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五章 歎息之壁 (上)
    第01小節

    季行雲行雲只身前往武議團的宿捨,他來到南城之後隨身的東西只減不增。wenXUEmI。COm包包中野炊的用具已經捨去了,一些常用的樂藥品已經用完在有周家這個依靠季行雲也不急著購買,反正身在南城隨時都拿得到,緊急的干糧早就吃完了。包包中唯一增加的只有一套衣服,一套武議士的禮服。

    季行雲就帶著一個簡單的包裹走向宿捨。

    一路上有不少民眾親切地向季行雲問好、打招呼。這些人大多是受過季行雲義診的人或其親屬,向季行雲問好完全是基於對季行雲的關懷和愛護,跟季行雲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一點關系也沒有。雖然只是在這兒住了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季行雲的感受卻非常的深。居民們的親切和熱心讓獨居(白任因工作的時間多半不在)的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感受到寂莫,人情的溫暖讓季行雲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更是讓季行雲遲遲未進駐宿捨的主因之一。

    宿捨正好在南城外城的另一端,季行雲得走過市中心再到市郊。

    雖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就讓季行雲感觸良多。原住處附近的居民雖說在教育程度、經濟能力略差一點,可是都是待人親切的好人。走近市中心季行雲就很少和人打招乎了,這邊的人雖大多身穿華服可是卻少了人情味。到了市中心附近季行雲偶被人叫下停住,這些則是有參加前日晚宴的權貴巨賈,他們臉上的表情雖是熱情好禮,可是季行雲卻無法感受到由他們傳來的真情,有的也只有一種十分虛偽的感覺…。也不過在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他們就好像把季行雲當作一位熟識的貴賓在對待,不過季行雲也有錯、錯在他記性太好了。雷震一股腦地把與會的八成左右的人都介紹給季行雲,讓季行雲記住這一大群人,以季行雲在南城居住養成的習慣讓他會主動和認識的人打聲招呼、或親切地回應對方的招呼。這一聲呼就是讓季行雲陷入那種虛偽世界的導火線。武議團小隊長除去那武術上的地位不談,光是他掌握了預備團成員的去留這一點就不知要讓多少人想好好巴結讓自家的子弟能夠獲得入團的榮耀。季行雲主動、親切地向那些人問好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入虛偽奉承的世界。

    本來只要短短幾分鍾的路程,季行雲因為每遇到一個人就會被迫停下來東扯西攀,讓他白白浪費了快一個早上。最後季行雲學乖了,堂堂的武議團小隊像是名通通輯犯般躲躲藏藏般地行動才讓他順利離開市中心。

    離開市中心接近捨宿後又是另一種景像。

    這一帶的建物希希疏疏,但每一間都是高雅點致的華宅,路上行人則是少得可憐。

    花草奇木密布在道路兩側,青翠的草皮覆滿了土地。

    清風、鳥語、花香一掃季行雲心中的不娛快。

    從小在高山郁林成長的季行雲對這種環境感到特別親切。

    季行雲心想雖然離一群友善的鄰居,能夠居住在這種環境下到也不錯。

    一面呼吸著自然的風味,一面慢慢地欣賞這個人造的景致讓季行雲忘了約定的時間:早上搬家、下午對預備團員作新職介紹。

    季行雲想想南城這個地方還可真不錯,即使到了深秋冬初的時節樹木依然翠綠、花草依舊茂盛、到了中午日光徐照氣候依然溫暖,不像山上白雪紛紛寒氣凍人。在直射的日照之下暖暖的好不舒服。季行雲抬頭一看才想喃喃道:“糟了!都忘了時間,唔∼算了,直接到預備團好了。”

    季行雲到路口轉個向卻看到兩個人帶著殺氣擋在路上,身後又一個人由路旁跳出。

    季行雲疑惑地看著前方兩人,仔細思量後確定並沒有見過便認為他們該是找身後的那個人吧?想到白任的告誡:不要隨便插手別人的恩仇,季行雲雖然對白任這種觀點並不以為然,可是白任說的也有道理外人又怎能知道他人的情仇,再加上時已正午不再快點就趕不及到達預備團的教場便決定眼不見為淨打算從旁繞過。

    季行雲走出道路打算由路旁的草皮繞過,耳邊卻傳來微微的怒聲。

    “季.小.隊.長.你.打.算.逃.嗎?”

    季行雲左顧右盼後才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你們找我嗎?”

    第02小節

    前來攔路的三人是兩名武師和一位傭兵,目地很簡單就是打倒季行雲一舉成名。他們見季行雲年幼、功力低落再加上比武後重傷必定尚未痊愈,就算季行雲有什本領必定也無法像比武時那樣發揮,趁現在正好是打敗他獲得能力在武議團之上這個光榮的大好時機。

    只是季行雲的反應大出他們三人所預料,看他完全不關己事的樣子根本是把人看扁了。原本只是單純想在招式武藝上取得一個勝力的榮耀,季行雲這種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讓這三人個人萌生殺意。

    季行雲這下可確定這三個人的殺意都是針對自己而來,可是卻一直想不透自己何時與這些人結怨。然後季行雲為了確認便問道:“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季行雲不間還好,這一問根就是火上添油。

    其中一位拿出一對短刀就要動手,他身旁的同伴沈聲道:“武雄老師!請先別急!”

    這位出聲傭兵柳旦刀見到季行雲完全不受三人放出的殺氣所影響,認為季行雲可能有所恃才會無懼無畏,冒然出手很可能反會吃虧便道:“在下柳旦刀,身旁的這位是雄道館的二當家武雄、後面那位是昌武館的首席鄭王山。我們幾個對季大人的武藝甚為景仰,今日特來討教。”

    季行雲心想原來是來討教武藝的,可是這種氣勢卻一點也不像,反像是半路攔人的小混混。這種人最麻煩了,打跑了小的又會遷出大的,大個子和新智他們遇到這種情形多半是怎麼解決的,不知道能不能適用於現在的情況。

    見季行雲沉思不語,柳旦刀取出一條鏈錘向兩名同伴使個眼色後說道:“就由在下先向閣下討教討教。”

    季行雲雖是單純但也不正笨蛋,就由這些人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可以知道絕對不是只為了討教武功這麼簡單,可是季行雲還是想不透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要趕著到預備團的季行雲也不想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

    柳旦刀**著鏈錘毫不客氣一錘打出沒給季行雲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季行雲見狀只是微微側身避開錘擊。柳旦刀舞弄的鏈錘技巧雖不差可是就速度而言實在不快,季行雲避得輕松自得。柳旦刀也不已為能輕松得手,巧勁一施鏈錘方向一變由後方砸向季行雲腦袋。

    季行雲不管鏈錘直接逼向對手,速度之快讓柳旦刀大為詫異。眼見由後方追趕的鏈錘已經不可能打中季行雲,柳旦刀馬上再將另一端鐵鏈甩向快速逼進的季行雲。

    如果季行雲目標是柳旦刀,那他很可能就落入陷井之中。因為這時武雄也將手上的短刀射出,身後的鄭王山也轟出兩拳打算將季行雲夾殺。

    這些攻擊都落空了,季行雲根本就不想對一個無怨無仇的人下手。季行雲一躍,從柳旦力頭上飛掠而過。雖是無心之舉可是季行雲一閃開柳旦刀卻因而得面對鄭王山的拳勁、而鄭王山則要避開武雄擲出的短刀。一人倉促出掌、一人狼狽閃躲,同時暗道糟糕讓季行雲逃走了!

    柳旦刀擋下拳勁悅忙轉身一看,季行雲正和武雄纏斗中,而鄭王山正從身旁掠過要加入戰局。柳旦刀心中氣憤,季行雲這廝竟然如此奸詐差點讓他們自想殘殺,揮著鐵鏈在一旁等待時機准備隨時暗算季行雲。

    鄭王山雙拳力道沈穩、武雄手上雙刀銳利迅捷,不過還遠比不上李魁的拳勁、也遠遜於楊菁茹的超速,季行雲到也閃避自如,只是要跳離戰局也不容易。鄭王山泛著怒氣出手完全不知節制,氣勁飛揚反牽制著武雄出手。而鄭王山這種攻方式最耗真氣,就是內息較季行雲深厚幾分鍾下來也漸感不支,只是兩人聯手竟然連季行雲衣角都碰不到讓他心有不甘不肯放棄透力苦撐。

    季行雲幾次都找到空隙想要一走了之,無奈一旁的柳旦刀總是將他攔住。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是煩人,季行雲幾次想要出手傷人,可是又想到和這些人無怨無仇要是真的出手豈不是真的結怨了。季行雲歎息著:要是白任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種無義意的糾紛。

    在一旁機動支援的柳旦刀越看是越不對勁,季行雲很明顯未盡全力他似乎放棄許多擊倒兩人的機會只是一眛地閃避,就算出招也只是點到為止讓兩人被迫收起攻勢轉為防御後卻又不再進擊。這種情況實在太怪了柳旦刀苦思難解,同時也發現季行雲雖功力不比在場三人還高可是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光是會閃會躲就能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完全無法讓他心服。

    柳旦刀也感歎找這兩位武師合作實在是一件錯誤,這兩位武師實在不精於合擊之術,如果兩人放變合作方式那可會有效率多了,看這種情形柳旦刀只能搖頭。可是又苦於身手較好的傭兵大半都與白任或張叔有所交情,看在兩人面子上恐怕不會輕易找季行雲麻煩。柳旦刀雖然不想成為這件事的主導者,看這種情形再也不得不出面了。

    “武雄、由你主攻,鄭大哥你來壓陣。”柳旦刀叫道,然後加入戰團。

    經過柳旦刀指點後,季行雲就不再輕松。

    武雄雙刀得以撥揮,雙刀招招奪命。柳旦刀鐵鏈變化靈活,充分彌補雙刀的不足。

    再加上不時得抵擋鄭王山的拳勁讓季行雲漸感吃力。

    柳旦刀見狀心中竊喜認為季行雲必定是內傷未痊無法出重手,卻不知季行雲被纏的火氣漸升打算不再禮讓。

    季行雲正不停地告誡自己白任離開時交待自己不要惹事生非,千萬不要亂來闖禍。

    可是這種情形是別人來找砸不算是自己惹事生非吧?還在考慮要不要動手的季行雲耳邊傳來青武昌的聲音:“小雲不用對他們太客氣,讓他們吃點苦頭不然他們是不會知道退讓。”

    聽到青武昌的話季行雲馬上領悟,真氣一揚速度暴增、右手一揮殘月斬打向鄭王山,柳旦刀只覺得眼前一花失去季行雲的蹤影,而武雄則見到季行雲明明就是趕向柳旦刀怎麼一瞬間就跑到自己面前,連忙在身前舞出一面刀網。季行雲似乎無視這面刀網雙手伸入,武雄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雙手炙燙再也握不住短刀,吃驚之余又見黑壓壓的鞋底、一吃痛、倒地、鼻梁斷。

