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十五章 急奔
    南城正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站在城上一眼望去是一片狼山狼海。WENxueMI。cOm

    這些狼群就是分批站在南城之前,保持適當距離,讓弓弩無法發生功用。膽小的人站在城牆上看到這種壯觀的景像腳都軟了。

    時近黃昏,一陣狼嚎,狼群動了。

    兩隊狼群分別由內城南北直接衝向內城,另外在青水河畔站立無數大灰狼開始嘗試渡河。

    一隊棕狼很輕易地越過矮牆、竹籬進入城內,直抵大街,如入無人之境。在馬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兩旁民宅大門深鎖。

    追尋獵物的棕狼繼續向前進,由鼻子引導,向有人味的地方前進。一大隊棕狼進入無人的街道,領隊的棕狼已經到距青水不遠的地方了,在狹小的路口終於發現第一批獵物。

    數十名裝備精良的士兵無畏無懼地站在路後方。最前面三列手持利斧,後方三列手持弓箭,最後方是攻城用的投石器。

    這一群棕狼已經禁食整整一天,在飢餓的推動下更顯兇惡,一見到前面士兵,馬上露出利牙狂暴地向前衝。

    群狼奔馳,地面都微微震動。現場指揮官校騎長青安滿緊握拳頭,背都濕了,指甲陷入肉中,這分疼痛好像讓他能夠更冷靜。望著前方張牙舞爪逐漸逼進的狼群,在心中默默數著:「五十影、四十影、三十影、快了……」

    最前面的棕狼已經衝到士兵面了,長青安滿大喊:「穩住陣形,擋下它們!」

    士兵揮動利斧,鮮血濺出,也有幾名士兵被撲倒驚慌地大叫,然後是更多的棕狼出現在士兵面前。

    看到狼群大隊來到面前,長青安滿再度大喊:「放!」

    號令一出,原本立在兩側的路燈應聲倒下,在狼群和士兵之間形成一道小小的障礙。少數幾隻棕狼閃避不及當場血肉橫飛。不過是幾顆木製的路燈,另一邊的棕狼原速不變,輕易地攀越,更甚者就直接跳躍而過。

    十餘頭棕狼越過障礙的同時,數支火箭射向地上的路燈,火舌馬上飛竄,躺在地上的路燈形成一道火牆,成功地阻止狼群繼續前進。火牆的另一頭無數棕狼憤怒地叫囂,火牆的這一頭幾十頭棕狼成為利斧下的亡魂。

    長青安滿帶著鐵手套的拳頭一擊打碎狼頭,地上留下三十餘頭棕狼,倒在地上,全身穿著精製鎧甲的士兵在同伴協助下也一一爬起來了。

    「第一區隊快點把屍體丟出去!第三區隊把路障架起來!」長青安滿再度下令。

    後三排的弓兵立即前來清理地上的屍體,把它們拋入火牆之中。最後方操控投石器的士兵也將拒馬搬到火牆前面。

    看著士兵勞動,和火牆後方的狼群,長青安滿知道自己的命運,等到火焰消失後就要面對無數的棕狼。自己接到的命令是死守,絕對的命令只有死沒有退。通過這個路口經過青水七號橋,就無險可守了,那邊的居民也沒有疏散,在這裡失守就代表狼群可以在內城中到處逃竄,四處狩獵。

    自己帶領的這個小隊又能守多久?會有援軍嗎?在這麼廣大的戰線上能夠擁有一個加強小隊來守這個隘口,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長青安滿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死守、爭取時間。

    部分棕狼在這個區域內四處奔走,尋找其它路徑,一部分則靜靜地盯著火焰。湧入的棕狼越來越多,終於有部分棕狼在四處尋覓之後打算退出此地,再找其他入侵的途徑。卻不知何時,出城附近的路燈、招牌、樹紛紛躺地路上,就在棕狼要離開時,火把從房屋的窗口拋出,引燃橫躺在路上的各種東西。火焰熊熊然燒,擋住棕狼退路。

    細心的人走在這個地區的道路上也許會發石板路面變濕了。許多房屋不停地排出帶有臭味的液體,刺激狼群敏銳的鼻子,也讓它們沒有察覺,其實在不少房子內還有人躲在裡面。

    火把再度拋出,這一次直接落在街路上。倒滿燃油的道路馬上變成一片火海,火焰吞噬大量的棕狼,痛苦的嚎叫聲沒有間斷,身上著火的棕狼痛苦地四處打滾。棕狼四處奔走,無情的火焰不停地追趕。

