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南方在冰泉文朗帶領的特戰隊協助之下,很快地將入侵的狼群殺的天昏地暗,留下一個大隊(欠)的兵力駐守,同時清掃殘留的惡狼,謝伯英則帶著另一個大隊趕往城西。WENxueMI。cOm
城西的戰況在長青回廉帶著特戰大隊由後方殺入後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三萬多頭的棕狼、灰狼並不會因為後方多了一個大隊的兵力就能控制得住,但至少也不再節節敗退了。因為狼群不再湧進,甚至有部分靠近西門的惡狼還退出南城,轉向長青回廉的特戰大隊。
目前特戰大隊由副官長青白山指揮,長青回廉因為看到城西情況危急,帶著一個精銳小隊先殺入外城與南城取得連繫。他雖然才帶了極少數人,但是在精神上的援助比實質上的援助大多了。長青回廉的出現讓原本士氣低弱的水軍們再度振奮起來,隨後而來的大隊也才能與城內的軍隊互相呼應。
事實上長青回廉的特戰隊可以說是必定會牲犧的部隊,和在城入的部隊不一樣,他們沒有林立的樓房掩護,只能用血肉與鋼鐵和狼群對抗,就算他們是精銳的特戰大隊,在空曠的平原和數量眾多的惡狼野戰也無法討好。
一和城內部隊會合後,長青回廉即刻前往內城與督軍雷戰會面。
依照預期冰泉文朗的部隊是要直接援助交戰中的部隊,但是長青回廉帶的特戰大隊則是由城西入城,再由督軍大人調配兵力,沒想到也會遇到戰鬥,而且是最需要援軍的地方。除了要將部隊投入需要的地方之外,長青回廉還要向督軍大人報告雷震的情況,並且打開東門,讓征狼軍的主力能進城。
打開城門在這種時機並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開門外也得由城內援護部隊進城。扣除了兩個特戰大隊和已經戰亡的將士,征狼軍還有兩萬多人,想要全數由小小的東門入城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在這之前還得通過許多草原惡狼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見到長青回廉的雷戰難得在臉上掠過一絲吃驚的神情。
「○五二軍特戰大隊隊長長青回廉向督軍大人報到!」長青回廉穿著沾滿血的軍服來到雷戰面前。
「嗯,你,幹得好!」雷戰一下子就調整好心情,先誇了他一句才問:「現在你是那邊的情況又是如何?」
「報告督軍大人,○五一特戰大隊和○五二特戰大隊為先遣,由水路先行返回。○五一大隊目前應於城南地區與狼**戰。○五二大隊則在城西與狼群遭遇,暫由副隊長領軍全力戰鬥中。司令官由陸路返回中,在三個小時內就會抵達。」
雷戰沉吟了一下,原來是走大海,難怪會由側後方出現。看到長青回廉有點狼狽的樣子,可以想像在海上必定吃了不少苦。想要臨時造船並不簡單,何況在綠海中樹木並不多見,只能由帶去的補給品製造簡單的小筏,能夠帶兩個特戰大隊實在很不容易(特戰大隊編制人數約八千人,但因為在上次狼禍至今尚未補齊)。尤其這些人又不是航海專家,再加上又是在夜間航行,對於這些人的膽識雷戰也深感欣慰。
事實上特戰大隊有將近半成的人是在海中泡了一個多小時,才順著海流在南城西南方上岸,在途中也有少數人放開了奇型怪狀的小筏被大海吞噬,也有不少的小筏沒有依計畫上岸,被帶到更遠的西方。最後集結的人數只有出海人數的八成。
在大海中奮戰了一個多小時後又急行軍趕往南城,即使是南群軍隊中優秀的特戰大隊體力也是有限,在一番勞苦後又直接投入戰場,他們用高昴的士氣和一股保護家園的信念彌補了體力上的不足,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你說雷震在三個小時之內就會回來了?」
「是的,督軍大人。」
「這可不妙,你知道在南城前還有十萬的狼群大軍。讓你走水路避過狼群是個大膽的策略,但……要直接穿過狼群,這不免過於無謀。」
「我認為司令一定還有方法可以免去與狼群對決,希望督軍大人能下令掩護入城。」
「這是當然……城南的戰鬥不會拖太久……」雷戰想了想,對傳令兵說道:「叫謝伯英不用急著掃除殘軍,留下一個大隊固守,一個大隊到西門支援。讓冰泉文朗帶著特戰大隊到內城來,先休息一個小時,然後將弓弩備齊,準備接應徵狼軍回城。」
雷戰看了長青回廉一眼,笑了一下又說:「召集剩下的人,我要前往城西一趟。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大隊可不能白白牲犧。」
「督軍大人……」長青回廉眼眶泛著淚水說道:「謝謝大人。」