    柳旦刀再度找住季行雲身影時驚覺武雄已經臉上滿是鮮血狼狽不堪,而季行雲已經不管武雄正往鄭王山方向飛掠。這還得了,武雄為了破去季行雲的殘月斬連續出拳正處於氣勢末鋒而季行雲方敗武雄氣勢旺,要是再讓他重挫鄭王山那還得了,柳旦刀急忙提氣追敢希望能與鄭王山將季行雲前後夾殺。

    鄭王山深感疑惑,季行雲的功力明明就不比自己還高可是一出招就讓他難以招架。

    難到是他故意隱藏實力?鄭王山雖是滿腹疑問卻也沒有機會讓他思考,季行雲已經來了。

    看到季行雲主動攻來鄭王山就滿是怒氣,氣季行雲太滑頭、氣他打傷了好友武雄、更氣自己怎麼一直無法打到他。本來該先回氣再攻,可是鄭王山被怒氣沖昏頭硬是再度出拳疾攻。季行雲來勢迅疾一到鄭王山前卻能突然轉向變成橫移,鄭王山的拳頭就落在季行雲鼻尖,就只差那一點點距離讓季行雲平移滑過。

    鄭王山舊力用盡,新力未生。季行雲欺入握住他的手臂一個巧勁把手臂關節解開,又一個側踢擊中手腕附近。雙手在瞬間失去作,善用雙拳的鄭王山失去戰,更忘了手上傳來的劇痛只能不可思議看著季行雲。

    柳旦刀終於追上季行雲了。可是季行雲卻是閒暇地轉過身來准備應付最後一名對手。

    柳旦刀當傭兵在刀口上討生活也有十余年頭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年輕人。雖然季行雲身上沒有殺氣、散發出來的真氣也不強勁,可是柳旦刀不單停下來了還畏懼地向後退了兩步。

    季行雲見柳旦刀失去戰意也就打算松手,便向他走去打算和他談談化解誤會,那知柳旦刀卻把季行雲當作瘟神警戒地向後退去。

    柳旦刀還以為他們冒犯了季行雲讓他大為氣憤,讓他打算先奪去眾人戰力後再以折磨,以他的經驗那些臉上不露怒顏的人越是會笑著折磨人、越是殘酷無情、殘忍不仁。柳旦刀又退了幾步卻被絆倒,他慌張一看發現絆倒他的是武雄的短刀,但是短刀卻似乎因為遇到高熱而變形。柳旦刀轉頭看看武雄,他雙手嚴重燙傷、鼻血不止,是什麼樣的工夫能夠在瞬間把一把上好的短刀變成這種得性!一步步走向他的季行雲是人嗎?會不會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柳旦刀越想越怕,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一下子就把兩位同伴打敗!還一付輕松娛快無所謂的樣子!

    柳旦刀以他的想法完全地誤會季行雲。季行雲見他跌倒好心地想扶他起來,那知他竟是一聲怪叫還沒站穩拔腿就跑。

    “小心”季行雲好心地警告著。

    柳旦刀前方一個年青人擋住去路就要相撞!柳旦刀鏈錘再出,這時也顧不得是誰擋路還是逃命要緊。年青人雙手一揮柔和的真氣御開了鐵鏈,向前一步迎入柳旦刀懷中雙手按住柳旦刀一個回轉,柳旦刀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轉了一圈然後摔倒在地上。

    柳旦刀還沒清楚怎麼回事手臂又吃痛,人就被抓起、押向季行雲。

    青武昌押著柳旦刀來到季行雲面前,慎重地行個禮。

    “隊長,這些盜罪要怎麼處理?”

    盜匪?這些人是盜匪?季行雲實在搞不清楚這又是怎麼回事?

    青武昌又道:“最近這一帶不太平靜,時常有人結伙搶劫。不過這幾個惡盜也太不長眼了竟然會找上武議團的小隊長。”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有點疑惑地看著三人。這三個人惡形惡狀地攻擊自己說是盜匪也不過分,可是他們還作了自我介紹,也表明了來意,這會是強盜會作的行為嗎?

    “青常待長、你、你不要亂講,我們那是強盜!”鄭王山急道“不是嗎?半路攔人出手攻擊,不是盜賊的行為嗎?”青武昌故意這樣講。

    “泥(你)不要唅雪(血)噴人!”武雄因為鼻子垮了說起話來聲音怪怪的,而他這一激動鼻子又開始流血。

    “等一下、武昌、他們應該不是盜匪,應該是雄道館和武昌館的武術師父。是來找我討教武藝的人。”季行雲道。

    青武昌又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是這樣嗎?可是如果真的是南城館的師父應該知道武議團絕對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挑戰,而一切的挑戰都會公平公開進行。而且也不會有那種越級挑戰的笨蛋出現。至於攔路圍攻這種事是南城任何武館者不會做的惡行。你們真的是南城武館的師父嗎?”

    “這…”

    “唔…”

    兩人滿臉羞愧的神情。

    季行雲見到兩人的神情不忍地道:“只是切磋一下武藝,也沒什麼啦。到是我出手不知輕傷了兩位師父,要不要我幫你們看看?”

    青武昌見兩人掛彩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拌黑臉也拌的夠多了就再道:“我看你們大概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南城的規矩。回去告訴你們家鄉的人南城的武議團隨時歡迎堂堂正正的挑戰,至於偷襲圍攻這惡行我們也不怕,只正、嘿.嘿.只正作這些事的人也要相當的心理准備。”

    “是、是,謝謝大人。”

    三人帶著傷、流著血倉促地退走。

    看著三人的可憐相,青武昌笑道:“真是活該,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小雲你得內傷好啦?對付起這三個家伙一點也不吃力。耶你的手!”

    季行雲手臂部份被鮮染紅了。

    “哎呀一時忘記我手傷尚未痊愈,還太過用力真是糟糕。”

    “那我們快到宿捨處理你傷口。”

    “可是預備團那邊∼”

    “哈、我都忘了,因為大姊頭正忙著試新功夫所以下午的事就臨時取消了。嘿嘿真是苦了顏見和柳甄。我就是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

    “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會、不會,反正大姊頭練起武來其它事都不管了,要是留在她身邊遭到波及才真是倒楣。正好你還沒到宿捨到給我一個好理由可以逃脫。小雲你有看到他們三個人嚇的臉都青了嗎?真是太好玩了,我拌黑臉你當白臉我們配合的真好。”青武笑嘻嘻地說。

    “…這樣啊!”

    青武昌和長青回顏的行事風格到和白任完全不同,讓季行雲感到很新鮮有趣。

    “走吧,宿捨還有人在等你呢。”

    “等我?”季行雲不解。

    “反正到了就知道,走人了、走人了。”

    會是誰在我呢?季行雲實在毫無概念。

    在不遠處二個人影躲在樹林中,低聲交談著。

    “我看季行雲也不過爾爾,不如我們就直接動手吧!”

    “別亂來,家主的命令是觀察那小子。先忍著,下手不過是早晚的事,家主的指示決不能打任何折扣!”

    “季行雲你洗好脖子等我,可別讓我失望了。”

    第03小節

    武議團的宿捨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座落於南城最典雅的地域。宿捨為倒ㄇ字形,後方空未見草木、地上鋪以略為柔軟帶有彈性的細棉正適和在上面運動、武打。

    雖是武議團的宿捨其實也住著不少預備團的人,整棟建物至少有六十間房而南城武議團的成員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十六人,而這十六人中需要住宿的還不一半,六十間房怎麼算也太多了。

    名為武議團宿捨,其實宿者的成員中武議士和預備團成員加起來還不到其他人員的一半。其中家眷、服務人員、行政管理人員、醫護人員等等反而才是主要的住戶。

    季行雲和青武昌兩人來到宿捨就分頭行事,季行雲先去處理裂開的傷口、青武昌則去幫季行雲辦理手續。兩人則約在季行雲的房間會面。

    由於季行雲身為武議團小隊長,所住的房間並非一般的單人套房而是包含辦公室(書房)、臥室、客廳、接待室、廚房、餐廳等等數個接鄰的房間,算是代替讓季行雲使用的官邸。季行雲看著這麼多個門,門牌尚未換上該有的名稱讓季行雲連開了幾個門參觀了接待室、餐廳卻還沒找到臥室好讓他整理行理。

    讓季行雲使用這麼多個房間,季行雲只是覺的有點麻煩,不過是要找個棲身之所還弄了這麼多房間會用得到嗎?廚房和餐廳分開還能理解,可是有了客廳為什麼還要再來一間接待室?臥室和書房合在一起不就得了?最重要的是打掃起來不是很浪費時間。

    不過這棟建築到也雅致,空氣中帶著古木的芬芳、梁柱上刻著簡單而古樸的雕飾到挺合季行雲味口。季行雲東張西望心不在焉又走向下一間房。

    “碰!”撞擊聲!

    接近房門時,門突然打開敲中季行雲!

    原來猴子也會有掉到地上的時候,以靈巧見長的季行雲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頭部被房門重重一擊!

    “糟糕!你沒事吧!”一位年青人帶著歉意誠懇地關心季行雲。

    季行雲揮揮手道:“沒事、沒事、只是嚇了一跳。”

    “到是你怎麼會從這間房走出來?”季行雲問道。

    “哈哈,你好。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新任小隊長的寢室。啊、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義是新入團的成員、同時也是要擔任隊長常待官的人。”雷義驕傲地道。

    “喔!?”

    “以後我們就算同事了,還請多多指教。”

    雷義熱情地和季行雲握手,季行雲也回應道:“呃、彼此、彼此。”

    “不知道你見過小隊長了沒?”

    “算是見過吧…”

    “聽說季大人也是才到南城不久,我也是才剛從安郡結束學業回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

    “你別說、我想他能一舉打敗雷天一定是名功力深厚的高手,能夠跟得上菁茹姐的行動肯定是擁有清風飄逸般的身手。再加上淵博的學問、親切的為人…我想他肯定是名仙風道骨般的長者。”雷義興奮地說。

    “這…”

    “本來李大人預定早上就要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拖延了。不過也好,這才讓我有充份的時間幫大人整理房間。安排各室的人手。”

    “呃、這…真是辛苦你了…”

    “哎呀,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工作,談不上辛苦。”雷義高興的說。

    雷義停了一下,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得季行雲都覺得有點毛毛的。

    “我說這位學長,不知道你進入預備團有多久了,不過以你目前的功力實在是不行。這樣怎麼能勝任預備團的任務呢?啊!真是的、對不起初次見面就這樣說實在太失禮了。”

    “…不會、不會…”

    “對了,和你聊了這一會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

    “…我…”聽完雷義心目的季行雲,叫季行雲不知要怎麼開口告訴他那位功力高深、仙風道骨般的隊長就是他眼前這位功力不足年紀又輕的少年人。

    “雷義!”

    “呀、你好武昌學長。”

    “你也真是熱心,明天才要報到的人今天就正式上班了。”

    “也沒有啦、我不過是作我該作的事而已。”

    青武昌看看季行雲和雷義後說道:“你們已經互相認識啦、那就不用我再多費心介紹了。”

    季行雲心虛地點點頭。

    “不過雷義,你可不要只顧著幫小隊長,自己的房間整理了嗎?我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堆行理該不會是你的吧?”

