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小節
幾過天的修養,季行雲迅恢復“人樣”。
)這幾天雷義緊迫盯人,同時很努力地把他藏起來,不讓外界的媒體從業人員看到武議團小隊長的這副矬樣。
三天過去,雷天畢盡不僅是季行雲的常侍官,同時也是名預備士,無法一天二十四小時緊跟在側,季行雲雖然沒被養得白白胖胖,但也差不多恢復原狀,雷義稍有松懈“又”讓他一個人溜走了。
其實季行雲也沒特別想到那去,只是在隊部閉關了幾天後又被半強迫地留在武宛中休養,這他覺得發悶,純粹想出來逛逛罷了。他去的第一個地點是張叔開的常客來。一般而言,酒館大多中接近中午才有營業。而張叔的常客來不太一樣,一大早就有在營業,只是門房上依然掛著休息中。只有少數的熟客、傭兵、需要傭兵的顧主才會利用早上人少的時候商談事情。至於晚上,常客來幾乎成了這一帶有名的傭兵競技場…
走近吧台。白任正好也在,喝著酒與正在擦拭碗盤、廚具的男孩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著。那個小男孩略為眼熟,與牛皮有幾分神似。
發現季行雲的來到,男孩興奮地喊到:“牛皮哥,是季行雲!季大人來了!”
“哈∼小雲,好久不見。最近你還挺風光的喔。”白任轉身說道。
白任還是老樣子,只是季行雲發現他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活力,雙眼間也隱藏淡淡的疲態。會有什麼事讓他心煩嗎?家傳的遺物取回來了,又有一位可愛動人的小姐對他傾心,依雷震所述白任也把母親與弟妹接來南城。一切都很美好的樣子,白任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好。
“吵死了!小雲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正沒來過!”一陣叫罵由內場傳出,越走越近。
牛皮打了個大哈欠,敲了一下小男生的頭,又罵道:“又不是不知我昨天忙到多晚!客人來了也不會招呼,只會怪叫。真沒禮貌!”
“小雲,這是我弟。小(頑)皮…不對,張正志。喂!還在發什麼呆,不怪倒茶!真是的。小雲,這小鬼不懂事,別理他。吃早餐了嗎?我幫你准備特些的料理如何?”
“呃、謝謝。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過了。”季行雲有點慌忙地婉拒。看著牛皮半瞇著眼,就知道他正因睡眠不足而脾氣暴躁。牛皮的廚藝還蠻合季行雲的口味,只是讓他在半夢半醒間作菜,口味會變得…很特殊。
“牛皮,你還是去休息好了…”季行雲擔心地說。
“那怎麼行!”
“反正還有…小皮在。”
“這…”“小心!”牛皮突然用力“點頭”,差點整個人向前栽到,把季行雲等三人嚇了一大跳。
“呃、好吧,那我回去補眠好了…”牛皮不好意思地走回內場,到了門口又突然轉頭,道:“啊!對了,大個子他爺爺前天不小心摔斷了腿,不知道你那時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晚上我就過去。這可拖不得。”季行雲爽快地回答。
“好,我會告訴他們。我先代大個子說聲謝謝。啊!好痛!”睡意極濃的牛皮分心說話,撞到門板,嘀嘀咕咕罵著地走進去。不過他沒有回到簡陋的木板床上,而是偷偷地由後門溜走。
“最近你好出名。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著你的事。”白任笑道。
“只是些無義意的虛名罷了。”季行雲的語氣有點無奈。
“也對…那此報導…哈…真的有夠…”看著當事人就在眼前,白任馬上改用比較溫和的說法:“…是有點失真…”
“…。不提這個。到是白牙你好像有心事。”季行雲關心道。
“沒事啦…我不是很娛快嗎?”白任故做開朗貌。
“是與弟妹們相處的不好嗎?”
“怎麼可能。小丫頭脾氣呢雖然倔了點,可很會為照顧人。小誠也很乖,最近老纏著我學功夫,資質還不錯呢!”提起白秀與白誠,白任顯很有點驕傲,就像他們是全世界最優秀最乖巧的小孩。
“那是工作不順利?”
“開玩笑,我可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有那件任務難得倒我。”
“…惹鐵小姐生氣了嗎?”季行雲不氣餒再接再勵地問道。
“才怪,我們好得很…咦!不對,她生不生氣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們只‘普通’朋友而以,你別亂猜。”白任急著著解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那麼…伯母無恙吧?”季行雲小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都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就不用白操心。”白任有點煩躁地回答。
“季大人請用茶。”小皮恭敬地呈上一杯熱茶,正好暫時緩和白任那異常的情緒。
“小皮,你啊,別叫什麼季大人、季隊長的,要叫跟我一樣叫他小雲。要是看他多長幾歲就跟大個子他們一樣喊聲小雲哥,季哥。對吧小雲?”
小皮望向季行雲,臉上的神情滿是向往與敬佩,看得季行雲怪不舒服的。
“沒錯、沒錯。大家都是朋友。”季行雲馬上應聲。
“我也算是季大…季大哥的朋友!”小皮興奮地說著。
“…對…”看著小皮全身充滿光彩的樣子,季行雲開始懷自己是否說錯話,讓小皮誤會了什麼。
當武議團小隊長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季行雲早就習慣他人對他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可是小皮這種近乎盲目崇拜的神情還是令吃不消。喝了口茶,借以避開他的目光。
“嗯、好茶。這是羅漢果加松葉調配出來的嗎?”
