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十六章 危機
    綠海征狼軍機動指揮所巨蝓獸背甲內兵棋桌旁,征狼軍所有鋒將又全部坐在位子上。

    )這一次出現三個空位,雷烈狀烈犧牲,李原重傷不治,雷鋒生死不明(戰亡機率高達99%以戰亡論)。才出征一天一夜,就損失了三名鋒將,在南郡軍史中算也是少有的情況。

    雷震簡單地向將軍們說明。安田寨、雷鋒的遭遇和自己與魔狼戰鬥的經過,諸位將軍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雷震簡單說明後,立即下令全軍立即起程直奔南城,並下令解散。

    「雷烏、冰泉將軍、長青將軍請你們留下來,我另外有事要請你幫忙。」

    冰泉文朗面無表情地又坐下來,雷烏則是臉色陰沉地看著雷震,長青回廉先和黃望談了幾句,送走了他,才又回到甲室中。

    雷震也不廢話,劈頭就問:「你們認為就這樣急奔回去妥當嗎?」

    雷烏首先發言:「是不太好,如果我們就這麼急急忙忙衝回去,疲憊的士兵又能發揮幾成戰力。而且大軍在綠海中無法隱蔽行跡,我想還不到南城,大軍就會遭到狼群襲擊。在廣大的草原中和狼群野戰,對我軍也是不利。」

    雷震點點頭又看到其他兩位將軍。

    冰泉文朗語氣平穩地說:「行軍中,慎防偷襲。」

    雷震又笑著點點頭。

    長青回廉看到雷震面對這些問題依然是笑著臉的樣子,就說:「南城那邊又拖不得,就算是慢一分鐘也會造成大量居民的死傷。可是倉促趕回可能又會遭到狼群圍攻,恐怕無法提供助力,反而只是損兵折將。」

    雷震說:「所以……」

    三位將軍六隻眼睛全部集中在雷震身上。

    「有些事要各位來幫忙……」

    四人圍在一起,商討了好一會後,三位鋒將各自帶著不同地表情離開了。

    軍陣中另一處,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坐在地上,看著士兵們像工蜂般忙碌,不停準備趕回南城。白任靜靜地坐者,臉上充滿憤怒及憂傷。季行雲靜靜地陪著他。

    雷鋒的死讓白任十分難過。這名老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白任的父親一樣。白任初到南城時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那時他還什麼都還不懂,一到南城就惹上了地頭蛇,幸好雷鋒正好經過幫了白任一把,還帶他到張伯開的常客來,為他引見這位傭兵界的前輩,才讓他的傭兵生涯開始進展。以後又不時指導他不少武藝上的技巧,還偶爾幫他介紹工作。一些傭兵界的老手也看在雷鋒面子上很少為難他。

    對獨自到南城闖蕩的白任而言,雷鋒不但是他生命中的貴人,也是給他溫暖的人。

    雷鋒竟然就這樣戰亡了。一小時前還很高興地和雷鋒分手,現在卻天人兩隔了。

    在白任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人生歷練淺薄的季行雲對安慰人這件事沒經驗,完全沒有作過類似的事,同時也幾乎無法體會白任現在的心理。季行雲回想看到安田寨的慘狀,聽到江遠山的死訊時心中的感受,雖然難過但也不至於會像白任這樣。

    對於雷鋒這位親切地老先生的過世,季行雲也是不過感到淡淡的傷感。在季行雲接受的教育中,任何生物的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這是一種很平常的自然現像,不需要為生命的消逝而傷神,反而要為他完成生命中最後的使命而安慰。

    看到白任這種情況,季行雲雖然並不是對雷鋒死感到傷心,但是感染到白任的情緒,季行雲有一種無言的感受。這種感受讓季行雲感到迷惘,毫無理由,心中就是覺到不適。

    季行雲一言不語,靜靜地陪著他,默默分享白任心中悲痛。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白任突然站起。

    「啊∼」白任大聲喊叫。

    附近的官兵都停下來驚訝地看著白任。

    白任也不介意,拍拍**,拉拉筋骨最後再拍拍臉頰。

    突來一句:「謝謝你、小雲。」

    「啊,不,沒什麼?」季行雲聽到白任無緣無故地向他道謝,有點不知所措,對於白任是在向他謝什麼,一點頭緒也沒有。

    「走吧,我想大軍也該出發了。」

    「嗯?好。」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不論如何看到白任振起精神來,季行雲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笑著說:「好,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