雷戰送走了長青回廉,快步走往軍議樓,正要前往拿取他特製的兵器。走在安靜陰暗的道路中。
「蓄雷劍」是一把特別的兵刃。一般金屬製的武器常常會影響雷家雷電系的法印,讓雷電的操控更加麻煩費力,會使威力難以發揮,更危險的是還有可能會傷到自己。因此雷家通常不慣用兵刃,就連護甲也是特別製作。
這把蓄雷劍是由一種奇特的金屬製成,不但不會影響法印的施展,還能將電影產生的電力蓄積,其中讓人不用再分心安置由電影所產生的電力。蓄雷劍在吸收了電力後還會變成一把雷劍,不但威力提升了,而且隨時可以將其中的電力引出以供利用。如果遇到了一樣使用雷電的敵手,還能將對手攻擊的電流導引入劍中,大幅降低攻擊威力,是一把攻守兼備的寶劍。
雷戰自從由翼將退役後就不再使用過這一把寶劍,一直將他放在辦公室中當飾品。這一次為了趨除群狼才讓它再有表現的機會。
雷戰在路途上同時運轉真氣,活絡筋骨,將一整天坐在演武廳中不停動腦的疲憊暫時清除。這時雷戰才想起自己在昨天耗了許多內息,一直都沒有時間調習,到了現在才再發現不停忙碌,結果使得自己內息一直沒有恢復。
在城西的狼群可是有上萬頭,無法再用傍晚清除由東門入城那幾百隻狼的戰法。
雷戰親自山動最主要是希望能夠迅掌握城西的戰況,讓兵力能抽出以提供掩護雷震進城。如果雷震那兩萬人能夠順利入城,才有足夠兵力抵擋狼群下一波的攻勢。只是雷戰還是質疑雷震能帶多少人進入南城,通過層層的惡狼後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士兵。想到這裡雷戰眼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陰暗中,兩對赤紅的眼睛正盯著雷戰。
雷戰快步前進,走過一道小巷。驚覺!身後一道疾風。
雷戰大吃一驚!不論自己如何不注意,竟然會被偷襲。而且還是等敵人直擊身後才驚覺。像雷戰這種程度的高手,只要有內息比較高的人在附近幾乎無法完全掩蔽,如果要攻擊更會引發注意。
想要偷擊,一個方法是用功力淺薄不會引起注意的人,可是功力淺薄想要對雷戰造成傷害又太不可能了。另一個是功力高到能反璞歸真的境界,只有在發動攻擊的一瞬間才會令人驚覺。
可是這個向雷戰發起偷擊的對手並不是功力極高的地步(以雷戰而言),居然能夠讓他幾乎偷擊成功,雷戰對這位不知名的暗殺者深感佩服,不論自己目前正心事重重,或是早就大量耗損內息了,能夠讓雷戰無法事先提防,真的是極頂尖的暗殺者。
只是,他的目標是雷戰。
雷戰一發覺有異,在瞬間將速度大幅提升,向右前方跨了二步讓對手撲空,進勢不變在半空中將身體轉向,看到了那名偷襲者。它,不是他。一頭全身漆黑的狼,穿過雷戰的殘像,利爪在月光下隱隱泛出淡淡的詭異青光。
雷戰、影狼雙雙落地。
影狼發出低沉吼聲,即刻轉向,再度撲向雷戰,速度更快、來勢更猛,利爪青芒更是顯眼。
雷戰完全不管它,很簡單的就是一拳。平凡的一拳直接迎向狼爪。
簡單的一拳,卻包含了雷戰七十多年的修為,凝實的真氣包覆了這一拳。
狼爪像是碰上了金鋼石。
碰的一聲,連爪帶腳全數碎裂,影狼也被一拳打飛。
影狼遭到這意外的一拳,在空中依然調整好姿勢輕巧落地,卻沒能站穩。不是因為它的左足碎裂,而是雷戰的一拳的勁力在它落地時同時爆發,讓它像一個紙箱被風吹動一般,又向後平移了三影之遙,原本就報銷的左足像鞭炮般炸開,然後才整頭狼癱倒在地方。
雷戰這一拳其實是大有來頭。除了眾所皆知威力強大的法印外,鮮為人知的雷戰還練有破山拳。這種破山拳以強大的內息作為基礎,被一擊都得花費許多真氣,但是每一拳都會將勁力送入對手體內然後爆發,由敵人體內破壞其筋脈。
原以為這頭黑狼會全身爆裂當場慘死,但它卻只是又退了三影。
雖然它還是倒地不起,不過如果沒能及時以強大的真氣立即護住全身筋脈,同時阻止破山勁氣在筋脈中流竄,它全身應該像它的左足一般變成碎肉。
這種怪物般的黑狼可得好好研究,雷戰走近影狼。
「真不簡單,這真的是狼嗎?」雷戰不免驚歎了一句。
看到影狼一動也不動,連呼吸、心跳基本的生理現象都感覺不到了,想來這一拳還是驟效了。
雷戰又覺得有點可惜,如果能夠留下活口,就能對它進行研究,至少可以進一步觀察它的能力。畢竟有一就有二,對它多一分瞭解以後才能找出方法加以應對。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雷戰有這份能耐,能夠應付影狼這種無聲無息的偷擊。
雷戰又看了它一眼,雖然掛心,但是這時候並非研究它的時機,還是快去拿取蓄雷劍要緊,回頭再叫人將它的屍首收起吧。
雷戰抬頭,跨步正想離去,地上原本閉合的雙眼突然張開!影狼用剩下的三足躍起!