    “呀!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算了、算了,讓我來幫你吧。免得到時候雷參軍怪我欺負人。”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什麼話,我可還有一堆注意事項和經驗要傳授給你。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可真謝謝學長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對了明天早上的訓練是由小隊長負責。本來都由雷天、李魁兩人輪替代理,現在大家都等著小隊長呢。”

    “嗯、我也很期待這次的會面。”季行雲道。

    兩人走遠之後,青武昌問道:“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還不錯,好像很好相處。”雷義笑道。

    “那就好,希望你能勝任。常待官這個工作可比想像中的辛苦多了。”

    “放心我會努力作好份內的工作,絕對不會讓七哥丟臉。”雷義道。

    看著雷義的干勁,青武昌就想到當初被選為長青回顏常待長時也像他一段充滿熱情,可是跟隨而來的只有無盡無涯的苦難,不過季行雲看起來還蠻正常的應該不會像大姊頭那樣吧?

    雷義走著走著才想到忘了問清楚方才那位隊員的大名了,不過也沒關系明天除了有特別勤務的隊員外都會集合在訓練場,到時候再問就可以了。

    第04小節

    預備團的成員很少有機會會齊聚一堂,不過每一個月會到齊一次。由武議團小隊所指導的課程是唯一所有成員都得參加的訓練課程。即使早上有勤務的團員還是會想辦法讓自己在下午出現。因為這是讓自己在隊長面留下良好印像的最好機會,同時也是參加每季一次武議團考核的重要評鑒,更是由隊長那兒學到一招半式的良機,除非是毫無上進心的人否則都極為重視這一天。

    身為常待官的雷義雖經一天的勞累還是起個大早,他將自己整理好後就先到隊長的房間。不過除了已經用吃得一干二淨的餐盤外並沒有見到人。經過詢問門房後才知道隊長季行雲已經出門,前往預備團訓練場。雷義自責著怎麼會如此失禮,上任的第一天就跟丟了長官。他也快跑著向預備團訓練場前去。

    預備團的訓練場占地廣闊。室外的部分從騎場、箭場、泳池、競技場到演兵校場都有,室內的部分也包含了三座武道場、兵器間、重量練場、幽廳(注一)、演兵室、歷史館等等諸多設施。為了預備團法天聯邦各郡都砸下了大筆的經費,而武風興盛稅收又充足的南郡更是奢華,為了四個小隊的預備團分別建造了四座完善的訓練場。其中以大隊部所在的舊城規模最大,而南城這座訓練場則排在第二。

    雷義到了館內四處察看,由於提早到達,訓練場內除了幾名警衛外再無他人,最後總算在武道場內見到昨日相遇的那位隊員。雷義心想雖然沒見到心目中的小隊長與其四處亂跑還不如在這個集合的地點守株待兔。

    季行雲可傷腦筋了,原本想來看看這座訓練場了解一下環境,卻變成和雷義兩人獨處。也不知道青武昌有沒有告訴他小隊長季行雲就是自己,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才好。

    雷義看季行雲好像有點內向怕生的樣子,心想往後都是隊友不如就由他主動。

    “你好,昨天真是對不起。”雷義道。

    “…那也沒什麼啦!”季行雲心道: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小隊長這…該怎麼辦才好。

    “對了,你知道這一次隊長會准備怎麼樣的考驗?”

    “…什麼考驗?”季行雲疑惑地問。

    “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我入團也還不到一個月,所以…”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真是的,連這種最基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入團了。沒關系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不知道小隊長這一季給的考驗是什麼?真令人期待呀!”

    “…(糟糕)”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小時了季行雲這時才知道小隊還有這項工作,可是連所謂的考驗是指什麼都不知道。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說:“你所謂的小隊長出的考驗是指什麼?可不可以煩麻你說明一下。”

    “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不會吧!”雷義像是參觀稀有動物般好奇地看著季行雲繼續說道:“你知道預備團的成員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武議團的入團考核。而挑選參加考核人選的人就是小隊長,至於挑選方法就是由小隊長出題,只要能達到小隊長設定的標准就有資格參加考核。至於各隊的出題方式由各小隊長先示范一次考核內容讓團員明了。我記得故隊長謝老前輩曾經用過單指穿石、氣勁敲鍾、真氣破牆這一類的考核。謝老前輩好像比較重視氣勁真力的鍛煉。像我之前待的安郡,就還設有專門的機關陣作為測驗的內容。不過考驗的內容不外乎是為了針對預備團員的不足而用這個方法來誘導團員們自我訓練。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如此,也有時候只是單純為了選拔優秀的人材,同時也讓預備團員們見識到何謂真正的高手讓團員們有個努力的目標。

    聽說謝隊長在世時就曾表演單指穿破厚達五公分的堅硬鋼石,而那一季的考驗標准也不過要單指穿厚半公分厚的鋼石罷了。”

    “…是.嗎?”季行雲開始傷腦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

    見到季行雲煩腦的樣子,雷義笑著打氣道:“哈、你也不用傷腦筋,反正你也才入團還很有拚呢。就算達不到隊長的要求標准也沒什麼。每一季能達合格的人也最多也不過一、兩個,甚至時常有連續一兩季都沒人合格呢!成積只要太差就行了。更何況每個人擅長的領鹼不一,也許這一季隊長的題目不適合你,下一季卻正好是你的專長也說不一定。”

    雷義的打氣對季行雲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更讓他頭大。一時之間要他找出一項遠勝過一群南城武學上的精英份子的技能怎能不叫季行雲頭大。論真氣的運用季行雲自是拿手,可是真氣運用的法門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難加以表現。要是單以真氣的強度不講應用季行雲還完全比不上這些預備團員。確保能勝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靈巧。可是季行雲有把握的也不過是瞬間的加速,至於長時保持高速移動功力不深厚的季行雲也無力維持。至於靈巧方面要怎麼考驗?一時之間還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況還要訂出一個公平的標准,這不是更麻煩嗎!

    雷義見季行雲還是非常煩腦,和他攀談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令雷義覺得像是在自言已語。雷義見季行雲心不在焉若有所思苦腦的樣子,再找他談話也是自討無趣。

    也就閉起嘴吧,呆坐在季行雲旁邊。

    …

    安靜的一分鍾。

    ……

    寂靜的一分鍾。

    ………

    無聲的一分鍾。

    …………

    無聊等待的一分鍾。

    ……………

    “哇!”雷義受不了大喊一聲。這樣子枯坐等待根本就是浪費生命,雷義最難忍受這種情況。

    一旁的季行雲卻是充耳不聞、不為所動,依舊在思考研究要准備什麼樣子的試練讓預備團員們練習。

    雷義喊了一聲後甚覺失禮,又想利用時間動一動作點練習便對季行雲道:“你不介意,我在這裡作點晨操吧?”

    “晨操、對呀就是晨操!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興奮地說著,又握住雷義雙手高興地道謝:“真是太感激你了!對了、再請問一下,有這一帶的地圖嗎?”

    雷義被季行雲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回答了季行雲:“別客氣、要地圖的話在演兵室應該會有。”

    “演兵室?”

    “就在右棟二樓。”

    “好、謝謝你!”季行雲一說完就像風一般迅速離開。

    留下一臉打著問號的雷義。

    “…真是怪人,呀!對了又忘了問他名字了。…算了,還是利用時間自我鍛練一下吧。”

    第05小節

    這一陣子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的快樂與幸福好像恰成反比,當長青回夜覺的幸福快樂時,長青回望就深感絕望,而長青回夜憂郁煩腦時長青回望就能報持一絲期待。雖然長青回望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論是地位、武功、家勢、財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為參軍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歸明白情感上就是無法忘懷。更糟的是長青回夜跟本就不知道他這位沒血緣的弟弟(長青回望是長青無非的養子)這種單戀的心情,還不時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動雷震的心,讓長青回望只能強裝笑顏、淚住裡吞。

    預備團的訓練與身為武議團技研組的長青回夜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關系,就能力而言技研組的成員幾乎都接近小隊長該有的實力了,只是基於適性的問題而選為技研組的成員。而今天長青回夜踏進預備團的訓練場,除了對季行雲的好奇外也是基於雷震的委托。

    至於武議團基層隊員也是可以自由選擇參加與否,不過通常每季的第一個月都會來看一看。一方面試試自己和隊長的差距,另一方面也是提供預備團員努力的目標。長青回望也跟在長青回夜身後,不過他看起來有點不甘願。

    當他知道長青回夜是為了幫雷震的忙而來就讓他高興不起來。在長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沒有把長青回夜當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純綷當作女的朋友在對待,就像是對待大姐頭長青回顏一般,和男女私情一點也扯不上關。這種情形更讓長青回望更難放心,無法祝福她的戀情。

    當過武議團小隊長的雷震特別幫季行雲准備了兩種試練,但是抽不開身的雷震無法親自告知季行雲所以才請同是武團的長青回夜幫忙傳訊。不過長青回夜因為和雷震共享晚餐(在軍部、不是在浪漫的餐廳)的關系晚上高興地幾乎睡不著所以當她踏入預備團武道場時不但預備團成員已經到齊了,就連武議士們也幾乎都到了。

    長青回夜東張西望就是見不到季行雲,到是看到雷義一個人愁顏不展地在門邊張望著。

    預備團員分成了幾個圈圈。一堆年輕的男性圍著殷荃談笑著,像極了蜜蜂圍繞在鮮花周圍。雷天和楊菁茹並立,幾位較年長的團員正向他們請教武藝。占天道和喀萊爾.道奇身旁則圍著另一群談著時事趣聞的人。待在道場中間的是一批純綷的預備團員。另外還有幾位男性的預備團員像是想要接近冰泉月眉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樣子。至於李魁則不見人影,他自從由醫療所消失後就不知去向。

    長青回夜走向殷荃,預備團員們見她接近紛紛讓開,看起來有如摩西把大海分開一般。這種情形並不是長青回夜特別讓預備團的成員們敬畏,而是存在於預備團與武議團間的一種不成文的倫理。

    殷荃見到長青回夜便對她說道:“怎麼只有你來?”

    “沒辦法,你也知道老廋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太遠太久。正好顏見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姊練功,現在能不能站直都還是問題怎麼來。”

    “呵、真是可憐。”

    “不過新任的小隊長人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不清楚,就連常待官也不清楚。真是不盡責的常待官。”殷荃指著站在門口焦急的雷義。

    “連長官的行程也無法掌握的常待官嗎?”長青回夜也搖搖頭。

    這幾句話清楚地傳到雷義耳中,讓他臉都青了。

    殷荃又道:“聽說這位常待官還是雷參軍特別選拔推薦,想不到竟然這麼沒用。我看讓雷震當參軍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識人不明還能當參軍重組影大軍嗎?”

    殷荃的說法可正好踩到了長青回夜的逆鱗,雖是不滿不過在這種場合並不適合生氣。長青回夜忍住氣聲音略微上揚笑道:“哎呀、這也還說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現在就這樣斷定還不太早了嗎?”