    南城之南青水河畔,二個大隊的士兵手執強弩,箭像雨水般落下。

    青水不再流著清澈的河水。灰狼揚起河底的泥沙,血液染紅河水,青水不再清澄,河面現在交雜黑褐,深紅和灰色。

    這一些灰狼像是不知道何謂疼痛,更絲毫不畏懼死亡。

    這條青水雖然是在枯水期,灰狼渡河的地方河寬也有二十餘影。因為是在枯水期,又接近出河口,水流十分平穩。既使如此,要游過這河也要花上幾分鐘的時間,而且在河中的灰狼對落下的箭也只能照單全收,根本就沒有閃躲的餘力。灰狼還是前仆後繼地跳下水,游向對岸。

    沒有多久就有灰狼登上岸了,而且身上還插著好幾把箭。

    灰狼好像把弓箭帶來的傷痛化為力量,一上岸就直接向距離最近的士兵撲去。守備這個地上的軍隊是南港水軍,他們在這種短兵相接的實戰經驗實在匱乏。南港的治安一向良好,各國船隻也不敢在南港附近亂來,就算是海盜也不會笨到在南港近囂張,正面和法天聯邦挑戰,所以海軍反變成處理南港附近海域的海上糾紛和各式海難救助。

    就算有武力衝突也很少要動用到刀劍,海軍軍艦上配的遠程武器就足以平息糾紛,讓這些海上戰士一直是備而不用。

    看到身上插著箭、流著血的灰狼瘋狂地向自己撲來,附近的士兵們心中浮起無名的恐懼。弩箭紛紛往這岸上的灰狼射去,灰狼一下子倒地不起,士兵還是不放心地再補它一箭。

    第二頭上岸的灰狼也遭受到同樣的待遇,然後是第三頭、第四頭……

    大量弩箭浪費在同一頭灰狼上,就代表射向渡河中的灰狼相對變少了,也代表原本規劃完善的箭網出現漏洞,也讓更多灰狼渡過青水,箭網漏洞也就更大了。

    指揮官太尉冰泉由裡看到這種情形不由眉頭深驟,原本任職校尉中隊長的她,在年初調升海中艦長兼水軍大隊長。戰力以以往南城士兵的能力來算,可是她沒有考慮到這些海兵的心理建設(時間上也不容許),灰狼上岸的時間遠比她預計中早得多了,看來是錯估了海軍的能力了。上岸的灰狼已經不再是少數,無奈之下她只得下令了。

    「第二大隊,換上刀劍,守住陣地!第一大隊改採掩護攻擊!」

    刀劍與獠牙的戰爭提早開始了。

    南城北方青水河畔的守軍和南方一樣都利用這條河水,讓在水中無法閃躲的灰狼成為活靶。

    和南方冰泉由裡所帶領部隊不一樣的地方,是龔海雲讓部隊單純使用強弩迎擊。冰泉由裡讓一個大隊使用輕弩排在前面,另一個大隊使用長弓排在後面。當進入肉搏近戰時,後方的弓箭依然可以攻擊河中沒有抵抗力的狼群,也可以稍對近身戰鬥的士兵進行支援。

    北方兩個大隊的指揮官龔海雲則是讓士兵換上了威力更大的重型強弩,每一名射手身後還有兩位士兵在為他裝填弩箭,還有兩個身穿重裝甲的中隊隨時準備迎擊突破箭網的狼群。

    這名指揮官是純海軍出身,對於海軍使用的強弩很有信心,不但威力強大射程又遠,他已經等著要看群狼一一倒在強弩之下的情景了。負責支援他的長青回丹卻感到憂心重重,這個陣形排起來太薄了,即使有兩個人不停裝填弩箭,還是無沒讓射手不停地射箭。雖然威力強大,射程又遠,但是射出的箭雨卻不夠密集。這兩個中隊也是個問題,身穿全身鎧甲,帶著雙手闊劍,雖然戰力強大,但也不再有能力提供遠程武力,完全是為了近身戰而準備。長青回丹向龔海雲提出建言,卻被他譏笑了,身為一名小隊長實在無法改變長官的想法。在為龔海雲的部隊引路,詳細介給地形後,長青回丹回到第二線佈陣,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些海軍能夠發揮戰力。