同一時間雷戰再度大吃一驚,這頭黑狼竟然沒有死,而且這時它身上發出的氣息還比之前更強,一點也不像是才失去左腳又中身受重傷的傢伙。
吼!影狼低吼一聲,由口中發出一道震波。
雷戰雖然吃驚,但也迅速反應,在他驚覺影狼躍起的同時也朝反方向退去,兩者疾速地朝反方向移動,拉開了距離。
雷戰沉著地雙掌一推,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氣牆。
「轟隆隆∼」震波撞上了氣牆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同時也捲起一道旋風。
影狼也利用機會潛入暗巷之中,像影子一般融入黑暗之中,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雷戰眼中的陰影變得更深沉,在原地警戒了幾秒,又快步依原計畫前進。
道路上留下了一灘血和著難以辨識的碎肉,像是要證明影狼的存在。
※※※※※
站在城牆上遠眺,雖在深夜之中還是可以感受到遠處狼影重重,在夜色之中更顯詭異。
冰泉文朗獨立著,城上佈滿了士兵。經過一整天的趕路和戰鬥,士兵們都累了,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黎明是如此遙遠。士兵們或坐或臥,珍惜著可以略加休息的機會,在冰冷的地板上身穿全套裝備,手上握著弩弓,即使神情緊繃也要強逼自己利用這一段小小的空檔盡可能地恢復體力。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狼禍特別不一樣,如果依照往例是不可能有狼群分批投入戰鬥。雖然也因為這樣南城才沒有完全陷入惡狼的肆虐之中,不知是要感到幸運,或者是這只是更大危機的序曲。
冰泉文朗不敢再多想,還是以接應徵狼軍為首務,將心思在其上吧。
當雷震將冰泉文朗等三人留下後,提出了由海路作為先遣的作法時,冰泉文朗就完全對這名司令深感折服。和長青回廉不一樣,冰泉文朗認為身為一名優秀的將領必需具備的是靈活的策略和冷靜的判斷,至於武藝則是旁支未節。能當上鋒將就有一定的程度了,身為一軍(團)的主帥衝鋒陷陣應該是交給各個大隊來執行,讓軍隊在最小損傷下達成任務,這種用腦的工作才是主帥要全力以赴的任務。
在戰術戰略上,冰泉文朗對雷震甘拜下風,即使如此,想要將軍隊帶過眼前這一片無法計數的狼海,冰泉文朗挖空心思還是無解。
在城上能夠支援的部隊就只剩下這支特戰大隊了。督軍雷戰將這份工作完全交給冰泉文朗,他親自前往城西救援,整座南城能用的部隊也只剩下這隊才進城不久的特戰大隊了。雷戰將這份工作交給冰泉文朗,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和信任。
等待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煎熬。
冰泉文朗全心專注草原上的動靜,深怕錯失時機。
遠方出現了第一道火光,快速接近中。
終於來了!