“是的,季大哥。”對於季行雲的贊美,小皮奮地兩脥發紅。
季行雲見狀只能在心裡搖頭,同時決定要讀一讀這十幾天來各種媒到底刊載何種報導,讓小皮對自己會存有某種不實在的期望與幻想,讓他把自己當成偶像或偉人在崇拜。
這就是出名的一種苦果,季行雲不會對他人在背後的贊譽感到高興,也不會再為有人在私底下惡意抨評謾罵而惑到不悅。可是現在情況看來,傳播媒體的報導很顯然讓人對他產生某種的誤解。雖然季行雲也不太在乎不相關的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這已經影響到身旁的人,至少眼前的小皮那種幾乎是盲目的崇拜讓季行雲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白牙,我們去郊外打獵。就當幫張叔弄些野味如何?”為了快點逃離小皮那炙熱的目光,同時讓白任舒展身心,季行雲提意。
“也好。咱們正好可以比一比。呵,看你是不是像公報上所寫的那麼神。”
又有什麼奇怪或誇張的報導了?季行雲又只能在心中搖頭。
12
原本悠閒地在街上漫步,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兩人就發現這種走法再走十天半個月恐怕也無法走到城外。路上熱情的民眾,造成兩人極大的困擾。
由於季行雲對各種公眾活動興趣缺缺,對於各家族的社交宴會更是冷莫,使他在南城的曝光率成為歷代小隊長中最低的一位。他無意間的習慣造就一種神秘感,也許這也是讓眾多媒體公報對他深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由於極大多數的民眾對季行雲的長像並不熟悉,最多只見過印在公報上的黑白畫像,再加上他今天純綷是私自出游,並沒有身著武議團的服裝。一開始只是有不少人對季行雲投以好奇的目光懷疑他就是那名「傳說中的英雄」,一堆人竊竊私語地向他偷瞄。這種程度的好奇季行雲到是坦然以對,也可以說身為武議團隊長的他早就習慣他人的目光,而他也不再會去在乎他人在背後所無聊的惡意批評或是歌功頌德。
原本路上的民眾與季行雲就處於這奇妙的關系之下,到也相安無事。可是一名特別多事、熱情又好奇的路上打破這個情況。他走到季行雲身旁,攔下他。
他帶著期待與崇拜的心情,語氣中難掩心中的興奮,問道:「請問…閣下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大人嗎?」
沒有身為名人的警覺,季行雲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
「哇!真的是您!帥耶!」那位路人高興地怪叫一聲,馬上拿出一塊「簽名版」熱情地請他簽名留念,同時熱情地希望能與季行雲握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季行雲有點被他狂熱的態度給嚇著。糊裡糊塗地完成這位崇拜者的請托。
路人們看到那個人滿心歡喜地跑開,臉上泛出奇異的狂熱光彩,一種蠢蠢欲動的氣氛迷漫在大街。感覺到大街異常的氣氛季行雲不由主地打了個寒津。
一個人沖向季行雲,要求類似的待遇…然後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路上的行人紛紛群起效由,人群湧來就像滔滔江水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季行雲馬上就被熱情的民眾給淹沒…
對於所面臨的情況,季行雲的內心開始慌張起。他可以身陷數百頭凶惡的綠海之狼面不改色,他能夠在數以千計的毒蛇間怡然穿梭,可是這些沒有惡意的人卻讓他無法招架。
臉上掛著不知所措的笑容,半呆滯地回應熱情的群眾,同時雙眼不停對被越擠越遠的白任發出求救的電波。
白任見狀也無計可施,雖然他當傭兵的生涯曾歷經種種危難,處理過形形色色的狀況。可是被一群應該是「無害」的平民百姓所困住,這可還是頭一遭。而且那些人的熱情越來越過份。一位可愛的小女生趁亂獻上一吻然後紅著臉躲入人群,一名近百的老婆婆偷偷拔了一根頭發縫入護身符之中,還有一個狂熱的崇拜者也借機拔了一枚鈕扣當成記念品。
狀況越來越難以控制,白任當機立斷傳音道:「小雲,走『捷徑』!」
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被人群給團團包圍的情況下那有捷徑可走?除非能飛天或是遁地。當然季行雲既沒長著一對翅膀,也沒有地鼠的本領,豈能逃出重圍。當他見到白任露出淘氣的神情,指了指斜上方,馬上就了解白任口中的捷徑是什麼。
「很抱歉,在下還有急事,無法一一回應各位的心意。」季行雲的聲音穩穩地傳入所有人耳人。
最靠近他的人只覺得狂風吹過,轉頭避開隨風揚起的風沙,再回頭眼前已經不見武議團小隊長的行蹤。
「哇好俊的身手!」一位女孩突然發出熱烈的贊賞。
其他人才發現季行雲正在屋頂上快速奔馬馳,也對季行雲靈巧的身手發出贊歎。通常只有夜盜才會做出飛簷走壁這等不合禮儀的動作,不過季行雲卻得到不拘小節、瀟灑奔放、身手矯健的正面評價。
在沒有路的捷徑,兩人幾乎是並肩而行。沒煩人的俗事可以阻止他們前進,熙熙攘攘的人群由腳下閃過。
季行雲與白任互望一眼,憶起了初識時的情況,交換了會心的微笑,不約而同地又多運起幾分功力加速疾行。兩人相識以來各有遭遇,武藝均是精進甚多。白任繼承白帝的內丹,雖然未能全盤運用,跑起來氣脈綿長,大步一跨就掠過五影之距,高速奔走之間真氣開路,頭發、衣著僅是輕輕飄揚,隱然已有絕世高手之風范。季行雲的功力比起初入南城之時亦是精進不少,真氣的脈動與身體配合無間,雙足不停輕點,以真氣引路,劃破風壁,發絲、衣著隨風飄盪,有如風中精靈。
兩人有意較勁,各施所長,不停加速飛馳,轉眼間南城已遠拋身後。
要比瞬間加速,白任自是遠遜小雲,但長路奔走自然是有一內丹源源不絕提供真氣的白任占盡便宜。不過季行雲也單靠內息,身體的筋肉亦充份運用,真氣與身體的脈動充份配合,只要不超出誡限並不耗費真氣。一陣激烈的賽跑,好似把人間煩惱都遠拋在後。兩人十分有默契地中止這場競賽。
白任以氣為阻,放出大量的真氣迅速地減緩速度,然後雙腳站定,真氣之間互相檻制磨擦,在他站定之後發出一陣陣氣爆,身後氣流漩動威勢驚人。
季行雲卻是轉力於氣,跨了幾步就輕盈停下,不帶半分火氣,體內卻是結氣為塊在特定的筋脈內高速運轉。
「哈哈∼真有你的,小雲!看來那些報導中就只有武藝一項沒有過份誇張。」白任一掃之前心中的陰霾大聲笑道。
「白牙,你也很厲害,這身功力已經超越雷大哥了。」
「那的話,我可還有得練呢。比起白帝我可還差得遠呢。」
「喔∼原來白牙是在為武功的瓶頸而心煩。」