    一開始重型強弩果然發揮它的長處了,灰狼還沒有開始渡河,就開始被弩箭屠殺。和南方那種身上重了數箭也沒有倒下的情形也幾乎沒有發生,一下子青水就被染紅。

    可是這種優勢並沒有保持多久,污濁的河水為灰狼提供了保護色,想要瞄準灰狼必須更耗費心神(冰泉由裡的部隊不用費心去瞄準,只要依照命令將箭射向指定的區域內,密集的狼群自然會被射中,如些一來箭可以射得更快,要躲過箭雨就更加困難,但是前提是射箭的人數要夠多),而且箭雨的數量也不足以阻止大批大批灰狼漸漸逼近。

    很快地,灰狼上岸了。和南方士兵同樣,看到上岸的灰狼就有許多士兵不約而同地將弩箭瞄向它,使得灰狼更容易上岸了。

    沒多久,龔海雲就讓重裝中隊上場了。這下子情況更糟了,屬於直射武器的強弩在重裝中隊的阻礙下更難將箭射出去,讓灰狼一下子又增加許多。全身包覆在鋼鐵中的士兵也沒能發揮應有的戰力,灰狼直接將士兵撞倒,然後就不再管他,直接向後方射箭的士兵突擊。在兵荒馬亂之中,身著重裝的士兵想要靠自己力量站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後方大量灰狼又把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當作地板無情地踐踏,想要站起作戰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不知道算不算幸運,也因為這身重裝,這兩個中隊的官兵們沒有成為灰狼的攻擊對象,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狼群踐踏。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多少傷害,但是在精神上卻崩潰了。

    兩個重裝中隊派出後不久,龔海雲就被迫下令進入肉搏。但是情勢非常不樂觀,這些士兵原本就對這種短兵相接的作戰十分陌生,再加上對手又是身高不到半影的大灰狼。士兵們慌張地拋下重型強弩,拔出刀劍,帶著恐懼開始作戰。原本輕視灰狼,把它們當作低下畜牲的龔海雲看到灰狼攻勢狂暴,心中也慌亂,命令下得亂七八糟,讓戰況變得更慘,沒多久,這兩個大隊就被灰狼淹沒,大量灰狼就這樣湧入內城之中。

    當傳訊士向雷戰報告,內城大門下聚集了大量狼群打發不走時,雷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內城的城牆又高又厚,這些狼群是不可能打破堅牆達到入侵的目的,就只能在城下叫囂兼當活靶。

    也因為信任內城厚實的高城,雷戰並沒有調派多少人在在這個地方。想要由此處入侵,對不會使用各式攻城器具的狼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雷戰也簡單的說:「既然跑來送死,就不用對這些惡狼客氣,叫……黃、黃安把箭射準一點就好了。」

    其他地方更需要雷戰關心,一時之間雷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雷戰問道:「雷堇的部隊有消息了嗎?」

    飛訊隊隊長賴金榮不安地回答:「還沒有消息傳回。」然後又躡手躡腳地問:「督軍大人是不是需要通知在指揮西境作戰的雷焰將軍?」

    雷戰直接了當地說:「沒有這必要!」

    賴金榮還是不死心地說:「可是現在是這種情勢,如果雷焰將軍能派一部分人馬回來不是很好嗎?」

    聽到賴金榮這一句話,雷戰把目光從兵棋台上移開,雙眼炯炯地看著賴金榮,然後說道:「你認為光憑我們還守不住南城嗎?」

    被督軍這一看,賴金榮馬上後悔問了這一句話,雷震的目光像是大石,壓得他快喘不過氣。賴金榮小聲的回答:「有督軍大人在,怎麼可能……」賴金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含糊地帶過去了。

    雷戰歎了口氣說道:「不論我們守不守得住,都不用在這時候通知雷焰。守住了,等狼群退去後再知會雷焰一聲也就夠了。要是守不住,通知他也沒用。要他放棄情勢大好的西線戰事,特別趕回來幫我們收屍嗎?等他將大軍調回來,狼群早就殺夠了又回到綠海。這時需要的是重建,是要他們回來幫忙維持南城治安,還是協助處理亡者的後事,然後讓好讓托羅王國有機可趁,使得西境問題再拖延數年。東邊失利了,可不能讓西邊投入多年兵力物力也失去效用。如果南城真的慘糟群狼洗卷,也得先將托羅王國搞定,才能讓全軍投入重建工作。」