一聲令下,城上所有官兵即刻就定位,火把豎起,照亮南城成為引路的信號。
出現在冰泉文朗瞳孔之中的不是征狼軍的大隊,而是……著火狂奔的動物。
黑甲獸身上燃著火焰,有如一輛火戰車,向南城直奔而來。百足也像著火的列車狂呼而來。
這些平時溫馴的輸具一改平日作風,有如發狂的鬥牛,排除一切障礙直逼南城。
別說要阻止它們前進,躲避不及的狼像是螻蟻被彈開、被踏扁。
這些變成凶獸的運輸工作順利地為雷震清出一條通道。
來到城門附近,這些馱獸們像是用盡生命一般停下來了。當然也有一些是在城牆的幫助下才停止活動。
散落在城門前面,黑甲、百足成了巨大的營火。
在火光中軍隊穿梭其中。
在火焰和巨大的屍體幫助下,狼群無法靠近,東門打開了。征狼軍也隨之開始進城。
※※※※※
在南城的一隅。
一名戰士狐獨地在一座橋上不時揮舞帶著青焰的棒打群狼,命中的棕狼不是皮毛焦黑就是全身著火。經過數個小時的戰鬥,橋頭上堆積的狼屍有如數座小山,腳底踩的不再是堅硬的石板,而是由血、肉化成的泥濘。
內息雖還不至匱乏,經過連番不停的戰鬥,精神和**的疲憊卻是逐漸湧上。謝仲傑感到歲月催人老的現實。不知道有多少棕狼死在謝仲傑棍下,殘留的棕狼也不知是漸漸感到恐懼,還是數量變少了,也不再連續不停地往前送死。
謝仲傑也利用這種機會將內息送往疲憊的肌肉和關結,讓身體在大量內息的保護下快速地消除勞累,這種作法雖然很消耗真氣,但是為了能夠繼續戰鬥也只能如此。這時謝仲傑身體的動作可以說是完全靠著內息來推動了,所幸狼群不再連續攻擊,否則很快地就會將真氣耗盡。
這時又有數頭棕狼再度攻來,謝仲傑的戰法經過再三的調整,現在採用最省力又能一擊殺盡的戰法。前頭的棕狼進入長棍攻擊範圍了,謝仲傑不急著揮動長棍,等到後方幾隻也要進入攻擊範圍了,這時才將長棍一掃。一棍之下,三頭棕狼馬上被變成飛舞的屍體,一頭棕狼險險避過,另兩頭棕狼這時才又進入長棍可及之處。
謝仲傑將長棍揮向身後,一手伸到後方輕握長棍讓他向前滑動,長棍以謝仲傑為圓心再度劈向棕狼。
前方的棕狼速度突然激增,超出謝仲傑預期,長棍來不及了。
謝仲傑心想就原勢不變,不過是一頭棕狼也無法突破自己的護身真氣。雖然內息已經大量損耗,但是目前的情況是將大量的真護住全身的肌肉,就等於是又多了一層護身真氣,這頭棕狼一時之間應該還無法傷到自己。
一念之間往往造成無法預期的結果。
長棍又奪走兩頭棕狼的生命,另一手運起法印爆焰也擊向近身的棕狼。
謝仲傑反應不能算慢。可是在疲憊的情況下再加上同時對付許多棕狼,這一拳沒能比這頭近身的棕狼還快。
利爪在月光下帶著淡青色,謝仲傑也感到強大的真氣和不祥的預感。來不及了,利爪直接刺入胸膛,劃破肺囊傷及心臟。
這怎麼可能!謝仲傑張大雙眼,無法置信。左手並沒有因而停止,紅光大盛打向胸前的棕狼,就算身受重傷也不能放過這種對手!
打中了,可是又不像是打中了。拳頭上沒有承受到一頭狼該有的重量,這頭狼應該是在同一時間內也脫離謝仲傑,所以它並不是被打退而是自己離開了。幸好這並不會影響到法印的威力,爆焰還是傳到這頭狼身上了,棕狼像是一顆火球墜入青水之中。
謝仲傑發出這一拳後,左手馬上摀住嘴吧乾咳了幾聲,放手一看血絲佈滿了手掌,右手用力撐著長棍讓他勉強地站在孤橋上,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隨著胸前流出的鮮血迅速流失中。
落水的那頭狼很快地游上岸,它除了動作變得比較不流暢外,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不過外貌不再像是一頭棕狼,部分的毛髮被燒焦捲曲,一部分變為暗黑色,大部則是混濁的棕色。滴著水,不是單是污濁的河水,像是棕色顏料混著血水(不要忘了上游也有戰鬥)。
這不是一頭棕狼,而是由影狼偽裝而成。
如果在棕狼群中出現一頭黑色的狼必定會引起他人特別注意,如果它沒有經過這層偽裝,也許謝仲傑就不會讓它近身了,也不會把它當作一般的棕狼來處理,也許就不會被它所傷。
想不到竟然會栽在這裡。謝仲傑無力地跪倒,身體的勞累也一同浮起。
「就算是會死,我也不容許你們這些畜牲由此通過。」
又咳了幾口鮮血。謝仲不再理會傷勢,運起所有剩下的真氣盡數往鋼棍上送去。
那頭影狼像是完成任務般退了下去,消失不見。
發現眼前的障礙不再生龍活虎,棕狼群大膽地向前推進。
看到眼前模糊的狼影,謝仲傑說了一句:「再見了。」長棍末緣隨之爆裂!火晶向四方散射,有的落入河中,有的打中棕狼,有的直接落地,不論那一種都放出藍色熾焰,即使在水中也無法阻止焰火,河水不停被蒸發冒出大量蒸氣。謝仲傑雙手緊握半節長棍,跪在地上就此長眠。藍焰、水氣像是為他為他送行直抵天廳。