這話一出,白任眼神一暗,旋即歎道:「不,我怎麼可能會這種小事煩心。武功練得再對高許多事也無益助…我真的不應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了…」
白任說到這兒又深深地歎了口氣。季行雲不接腔、不答話,靜靜地站在一旁,只是用友情在一旁燃起關懷的火焰。
「我真的沒有什麼該不滿的地方。傭兵的工作在雷震、鐵家還有名氣的庇蔭下輕輕松松地就能夠領取高額的報酬。母親身體健朗,阿秀與小誠都十分上進而懂事,除了出任務之外每天都可以回家享受家人的關心與溫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該有不滿的地方嗎?」
白任靜靜地說著,季行雲卻發現他的語氣似乎有種遺憾。的確,白任可說是事業有成、家庭溫暖,最多就差一個美嬌妻為伴。
季行雲緩緩說道:「這種平穩閒情的生活你過得慣嗎?」
「我…」白任低頭說:「這樣的生活很好。阿秀與母親也就不必為我擔心。也能以方便照顧他們。」
「白牙,你可別勉強自己。」季行雲雖然覺得造成白任心煩的事情不只如此,不過他不說也不打算多問。不過當白任想說的時候,季行雲一定會靜靜地待在他身邊。
「不會啦。」白任擠出一道笑容。
看樣子白任心中的郁悶比想樣中的還要嚴重。而且也不能叫他拋下家人,自私地跑去探險。季行雲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老是協助自己的白任,但至少該讓他好好玩一頓,解放一下。
「好吧。我想你一定能找到平衡點。不提這個了,我們來比賽,看誰能捉到最大頭的山羚。」
「怕你不成,嘿,輸的人要負責搬所有的獵物回去給張叔喔!」
「好!」
當下季行雲即刻真氣外散,後前方森林查探。突然感到一絲窺視的目光。
『真是麻煩,跑到這種地方還有像蒼蠅般的采訪員嗎?』季行雲無力地在心中罵道。不過他馬上又發現不對,方才的全力競速絕非一般能夠跟上,就算想要遠遠地跟來除非是最專業的追蹤者。
「小雲,南南東,三百影、正南二百。」白任也傳音指出**者的行蹤,停了一下繼續傳音:「奇怪,我最近接的工作有得罪人嗎?也罷。讓咱們把比賽的獵物變更一下吧。」
13
災難總是不預期的降臨。對暗部的這兩名監偵人員而言,今天無疑是個受難日。
他們的武藝也許只有一般水准,可是在隱匿行跡、監視、跟縱上絕對是頂尖好手。在一般的情況下季行雲與白任不太可能查覺這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被發現了,只能說是運氣不好。
由於一時興起的兩人盡情地奔馳競速,害得這兩位黑衣蒙面人疲於追趕。人當然不至於跟丟,只是追上時早就氣喘如牛,一時之間很難平息激烈運轉的真氣。也是巧合,白任與季行雲正好在這時候專心地探索附近的生氣──當然目標不是這兩位辛苦的跟蹤者──想要早對方一步找到又大又肥的山羚,發現兩位隱匿行跡藏在暗處的可疑分子純粹是意外的產物。
白任護送商旅、尋人保鑣多年的經驗,早就將埋伏隱跡之人認定為心懷不軌,非奸即盜之輩。遇到這樣人的白任從來不會客氣。季行雲行事磊落為人是天真的點,不過也還不至於會認為躲在暗處窺視探查的人會存有多少好心眼。而且他最討厭這種偷偷摸摸,陰險狡詐之徒。
『搞什麼嘛,沒事跑到這種荒郊野外打獵取樂,哼!當個小隊長還可真自由。』一名黑衣人不知大禍即將臨頭,還在心中埋怨著。季行雲與白任分向兩處跑開,瞬間就失去兩人的蹤影。黑衣人並不緊張,畢盡跟監並不代表要時時刻刻盯著目標,要記錄目標的每一句對話。事實上要做到那種地步也不太可能。暗部的跟監者只要掌握目標行蹤,知道目標與那些人進行了接觸、做了那些事。至於季行雲想要在前方的森林打獵,實在不必太在意他的確切行跡,若非有著季行雲會利用打獵掩護其他行動的疑慮,這名黑衣人認為就在這附近等待季行雲把山羚帶回來也無傷大雅。
方想走出,查看季行雲朝那個方面捕捉山羚,黑衣人心中就閃過一絲不安。然後原本一直在他監視之下而渾然不覺的季行雲就大刺刺地轟立在眼前。
蒙著臉的黑衣人此時的心境然如何無法由遮掩的臉孔中得知,但雙瞳之中卻洩漏了不安與驚恐。他反應不慢,手一揚,嘶嘶數聲,銀光閃過,借由機關射出的細針不留情地直取要害。黑衣暗器射出的同時,馬上著轉身快跑,不理會細針是否奏效。
才跨出兩步,小腿一陣**,狼嗆倒地。回頭一望,季行雲手上抓著一把銀色細針,目光嚴竣地看著自己。
黑衣人迅速地取出一只低音警哨要警告同伴,還不及放入口中,就已經聽見警哨低鳴。
季行雲像拎小貓般,抓著黑衣人的後領,走向白任。窺視、偷襲、這等季行雲最討厭的行為全出現在手上拎著的黑衣人。還好季行雲沒有虐待俘虜的惡習,只是歸還了取自黑衣人的細針。當然這名黑衣人並不希望季行雲用這種方式拿回他的暗器,畢盡細小的鋼針插在身上要**的滋味並不好受。不過當他瞧見白任拖著一個人走來,又開始慶幸自己是栽在季行雲手上。
把黑衣人往地上一拋,季行雲瞄了地上的兩人,捎捎腦袋,又轉向一臉不悅的白任。
「該怎麼處置這兩個人?」季行雲問道。
「乾脆宰了,省得麻煩。」白任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在手臂上塗抹,生氣的說:「可惡,又受傷了!回頭可要接受一連串的疲勞轟炸。」
「殺了他們?」看著一對青腫的眼睛與絕望的曈孔,季行雲說:「不太好吧?不如把他們送回南城交給警備隊處理。」
白任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太麻煩了。要就放人,不然就讓這兩人永遠消失。」
「只能有這兩種選擇嗎?」季行雲為難地問著。
「小雲∼這個人被我痛毆一頓,連吭都沒吭一聲,想必曾受過極為良好訓練。再看他們逃跑的身手,要是幾個月前的我一定白挨幾記暗器,讓他逃走。可是你看他們的功力不過爾爾,卻能一路跟蹤我兩,所以這兩個人一定是職業的監視者。像這樣的人送到警備隊,我看也查不出什麼。而且還要到警司做一堆說明,配合他們辦案,對於身為一名傭兵的我可是一件很困擾的事。而且,如果他們本來只是要『觀查』我,卻被送到警備隊,那雙方可就沒有轉還的餘地。這可比殺了他們結的仇還大。另外…」
白任困惑的說:「另外…我也不記得招惹過能夠訓練這種監視者的人。」
「會不會是弄錯人了?」季行雲又道。
「…」白任無力地看著季行雲。弄錯人?像這種專業的監視者會弄錯人?那可真是天人的笑話。
『這兩人會不會是被派來監視小雲?』白任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旋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可笑,天底下會有人敢亂動法天最強戰斗集團-武議團小隊長的歪腦筋?
