?真拿他沒辦法。」雷理口中雖然充滿埋怨,不過語氣中卻沒有不滿的口氣。

    雷蘋故意俏皮的說:「即然爺∼這麼怕麻煩,不如就讓蘋兒代為轉答。就請雷嚴大伯爾後不要再來請示爺∼好了。」

    這話一出,雷理有點緊張的回答:「那到也不必…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偶爾被打擾一下也沒關係。雷嚴也是有心嘛。」

    「那要不要我去調一份會議記錄過來?」雷蘋問道。

    「嘖、不用了。你還真當爺∼這麼無聊。只是這幾天都沒訪客覺得有點…咳、乖乖小蘋兒,還是幫爺倒杯酒吧∼」

    「不∼行∼」雷蘋埾定的否決。

    ※※※

    有人為了惜春之夜的事歡喜溫馨的鬥嘴,也有人為了惜春之夜發生的事大為操煩。

    在兇殺案的現場。白任與季行雲仔細觀察現在的線索。長青回望與雷霏要靠近卻被白任阻止。

    「你們別過來,現場已經保存得相當不完整。就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破壞了。」

    對於白任的態度,雷霏相當不以為然,可是季行雲也道:「怎麼回事?依照留下來的腳印來看,打鬥的痕跡是雷大哥與一位武功平凡的人纏鬥。小望你確定這裡就是案發現場?」

    季行雲的話讓雷霏更是不滿,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嘛!正要發脾氣時,長青回望阻了她一下,說道:「沒錯。我與警士們趕來時,黃明陽與黃明烈己經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雷參軍正與一位路過的傭兵打鬥。說實在的,雷參軍要真殺了那兄弟,實在不可能花時間與那位傭兵纏鬥。」

    雷霏楞了一下,季行雲是怎麼看出來的?問道:「會不會是那個傭兵才是兇手?」

    「不可能。」白任與季行雲異口同聲的否定。

    「喂!你們到底站在那一邊!」雷霏不滿的叫著。

    看著兩人聚精會神的尋找線索,長青回望幫忙解釋道:「是不可能。那個傭兵的功夫到也平平。不是黃家兄弟的對手。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一次解決兩人。更何況…黃家兄弟都是一擊斃命…是死在雷系的法印之下。」

    「一擊斃命嗎…」聽到長青回望的解說,季行雲退開,留白任一個繼續檢查,對長青回望問道:「你能看出那兩兄弟是被何種法印所傷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就是受了強大的電擊。」長青回望為難的回答。

    雷霏則興奮的說:「對!只要找出殺人的功夫,就有機會為大哥洗清冤屈!你這武議士眼力怎麼差,不會清楚!」

    「喂!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案發當時是幾點!你叫我怎麼看清楚!更何況屍體都被電成那樣了,還怎麼分得出是何種法印所傷。你厲害,我帶你去看屍體,我就不信你分得出來。」長青回望辯道。

    「你怎麼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看死人!真沒禮貌。」雷霏倔著嘴,不高興的說。

    這時白任終於檢視完畢,走近眾人,語氣沉重的說:「這實在很奇怪。我在地上還發現了第四個人的腳印,不過就只有一對腳印。而且就位置與方向來看,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只是那個人似乎相當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跡。只有在出招時才留下腳印。而這個腳印還差點被後來的戰鬥給抹去。只是單以一招就能把兩位預備士殺害,會是怎麼的武功?在南郡有這等實力的人,有必要親身出手對付兩位小小的預備士嗎?如果真是雷家的人…就是雷震也辦不到…我想除了雷戰大人再無其他人選…雷嚴議長也許也可以…只是這兩位大人都不在南郡。如果是與黃家兄弟熟識,驟然出手那所需的實力可再下降一級…那麼雷震也有可能…嗯、雷霏,你們雷家可有這樣的人物?」

    「…與大哥目前實力相近的人嗎?年輕一輩的嘛…也不是沒有,只是待在南城的好像都還差上一點…」雷霏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又道:「不對、不對!雷家的人再怎樣也不可能去陷害大哥。呃、頂多也只是見死不救,要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也不配當雷家的人!」

    白任見雷霏對自家的家風如此有自信,也不方便說些什麼。

    「那可真的要去驗屍了…」季行雲不情願的說了。

    白任也對長青回望問道:「方便嗎?」

    「這到無所謂…」

    「那你們過去驗屍,我跑一趟常客來。也許張叔那邊會有些消息,還有案發現場的那位傭兵也很可疑,即然是傭兵張叔那多少會有點線索。長青武議,那傭兵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張原…還是張願的…很抱歉記不大清楚…」長青回望不好意思的回答。

    「張什麼的嗎?好,傍晚再到張叔那集合。」

    說罷,就要分頭進行。季行雲看著白任,總覺得他不大有精神…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認力在處理此事,可是卻有點勉強自己的樣子。並不是不情願幫忙,而是一種過分認真的樣子…雖然他一向對朋友很熱心,可是這一次卻像有點不一樣,太認真了,平常的幽默感都消失無蹤。可是季行雲又說不出那不對。只是為雷震尋找無罪的證據是分秒必爭的大事,在這個關頭實在不宜分心,也就暫且按下。也許只是雷震的事對白任也是個大打擊,讓他失去平常心…

    第02小節

    午後,凜家表面的當家、南郡主簿-凜寒尺-正在聽尋每日例行的報告。

    「就這樣了?還有其他要事嗎?」凜寒尺問道。

    一個龐大家族每日的事務其實相當多。並不是三兩下就能斷決,當然也只十分重要的大事或相當緊急的事務才會直接面報,尋求斷決。在凜家分層負責落實的相當徹底。底下前來報告的三人凜家要角也不是每天都會前來。平常他們各司其職,通常是遇到需要協助或自己無法決定的大事時才會前來,不然平日也只是以書面,做成精簡的報告。

    就在凜寒尺想要結束這場面報時,一位侍從走入,在凜寒尺耳邊說了幾句話。

    「真難得,請他進入…」

    能讓這位主簿覺得難得的事,那就一定是非常難得的事。底下的三位家族要角原本想要離開,回到自身的工作崗位,也因而好奇又多留一會。

    走進來的凜章言。這位身職南城行事廳長的人物在凜家也不能稱得上多有份量的人物。由於他較為圓滑的交際手腕,對待人向來比較冰冷的凜家到也稱得上一帖不錯的潤滑劑。

    凜章言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神色,以最尊敬的語氣說道:「大人,這事可大可小,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決定向您報告。」

    凜寒尺回道:「直說無妨。」

    「黃家的兩位後輩,現位預備士的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在昨夜被殺身亡…」

    這話未完,一位凜家的主議士凜瑾就不以為然的說道:「黃家的兩位預備士?想必是兩位無名小子,在惜春之夜與人爭風吃醋而不幸遇害。這點小事也來煩大人。」

    「瑾公,先別下定論。問題是出在凶吧?」凜寒尺道。

    「是的,大人。案發現在抓到兩位男子。一位是自稱目擊者的傭兵。另一位則是目前被押入牢的主要兇嫌,雷家的雷震。」

    「雷震!」三名凜家的要角這時同時起了疑問,太沒道理了。

    凜寒尺表面情依舊平淡的問:「然後呢?」

    「也是巧合,分派到審案的三位判官正好是冰泉清流、雷司、李塚三人。而雷司在接獲通知竟然還以關係迴避為由,請求更換。」

    「有趣。」凜寒尺難得放出笑容,點點頭又道:「有聽聞雷家採取任何做為?」

    凜瑾等三人全都搖搖頭。

    一旁的侍從也馬上奔了出去。沒一會,又安靜地奔回,也是搖頭。

    「雷家竟會拋棄雷震。你們認為如何?」

    「會是雷家動的手。卻意外被發現,而決定斷尾保身。」凜瑾推測道,卻隨即又推翻自己的說法。

    「也不對。那兩位小人物可不值得犧牲一位參軍。而且更用不著讓雷震這種身份的人親自動手。」

    「章言、冰泉清流要你來做什麼?」凜寒尺又問。

    「秉大人,判官冰泉清流請示,這案件事關體大,而要預設定場嗎?」

    凜寒尺,聞言卻是笑道:「這個冰泉清流那時候變得滑頭起來了。就算我下令要他力判雷震無罪或有罪,他會尊從嗎?」

    凜章言聞言楞了一下,馬上道:「回大人,只要是您嚴詞下令。相信判官還是會尊從。」

    「哈∼要是會因為我的命令而變得不公,那他就不會叫做冰泉清流。靠訴他,依他以往做事的方式行事即可。」

    「…是的。大人。」

    凜寒尺沉吟了一下,便下令說道:「傳令下去,家族不要插手此事。保持中立即可。另外派人去關心黃家的狀況與意向。也多加注意雷家動做。」

    凜瑾這時疑惑的說:「真是奇怪,雷震不是雷家家主之子?雷家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豈不怪哉。」

    「是沒錯,只可惜他人在遠方。看來傳聞中雷焰與雷震不合之事確屬實情。」

    「那麼大爺,可要利用機會拉攏雷焰?」

    「不了,他的才幹與能力不足為雷家之主。亦無培育下任家主之氣度。以他性格亦不足服人。雷家是泱泱大家,雷焰雖一時風光卻非長久。無需為短期小利多費精神。」

    「我們明白。這淌混水就先避開。」

    凜寒尺微笑著,喃喃道:「雷震啊、雷震,初來南城逃過一次暗殺。這回可有人救得了你?」

    ※※※

    驗屍,實在是一個非常不愉快的經驗。尤其是雷霏,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姑且不論屍體的慘狀,歷經狼禍的季行雲、長青回望當然不會被兩具屍給嚇著。可是要查探黃明陽、黃明烈是死於何種武技,就要詳細的檢查那兩具冰冷的軀體。那絕對不會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對某些精神常也許例外)。

    不過真正讓雷霏心情惡劣並不是那兩個已經不會動的預備士。死人究竟只是死人,也只能一動也不動的任人擺佈。只要克服心理障礙,兩具屍體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死者的家屬可就又是另一回事。

    一踏入警司的停屍所,見到黃家黑壓壓一片的人群,雷霏就感不妙。

    黃家之人見到長青回望與季行雲,也馬上靠過去。一下子好幾張口,就叫著要季行雲為黃明陽與黃明烈主持公道。由其是這對兄弟的父母,更是差點沒跪下來,要季行雲這位預備團的直屬長官為他的部下伸張正義。搞得季行雲好不尷尬。

    還好長青回望在一旁,不停地保證,武議團絕對不會放過兇手。才漸漸平息黃家的怨氣與怒火。

    不過季行雲偶爾露出的為難神情,卻躲不過司符黃像一對銳利的眼眸。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黃家眾人的耳中。