    ※※※※※

    南城外圍陷於腥風血雨之中。大地被鮮血染紅,和夕陽相呼應,利爪、刀劍、獠牙和箭弩交織出死亡的樂章。人、狼交戰,以死亡作為勝負的判決,讓道路被亡者淹沒。戰鬥似乎沒有結束的時侯。

    兵演室中的雷戰專注於演兵台上,台上兵棋不停變化。傳訊兵來來往往,沒有一刻間歇。

    北方戰線不保,狼群已經侵入內部。民團為了保衛家園拿起武器,武議團也派出人員協助守點,而狼群出沒的地區卻越來越多。

    南方冰泉由裡在巧妙的控兵之下,逐次抵抗,也退守內城外緣,由海軍第一團團長謝伯英親自帶領的兩個大隊收容接替。目前還很成功地將狼群擋在內城外圍。

    正常來說,兩軍交戰如果死亡人數高達部隊人員的三成,就算是打勝戰也等於是一個慘敗。因為兵員的重新訓練補充,及亡者家屬的撫恤都將是龐大的支出,在這些支出之下就算是戰勝了也得不到好處。冰泉由裡的部隊退出戰線後所剩人員不過四成強,然而沒有人會說她做得不好,因為這是和草原霸主的戰鬥而不是人類之間的戰鬥。更何況在青水河中、河畔留下了超過一萬頭任風吹打,隨河水流逝的灰狼,這種戰績可以列入海軍引以為傲的戰史。

    也因為冰泉由裡所爭取的時間,讓謝伯英能有充分的時間設置足夠地各式路障、馬釘和拒馬,才成功地將群狼擋在內城外緣。可是好像不怕死又死不光的狼群不停的瘋狂攻擊,謝伯英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在內城青陰地區街道上,熊熊烈火已經熄滅了,殘留的棕狼全部擠向狹小的長青七號橋。

    固守青水七號橋的官兵也所剩無幾,投石器因為過度使用而損壞,當作路障在使用了,所有的箭、弩也全部射盡了。殘存的士兵還是靠著刀劍奮力抵抗,刀劍因為過度揮砍而出現缺角,戰斧快當作戰錘在使用了。

    長青回丹身邊就剩下一名兵長和不到十名資深的士兵和兵長。他們快退到橋底了,而長達三十影的長水七號橋上堆了快一人高的各種屍體,整座橋變成紅褐色。連續不停戰鬥數個小時,這些殘存的戰士每一名都精疲力盡,每一次吸呼肺部就在像在抗議一般,傳來陣陣刺痛,刀刃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想要揮動它變得越來越困難。即使如此也沒有一名戰士想要逃跑,當然他們連逃跑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看到身旁的弟兄,大部分都躺在地下的弟兄們和殺不盡的棕狼,「到此為止了嗎?」長青回丹洩氣地想著:「難道就是極限?」

    雖然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可是大腦這時候卻異常的清晰,自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和棕狼還在纏戰。士兵的呼喚、棕狼的叫聲都好遙遠,手臂不再傳來撕裂般的酸痛,呼吸也不再感到像硫酸流入氣管、肺部般的灼熱,這一切都好遠、好遠。

    身旁又有一名士兵被撲倒了,只要一倒下去就沒救了,數頭棕狼會立即湧上,將他咬得讓人無法再認出他原有的模樣。長青回丹也沒有力氣去為這名部下傷心了,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長青回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如果早一步到另一個世界和部下們相聚,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長青回丹又一拳打中棕狼頭部,可是這一拳並沒有讓棕狼受到傷害,被打到的棕狼將長青回丹的拳頭推回去,讓長青回丹失去平衡,另一頭棕狼趁機一口咬向長青回丹。長青回丹並不是沒有發覺棕狼,相反的棕狼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這並不代表長青回丹有能力處理這個危機。

    力量已空,即使想作什麼也無法阻止這頭棕狼的獠牙了。

    在長青回丹眼中,這頭棕狼的動作變得好慢。他的心情異常地平靜。

    「終於要輪到我了。」長青回丹心中想著:「對不起了小圓,今年沒辦法陪你一起守歲了,弟兄們我來了。」

    而然獠牙並沒有咬下,長青回丹發覺棕狼被彈開的同時也燒起來了。不但如此連眼前的棕狼都燒起來了,一顆顆紅色的火玉避開自己和身旁的部下們擊向棕狼,這些紅玉像是高速的鉛球般打向棕狼,將它們擊退,甚至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個大洞後又飛向另一頭棕狼。被這些火紅色圓球像是烈火擦過乾枯的樹枝讓棕狼燒起來。