「那一個交給你。」白任交待一句,就開始對被他打得七昏八素的黑衣人搜身。
季行雲見狀,也蹲到被鋼針制住的黑衣人身旁,手就伸向黑衣人的面罩。
「不要掀開!」白任嚴聲飭道。
季行雲睜大眼睛,不明白地望向白任。
「如果要把他們送往警備隊或是結束他們的生命也就算了。不然還是不要知道他們的長像比較好。」
「為什麼?白牙不想知道跟蹤我們的人是誰嗎?」
「知道是誰也沒用,還只會增加不必要負擔。像這種人通常都不能洩露身份。身份曝光的結果不是要自裁,就是要盡全力殺死知曉他們身份的人。這種三腳功夫我是不怕,問題是被這樣的人纏上了,往後的夜晚會很難安寢。或者你想看過他的臉孔後就把他送往地府,省去麻煩。」
「好吧…不看就不看…」
把這兩個人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地上的有兩本用暗語書寫的手扎,幾枚吹不出聲的怪哨子,數發訊號彈,一些隨身的藥劑與不少財物。
翻了翻手札,白任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兩位黑衣人甩過頭,一副寧死不招的樣子。
『果然是訓練嚴緊,想從他們身上要挖出東西恐怕難比登天。唉∼要是小雲不在也許在嚴刑迫供下還有點機會,不過…算了。』白任考慮了一下,心中有主意,就故意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顧主是誰,不濄如果是想對付我,盡管來。不過要是我不明不白的路死街頭,相信我身旁的這-武議團小隊長,一定會動用所有的力量把凶手揪出。如果只是想考驗我的實力,到是可以請你們的老板放心。我、白任,可是南群最頂尖的傭兵。要顧用我就不必干這種無聊的事了。」
對黑衣說完話,白任就道。
「小雲回去了。」
「咦?就這樣?」季行雲眨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難到你還有心情去打獵嗎?」白任的許調顯得心情有點惡劣。
「也不是啦∼就放著他們兩個不管可以嗎?」季行雲總覺得莫明奇妙的被人監視,抓到了人又隨隨便便放走,好像過於草率。
「不用理這兩個小角色,幕後的大老板自然會做出明確的判斷。喔∼難到你真的想要讓這兩人從世上消失?」
「當然不是。」季行雲抗議著。
「那就走了,這種偷偷摸摸的人看了就討厭。」
「可是…」季行雲還是覺得有所不妥。
「走啦、走啦…」
白任拉著小雲離開,留下兩位動彈不得的黑衣人。
季行雲又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那兩人的裝扮還有身法……好像在那見過。
-第十二章未完-
作者閒話:
好像很久沒有與大家閒話了。這幾天又忙著校稿子,准備交稿。本來打算把傭兵行動一章來個大修正,無奈時間不夠,最後只把稿件略為校閱。上周六跑到台北喝喜酒,一下子就把假日用盡,也就沒時間寫新的東西,還弄得沒有充足的時間修稿件。
唉∼真是不合格的作者…
另外關一些小問題月雨就在這邊說明一下好了。
黑晶劍:月雨沒有把它忘了。就要出來了,而且對小雲很有幫助(不過還要等到第十四章才會發揮作用)。
女主角:嘿∼等著吧…在這之前還要先處理雷震、白任的部份…小雲可就要多忍耐一會了。不過這方面月雨真的是弱了點…檢討中…
故事沒有主線…這可是一項致命的缺點。可是也算是種特別的風格(…汗顏中)。畢盡小雲可還年輕的很,就先讓他散散漫漫地過日子吧……
天人沒寫完就寫別的?!-惡魔事務所,目前貼出來的稿子不過是幾個月前的東西略為校正後重新貼出來的。事實上月雨很喜惡魔事務所,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實在很想快點把第一份契約-亡靈的請願快點寫完。至於會不會有第二份契約?呃、看著辦吧…
2002/11/22月雨
14
暗部的監偵人員在武藝上也許放不上台面,在隱匿行跡、屏除氣息、變裝化身上的能力絕對是專家中的專家。但是猴子也有摔下樹的時候,這些專家當然也有失手的一天,而且在同一天內兩組人員先後遭到嚴重的挫敗。
被季行雲與白任揭破還可用運氣不佳加上一時大意推托,另一組人馬根本就是被目標所**。
季流風與梁鈞兩人在南城市區的一家高級餐館品味精致而豐盛的午餐。
對於這位結拜大哥任性妄為的行事做風梁鈞早就習以為常,不過這幾天季流風的作為實在反常。當季流風決定要做一件事時,總是運用各種方法-雖然他的手段往往讓常人難以接受-朝目標不停邁進。可是自從離開凜家之後卻放下正事,像足了偶然入城的鄉下多金少爺。才幾天的時間,就讓許多家奇貨珍品商列為貴賓級的消費者。每日三餐都鄰選不同的高級餐館,撒下大量的金印。上午就到風景名點參觀,下午則四處消費購物,到了晚上又流連於各大秀場劇院。好像把尋求研究法印的合作對像一事從行事歷中刪除,完完全全地變成單純來到南城光觀渡假的過客。
侍者將甜點端上,季流風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地往口中送。梁鈞眼中彷佛沒有那道珍珠青果盤的存在,只是盯著季流風欲言又止。
「怎麼了?這道甜點很棒,你不早就對邦文那種不甜、不鹹、不酸、不辣,只講究形而上的芬香的料理感到厭煩。雖然這個是不知到來自那一國的料理,不過到底是添加了法天的風味的異國料理。應該很合呼你的味口才對。」季流風好心地鼓勵梁鈞。
「大哥∼」梁鈞語重心長地說:「您在凜家是不是遭遇到挫折。不然,你怎麼不再想辦法進行研究。」雖然梁鈞不認為季流風將法印量產會對祖國帶來好的影響,但季流風的反常更令他掛心。
「誰說我放棄了。」季流風繼續把**澆淋過的水果送入口中,口語不清地說:「唔只系暫時休息一下,看看那些人在打什麼主意。」說到最後一句話,季流風突然改用文邦語。
「我們被…」梁鈞神色大變,也改口用文邦語,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季流風又混著招烏話與扥羅語搶道。
「是啊,真想不到連在法天有我的密秘仰慕者。太受歡迎有時候也是一種困擾呢!」
季流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困擾的樣子,那種反而是沾沾自喜樣子讓梁鈞才發芽的緊張種子沒有破土而出的機會。
「會是那方的勢力在監視大哥?」由於被監視的不自在讓梁鈞不流利的招烏話變得更別扭。
「天曉得?他們是由四天前開始監視。而且至少是三組人輪班,這一定是個勢力龐大又嚴緊的組織。」這回季流風又是法天語、劭陽文與文邦語混著用。
「四天前!那是大哥拜訪完凜家之後的事。真是不識好歹的家族,拒絕大哥的提議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人跟蹤。嘿、法人的家族,肚量就跟麻雀一樣。」
事實上各國之間的語言差異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由同一語系發展而來,而且南城又是各國商旅匯集之地,懂得數種外語的人也不在少數。以外語交談的種方式來防止竊聽並不理想,不過如果監視者是用讀取唇語的方式來竊聽,用這種方式不會像傳音令人起疑,又可以讓竊聽者搞不清楚對話的內容。
「哈∼你對法人的大家族怎麼老是存有偏見?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論那個民族都會同時有著優秀高尚的人與頑劣份子存在。就是最邪惡的族群中也會出現善良的異端,傳統再怎麼憫善純恕的地區也不可能沒有犯罪發生。」
「不是凜家嗎?」梁鈞問道。
季流風這時露出不屑地冷笑,也不再用外語,甚至還刻意提高音量,說道:「凜家?那位家主才沒這麼笨。先別說武功的路子完全不一樣,要是那位三爺一定知道要派怎樣的人來監視才有可能不被發現。這幾個人真的差勁透了。我本來還期待這幾個監視者能帶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唉∼結果只是靜靜地看著,害我不得不在等待的時候另外把找點事情做做。」
真的是這樣嗎?不論怎麼看,像季流風玩得這麼投入一點也不像在打發等待的時間。
「那麼…」梁鈞也改回流利的母語。
「是啊,一直被別人盯著,我也會感到不好意思。」
季流風說著說著就站起來,走向對面的餐桌,親切地對位子上人說道:「你的人生還可真多彩多滋。前天是沿街叫賣的小販,現在又成了能來到這裡用餐的富豪。而且連臉都換了一張,嘖、嘖,真是不簡單。」
這位相貌平凡,穿著華麗的男子露出一臉無辜的神情,眨眨眼、左顧右盼像是在確認季流風的說話對像是不是自己。
「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這名男子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被揭破身份的密探。
