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二章 酒館風雲
    原本預定要到晚上才能到達南城的季行雲,在和白任相遇後搭上巨蝓獸這輛貨車,很快的就抵達了南城,這個在法天聯邦中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了。wWw.b111.net

    季行雲一行人從南城東方的大門進城,走的是官道。入了主城經過了校場,和許多不知名的公家機關,又走出了城門。

    這下子季行雲才有點嚇到了。原本在主城內的建築物、走道都是如此的整齊、清爽,令人感到的十分地雄偉,卻又不會有壓迫感。路上的行人、馬車雖然眾多卻又井然有序,完全沒有爭先恐後的情形發生,彷彿是由無形的絲線在暗中操控般,可是卻又這麼的自然、優雅。

    出了西側的城門,進入南城的外城可就又是另一番景像了。官道依然是寬百影的官道,兩側也是佈滿了建築物,更是一幅車水馬龍的景像,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

    季行雲好像是一個習慣待在文化中心的小孩,一下子被丟到了士林夜市。

    季行雲在巨蝓獸背上張口結舌的四處張望。從小就生活在深山野嶺的他第一次見識所謂的大都市,和之前的想像完不同,雖然在內城時還和書上的描述相近,到了外城,季行雲又再一次感到書本無用了。

    到了藥材商會,賈老頭很快的就聯絡上了買主,緊接著馬上就有一群工人出現,將巨蝓獸甲室中一箱箱的銀蝸殼搬下,同時賈老頭一面在叫罵著。

    「喂!小心一點,這可不是你賠的起的。」「那邊的傢伙不要偷懶,動作快一點、小心一點!」等等之類的話不斷的從賈老頭口中叫出。

    看到巨蝓獸的背甲,也讓季行雲覺的很不可思議,巨蝓獸整個背甲就花苞綻開一般,完全打開了。

    眼見季行雲一付驚奇的樣了,白任就很熱心的提供說明。

    「真厲害,我從來不知道巨蝓獸的背甲還能這麼動!」

    「嘿嘿,那又不是天生的。」

    「?」季行雲一臉疑惑。

    「哈哈哈!你……以……以為巨蝓獸的背甲原本就能展開嗎?哈哈哈!!」

    「……」臉紅。

    一旁的白任彎下腰來,抱著肚子狂笑不止,還引來了四周的人好奇的觀望,一位好心的婦女還靠過來看看白任是不是有毛病。

    「沒事!沒事!」白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才好不容易地忍住笑意,揮揮手對走近的婦女說。

    過了一會兒,白任才恢復平靜。

    「你以前到底住在什麼鬼地方,連巨蝓獸都沒看過嗎?該不會是住在深山的洞**,還是沼澤中的茅房?」

    「才不是呢!我當然見過巨蝓獸。」在書中見過,可也算見過了。而且雖然是住在深山中,可是哪會住在洞**中,季行雲可有點生氣的回答。

    「別在意、別在意,我只是開開玩笑……哈哈……我告訴你那是怎麼回事好了……」

    雖然有點生氣,季行雲在好奇心和求知慾的驅動下還是很仔細的聽著。看到季行雲認真的樣子,白任又忍不住了笑了一下。

    原來巨蝓獸的背甲原本就會不斷的長,其中還會出現斷層而有甲室的現象產生。自然產生的甲室有五、六公分就很了不起了。在培育人員的努力下,利用藥物剌激甲室的產生和背甲的生長,再用工具使得巨蝓獸的背甲產生巨大間隙及長成適當的形狀,進而形成能夠方便運載的甲室。等到形成合適的甲室後沿著背甲上的紋路進行切割、清理甲室整修背甲,最後才把切下來的背甲組裝回去,形成載運用的大形巨蝓獸。而小形的巨蝓獸則是視需求外加平台、座椅等方式來達到載人運貨的目地。不過體形越小的巨蝓獸移動的速度越慢,小型的巨蝓除了要求舒適的有錢人家拿來代步外,很少有人會使用小的巨蝓獸。

    「小雲,你在這附近到處看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解釋完巨蝓獸背甲開花的原因,白任很好心的說。白任覺得從鄉下地方來的季行雲一定多多少少會不習慣、有疑問,因為這樣而笑他的自己實在有點不應該,不過……還是很期待能再有一些好笑的事會發生……

    「謝謝……我會的。」

    沒有事做,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事情的季行雲就在一旁看著、問著,眼前的影像對他言是非常新鮮,和過往的經驗完全不同。能夠離開拉亞山真的太好了,能夠看到這麼有活力、這麼有意思、這麼……奇怪的世界,季行雲在心中這麼想著。

    白任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季行雲的身旁,當白任再回到季行雲的身邊時已經是傍晚了。

    白任拍拍季行雲的肩膀笑著說:「嘿!小雲,走了。」

    「這一趟的收入可高了,你就沒看到賈老頭一付不甘願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看來白任終於和賈老頭完成交涉,順利拿到他的佣金了。

    「走吧,我們去用餐了。」白任很高興的拉著季行雲走出商會。

    「好!走吧。」終於可以達成抵達南城的最大心願了,季行雲高興的回答。

    「白牙,要到那個地方用餐?」一面走著,季行雲很興奮的問。

    「嗯……到千水閣好了,那個的地方的海產作的不錯,在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海產!季行雲腦中浮現了各種海產料理……眼睛發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過路上的行人看到季行雲的表情卻有著不同的觀點:「真可惜,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癡呆症。也真是可憐。」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和評論的季行雲還是自以為很幸福的跟著白任走著。

    砰!沉溺於想像中的季行雲沒有注到白任忽然停下來了,一頭撞上了白任。

    「唔……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停下來了。」季行雲捂著鼻子的說。

    「哈,別在意,這回算是我的錯。我不該忽然停下來的。」

    「只是……是這樣子,我剛才想來我今天晚上還約了人……」白任頓了一下,歪著頭想了一下又接著說。

    「這樣吧,我們到我約定的酒店吃飯好了雖然遠了點……就當作飯前運動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沒關係。」

    「好,那就跟上來吧。」

    一說完,白任吸了一口氣就馬上向前跑。

    跑、跑、跑。

    建築物、街道、人群一個個的向後消逝。

    跑、跑、跑。

    隨著兩人的身影傳來路人的叫罵。

    跑、跑、跑。

    白任想到了季行雲,不知道他能不能跟的上?