    一下子就讓狼群大亂。原本這座橋就不寬廣,著火的棕狼大聲哀嚎四處奔跑,其它的棕狼則很困難又懼怕地避開身上冒著火光的棕狼。這個景像讓長青回丹看傻眼了。

    原本自負必死的長青回丹這才發覺一雙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一名年長著灰白鬍子的長者,身上著著武議團的戰鬥服,慈祥地看著自己。

    長青回丹認識他,也不能算是認識他,只能說是單方面的認得他。這種情況就像是很多人都知道有劉德華這個人,也見過這個人,但是並不能就這樣就算是認識劉德華這個人。長青回丹對於眼前的這名長者也是相同的情況。這名長者名叫謝仲傑,在南城中幾乎所有用心在武學上的人都和長青回丹一樣知道他,也認得他。謝仲傑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是駐守南城武議團小隊的小隊長。

    「辛苦你了。」謝仲傑簡單一句話,就讓長青回丹整個人放鬆了,所有的知覺又回來了。長青回丹想要站好向武議士道謝,才發現丹田中竟然連一絲真氣也沒剩下了,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來了,呼吸時那種灼燒的感覺也回來了。然後長青回丹才發現,如果不是謝仲傑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長青回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長青回丹從戰鬥開始就一直在第一線不停地和棕狼戰鬥,不像其他的士兵們有輪替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將體力完全耗盡。

    而謝仲傑那只按住長青回丹背部的手正源源不絕地將真氣輸進長青回丹體內。發現這個情況的長青回丹驚慌地說:「謝大人,你……」

    「別說話……用心調氣。」謝仲傑輕輕地說,雖是輕柔卻又讓人無法違背他的話語,聲音並不大卻是充滿了力量。

    「這裡就交給我了。」謝仲傑說完又對後面的士兵說道:「你們還不趕快將小隊長扶下去療傷。」

    「啊!是!」

    長青回丹很用力地但聲音卻不大:「大人,這裡是……」

    「不用多說了,預定支援的人沒了,你們支撐這麼久已經算是達成任務了。」謝仲傑話完,又發出數顆火炎玉將想要靠近的棕狼變成「火狼」。

    「但是,也不能就單單留下大人你一個人啊!」

    「哈哈哈!放心吧,這幾頭狼我還不在眼裡,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這麼小的一座橋,你們還站在一旁,我才真的很難使出全力呢。」

    長青回丹對謝仲傑這一句話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這名武議團小隊長的武藝十分有名,為眾人所知的絕技漫天焚火不但威力強大而且很難控制範圍,如果真的堅持要留下來,反而會讓謝仲傑無法盡全力發揮實力。

    長青回丹誠摯地說:「請大人保重!」就在部下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回城內。原本作好戰死準備的長青回丹完全沒有想到還能夠生還,看到自己身邊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還的人數還不到一成,令長青回丹百感交集,回頭又看了謝仲傑一眼,在部下幫助之下默默離開了。

    就戰力而言,以法天聯邦的標準,一名武議士就相當於一個小隊的戰力,這還是在雙方都能發揮能力的條件下所設定的。如果讓士兵一對一和武議士對決,就算準備了個小隊的人馬也不夠看,相反的,如果在廣闊地形下讓整個小隊擺開陣形,武議士也只能向後逃跑不敢正面衝突。

    如今謝仲傑一人獨守孤橋,正好能發揮戰力,又不會被過多的敵人圍剿,更何況他並不是一般的武議士,而是一名隊長級的人物。

    「來吧,你這這些畜牲!」

    謝仲傑從背後拿出三截長各約七十公分的鋼棍,其中一根上面還鑲有淡藍色的水晶。謝仲傑熟練又快速地將這三截鋼棍結合起來,變成一根長達一影的長棍。

    謝使傑握緊鋼棍舞出一面棍花,然後滿意地看著這個陪伴他歷經多次戰役的夥伴,同時運動真氣注滿鋼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氣中舞動,隨火炎玉移向鋼棍末端──藍色水晶上。在真氣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漸漸發出淡淡青光同時發出一股熱力。

    這種淡藍色的水晶是一種名叫火晶的奇特燃料,它的燃點不但高,非常不容易起火,一旦燒起來就很不容易熄滅,而且火焰的溫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塊就可以燒燃整個晚上。同時它也是涵養熱量的好手,一些有錢人家還把它當作暖爐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爐內,睡前放心的讓柴火熄滅,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熱量後。會讓整間屋子保持溫暖。即使到了次日傍晚火晶還是保持微溫不會涼掉。不過,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煉金術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貴而熔點又極高的金屬,不然像火晶這種本身就是貴金屬的燃料,用來提煉一般的銅鐵錫鉛那划得來。