※※※※※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雷震終於將部隊完全送入城內。
在南城弓弩掩護、燃燒馱獸作為屏障和良好的調度之下,征狼軍幸無大量傷亡。
征狼軍回到南城後兵力雖然增加了,但是仔細一算,整體戰力和之前並沒有相差多少。許多防禦工事被破壞了,士兵也都極度勞累無法發揮真正的戰力。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調配的人手變多了,可是在城外的狼群如果馬上又發動攻擊,南城又能夠再撐多久,現實依然十分殘酷。
天終於亮了。
黑暗過去了,危險還滯留在城下。
在雷戰的努力之下,○五二特戰大隊終於保住一半,這些人如果有機會休息個半天也將是珍貴的戰力。城西雖然還有一些惡狼四處逃竄,無法造成多少威脅,北部地區也完全恢復掌握,南部則快將灰狼全數清除了。
雷震、長青回夜、季行雲和白任等人幾乎是最後才一同進城。他們協同作戰,一起阻斷狼群的攻擊,進到南城,白任和季行雲兩人都快脫力了。
這時雷震和幾位將軍與督軍雷戰一同協商防衛事宜,留下長青回夜和白任、季行雲在演兵室外稍作休息。長青回夜很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也不知道雷震是從哪交到這兩位朋友,面對眾多灰狼、棕狼竟然一點也不會驚慌,而且互相配合。連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是針對狼這種動物而發(因為狼和人的體形動作完全迥異,對付人的招式對狼往往大打折扣甚至無法發生效用)。她當然不知道。他們有了一場草原惡戰的經驗。當然會特別針對狼來研究攻擊方式,更何況當初遇到的是強上一級的紅狼,這合不過是較平常的灰狼和棕狼,白任、季行雲當然更是得心應手。
目睹兩人優異的表現,讓長青回夜對兩人頗有好感,三人也就互相聊了一會。沒多久雷震就走出演武廳,要開始在南城各處加強防衛。他讓長青回夜歸隊,至於白任和季行雲兩人也不方便和雷震同行,也就暫時分手,不過也在軍本部為兩人留了一間客房,讓他們休息,也方便聯絡。
白任和季行雲不像雷震身負重要軍職還得四處奔波,再加上功力又沒有雷震深厚。在趕路後又長時間戰鬥,兩人也真的快不行了,便不客氣地充分利用那間客房。
兩人雖然都累了,不過白任比較慘一點。之前在綠海中受的重傷還未痊癒,就又參與激烈的戰鬥,舊傷並裂又添新傷,季行雲一面幫他治療,還不時念他幾句。白任一臉無辜地直說:「哪能放下朋友不管,要進城就得一起入城,如果你早早進城的話,我也不會留在那裡。」
和白任不同,季行雲除受了許多皮外之傷並無大礙,只是內息十分空虛極需補充。
上完了藥包好傷口,白任馬上就倒在柔軟的床上呼呼大睡。季行雲則是坐在床上迅速調息。沒多久屋內一片寧靜。
季行雲再度張開雙眼。
也不知道經過多久的運息養氣,不過精神或身體都得到充分的休養。季行雲看到白任依然沉睡,也就不吵他,算起來他也是身受重傷之人,不如讓他好好休息。
季行雲走出房間外,隨地找個兵士一問,才知道自己已經休養了一整天,而在內城外的群狼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數量上又增加了不少。向兵士道謝後才發現肚子空空如也,這也難怪,就算靜坐,練氣一整天還是會餓。
季行雲決走出軍本部到外城買點東西犒賞一下自己。
就在城北,工兵和許多民間工匠正不停構築各種路障、陷阱,希望能在下一波狼群的攻擊時能發揮效用,整座城的外緣燈火通明,就就和白天沒兩樣。守衛的士兵則是個個聚精會神,隨時準備應戰。
兩道白影輕輕穿過青水,飄忽的進城。
一名士兵揉揉眼睛,拉著同伴直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那邊有白影飛過去!」
「去,你別嚇人了!哪有什麼白影,我看你是太累了,所以眼花。拜託你認真點,這趟巡邏就要走完了,馬上就可以交班了,不要給我弄神弄鬼的。我看交班後,你還是快去睡一下。」
「我真的有看到∼」
「走了走了,別停在那,等一下遲了又要挨罵!」
「好啦,好啦。」那名士兵嘟著嘴直嘟啷:「我真的有看到……」
巡邏的士兵走過,一名少女和一頭銀白色的狼又從牆角走出。輕巧地又避開構築事的工人,很快地就進入外城的街道之中。
冷清的街道,戶戶家門深鎖。如果不是偶爾還有經過的民團巡邏隊和士兵,這個地方就像一座空城,一點也沒有南郡郡府平日繁榮熱鬧的景像。少女和白狼走入一處偏僻的小巷,白狼張口輕呼,發出人類無法聽聞的高波。沒多久白狼雙耳豎起,好像收到回訊一般,然後小聲的對身旁的少女叫了一聲。少女輕輕點頭。接著又有一對紅色的瞳孔出現在黑暗之中。