    回頭一看,季行雲一付輕鬆自在的樣子,這時候白任才想起季行雲在綠海的表現,這種速度應該算慢的吧。又看看天色,想了想,轉過頭來對束氣成聲的對季行雲說:「路途還很遠,我要加速度外加抄近路,要跟好。」

    看到季行雲點點頭,白任立即加快腳步,速度馬上大幅提升,同時身形一轉,走上了他所謂的捷徑。

    這種追著人跑的事情,季行雲老早就習慣了。從小實施的「早操」就經常追著父親作晨跑,就這情況來說,也只是速度變慢了、地點更換了。對季行雲而言在還沒有加速前跑的「正路」反而還追得比較幸苦,因為一路上的移動性的障礙物實在太多了,季行雲可不像白任一路上留下許多人的咒罵,而是小心地避過每一個人、獸、和攤販。加速後走捷徑對季行雲可就輕鬆多了。捷徑跑的「路」有點奇特,但是在牆壁間、屋頂上、招牌上跳躍奔馳,在燈柱上、樹梢間攀爬飛躍可沒有東西會作阻礙了。

    一開始白任還不時的回頭看看,擔心季行雲會跟不上。每次回頭總是看到季行雲一臉輕鬆愉快的表情,白任也就放心了。同時也暗自佩服著季行雲。這種飛簷走壁和在平地上奔跑是完全是兩碼子的事,在平地上跑的很快的人不見得就能迅速的飛、躍、奔、攀、爬,甚至將數種動作一氣呵成。而白任所謂的所走的捷徑就是這樣的考驗,一下子要攀過高十影的門樓,下一步又要跳過寬數影的街道,從樹幹、街燈上飛攀而過,即使是帶路的白任也是在長久的練習下才熟悉了這一些「捷徑」,才能完成這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對於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竟然能如此順地跟上,真的很不容易,也實在令白任很想試試他的實力。於是就提起真氣,使出全力想看看季行雲能做到什麼程度。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又令季行雲想起三天前每天早上的晨操。隨著回憶,季行雲忍不住暗自擔心。這個龐大的城市就如同迷宮一般,相似的街道、複雜的道路、相同的建築,實在無法進行辨別,更別說是在一瞬間記下走過的路線,而東拐西歪的路程也令人失去了方向。這也是季行雲第一次失去了方向感,第一次無法辨斷自己的所在地。也讓他瞭解到世界的廣大、複雜,更令他對未來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原來這個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好玩的地方!

    經過一番的追逐,太陽西下了。當白任和季行雲幾同時到達常客來酒館的門前時以經是晚上七時了,也就是說兩個人兩個人整整跑了兩個半小時。其實如果白任真的是走捷徑的話,以他們的這種「走」法不到一小時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只是白任發起孩子氣,想要把季行雲甩遠,就硬是帶著季行雲又繞了一大圈。

    「呼……呼……好……好樣的,呼……真有你的……」白任一面喘氣一面說。

    「呼……呼……到了嗎?」季行雲也是喘著回問。

    「對……呼……到了……呼。」

    這時白任一面喘氣一面又重新打量季行雲,這傢伙是打那來的?像猴子一像敏捷,真的是太厲害了。一定要找時間向他討教討教,學一點逃跑的技巧。

    「走,進去吧……呼呼……白牙。」季行雲催促著白牙。

    「喂!呼……呼……你行行好……呼……你……也……讓我……呼……喘口氣……休……呼……息一下……」白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是嗎?」季行雲回答,然後就開始深呼吸。

    吸氣……吐氣……

    吸氣……吐氣……

    聽完白任的回答,季行雲連續深呼吸了兩大口,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

    感覺到季行雲真氣的鼓動,白任以為四周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也馬上暗暗運起真氣,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小心警戒注意著四周的動態。

    雖然四周的行人、馱獸眾多,身為一流傭兵的白任對自己的警覺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並沒察覺任何帶有惡意的氣息,也沒需要提防的可疑人物。是我的功力太差了嗎?竟然無法察覺任何異樣!難到我會輸給了一個「雛鳥」!這對身為自詡為「第一等的傭兵」的白任打擊可不小。

    「喂!你……」白任才一開口。

    「喝!」白任眼前的季行雲驟然地大喝一聲,同時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氣流,夾帶著一股熱浪從他身上衝出。

    首當其衝的白任嚇了一大跳,立即護住要害向後連續飛躍落在八影之外。

    一片寂靜。

    附近的行人也停下原來的動作,同時往熱浪的源頭望去。不只是白任,連路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

    白任很小心的戒備著。

    「怎麼了?白牙,你幹嘛跑到那裡?不是要到這家常客來嗎?」季行雲首先打破沉默。

    附近的行人看不到異樣的地方,也就一個個繼續原來的動作,只剩下幾個好奇的人還在四處張望,以及極少數的人狐疑地看著季行雲。

    相較起別人,白任可以說是在場的人中對這一陣突來的「熱風」的來源最瞭解的人,也是最疑惑的人了。這時候的白任張大眼睛瞪著季行雲,看到放鬆的季行雲不但呼吸平順了,而且氣息也很平穩,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在白任眼前的人完全不像才激烈地跑了兩個多小時的人,倒像是早上起床、盥洗完畢、吃了早餐,正精神飽滿的準備迎接一天的人。