    “不、不、不,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還談什麼往後的表現。他和青武昌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參軍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個沒有真才實料的家伙。”

    長青回望覺得小夜姊頭上快冒出火來了。還好這時候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一起走進門來。

    青武昌似乎有聽到殷荃的話,刻意說道:“請你不這這麼說,雷大人可是大姊頭的好友,更是在都郡當過小隊長、副隊長的人。至少他在武學上可一點也不含糊。”

    這時雷義幾乎是哭喪著臉跑向青武昌問道:“武昌學長,你有沒有看到小隊長?”

    “小隊長?他不就你面前嗎?”

    雷義東看看、西瞧瞧後才對青武昌道:“學長∼請你不要開我玩笑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可叫我怎麼辦!”

    這時預備團轉值的執事李久大聲喊道:“列隊、集合。”

    長青回夜和其他武議士們也退到道場側旁。

    雖然雷義還是覺得莫名奇怪,可是該做的動作還是做了。

    沒有經過刻意的編排,預備團的成員馬上排成一個整齊的方形。

    季行雲也走到了道場前方,開始說話。

    而長青回夜則是暗道糟糕,竟然沒有時機告訴季行雲雷震提供的方案。

    預備團並不是軍隊,不過基本的紀律還是有的,而且還特別重視對武藝高武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禮!”預備員們全部敬禮,季行雲也依禮答禮。雷義卻呆呆地站著差點忘了行禮。

    別開玩笑了!前面那一位就是小隊長季行雲!怎麼看也不可能!平傭的功力、青少的年紀、稚嫩的臉孔,那有一名武術大師的風范!要服待這樣子的人,七哥是不是弄錯了!這種人會有辦法在三度解救七哥!這種毫無威嚴的人也能作為小隊長!別說是武議團,就連預備團的標准都還在格及邊緣的人會是新任的小隊長!這種人有辦法打敗雷天、能夠跟得上楊菁茹的速度!?別開玩笑了!

    就算雷義無法接受,事實還是事實,季行雲就是新任的小隊長。雷義的期待的幻想破滅陷入茫然之中…

    “……那麼雷義就麻煩你了。”季行雲說完話。

    茫茫然的雷義完全沒聽到季行雲在前方所說的話。

    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出道場,雷義還是呆立不動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對他說道:“喂!雷義走了!”雷義才跟在眾人身後有如行屍走肉般地移動。

    季行雲將眾人帶到演兵校場。

    青武昌見到雷義也一起跟過來馬上走到他身邊小聲罵道:“喂!雷義、你跟來作什麼!小隊長要你准備的東西呢!”

    “什麼?”雷義茫然不知的樣子。

    “天呀!”青武昌開始懷疑殷荃也許是對,也許雷參軍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他拉著雷義的手往室內走去…耳邊傳來季行雲的聲音:“請大家先熱身一下,等東西准備好就馬上開始。”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漫長的龍族第十集終於現世了。從第一集看到第十集讓月雨覺得龍族實在越來越不像奇幻小說,不如說是以奇幻作為包裝的哲學小說,就像以小說題材來闡述哲學的“蘇菲的世界”、“紙牌的秘密”一樣。看過許多奇幻文學,月雨最喜歡的是“黑暗精靈”,而最喜歡的人物則是黑暗精靈的主角“催斯特”及龍槍中的“雷斯林”。R.A.Salvatore的作品應該不只冰風之谷和黑暗精靈兩部,真希望還能見到更多的譯作。

    第06小節

    青武昌和雷義抱著一堆旗幟回到演兵校場。

    季行雲看了一眼他們帶來的旗幟就道:“那我最後再簡單說明一次,各位只要跟著我插下的旗幟跑就可以。大的藍旗只需經過它方圓十影之內,至於小的紅旗則要確實地踏過它身旁。規則這是這麼簡單,第一枝藍旗就插在這兒、同時它也是代表終點的旗幟。”

    季行雲接過所有的旗幟後又說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強,就先回這兒等著。”

    又對雷義說道:“路線圖的繪制和旗幟的編號就麻煩你了。”

    預備團的成員們表面上雖是唯唯諾諾心底卻還有點瞧不起這項考驗,甚至認為季行雲跟本沒資格擔任小隊長,完全忘了季行雲在比武中展現的實力。因為季行雲出的考驗不過是跑步。一位預備團甚至故意說道:“隊長、需不需要由我來幫你背這些旗幟?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地。”

    季行雲笑道:“不用了,這還不算什麼。”

    由季行雲帶頭的越野長跑開始了。

    剛開始的二十余分鍾,許多預備團都跑在季行雲身邊,甚至還有幾個人還跑到季行雲前面不時回頭觀望。季行雲對這一切並不以為意。跑離了演兵校場,季行雲帶著眾人跑往荒山野嶺,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亂石開始影響團員們的速度。

    季行雲突然見到一棵參天古木,不說二話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樣,高達百影的大樹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後在樹頂插下第一枝紅旗,留下一群眉頭深皺的團員…

    一片崖壁,季行雲手腳並用在壁上攀升,然後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紅旗,留下數名望崖興歎的預備團員…

    湍流的青水(河名),季行雲涉水而過,然後在河中間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紅旗,留下不少看著激流歎氣的預備團員…

    季行雲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聳的大樹、少量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季行雲在樹上飛竄,就像在花園中散步一樣輕松。

    季行雲隨性所至娛快地四處奔馳著。跟隨在後的團員越行越遠、越行越少。

    離開了密林季行雲又跑入刺籬之中,在充滿惱人刺籐之中季行雲跳躍穿梭輕松自在,留下了一枝紅旗、一句話:“不准破壞野生植物。”和一堆團員的痛罵及慘叫(當然不會給季行雲聽到)。

    離開了廣大的刺籬,除了武議士還穩穩地跟在季行雲身後最接近季行雲的預備團員也成為遙遠的一個黑點。

    每走一段距離季行雲就將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離開刺籬又跑了幾十分鍾後

    當季行雲停下來時武議士們也松了一口氣。長青回望覺得自己的對心髒都快跳出來了,身上被傷痕不下十處、內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圈子走。(小常識:疾跑後馬上停下來是很危險的動作)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雲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沒帶傷痕,他努地地調息讓好讓聲音發出:“我.說.冰泉.小姐,你、你是怎麼…呼…穿過那.片.荊棘之.道的?”

    冰泉月眉也不答話,只是喘著氣然後運起法印作出一片鏡盾、跳上去又跳下來。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氣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雲,他依然真氣飽滿,除了綿長的喘息和濕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勞累。

    季行雲停下來想了想,就運起真氣等到身上布滿紫青色的光茫後用盡全力向上一躍。

    注意著季行雲的雷天見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來。臉色略為慘白低著頭走在雷天身後的長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雷天、向後跌倒。不能痛罵前方的雷天、他喘著氣無力地惱著,然後前方的景像讓他忘了該站起來續繼運氣調息。其他人也停下來驚訝地看著。

    季行雲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也不能算是停在空中,他還是以極緩慢地速度在下降,只是太慢了就和飄在半空中幾乎沒有差別了。

    幾秒過去,季行雲才掉下。在這幾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長跑還要多上數十倍的內息。

    長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這是怎麼辦到的?”

    注意季行雲的雷天也是最吃驚的人,他除了驚訝季行雲“飛天”的本領外還疑惑著季行雲怎麼也有操控雷電的能力!雖然不知道他是用那一號極無效率的法印,可是雷天記得季行雲應該是地人,還沒有聽說過地人能用法印。這怎麼可能!

    季行雲喘口氣道:“我果然沒記錯,前方不遠處果然有一座斷崖。”他又看了幾眼神情尚未恢復平靜的武議士後,手指向遠方對著長青回望說道:“小望、請你在這裡等人,告訴跟上來的人我們跑向大約十公裡外的山崖。”

    季行雲拉起坐在地上長青回望之後,長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給我了。”

    季行雲又領剩下的武議士們到達十公裡外的山崖。

    站在崖邊,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向下放開、默默數秒。約略十秒後傳來石頭撞擊地面的聲。

    “還不算太高,大二百五十影。”季行雲自言自語著。接著拿出最後的兩枝紅旗,一枝插在腳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劉光耀這回可忍不住地問道:“喂、喂、你該不會想就這樣直接下去吧?”

    “對啊!”季行雲輕松地回答。

    占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沒搞錯吧?”

    “這很簡單啊?高度才兩百余影、山風徐微、巖石粗糙,比起拉亞山脈的斷崖這不是簡單許多。”

    占天道又問:“你以前常這樣疾奔嗎?”

    “不!”季行雲回答:“這種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

    季行雲跑這一段路的速度如果以平坦的道路而言當然還稱不上疾奔,問題是他們跑的旅程可是連路都沒有的地方。

    季行雲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再後一面紅旗後就直接回道場集合。”後說完季行雲就往斷崖跳下。

    眾人見狀馬上往崖下觀望,只見季行雲左右橫移在斷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動,漸行下降,絲毫不見停頓,不一會兒季行雲就抵達崖底。

    “真奇人也∼”喀萊爾歎道。

    “好、我也要下去了!”雷天道。

    只見雷天也是跳下,不過他用另一種方式減緩落下的速度,雷天運足了真氣一拳一腳都**石壁像在爬樓梯般一階一階向下移動。

    冰泉月眉歎了口氣縱身而下,一個個的鏡盾變成了階梯讓她順利地超越雷天到達崖底。

    占天道搖搖頭也學季行雲的方法下崖,只是一個是動作流暢有如行雲流水,而一個是步步為營再三考量。

    劉光耀和喀萊爾見狀也硬著頭皮向下攀爬。

    崖上只剩下楊菁茹和殷荃。

    “菁茹姊,你也打算就這樣下去嗎?”

    楊菁茹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要到都郡的路可不只一條。不過還是得留個訊息給跟上來的人。”說罷,楊菁茹抽出短劍在紅旗旁的巖石上刻下了幾行字。

    “我帶你走,不過你可自己要跟上。”楊菁茹隨之施展法印韋陀,沿著斷崖也離開了。

    劉光耀花了幾分鍾才到達崖底,他看著占天道和喀萊爾還在崖壁上努力著,總算還有點成就感。可是他的高興馬上又消失了,因為楊菁茹出現在他眼,身上也沒有像他一樣沾滿了砂石。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又沒看到你超越我…”

    楊菁茹只是笑笑,手指向左方-殷荃正從旁邊繞下來。

    劉光耀氣道:“你們作弊!”

    楊菁茹笑著說:“有嗎?隊長不也說過,只要路經旗幟,至於過程和路途完全自由選擇不是嗎?”