    雷戰又補充說道:「你可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將這裡危急的情勢通知在西境作戰的將軍,這只會讓他們分神,徒增困擾。要麼就等事情過了,再給他們完完整整的情報!知道嗎!」

    賴金榮聽完唯唯諾諾地答話,心中暗道:「好險,差點就將急訊送出去了。」雖然飛訊隊隊長覺得在人道立場來看有點不對,但是事情由督軍大人口中講出來,份量就是不一樣。賴金榮還慶幸自已沒有壞事,南郡武神督軍雷戰下達的指示就算是錯了,在南郡的軍人恐怕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

    南城西門。

    中隊長校騎黃安覺得這些狼群真的是笨得可以了,明明就無法對這作城造成任何傷害,還在城下不停叫囂。就讓士兵練練箭術也好,一下子將近兩百多名官兵全上城頭,幾乎所有負責內城守備任務的官兵們全都在城牆上拿起弓弩比起箭術了。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在幾分鐘前這些士兵還都愁眉不展,現在卻又興高彩烈地裝填、瞄準、發射,同伴間還不時傳出喝采和噓聲,這一天來累積的壓力和鬱悶在這時候好像全部解放了。這裡的守軍主要工作還不就是監視群狼的動向,現在戰事正式開打了,他們的用處也幾乎消失了。這一天一夜來,這兩個小隊緊繃精神盯著草原,深怕沒有發現它們攻過來,又擔心它們真的攻過來了,心理壓力不可謂之不大。

    還以為身處安全地方,手中弩箭不停射出,卻不知道狼群快要從大門進來了。

    在靠著大門算是城上的視覺死角,雖然就只有小小一影不到的寬度,但是對影狼就十分足夠了,以其他不停向城上官兵咆嘯的狼群作為掩護,這兩頭影正在進行一件工事──挖地道!

    原本南城主要官道都是鋪設材質良好的石板,唯獨在西門的道路年久失修,石板大多碎裂不見維修。原因也很簡單,從西門進出的人本來就少,出現大行輸具更是稀見,自然不會發費公努在這地方。就算是鋪設了完好的石板也難不倒影狼,很快地一個小小地地下通道完成了。狼群卻不急著由中突入,還不停挖深、挖大。

    官兵們把注意力全放在城下的狼群,對於兩頭影狼潛入絲毫無覺,還在城頭上笑罵這些特別跑來找死的笨狼。影狼入城後就消失在陰暗之中,沒有人知道它們要做什麼。

    很快地,幾頭紅狼就把地道擴張到可以同讓五、六頭體形較大的紅狼同時通過。然後一聲呼嚎,紅狼群起湧入,而官兵還沉醉在射殺灰狼的比試中。

    「啊,啊∼」一名傳訊的士兵看到眼前的紅狼馬上驚慌地叫起來,他身旁的兵士則機警地跑向警鐘卻依然趕不急,紅狼一口咬破他的咽喉。這名兵士睜大雙眼,望著眼前的警鐘死不瞑目。另一名士兵看到伍長被一口咬死,手上情報資料散落一地,人直接坐倒在地上,指著前面打著牙顫,然後眼前出現銳利的獠牙,就臥倒在血海之中,再也說不出話了。

    黃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陣驚叫聲,於是擺脫士兵們,退到後面往城內一看。這一看差點讓他腳軟站不住,在地上躺著兩具屍體還有數量不斷增加的紅狼,怎麼可能!這些紅狼是從那來的!黃推開士兵,往城下一看,在大門附近果然聚集了大量的紅狼,再向城內看去紅狼從大門方向不停湧入。

    「該死!」黃安罵了一聲,然後大喊:「全隊注意!準備應戰!」

    聽到中隊長的呼喊,隊員位還搞不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平時精良訓練之下,每一個人都停下手中待發的弩箭,一同望向中隊長。

    黃安再度大喊:「第一小隊跟我來,第二小隊和勤務小隊由何江海帶隊從北方殺下去!」

    殺下去?許多隊員還對於中隊長的命令感到不解,距離樓梯較近的士兵卻馬上看到紅狼來了!沒有時間讓他們遲疑,黃安長劍刺出,鮮血濺出,讓士兵們恢復知覺,也紛紛拿起配劍倉促地加入戰鬥。