    「呀!好……走……這就進去了。」白任充滿疑問和驚訝的邊說邊走。

    進入酒館。酒館的生意很不錯,白任四周望了一下找不到獨立的桌位。於是穿過人群就帶著季行雲直接坐在吧檯前。

    「嗨!生意還是這麼好,張叔。」白任很親切的和吧檯的人打了招呼。

    「別光說我了,最近又接了什麼生意。有什麼新鮮的嗎?」一個略胖的中年男子回話了。

    「別提了,下午才從綠海回來。最近的傭主總是一些奸詐又小氣的商人,老接一些很不討好的工作……」

    「你呀……別老往綠海跑,錢是要賺、可是命只有一條喔……耶!你該不會是直接從綠海『跑』來的吧,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我從來不知道小店是這麼的吸引你,能夠讓你從綠海飛奔而來。」

    「@#$……別提了。先給我來一杯大杯的啤酒……還有什麼餐點?」

    「正餐嗎?我看看……只剩下今日特餐了,要嗎?」

    「好吧,就來兩份今日特餐……你要先喝點什麼?」點了餐,白任轉頭問了季行雲。

    吧檯的張叔看了看白任帶來的季行雲,又補充說:「本店也有提供各類果汁和鮮奶。」

    季行雲也將酒吧上展示的各種酒巡視了一回。

    「請問一下,今日特餐是那些東西呢?」白任問。

    「有紫花沙拉、特製的魯醬通心面和一大塊烤鯡魚排。」

    「這樣呀……」季行雲有點失望的話。

    「那可以幫我調酒嗎?」季行雲有點期望的問了。

    「喔!你要喝酒呀!沒問題,你要喝什麼包在我身上。」

    「請給我來一杯『閃青芬雪』。」季行雲有點興奮的說。

    「閃、青、芬、雪……那是什麼?你再說清楚一點好嗎。」張叔回話。

    「果然調不出來嗎……我看材料應該是齊全了……可是沒人會調也沒辦法了。」季行雲又有點失望而小聲地自言自語。

    原本季行雲只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這一位張叔在以前也是一位武藝高強的傭兵,後來開了這一間酒店,酒店縱然人聲吵雜,季行雲的呢喃也逃不過他的雙耳。

    「小兄弟,你這樣說未免太失禮了。你都還沒有說明清楚,怎麼可以就這樣私自認定我們調不出來呢?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張叔有點生氣的說。這一位以前當傭兵的老闆把他當傭兵時的習慣發作出來了。

    要知道傭兵的酬金的高低和工作的內容有關外,最主要和傭兵的能力才是主要關鍵,一個被認定沒有實力的傭兵連工作機會可能都沒有。所以一個優秀的傭兵是不容許別人隨便否定他的實力,這不但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自尊,也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薪水。因此季行雲馬上就認定他沒有能力調出那一杯「閃青芬雪」對張叔而言根本就是一種侮辱。

    「對不起,那我馬上就說明。」季行雲很有禮貌的鞠躬道歉了。

    「……呀!沒有關係,請說。」看到季行雲這麼有禮貌張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所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酒外還需要加點青莓汁、茴香……(略),然後再加一點茗花子就大致算完成。當然再加上一些適當的水果作為調劑會更好一點,其中以紅蘋果最為適合,不過要用土種的紅蘋果因為……」

    「等一下……」張叔叫暫停了。

    「……那一種蘋果才不會破壞……」季行雲說的高興似手停不下來了。

    「請你等一下……」張叔打斷了季行雲的解說,然後很慎重的對他說。

    「請你等一好嗎,我叫個人過來,你再仔細的向他說明。」

    「牛皮!牛皮,過來。」張叔大聲的叫著店中的「專家」。

    一個原本在吧檯另外一邊的年青人走了過來。

    「換手。這個顧客就交給你了,如果你敢調不出他點的東西,下個月的訓練時間就要……加、倍。知道了吧。」張叔用很溫和的表情對牛皮說。

    牛皮看到老闆的溫和的表情,心裡可偷偷的發毛。因為他注意到張叔臉上的青筋似乎浮出來了。更何況要增加訓練的時間,那還得了。

    「請你對本店的『專業調酒師』好好的再說明一次。」說完他就走向原本牛皮站的那一區。

    「呀!請先給我的啤酒,餐點可以慢慢來。」白任不知道季行雲還會拖多久,飯可以先不吃,反正跑的這麼累也還吃不下,可是不先來杯啤酒就太對不起自已了。

    「白大哥你惹我伯父生氣了?」這一位被稱為牛皮的年青人看了看白任和季行云然後才問白任。

    「哈!這可不關我的事,是我這一位兄弟點了『閃青芬雪』的調酒所引起的,要加油喔。專、業、調、酒、師……哈,不然練習時間加倍喔!」白任不安好心的回答他。

    這位牛皮也不過勉強算是一位業餘的調酒師,和專業根本就扯不上邊。平常在伯父的店中擔任待者、酒保,也調調簡單的酒,偶爾還要執行保鏢工作。自從牛皮父母過世以後,就是由張叔在照顧牛皮和他的弟弟妹妹們,還為了這幾個小孩,放棄了原本的自由自在的傭兵生涯而開了這一家酒店。對牛皮來說,張叔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同時張叔也是這幾位侄子(女)的武術老師。擁有一身好武藝的張叔當然會想找個傳人,所以每天都有抽出固定的時間指導侄兒們練習武術。年紀最大的牛皮首當其衝,被要求的最為嚴格,問題是教者用心,學者無意……

    平常擔任調酒工作的牛皮非常能夠勝任,因為來這一家常客來酒館的客人,以傭兵和冒險者區多,再來就是情報販子和需要傭兵的傭主了。也就是說沒有會要求這種口味複雜的調酒的人存在,就算有也不會在這種店中點。當然,才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那會知道這種常識。