    「我想,大家可能拜託錯人了。雖然明陽與明烈兩人身在預備團,可是對季隊長也不過是兩名小小的部下。那個兇嫌可是季隊長的生死之交。我們怎麼又能驥望季隊長會不偏向勢力龐大的雷家。我們怎麼能希望季隊長不去拂照他的摯友。明陽與明烈兩人死得也真是冤枉…」

    頓時幾十對質疑的目光射向季行雲,幾乎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還好雷霏的身影被發現了。不過黃家的人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位「萬惡兇手」的妹妹身上,暫時解除季行雲尷尬的立場。可是卻讓現場變得更為混亂。而黃象卻又趁機幫季行雲說了幾句話,同時也讓季行雲提出會幫助黃家伸冤的保證。

    黃家的人氣憤得幾乎要追打雷霏。還好現場的警士們得努力地維持秩序。不過看在黃家人的眼裡,雷家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殺了人,還敢來耀武揚威。同時幾乎黃家著名的辯士(注)馬上宣佈要改行當控方(注),說什麼也要讓雷震在審判中宣判償命。這種情況讓季行雲很難提出要驗屍的要求。

    不過還好有司符黃像這個政場老手。他雖然為黃家痛失兩位武學英才感到可惜,不過他可不會因而失了理智。黃家可不像以軍務起家的雷家高手如雲,家族失去兩人預備士對家族的影響其實不大。畢盡黃家原本在武議團、在軍隊本來就沒有什麼人脈,也沒有勢力可言。也許黃明陽與黃明烈將來可能為黃家在軍隊中、在武術界中搶下灘頭堡。但那也是幾後有可能會發生的事。總之這兩位兄弟之死,對黃家而言,心情上的傷害遠比實質上的傷害來得大。

    用他們的死,從中獲利那才是黃象心中所考慮的事。

    以此要脅雷家已經不可能了。早上就已經收到雷家的信涵。雷家將不採取任何行動,一切靜待司法審判。而凜家與李家的動向又不知是何,如果能讓雷震就此消常在法天的軍政世界,那南郡主議會的參軍一職又會空出來。

    如果能以此事打擊雷家聲譽,那不久的主議會改選黃家也有增加席位的機會,而凜家或李也有可能因而得到入主參軍。也許也能利用此事與凜家或李家合作。

    至於武議團方面,季行雲只是孤家寡人,名氣再人景響還是有限。讓他在心中對黃家感到愧疚對黃家也是有利。也就沒有必要刁難他,甚至給他一點方便,將來有需要是也才好講話。

    在黃象主動的幫助下,季行雲終於能順利觀看到黃家兄弟的屍首。

    當季行雲完成驗屍,才帶著滿臉子怨氣的雷霏狼狽的離開。至於長青回望可能當隊長的季行雲那麼閒,他被警司的官方控方請去問話。同時告明瞭這個案將以飛快的速在五天後審理。

    第03小節

    「張源就是飛拳的本名!」在常客來與白任會合後季行雲發出驚奇的喊叫,然後又發出了評語:「這還可真是巧合。」

    「…我說小雲,你難到就只覺得巧合嗎?」白任對季行雲的態度有種久違的感覺,好像這樣才是季行雲似的。

    季行雲眨眨眼,好奇的問道:「不是巧合嗎?」

    「…」白任沒有回答,只是對季行雲單純的想法不知該感到可貴還是憂心,拿起酒杯就搖搖頭大口灌下。

    對飛拳這個人毫無印像的雷霏當場表示不滿。

    「你們在說什麼!飛拳是誰,會是兇手嗎?還有,我們非得待在這種地方嗎?又吵、又髒、又亂,真虧你們受得了這種地方。」

    「白牙,我可以把這個無禮的女人趕出嗎?」聽到雷霏對常客來的評價,牛皮語帶威脅的說。

    「隨便你…」白任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不禮貌的話就隨口說出。

    還好季行雲出來打圓場。

    「牛皮,別生氣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時不習慣這種地方,她應該沒有惡意…」季行雲雖然努力為她辯解,可是雷霏那種活生生厭惡的神情讓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她「應該沒有惡意」,只是這種時候沒有吵架的本錢。季行雲只好抬出雷震的名號。

    「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

    「我管她是什麼人,要是不爽就不要來這間小店。這間破舊的小酒館可拿不出能讓雷家大小姐入口的東西。」牛皮的皮氣可不輸給雷霏。

    雷霏受了黃家一肚子的氣,又被牛皮一激,馬上就站了起了,恕眼相對。當然牛皮也不示弱,兩人之間充滿了火爆的氣氛。

    ※※※

    排解這種糾紛一向不是季行雲的專長,他習慣性的對白任發出撾助性的目光。可是這一次,白任卻像是另有心事,未能查覺季行雲的求助。

    還好,白任還是說道:「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在這說話。」

    白任指指了在座無虛席的常客來的幾個地方,傳音道:「那幾個情報販子正等著值錢的新聞。」

    「牛皮,裡面借一下。」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沒問題,不要干擾到大廚做菜就好了。」

    雷霏當然也不會示弱,當場也回瞪一眼才跟白任走到內場,暫時結束與牛皮的惡眼相對。

    ※※※

    常客來的內場熱鬧的程度並不輸給外場,那裡可是廚師的戰場。為了應付眾多的客人,內場內的廚師們正與熊熊烈火激烈作戰。來來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顯示著常客來的生意興隆。

    找了個不會妨礙別人工作的地方,白任馬上問道:「你們有何收穫。」

    季行雲也沒空理采雷霏正抱怨著旁邊堆著菜地蒂、碎肉以及一大桶廚餘所散發出「特別」的味道。

    「黃家兄弟身上的傷確實是被強大的雷電擊中的樣子。可是並不像是雷大哥所擁有的任何法印。」季行雲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那種傷勢應該是以雷電為主的攻擊造成。所以不可能是轟雷,至於雷蛇、散雷彈、爆雷電球還會有額外的傷害也不可能。不過雷大哥好像也沒那些法印。如果是震電那兩人陳屍的地方又太乾淨了。震電不長眼,電力又會亂竄,施招後地版一定會留下許多被電擊的焦痕。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雷大哥才取得不久的法印引雷。可是引雷一發,威勢極大,案發當時並沒有任何人看到的落雷。除非是雷大哥已經將引雷運用得爐火純青,才能控制引雷的方位與來源,隱藏落雷。不過要將引雷運用到這種程度,少說也得在引雷這個法印用心十載左右。雷大哥擁有引雷才幾個月,人又忙。所以也不可能。」

    雷霏卻抗議道:「大哥天縱英才也不可能嗎!」

    季行雲呆了呆,才道:「嗯、是我太武斷了。也許那兩個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殺死的。」

    「不對!那兩個白癡不是大哥殺的!」雷霏又抗議道。

    「呃…當然不是。我是說,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殺。嗯、對了,雷霏、雷家還有誰擁有引雷這個法印?」

    「引雷嗎?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高級法印。現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不過雷恕這個火爆浪子不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戰也曾擁有過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三叔所贈。」

    白任苦思後說道:「看來由武功來脫罪這個方式並不可行。畢盡會用引雷的人在南郡也只剩雷震一人。我們得找其它的證據。我認為飛拳與大狗的嫌疑很大,也許可以由這方面下手。」

    「飛拳?怎麼可能。他的武功雖然不差,但還遠比不上黃明陽或黃明烈。就就加上大狗,他們兄弟兩任何一個都能單獨對付。而且他們是跟雷大哥有嫌隙又不是跟黃家有仇,怎麼可能會暗殺那兩人。」季行雲對白任的看法感到奇怪。

    白任為季行雲分析道:「嗟、小雲,我不是常說事情不能單看表面。你不覺得飛拳的出現像是要陷雷震於罪,黃家兄弟的死不正好可以讓他報仇。也許黃家兄弟不是他所殺害,但也一定跟幕後主凶有關。」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很難相信,人為什麼能夠為了「小小」的過節,不惜殺死無關的人來達到復仇的目的。

    「那個飛拳到底是誰!還有他跟大哥有什麼過節!」雷霏因為季行雲與白任遲遲不說明雷震與飛拳的關而,再加上所處的環境讓她顯得有點生氣。季行雲馬上對她說明雷震初入南郡,在常客來所發生的事。結果只讓雷霏變得更生氣,讓她直嚷著要把飛拳與大狗揪出來痛摳一頓。

    「不過,光是找出大拳與飛狗還是不夠。他們與雷震的過節也沒辦法證明何事。」白任不理雷霏的叫囂,繼續說道:「我們必需找到具有足夠公信力,發言夠份量的人為雷震說話。才能將這個案子緩一緩,不然短短的五天可我們很難找出真正的兇手。」

    「唉∼沒辦法,那只會還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雖然是在歎氣,不過語氣中卻充了興奮。

    「你有人選?雷家不是表明不幫雷大哥的忙了?不如我請武議團的人出面為雷大哥做保。」季行雲擔心的說著。

    「去、去、去,武議團的人那夠份量。我想到的人選只要打個噴嚏,整個南郡就會地震呢!」雷霏自信滿滿的說。

    「哼,別說大話。沒有雷家成為後援,你還能找誰?」白任諷道。

    還好雷霏沒有聽出白任語中的諷斥之意,得意的回答:「誰說雷家沒人可以幫忙了。太老爺、雷理大人可不得管家族會議的決定。」

    「雷理大人!」季行雲興奮的說:「可能嗎?你要去請他幫忙嗎?可以帶我一塊去見他嗎?能再看一次雷理大人的風采也是不會。」

    「也好,多一個人拜託。也許能打動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蠻橫的說:「要是太老爺不肯出面,咱們就纏到他答應。」

    「這…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煩。」雷霏顯然不理會季行雲,又道:「白任,一道去吧。多一個打動(煩死)他的機會更大喔。」

    「去雷家嗎?算了,我可不想看一個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還是分頭行事,我繼續追查飛拳那條線。也要連絡一下長青回望與長青回夜那邊有無新的消息。」

    「也好…」季行雲似乎一掃雷震入岳的陰霾,彷彿見到雷理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似的,期待的說道:「上次在城頭沒能把雷理這位傳奇人物看得真切,總算又機會能見到他了。」

    第04小節

    原本以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領路,想要會見雷理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是在自己家裡,向家中的長輩請安問好,會有什麼困難。事實是真的很困難。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間大房子來形容,幾過歷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個大宅院,而是形成一個社區。住在裡面、在裡面工作的人加起來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領路,就像走迷宮沒兩樣。雖然季行雲之前來過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廳接受雷震的招待,後方錯縱複雜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營。