    “這…”

    “呵、是你自己太死腦筋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趕上小天和隊長他們。”

    “嗚∼可惡,我才不會輸給你!我就不相信你這種速度能維持多久!”劉光耀在不服氣的叫囂中也追了上去。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要不要寫季行雲帶著預備團跑步讓月雨掙扎了一陣子,因為手槍大大的“天魔”中的死神小隊不也是由跑步作為訓練的基礎,讓月雨覺得好像用了別人的點子。可是月雨在看過“天魔”之前就把大綱擬好了,想一想還是不要改好了。每個人表現的手法各有不同而且月雨也懶得去修改大綱(這才是重點)。不很可惜,手槍大大在鮮網升級後,讓人無法盡情地享用他的作品∼在商言商…這也是沒辦法…畢盡有為數不少的人能在網上免費欣賞就不會再花錢買書。不過月雨對喜歡的作品還是會忍痛破費,拿著實體的書才會覺得有看“書”的感覺,抱著書本和盯著螢幕就是不一樣。

    2002/03/28月雨

    第07小節

    季行雲回到訓練場時已經快接近中午。早上八點多出發,這一跑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

    演兵校場上早就有將近二成的預備團員在等待著。這些人極少數放棄於崖壁,一部分由青水之前折返,大多數是在剌蘺這一關打退堂鼓。這些預備團員臉上並無羞愧之心,每個人的專長本來就不同,有的人不暗水性、有的人輕功不行,放棄一次的考驗並不可恥。即使無法達到標准但是所有的人都會盡力讓自己在三個月後跑完全程。

    中午季行雲和武議士們一起在訓練場用餐。

    雖是簡單的合菜,經過一個上午的流汗也這菜色倍加美味。

    除了季行雲和雷天兩人還興高彩烈地大口大口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其他人的的胃口都不太好。雷天功力高體力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季行雲都有這種體力?實在令人不解。

    劉光耀見到季行雲把大量的食物送入肚子中,好心地提醒:“小雲,你吃這麼多不怕腸胃會受不了嗎?”

    季行雲笑道:“怎麼會?運動完食量特別好。你們怎麼不吃了?”除了冰泉月眉依然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用餐,其他人早就放下餐具看著雷天和季行雲不停地減少桌上的菜量。

    “哈、哈、我們不餓、不餓,你盡量吃。”劉光耀道。其他人也附和著點頭。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用完餐,季行雲先跑到演兵校場和道場看看到底回來多少人了。而其他武議士們依然留在餐廳內。

    “他還真有兩下,讓我手也很癢。”長青回夜道。

    “就算他以前住在高山上,體力也好得太可怕了吧!”占天道說著。

    長青回夜笑著說:“你以為他的體力真的比你好許多嗎?”

    “難到不是?”

    “也許是,也許不是。至少我知道一樣在跑步,他可是完全沒有多余的動作,自然不會浪費體力。而且他的呼吸十分調合,不但配合身體的動作更配合著真氣的運行。

    不像你們光是吸呼的絮亂就白白花費許多力道。”

    占天道不服氣地說:“就算如此,他幾乎不花費內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時冰泉月眉投以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輕視著占天道的無知,氣得占天道牙癢癢的。

    這時雷天安撫地道:“你會不知道也是正常。不如我這樣說吧,如果用一樣的速度跑在平直的官道上你會花掉多少內息?”

    “那種速度我想達到平衡後應該用不會花費內息。”占天道回答。

    “這種路對小隊長就跟平直的官道沒兩樣。”

    劉光耀說:“這怎麼可能!”

    雷天道:“我只能說他把真氣的運行和身體的力道配合得天衣無隙,就連真氣運走時產生的脈沖都應用到跳躍所需的力量。”

    殷荃道:“可是能將真氣的運轉配合到這種程度豈是像他這等功力的人能夠認悟!”

    長青回夜道:“誰知道?我只知道就連大姊頭也不見得辦得到。”

    “這…也許他的獲勝不是僥幸。”喀萊爾歎道。

    “也許吧…”

    季行雲在道場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人回來。最後在傍晚時總算出現一個衣服殘破、身上滿是傷痕的團員。然後第二位、第三位一個接著一個狼狽地走回,才讓季行雲放心地回到宿捨。

    季行雲是放心了,可是他卻沒有聽到松梅爾對他的臭罵。所有遲歸的預備團員們都擠入了醫療所,除了被刺棘劃傷外他們都重毒了。那一片刺籬長滿了毒刺,毒性雖是不強可是被劃傷的部位一多毒素累積起來可就不得了。這些預備團員功力、反應不及武議士,自然受得傷也多,又無法以強大的功力將毒性壓制。回到南城心情一放松毒性也跟著發作。看到隊友痛苦的模樣,那些在剌籬之前放棄的團員都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堅持下去。最可憐的是負責繪制路線圖的雷義,為了在地圖上繪出旗幟的正確位置讓他再三比對地形、確定方位,比其他人更晚回到南城,身上的傷、中的毒也讓他其比他更慘。

    季行雲成為第一個用考驗把超過一半的團員送入醫療所的小隊長…

    ※※※

    作者閒話:

    第七節本來打算在3/28貼文,不過想到萬一接下來的幾天要是無力創作不如就先留下來,晚一天再發表。

    雜七雜八地交待了季行雲上任小隊長的情況,終於要進入這一章的主題了。這一回要和白任一起去考古,在一位考學家的請求下,季行雲將拜訪令人贊歎的遺跡。只是新官上任就馬上要請假…可憐的雷義,比較起來青武昌還算遇到了“明主”。

    第08小節

    作為一名武議團的小隊長本該有小少事務要處理。安排軍隊干部的武藝特訓、“處理”警衛隊無法應付的窮凶惡盜、核定預備團員的入團資格、安排預備團及武議士的勤務、核定各種經費的運用、武議團訓練流路及參加各種武術活動,偶爾還得應付前來討教武藝的不速之客。可是沒有人跟季行雲提到這些事,雷義還在醫療所靜養…。有關協助軍中干部武技特訓的事因正處於積極重組軍隊的時期,暫時也不會有這方面的需求,而南城又正好是南郡中治安最好的地方,傭兵素質最高的地區要遇到無法制服的惡徒恐怕難得。至於預備團勤務的安排原本只要依循往例暫時也無影響,可是超過一半的成員因中毒住院讓勤務的安排出現極大問題,可是也沒人告訴季行雲這位小隊長。而經費的簽核和預備團的入團申請也被擱置了…

    季行雲每天逍遙自在。早上活動活動筋骨後就隨便找個武議士切磋武藝,下午作完相同的事後就在南城內外四處游蕩參觀。到了晚上自有許多餐館爭相邀請季行雲前往品嘗該店的美食,如果讓季行雲大為贊揚將是最佳的廣告,即使不成也能得到相當專業的建議。幾天來季行雲可比中隊長過得更不理會武議團行政事務的日子…。季行雲甚至還不知道在中隊部旁的小隊部中還有一間房間叫作隊長室,而且在桌上還堆了一疊等待批示的文件,及許多苦待經費核可的可憐人…。季行雲還是每天無憂無慮過著“充實娛快”的日子。

    季行雲也不知道他能這種隨性所至地生活還得感謝武議團的會客規定。不論是任何人除了公務之外想要在“工作時段”與武議士會面都必需先行會帖,殊不知季行雲自上任以來還未進過他的辦公室,那些請帖、會帖全都石沉大海。季行雲更不知道為了放置來自各界為了祝賀、為了拉攏、為了賄絡的禮物已經讓工作人員又另辟一間儲藏室。季行雲還是過著義診、練武、游玩的生活。

    這一天晚上,季行雲又跑到張叔所經營的常客來。

    白任正巧坐在吧台和張叔談天,前面放了數杯空的啤酒杯。他身旁坐著一位帶著眼鏡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坐在常客來顯得格格不入,以他的形象應該身處於圖書館或是學院之類的地方才合適吧。坐在吵雜酒館中似乎也讓他覺得頗不舒暢。

    白任見到季行雲馬上熱情地對他招手,引他入坐。

    季行雲一進入常客來就被許多目光注視著。看著季行雲這身功力而納藏著打倒他獵取名聲的人絕不在少數,只是礙於種種因素讓人不敢妄動。在親眼見到季行雲就更令人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打敗雷天、李魁這等高手。

    幾天來季行雲也漸漸習慣其他人好奇的注目禮,不會再去在意這些好奇、不友善、挑釁的目光。季行雲直接走到白任身旁坐下。

    “專業的調酒師-牛皮,再幫小雲調一杯“閃青芬雪”如何?”白任頑皮地說。

    “喂、喂,你不怕拉肚子嗎?”牛皮道。

    “拉肚子?”

    “是啊,吃了不干淨的東西對身體不是不太好嗎?”

    “哎啊!張叔,你聽見了嗎?你們店裡的員工竟然會准備不干淨的東西給客人。”

    “牛皮∼你皮在癢了嗎?”

    “啊、沒有、沒有…”

    白任露出勝利的笑容,牛皮憤恨地對白任作了個不雅的手勢。

    “牛皮你還在混!”又傳張叔的斥責聲。

    “沒有、沒有…我去那邊招呼客人了…”牛皮避難般地主動去幫客人點酒。

    “真是的,這孩子,那時候才能認真一點?”張叔搖頭歎氣後又向季行雲問好:

    “嗨、小雲,武議團還好玩嗎?”

    “很不錯的地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季行雲高興地說。

    “那就好。”張叔也為季行雲高興:“今天想吃點什麼,算我的。”

    “怎麼可以呢,張叔您也不過作點小生意,怎麼能這種特別優待我一個人。”

    “沒關系,沒關系。因為你的關系讓店裡的生意又變得更好,這一餐又算什麼,只要你常來就行了。”

    “對啊,小雲你就不用客氣了。”白任也附和道。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季行雲雖然常客來的生意興旺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但是能對張叔有幫助也就不再管這麼多了。

    “白牙,你好像提早回來了。”

    “是啊,發生了點意外讓遺跡被破壞了。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獲∼不過要我再進入深林一趟是不可能的事。深林真不愧是魔物之森啊∼”白任悠悠地說。

    “算了不提這個了,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這一次的顧主-考古學者王思學。”

    “你好…聽白牙說:你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是真的嗎?”王思學好奇地問道。

    “你好,我是。”季行雲報以微笑。

    王思學好像在觀察一件奇特的古物般打量著季行雲,然後說道:“我還以為武團都是一些粗壯魁武的人物,想不到你看起跟一般人也沒什兩樣。原來正常人也可以練就高深的武功。”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規定只有長得像怪物般高大的人才有辦法練好武功?”白任說道:“難道你本來也以為我也要長得渾身肌肉嗎?”

    “啊!不是。只是…像你這種體形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這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王思學這位沒學過武功的人來講實在無法理解真氣的妙用。

    “夠了夠了,你不是有事要請小隊長幫忙嗎?”白任和王思學相處幾天下來早就知道讓他陷入思考後不用處理其他事情了,馬上轉移話題。

    “啊、對了,季隊長、可不可以請你帶我進入“聳天石碑林”。”

    “聳天石碑林?”季行雲望向白任。

    每次遇到不知道的常識,總是季行雲總是用求知的眼神望向白任,接下來就是白任的頭大時間。幸好這個問題並不難解,白任道:“聳天石碑林又稱歎息之壁,在法天聯邦境內視為特級古跡。平常列為管制區禁止一般人進出,每年只有在春至時分開放參觀半個月。因為是它的出入管制是由軍方和預備共同管理,所以小書蟲才想請你幫忙。”

    “因為我在深林的深處找到一件奇特的物品。據我所知在南郡境內的石碑林中有那件物品的壁畫,我想在那裡應該可以找到相關的資料。請季隊長務必幫忙!這可是考古學的一大突破!這一次一定能證明在數千年大陸上存在另一個文明!”王思學狂熱地道。

    “是嗎?”季行雲似乎不感興趣:“為什麼石碑林又會被稱之歎息之壁?”