    天色已暗,在長青八號橋上一道人影,手上握著帶有青光的長棍獨自對抗群狼,像是詩人口中敘述的英雄故事。

    從第三人眼中看起來像是一夫當關萬狼末敵的情景,謝仲傑中心卻擔心自己能持支多久。一個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雖然在這橋上狼群就只能從正面攻來,手臂加上精炎棍就能完全將整座橋寬納入攻擊範圍內,可是謝仲傑明白自己不再年輕力壯了。從三十餘歲加入武議團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長者了,體力和反應早就不及當年,內息從二十五年前當上小隊長不久後就沒有明顯地提升了。上個月才提出退休申請,不論如何,這一次戰鬥就是武議團生涯中最後一次。

    從方才幫火晶加溫時運轉真氣時,謝仲傑就發現,為了讓長青回丹帶著殘餘的部下全身而退所使出數十枚的火炎玉,及為了讓長青回丹不至於氣竭而亡輸入大量內息穩正他的筋脈,就花費自己四成的內息。用剩下六成不到的內息能擋下這些棕狼多久?

    「別想這麼多了!」謝仲傑告訴自己:「開玩笑,我可是在誇下海口要在這裡獨守至天亮,太陽才落下就開始擔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棕狼又開始逼近,謝仲傑豪邁地笑道:「讓你們嘗嘗一千度高溫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棕狼進入長棍攻擊範圍,馬上就又飛出去了,身上帶還著一大片被像是被火焰燒過的灼痕,當場畢命。

    夜還很長,棕狼也還多著。

    議長雷嚴坐在議事廳議長桌前,桌上擺著幾乎沒動過的餐點,家中的幾名大老神情緊張的和他在交談。

    其實整個議事廳內情況都差不多,各個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決定的大老和幾名重要幕僚在議室廳中。他們在議室廳中可以得到最新戰況,同時調整家族的應變方案。由正面來看,是各個家族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動用家族力量來幫助南城。相反的由反面來看,各個家族也能利用這些第一手資訊讓家族逃離「災區」,同時也可以得到南城在哪些方面受到嚴重傷害,讓這些家族在日後重建復原工作上能獲得最大利益。

    因為雷家本家就落於南城北方,正是戰況最不理想之地,雷嚴招集了幾名大老,請他們派出家族中好手協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義之下,部分家老認為還是將人員放在家族產業上比較理想,避免因為這一次狼禍而使雷家經濟實力大受影響。這一次支持雷嚴的人不過佔了極少數,讓雷嚴深感無力,同時又發現家族中大多數握有重權的人眼光實在太淺薄了。

    在無力的商議中,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一名飛訊隊的傳訊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議長桌前。他神色帶著無力和慌張,喘著氣來到雷嚴面前。

    平常有軍情都是由傳訊兵(士)前來傳達,忽然來了一位兵長,讓雷嚴覺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嚴揮揮手示意家中大老暫停商議,讓這名兵長靠過來。雷嚴看清楚這名兵長的軍職、單位,他是譯碼室的軍官。雷嚴想了想,這時候會有誰用密碼來通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編碼,那一定不是南城內的軍情,可是看這名兵長的神情,又必定是一件大事。

    「報告議長大人,有南港傳來的光訊!」

    原來如此。和南港之間人員書信往來因為狼禍而中斷了,而又因為和南港實在太近了也沒有建立飛鴿傳訊的系統,平時如果有急事要傳達時,除了飛訊隊的飛羚外還有光碼傳訊的方式,現在就只剩下光碼傳訊。

    其實光碼傳訊說簡單就像電碼一樣,不過是利用閃光建立出一套代碼。這種通訊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鏡子讓它反射太陽光就可以達到通訊的目地,到了晚上雖然在光源上比較麻煩,但是又變得比較顯眼,而且距離也可以傳得較遠。不論在南城或南港都有專用的設備,在這套設備下,在狀況良好的夜晚可以將光線傳到百里外的地區,可以說是快速又方便。唯一的不方便就是一定要有受過專門訓練的編碼和翻譯人員才能達到通訊的效果。

    「你就直接把內容念出吧!」雷嚴對這名傳訊官下令。平時應該是由雷嚴接過譯文自己先看過後,再對議士們宣佈或者將譯文傳閱,不過現在雷嚴沒有這種閒工夫浪費時間來傳遞消息,才會叫傳訊官直接把內容念出來省得麻煩。