    這樣的建築對外人也許相當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飽受狼禍威脅,更甚者還要接受強盜、土匪、以及鄰國鐵騎的兵燹襲擾。雷家自然也會採用防禦式的建築。至今,南郡軍政雖然穩定,鄰近諸國對法天強的軍力也感折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築並沒有拆除重建。當然門面還是興建了一棟代表家族威勢的豪宅。

    季行雲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幾常要借道屋頂。走入雷家才明白,原來南城是繼承開拓者的建築風格,才把街道變得像是迷宮一般(當然不是,純粹是小雲對城市的陌生)。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內院,卻被人擋在門外。

    顧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生先。家主之女的身份對這位老先生好像完全沒有做用,任雷霏好說歹說,他都不為所動。不論雷霏用便了種種威脅與利誘,老先生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會客。」

    即然老太爺堅持不會客,雷霏便改變策略,改道:「那麼楊伯。可以請蘋兒來一下嗎?我有個東西要給她。是昨晚答應要幫她找的東西。」

    即然進不去,透過老太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能達到目的。豈知還是被一口回決。

    「不行。雷蘋小姐也沒空。」

    最後的方法也失敗,雷霏終於耐不位性子,怨道:「她怎麼會沒空!這個時候叔公也該準備休息了!不是雷蘋最閒的時候!哼!我知道了,楊伯也是站在焰叔那邊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爺幫忙就是了。我還以為楊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那到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幫大哥一個忙嗎?」

    雷霏的話引起楊老生先的脾氣,他罵道:「小丫頭在胡說些什麼。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麼!雷嚴明明就是個乖孩子,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目無尊長的野丫頭。」

    雷霏馬上回道:「那您老怎麼不讓我們去見太爺!」

    「胡鬧!大人今晚有貴客,不准外人擾!再吵我可要動手了!」楊老先生終於真的生氣了。

    見到老生先激動得漲紅了臉,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軀好像隨時會因為過份激動而報銷,讓季行雲看得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雷霏算了,即然大人今夜沒空,不如明早再來。」

    季行雲的勸說雷霏可說是充耳不聞,要不是季行雲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麼敬老尊賢,衝上去與老先生「理論」一番。

    人被拉著沒動手,一張口可沒被季行雲捂著。雷霏口中不饒人的罵著。楊老先生也氣得舉起柺杖做勢要打。

    季行雲急得勸道:「別這樣…你這不是在欺負老人家嗎?看在他的年紀上,你也讓一讓、忍一忍…」

    「讓什麼讓!尊敬是需針對值得尊敬的人,年紀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點關也沒有!」

    「老什麼老!年輕的小鬼頭就只會闖禍跟亂吠!我可不怕你們這些有力氣沒大腦的小傢伙!」

    季行雲說了一句卻換得一老一小同心的責罵,真讓他感到裡外不是人。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會。季行雲只能盡力的滅火,卻只惹得一身腥。這個經歷也讓他明白,原來勸架是多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同時也感到奇怪,怎麼會變成勸架的人?雷家的人是都跑到那去了?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雲突然放手,害她一時站不任腳,差點跌倒。

    本來以為會被楊伯趁機嘲笑,豈知那位老先生卻閉了嘴,回到門前。

    「楊伯,您怎麼跟人吵起來了?」原來是雷蘋領著一個人回來了。

    「小姐,都是這個雷嚴沒教養的小丫頭硬要見大人。」楊老先生馬上告了雷霏一狀。

    「雷霏?你怎麼來了?還帶著這位…季隊長?」對於雷霏的來訪雷蘋感到相當意外。

    見到雷蘋,雷霏馬上高興地把她拉到一邊,問道:「老太爺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跟著雷蘋過來的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讓人雌雄莫辯。不過他到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雙慧眼帶著靈光。半棕色的長髮及肩,簡單地束起,顯得特別瀟灑。修長和宜的身裁,渾身充滿活力。

    如果來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會有任何疑慮。太爺雷理的老朋友來訪,會拒絕其他訪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這個人也不過是與雷霏差不了幾歲的小伙子,那來這麼大的架子。

    「是啊。爺∼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好久都沒看他那樣了。」雷蘋回答。

    能讓雷理如此重視,這會是什麼人?

    「那位季隊長沒問題吧?」雷蘋突然悄聲的問了雷霏。

    雷霏轉頭一看,馬上跑到季行雲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時傳音罵道:「看什麼看!不過是個帥氣的男孩。」

    被雷霏一敲,季行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只是那個人…好像…雖然打扮,與外表與她不大一樣,卻有著相當類似的神韻。他與她會有關係嗎?一想到她,望著他,就讓季行雲失神而失禮。

    雷蘋帶來的青年,見季行雲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也不生氣,還出聲問道:「這位先生。你以前見過我嗎?」

    「沒有、沒有,只是…沒什麼…」季行雲臉一紅,就說不下去了。

    雷霏卻不怕生的問:「你與太爺認識嗎?還有你的聲音好好聽…」

    那人綻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生一道微笑,有如破曉的第一道陽光,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

    「雷理伯父以前也許見過我。不過這還是在下第一次來會晤伯父。」

    這麼一說,季行雲與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咳!雷蘋,還有東方少爺。大人正等著呢。」楊老先生出聲提醒。然後就打開房門。

    雷蘋與那位青年向楊老先生點個頭,說聲抱歉也就走入院入。季行雲卻也覺得那位青人大不尋常,便無意識地跟在後面,雷霏見狀,也緊隨著雷霏,準備偷渡進入。

    楊老當然不會放行,隨手一掌就拍個季行雲。季行雲雖然有點失神,反應依舊快如閃電,臉上受到掌勁襲來,飛快地向後翻身,避過那紮實的一掌。

    這個小小的衝突自然引起雷霏與那青人的注意。季行雲翻身的空時,頭髮飛揚露出了耳際。那青年看著季行雲耳邊閃光的飾品臉上浮出了詫異的神情。

    「你們這兩個兔仔子,真的學不乖!不是告訴你們大人要招待客人嗎!」楊老氣呼呼的罵著,然後轉向那青人,帶著歉意說道:「家裡的小輩真不像話。讓您看笑話了。」

    「無妨。即然他們想見伯父,不如就一起唔見伯父。」那青人笑道。

    「這…」楊老為難的看著雷蘋。

    雷蘋聳聳肩,輕鬆的回答:「無所謂啦∼反正客人都這麼說了。」

    「是。」楊老不情願的回答了。

    終於能走入院內,雷霏還故意做了個鬼臉,把楊老氣得牙養養的。

    第05小節

    雷蘋帶來的這位年青人對雷理一定有特別的義意。沒等人穿過花園,雷家的太老爺就已經等不及,親身出來迎接。雷霏對雷蘋送出極度吃驚的眼神,雷蘋也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走入房內,一股香清的氣味湧入腦門。這可是最高級的延年香,是幾年前雷嚴花了重金,透過層層的管道與賣了許多交情,才買了幾克來孝敬老人家。現在太老爺竟然拿來招待這位客人。

    「坐、坐、坐,喔,你們也坐。」雷理熱情而興奮的招待客人。雷霏也季行雲好像成了毫不重要附屬品。

    「蘋兒,幫我把雪清茶拿出來。還有,要你準備的點心也一併端出來。」

    「真像…」雷理無意識地發出感歎。眾人都席地坐在一隻上好黑木桌前,雷理親自為客人倒了杯茶。雷霏與季行雲也順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上次看到你,還是強保中的小不點。想不到一下子你以經是這附英氣昴昴的樣子了。」雷理開懷的說:「年紀大了,總是不較懶得出門。你到是自己來了。」

    「母親吩咐我經過南郡一定要來探望伯父。」

    雷霏突然想起在門口時楊伯曾叫他東方少爺。而太爺雷理少年時是在安郡完成學業,傳說雷理在安郡曾有過一段戀情…東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難到這個青人是太爺在安郡留下種子!會正太爺在安郡情人的孫子嗎?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喔∼她還好吧?」

    問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豎起耳朵,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嘿,要是以此要脅,想要老太爺不幫大哥一把,都很困難。』雷霏心中盤算著壞主意。

    「托世伯的福,母親的身體尚稱安好。」

    『世伯?母親?怎麼會是這樣的稱呼?難到這個青年是太爺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幾歲而已。』雷霏越想越不對。

    「去、去、去,我才沒有多餘的福氣可以分給那個女暴君。我看東方秀綾那個惡婆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貢獻就是生了你這個好孩子。」

    雷理當面批抨客人的母親。不過那位青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低頭微笑。

    雷霏聽到這個對話,更感吃驚。原來這個青年竟然是東方家族最傑出的女性,東方秀綾的孩子。那就不可能是太爺的私生子。不過這麼一來,雷霏可就更好奇了。說到安郡的東方秀綾,可是一位不輸給雷理的傳奇女性。在鐵山郡時,近代人物評析的教師對東方家的這位女性,幾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卻也更惋惜她晚節不保,竟然在快退休的時候,在單身的狀況下、在九十一歲的年紀下成為超高齡產婦。雷霏想到這,又忍不位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客人。原來他就是當時造成安郡政壇震驚的孩子。不過聽太爺雷理的語氣,雖然與東方秀綾女士處得不好,可是對她未婚生子之事卻一點也不反感,反而推崇這是她「唯一的貢獻」。這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那些老同學們都還好吧?」雷理關心的問。

    「離伯伯還很建壯呢,他也要我代他向您問好。」

    「喔∼那個悶燒葫蘆,虧他還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開懷地笑著。

    青人閉起嘴,搖搖頭。

    「唉∼也對…能活上百餘年,也很不簡單。我也太奢望了。這幾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換什麼時候,換我要送出白帖。」

    「世伯,別這麼說。您還建壯的很。」

    「爺∼您別說不吉利的話!」雷蘋也緊張的說著。

    「哈∼不要在意。活到這把歲數也夠本了。只是到了這把年紀,睡一覺就不會再醒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爺!」

    「好、好,不說這個了。」看到曾孫女生氣了,雷理才改變話題,問道:「對了,那個女暴君把你取什麼名字?」

    「回世伯的話,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嗎?」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對他念念不忘。不對,不對,怎能叫東方尋彩。你可是蒼雲彩的孩子,應該叫蒼尋彩才對!怎麼可以冠上那個惡婆娘的姓。」

    東方尋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麼,不對嗎?」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應跟離伯伯的反應差不多。而且還跟母親預期的一模一樣。」

    雷理鼓起腮邦子,不服氣的說:「誰會跟她預期的一樣。哼、哼,那個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那裡,母親偶爾也會誇讚世伯。」