    黃安很順利地殺下樓梯,到了地面才看清楚,原來這些紅狼是從門下鑽過來,馬上就帶著部隊殺向大門企圖將地道封住。但是到了地面就不輕鬆,面對數量不停增加的紅狼,想要殺到大門前面封住入口可以說是癡心妄想。一不小心黃安就掛綵了,身旁的士兵也變少了。考慮到現實情勢,讓他不得不改變戰術。

    黃安不停地揮動長劍還抽空下令:「第三區隊……留在上面用……弩箭支援。大貓!大貓、帶幾個人守住樓梯口,去你的!看劍!其他人和我一起……退到牆邊!」

    好不容易黃安讓部隊據隅抵抗,還是憑著城頭上和樓梯上弩箭的支援才能支撐。眼見入侵的紅狼越來越多,士兵卻是越來越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狼在內城之中四處逛街,心中著急又無能為力。

    黃安又看到一群體形較小的灰狼往樓梯方向奔去,它們身手矯健,在狼群中遊走,然後直接躍過士兵頭頂,登上樓梯,直接殺向手持弩弓的士兵。站在樓梯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更換武器就遭到狼吻,被這些動作敏捷,出手中還夾帶真氣的迅狼殺得是呼天嗆地潰不成軍。

    守在樓梯口的兵長看到自己腹背受敵,心也急了,一個不小心就被迅狼一爪劃過咽喉,當場畢命。樓梯口失守,由三頭迅狼開路,一堆紅狼跟上,沒多久城上弩箭的支援就消失了。這下子在地上的官兵們也就更是危如風中燭火。

    這場騷動當然也驚動了附近大樓中的人員,不少工務員們紛紛跑出來抵抗這些紅狼。雖然在內城工作的人員多少有點底子,甚至比起一般兵長都還要高上一籌,但是在這種混亂的場面光靠個人的武藝功用有限。這些人不像士兵們受過專門訓,練習過協同作戰,在獨自努力之下被群起圍攻的紅狼一一撕成碎肉,還讓紅狼跑入敞開的大門,造成更多無辜的死傷。

    黃安看到這種情況,內心是萬分自責,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狼群內侵,形成現在的慘狀,就算自己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這個錯誤。每看到一個人倒下,就好像是在自己身上重重地劃了一刀。

    紅狼繼續向內侵入,一個人出現在路口獨自擋在紅狼前面。

    這些紅狼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獵物,凶暴地撲向眼前的男人。這名男士看起來歲數不小了,但是身上卻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他手臂似乎有微微揮動,那幾頭撲向他的紅狼就全部飛出去撞到牆壁、地上,像是塊抹布癱在地上。

    黃安遠遠地看到那名男子大顯身手後,驚喜地大叫:「是督軍大人!督軍大人來了!」這一喊像是一劑強心劑,讓原失去希望的官兵們再度振奮起來,士氣大振。

    原本雷戰在演兵室內聽到狼群聚集在東門附近也不在意,但是後來又感到不對勁。這一回群狼的入侵很明顯地就像是由充滿智慧的兵法家所指揮,會做這種無意義的挑撥的可能性實在很低,心中放不下,再加上東門離議會大樓又近,就決定親自走一趟。

    眼前的情形遠比雷戰想像中還要糟糕。雷戰雙目一凝,遠遠地就察覺這些惡狼是從東門進入,可是城門並沒有被打開。雷戰馬上就想通了,看來草原惡狼還會挖地道。雷戰雙唇微動送出一道音束,就直走向城門。

    路上的紅狼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他周圍,一旦靠近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雷戰到底動了麼手腳。

    雷戰知道只憑自己一人作用也有限,首要之務就是阻止狼群繼續侵入。雷戰看了廣場一圈,相中了一個石碑,立即快步走向石碑。

    如果以局外眼光來看,這也是一種有趣地景像。雷戰像是一個大磁鐵吸引了大量的紅狼,卻沒有一頭紅狼敢接近他,以雷戰為中心空出一個半徑兩、三影圓,然後在這個圓圈外又圍滿了紅狼,隨著他移動。

    雷戰走到石碑前面,先是一掌輕輕地拍向石碑,吐氣,氣勁一震。重達數噸的石碑竟然四平八穩地飛向城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城門之前。幾頭正從門下跑出來的紅狼被石碑壓得正著,頭骨碎裂,腦漿四溢,從石碑下緩緩流出鮮血。