    “那可不是一般的石碑,壯觀也不足以形容。為什麼會被稱之為歎息之壁等你親眼間過後就可以知道了。”白任道。

    “壯觀宏偉的石碑嗎?”季行雲對考古學並沒多大的興趣,不過對宏偉的石碑可就不一樣了。

    “好吧,去看看也好。”

    “太感謝了!”王思學說道:“好,我馬上去准備,明天就出發!”

    “喂、小書蟲,不用這麼趕吧?”

    “不、不,想到長久的研究終於能開花結果,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明天就在我下榻的會館會合,反正南城也沒什危險,白牙你就不用跟著我了。”王思學說完馬上小跑步離開,還差點撞倒一名女侍。

    等到王思學離開了,季行雲才小聲對白任說:“白牙,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我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內發了什麼事,可是你突然功力大增,可是內息又不協調。內息增加是件好事,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反而危險。我覺的你體內好像存在兩種略有不同的真氣,而且你原來的真氣還是比較弱的一方。”

    聽到季行雲的關心,白任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白任笑道:“沒什麼,以後再告訴你好了。這一趟可真夠折騰人,我覺得很累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去那找你?”

    “就到武苑(武議團宿捨的名稱)。到是你不要緊吧?”白任異常的行為讓季行雲有點擔心。

    “沒問題。睡一覺恢復體力就行了。那我走了。”白任回答。

    季行雲靈敏的感覺一點也不認為白任現在的體能狀況會不好,可能是遇到令他傷感的事。雖然情緒的表現不太一樣,可是季行雲卻覺得白任的背影看起和痛知雷鋒厄訊時如此相像。

    牛皮端來餐點卻見到白任正往門口走去馬上叫道:“喂!白牙,你的套餐!”

    “謝了,我不餓。”帶著孤寂的背影白任走出喧嘩的酒館,消常在黑暗的街道中。

    “…聽說這一次任務,考古隊的死傷很慘重。難怪白牙的心情會不好。”牛皮說道。

    “不是的…,如果這樣就消沉黯淡還用當傭兵嗎?”張叔歎道:“早知道就不該介紹他這個工作。深林、深林可是白牙一直追尋的目標人稱白帝-白雲枕,白牙的曾祖父消失的森林。”

    “什麼?!”季行雲和牛皮異口同聲地驚呼,然後兩人都對張叔報以期待和求知的眼神。

    張叔微怒地道:“看我也沒用,這可是他個人的**,我又不是個大嘴巴!牛皮還不去作事!還待在這理作什麼!”

    牛皮沒辦法只好悻悻然地走開。

    “這份套餐就交給你了。”張叔又說道:“不過你可以就這樣答應嗎?”

    “??”

    看到季行雲不解的表情,張叔又補充道:“雖然聳天碑林是由預備團巡邏管制,可是據我所知那是第三預備團的勤務,和隸屬於南城的第一預備團毫不相干。而且就算是由你那一團管制,在沒有特許的文件下,他們即使要和你交手也不會放你們通行。”

    “耶!有這事!?”季行雲停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沒關系,偷偷進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的反應真讓張叔不知該笑還是該為他們操心。看來當了小隊長這小子也沒改變多少,這樣也好,張叔默默地祝福季行雲能夠武運昌隆。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第09小節

    可憐的雷義一走出醫療所大門就遭到一連串的疲勞轟炸。

    依照長青回顏和青武昌的模式,對於延遲的公文、裁決,人們已經習慣找常待長解決。雖然以往謝隊長在世事並未有公文延誤的情形,可是在他過世以所來累積的文牘已經拖到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季行雲上任了,等他大筆一批、官章一蓋才能動用的經費已經快逼瘋一大群人了,而申請入團的人也等待答覆已久。這些人一窩蜂地找上了雷義。

    還沒進入狀況的雷義,就遭到嚴重抨擊。他這才想到青武昌傳授的經驗。好不容易擺脫了眾人的追問,雷義走入小隊長的辦公室。

    眼前的景像讓他呆立了良久。

    堆置雜亂的禮盒、宛如小山的公文、蒙上一層薄灰的桌椅…

    明顯可知這間辦公室必定缺乏管理,不根本毫無管理可言,從桌椅的灰塵更可知這間房間也有數天未獲主人青采,更不能原諒該來打掃的人員也沒盡責。

    雷義很快地找人作了清理,而他更不顧還甚為虛弱的身體徹夜將公文全部看過,理出重要、緊急之分,同時還為季行雲草擬許多解決方案。當他作完這些工作時太陽又升起了,雷義又馬上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武苑。

    當季行雲為他開門,小隊長確正在整理行理(雖然東西極少)。

    “隊長您要出遠門嗎?”雷義小心謹慎地問。

    “是啊,你來的正好。就請你幫我向回顏大姐說一聲,我想這一趟快則五、六天,慢則十來天。”

    “……”雷義聽到這席話簡直快昏到了。

    “啊、啊、啊∼”原本因為季行雲在越野長跑的優異表現讓雷義又產生的一點敬意在這時被連續的打擊盡數消磨殆盡。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說:“看你的臉色、呼吸應該是過度勞累,再加上情緒過分激動。這對身體很不好。來先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對來放松、再放松。”

    原本要爆怒的雷義在季行雲的引導下又恢復了理智。不過眼前的狀況讓他著急的幾乎快哭出來了:“小隊長,不可以、不可以走∼”

    “為什麼?我已經和人約好了。”季行雲奇道。

    “為什麼?為什麼!小隊長,你知道有多事情等著你來裁示!伙食的補助費已經積欠兩個月了,在狼禍中受到傷殘、死亡的補助款也著你的放行、特約人員的續聘書、近三個月的武器購款、一般行政費、訓練場地修繕保養費都快積欠三個月了,那些代墊款項的人都快走頭無路,還有新年度的野營特訓計畫、個家武道館的巡回交流活動、年度慶典的加強警衛勤務計畫也等著你看過後點頭。還有,預備團入團申請更等著你考核!還有各方的賀禮也要回應!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

    “別急、別急。讓我想一下…”季行雲問道:“那些要支付的款項有問題嗎?”“沒有,我都核對過了。”

    “那好∼”季行雲摸摸口袋把官章丟給雷義,說道:“既然沒問題,你就幫我蓋個章。把錢發出去。至於那些計畫…你先看著辦,合理的就批可。不合理的幫我改一下不就得了,再不行交給冰泉月眉修訂,如果真的不行就留到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

    聽到季行雲的話,雷義整個人都快凍結了。那有這樣子的人。

    “…據你所知入團的核淮標准為何?”

    “這…一般可能包括了內息強度、真氣的運用技巧、反應能力、力量強度還有招式運用這幾項吧?”雷義茫茫然地回答。

    “唔…這樣啊,有到點麻煩…”季行雲開始認真思考。

    “不過,你不也是這幾天才入團?那你又是怎麼入團的?”

    “我算特列。經由參軍大人特別推薦,再由雷天及冰泉月眉小組三人考核後經由中隊長核定。”

    “不能依你的方式入團嗎?”

    “不可能啦!我都說是特列了!中隊長基本是不管這種事,她只是為了選出常侍官而特別批准。而且由武議士考核也不合規定更無法讓人信服!隊長∼你、你要出遠門至少也把重要的事處理完再走!”

    這時門房傳來敲門的聲。

    “何事?”季行雲道。

    “隊長大人,你的朋友來談訪。”

    “是白任嗎?”

    “是的、大人。”

    “請他進來吧∼”

    “隊長∼”

    “嗨、小雲准備好了嗎?”

    “…”季行雲一臉苦腦的樣子。

    “好吧、我決定了!”季行雲說:“報歉,白牙請你等我半小時。”

    白任看到雷義著急又虛弱的模樣,回答:“沒問題,延個一兩小時也沒關系。”“不用這麼久啦∼”季行雲坐到桌上取出紙筆開始疾書。

    雷義看著季行雲心中不停地開罵!半小時能作什麼?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而且還能當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根本就是南城的大災難!

    過不到半小時,季行雲一堆圖文並茂的手稿交給雷義。

    “事情也不算嚴重,該發放的款項就發放。合理的計畫就讓它通,不行的就等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就依圖設站過關。能通過其中三項的人讓他入團。”季行雲說道。

    “這…”雷義看了看手稿,又道:“這怎麼可行!最重的是我們所剩的經費根本無力負擔!”

    “這到是個問題…對了,我不是到很多賀禮嗎?能賣的就賣,所得就充當經費。”“這怎麼行!!這樣怎麼對得起那些送禮的人!!!”

    “為什麼不行?還要對得起送禮的人?那也簡單,再追加一座石碑刻上有供獻者的名單不以表謝意不就得了。”對那些送禮的人季行雲實在沒有感覺,甚至連他們為什麼要送禮都無法理解。

    “可是…”

    “你怕看不懂我畫的東西嗎?不用擔心,你看一下草稿的底部,我也列出了許多參考書目。還有一些可以提供資詢的專家名單。而且你也不見得要懂這些東西,只要交給看的懂的人處理。”

    雷義看了一下所謂的專家名單,幾乎都在送禮的人員之內。包括了不少武器商、建商,這些人在晚宴上和季行雲有過一面之緣、談過幾句話。

    “不行啦!而且、而且這種重大工程所麼可以由我來執行!”

    “沒問題的,我相信雷震的眼光。而且又不用你來負責,你只是代為傳達,同時幫忙找願意制作測驗場的人。”季行雲心想上任幾天來自己也沒管到任何事,不論是武議團或預備團運作不也很正常,那會有什麼大事,應該是雷義太緊張了。也許該找人為他開導開導,有事沒事就把自己繃得太緊對健康可是一項傷害。

    雷義在心中吶喊著:天啊∼什麼叫作不用我來負責!!這算什麼邏輯!

    “好了,那我先走一步了。”

    這句話有如重錘打在雷義胸膛,讓他血氣逆流,人-暈了過去…

    當雷義悠悠轉醒,太陽已經斜照。

    雖然沒什體力,可是他卻覺得精神飽滿。

    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正待在小隊長的房間內。室內充滿了清幽的香氣。

    “喔,你醒了。”耳邊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雷義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武苑的管理員之一。

    老先生慈祥地說:“這一位新任的小隊長待人真不錯,看你暈倒了不但親自為你急救,還特別請我來照顧你。還交待我去買這種能夠安定心神的薰香。他還說你大約會在這時候轉醒,又護廚房准備食物讓你食用。你還可真是遇到了一位好長官。”

    雷義喃喃地道:“是嗎?”