少女見狀朱眉一挑,帶著三分不滿的語氣說道:「怎麼只有你一個?小演呢?」
「嗚,嗚∼」一頭影走出黑影,像是作錯事的小孩小聲叫著。
少女冷冰冰地說:「我有交待你們去暗殺嗎?」
「嗚∼∼」影狼全身發抖,畏懼地叫者。
看到影狼一付可憐的樣子,少女表情一鬆,憐惜地說:「我不是在怪你,過來。」
影狼馬上搖著尾巴跑到少女前面,少女也蹲下輕撫狼頭低聲說:「你們都是乖孩子,別為此白白犧牲了。好了,快點帶路。」
少女簡單地動作對影狼好像是莫大的褒獎,影狼高興地帶著少女走入南城深處。
南郡議長雷嚴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回到府邸,他在後院來回踱步。接連的事件讓雷嚴心煩不止,南城並非沒有接受過狼禍的洗禮,可是這一次出現的數量卻是他有生以來遇過最為龐大的一次,而且也是最詭異的一次。種種不合常理的情況讓人不知如何應對。現在狼群暫停止攻擊有十多小時了,真不知是福是禍。綠海雖是一片百萬方里的大草原,可是還是很難想像可以從中聚集十多萬頭狼。
為了能夠作出最理想的決定,雷嚴讓自己獨處在後院中靜思。
從院中傳來沙沙數聲。雷嚴立即警戒,對院中一角說道:「深夜不請自訪,有何指教!」
一名身穿白衣的妙齡少女大方地走出,在月光下少女有如完全無暇的寶玉,帶著難以捉模的神秘。
看到走出長的竟是一名少女,讓雷嚴感到十分意外,她能夠通不驚動雷家眾多好手,來到家雷內部後院實在不易。兩頭狼一大一小、一白一黑隨著她走出來,更讓雷嚴更是覺得意外。雖然內心深感奇怪,雷嚴的表情並沒有作出變化。
少女用半淡的語氣問道:「你是南郡的議長雷理嗎?」
這句話一問,讓雷嚴真是覺得有點好笑,又對眼前少女的來歷更感奇怪。不要說是在南郡,就是鄰近數個國家和法天聯邦接鄰的數郡都知道自己就是南郡目前的議長,就算沒有見過本人也不會問這種可笑的問題。雷嚴倒也不敢因為她問這種問題而輕視她,叔父雷理當過南郡議長,不過那早在二十多年前雷理就完全退出政壇,幾乎不問世事,沒想到會由眼前這名看來還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少女口中問起。當少女現身時雷嚴就將真氣放出,想要一探對方虛實,這時才發現對方如果不是完全沒有習武就是功力深不可測。少女對雷嚴放出的真氣完全沒有反應,讓雷嚴無法得知她功力概略的深淺。
沒等到近一步的試探,雷嚴再度掩飾心中的驚訝說道:「不,我不是雷理。不過我……」
沒等雷嚴把話說完,少女又說道:「你應該知道雷理生先的去處,請馬上為我帶路。」
少女話一出,雷嚴差一點馬上道好。雷嚴心中大感奇特,這名少女到底有何來歷,說起話來竟然有如女王的赦命,讓人不知不覺中想要遵從,就連身為南郡首長的雷嚴也差點尊行其令。
雷嚴調整呼吸後才說道:「很報歉,我不能這麼做。」
「他應該就在不遠之處。那就由我自己搜尋,煩請你不要阻擋。」
「很報歉,這裡不是任由你來去由意的地方。三叔也不是任你想見就見的人。」
「你想阻止我?」
雖然不想對一名少女動手,不過在這種時機還帶著兩頭狼,這名少女絕對是大有問題。雷嚴心想單憑自己應該還能應付,可得擒下眼前的少女好好問清楚才行。如果雷嚴有機會和雷戰好好聊聊就不會充滿自信,光是一頭黑狼就有准將級的實力了,還有一頭銀白色的大型狼和摸不透底細的少女,真的打起來勝負還很難預料,就算少女略遜一籌,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易事。
不過他們沒有交手,因為傳來了一句話。
「雷嚴,麻煩你帶她過來。」這是雷理的聲音。
雷嚴這時才臉色一變,猶豫了幾秒才說道:「請跟我來。」
少女發出柔和的聲音對身後的影狼說:「小丘,你先回去了。你留在這兒太危險了,這位大叔看起來沒多少好心腸。」
影狼不依叫地叫了幾聲,看到白衣少女板起臉孔才不甘願地退到暗處。發現那頭黑狼竟然能悄悄脫離掌握,雷嚴才大感不妙,這兩狼一女個個深不可測,帶她們去見叔父不知會不會出問題。雷嚴打定主意,可要好好盯著剩下的這兩位「客人」,隨時準備出手保護叔父雷理。
雷嚴心中充滿疑問,帶著少女走入一間清雅的小屋。
一名長者席地而坐,在他前面是個小火爐,正燒著水,一旁的茶几上放著石刻的茶壺和木製的茶杯。
那名長者雖是白髮蒼蒼,不過面色紅潤臉上也沒有多少紋路,實在很難想像他會是雷嚴的叔父,一位歲數過百的老者,如果不看頭上的白髮,沒有人會相信他的年紀遠比雷嚴還高。
「叔父在上,侄兒雷嚴向您請安。」