    其實如果這些紅狼不顧一切群起圍攻,任憑雷戰一個人武功再高也無法久撐。但是這些依靠野性作戰的紅狼被雷戰的殺氣所鎮壓,依直覺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讓雷戰簡簡單單地封住這些紅狼的出入口。

    群狼不敢攻向雷戰,雷戰可一點也不客氣。運足功力,啟動法印震電,就往狼群多的地方衝去。一樣的法印在不同人手中使出來依然是氣象萬千,像震電這種極度消耗內息的法印,一般人都是先用電影儲存電力,再用儲存的電力來使出震電,雷戰卻是不惜消耗大量內息,真接使出震電。

    震電讓雷戰像一座不停漏電的大型發電場,所經之地留下一堆焦黑的紅狼。雷戰快速地在廣場上繞了兩圍,再也沒有成群的狼。這個場面讓狼群和官兵們看呆了,黃安手上的長劍還差點掉了。

    雷震看到侵入的狼群被他強力掃蕩之下,只剩下零零散散幾隻迅狼和紅狼四處逃逸。遠處一名武議士帶者二十餘名備武士正往這兒趕來。

    雷戰就對黃安說:「黃安。」

    「是!大大!」黃安戰戰兢兢地答話。

    「配合楊武議士把剩下的惡狼清理乾淨,另外派人駐守地基較淺的地方,不要再發生相同的事件了。」

    「是的!大人!」黃安原本以為督軍大人要降罪了,想不到卻只是他立即改進。黃安感動得痛哭流涕,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誓達使命!

    這邊是處理完了,但是難保其他地方不會發生同樣的狀況。這個重要情報可要迅速通知各處守軍,慎防萬一。雷戰簡單地交代完後,就直往議會大樓大步走去。

    站在原地的黃安看到督軍大顯身手實在也有點嚇到了。這麼多兇猛的左狼竟然在十幾秒內就被雷戰一個人解決大半,真不辱武神之名呀。

    雷戰回到演兵室,看到議長雷嚴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點疲憊。

    雷戰關心地問:「大哥您還吧?」也同時坐下來拿起一張軍令紙,提筆就寫。

    雷嚴打量了雷戰兩眼才說:「我沒事,只是被那一些無知的議員煩得快受不了。倒是你怎麼了,竟然會有內息不足的樣子。能讓你動用這麼多內息,發生了什事嗎?」

    「我不過出去動一動,金榮過來,馬上將這個指示交到所有守軍指揮官手上!」

    「是!馬上辦!」飛訊隊隊長接過軍令馬上就轉身離去。

    雖然雷戰只是輕描淡寫輕輕帶過,雷嚴卻知道這個三弟一定大幹一場了。

    「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那些水軍真是重看不重用,尤其是北部的龔太尉才交鋒沒多久就失守了。我看那兩個大隊必定是凶多吉少,我方已經退守內城。南方的冰泉由裡做得不錯,還在逐次抵抗中,不過也沒充分發揮青水的功用。只有守青陰的長青安滿做得還不錯,如果他能活過這場戰役,我想推薦他晉陞。」

    「那你認為我們能再支持多久?」

    「歎∼我也不知道,多拖一分鐘算一分鐘吧。至少在雷堇回來前要守住平宅區。」

    「希望如此。」

    兩人沉默了幾秒,雷嚴就站起說:「我該走了,我想讓小朋友們幫忙防守內城,你覺得怎麼樣?」

    「大哥這事你決定就是了,自己的家園哪能只靠軍隊來守備。」

    雷嚴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

    金磊躺在病床上,雖然勞累,也堅持立即要向雷震報告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們和白生先、季老弟分手後不久,就遇上了敵人。」金磊想到他遇上的敵人,神情又顯得十分恐懼。

    「你們遇上了一大隊狼群了?」白任氣憤地問。

    「不……它們,是……太可怕!呼……我們是遇上了幾頭全黑的狼,還有……可怕的狼頭怪物!」

    「狼頭怪物!」雷震、白任、季行雲聞言立即互相交換眼神,心中同時浮現方才戰鬥對手的影子。

    「雷司令,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有怪物。他們長著狼頭,全身是毛體形碩大。有時候像人一樣走動,有時候又像狼一樣奔跑。它們的爪子好利好可怕。那個,那個安田寨的江……江兵士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長得像狼的人形怪物!」