    可是這名傳訊官神色有點不對,並沒有依命令直接把譯文念出,反而有變得慌張。

    雷嚴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想來是這種小軍官沒見過大場面,會怯場也是難免,就敲了兩下議事錘,議事廳馬上變得安靜無聲,廳內所有人全部將目光集中到議長桌前。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馬上退開,讓將傳訊官一個突顯出來,表示這名傳訊官有要事要宣佈。

    這名傳訊官已經是騎虎難下,沒得推辭,只見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氣,開始說道:「一九三○時,南港傳訊:時近日末,偵得狼群逼近……」話說到這裡所有人神色都變了,南港駐軍(水軍)主要戰力都派來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實在很難進行守備。再加上南港並不像南城有青水作為天然阻絕,也沒有類似城牆的建設,防備力又低了許多。但讓大部分議士變臉是因為他們在南港都有相當的投資,也有大量非戰鬥人員留在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許多家產、族人將受到狼吻。

    傳訊官繼續說:「水軍已退至海上,並攜居民一同避難。此議會安心。」

    傳訊官把簡短光訊念完後,許多議士和他的族人們馬上又安心地笑了,還不時稱讚水軍團長王海上做得好,讓南港的家人免於危難,家產也得保住。事實上因為狼群和人類軍隊不一樣,狼群不會放火、搶奪財物,就只會殺人。如果房子內沒有人,就算沒將門窗上鎖,狼群也不會闖入,就不會發生戰鬥,也就不會有任何財務上的損失。人避開了唯一會損失的大概只有畜養的家牲口,當然在這種商港,除了從事運輸業外一般人也不太會養家畜。不過房子還是上鎖得好,在戰亂中混水摸魚的人也不在少數。

    雷嚴聽完心都凍結了,仿弗遭到晴天霹靂臉色都僵了。傳訊官將譯文交給議長,雷嚴面無表情,機械式地簽收後,傳訊官馬上又離開了。

    「天啊!這是什麼軍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餘萬居民,自己帶者少數人逃到海上!」雷嚴想道,腦海中狼群四處屠殺平民姓的畫面一一閃過,讓雷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又看到許多議士們因為自己身為政要而讓族人得救,高興不已,完全忘了南港還有六十餘萬平民百姓正在接受狼禍荼毒,更讓雷嚴寒心,這就是目前南郡引以為傲的議會嗎!

    同樣的訊息也同步傳到演兵室督軍雷戰手中。

    憤怒像潮水般湧上,雷戰一言不語,站起,在演兵室中發出一聲悶響。在演兵室中所有人員都張大眼睛看向督軍雷戰。尤其是那名送訊的傳訊官還嚇得坐倒在地上,同時他在慌張中還看到,督軍大人腳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那聲悶響就是這樣造成的吧。傳訊官很不好意思的爬起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在場人員沒有一位曾經看過雷督軍發出如此強烈的怒氣,泰半的人員和那名傳訊官一樣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覺,但是基於職責又不能離開,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海生那個傢伙,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惡習了嗎!叫凜清山立即給我滾過來!」

    雷戰沒頭沒尾罵了幾句,整間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應該馬上前去傳訊的兵士也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也一起呆呆望著督軍大人。

    看到整間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邊工作看著自己,雷戰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督軍,實在不應該將怒氣隨便發散,讓其他人感到不安。他又靜靜地坐下然後說:「還呆在那做什麼,還不快去叫水軍司令。」

    這一句話語雖經過雷戰極力壓抑,語氣也不再是惡形惡像,但是其中卻可以感到無形的怒氣。一名傳訊士才像從惡夢中驚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一名負責擺設兵棋的兵士很想去拿那張譯文,好將最新情況在兵棋上更新,可是看到督軍大人像是座烈火熊熊然燒的火山,哪敢靠近,只是低頭流著汗。

    「去將中隊長請過來,快點,這是急令。」雷戰又說話了。

    一名傳訊士飛快地領命衝出去,另一名傳訊士怨恨的看著同事離開,在心中怒罵自己動作太慢,不能逃離這個氣氛凝重的地方。

    沒多久,長青回顏先趕到兵演室。踏入室內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氣氛,坐在演兵台前的督軍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像是沉重的鎖鏈,緊緊鎖住每個人,讓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過氣了。長青回顏中心打起一個大問號,雖然戰況不盡理想,但是也還撐得住。南方在水軍團長謝伯英領導下還算是穩穩守住,北方雖然讓狼群侵入了,但是在自己和長青無原派人協助後,算是勉強穩住了,災區並沒有擴大的趨勢。再加上民團和許多傭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員也全員出動,引導居民前往避難所,一般民眾真正的傷亡並不太大,在這種急難情況下算是處理得可圈可點了,督軍大人的怒氣到底來自何方,實在令人想不透。

    見到長青回顏進來,雷戰也不寒暄就直道:「麻煩馬上你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讓狼群闖入。我會盡快把部隊派過去,在這之前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城西?」長青回顏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沒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繞過城牆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牆上警戒的官兵一定會傳來急訊,狼群不可能從天而降吧?