「大哥你是不是弄錯…」梁鈞話沒說完,那名男子氣勁瞬高漲,人起、雙腿一蹬要向後逃脫。左手也同尌揚起,才想按下暗器的機簧手臂就一陣劇痛,季流風已經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並且將藏在袖中的暗器捏碎。暗器斷裂,刺入手臂。男子痛得流下冷汗,雖然努力地控制臉上的表情卻也無法掩飾他的痛苦。
「真了不起。不過痛的時候還是放聲叫出來比較好喔。」季流風還是一副親切的模像。轉過頭,目光射向屋梁,又道:「不知道躲在那種又暗又髒的地方的感覺如何?」
最後季流風一臉愉悅地對梁鈞說:「好。胃已經填飽了,捉捉見不得人的老鼠正好可以當成飯後運動。」
「你…」那名男子終於忍不住將恐懼的神情表露出來。
季流風無預警地發難,輕易地擒住一名暗部的監偵人員。另一位藏身於天花板上的人員自然是大吃一驚。在猶豫著是該繼續執行任務還是選擇即刻撒退之間,季流風的雙瞳穿過天花板,與他四目相對。他感受到一股背脊發涼的顫栗,當下作出撒退的決定。
暗部的監偵人員雖然不擅長戰斗,不過逃跑躲藏的功夫絕對能通過最嚴格的考驗。這名特工迅速地離開餐廳,脫去一襲黑衣、收納氣息、混入人群。順著人群的速度移動,沒有刻意加速逃逸,完全溶入人群。
走過三條街,他再三地確認季流風沒有跟在身後才轉入一條小巷。
喘了口氣,縱身躍上屋頂。他呆住了。
季流風悠閒地站著,還打了個哈欠,好像已經等得快睡著似的。梁鈞則壓著他垂頭喪氣的工作伙伴。
「輕易地丟下同伴獨自逃跑可是一種很要不得行為。」季流風的語氣不但不帶一絲敵意,還像是在好心地提醒他。
恐懼感疾升,他轉身又逃,下了屋頂卻又見到季流風擋在前方。他停步,懷疑地回頭,屋頂上只剩梁鈞壓著一臉可憐兮兮的同僚。
「你、怎麼可能!」
「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的能力真的是差勁透了。」
季流風還是保持親切的表情。可是這名暗部人員見了季流風心中除了恐懼之外,卻再也找不出任何情緒。
第15小節
天色微暗,這個時候對繁華的南城而言不過是夜間商業活動的間始。許多商業甚到這個時候才要正式開始營業。季行雲一個人背著藥箱,走在遠離南城熱鬧的夜間生活地區。一個大城市的構成不可能只有往來的有錢商人,在地或來到南城貢獻勞力、心力的人民才是穩固南城的基石。雖然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往往只得衣食的溫飽,不過這樣的一大群人卻不停地在增加中。因為至少在這個地方生命有保障,生活夠安定。不用擔心強盜劣紳的欺凌,也沒有惡法貪官的壓迫,到了年老也可以存下不數豐厚卻又夠用的養老金。只要再忽略狼禍的侵襲,就沒什麼好挑剔的地方了。更何況在南群剽悍勁旅的保護下,南城也已經連續成功地將惡狼擋在草原。
不過這些勞動階層的人最怕生病。由於南城的診療費用甚高,一般小傷、小病當然捨不得就醫,而私下尋求偏方。要是生場重病、受了嚴重的傷害可就慘了,不但有一段時間無法工作,沒有收入卻還得花上大筆的醫療費用。
季行雲偶爾免費幫人看病,正好是這些人最需要的服務。當然他的義舉並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看到有人受傷了、生病了,正好又有學了點岐黃能幫得上幫。硬要說有他有目的也只不選是讓自己晚上能安心睡個好覺,畢盡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在受苦,自己明明有能力忙卻刻意忽略,稍有良心的人在心中總有起個疙瘩。
由周家離開,檗箱中放滿了方管家塞給他的上好檗材。走在南城較不繁華的地區,在天色及服裝的掩護之下,季行雲才能較“安逸”地大街上走動。
一走著,季行雲心中不由覺得納悶。每次到周家除非小荃不在,不然她總是像只可愛的小鴨鴨跟在身旁,纏著小雲哥。可是今天卻非如此。雖然只是想來看看周荃身體復原的狀況,可是這個小丫頭,只是讓他把個脈,稍做檢測就迫不及待地沖回房內。雖然她見到季行雲時臉上還是充滿了喜悅,不過卻馬上變成焦躁的樣子急著要回到房內。
到是方管家還是一如常態,一聽到他晚上要去為人治療腿傷,馬上就叫人准備充足的上好藥材。可是問起周荃的異樣,他卻只是笑笑地回答不是答案的答案。
“女孩子長大了,總是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密秘進行。”
長大了?才十出頭的小丫頭由小孩要變成女孩可還早了幾年。
心中想著種種雜事,不知不覺到了大個子的住所。
一棟類似四合院的集合住宅。馬路前方是二層樓、側方是三層高,到了後面則是四樓的建築,中間當然就是一塊空地。這樣的一棟集合式住宅也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但是出入卻只有在靠近馬路上有個張臂寬的門。單以這片門來看不能嫌小,不過要供裡面百余人進出可又不算大,而且二樓的住戶走得也是直上直下的梯子,有階比較方便上下樓梯各層樓也都只有一座。這樣的設計在進出上可說非常不方便。不過南城較早期的民宅很多都是這一類的風格。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不過是為了方便方御。畢盡想要增加生存的機會是人類的重要本能,而這樣的建築物正好可以大幅提升禍狼發生時的存活機會。
站在門口,季行雲頓了頓。他發現門的另一側-廣場上以乎待了不少人。他笑了笑了。一定是牛皮把他要來看診的消息告訴大個子,然後大個子又告訴家人、新智、大臉。新智、大臉也告知家人與一兩個朋友…一個傳過一個…附近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了,自然而然生病的受傷的人就全都跑來。
‘看來要加班看診了…’
第16小節
同樣的天空、同樣的夜色。季行雲正在享受一個感性而喜悅的夜晚,同在南咱uP屬於武議團成員的重蒿臉上不但沒有半點笑意,他的表情幾乎是恨不得把四名低著頭的部下一把掐死的樣子。
在他後側還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那位男子雖然沒有身著武議團的服裝,不過在兩邊領角上各別上武議團中隊長的職別徽章與武風士的識別標記。他的表情甚是凝重。依照這四員監偵者的說明,監視季行雲的那一組只是一時失風被發現罷了。身份與目的都沒被揭穿,似乎是被被誤會為某個集團或家族在為了測試他身旁的傭兵-白任實力的人員。而探查那位來自他國的神密人物-季流風的監偵人員根本就是被人耍著玩。這名出自炎郡的武風士-坤采邑,在任職小隊長時就被吸納為暗部的成員。他深知暗部監偵人員的能力,像這樣被**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聽聞。
這位季流風來到法天究竟有何企圖。身為暗部的一員就是為了確保法天的安定,暗中淫除可能會對法天帶來不良影響的人物。如果要對付季流風自己能有幾以勝算、而以他能力又與凜家和作又可能會對法天帶來多少傷害?想到這裡坤采邑不免顯得憂心憂心匆匆。
另一位女仕的神情與重蒿、坤采邑大不相同。她優雅地坐著,配上淡素典致的青衣,看起來就像是方外之人。她的表情更像是不關己事的模樣,坐在一旁愜意地泡茶、吃點心。
坤采邑對於這位一同前來的女仕-藍凰所知亦是不多。只知道她是來自法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藍家。不過關於藍家就與凜家一般,都是帶著神密色彩的家族。若不是凜家在幾年前自脫離暗部,坤采邑一直都以為凜家不過是暗部捏造出來的家族。
這四名監偵人員半蹲跪著,井條有序地將事情完完整整地報告完後,重蒿就撇下他們不管,轉身迎向藍凰與坤采邑。
「敢問兩位看法如何?」重蒿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暐酈贏麰姣U的話不聞不問,還是自顧地喝她的茶。
坤采邑看到重蒿的眼神根本就是集中在藍凰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位武議團的老前輩在武學上的造詣一點也不會輸給自己,不過就是年紀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開始衰退,在見識上、對事情的分析與判斷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而且以暗部的辦事效率,這四位監偵人員應該早就向重高報告過一切。現在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與藍凰明白事情的經過,才讓這四個人再述說一次。相信重蒿對季流風這個人物已經有了定見。現在不過為了尊重藍凰而次尋問她的意向。