    「沒錯,只是偶爾。多數的時候一定都沒好話。」

    東方尋彩不再辯解,又輕輕地徵笑了一下。想來雷理說的還真是事實。

    聽到這一老一小提到蒼雲彩這個名字,雷霏與季行雲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在雷霏讀過的近代史與現在史中,並沒出現蒼雲彩這個名字。如果真是與雷理、東方秀綾、離我炎這等深深影響現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物,想必也是一位舉世聞名的大人物。可是怎麼會是個不見經傳的人物。

    蒼雲彩、這個名字在季行雲心中憾了一下,原來是他是蒼雲彩的孩了。那個蒼雲彩與深綠海的蒼家有關係嗎?季行雲心中又浮現她的倩影。

    「唉∼說到你父親也真是的。老說要成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漢,卻這樣不明不白的丟下一堆關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見。這算什麼男子漢。最後出現,卻也不來跟我告別一聲。哼、見只會見色輕友,明明就已經是下堂妻了,還跑去找她。」雷理的語氣似乎有點像是爭輸糖果的小孩,怨懟的說:「東方秀綾真行,七老八老了,還真有性致。雲彩真可憐,跑來與朋友告別,卻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個乾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憐,他一定留下惡夢般的回憶。」

    「喂!爺∼」

    雷理**裸的說法當場讓幾位未經人事的男孩女孩漲紅了臉。由其是當時「**」的產物-東方尋彩更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啊、哈,老人家口無遮攔,聽過就算了,別介意。不過女暴君在懷你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就連我也差點沒趕到安郡,責罵她的不貞。」

    「是的,那一段日子母親她真的很辛苦。不過我一生出來,誤會就化開了。雖然還飽受安郡廣大民眾的批評,不過卻得到許多叔叔、伯伯的支持。」

    「那到也是…雖然大伙不一定欣賞那個惡婆娘。不過看在雲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幫她一把。不過也真奇怪,以她個性怎麼會放任雲彩離開?還自動與雲彩離婚?嘖、想到就有氣,天底下好女人這麼多,雲彩怎麼偏偏會被那女暴君騙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麼好的!離婚當夜,雲彩還跑來跟我喝了一夜,說什麼非常對不起她。可惡,就知道會對不起女人,第二天就跑到綠海再無音訊!真不夠朋友。」

    東方尋彩故意說道:「是啊,母親確是沒多少優點。」

    雷理叫道:「哼、哼,沒錯。不但行事強勢,不顧眾人的反對…呃、雖然她往往都是對的。不過,老強迫別人幹不喜歡的事…結果總讓人、呃,對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別人的心事,這點就太過分了!反正那個蠻橫的女暴君真的沒什麼優點啦。也難得能把你教養的這麼好…看在這一點,就記她一個優點好了。」

    東方尋彩笑道:「是啊,母親就只有個優點。」

    「不過,她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女暴君與她的脾氣洽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歡可愛的東西。怎麼讓唯一的女兒打扮成這樣?雖然很有雲彩的風格,我原本還以為你會被她裝扮得像個小公王呢!」

    雷蘋、雷非、季行雲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心中同時得到解答。季行雲心想,如果東方尋彩再經打扮,穿上白絲的錦服,一定更有她的味道。而雷蘋與雷霏都暗叫可惜,要正她是個男孩該有多好。

    「也許母親是由我身上找到父親的影子。不過,以中性的打扮,在外旅行不是較為方便。」

    「也對。這樣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又見到年輕的雲彩了。」

    老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的母親的不是,雷理終於覺得有點不好思意,便轉移話題。

    「你來這一趟可不是專程來探望我這個老傢伙吧?」雷理突然感歎的說:「南郡,正好緊臨綠海。你是在追尋雲彩的腳步嗎?」

    「也不算是在追尋父親的腳步。只是母親一直希望知道父親最後的行蹤。我只是希望能在綠海找到父親的足跡,以慰母親的思念之苦。」

    「綠海嗎?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到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現在的我還死皮賴臉的陪你到綠海,可只會成為年輕人的負擔。」雷理有點傷感的說。

    「世伯有這心意,小侄就感激不盡了。」

    「這可不行。我也很希望能探聽到雲彩的消息。要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實在太危險。以我個人的經驗,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個奇跡…」雷理擔心的說到一半,目光突然飄到季行雲身上,像是發現了寶藏,指著季行雲興奮的說:「對了,就讓這個小伙子幫你一把!別看他一附稚嫩的樣子。可也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更有過深入綠海的經驗。嗯、這還不夠保險,就讓我以督議長的身份,請求武議團協助。就派五、六個武議士陪你進入綠海好了!」

    東方尋彩委婉的說道:「感謝世伯的好意。只是這點私事,怎敢麻煩武議團。」

    季行雲接口道:「不麻煩…」

    季行雲想說:其實我也很想到綠海走一趟,雷理卻搶在他前面說道:「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多危險。有武議士一同照應,我才放心。」

    「感謝季隊長與世伯的好意。只是這件事還由我單獨進行來得方便。不過,我到有事想請教季隊長。」

    「請教我?」

    「是的,雖然後冒昧。但是…我還是得問你,你那只耳飾是打那來的。」

    季行雲臉色大變,她真的與她有關係!

    耳飾?耳飾!怎麼一向打扮保守,的季行雲也會去帶耳飾。原來季行雲也有這麼新潮的一面,雷霏對他另眼相看了。不過,這位遠自安郡的客人特別問起這個問題,季行雲的那只飾自然大有來頭。雷理、雷霏、雷蘋與東方尋彩四對眼睛,很自然地緊盯著季行雲,等待他的回答。

    第06小節

    憶起了蒼眠月。三次短短的接觸…留下久不可遺忘,無法抹滅的思念。綠海的救助之恩…南城的巧遇之夜…炎郡的回應之吻…

    季行雲無意地輕撫耳垂的小飾,臉上流出淡淡的思念與盼望…

    季行雲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與否。不知巧飾的動作,映入雷理這位老來成精的雷家太爺眼內。

    「季小隊長∼如果那耳飾牽涉到你人私事,那我等也不會要你明言。」雷理的第一句話似乎相當能夠體量季行雲的立場,只是接著又說:「說起來,我與蒼雲彩結為異姓兄弟,他的後輩也算是我的後輩。你那只耳飾與雲彩珍藏的一對耳飾一模一樣。那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信物,其中一隻也是他交給東方秀綾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的耳飾真是那對耳飾之一,這可就不能算你個人的私事。」

    雷理很寬容的逼供,讓季行雲更不知該不該把自已與蒼眠月相遇的事情出說來。

    到是東方尋彩為他解危。她翻開兩並正好蓋住耳朵的秀髮,耳上露出一對耳飾,又把頭髮向後撥去,與後方的那束頭髮吏在一起。那對耳飾雖然在材質上與季行雲那只相當接近,風格也類似。不過絕對不是同一組耳飾。她的舉動讓雷理的話,很明顯的變成胡謅的謊言。

    「真是的,你怎跟雲彩一樣…我本來還想,給這小子一點壓力,就可以讓他把話都供出來。」雷理小聲的念了一下。

    「世伯對不起。就因事關家父,我更不願強迫他人。」東方尋彩誠摯的說道:「這種耳飾相當特殊。而且還會認主。如果是強奪騙取得來,就會讓它變得黯淡無光。仔細看。」

    東方尋彩偏過頭,同時把真氣由手指注入耳飾中。耳飾隨即起了小小的變化。雖然外觀上並沒有任何改變,可是卻讓人覺得它變得更加耀眼。周繞著它的空氣也彷彿起了變化,似乎有種氣流圍繞著它旋轉。

    季行雲的感覺卻是更加鮮明。他發現蘊藏這附近的天地靈氣竟然與那對耳飾起了共鳴,緩緩地流向東方尋彩靠近。而以那對耳飾為媒介,更讓她吸納這天地間的靈氣。

    季行雲從來就不只道這耳飾還有這功能。他也依樣畫葫蘆地運起真氣走向耳邊,注入那只耳飾。卻見真氣源源注入,小小的耳飾竟如無限寬的大海,季行雲的真氣就像河水流入大海,不使海水上升半寸。

    原本失望以為無用之際,那只耳飾卻也悄悄地起了做用,季行雲的真氣透過耳飾化為千絲萬縷,流入大氣之中、容入天地之間。這又是怎麼回事?那流出的真氣雖然出自於己,卻又非同於己。略有感應,卻又全無聯繫。心感疑惑之時,真氣卻又由那耳飾緩緩流回。

    原來這耳飾不只是個耳飾…她所給的這個禮物…真的是太貴重了…

    「哦∼真是神奇…」雷理道:「活得久果然有價值。世上就是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我才捨不得離開。」

    在雷理發出感歎的同時,雷蘋與雷霏卻是一頭霧水,完全看不出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耳飾有何神奇與相同之處。

    「喂!小雲,你還不說那只耳飾打那來的!」雷霏覺得那耳飾雖然精巧可愛,卻也只是個平凡的耳飾。重要的應該是它背後的故事。

    東方尋彩磊落大方的態度,順利地贏得季行雲的好感。如果不正心中早被另一個女孩給填滿,也許會因而對她傾心。不過此時的季行雲只是在她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這只耳飾與東方尋彩的那對耳飾出於同源的事實,在季行雲的動作下已經被證明。要是再多加隱暪,也實在對不起殷切尋父的東方尋彩。不過,如果那位蒼雲彩就是在炎郡中蒼眠月與空還生提到的那個人,就是深入綠海恐怕也尋不著他的蹤跡。

    季行雲充滿感情的說起當時在綠海與蒼眠月相遇之事。當然也自動的省略一些小地方,例如不小心就把人壓在地上的糗事,還有她具有能指使影狼的權柄。同時也把贈送耳飾的時間、地點改在綠海。

    從來不曾說謊的季行雲,在這一次的說明中說出了生平的第一個謊言。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事實加以調整。同也在內心深似乎也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傳播有關天人的事情。

    雖然季行雲沒有把事實說盡,但七分的真實、二分的隱暪與一分的謊言,也讓季行雲描述顯得天衣無縫。

    「…這只耳飾就是蒼眠月小姐所贈。」最後季行雲說道:「依她所述,蒼家在綠海是有一處家園。大約位於南城向東五百里處的北方。」

    季行雲說完,雷理與東方尋彩都陷入沈思之中。耳邊可聞,煮水的材火發出批哩啪啦的燃火聲。伴著清幽的延年香,季行雲、雷理、東方尋彩,各自陷入屬於自己的思緒之中。

    首先打破這分流寂的是雷霏。只見她帶著悠悠嚮往的神的情,出神的喃喃道:「多麼漫浪的相遇…一位美麗動人的公主,在無意間救了一位落魄的武士…然後兩人一見鍾情…卻又因立場的不同而分開別離,永無再見之日,唯有一隻耳戒伴隨永遠的思念…」

    季行雲首先被雷霏的自言自語的吵醒,同時也覺得她也未免太會加油添醋。誰是落魄的武士?也許是對蒼眠月一見鍾情,可是那有什麼永無再見之日。真是過份,竟然這樣當著當事的面咀咒這段感情!