    「我可以開始了嗎?」

    「你最好拿一下紙筆,記一下會比較好。」白任很好心的提醒。

    牛皮冷冷地瞪了白任一眼。

    「那我就開始了……」季行雲很高興的又開始描述了。「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所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酒外還需要加點青莓汁、茴香、龍蘭草、貝蘭酒、花根、八十度以上的陳加……青莓汁要用去皮的純汁、茴香請用新鮮的不要用干料……」

    「報歉、請暫停一下。」牛皮很僵硬地笑著說。當他拿好紙筆後才又說:「請你重新再說明一次好嗎?」牛皮開始擔心明天起武術訓練,不應該說是折磨的時間要加長一倍了……

    白任喝完了第二杯啤酒,很愉快地喝著第三杯啤酒,才看到牛皮很傷腦筋地走開了。

    目送完牛皮,季行雲才開始很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家店。

    常客來的裝潢很簡單又樸實,桌椅大多是實用形的似乎很堅固。整個店成L字形,吧檯則在接在長邊的轉角,大約延伸了店面的一半長。在台的對面的燈光似故意弄的很灰暗,從吧檯這一邊幾乎完全看不清楚。客人們大半有帶著兵刃,也許和顧客群有關。一般的店家大多會要求客人把兵器收起,或是代為保管,即使沒有這一類的要求,一般客人也會主動的將刀劍收起或是隱藏起來。看到牆上掛著老闆以前的鎧甲、武器當裝飾品,連老闆本身也帶著闊劍在作事,也就不會對顧客們大棘棘地帶著拿手的武器感到奇怪了。

    酒店內短邊的場地上有一大塊圓形的地面很明顯的和其他部份不同。不但顏色、材質不同,連在上面的桌椅也和店內其他的桌椅不同。其他的桌椅看起都是一些很笨重又耐用堅固的桌椅,在那一塊區域內的桌椅卻是很輕便的桌椅,好像是去靈營、郊遊所攜帶的簡便桌椅。而且連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待在店內的外場人員除了吧檯的張叔、牛皮外,還有一位年紀更小的男生,三個女服務員。小男生和三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女侍在店中穿梭來回,負責點菜、送酒、清理桌面還偶爾和客人們說笑一番,把整個店內的氣芬弄的很好。內場則在酒吧後方,看不到。

    在等待食物的季行雲看著店中形形色色的客人,好像在享受這一種熱鬧的氣氛。

    白任一口氣將剩下三分一的啤酒一口氣喝完(一杯為一公升裝的酒杯),吐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對季行雲說:「真痛快!我說季老弟,你剛剛那一招是什麼?」

    「哪一招?」被白任一問的季行雲有點反應不過來。

    「就是在門外那個呀!你一下子就排出這麼多熱氣,而且整個人也變的這麼輕鬆。真是太神奇了,那是什麼武功嗎?好像將整個人的疲勞在一瞬間全部排泄光了。」

    「喔!你是指伏逆清心訣的心法。」

    「伏逆清心訣?沒聽說過,厲害嗎?是一套威力強大的武功?還是用來恢復、醫療的武藝。」白任很好奇的問。原本隨便刺探一個人的武功是非常沒禮貌的事,白任在好奇之下也一時忘了這一個禁忌。

    「都不是,只是很平常的一種心法。」聽到季行雲的回答,白任以為季行雲只是想要輕描淡寫的帶過,他在心中忍不住地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可以隨便探察別人的武功。靠武藝吃飯的人對自己的武功絕技都會視為最高機密,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自己所練的武功的奧秘,那不就是把自己武藝的破解方式流傳出去,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季行雲會不想透露也是很正常的事。哪裡知道季行雲接下去又繼續說明了。

    「這不算是武功,更不是治療的心法。伏逆清心訣只是用來提升精神的的心法。主要是用來提升一個人的集中力、注意力,練的高深一點還可使自己情緒穩定,排除不安、恐懼、害怕等等情緒,能夠使一個人在一瞬間就回復平靜,和治療完全沾不上關係,練的再高段也不能提升功擊的威力。練這一套心法最主要的目地是為了提升學習效率,因為有了集中力和注意力就可以更順利的學習,也可以學的更快、更確實。我方纔那一招算是伏逆清心訣的高等應用,利用伏逆清心訣的特性使我的心跳、內息運動以及全身的細胞配合我的心境來運轉,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將體內多餘的廢氣隨著水氣排出。所以外表看起來就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季行雲看了一下白任,好像是在問白任對以上的說明有無問題。看到白任沒有反應才又繼續說明。

    「基本上我不喜歡用這種方法,因為疲勞並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了。而且身體會消耗大量的水份,在某些情況下是很危險的。不過為了能好好的用餐,這樣做也是值得的,也是因為可以吃飯補充能量我也才敢這樣用。」

    「那……可以教我這個心法嗎?」白任覺的很有意思,忍不住的問。

    「呀!這個要求太過份了。這當我沒問。」白任覺的自己好像太失禮了又這麼說。

    「心法當然可以教你,是誰要練?」季行雲回答。

    白任覺的得很奇怪,當然是我要練,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學。雖然如此白任還是說了:「當然是我。」

    「你?……真是對不起,我對於伏逆清心訣的說明,實在說明的太不清楚了。這種心法修煉的年齡有很大的限制……成年人練了並沒有作用,因為成年人的心性已定,而且內息運轉的方式已經有一定的習慣了,練起來更是事倍功半,效用也小很多又容易走火入魔。年紀太小的兒童也不合適,年紀過小的人不可以練,幼兒的心性還在發展中,如果太早練了可能會造成他將來心中會沒有感情,心境永遠如同死水一般,會變成只會理性思考的木頭人。很可怕的。最適合的年紀大約是十二至十八歲,年紀超過廿五歲後效果就會大幅度的下降,甚至完全沒有功用。所以白牙你沒有必要冒險來練這一套心法,我原本以為你是要教給某個年紀較小的朋友。」