    「那對手有多少……頭?使用什麼樣的攻擊方式?」雷震又問道。

    「雷司令你想信我!你真的相信我有狼頭怪物!」金磊激動的說。

    季行雲看到他這麼激動,深怕他虛弱的身體會受不了,馬上輕輕地按住他,然後說:「金大哥別激動,有話慢慢說,我們都相信你。」然後緩緩地導入內息。因為金磊內息內虛,季行雲很輕易地就將真氣輸入金磊體內,然後就在金磊體內運起伏逆清心訣。有了江遠山那次經驗,季行雲這一次更是使得順手,沒多久金磊呼吸就平穩了。但金磊和江遠山武藝相去太多,季行雲才使了一下,就流下豆大的汗水。

    金磊又再說道:「只有五個狼頭怪物和四頭全黑的狼。太可怕,一開始那五隻怪物還沒有全數出動,有一頭長著灰毛的怪物還在一旁觀戰,光靠那四隻怪物和四頭狼就把我們一行兩百多人殺得不成陣形。那種怪物光是利爪一揮,我們就完全無法抵抗,想要反擊根本就沒有機會。它的動作不但快反應極佳,我們根本就抓不住他的動作。而利爪隨便一揮,就有一道像是實質的利刃飛出,別說是一般的兵士,就連我耗盡全力,也只是勉為其難地擋下。」

    金磊又懼怕地喘了幾口氣又道:「整個隊伍就只有雷鋒將能和它們交手,其他人就只有挨打的分。更氣人的是那種怪物就只會揮爪一招,就單單這一招就讓我們……唉……真是可恨。」

    季行雲問道:「那黑狼又如何!」

    「黑狼!這……很難說。」

    「很難說?」季行雲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會很難說,難到你都沒看到黑狼出手嗎?」

    「也不是……只是……那些黑狼行蹤飄移不定,我還真的沒有看清楚它們的行蹤。一下子出現,一下子又消失在草堆中,不過是黑影一閃就有人倒下了。說真的……如果再遇上了,我寧願對上那些狼頭怪也不要和那種黑狼交手……太可怕,根本就像鬼魅。我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那種狼到底長什麼樣子!」

    金磊眼淚不爭氣地留出又說道:「原本雷鋒將一人纏住了兩頭怪物,讓別的人逃跑。我只看到身後追來的好像是兩、三黑狼。在逃命途中,身邊的同伴一個個莫名奇怪地就倒下。還是殷組長叫我們分散開來,最後我才能跑回來!」

    「真可恨,我一點能力也沒有……我這條命……這條命……嗚……」金磊又激動的呼喊,然後就昏過去。

    季行雲把了把脈說:「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人靜靜退出帳逢。

    白任鐵青著臉默默地走著。季行雲臉色也很不好。雷震看起來只是有點心事,很難看出他現在心中所想,心情如何。

    又回到巨蝓獸背甲內,雷震就問白任在安田寨的發現。

    原本是要讓雷鋒將軍來報告,現在去過那還能正常地說話的人就只剩下白任和季行雲兩人,白任也只得將他的發現和江遠山的話向雷震轉述。

    白任心情因為雷鋒而奇差無比,說得是雜亂無章。雷震則是越聽表情越沉重。花了快半小時白任才把事情簡單地說完。

    雷震先是一言不語地思考,突然說:「照你這麼說來,那場戰鬥不就在深夜就結束了。」

    白任無精打彩地說:「應該是吧∼」

    雷震越想臉色越差。

    季行雲眼見不對就問:「有問題嗎?」

    雷震苦著臉說:「太糟糕了,如果我想的沒錯,現在南城一定陷入苦戰之中了。」

    「什麼!」白任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想想看,安田寨在夜間就陷落了,可是狼煙不是在我們正在開會中才點起。既然安田寨早就在前夜就落入群狼手中,哪會有人去點火嗎?除了狼就只有那個……魔狼還在安田寨吧……」

    雷震說到這裡白任就明白了,白任道:「你的意思是狼煙是怪……魔狼點的,目的是……」

    「引我們出來!」三人同時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快點趕回去!」白任急道。

    季行雲也恍然大悟說道:「難怪一路上都不見狼影,原來大多數的狼都跑光了!」

    「是呀,我們被騙了!」雷震又歎了一口氣說:「只是現在趕回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盡力而為吧!」

    「傳令!叫將軍們立即集合。要拔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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