    看到長青回顏的反應,雷戰沉聲說道:「南港陷落了。」

    簡單的一句話,幫演兵室中所有人解開一半的疑惑。長青回顏雖然沒有當軍人,但是長期待在武議團,和許多暫時離開軍中來到武議團深造的高級軍官接觸,對軍事也十分熟悉,更何況她身為中隊長也必須對戰術有所瞭解,在心中南城、南港地理關係一擺,馬上就明瞭了。

    「好,我知道了,我先趕過去。希望來得及。真不知道南港守軍在搞什麼!」長青回顏話一說完就像風一樣,一瞬間就消失了。

    「是呀,到底在搞什麼!」雷戰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軍人本分,拋棄民眾逃到海上,這還算是軍人嗎!

    長青回顏前腳開演兵室,前將凜清山後腳就踏入演兵室。和長青回顏擦身而過,看到她跑得飛快,心中才感到納悶,一進入演兵室才發現不對勁。

    「督軍大人,請問您找敝將有何要事。」凜清山放下心中不安與疑問,依照禮節向雷戰問道。

    看到王海生的直屬長官,雷戰不由怒火又起。雖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為不應該和凜清山扯上關係,但是感情上就是令人生氣。孩子沒學好,父母沒盡到教導的義務是要負起很大的責任,同樣的有這種部下,凜清山當然也有督導不周,沒盡到教育部屬的責任。

    雷嚴氣得不想多說讓一句:「你自己看!」就將譯文一彈,紙張就飛向凜清山。

    凜清山隨手將譯文一接,卻沒想到從紙張上傳來強大的勁力,像是鐵錘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讓凜清山吃了個悶虧。凜清山無緣無故白白挨了這一下,但是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下也不好發作,再加上對方是督軍雷戰。凜清山一句話也不吭,拿起譯文一看,臉色大變。

    「這……」

    雷戰不讓凜清山說話就問:「你手上還有多少人馬?」

    「只剩下兩個大隊和督尉中隊,其他都投入戰鬥了。」

    「很好,馬上由你親自領軍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來了。」雷戰無情地說。

    「是!」凜清山鐵青著臉領命而去。

    在議會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主議士冰泉雅芳將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報告。

    「凜大人,我們該有什麼動作嗎?」冰泉雅芳用謹慎又尊敬的口氣向這名男子詢問。而這名男士不是南城主簿凜寒尺,但是他一舉一動又比凜家名義上的主人凜寒尺更有威嚴,眼中更是充滿智慧。

    「城西……凜寒川就由你帶幾名好手前往官道幫忙。」

    「有必要嗎?大人!」凜寒川問了。

    「城西官道寬廣,光是剩下的人手一定守不住。既然南城提供了我們安身之處,我們就有義務守住她,還是你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

    「這……一切尊憑大人旨意。」凜寒川回完話就起身離去了。

    這名俊美的男子望著深邃的夜空,淡淡地笑著說:「狼禍∼也許是我們祖先的罪帶來的懲罰吧。」

    「大人……」冰泉雅芳露出一臉擔心的表情。

    「沒事的,你放心吧。」

    夜深了,戰鬥一直沒有停止。

    可喜的是,在城東靜待的惡狼也沒有再派出更多狼群加入戰場。但是加入戰鬥的狼群也似乎早就決定要一直和南城廝殺,到有一方全滅為止。

    雖然是深夜了,南城依然是燈火通明,一點也沒有夜深人息的氣氛。

    老將謝伯英在火光下顯得更為蒼老,原本轉調到水軍中是希望在軍旅生涯的最後十幾年能平靜地渡過,想不到在退休前兩三年還要參日這種「精彩」的戰役。南方在謝伯英巧妙地利用街道、樓房之下穩穩地守住,狼群完全無法逾越雷池一步。原本特戰大隊出身的謝伯英就十分懂得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再加上由一般部隊轉到水軍的軍官大半都被編到他的旗下,也讓他的指令能夠順利執行。士兵們跑到屋頂、樓上,安全對街道上的狼群放箭,陸上的部隊利用狹小的街道作戰,讓大量的狼群無法投入,白白地成為箭靶。在這種作戰方式下,甚至還能讓少數官兵輪流休息。