    “你就坐在這兒,我幫你把吃的端過來。”

    老者把餐盤端來,放在雷義坐臥的大沙發前方的小茶幾上。

    雷義默默地看著半數流質的食物,安安靜靜地一口一口慢慢地送入嘴中。

    老者見雷義應無礙後才道:“你慢慢吃,吃完東西放著就行。明天我再來收,隊長說過等你休息夠了,體力充足後再離開就行了。”

    雷義默默地點頭。

    他在不知不覺中吃光了食物。離開了武苑,呆然地走著。

    走著走著,進入了市區,又到了內城,最後停在軍部之前。

    靜佇了近十分鍾。歎了口氣、一咬牙,進入。

    經過一整天的行程,雷震回到軍部的辦公室後就將自己埋入大椅之中。

    他閉目休息了一下。部軍重整的工作就如他所預期般棘手,這一天他己經拜訪了五位議士、三位主議士,約談了十余名太尉。一連串的溝通協調快把他搾干了。即使如此,在屬下面前他還是保持著充滿自信、充滿活力,更維持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撲克臉。

    雷震閉目、養氣、紓解疲勞。過了十余分鍾,雷震又張開雙眼,眼前又是一堆公文。雷震抖擻精神,先拉鈴、再拿起一件文件觀看。

    兩聲敲門聲後,門外傳來聲音:“司令大人,常侍長請示入內。”

    “進來。”雷震頭也不抬,直接說話。

    雷震的常侍長太尉陳芙宜走到大桌側方,雷震雙眼還是盯著文件,手上的筆偶爾運動一下,還是未抬頭,說道:“報。”

    陳芙宜干練地說:“今日上午,南城議士席成和王釗來訪未果。長青道館南城第三分館揚武道館來帖,請司令撥空在七天後參加館長壽宴。”“回函至歉。排入行程。”“是的。民事司希望能夠獲得五百人力協助水道工程。”“淮、叫本軍勤務大隊出面協調兩天後呈上工作計畫。”“工程司雷業大人對南段邊防工程品質深表不滿”“叫李常龍(○五一軍勤務大隊隊長)明天一大早過來向我報告。”“是。水軍第四團對新的人事安排表示強烈不滿。”“不用理他。”“二五二團團長雷善魚表示撫恤金的發放認定過於嚴格希望能加以放松。”“叫他先擬出一個合理的標准呈上後再來替屬下報怨。還有其它事嗎?”“預備士雷義臨時來訪。已經等待一多小時了。”

    雷震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說道:“雷義?”

    “奇怪…會有什麼事嗎?”

    “要請他先到會客室等待嗎?”

    “不、直接請他過來好了。”

    雷義進入辦公室走到桌前。

    雷震依然埋首在文件之中。

    “七哥,很報歉!我想退團!”

    “退團…!!”雷震猛然抬頭看著雷義。

    這一看讓雷震嚇了一跳。雷義面無生氣,帶著極度失望堅絕地提出退團。

    原本退團不須向任何人報告,就算要也是向小隊長支會。只是雷義是由雷震特別推薦,在禮貌上要向雷震講一聲。

    雷震放下筆、按鈴、傳音道:“備茶點。”,將雷義引到椅子上,然後坐在他對面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雷義緩緩道來。雷震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幾過了好一會,雷義才將季行雲的罪狀一一道出。

    “好吧,如果你想退團我也不反對。只是你的能力和眼光就只有這樣嗎?”雷震淡淡地說。

    “七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義覺得超級委屈竟然還被如此數落。

    “不是嗎?武議團原本就只是為了集結一群強者而存在,至於其他事務都算是追加的勞務。而其中武藝高強的人更有其獨特的性格。你才入團多久,才接任常侍官多久,就這樣打退堂鼓。我也只能說是我眼光不夠好,高估了你的能力。”

    “但是!”“沒有但是!你難到不知道這是季行雲給你機會學習,將來你的舞台並不只是預備團,季行雲交給你的責任和工作都是絕佳的經驗。你卻連嘗試都不嘗就想放棄了。除此之外你不覺得青武昌在武學上有許多地方遠過一般的團員嗎?這就是待在隊長旁邊看多了、聽多了的關系,唯武議團小隊長的常待長這種特別的職位才能時常見識到各種高水准的武學,而你卻想要輕易放棄?你難到不知道你是我透過和中隊長長年的交情才能特許入團的嗎?”

    “我…”

    “你把隊長交給你的手稿交給我,這件事就由我找人來處理。”

    “…”雷義這時看著雷震,發現眼前的這位堂兄比自己所知的還更有智慧、更值得學習效法。

    “…很報歉七哥,方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

    “很好。不過小雲提出的這個工程恐怕也不是你能獨自處理,這樣吧,明天你去找雷業。我會先把手稿交給他,讓他跟你配合。”

    “謝謝七哥。那我這就開始動工。”

    “加油。”

    雷義對雷震施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後,又充滿了斗志後離開了。

    “哈!哈!哈!!…”

    雷義離開軍部後。軍部司令室傳出宏亮的笑聲。

    雷震終忍不住卸下了嚴肅的偽裝,開口大笑。

    “真是辛苦你了雷義。小雲、真有你的…想不到你比她更誇張!不過這份手稿光用在預備團實在太浪費了。以雷家的財力應該也能建一座。”

    這一夜軍部出現許多傳聞。因為一向充滿威嚴、不苟言笑的雷司令竟然會發出驚人的大笑。不過絕對沒有一個人猜中讓他如此開懷大笑的真正原因。

    第10小節

    季行雲、白任和王思學坐在由八匹魁馬所拉的馬車內。

    魁馬似馬非馬,其體形比馬匹大上一倍,雖然體形碩大但是跑得並不很快,只是體力比起馬來好得許多,它們可以連續拉著馬車走上三天三夜也不用休息。

    原本王思學租了一頭巨蝓獸,但是遭到季行雲的反對。雖然季行雲是丟下雷義,可是新官上任還是不適宜離開太久,在速度的考量下舒適的巨蝓獸恐怕得花費過多的時間在旅途之中。石碑林所在的任置又不適合黑甲,至於百足只適合載運貨品自然也不列入考慮。最後才折衷選用速度不算太慢,坐起來也算舒適用魁馬拉的大型箱車。能夠日夜趕路的魁馬在中短程的旅途下不會比黑甲慢多少,由南城到聳天石碑林僅需讓魁馬走上兩天兩夜,正好一口氣走到石林再讓魁馬休息。運氣好的話在石碑林待上一天,再加上旅程來回需要四天,合計整整五天就能回到南城。

    王思學為了早一刻到達石碑林出手頗為闊氣,租了一輛豪華的巨形馬車,同時配上兩名車夫日夜趕路。

    出了南城走了半天,官道的兩側多是草原,羊、牛遍撒。

    探出車窗,季行雲好奇著看著和山區、城市截然不同的風光,不時地向白任發問沒有一刻安靜。至於王思學則拿著幾本有關石碑林的研究典藉專注地閱讀。

    經過半天的行程季行雲的不解雖不能完全得到滿足,至少在相同的景色下好奇心也漸漸消退。白任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呀!有件事得跟你說。”兩人突然同時說道。

    “算了,你先說好了。”兩人又同時說著。

    “哈∼我今天己經麻煩你這麼多了,還是讓白牙你先說好了。”

    “嗯,好吧。其實我是有點擔心雷義,還有你放下預備團不管沒關系嗎?”

    “哈∼放心好了。反正我也有可能隨時出發,開始環游大陸的旅程。不如讓他們先習慣沒有隊長,其實隊長能作的事也很有限,你想想看身為武議團的隊長能懂的東西不外乎武藝為主,至於其他的行政事務那能專精,還不靠一群有才干的屬下。作武議團的小隊長還是以陪養武藝和武德為首要工作,至於其他的還是交給專人處理來得安全。”

    “是這樣嗎?”

    “那當然,我認為隊長也不過是一自動圖章。用來批可、蓋章,最多再進行適當的考核和監督就夠了。”

    “是這樣嗎?怎麼聽都像是在推卸責任,前任的謝前輩可不像你說的那樣?”

    “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謝前輩那樣博學多聞,又有完整的學經歷。我對行政運作又不清楚,讓我管豈非行領導內行,不秩序大亂才怪。我看過雷義的人事資料,他在學院在這方面可是學有專精,不如讓他學以致用不是正好。”季行雲笑道。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見解!!”

    季行雲不好思意地說:“哈,這不過是領導者的風范這本書上所寫的東西。我只是覺得那要處理那些事也真的很累人,不如充分授權,樂得輕松。”

    白任看看季行雲有點小孩子的脾氣,充分授權大概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樂得輕松才是重點。雷義恐怕逃不了勞碌的命運。

    “那你又有什麼事呢?”白任問道。

    “…白牙,我昨天仔細思考過,你現在的內息狀況恐怕很危險。”

    白任臉一沉道:“這事不用你操心。”

    “不,我是說真的。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另一種內息是從何而來,可是好像和你同出一脈。如果你功力淺一點,那你原有內息可以輕易地被取代那到還好,可是你的功力頗高和外力相互抗衡著。特別的是兩種真氣的差異不大,雖然互相抗爭著又不會激烈沖突。這應該是用同一種心法鍛煉出的內息。”

    “你說的不錯,那的確同出一脈的功力…”白任歎息著。

    “白牙、這種情況得快點處理,兩種真氣存在你體內會對筋脈造成嚴重的傷害,而且另一種真氣你也無法一直能掌控著!萬一真氣在你戰斗時失控豈不糟糕。不如將外來的真氣導出,雖然可惜但是總比讓它在你體暴動來得好。”

    “…你說的也沒錯,但我也不想將另一種真氣釋出,而且過了這麼多天,我也無力釋出了…更何況∼這是我先祖的遺產,我想把它保留下來。”

    “這樣嗎?那只有將之同化一途了。”

    “可以嗎!”白任高興地說。

    “應該可以,不過我得再好好思考一個比較安全的法門。”

    “哈哈,先謝謝你了。”

    “…”季行雲可沒這麼樂觀,讓兩種真氣相融並不會有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反而會相互消滅,到頭來白任能不能擁有原來一半的功力都還是未知數,而且過程中對筋脈造成的傷害也不知有多大。

    白任其實也有所體悟了…但他還是樂觀的迎接可能的後果。

    第11小節

    旅途的第二天。天方明。

    白任被癲潑給震醒,他跳下折疊床,一推、床鋪合上。應該睡在下方寬廣坐椅的兩人只見王思學還包在被窩中,季行雲不知到那去了。

    這時的馬車已經離開平坦的官道,行走在滿是黃士飛沙的道路中。

    “咚、咚。”馬車輾過突起的巖石,白任聽到有東西輕敲車頂的聲音。

    白任探出窗外道:“小雲你在上面嗎?”

    “對啊!這邊的風景比車內的好太多了!”

    “是嗎?那我也上去看看。”

    白任抵住窗緣,一個縱身穿出窗外、翻身,雙手又扣住車頂,一施力就要翻上車頂。突然右手一震,放開了車頂,瞬間失去平衡。還好、季行雲馬上伸手拉住白任,要不然白任就要掉下馬車。

    有驚無險,白任上了車頂。

    “哈、哈、哈,真是太不小心了。”

    “白任…”

    “沒事的。嘿、人總有失誤的時候。”白任一邊說著又在奔馳中的車頂上作了兩次後空翻。在這種崎嶇不平的道路奔走中的車頂上空翻,白任也無法輕巧著地,弄出不了不小的聲響。

    “哇!啊!咚!嗚∼”還在車箱中的王思學被聲響驚醒從坐鋪上摔下。

    “好痛!耶!白牙和小雲呢!糟了又遇到土匪了嗎?”半夢半醒的王思學慘叫。

    “怎麼辦!對了要先把我的研究資料藏起來!”王思學慌慌張張地不知所措。

    “哈哈哈∼”車外傳來兩道笑。

    “耶??”