    「這樣呀……那你也不用教我,沒得練我還學。真沒意思。」白任失望的說。

    這時候牛皮端盤子走過來。

    「請慢用。」牛皮將今日特餐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又說:「這是你的啤酒。」

    牛皮給了白任一杯啤酒,然後又給了季行雲一杯較小的飲料。

    「這一杯檸檬水是先給你的小兄弟,你點的『閃青芬雪』要再等一下。」

    看到牛皮為難的神情,白任忍不住的笑了,也把不能學伏逆清心訣的不愉快給拋在腦後,只想看看好戲,到底牛皮會調出什麼東西出來。

    三天沒有吃到真正的料理的季行雲也看到眼前的大餐也就毫不客氣的開動了。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用完餐就在常客來等著白任所約的人。白任一面著啤酒,一面和季行雲閒聊著。季行雲則等著他那一杯「閃青芬雪」。

    白任看到季行雲見底的餐盤就說了:「你還真厲害,這麼大盤的面也能吃的完。」

    「是嗎?可是白牙你喝的酒可比我吃的東西還要多。」

    「不一樣,不一樣,跑得這麼累還會有胃口嗎,不喝啤酒哪受得了。」

    「是這樣嗎?」季行雲覺的很奇怪。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時,兩個令人注目的人走進酒館。兩個人穿著軍便服的男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酒館。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軍人,酒館內大半的人似乎都認識他,還不少人還特別站起來向他打招呼。看來還是頗有地位的人士。

    另外一位則是一名年青的軍人,他的軍便服和前面那一位的形式有點不太一樣,雖然也是法天聯邦軍服的一種,在明眼中就知道他並屬於南郡的軍隊。而老先生比起這一位年青的軍人就顯得光鮮亮麗多了。

    兩位軍人不約而同的走向酒吧,乍看之下是一路的。而年老的軍人走向皇白任身旁的坐位,而另一位則是續繼又向前走了幾步,才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雷老!」

    「嗯、是呀。」這位上了年紀的軍人回答。然後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季行雲。

    白任很識趣的為他們兩介紹。

    「這位是雷鋒,雷鋒鋒將(注一),大家都稱他雷將軍。是南郡……資歷最豐富的鋒將。」然後又接著說:「雷老,這一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作季行雲,是第一次到南城,還煩請雷老多多關照。」

    「你好雷將軍,我是季行雲。」季行雲用尊敬的語氣向雷鋒問好。

    「你好。」雷鋒只是很隨意的回答,然後又轉向白任對他說話。

    「我想請你幫個忙。」

    「哈,雷老有什事儘管說出來,既然是你老說的,我一定盡力幫忙。」

    雷鋒頓了頓,才很慎重的說:「如果是我多心那到還好,可是如果被我猜中了可就不得了了。」「我希望你幫我到綠海中探探。」

    聽完雷鋒的話,白任一驚,才疑惑的問:「綠海?」

    雷鋒比了手勢,要白任先別說話,同時運起內息。雷鋒將真氣柔順地送出,並且將真氣布在自己和白任身上然後才均勻地向外擴張,把兩人包在真氣的內部。作完了這個動作雷鋒才繼續說話。

    「行了,我不希望有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有這個必要用到絕氣壁嗎?」白任問道。

    「有,而且這樣說話也比較方便。」

    雷鋒所施展的功夫叫作絕氣壁,是利用真氣形成一個圓球,在圓球內部的空氣震波受到真氣的阻擋時同時會被真氣吸收,所以在絕氣壁內部說的話是傳不出去的。而使用高等的絕氣壁在使用時還可將真氣內側和外側的流動作變化,可以使得空氣的震動在接觸到外壁時會引發真氣的共振而傳入絕氣壁內部,而內部空氣的震動依然會被絕氣壁內側給收,造成聲音傳不出去,卻又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而外部的聲音因為是經過真氣壁的震動而傳入,會變得比較大聲,但也會有所失真而且無法得知聲音是從那一個方向傳來的。雷鋒所用的絕氣壁則僅單純地將聲音完全地隔絕,氣壁外面的人聽不見裡面的人說什麼,相對裡面的人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響。

    「用集束傳音不是方便多了?」白任接著又問。

    「不保險,常客來的客人大多都是會家子,高手也不少,難保傳音會被發現。」

    用集束傳聲是利用真氣將音波包覆然後由真氣運送到目標再散開。音波雖然被包覆了,可是聲音的還是會傳出,只是因為真氣的阻絕而變得非常小聲,而且也和原本的音質不一樣了。而集束傳音的真氣是一種很明顯的真氣束,功力高的人可以很容易的發現有人在發出真氣束。如果對真氣夠敏感,又善於追蹤真氣,要將集束傳音的真氣束打散並不難。也就是可以會使傳音的效果失去。如果只單純的將真氣束打散也只是阻止傳話,變成在真氣被打散的地方才能聽的到聲音,只是要有一隻耳朵正好在真氣散開的地方也不太容易了。而再高明一點的人就會作出會引發空氣共振的真氣,讓傳音的內容重現。最高明的人還可以作出會傳導聲音真氣絲,進而偷聽傳音的內容。

    其實要偷聽傳音內容還有更容易的方法,只要察覺集束真最後的目標,然後專心接收從真氣散開的地方所傳出的聲音就有可能聽的到。只是用這個方法要十分的專心,距離也短,因為集束傳音所發出的音波很小(就像在別人耳朵旁說話,當然要很小聲),距離一長音波也就消失。為了情報的探查,軍部就有專門訓練偷聽集束傳音的課程,一位受過高度訓練的間諜可以很容易接近目標偷聽談話,在利用適當的偽裝和表情動作,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察覺有人在專心的偷聽自已的談話。