「好久不見,坐,請坐不用客氣。」
雷嚴拘謹地坐在側邊。白衣少女則是一點都不客氣地坐在雷理對面,白狼白銀也臥倒在少女旁邊。
「你好,我就是雷理。應該就您要找的人。」雷理笑著說道。
「你好,我姓蒼。原來你這麼老了?雷理,南郡的議長。」
聽到少女姓蒼,雷理為之一震。原本悠閒的氣氛完全消失,空氣像是凝結一般令人感到十分不娛快。雷理情緒的轉變令雷嚴張大眼看著他。雷理吐了口氣又恢復微笑,室內又恢復詳和寧靜。
少女接著又說道:「我們雖然沒見面,不過我曾聽堂兄提過你的大名。我想有些建議請你務必接受,相信你是一名深明大義又能接受事實變化的人。」
雷理眼中充滿複雜的神情,帶著微微顫抖說道:「貴堂兄是……」
「蒼雲彩,是我二叔的獨子。我叫蒼眠月,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堂哥都叫我小月,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雷理失神般喃喃地說:「蒼雲彩,小彩……令人懷念的名字……」
看到叔父這種樣子,雷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連忙輕咳一聲。
聽到雷嚴的咳聲,雷理才笑著說:「真報歉,老年人總是容易忘記禮節。那麼小姐承蒙不慊棄,我就直接稱呼您為小月了。」
叔父這種謙卑的態度簡直要嚇壞雷嚴了。在南郡之中有人會說雷嚴的不是,也有人會批抨雷戰,但是可沒有人會對雷理不敬。雖然雷理早就退休了,在政壇上也不過掛個督議長的名號,早就完全不理議事的運作,但是雷家的基業可以說是在雷理手中達到最高峰。曾擔任過五任議長之職,如果不是他堅持要退休,也沒人能動搖他的地位,許多其他家族也都接受過他直接或暗中的幫助。就輩份而言是雷家目前最高的一位,也是南郡最受人尊敬的人物。
「小月小姐,請問今天您的造訪有什麼目的?」
「這個地方現在面臨的狀況你清楚吧?」看到雷理輕輕點頭,蒼眠月又接著說道:「我不希望草原的子民和你們因為無謂的爭鬥而造成許多無辜的生命消失。這場紛爭應該早日結束。」
「小月……這不像是我們在這裡說說就能決定的事。」
「當然,不過決定權在你們。希望你們能接受休兵的提議。」
雷嚴忍不住插嘴,站起來激動地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雷嚴忽然感到胸口一緊,又看到叔父嚴厲的目光馬上壓住怒火,又乖乖坐下。
「很報歉,小侄不懂事請不要見怪。」
蒼眠月說道:「我當然不會和一名沒有見識的人計較,何況我只是給你一點建議,要不要接受可不關我的事。你應該知道,我們對法人一向沒有好感,我是想到堂兄和南城也有點情誼,再加上還我也不喜歡有太多傷亡,才會走這一趟,否則我才不想管閒事。」
「這我瞭解。」
「照理說我不應該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但是……」蒼眠月說到一半感受到雷嚴放出熾烈的敵意,語氣一轉:「哼!」接著蒼眠月站起來,看了一眼雷嚴說道:「既然有人這麼不歡迎我,留在這種地方也沒意思。最後再給你們一個忠告:百濟應該滅亡了,客客蘇(注一)也自動將國界向東退了二百里。不要以為法天就比較了不起。」說完話轉頭就走。
「站住!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雷嚴大聲吼道。
「不得無禮!」雷理不客氣罵了雷嚴一聲,又對蒼眠月問道:「小月小姐,請問貴叔人在何處?」
「不知道!他早就離開了,也許過個幾甲子會回來看看吧。」蒼眠月頭也不回說完話,走出房外輕輕一躍就彈出雷家,消失在夜空之中。
「三叔!您為什麼要阻止我,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
「不就是蒼眠月小姐嗎?」
雷嚴急聲說道:「三叔!」
「你別急,當個議長還這麼沉不住氣。」
面對雷理,雷嚴可一點辦法也沒有。雷嚴、雷戰兩兄弟的父親在雷戰出世不久後就死於狼禍,由雷理教養長大。雷嚴和雷戰今天的成就都可以說是由雷理教導出來了,雷理最後還將族長的位子傳給雷嚴,對雷嚴和雷戰而言,雷理就和父親沒兩樣,在雷理面前雷嚴永遠是一名小孩。
「你既然是南群的議長,就應該參觀過天園吧?」
「當然,不過這和天園又沒關係,她……」說到這裡雷嚴像是停格一般楞了一下,才又說道:「她是天園的人嗎?」
「不是,不過更糟。雖然是同一類人。但是她是屬於無法釋懷的那一邊。對我們而言是很古老的故事了,但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上一代所受的傷害。」