    「季隊長,您的消息終於讓尋彩長年的追尋有了一小署光。尋彩感激不盡。」東方尋彩語氣雖然平淡,卻不失真摯。而這平淡的言語中,又蘊藏堅定的力量,讓人感到她正努力平撫心中的激動。

    「唉…原來在那…」雷理也感傷的說:「我幾次溜入綠海,都沒找過一帶…」

    當雷理沈入往日情懷、季行雲心緒情人、東方尋彩為父親的消息而心中澎湃不已,連雷霏也為季行雲的故事深深感動的同時,雷蘋把他們的心思又拉回現實。

    「東方少爺…」雷蘋雖然已經知道東方尋彩是個女性,不過似乎沒把算改口,「你該不會想要一個人跑到綠海尋找父親的蹤跡?」

    「當然,此行是必然之事。」東方尋彩平靜而堅定的回答。

    聽到這句話,雷理馬上醒過來,阻道:「這可不成!你當綠海是什麼地方!不成、不成,這跟送死沒兩樣。我怎能讓雲彩的女兒親身犯險!」

    季行雲也道:「那個地方的惡狼真的相當危險。你可要三思!」

    「謝謝世伯,與季隊長的關心。只是這一趟,為了母親與我自己。是非走不可。」

    東方尋彩的語氣是如此堅定,帶著絕對的意志,絕無轉圜之地。

    雷理看著她,歎了口氣,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綁著。只正你也用不著急於一時,就暫時待著雷家做客,讓我這個老頭子幫你準備一點行李。同時也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內多瞭解一下綠海。等準備充分了再行也是不遲。」

    東方尋彩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她心中激盪澎湃的情懷,好像也隨著這個深呼吸而平靜下來。

    「謝謝世伯的好意。」

    雷理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然後轉向季行雲與雷霏兩,問道:「你們兩位小朋友。特別來找我這個退休的老頭子,應該不只是來這邊喝茶聊天,當陪客的吧?」

    終於問到兩人此行的來意。以雷理現在心情,也許正是打動他,讓他出面幫忙的好時機。

    第07小節

    「我們是為了雷震的事。希望雷理大人能出面幫忙。」季行雲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

    雷理回答:「雷震?他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要我這個退休多年的老人出手幫忙?家裡人這麼多,隨便找也有人。那用得著老骨頭。」

    雷霏撒嬌道:「太爺∼求求你幫幫忙嘛∼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忙。」

    「呵∼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到老爺子的好嗎?」雷理似乎還沒有答應的傾象。

    季行雲語帶焦慮的說:「晚輩懇求您,希望大人能高抬貴手。雷大哥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好像挻嚴重的樣子。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再讓我考慮考慮。如果太麻煩,就別說了。」雷理道。

    雷霏搶道:「一點都不麻煩,事情是發生在昨夜。原本大哥還高高興興參加惜春之夜的晚會,事情本來都很圓滿的…」

    講沒兩句話,雷理就皺起眉頭。

    雷蘋見狀馬上傳來給季行雲,道:「說重點!」

    「雷大哥被陷入岳!被控殺人、審案在即!」季行雲插道。

    本來想較婉轉的幫雷震說點好話,讓灌輸雷震無罪的雷霏,卻讓季行雲兩句話破壞計畫。讓她氣得瞪了季行雲一眼。

    「哦∼這到有趣了…不過,這種事與我何關?」雷理滿是皺紋的臉孔正好掩蓋他心中的法想。

    雷霏在心中暗罵,那裡有有趣了!

    季行雲無奈的說:「原本事是不該拿這等事來叨擾大人。只是,雷家已在昨日連夜招開家族會議,決定不出手援助。而我等一天忙碌,雖知此案疑點眾多,卻又無處施力。審案之期就在五日之內,實在無法在期覓得真像。因此希望大人能出面說項,讓審案判決之日能做延後。我等方能尋得真兇。」

    雷理道:「照你這麼說,我也不該出手才對。雖然家族會議的議決對老頭子沒有約束力。可是我還是雷家的人。而且最重要是,你.何.能.確.定.雷.震.無.罪。」

    「太爺…大哥當然是被陷害。」雷霏急道。

    「這…」季行雲一時語塞,停了兩秒後,又義無反顧的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雙目,散發出嚴厲的目光,射向季行雲,道:「必非你信相他,就代表他真的值得你相信。就當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但人往往也有身不由己之時。若你為雷震奔走,讓他無罪開釋,最後卻發現他實是真兇。又如何對得起受害者?」

    季行雲迎上雷理雙目,不徐不緩的再次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收斂嚴色,轉向雷蘋,道:「真是有理說不清的小伙子。蘋兒,幫爺∼把茶點拿出來。順道也換一下茶葉。」

    「爺∼就幫幫季隊長,你就接受幫季隊長的請求。又不一定是為了雷震叔。」雷蘋也幫忙求情。

    「喂、小蘋兒,你這是什麼話。」雷理唸了一聲,又道:「尋彩,真是抱歉。讓你看到這種難看的場面。」

    「世伯,小侄也請求您,出手襄助。」

    「喂∼這又關你什麼事了!」

    「季隊長揭露心中珍藏的私秘,才讓我獲得尋找父親足跡的保貴線索。這等恩情,不知如何回報。現在他有難,我自然要盡一己之能全力以赴。」東方尋彩回答的理所當然的樣子。

    雷理搖搖頭,埋怨道:「怎麼跟你父親一個樣子,老給我找麻煩。」

    「不成,不成。要我出面幫雷震說項,讓審案延長。就算我曾任司判也不該這麼做,而且這也不關督議長職權…」

    「爺∼」「世伯…」「太爺…」「雷理大人…」

    「別說了,我是不會動口阻礙審案程序…要,就直接想辦法讓雷震那小伙子在五天後無罪開釋。」

    雷理的決定差點沒讓雷霏高興地跳起來歡呼起舞。季行雲也是心存感激,道謝之詞綿綿不斷,好像已經確定雷震將會無罪釋放似的。

    雷理這時冷靜的說:「先別高興。就算老頭子出面也不見有用。司判公正無私的立場,可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雷震要真罪證充足,誰出來說話都一樣。」

    「耶!那…太爺…您…」雷霏本想說,那太爺您出面不也白搭,害我白白高興。可是想到這樣說實在太過失禮,才改口道:「…有什麼辦法嗎?」

    「還不知道。」雷理乾脆的回答。

    「太爺…」雷霏這又轉喜回悲,哭喪著臉看著雷理。

    東方尋彩安慰道:「別急。世伯是說還∼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沒辦法。」

    雷理點點,以佳許的目光看著東方尋彩,道:「你們兩個小傢伙,不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明白。我怎麼知道該由何著手。」

    「什麼麻!太爺真是…」本來要損人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不過雷霏及時意識到,現在還有求於雷理,也不能對雷家的太爺無禮,才改在心中把雷理重重的損了一頓。

    雷霏偷罵人歸偷罵人,還是與季行雲把所知的情況與線索詳盡的攤出。

    花了不少工夫,季行雲兩人才把所知的狀況道盡。雷理聽完,臉色深沉不發一語。季行雲與雷霏兩人也跟著覺得心情沉重,好像事情真的非常不樂歡。

    過了良久,雷理才道:「我的小蘋兒,剛才你也有幫雷震求情。那你也是站在他那一邊,所以這事你也得插一腳。」

    「沒問題,都聽爺∼的。」

    雷理點點頭,問道:「你們把誰當雷震的辯士?」

    「這…」雷霏急中有亂,壓根忘了這件事,難為情的回答:「還沒決正人選耶。」

    「那就不用找了。」雷理道:「蘋兒,是你說要幫忙的。明天早上就去判司參加判士的資格檢定。取得判士的資格。」

    「爺∼別開玩笑了,這那來得及!」

    「嘿、你之前不是想考嗎?放心,一般的情況是來不及。不過,只要我跟司判說一聲。只要你考得過,下午就可以拿到辯士的資格證明。五天後的審案,就由你來當雷震的辯士。」

    「這…」雷蘋臉上到沒有出現為難的樣子,不過卻瞇著眼看著雷理,然後用質疑的口氣問道:「爺∼您該不會想要趁機把蘋兒支開,好解除酒禁吧?」

    「咳、咳!」雷理急道:「喂∼我的好蘋兒,爺就這麼沒信用嗎?請你幫忙是因為雷震大概也沒辦法請到優秀的辯士,幫他辯護。雷家現在又表明不插手,你以為雷霏就有錢請得起大份量又有能力的辯士。讓你當辯士能與他們密切合作,好在判官面前證明雷震的清白。」

    「好吧。不過,爺∼可不能趁機胡來。」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把沉重的氣氛沖淡不少,不過也讓雷霏與季行雲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雷理。

    「咳∼」雷理咳了一下,重新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雷霏,明天起你就不要干涉案件的偵察。」

    雷霏馬上不滿的叫道:「不行,這麼可以!大哥的事我怎麼可能退出…」

    「別激動,我又沒叫你退出。不去察案,也有其他重要的事該做。」

    「還會有什麼更要的事!」

    「我要你自明天起,開始向家中各個重要的長輩進行遊說。向他們請求援手。」

    雷霏嘟起嘴,心生不滿的說:「這未免太沒意義了。家族會議的決定,是沒人會違反。更何況太爺您已經答應要幫忙,還要其他人干麻!」

    「沒錯,家族會議的決定就該尊守。就連你也一樣。而我,也是在幫季隊長。可沒說要幫你或雷震的忙。要讓人誤以我站在雷震這一邊也會很麻煩,你明白嗎?」

    「好吧…就聽太爺的…」雷霏垂頭喪氣的回答。

    「季行雲。」「是。」「明天下午起,就請你護著蘋兒追尋線索。有新的消息就交蘋兒匯整。」

    「要讓雷震脫罪其實也不難。第一要證實黃家兄弟的致命傷,不是雷震所為。第二要能說明雷震當時怎麼洽巧出現在案發現場。至於動機什麼的,只要有心隨便生個幾百條都有。」

    季行雲為難的說:「這恐怕不容易。飛拳那位唯一的目擊者必定會一口咬定是雷大哥出手傷人。至於第二點也很難找到合理的說辭。」

    雷理神秘的笑道:「我已經幫雷震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讓他出現在那。」

    「至於第一點,是比較麻煩。如果那個叫飛拳的傭兵撒謊,硬說是雷震出手反到好辦。要戳破他的謊言還不簡單。就怕他說,當他來到現場人已經被殺死。而合理推斷是雷震傷人,那才難辦。」