    身為鋒將的雷鋒對機密的保密十分小心,因此採取絕氣壁的方式,正正當當的表明我就是不想有人聽到我說的話。這也是絕氣壁的壞處,用了這種方法也就明示了:以下內容決屬密秘,嚴禁查探。形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情形。

    「是什麼事情,須要這麼的保密?」白任問。

    「我要你去綠海幫我看看狼的動態,我擔心近期內會有『狼禍』。」

    「不會吧!呃……上一次的狼禍不是在五年前,就時間上來說……」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請你去。」雷鋒打斷白任的話。

    「我當然希望只是我的多慮,只是我在南城當差七十多年,經歷了五次狼禍。除了一次擔任後方守備,我有四次和狼禍正面衝突的經驗,每一次都覺得能活下來是天大的奇跡。」

    「我當然知道狼禍的可怕……」

    「不,你只是聽說過狼禍的可怕,沒有親身體驗是不會瞭解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確認是不是又要發生狼禍了……」

    「可是這種事找軍隊中的專家不是比較好嗎?」白任又問了。因為白任雖然是一位優秀的傭兵,但終究不是專門的斥候,無法明確地研判那些徵候是狼禍的前兆。

    「你忘了我也不過是一位鋒將,叫我直接能調動的斥候去綠海,那不是叫他們去送死嗎。要請軍部(注二)的人去,消息不就會傳出去了,我也不過是由旅行商人的口中猜測狼禍的來臨。如果被我猜中發現狼來了事情就單純多了……如果我猜錯了……造成的後果誰擔得起?」

    白任想了想,也對。一旦傳出狼禍即將來臨的消息,南城一定會實施總動員,而一般的商旅也會暫停行程不敢接近。如果沒有實施總動員,也會造**心大亂、社會動盪、遙言滿天。反正社會成本大的不得了就對了。

    「那倒也是,雷老你的那一團不是游擊偵察的兵團,沒多少專業的斥候。」

    「所以我才想私下請你幫個忙,在眾多傭兵中身手比你好的在南城恐怕也找不到了,你對綠海又比較熟悉……這件事我實在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哈哈,雷老,你太誇我了。這件事我就……好痛!」

    白任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人飛撞到白任身上。

    這種事情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以白任的能力,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很難逃過他的知覺。只是正好身在絕氣壁中所有空氣的振動都被吸收了,再加上使用絕氣壁的人不是白任,對於外面的動靜白任根本就無從得知(除了用看的)。

    正談到重點的白任被無緣無故重重地撞了一下可火了。

    馬上一手抓起撞他的人。白任手中的人努力掙扎想要脫離白任口中還罵著「混蛋,那個王八還不給我放開」,當他一看到白任就停止身體動作口氣也作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呀!是白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故意的……」看到白任一臉怒氣,這個沒品的傢伙又說了:「都是那個傢伙,是他把我丟過來的……是他,都是他的錯……不關我的事……」白任手上的人一面推卸責任一面指著吧檯的另一邊。

    在吧檯的另一邊先前和雷鋒同時進入酒館的軍人正被一群酒客包圍著。白任仔細一看,帶頭的是外號為「爆火」的傭兵,在他身旁則是「大狗」、「飛拳」和兩個不知名的傭兵。白任和爆火向來不合,與大狗、飛拳也起過數次衝突。

    「爆火,你是這樣歡迎別人到南城的嗎?可不要讓人認為南城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嘿嘿……還有你該不會是仗著人多耍威風的人吧?」白任很不客氣地挑釁。

    爆火看了白任和他身邊的人一眼,除了一位不知名的少年外還有軍職的雷鋒。和白任槓上了到也還好,那一位少年想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雷將軍可就招惹不起。

    「白牙你有軍部撐腰說起話來可大聲了,這是我和位兄台的私事,你硬要管嗎?」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們的吵架波及到我了,這可是你們硬把我拉進來的。我可以不管你們的爭執,可是我被白白撞了一下,打斷了我和雷將軍的談興你要怎麼辦?」

    「笑話!人是這傢伙打飛的,關我什麼事,牛尾不過想和這位新來的人認識認識,就無緣無故地被拋了出去,你有什麼不滿,也應該和我們一樣幫牛尾討個公道。」

    之前一直在絕氣壁中的白任無從得知事情發生的經過,被爆火這麼一說可啞口無言了。雖然氣不過,也知道一定是爆火一群人在作鬼,可是對事情經過完全無知的白任一時之間可進退失據了。

    想起身邊的雷將軍,白任可又有話說了。「這位兄台想必是外郡來南城辦事的,爆火和你之間的私怨可得請你等到雷將軍和這位仁兄接洽好了再解決。」這個大帽子一扣下,爆火等人可不好辦了。

    在法天聯邦中采軍政一體的合議制,高階的將領時常會兼任議員,在議會中的議員也大半是將官退役後轉任。如果妨礙了軍隊重要工作的運行很容易就會被政府通緝。將官在公在私的地位都甚高,單憑鋒將可以直接調用的人手就很可觀了,更別說像雷鋒這種資深的老將軍能運用的私人關係了。爆火個人的武藝再高也不想得罪一位德高望重的鋒將。

    「沒這回事,在下正在休假中。任何行為和軍隊都完全無關,所有的事情都由個人承擔。老將軍不用多費心。」這一位年經的軍人很平靜地說了。

    這下子不但是白任、雷鋒,連爆火一行全都一楞。

    「在下向這位大哥道歉,打擾您和將軍的談話了。請您先暫待,等在下先處理完和爆火先生的事再對您賠償。」年經人又說了。

    這下子白任想插手也無從手了,和雷鋒對望了一眼也就退下去了,只有靜靜地觀看事態的後續發展。

    「小子你到有種,不給你一點教訓,倒讓你以為全南城的傭兵都是三流貨。」

    「第一,敝人有名有性,請你不要稱呼為小子,敝姓雷單名震。如果閣下你有禮貌,就請稱呼在下為雷生生,就是指名道姓的叫,在下也可以接受。第二,如果南城的傭兵都像閣下一般,那就如同閣下所說。第三,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到處叫囂。」雷震很悠閒地分析。