可是藍凰不說話,坤采邑只好搭腔。
搳u能讓凜家選洛uX作的對象,可想而知必定有驚人的實力。那位季流風來自邦文,而邦文前些日子才大敗招烏的金烏騎兵。會不會是凜家與邦文的特種部隊掛勾。而這位季流風很有可能就是打敗招烏大軍的特種部隊的要員。」
搣[采邑頓了頓又道︰「要真是如此,那這位季流風的身份可就十分敏感。」
重蒿不否認地點點頭,又問道︰「藍小姐,奶意下如何呢?」
暐酈躅w緩把一杯茶喝完,才轉過頭來,劍眉一揚,語氣甚是輕視,道︰「太膚淺了。」
搳u先別提那位季流風長像、裝扮,行事風格更與邦文那種做作的文化格格不入。他怎麼可能會是邦文那種極度排外、自視甚高的國度中,的軍事要員。最重要的是凜家更不會墮落到與外人勾結。」
坤采邑不服氣地說︰「奶怎麼知道凜家不會有反叛之心!」
「哼!我就是知道。」
搣[采邑對女性向來頗為尊重,何況藍凰也稱得上是對一位美女。不過她那種態度實在令人反感,讓坤采邑忍不住諷道︰「無憑無據的,奶的第六感可真不得了。」
暐酈躅N起雙眼冷冷地道︰「井底之蛙。凜溧冱要真有叛亂之心,藍青大人一但知曉,雙方動手只有兩造階滅的結果。暗部對他們的注意凜家豈會不知,以凜三爺的智慧豈會將家族帶往崩毀之路。」
「那奶說,這個季流風是何來歷?」
搳u誰知道。」藍凰不負責任地回答。
搣[采邑聽她答的如此順口,眨了眨眼,一時之間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
重蒿見兩人一言不合,漸有弩張劍拔之勢。唯恐節外生枝,才要開口勸解坤采邑就又先說道︰「真令人失望。原來藍家的人是說話不用的腦之徒。」
「你說啥∼」藍凰語氣提高,瞇起雙眼發出淡淡的殺氣。
搣[采邑對藍凰雖忌諱,不過在氣頭上也不管了,就道︰「不服氣的話,就告訴我季流風可能的來歷。」
暐酈贍A度雖然高傲,但也非蠻不講理之人,隨口就說︰「看他那麼年輕,又有驚人的修為。搞不好是從天園跑出來的。」
這話一出,房內的空氣好像凍結一般。重蒿臉上血色盡失嘴吧一張一合活像只金魚,張口閉口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坤采邑也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吃力地呢喃道︰「他、他.是.天.園.的.人!」
搢ㄗ鴩滮H嚇成這樣,藍凰又道︰「開玩笑,怎麼可能…」
搕f中雖是這樣說,她也盤算起這個可能性,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不,他怎麼會是天園的人。那些人根本就對世間俗事不感興趣…」重蒿先吸了口氣才說道︰「而且不干涉地上軍事政治的運做不也是他們的原則。」
「是啊、是啊。」
搳u沒錯,凜家最不能合作對的對像就屬天人排第一位。」藍凰也道。
搳u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呢?」坤采邑緩和後又問。
重蒿像是尚未平復,苦澀地說︰「先別管他是誰。反正等兩位合力拿住他後不就可以真像大白。」
搳u重先生,可有完善的計畫?」藍凰問。
搳u在下不敢說有什麼完善的計畫,不過要生擒那廝到也有一兩個方案。」
房門在這時候突然被打開了,同時一個年輕有朝氣的聲響起。
搳u不用麻煩了。我這不就來了。」
聲音一出,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四名監偵人員出樣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跟蹤季行雲的那組人馬上向兩旁跳開,占據了有利的襲位、又方便迅速逃逸的位置。而另外兩位像是聽到死神的呼喚一般,把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靈巧的身手全都遺忘似地,連滾帶爬急著要遠離那個聲音的主人。
搳u是你!」
搳u你怎麼會!」
「季流風!?」
季流風大方地走向前。梁鈞跟在身後,一顆半透明的光球飄在左肩側上方。
搳u我先說明一下。你們的情報工作做得還不錯,只不過…唉∼想像力與判斷力實在太差了。要猜我的來歷,至少也說是某國的王子啦、神密組織的首領還是那個大家族的家主等等。文邦的軍事要員?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三流國家,四等軍力的軍方成員。還有不要把自己無法臆度的人物都推到天園身上。世界可還大著呢。」
搕T人臉色大變。不知季流風已經監聽多久,卻是渾然不知。
搳u你是怎麼找來的!」坤采邑說完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搣u流風笑道︰「找?不用找,鳥總是要歸巢。更何況是兩只忠心的黑衣鳥。」
搳u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凜家的人不好說話,不知道你們又是如何。」
17
南郡武議團中隊部每一周都有一天召集所有武議團的成員,由中隊長長青回顏考查隊員的武藝。雖然名義上一周只針對一名技研士進行考核,不過光與一名技研士「練功」是很難滿足長青回顏的武癮。這種聚會並不會強制武議士們參加,基於對武藝的熱衷幾乎每周的聚會所有技研組成員都會參加(除了老叟)。而一般的武議士也會盡量參與,只是擔心會被長青回顏拉去當沙包,參與的情況也不算太踴躍。
這一天很難得的技研組員全都到齊。
長青回顏臉上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反到是小隊長季行雲的臉色欠佳。
武道場上長青回顏一獨挑楊菁茹、殷荃、柳甄三人,正打得精彩萬分。站在一旁觀戰的長青回夜雙手合掌念念有辭,像是在對蒼天感謝自己幸運。
「乖乖,大姊今天好像吃了大補丸,火力特別旺盛。還好我方才推托,以四敵勝之不武,沒有下場…不然…嘿,四個人被一個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就算對手是中隊長也太難看了。」
「這丫頭果真有兩下子,老頭子年經全盛時期恐怕難以匹敵…嗯、難得來一次就讓我看得也手癢起來。」老叟點點頭,盯著場內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老叟您今天怎麼好興致,撥空來這兒指導我們這些後輩?」長青回夜好奇地問。
「還不是重蒿那老家伙。不吭半聲就跑回去,連老朋友也不知會一聲。反正人都過來了,就順道來這看看。」老叟埋怨著。
「喔∼原來如此。難怪大姊好像重生似地…」長青回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說什麼?」
「沒什麼、哦∼柳甄擋得好!」長青回夜轉移話題,把注意力放回比試上面。
「小雲,你看大姊這招…」「嗯…」
「好個『三分天下』要是你會怎麼解?」「嗯…」
「耶!這指勁是怎麼耍出來的?」「嗯…」
長青回夜連續問了幾句,本來也不怎麼期待季行雲會回話。不過平常問個三句季行雲總會精簡地回個兩句,今天到是反常的沒有精神。長青回夜好奇地把頭轉向,看了看季行雲。只見他臉色慘白,精神不濟,活像快虛脫的模樣。
「小雲…你怎麼了?」長青回夜關心地問。
「沒什麼…這大概就是是樂極生悲…以後我會注意…就算是別人的盛情也要適度的接受…」
季行雲回答的莫名奇妙,長青回夜眨眨眼把疑問的目光射向雷義。
「隊長拉肚子了。真是的,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一定是偷偷跑去大吃大喝。活該!身體還沒調養好,胃腸還虛弱的很,那禁得起暴飲暴食。虧他還學了點醫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雷義傳音回話。口吻不佳,語氣中卻流露出誠摯的關心。
「哦∼」長青回夜笑笑地看了看季行雲,心想原來猴子也會有掉下樹的時候。平常注重吃得好、吃得健康的季行雲竟然也有吃壞肚子的一天。
「…雷義,我先到隊長休息一下好了…你就留在這觀摩,暫時不用管我了…」
「是的…」雷義雖然很氣季行雲把身體弄壞,看他慘兮兮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目光。本來想一起離開好照顧他。不過看這樣子,季行雲恐怕不是去休息,而是要跑廁所…沒什麼值得照顧的…
又拉了一次,也服了胃藥,腸胃的抗議聲好像小了許多。季行雲坐在隊長室的大椅上苦笑著。昨天晚上不該吃那麼多,也不該吃那麼多種東西。只是那種灌注愛心,充滿期待的眼神就等著吃一口、道聲好,那能拒絕呢?