    「怎麼會呢?」

    「算了,還是最較壞的打算。我們要讓判官相信,那傷不見是雷震所為。甚至不一是雷家之人所為…」雷理沉吟了一下,為難的說:「要是雲彩也就好了。要他也在,當場施展個與震電類似的功夫,馬上就能證明,雷電不是雷家的專利。」

    「那,讓我來!雖然威力弱了點,要做出類似的效果我也辦得到。」季行雲馬上自我推薦。

    雷理驚奇的道:「你也行?這到好。不過光你一個也不太夠,而且你又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雷震的好朋友…說服力不太夠。」

    「那讓我也幫忙一下。」東方尋彩道:「對雷電的使用我雖然不熟悉。但距離審案不還有幾天,這幾天讓我多加練習應該也行。」

    「你也會?也對,東方秀綾可又做對了一件事。沒讓你使用法印,而學雲彩的功夫。哈、這下又多了幾分勝算。」

    ※※※

    作者閒話:

    唉∼∼年紀輕輕就得了職業病…老坐在電腦前面,造成肌肉僵硬、脊椎都壓在一起了…

    過完年,痛了幾天…哎∼∼

    真慘…

    人還是要多活動,奉勸各位,看書、用電腦千萬別太認真,記得每過一小時就要起來走一走,鬆鬆筋骨,別像月雨這樣,可就後悔末及。

    第08小節

    踏入南城南郊,季行雲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城市的瞭解竟然如此貧乏。原來南城還有這個面貌!

    不同於內城的井然有序,不同於外城市街的繁華。這個地方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帶著某種秩序。一樣是熱鬧非凡、交易熱絡,但這個地方卻也隨處可見貧窮與髒亂。一樣是喧嘩吵雜,卻夾著叫罵與哭喊。路邊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貧困遊民縮在街角,可以發現充滿酒臭的水手躺在路旁。

    也許相對於南城的潔淨與高雅,這個地方好像將南城排除的混亂、骯髒與貧窮全部收收。

    跟在雷蘋與東方尋彩身後,季行雲還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他得非常小心。短短的幾步路,他已經三次阻止企圖摸走他口袋中中荷包的行為。有兩次他差點被強拉到不知進行什麼交易的小房間。還有一次,他差點被一個胡言亂言的醉鬼纏上。

    走在路上,他得避開向他推奇奇怪怪商品的男男女女。只要一開口應話,就沒完沒了。雖然他得想留在街上,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地方。可惜,他沒有空。

    由於雷蘋光是全盤研究案情、研究雷震的交友狀況、熟悉控方的背景就花了兩天。再加上半天的辯士資格檢定。再過不到四十小時,雷震的案件就要開庭審判。

    現在她才要實際尋找關鍵線索-目擊證人-飛拳的下落。

    為此白任還心生不滿,同時還賭氣要與雷蘋分頭尋找,比賽看誰先抓到人。

    本來季行雲是想要隨著白任找人,可是又想到督議長的交待。他可是把雷蘋的安全交給了季行雲。季行雲只要跟著雷蘋,以便保護她的安全。不過由實際狀況來看,卻不知道是誰在保護誰。抓到扒手,差點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是雷蘋三言兩打發扒手。被小販搭上,是雷蘋簡單幾句把小販趕跑。被醉鬼纏上,是雷蘋直給把人敲昏,丟到路旁。

    季行雲實在很想問,她怎麼會對這個地方如此熟悉。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季行雲無法明白。為什麼只有他會捲上那些麻煩?要說第一次來到這裡,東方尋彩也應該是第一次。為什麼那些人就只會找上自己?事後他很後悔問向雷蘋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的回答案是-那是因為你看起來很好騙啊。

    雷蘋老馬識途的走一家名為酒渣的酒吧。

    吵雜的樂聲,沖耳而來。

    待在這個地方讓季行雲覺得有點不習。不是因為它吵,也不是因為它亂。而是它充斥著一種糜爛腐朽的氣息。

    比方待著來點菜時,季行雲的目光就不知道該擺那?雖然張叔的常客來的女待穿著也很涼快,可是卻也很健康。這邊的女待卻似是故意突顯女性的身裁,特別強調重點部位。眼睛還不時對季行雲與打扮中性的東方尋彩放電…

    這也讓季行雲佩服起這位來自安郡的女性。為什麼她總能表現的相當穩重,又不失親切。只是她雙眼又偶爾會流露出一絲絲的寂陌。而這個寂陌的眼神也是季行雲最在意的地方。因為她與她的神似,並不在於血緣上帶來相似的外貌,而是這個略帶寂陌的神情。

    沒一會,待者依雷蘋的要求送來兩瓶烈酒與三碟小菜。

    雷蘋一言不發,就脫下外套,露出略為暴露的穿著。拿起酒,就往身上灑了幾滴,灌了幾口,又吐出來。緊接著拿出粉筆,在臉上畫了幾下。

    季行雲吃驚之餘,雷蘋就道:「在這待著,等我消息。」說完就往吧檯走去。

    酒吧雖然吵,季行雲定下心來,還是能夠關心雷蘋的安全與談話。

    走到吧檯前面,雷蘋就先丟出一杯金印,再道:「來一杯龍舌蘭。」

    這句話讓季行雲又吃了一驚,因為她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雷蘋的聲音,原本的稚氣與天真被精明幹練所取代。

    端上一杯酒,酒保又問:「還要什麼服務嗎?」

    雷蘋咬牙切齒彷彿與飛拳有深仇大恨的說:「我要飛拳。」

    酒保瞇起眼睛,語氣不明的說:「哦∼本店沒這種東西。」

    「那真可惜。」雷蘋說話的同時,手上又**著一杯幣值五金印的錢幣。

    「不過小的可以為美麗的小姐調貨。只是飛拳這東西傷身,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交給你。」

    雷蘋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隨口就道:「哼、哼,你也管太多了。總之我要那個混蛋,不然一些拳渣也可以。」

    「哦∼這可有趣了…」酒吧似乎認為雷蘋能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就與雷蘋兩人套起話來…

    季行雲聽了一會都不得其意,不過知道雷蘋很能應付這種場面,也就把精神收回不再關心她的談話,只注意四周的危險。

    原本也是注意著雷蘋的東方尋彩,突然開啟話閘子,說道。

    「真羨慕雷震有像你這樣的一群朋友。」

    「也沒什麼。朋友間本來就該互相幫助。你不也有許多關心你的朋友嗎?」季行雲道。

    東方尋彩有點無奈的說:「應該說是一群關心我的長輩。不過數量也越來越少了。」

    季行雲有點意外的看著東方尋彩。像她樣外形討好,行事穩重待人親切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朋友?

    東方尋彩似乎抓到季行雲心中的疑問,主動說明:「其實我的出生,一直被引為東方家的恥辱。除了父親的朋友外,幾乎整個安郡都對我採取敵視的能度。」

    「現在也是?」

    「好像更嚴重了。」東方尋彩語帶苦澀的說:「在安郡,想與我交朋友可要有被逐出家門的覺悟。」

    「這…」季行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我還是很感激父親,至少他為我留下三件東西。」

    季行雲好奇的問:「是什麼?」

    「一個是他的內功心法。一個是這對耳飾。最後也是最有價值的,是他為我準備了一郡關照我的長輩。」

    季行雲突然問道:「你會生父親的氣嗎?」

    東方尋彩斬釘截鐵的回答:「當然不會。父親的離開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即使他已經消失三十年,留下來的人還是對他留有極為濃厚的情感。」

    「我相信你可以的!」季行雲這在才明白,東方尋彩的穩重與寂陌的來源。老跟一堆老人家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份沈穩給吸收了。而長輩給予再多的關懷,也無法彌補同儕的友誼。在整個環幾乎是敵視她的情況下,耳邊隨時可於聽見閒言閒語的她,還能擁有這等樂關進取的胸襟,不會有怨世嫉俗的心態實屬不易。

    「好!我決定了。」季行雲又道。

    「什麼?」

    「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朋友。」季行雲宣佈。

    「耶?」

    「我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不過我相信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們現在不是一起為了救人而努力。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問題儘管來找我。」季行雲道。

    「…謝謝你…」

    「別謝我。我要是有問題,也會去麻煩你!就怕到時候會讓你受不了。」季行雲道。

    「不會的…隨時歡迎…」

    東方尋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季行雲說這些話。不過,她知道,她沒看錯人。這一次她可以安心與他來往,不用擔心會有外力的阻撓,不用擔心會給他帶來麻煩。

    「可以走了!你們怎麼回事,兩張賊兮兮的笑臉。」雷蘋打聽完消息,回到圓桌,看到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笑臉,瞠道:「討厭,你們一定在笑我對不對!」

    「沒這回事,你表現得很好喔。」東方尋彩道。

    「沒錯、沒錯。」季行雲也全力附和。

    「真的嗎?」

    「真的。」東方尋彩肯定的說。

    「嘻∼」雷蘋這才覺得是受到誇講轉怒為笑,道:「走吧∼到下一站,美人魚酒館。」

    第09小節

    說來也巧,當季行雲三人到達「美人魚」時,正好看到一臉忿容的白任正要離去。

    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白任此行並無收穫。為了幫雷震脫罪,這幾天白任幾乎是日夜奔走,卻是成效有限。也難怪他的臉色難看。