    聽完雷震的話爆火等人氣得火冒三丈,正準備一擁而上,季行雲無聲無息地**。最衝動的飛拳看到一個小毛頭擋在面前,馬上順勢發出一拳準備先放倒眼前的傢伙,再解決囂張的雷震。

    狀況並非像飛拳所預料,季行雲沒有倒下更沒被擊中,飛拳反而被季行雲制住了。季行雲輕輕的側身偏移握拳平伸,飛拳就自己撞上季行雲的拳頭。季行雲並沒有施放內勁,僅僅用真氣護著拳頭,縱然如此胸口在毫無防備下遭此重擊,還是使飛拳的筋脈一震,動作也跟著受到了影響暫時一緩。

    飛拳的行動只是緩了一剎那間,也夠季行雲把手從胸口移到咽喉。

    就在一照面之間,飛拳就受制於季行雲手下。當場爆火等人不得不停下攻勢,一個個訝異地看著季行雲。

    ,

    原本在一旁叫囂助陣的酒客也因為事情的轉變太出乎意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為季行雲的身手叫好,還是幫爆火加油添醋。

    季行雲原本只是看不慣這麼多人圍攻一個人,一時情急無意識地出了手。雖然暫時化解了情勢,可是第一次做這種「行俠仗義」的事又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眼見眾人都停手了,季行雲就輕輕地放開了飛拳就說:「練武的人不論是不是傭兵也應該有基本的武德,以多欺少勝之亦不武。」

    飛拳可怒了,自已一時大意丟了臉正要發作,一旁的大狗一面制止一面說:「小兄弟說的甚是,那我們就由爆火大哥一個人出手和這位雷震兄弟比劃比劃。小兄弟身手敏捷,我敬佩的很,小弟人稱大狗,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讓我們認識認識。」說完話就伸出手來要和季行雲握手。

    「不敢當,我叫季行雲。」同時很高興地伸出手和大狗握手。

    大狗暗暗運起真氣,凝聚於手上逼向季行雲。季行雲不疑有他,一時之間讓大狗的真氣侵入手掌,也馬上全力抵抗。兩人的真氣就在季行雲的手掌僵持不下。

    大狗雖佔得先機,而真氣在季行雲手內爭鬥,大狗的真氣耗損量大的多了。季行雲畢竟年輕,內功還是沒有大狗深厚,僅能擋住大狗的真氣,沒辦法將之逼退。

    大狗試了季行雲功力的深厚,有了瞭解就收回了真氣放開手。

    「很高興認識你。」大狗笑說。

    「呀……請多多指教。」季行雲鬆了一口氣,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大狗又會這麼客氣。

    看出兩人比試結果的爆火就走向酒館內短邊的中央,然後就對雷震說:「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幾兩重。」

    「又有好戲看了。」「你賭誰贏?」「總算要開始了。」這一類的話語從酒館內的客人口中傳出,同時原本坐在那一帶的客人好像很熟練地收起輕便的桌椅向旁邊走開,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個圓形的場地。

    一旁的飛拳恨憤地說:「就這樣放過那小子?」

    「別急,他好像和白牙、雷將軍是一路的。先放過他,等他落單時再好好的教導他,嘿嘿。」大狗陰險的說。

    「哼,就只靠幾分身法是行不通,我可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嘿嘿嘿……」飛拳暗自決定要好好整整季行雲。

    看到雷震很輕鬆地跟上去,白任擔心地對雷軍將說:「爆火出手一向不留情,看他好像是那個大世族的人,會不會引起嚴重的糾紛?這對張叔來講可不是好事。」白任並不擔心爆火或雷震,要是有個萬一,店家的負責人也要擔起相當的責任,和張叔一家人交好的白任可有點擔心了。

    「對了,他也姓雷,會是雷家學成歸鄉的少爺嗎?雷老你要不要出手制止?」白任又問。

    「……不用了,我們雷家有那幾位公子我還會不知道!更何況那一位也不一定會吃虧……你有看到他衣服上繡的臂章嗎?那是都郡白沙大隊(注三)的徽章。如果他是隊長以上的幹部……爆火可就很有得拼了……」

    「那位雷震先生很強。」季行雲也說了。

    白任看了季行云然後說:「別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你可要小心一點,爆火他們可不會放過你。你的功夫是很好……只是……功力差了點,要是人家跟你硬拚……@#$。」白任原本很擔心地向季行雲提醒,可是季行雲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很用心地看爆火和雷震兩人纏鬥的身影,害得白任說不下去。

    爆火知道這在常客來每一場戰鬥的重要性,如果輸了,自己的身價就會大幅地下降。每一場勝利也會一點一滴地提升自已在傭兵世界的地位。面對眼前這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怎麼可能會輸。先打敗眼前的小子,再找機會擊敗討厭白任,南城最強的傭兵就不再是夢想了。

    如果知道眼前這位雷震的身份,爆火就會這麼想了也不可能去招惹他,更別說和他一決高下。因為雷震不但曾經是白沙大隊的一份子,還是白沙大隊的前大隊長,官拜前將。即使雷震目前在南城沒有職務,光是前將的身份就不是爆火惹的起,何況身為一名前將在武藝的要求是非常高,至少高到爆火遠遠無法達到的地步。