    可是看數量眾多的狼群可以說是打死不退,這場戰鬥就算持續到天亮也還不能結束吧。如果軍隊再多個一倍,也許就能進行掃蕩將主動權放到手上。但是就是因為人力不足才會用這種戰法,這是犧牲許多居民安身之處所換來。

    謝伯英站在高樓上往下看,狼群的數量已經變少了。雖然如此,但是在南城東方還有十多萬生力軍在待命著。雖然不清楚它們在等什麼,至少讓這裡的官兵能夠有喘一口氣的機會。

    聽說城西的戰況十分慘烈,不知道情況如何。謝伯英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謝仲傑應該也在那邊吧,希望他能安全才好。想到這謝伯英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弟弟武藝比自己高多了,會有問題嗎?也許明天就可以聽到他的自我吹噓了。

    夜風吹來,帶著血的腥味。謝伯英收起思緒,又將心思投入地面的戰況,他向地面由近而遠觀察,當他目光移向遠處時,看到了不應出現的東西──火光!

    那是……軍隊,鐵定是軍隊。是軍隊的火光,而且是訓練紮實的部隊,那種排列方式、移動速度謝伯英極為熟悉,就和他以前的部隊一樣,是特戰大隊!

    幾道煙火由地面升起,這個訊號彈──果然是特戰大隊!是○五一軍的特戰大隊!這麼說是雷震帶兵回來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特戰大隊會出現在這兒,但是這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

    謝伯英像小孩子興奮大喊:「雷參軍帶隊回來了,快,快叫所有射手準備,讓我們好好痛宰這些讓我不得安眠的笨狼!」

    「準備反擊了!快將火把丟到地上!還不快點!」謝伯英高興得指令都下得令人難以理解了,還好他的左右跟隨他多年,將謝伯英亂七八糟的命令具體化,傳到各個角落。

    隱藏在各棟建築物中的士兵們聽到消息,士氣大振。將所有街道照得通亮,讓群狼無所遁形,準備和由南向北上的特戰大隊協同,將這些入侵的狼群一舉清除!

    南城西部是進出交通要道,一條寬達百影的官道直通城市中心。這條官道平時人獸往來不絕,即使到了半夜也有不少商人趕著巨大的黑甲、百足等等大型馱獸出入。寬達百影到底有多大?想像一下一般國小操場跑一圈的長度,也就是說把它拉直就對了。這樣還很空洞嗎?再想像一下,一般六線道的道路有大約有二十米吧,百影寬就是把十條六線道的道路並在一起。

    長青回顏來到沒有大門的南城西門,心中直罵就帶這幾個武議士阻止狼群從這個寬大道通過,簡直就是開玩笑!雖然她帶了整整一個小隊(編製十二人,依情況可調整一般保持在九人以上不超過十五人為限)和中隊部的技研組(編製五人),再加上一群預備團的人員也不過五十餘人。雖然這些人單以官方戰力評比而言,戰力總合達到一個大隊的戰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中隊可能都比他們有用。雖然武議團員個個武藝高強,不過一個人終究只有一雙手,能守備的範圍究竟有限。一個武議士可以單獨守住一條寬三、四影的巷道,但是這不表示十名武議士就能守住寬四十影的地方。這種事不能用單純的加法來計算,更何況這是一個百影寬的官道。

    城外的居民早就進入外城的避難所,靠近外圍的民眾也早就進行疏散了。平常人車往來不絕、熱鬧非常的地方現在是一片寂靜。長青回顏看著這條廣寬大道和許多支道就開始後悔──實在答應的太隨便了。

    「大姊頭,真的就光是我們這些人!」小隊長李明義發出感歎的聲音。

    「你怕了?」長青回顏冷冷地問。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

    「我瞭解。放心吧,大隊人馬很快就會趕過來。運氣好的話我們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李明義一臉狐疑,但也沒再說什麼,立刻將預備團員分派到官道各個岔路上。

    主道上長青回顏和李明義及支研組站在西門門口上,其他武議士則在他們身後數十影處。

    地面微微震動,四周充滿緊張氣息。

    「真的來了。」李明義小聲念著,看來運氣並不好。

    萬狼奔騰!第一線的武議士們都握緊長柄武器。

    長青回顏舞起長戟,她身邊的惡狼無一倖免,不是當場死亡就是飛彈出去。

    其他團員也使出全力,但是這七個人依然像是狼海中的孤舟,大量的惡狼從他們中間穿過進入外城。第二線的武議士們迎上,但是數量實在太多了,饒是眾人都是以一擋百的好漢,也無法完全阻止這道狼潮。