    見到雷蘋,白任就酸酸的說:「你也找得到裡?不過,我已經幫你查過。就不用再多費時間啦。」

    季行雲老實的回答:「真的!雷蘋我們該找其它可能的地點。」

    雷蘋卻搖搖頭,說道:「不,我還是想再調查一次。」

    「隨便你。反正雷家就只派得出這樣的小女孩。哼、雷家對自己的家人見死不救,我可不屬於只顧益利不管情義的法人家族。也不像小雲那麼好心,還會陪一個小女孩玩偵探遊戲。」

    白任說完,就氣呼呼的跑掉了。

    望著白任的背影,季行雲有種心痛的感覺。白任本來就不大喜歡法人,一連串的事件,讓他更是心生怨氣。但是他對法人、大世家的不滿怎麼會急速暴漲,季行雲還是不能理解。

    「對不起…白牙沒有惡意。只是為了雷大哥心生不平,語氣才會有所冒犯。」

    「…我.怎.會.介.意…」雷蘋很用力回答:「不過被人說是在玩遊戲…我就非得弄出點成果!」

    東方尋彩有點擔心的說:「雷蘋,可不要勉。可別讓世伯操心。」

    「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東方少爺也會保護我。對吧?」雷蘋道。

    「當然,我會盡一自棉力」東方尋彩回答。

    「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季行雲道。

    雷蘋開心的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一搏。至於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季行雲嘟起嘴,想要反駁。卻又回想到進入這個區域才多久,讓雷蘋幫他解決不少麻煩,也就無力反駁。想到雷理是要他來保護雷蘋,可是實況卻是主客反轉,讓小臉掛不住。為了掩自己的心虛,便問。

    「可是白牙都已經查過這間酒館。我們再多花時間豈不浪費。」

    雷蘋一附你有所不知樣子,神氣的說:「傭兵有傭兵的管道。看不起小姑娘,卻不知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優勢。」

    接著雷蘋就將頭髮重新綁過,變成簡單的僕實的髮型。又把外套扔到地上,故意沾了些土。雙手往地上磨蹭,再拍拍臉頰。最後雷蘋取出鏡子,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神情,把自己弄得像個可憐的村姑。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只能驚訝的看著雷蘋再度變身。

    「你們幫我把風。我由後門進去。」

    「…好,沒問題…」

    雷蘋像個識途的老馬,一下子就由後門走入酒館的廚房。

    她的出現自然引起裡面工作人員的注意。一位中年婦女,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向雷蘋。

    雷霏裝似羞澀,卻言卻吐的說:「請問…」

    「你是誰?來這裡干麻?」

    「我…我、是來…來找人的…」

    「喂,小姑娘、來這裡找人?沒搞錯吧?」

    「我、我來找我哥哥…」

    「你來找大哥?拜託,我們這邊的男士,也只有兩位大廚。一個已經快六十了,決對不會你種年紀的妹妹。另一個外國來,看你的樣子是法天人。我可不知道你能找誰。」

    「不是的…哥哥他是這裡的房客…」

    「這到了奇了。要找房客,就到櫃檯去別來這裡妨礙我們工作。」

    說了幾句話,雷蘋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快引起幾名女待的同情。讓更多人圍了過來。

    「我、我試過了…可是,他們說沒有…」

    「即然沒有,那就是沒有。就乖乖回了。」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哥哥住進來了…」雷蘋的樣子好像鼓起很的勇氣,感傷的說道:「哥哥以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最近他說有不錯的工作可以接。然後、然後就變得奇怪。我偶然看見他跟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我、我好怕。哥哥雖然有點貪小便宜,可是人很好。我、我怕他被人騙去做壞事…為了哥哥,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雷蘋聲淚作,通滿感情的故事,讓人動容。那位大嬸揚揚眉,問道:「你到說說看,他長怎樣?」

    雷蘋努力地描述飛拳的像貌,又說明他可能略為改裝好掩人耳目。

    那位大嬸驟驟眉毛,不情願的說:「雖然我很同情你,可是我們店裡應該沒那個人。不過我會幫你注意一下。」

    「那…謝謝你…好心的大嬸…,也許真的是我弄錯了…哥哥…你到底跑那去了…」雷蘋作出傷心卻絕的樣子。

    「唉…」那位大嬸歎了口氣,發現圍在旁邊的幾名女待臉上出現不以為然的神情,就罵道:「工作了、工作了,圍在這做啥!覺得太閒了嗎!」

    被她這一罵,女待們才四散離去。

    雷蘋也慢慢的走向後門,偶爾還抽慉個幾聲,令人見憐。

    當她走到門口時,一位極富同情心的女待悄悄的走到她旁邊,小聲說到:「二樓,十四房。小心點,那裡還住了一位惡怒的大漢,跟一個邪氣的黑衣人。」

    帶著勝利的神情,雷蘋回到東方尋彩與季行雲身邊,驕傲的說:「二樓,十四房。傭兵?也不比上我這個小姑娘。」

    她在酒館後方的做為當然都在季行雲的注意之下。要白任用這種方法打探消息當然是不可能。只是雷蘋也未免太…厲害了。害得季行雲用欽佩的目光看著雷蘋,同時把她列入得罪不得的人物。

    東方尋彩也佩服的說:「雷蘋,好厲害!不過…你是第一次來這邊找人嗎?」

    問得好,季行雲也拉長耳朵期待著雷蘋的回答。

    「當然不是。有一陣子爺∼迷上這邊頹廢的生活,三天兩頭就蹺家往這裡躲。為了把他抓回家,那一陣子我也常往這跑。」

    季行雲不敢相信的說:「雷理大人…跑到這裡…會不會太亂來了。」

    「我也這麼說他。爺到是振振有辭的回答:我把年青歲月都奉獻給雷家。現在退休了,以前沒玩到的,沒享受到的自由,當然要補回來!也不想想年紀多大了,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危險。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季行雲吶吶的回答,不過一個小姑娘跑來這種地方找人,不是更危險。

    第09小節

    有別於一樓的雜踏吵鬧,美人魚的兩樓到是相當安靜。一樓的喧嘩隱隱約約略可聽聞,把二樓的肅寂稱托出一種異樣的氛圍。

    走到十四號房門外,季行雲低聲說道:「真的在這裡?我感覺不到有習武之人在裡面。」

    「也許出去了。」雷蘋安然說道:「這樣更好,讓我們先進去搜查一番。待免歸巢,再一舉成擒。」

    東方尋彩這時也謹慎的說:「讓我先行,雲兄弟請你殿後。」

    季行雲點點頭,同時將大量的真氣放出佈滿整個樓層。相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感應。

    東方尋彩走到十四號房的門前,就要開門。

    突然、一陣真氣的波動,觸動季行雲的知感。來自門的另一邊、微弱而細小的震動。

    「小心!」季行雲發出警訊。

    同時,一道劍光快如電、穿破木門!驚變生!

    轟然一聲。木門已破!

    黑影錯過,落在走道。

    長劍見血!

    「可惡!」季行雲憤怒。

    一掌擊出、威如旱雷、強和暴潮!

    黑衣人長劍化疾刺,點點星光迎上掌勁。他劍氣連點、人急退。掌勁雖被劍氣所阻,長劍卻無力抵禦這等強悍的力量。黑衣人站定之時,手上的長劍已剩兩寸不到。地上數截劍身也扭曲不成形。

    季行雲沒有在第一時間追擊,而是跑到東方尋彩身旁。

    「我沒事。只是小小的擦傷。」東方尋彩鎮定的說著。

    季行雲大氣一吐,心情也平定了不少,恕道:「你是伏牛山的余虐殺手黑衣!」

    「咳、沒錯。」黑衣咳了一下,心中駭然。季行雲匆然一掌竟然無力化解,長劍非但寸斷,也受了內傷。想不到短短幾月,季行雲不但功力大幅提升,用勁之精妙也變加難纏。而另一人竟能在倉促間避開他的暗襲,也不可小看。

    「別以為只是個小傷。小傷也能致人於死。」黑衣陰邪地說。

    「有毒!?」季行雲恕道:「黑衣,你惡性不改!今日我決不輕饒。」

    「哼、我雖打不過大名鼎鼎的季隊長。但自付還會點逃亡隱跡的功夫。」黑衣冷靜的說。

    這到是個麻煩,也不知道黑衣在劍上抹的是什麼毒,讓他逃跑可就糟糕。

    季行雲真氣緊鎖黑衣,深怕他趁機逃逸。

    雷蘋氣憤的罵道。「可惡!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東方少爺少了根寒毫,別想我會放過你這惡賊。」

    「呵∼到看你有何能奈。」黑衣挑釁著。

    「可惡!」雷蘋氣呼呼的就想衝過去。

    黑衣卻先動了!

    他還是使用他一貫的戰法,伺機而動,動則傾盡全力。

    只見他化為一道黑虹,灌向雷蘋。

    氣勁引動,季行雲自然飛身迎擊。近十道青色寒芒卻由黑衣身上化出。由機簧射出的針雨將季行雲籠罩。

    季行雲全力飛竄卻將自己送上毒針之危。心中大罵黑衣全無武人風骨,人一旋腿部氣勁狂出,一扭身,仿自長青家的龍卷讓他身形偏移。躲過毒針,也無力阻擋黑衣。

    雷蘋年紀尚經,又乏實戰經驗。突來的殺氣籠罩,難以補捉的黑虹帶著一點怵目的寒光劍影,嚇得她花容失色,不知何應付。還好有東方尋彩。

    只見她幾乎與季行雲同一間奔出,及時擋在雷蘋身前。

    一掌向下推出。東方家的武技「氣繭」順勢而出。以東方尋彩為中心,方圓一影內的空間氣流旋動向上流轉,把雷蘋推出,也讓黑衣的身形受阻。

    一掌推向黑衣。離家的武技「深炎」狂然湧出。如潮水般的熱浪,湧向黑衣。黑衣不敢硬襲,驟然偏轉,身形一折、墜下,落地後又飛竄而上。避開深火,但威勢已失。

    東方尋彩心掛雷蘋,雙拳齊出,安郡陳家的落霙拳法化為數道柔和不實幻影,讓黑衣無法捉摸。

    見一擊失效,優勢已失,黑衣不願與東方尋彩纏上。使了個虛招,一觸即退。

    然變故再生!