不過小荃的糕點真的越來越有大師級的水准了、大個子的姥姥做得燉肉果真是一絕、智婆婆醃漬的小菜連大廚也要俯首稱臣…
季行雲似乎沒有學到任何教訓,還在回味讓他連跑十餘次聽雨軒的主凶們。
沈浸在種種美味中的季行雲沒聽到敲門聲,也沒注意到門打開了。
「喂!我說季老弟,明明就在也不會應一聲。」粗獷的聲音把季行雲由回味中拉回現實。
「哈∼原來是莊老師,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鐵先生你好。」
莊耀安瞧了瞧季行雲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看你這個樣子還真叫人不放心。」
季行雲不好意思地笑道:「讓你擔心了。不過我只是不小心吃壞肚子,沒事的。」
「真的是這樣嗎?要是把我精心傑作交給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叫我怎麼能不對這把劍的將來操心呢。」莊耀安言下之意並不擔心季行雲,而是在為季行雲不能好好愛護寶劍而感到憂心。
「莊老師,您別開季隊長玩笑了。我相信以季隊長的能力一定可以發揮那把劍的威力。」鐵勉道。
「那把古劍修好了嗎?」季行雲問道。
莊耀安點點頭,由懷中取出由一卷上好的絹布,放到桌上。攤開,一把古樸的黑色短劍出現在桌上。
莊耀安帶著鼓勵與期待的語氣說:「試試看。」
季行雲拿起古劍,惦了惦。除了握把加了一層鹿皮,變得比較好握之外,外觀上並沒有改變。季行雲隨手一指,炎熱的真氣打出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拿起燈油,季行雲將黑色的古劍放到火焰旁邊,輕輕地左右晃動。劍身黑沈沈的,完全有金屬或晶體反射光線的特色。不過兩端劍刃卻反射著七彩多樣的光芒,這光芒並不是真的由劍刃反射,好像劍刃上又掛了許多鋸齒。
仔細檢閱了一會,季行雲滿意地贊道:「莊老師,你果然厲害。不但把劍刃上的細小晶體全都補齊,而且每顆晶體的方向也依序排列。更難得的是每個晶體都未經研磨,想來莊老師已經能掌握晶體的形成。」
「嘿∼也沒有啦∼」季行雲的贊美甚是受用。不過季行雲並不知道還有數萬顆「不良品」被莊耀安捨棄了。
看完了外觀,季行雲又走到旁邊,從武器架上拿了柄鐵槍。
平舉古劍、灌入真,黑晶古劍這時發出淡淡的光芒,劍刃好像變成長點、劍身好似長寬點。鐵槍平拋,水平落下,毫無阻礙地穿過古劍。匡啷聲響,掉到地上──鐵槍變成兩截。
鐵勉驚歎地道:「真是絕世好劍!」
「我說季隊長,這把黑晶劍的使用是不是有訣竅,不然我試劍時怎麼都沒這等威力。」莊耀安也感歎地問。
「有嗎?只不過是注入適當、適性的真氣…也許是你的真氣屬性不合吧?」季行雲道。
「是這樣嗎?」莊耀安對這個答案似乎不滿意。
「這不就代表季隊長是這把古劍最合適的主人。莊老師,您不常說,幫寶劍找到最適當的使用者是鑄劍者的最大義務。」鐵勉道。
「好啦、好啦。季小子,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莊耀安的語氣與神情就跟嫁女兒的父親沒兩樣。季行雲也就舉起古劍立在眼前,慎重地說:「我說過,我會努力成為配得上它的主人。莊老師,你放心,我是個嚴守信諾的人。」
「希望如此。對了…」莊耀安語氣突然一轉,拉住季行雲搭著肩,好像很親密又神密兮兮地說:「你不是宰了一只大螳螂。」
「是啊…要是早拿到這把劍,那時候也許就不必那麼辛苦了。」
「跟你打個商量…」
「什麼事?」
「那個蟲甲…嗯、要知道,咱們武議團的歷史館說小不小,但也沒大到那去。歷代武議士的英雄事跡、戰利品夠資格放入歷史館的也不在少數。要是有人的戰果太過『龐大』,過於占據展示空間對爾後的英雄豪傑可會產生排擠作用。」
莊耀安說了幾句話,季行雲聽的不得要領,問道:「嗯、然後呢?」
「大家都已經知道你為民除害。你鏟除那只大蟲的事跡列入歷史館,當然是無庸至疑。不過也沒必要把整只巨螳制成標本,公開陳列。畢盡那樣實在太占空間。你也這認為吧?」
「莊老師這說也沒錯。」季行雲點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啦∼我就幫你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要讓後人知道那只巨螳的可怕,光陳列螳螂的頭,或是那只巨大又銳利的前肢就夠了。當然要把巨螳的其他部位丟棄也是很可惜。所以…」
「所以?」
「嘿∼為了不產生浪費,不如就把巨螳的其它部位送給我。嗯…我想那一定很好的材料。當然,你想要保留完成的戰利品也無所謂啦∼」
原來如此。季行雲才在想平常請都請不動的人,今天怎麼會主動把黑晶劍送來,果真是另有目的。不過把目的繞了這麼一大圈,想必莊耀安一定掙扎了許多,畢盡他一向不喜歡低頭求人。
「即然莊老師你有興趣,那就拿去用吧。」季行雲毫不猶豫爽快地同意。
「好小子,夠義氣。」莊耀安喜露於形:「那我就不客氣了…那我先去找歷史館的小子們…呃、鐵小子,你要一起過去嗎?」新的材料一到手,莊耀安連一刻也待不住。
「您先過去吧,我再跟季隊長聊聊。」
「喔∼好,回頭見。」
莊耀安果然是性子急的人,跑跑躍躍還哼著鐵匠之歌走開了。
隊長室留下季行雲與鐵勉。兩人雖然認識,卻是不熟。把鐵柔琴救回之後,季行雲透過這層關系把鐵家的長子鐵勉介紹給莊耀安。雖然兩人是由季行雲引見,不過一個需要資金、一個欠缺技術,馬上就合作起來,互蒙其利,兩人往來的程度反而遠比季行雲還要深入。也因如此黑晶劍才得以整修。鐵勉代理父親在南城經營武器生意,與從不過問管采購事宜的季行雲嚴格說起來並無交集。
兩人沈默了幾秒,季行雲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鐵勉歎了口氣,就開門見山地說:「其實我今天前來是為了捨妹…」
鐵柔琴?季行雲可不明白了,這與他有什麼關,要有關系也該是與白任有關才對。
鐵勉說著說著,季行雲的表情越見復雜與煩腦……
18
一只巨蝓獸在南郡的官道上向北前進。在法天擁有唯一海巷的南郡,一只巨蝓獸不過是龐大交通吞吐量的千萬分之一。只是這只巨蝓獸所搭載的乘客非比尋常。其中包含了一個上年紀的老先生、一位壯年人、一名少婦、及兩位年輕人。