    支道由預備團擋住了。可是官道就不行了,武議士組成的網子漏洞實在太大了。

    狼群再穿過第二道防線繼續前進。

    碰!想要通過武議士的惡狼重重地撞上了不明物體。

    然後一頭頭越過武議士的惡狼倒下去了。

    數十影處一群白衣人帶著寒氣趕過來了。凜寒川帶著家族中的高手來援了。

    他(她)們的武藝雖然不及武議團的高手,但是所使用的法印鏡盾卻能發揮更高地作用。在凜家的協助下總算沒有讓太多惡狼侵入。

    劣勢依舊。

    十幾分鐘後凜清山也帶著四千多人趕過來了。

    眼前武議團每個人都紅透了,才短短十幾分鐘的戰鬥地方就堆滿了狼屍。

    「退到支道上!官道就交給軍隊了!」長青回顏穩穩地說道。

    武議士們很艱辛的退開,看到彼此之間滿身是血渾身是傷。退到巷道上的武議士都免不了懷疑,自己是怎麼活下來了。

    「下次有這種玩命的事不要再把我拖進來了。」李明義順手砍下一頭狼的腦袋向長青回顏報怨著。

    「呵呵,很刺激吧!這種經驗可不是天天有的,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喔。」

    李明義白了她一眼,無奈地繼續砍殺跑入這條岔路的惡狼。

    軍隊的加入情況也沒有好到哪,沒有詳加規劃軍力的配當,加上倉促應戰,很快地就大量失血了。

    每退一步就使得防守越困難,要守備的巷道就越多。

    主議士長青無非雖然也緊急請求民團加入巷道的圍堵,狼群入侵的區域依然不停變廣,甚至有大量平民遭到攻擊了!

    情勢大為不妙,有部分堅守巷道的人民還因為其他地方失守而讓狼群從其它地方繞路而將之包圍,使得許多預備團的成員在措手不及之下犧牲。

    長青回顏為了救助隊員和預備團的成員在戰場上不停穿梭,所幸這是在城內有許多建築可供利用,否則在平坦的草原上想要擺脫群狼才沒這麼容易。

    「真是沒用的軍隊!」長青回顏這回為了支援被困住的幾名預備團員也被大量的惡狼困住了,卡在官道上寸步難行,惡聲地大罵:「只會退、退、退!也不知道要通知我的人!」

    眼見前方四十餘影一名武議士正苦苦支撐,一名預備團員已經倒地不起,另外三名預備團員也分別受到輕重不等的傷,無法再應付群狼圍剿。單靠一名武議士是無法幫助這三名預備團員,當然如果放下同伴獨自攀上兩旁的房屋還能得救,但是這名武議士說什麼也不會放下受傷的三名戰士,再這樣下去結果必定全滅。長青回顏急得真跳腳,恨不得長了一對翅膀能直接飛過去救人,現實卻是連長青回顏也陷入危險之中!

    進退不得的長青回顏只有無力地看到又一名預備團員倒下。這時戰場變化又起,靠近西門的長青回顏發現在城門附近又有騷動產生。

    一道人影飛旋進城!

    熟悉的招式、熟悉的人影!

    「小廉!」長青回顏高興地大喊:「你怎麼來了!」

    正是長青回廉打開一條血路,落在城門附近,身後一群士兵有組織地進擊。

    「耶!大姊!你在這裡啊!」

    「什麼我在這裡!這裡是南城,我當然在這裡!你又怎麼會在這出現!是雷震回來了嗎!」

    「可惡!吃我一拳!」一面殺狼一面和身距五十餘影的長青回顏交談,長青回廉不小心中了一爪,又再喊道:「沒錯,我們又趕回來了!」

    「……不對啊,那你們也,去死!煩死人了!啊對不起,不是說你!我是說你怎麼會從這裡進城!」

    「這說來話長了,反正我帶特戰大從這裡進城,文朗從南方進城。本隊再過不久也會回來!我們……」

    「反正就是援軍來了!別說了,先把這些畜牲解決再說。」

    「好!」

    長青回顏將長戟奮力劃了一個大圈,一口氣將身邊的惡狼盡數逼退。爭取了幾秒,吸了一口氣,對遠方苦苦支撐的軍隊喊話:「雷參軍帶隊回援了!援軍來了!」

    一時之間士氣大振。希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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