    打了十餘回合,爆火用盡辦法一直無功,又看到雷震一付自在又很有把握的樣子,令爆火動了真氣。你這小子竟然看不起我……好我就給你好看。爆火心裡想著就拿出全部的本領了。

    隨著怒氣的爆發,爆火的雙手竄起了紅色的光芒放出強大的氣勁,爆火運起法印「爆焰」用盡全力向雷震一擊。爆火已經可以想像雷震的下場了:全身爆烈,有如炸彈在體內爆炸一般,死無全屍。一顆紅色的光球在爆火拳心上隨著發出的拳擊,正準備脫離衝向目標。

    白任一看,暗自臭罵爆火沒人性,對初次見面的人竟然動用這非死即傷的絕招,同時也打量著如果是自己能不能接的下這一招。在吧檯的張叔也不禁地皺眉,想不到會出人命,這可不好了。雷鋒也對爆火重新評估了,想不到他竟然有威力如此大的法印。而季行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想信雷震一定有辦法的,因為當介入雷震和爆火一群人的衝突時只有雷震來的及作出反應,雷震當時發出了數道氣勁射向爆火等人,卻被季行雲擋住了,而雷震竟然硬是收回了氣勁沒誤傷了季行雲,光是這種收發自如的功力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明的一位了。

    雷震沒有避開,沒有硬拚。雷震接下了這一拳。

    雷震看起來很輕鬆地接下了這一擊。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雷震的手掌握住爆火的拳頭,同時爆火的爆焰光球在掌拳之間被擠壓著,發出異樣的紅光。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爆火運全身的功力,加諸於拳。一面是汗如雨落氣勁四散如狂風,一面是氣定優閒穩如泰山。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就是事實,不由得爆火。

    兩人僵持了十餘秒,雷震運起真氣,一震,將爆火震退。然後運動內息將爆焰光球在自已的手掌上消融,示出了驚人的功力。

    「你輸了。」雷震輕描淡寫地說,然後就轉身打算走回吧檯的座位。

    「我輸了……」爆火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呆呆地看著自已的手。

    原本安靜的酒館在雷震走了幾步後又恢復了吵雜,討論聲紛紛四起。

    大狗和另外兩位同伴走向爆火,正想安慰爆火,「原來爆火這麼沒用。」這一句話正好傳進爆火耳中。

    「大哥你沒事吧。」大狗在爆火身旁很關心的問著,大狗知道爆火一向自視甚高,突來的失敗的打擊很難令爆火接受。

    「我輸了……我沒用……」爆火彷彿聽不到大狗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大哥……」大狗話還沒說完,爆火投起頭來看著雷震的背影口中呢喃著:「報仇、報仇……報仇……」

    爆火驟然運起全身地功力,向前衝,出拳,又是一擊爆焰,更強大,更光亮,一巨大的紅光球擊向雷震。

    「大哥!……」在爆火身旁的大狗感應到真氣的暴動,才想阻止連同身旁的兩位同伴,卻一起被爆火發出的強大氣流震退了,根本來不及也無法阻止。大狗心想這下糟了,爆火利用背後偷擊殺了雷震,那就真的沒翻身的機會了。

    「小心!」「卑鄙!」「危險!」酒館中的客人大半都這麼叫出來。

    雷震沒有回頭,沒有轉身應付,甚至連腳步也沒停。

    眼看爆火的爆焰就要擊中雷震了。

    雷震只是將右手隨手向後一揮。一道紫青色的光閃出,劃過空氣,穿透光球,轟地一聲,擊中爆火。隨著一聲強大的爆炸,爆火被炸了出去,向後平飛撞上了牆壁,才又摔下來。從爆火身上傳出燒焦的味道。

    一時之間多數的客人因為強光而暫時失明,等到他們看的見時,爆火已經躺在牆角下了一動也不動。大狗馬上衝向爆火,看到的是全身是傷的爆火,被爆焰炸傷的身上幾乎沒一寸皮膚是完好的,另外整隻手臂全部呈現焦黑。大狗恨恨地看了雷震一眼,立即背起爆火奪門而出。

    「很報歉,打擾各位的酒興。」雷震向酒館中的觀眾說完就走回座位又坐下了。

    酒館中馬上一片嘩然,討論聲群起彼落。

    「老闆,很報歉這個用來賠償酒館的損傷,還有受波及的客人。」雷震拿出兩枚金幣放到張叔面前。

    張叔將金幣推回才說:「這種事也算本店的常有的節目。對觀眾賠償?那只是一種侮辱。」在常客來的決鬥每幾天總是要來個幾回,甚至有許多傭兵是來考察自己和同業間的實力,也有很多傭兵是來測驗自己的能力,更顧主有來鑒定顧傭的實力。而會受到戰鬥的波及就表示了自己的實力不夠,受到了池魚之殃決不敢張揚。

    雷震又將金幣推過去又說:「老闆,你人面熟、交友廣,請幫我介紹個傭兵。」

    張叔沉吟了一下才說:「你要作什麼?」

    雷震輕鬆又堅定地說:「深、入、綠、海!」

    ※※※※※

    注一:法天聯邦軍隊中軍階將官的位階分為「翼將」、「前將」、「鋒將」和「淮將」四個位階。

    其中翼將為一個郡的最高領將,下轄三至五位前將。鋒將則是直接帶領軍隊的將軍,也是獨立作戰單位的領將。淮將則是介於將領和軍官之間的位階,也可說是準備升將軍的軍官。

    軍官的階級則為「太尉」、「校尉」、「校騎」和「領兵」等四個階級。

    注二:法天聯邦的軍隊編制由大到小依序為「軍團」、「軍」、「團」、「大隊」、「中隊」、「小隊」。團長的職務大多由軍階為「鋒將」將官來擔任,軍部司令則必須是「前將」,軍團司令則為翼將。身為鋒將的雷鋒沒有權力直接調用直屬於軍部的高級斥候,必須徵求軍部司令的同意。

    注三:白沙大隊,都郡軍團之一的軍團直屬大隊。是一支精銳部隊,大隊長是由前將或鋒將來擔任,其戰力超過一般的團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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