「還好我沒對她動手!」
「呵呵,別太沒自信,她也不過是名小孩。真正打起來你也不見得會輸,只不過打贏了問題會更麻煩就是了。」
「是……」
「她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呃?」雷嚴不瞭解雷理的意思,不解地看著叔父。
「她應該是來找身為南郡議長的我,不是退休的我。那些話應該由你接收才對。」
「三叔這……」
雷理轉過身,揮揮手說道:「我累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不理雷嚴自行走入臥室。
留下雷嚴和一堆疑惑。
※※※※※
南城真的很大。
在外城走來走去,一直都找不到有開張的店家,走得季行雲昏頭轉向,季行雲再度覺得南城真的得大。季行雲方向感不是不好,相反地就算是在茫茫大海、無盡沙漠之中季行雲也不會迷路,可是城市這種東西對季行雲卻像是迷宮一般,讓他搞不清處身在何處。
季行雲實在後悔了。早知道就把白任叫起了,街上連個人影也沒有,這下子想要問路也無從問起。
靈光一閃,季行雲矯健地半攀半躍上了屋頂,這下子視野一寬,問題不就解決了。
季行雲又跳到近處最高的一棟屋頂,向四處張望。既然出來了可不能空手而歸,非得找到好料理,完成進入南城最初的心願不可。
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住季行雲的目光。是她,想到是她,季行雲心中就直打鼓,要買晚餐的事馬上拋到腦後,雙腳運足真氣飛向那名少女。
蒼眠月離開雷家大院後心情就很低劣,這一趟離開出來遊玩看到的儘是人狼相爭令人心碎的畫面。好不容易見到了堂兄的好友,卻是一名日薄西山的老人,身旁還跟著一位不懷好意的老頭,讓人倒盡胃口,談沒兩句連茶都沒喝上一杯就匆匆離開。為了打探這名雷理的住所還讓小演白白犧牲。
心情惡劣的蒼眠月完全沒注意四周情況,只想早一點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城市。
「吼嗚∼」這是白銀警告的叫聲,蒼眠月急忙抬頭,一個灰色身影接近由垂方向自己靠近。如果按原向原速前進兩人一撞個正著,蒼眠月馬上加速偏移。
哪知道那個人也有類似的想法也略為偏向,兩人想偏一點,反而讓他們迎面相撞。
「碰!」雙雙墜地!
緊急之中,季行雲下意識地發揮騎士精神,在空中一轉讓自己成為少女的墊背。
「碰!碰!」這摔讓季行雲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只覺得柔軟的肌膚壓著自己,還聞到淡淡的香味。
還在眼花的季行雲急急說道:「對不起,我……耶!」
想要坐起來的季行雲將上半身仰起,卻正好將頭埋入少女的胸前。
「啊!」兩聲慘叫同時出聲。
蒼眠月驚慌地想要站起,季行雲則是又快速躺下去,可是去勢太急又將頭撞上了地板。這時蒼眠月正站起,季行雲頭部一痛,反射性地翻身而起,卻又一頭撞上了還沒站穩的蒼眠月,兩人又倒下去了。
這一回又變成季行雲壓在蒼眠月上方。
好不容易季行雲開雙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見蒼眠月紅著臉,羞澀的雙眼瞪著自己。似曾相識的情形。
季行雲依然沒有進步,還是六神無主呆呆看著蒼眠月。幾秒過去,才驚覺眼前的少女正運起真氣。季行雲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跳了起來退了數步,想不到又被絆倒,眼前一花胸前受力,又被那頭白狼給制住了!
一連串的意外。白狼壓在身上凶狠地瞪著,利爪就架在脖子上。
同樣的事又重演一次,「唉∼」季行雲生平第一次發出命運捉人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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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百濟,一個版圖狹小的國家,位於大陸東部正好和綠海相鄰。客客蘇,位於大陸東部的一個國家,在百濟下方、南臨海、臨綠海。算是一個中強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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