    由破碎的門房,又掠出兩人。一人襲個雷蘋,一人攻向東方尋彩。

    數道若實的拳勁,由後方偷襲。回身、避開,以指代槍,安郡揚家的閃現槍法化為一頭游龍,點向飛拳。

    「啪!」

    飛拳胸口受了一指,退了三步,靠在牆上才沒倒下。胸口卻留下令人驚心的血泉。

    東方尋彩又遭偷襲。她反應雖快,但前招使出尚未回氣,腹部也受了兩道飛拳,讓她不支傾倒,單膝跪地、一手扶地。

    季行雲注意力被黑衣所吸引,未能查覺房內尚有躲人。導至變故橫生,讓他氣憤而自責。怒目迎向黑衣想要發做,但大狗的短劍已經架在雷蘋粉頸之上。

    「卑鄙!」季行雲憤憤的罵道,又轉向東方尋彩,關心焦切的詢問:「你沒事吧?」

    她沒有馬上回答。她緩緩立起、抬頭揚目,望向大狗。

    「我沒事…」

    東方尋彩語氣沈穩有力的說:「放了她。」

    這時的東方尋彩像是個王者,全身上下放出攝人的迫力。簡單的一句話,竟似重達千斤,壓得大狗難以喘氣。平沈的一句話,卻讓人難以抗拒,有如王者的命令。

    東方尋彩生氣了。平常親和易近的她,竟有如此威勢。一言一語都有著讓人不得不從的勢態。挾持人質的大狗反而顯得力孤無適。

    「對、對不起…,別、別過來。」大狗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狗,緊抓著雷蘋,卻又有放了雷蘋以息恕顏的念頭。

    雖然黑衣與大狗的氣勢被壓制,季行雲卻更是擔心。因為東方尋彩雖然氣勢凌人,可是手臂劍傷的毒不豈會加速蔓延。

    「那個毒…」季行雲擔心的說。

    「無妨。只是小小的麻藥。不礙事。」東方尋彩沈穩而堅定的說。

    小小的麻藥!黑衣內心閃過陣陣慌亂。那豈是小小的麻藥,沾上一點就能讓一頭巨象動彈不得的東西,成了不礙事的麻藥。而且那人竟然在瞬間使出了數種風格回異的武技。有東方家不外傳的防身密技「氣繭」、離家第一高手所創的絕技「深炎」、安郡陳家前家主的獨門武藝「落霙拳法」,甚至連安郡楊家的「閃現槍法」也運用自如。幾乎集合了安郡各大家族的精妙武技,那位東方少爺到底是什麼來歷。雖然情勢不妙,但由季行雲與那位東方少爺的態度可知他們很重視被挾持的女孩。

    「大狗,鎮定點。」黑衣道:「你們不想那位小姑娘身上留下任何傷口,我們也不想再與你們起衝突。」

    「你想怎樣?」東方尋彩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受到脅迫。反而向是在詢問叛亂的臣下。

    「很簡單,讓我們離開。放心,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小女孩反而不利逃亡。只要你們不追來,讓我們走得夠遠。自然放人。」

    季行雲壓著怒氣道:「我不相信你。小人!」

    黑衣卻笑道:「小人?跟武議團的小隊長正面衝突怎能不用點良策,略補實力上的差距。難到要我們以卵擊石。」

    「放心,盜亦有道。只要你們保證不再找我的麻煩,我也可能安保這位可愛的小姐的安全。」

    「這…」季行雲考慮到雷蘋的安全,可是又不放心。望向東方尋彩,詢問她的意見。

    黑衣也望向東方尋彩,等待她的決定。同時也希望她能快點同意,與一位充滿霸王威勢的人做對實在不好過。

    東方尋彩緩緩說道:「你們得保證雷蘋的安全。」

    黑衣這才鬆了口氣,不料心情已經平復的雷蘋卻道:「我不同意。」

    「你這死丫頭,說什傻話!」大狗怒罵道,同把也把短劍貼向她喉嚨。

    雷蘋卻是無畏無懼的說:「用鐵劍來挾持我,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呃?」

    大狗只覺得全身焦麻,手中的短劍像是受到一股無形的推力,竟然自動掙離雷蘋。短劍離手彈出,大狗也全身飽受電擊,無力的癱倒。

    「該死、是雷衣!」黑衣驚叫,同時就往木牆撞去,打算破牆而出。

    飛拳也想逃,要鑽回房內,打算跳窗逃生。東方尋彩先一步跨足,將他跘倒。雙手巧勁一施,讓他在空中翻了兩圈重重地撞入地板。整個人陷入木製的地板,人也昏了過去。

    季行雲早就用真氣鎖死黑衣。他一有動做,季行雲也馬上反應。一個閃身,就扣住黑衣手腕,橫勁一施,硬是把他拉回,甩向地面。

    啪!喀咂兩聲,黑衣也撞破地板。他狼狽的爬起,身上插了不少木枝,左手頹然已經落肩又骨折。

    見大局抵定。雷蘋得意的說:「你這惡人,現在小姑娘有些小問題要問,你可要乖乖回答。」

    「哼。」黑衣撇過頭,一付不配合的樣子。

    「怎麼辦呢?要用刑嗎?」雷蘋問道。

    東方尋彩道:「先把他拿下。再將三人分開問訊。」

    「有理,就這樣。」季行雲說完就一步一步走向黑衣。

    「請.等.一.下。」突然一道宏鍾般的聲音配合著一股強大氣勢,由樓梯口傳來。

    一位高大健壯逵武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來。

    他的身影逐步升起。

    「李魁!」季行雲不由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好久不見了,季行雲。」李魁道:「不,該稱您為季隊長了。」

    ※※※

    作者閒話:

    故事進展的很慢嗎?沒錯、非常慢!我招了。不過天人Ⅱ預計二十章,預定寫十四(目標)至十五(失控)本的量。依照計畫最晚會在今年六月寫完。貼文則會慢一點,書稿可能會更慢(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啦∼)

    另外不才貼上的是原汁原味,不曾經過任何修正與潤飾的「原作」。基本上這樣的東西是不大應該拿來發表(真是不盡責的人…)。有錯誤就麻煩指出來(錯字缺字類的就睜隻眼閉只眼吧∼)。因此在第十一集以後,書稿與網上的稿件可能會有所不同(愚者也不曾再翻閱書稿,不過給出版社的東西自己會再修過,若鮮鮮有幫我修正,我也不可能會知道)。

    第11小節

    李魁怎麼怎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何時回到南城?他怎麼會跟黑衣這種人扯上關係?難到他與陷雷震入罪之事有所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季行雲的腦中。李魁可是武議團的一員,他怎麼可能與黑衣這等盜匪殺手走在一塊。他與雷震無冤無仇,何必陷雷震入岳。也許他只是正好回到南城。正巧來到這個地方。

    「李魁,你的傷都好了…見到你無恙,讓我安心不少。」季行雲為了當初打傷李魁之事,讓他自責了好一陣。聽到他因傷頹廢,避走他鄉更讓季行雲心感愧疚。

    現在李魁身上不但傷勢全愈,功力似乎也更上一層樓。這讓季行雲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只是…他怎麼會挑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

    李魁表情唯妙的說:「聽聞季隊長為民除害,見到你精神依舊、武藝精進。我也甚感欣慰。真不愧是打敗我,登上隊長寶之人。」

    「是你讚譽有佳…」

    本來以為出言制止的人是歹徒之,卻沒想到出現的是李魁。見他與季行雲閒話家常,又不似有敵意的樣子,雷蘋插話,要試探性的問道:「李武議,我們現在要把這三個人送到司警偵訊。你想幫忙嗎?」

    「的確,你們是需要幫忙。」李魁好似事不關己的分析道:「你們雖然有三個人,但一位身受強力麻藥。雖然強壓力,恐怕支持不久。也就是說,要由季隊長與這位小姑娘,帶著一位行動不便女士與三位心有不軌男士。負擔是重了一點。」

    雷蘋笑嘻嘻的由懷中拿出一張命令狀,道:「那我以這張緊急調動令,請您這位武功高強、俠心仁意的武議士幫忙如何?」

    「哈、哈、哈∼」李魁大笑。

    「您是答應了?」

    「不、很抱歉。我雖然不欣賞那位黑衣,但他與我近來有點合作關係。讓他被抓,我可會很傷腦筋。至於這兩個傭兵祿祿無能,卻是依我的旨意在辦事。我也不能讓他們被送往警司。老實說,我很驚訝你們能找到這裡。也罷,也許為了是提早展開我兩的對決。」

    這番話說下來,不就代表李魁是這事件的幕後主凶。

    雷蘋深知武議士的實力。她雖有雷衣護身,卻礙於自身功力淺薄,如發生戰鬥只會成為季行雲的絆腳石。她不安的扶著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之前全是靠著無比的意志力與深厚的功力強壓麻藥的效力,這時也已力竭若不是雷蘋攙扶她早就站不住。

    「為什麼?」季行雲問了。他的神情茫然,李魁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必需這樣做?

    「為什麼?」李魁冷哼一聲,道:「不都是因為你、為了你季行雲。」

    「我?」季行雲更加迷惘。

    「我只有一個目的,要再與你比試一回。取回勝利。」

    「就為了與我再比試一回?」季行雲生氣的罵道:「這算什麼理由!要與我比試?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奉陪。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不必傷害黃家兄弟!更無需誣陷雷大哥!」

    「哈∼」李魁狂笑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覺得這是有必要。」

    「你!」季行雲覺得李魁這種說法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毫無理由可言!氣得臉都漲紅了。

    「季行雲、我還可以告訴你。黃家兄弟遇害的經過,我是一清二楚。世上再也沒人會比我更明瞭。」

    「你!」季行雲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一個跨步閃過兩人間的距離,回勁掌出。

    啪!

    兩掌交擊、悶響一聲。沒有散逸的氣勁、沒有驚人的聲勢。兩人只是震了一下。李魁穩穩豎立、季行雲卻被震退兩步。

    「季隊長。別被恕氣蒙蔽你的理智。冷靜應戰才是你的風格。雖然恕氣也是推動力量的來源,可是光靠恕氣只會害事。」李魁這時好心的提醒,又冷冷的說:「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都不適合你我的決戰。」

    季行雲憤恨不平的說:「你想逃!」

    「哈∼」李魁冷冷的笑著,說道:「我、逃?不,你弄會了。現在佔盡優勢的人是我。別忘了,你在乎這兩位朋友的性命。我可不會在意這裡何人的生命安全。你我相爭…嘿、這幾個重要的「證人」、這位小姑娘、還有那位快站不位的朋友,恐怕很難不受到波汲。我希望能將你徹底的打敗。我要打敗的是處於最佳狀況的季行雲,不是被綁手綁腳的季行雲。」

    「你到底想怎樣!」季行雲生平第一次覺得這麼生氣!

    「哈、你的表情還可真誠實。」李魁收起笑容,正色道:「很簡單,後天早上。八時三十分,武議團的廣場。你贏了,我自然會跟你到法庭說明一切。」

    「…」季行雲咬著牙、握著拳,恕目瞪著。

    「希望你能表現出最強一面∼我得期待。」李魁說完,就對黑衣打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黑衣默默的把飛拳點醒,兩人合力攙扶被雷衣重創的人狗,也狼狽的離開。

    季行雲呆立不語,眼睜睜地看著四人離開。

    「你不要緊吧?」東方尋彩拖著無力的身軀關切地問。

    「為什麼?」季行雲喃喃道。他感受到李魁對勝負強烈的執著,也感受到李魁為逼戰不擇手段的決心。可是為什麼?就為了那一次的失敗?這也是季行雲心中第一次出現殺意。就為了那一次的失敗,陷害雷震、殺害黃家兄弟。這比針對季行雲,更讓他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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