那位老先生可是法天武議團第四大隊的考查員,撇開武藝不談,他可是掌管法天南部武議團第四大隊的人事決策者,影響力與重要性自然不在話下。那位壯年人也是武議團的高手,曾任中隊長的武風士。至於少婦的身份則比較奇怪一點,說是歸屬於武議團,可是在武議團的人員名冊絕對找不到她的名字,要說是大家族藍家的要員,又沒什麼人聽過有這麼一個家族。這三個人坐在一起,個個都表現出不同風格的不安。
兩名年輕明顯與那三人不同伙。至少由所處的位置與雙方的神情就可以明顯地察覺。兩邊人馬正好對立於蟲室的兩端。年紀較長的那組人很明顯地表現出警戒的態。而年輕人則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重蒿的神色甚是狼狽,心中更是忐忐不安。與那位年輕人呼吸著相同的空氣好像是某種酷刑,讓他心跳異常、汗水直留。而且他臉頰更是腫了個大包,牙齒也少了好幾顆。
武風士坤采邑刻意將臉朝向兩位同伴身上,不過六感中除了視覺外無不全神貫注在那位年輕人身。他臉上沒有傷痕,只是左手上架著一塊木板,固定著手骨。一只手臂暫時失去作用,往後能不能完復恐怕也是個問題。雖然那位年輕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可是任何小小的舉動都足以讓他血壓上升,情緒緊張。
古老家族成員的藍凰再也沒有那種悠閒高雅的氣息。她就像是斷了翅的精靈般無精打采,不同的是眼神中埋藏著熊熊的怒火,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她不但臉上看不到外傷,全身上上下下也沒有任何的包扎,但這不代表她身上沒傷。她反而是傷勢最沈重的一位,只是丹田與筋脈的傷由外觀不易查覺罷了。
兩位年輕人之中,那名出生自法天炎郡的梁鈞目光中偶爾發出復雜的神情。他原本是法天炎郡預備團的成員。當時他的直屬上司就是同乘一車的坤采邑,那時身為炎郡武議團最高負責人-小隊長的坤采邑已經是遙不可及的目標。如今那位「武藝高強」的隊長,卻兩三下就被自己的結拜大哥擊敗。這之間的落差與變化怎能不叫他感慨萬千。還好當時梁鈞在預備團的表現並不出色,再加上坤采邑也快調升到他郡任職中隊長,這名前上司並沒有認出梁鈞。不然可就更加尷尬了。
這位令那三位武議團暗部成員血壓上升、心神不寧的主凶,外表看來輕松自在。對於自己的「功績」好像只當成飯後運動那般平常。
「梁鈞,坐這種有趣的大蟲到法天的守府要多久?」
「大哥這叫巨蝓獸。如果要趕路十來天就能抵達,若依巨蝓獸一般的速度前進,每天扎營休息則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喔∼那咱就慢慢走好了。這巨蝓獸坐起來到也舒適,沒有馬車的顛波,蟲室又大又寬廣。真是搞不懂邦文那些講究舒適與排場的人,怎麼不引進這種交通工具。」
「大哥…這樣慢慢來可以嗎?」
季流風饒富趣味地故意提高音量,說道:「當然,這是必要的禮節。那位老先生不是請那幾位有點遜的密探先行一步了。即然已經派人回去通知有客自遠方來,當然要給主人充裕的准備時間。」
「這樣好嗎?」梁鈞開始擔心了,雖然他深知季流風有著不可見底的力量,但是享譽大陸的武議團也非亦與之輩。
「沒關系,下面的人不長大腦,並不代表最高決策人員也沒眼光。」季流風笑了笑又道:「你知道嗎?那位老先生竟然把我稱為『極度危險』的人物。要是我真這麼可怕,在這車上怎麼還有三個一同旅行的同伴。所以我又請那位送信的肉腳密探也幫我轉交書信一封。」
聽到季流風的話,重蒿又是尷尬又是驚恐。又驚又怕地看著季流風,口卻張又說不出話來。
「你先別囂張!以你這種程度,見到家主大人或是團長大人也要俯首稱臣!到了都郡,武議團本部會讓你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藍凰終於忍不住生氣了。不過她一動怒說完話,就連續咳了幾聲,臉色甚是憔悴。害她的話變得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反而像是敗家之犬的叫囂。
「別生氣了,這對內傷不好。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雖人打傷你的人是我,不過先動手的人可是你們。唉∼我只是出於無奈而自保,想不到你怎這麼不耐打…」
藍凰雙目射出又恨又氣的目光,只是技不如人,如今只能任人譏笑諷刺。
「唉呀,別這麼敵視我。要是你們的『團長大人』有長腦袋,是個能辨利害的人物,見到我的書信一定能明白我的來意。以後可能還會變成長期合作的伙伴。」
三名部的成員聽到這句話臉上都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連原本將視線避開季流風的坤采邑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著季流風…
「大哥,要是武議團還是把你當『極度危險』的人物處理,那該怎麼辦?」
梁鈞這一問,這三名暗部的成員也拉長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那還用說。當然是…」季流風拉長語調,故作神密地說:「…發揮我極限的力量,趕快逃跑!」
梁鈞一陣錯愕。重蒿與坤采邑兩人還以為季流風會采取強硬的手斷,聽到這個答案,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奇怪,完全無法理解這位看起來實力與自信都過盛的男子,葫蘆裡到底在裝什麼東西。藍凰不客氣地咒罵了幾聲,當然聲音只在喉嚨裡打轉。
「大哥,這…」梁鈞也覺得不妥。梁鈞認為就算真的打這種主意,也不該當著這三位「俘虜」面前大方地說出。
季流風不以為意地說:「你也知道我向來最厭惡麻煩的事。要是法天的武議團傾巢而出,讓我一次解決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只會不停派人出來找我麻煩。你想想,要是飯吃到一半、逛街正逛得起興,被遜遜的肉腳中突叫陣打斷興致,那多煞風景。我光想像就覺得討厭。」
「這樣說是沒錯啦∼可是…」梁鈞還是覺得不妥。
「別說了。要是武議團高層真的有勢均力敵的對手也就罷了。可是…」季流風停頓了一下,把目光移向重蒿三人,搖搖頭說道:「可是,我只看見名過其實的人物。老是欺侮弱小,可是會貶低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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