    “王先生沒事啦!我和白牙在車頂欣賞風景。”由窗外傳來季行雲的聲音。

    “耶?耶?”王思學走向車窗。

    “哇!!!”正好季行雲探向車窗。頭正好倒立著出現在車窗,把王思學嚇了一大跳,倒在地上。

    季行雲靈巧地由窗戶翻入車內,看到王思學坐在地上,不解地說:“王先生,你怎麼坐在地上?”

    “…不、沒什麼,車上好玩嗎?”

    “和在車內狹小的感覺完全不同,感覺很棒,你要不要也上來看看。”

    “可以嗎?我也能上去嗎?”王思學聽了季行雲的形容也有點心動。

    “沒問題,我幫你。”未曾習武時王思學可不像白任和季行雲兩人能夠在這種行馳中的馬車上“上下自如”,自然不敢像他們這樣亂來。

    季行雲又道:“順道把早點帶上去。”

    奔走中的馬車、癲抖不停,打開車門,王思學幾乎是閉著雙眼被季行雲和白任弄上車頂(為什麼不先停一下呢?)。

    “呼∼呼、呼∼”到了車頂,王思學還是緊張地喘著氣,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不過當他睜大雙眼,帶著黃沙的陣風襲來,心中激起一陣感動。

    望眼看去盡無垠無涯的黃土,彷佛無邊無際。遠方偶有高低不一的黃色土山。沒有城市的繁榮喧嘩、沒有森林的生意盎然,只有單一的黃土。一個由黃色泥土組成的世界。但置身其中卻有能感受到造制主的偉大。

    只是視野小小的改變,同樣的場景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王思學感動地站立在車頂上。馬車又一個癲波,王思學站立不穩,倒在車頂上,順著抖動的車頂滾向邊緣。季行雲自從來到南城,常所接觸的人都是有武術底子的人,就連身體不好的周荃也是活潑好動的小女孩,像王思學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的反應和運動神精差得讓季行雲難以想像。

    季行雲一手抓住王思學,阻止他滾到車下。同時想到帶著他要怎麼溜過預備團員進入石碑林。

    “小書蟲!你小心一點。平衡感這麼差就盡量不要站起來。”

    “沒關系啦,反正有我們在。”季行雲道。

    “哈、報歉了,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中就站起來了。”

    “在這邊吹吹風,感覺不錯吧!”季行雲道。

    “是啊∼”

    “是不錯,不過再晚一點還是回到車廂中比較好。”

    “為什麼?”

    “我和小雲還比較無所謂,不過小書蟲可能就會受不了。即使時已秋未,但是這個地方的烈日依然毒棘,小書蟲可能會被曬昏頭。”

    “是嗎?那還要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地?”季行雲又問。

    白任指著遠方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點突起的小東西?”

    王思學和季行雲點點,白任又道:“那裡就是聳天石碑林。”

    季行雲歪著道:“看起來不怎麼樣?怎麼會被稱為歎息之壁?”

    白任笑道:“還這麼遠當然還看不出它的雄偉,等我們走出狹谷,你就知道了。”

    “狹谷?”

    “我想接近中午時就會到狹谷了,那裡景致也得值得欣賞。”

    “真的!”季行雲興奮地說著。

    “沒錯,那裡也是少數南郡無法管制的地方,素有學者的寶庫、冒險者的考險和逃亡著的庇護所之稱的地方。”

    “???”這些稱呼怎麼會混在一起,季行雲實在難以想像。

    “不說了,等一下你自己體會一下就可以知道了。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來這給你。這份給你。”王思學把竹籃掀開取出取出美味的糕點,遞給白任和季行雲。

    “不客氣了∼”

    這時陣風又起,張大嘴吧的三人,同時咬了一口混了黃沙的糕點。

    “…我想,還是到車廂中用餐比較好…”白任尷尬地說。

    “同感…”

    ※※※

    作者閒話:

    這兩天天氣變化,月雨小感冒了,也就提不起精神。文自然少了點。第十節還是前天完成的,昨天和今天加起也沒什麼進展。到是把第一部第三章給修了一下。依然感謝大姊在准備考試中還插空校稿。

    2002/04/02月雨

    第12小節

    到了下午,馬車行入狹谷之中。

    一樣是黃土組成的世界,而馬車走在寬約十影的道路上。路更加崎嶇,癲抖得更厲害。兩側是垂直的懸壁,高達百影。狹谷中狂風大作,好像馬車也快被吹走。

    原本季行雲還想待在車頂上,在白任的勸說下才打消這個主意。

    狂風掃著,不少碎石打在車廂,好像處於暴風雨之中。在車廂的保護下,勉強得到一分安寧。

    王思學臉色蒼白,連續坐了一天半的馬車,最後在這狹谷中暈車了。顯得很難過的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書,只是靜靜地坐著,深怕一開口胃中東西就會傾洩而出。

    在這種環境之下季行雲卻變得很興奮,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風勢,第一次看到這種高聳綿長的狹谷,讓他暫時忘了煩腦。

    “為什麼這裡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還有逃亡者的庇護所呢?”這種地方對冒險者無疑是種考驗,但是另外兩種稱呼季行雲還是無法想像。

    白任回答:“你想想看,這個狹谷左右縱橫,大大小小的走道不知有多少。環境惡劣,要在這裡進行搜捕行動可說是極為困難。如果敢藏身在此,概略都能逃離追捕。

    所以才有逃亡者的庇護所之稱,”

    “會嗎?這裡不過是比較荒涼,環境說有多惡劣也比不上寒冷的山高或是殘酷的沙漠。”

    白任笑道:“小雲你太小看這個地方了。高山我是沒去過,不過沙漠至少還有少許的植物和生物。而進入狹谷後你有見到任何動物嗎?”

    季行雲搖搖頭。

    “那就對了,這裡不是沒有水,反而在春夏時分雨量還非常充足。不過就是太充足了,你知道嗎?我們現在行走的這個裂隙就是雨水沖刷造成的巨形雨裂。大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除了造成泥潭外也別無用處。下完雨,馬上又要被烈日曝曬,植物根本生長不起來。沒有植物也就沒有動物。而且秋季的陣風還算小,冬天和夏天風勢更強,只是方向正好相反。一年到頭好像只有春天有一段時間正好沒雨風又小。”

    “這是雨裂?!”季行雲想像著要多大的水勢才能把黃士沖刷出這種地形。不過照白任的說法這地方還是該有些特殊的生物才對,就連沙漠也在難得的雨後也會有綠意盎然的瞬間,也許是季節或還有其他因素的關系才會見不到動植物。季行雲雖然這樣想,不過並不提出來反駁白任。

    “留在這裡不但補給困難,還要小心風雨的襲擊。其實要躲在這種地方也得下很大的決心。”

    “是這樣子啊?那又為什麼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應該問他才對。”白任指著半死不活的王思學。

    “…我看算了…”王思學難過的樣子實在令人同情,不過暈車這個症狀,季行雲也沒辦法。

    “撐著點,小書蟲。這段路很快就可以過去了。”

    第13小節

    走出了狹谷,前方的景色又讓季行雲耳目一新。季行雲感動地歎了一口氣一片森林孤立在黃土之中。森林像是把附近的生氣全部吸盡,造成充滿生意的森林和黃土荒原這種極大的差異。

    在這種荒地出現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還不是是真正令人感動的原因。

    在林林中央,立著數座高聳入雲的石壁。如此宏大、如此壯麗。

    清晨看到突起的小點,重新呈現在面前。方才狹谷的景觀和眼前的石壁一比,有如小巫見大巫變得一文不值。

    季行雲這才體會到為什麼那個會被命為為聳天石碑林,果真名副其實。也了解為何又被稱為歎息之壁。在這石碑之下無人能不為她的壯麗雄偉發出一口深深的感歎。

    季行雲深受感動,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兒季行雲才回神,在感動之余就得開始考慮現問題。有了森林的掩護要把人偷渡入石碑林之中應該簡單多了。原本以為石碑林也立在滾滾黃土之中的季行雲還在擔心要怎麼掩人耳目,這下子可就簡單多了。

    離開了狹谷,道路也變得比較安穩。王思學雖然臉色依舊慘白,不過暈車的症狀已經好了許多。

    季行雲由車頂溜回車廂。見到王思學雖然臉色不佳,但對於已經能夠看到高聳的石碑顯得十分興奮。

    “看樣子石碑林占地一家很廣闊,那只靠少數幾個預備士怎麼能作好管制?而且又立於森林之中,視線受到阻擋不是更難阻止有人偷溜進入。”季行雲疑惑地問著。

    “哈哈哈∼小雲你在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你想有可能發生嗎?”

    “…???”

    “啊、我又忘了,報歉。”白任一時又忘了季行雲季行雲從小與父母離群索居,對法天聯邦內的一些常識知道的實在不多,在王思學面前這樣笑他實在不應該,道了歉白任才又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在石碑林外種了一圈揚林籐。楊林籐這種植物帶有很重的昏迷作用,被它的毒刺劃到可以讓人昏迷三天三夜,就算沒被劃傷光是吸入它放出的香氣也會令人昏眩。我想沒人能夠在不換氣得情況之下越過高達二十余影由長滿銳刺的楊林籐組構成的圍牆。”

    “那該怎麼辦!”季行雲著急地說。

    “什麼怎麼辦?由你出面叫那這裡的看門員放我們過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呆了一下,才吶吶然道:“呃、這個,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白任見季行雲的樣子有點怪怪的,奇道:“什麼事?”

    季行雲遲疑了一下,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這件事還是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想辦法比較好:“這個,我、我、那個…”

    季行雲難得說話會吞吞吐吐,白任鼓勵道:“沒關系,有什麼事就說。”

    “我…我可能法辦法命令預備士放行。”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沒辦叫預備事放行…什麼!”

    季行雲無奈地說:“沒辦法,就算是直隸的下屬也沒辦法放行,更何況守在那裡的是另一小隊的預備團。”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王思學聽到這席話,馬上激動無比,沖上來抓住季行雲雙臂叫道:“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你先別激動…”“嘔.惡∼”“哇哇!”

    本來還在暈車的王思學在激動之下,胃袋翻騰,吐得季行雲滿身!

    “先冷靜一下∼王思學,有我和武議團小隊長的幫忙還會怕幾個預備士嗎?”白任見狀口不擇言,語氣中好像是要拚一口氣用武力闖關。

    王思學雖沒見過季行雲有何能力,不過在深林之中見識了白任的武藝,對他到十分有信心。慘白的臉、嘴角還殘留吐出的穢物,王思學走向白任帶著哀求的眼神說道:

    “真的嗎?”

    “真的、真的,呃、你先…哇!別過來!”王思學感激地抱住白任。被沾滿了穢物的人滿懷抱住真叫白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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