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斯大陸南方的大草原素有綠海之稱。wENxuEmI。cOM東西綿延了千餘里(注一),南北平均相距三百多里的大草原,其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生物,也是在大陸上各個王國力量不及之地。
除了少數為財冒死進入、穿越的商人與追求危險與激刺的冒險家外,實在也見不到什麼人會出現在綠海中了。更別說是獨自在綠海中走動了。
而他卻獨自在綠海中慢慢的走著,就好像在逛街散步一樣。如果被南城的守備隊看到,一定會被認為是去找死的傢伙。
他──季行雲只不過是一個正好路過大草原的少年罷了。用比較精確的說法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郎,一個在三天才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少年。
季行雲並不是不知道綠海這個大草原的危險性,相反的在他過去十八年的歲月中,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有關綠海的傳聞。
據說在綠海中出沒著身長數十影的巨獸,也有刀槍不入的石魁,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則是可怕的狼群。
在綠海中出沒的狼不但數量龐大,而且行動組織化,常常以百為單位的成群出沒。估且不論數量,在綠海的狼單一個體的戰鬥力也十分驚人,比起一般的狼強上數倍。如果說一般的狼好比是一個年方五歲的小孩,那麼生活在綠海的惡狼就好比是一個年滿三十歲又經驗豐富處於最佳狀態的戰士了。這為數眾多的狼也正是各個國家的力量無進入綠海的主要原因。
這些傳聞季行雲都知道,但是為了從家中出發前往南城,也只有路過綠海這個大草原了。
對他而言傳聞不過是傳聞,似乎太過於言過其實了。他在生日的那一天離家,從草原北方的拉亞山脈中南下,第二天進入草原。到現在已經在草原中行走了兩天半了,路途中也沒見到什麼真正具有攻擊性的生物。回想到出發前父親說的話,他就覺得原來父親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在草原的路途將會是你第一個考驗,要好好加油,可別還沒開始你的磨練就要結束了。」
對於父親所謂的磨練,季行雲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身為季家的子弟在年滿十八歲時就要獨立修行,必需要完完全全的斷絕和家族的關係,一直到有一天有所成就,才會被家族的成員承認,重新被認定為是家族的一份子。被家族成員認定的標準有三個,分別是在武藝上要有相當的水準,待人處事上要有過人之處,同時必須要有豐富的人生經驗。認定的條件是很清楚又非常的模糊。武藝要有相當的水準?怎麼樣才算是有「相當」的水準?如何待人處事才可以說是有過人之處?怎麼樣的人生經驗才可以說是豐富、又要有那些人生的經驗呢?還有所謂家族的成員是指那些人呀?除了父親和母親也沒見過其他的家族成員,說什麼家族成員,不過是一個三口之家罷了,又哪裡可以稱的上是家族?什麼也不說清楚的父親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反正就是要一個人到出門去闖一闖就對了。因此一被趕出家門,季行雲馬上就有了行動的目標。
南城,就是南城,先出發往南城就對了。
在季行雲的大腦中馬上浮出大陸的地理圖,就地理位置上來看,想要從位於拉亞山脈的家踏入人類的社會,就是前往距離最近的都市──南城。
南城個城市位於大陸的南端,同時也是法天聯邦廿三郡中「南郡」的郡府。在她的東方就是一望無際的「綠海」,原本在這裡築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防止大草原中各式各樣可怕的怪物入侵,保護南郡居民的安全。在綠海西半部的上方則是素有黑暗山脈之稱的高山峻嶺,以綠海底端分別北方延伸了千餘里,向東北東綿延了數千里,好像在大陸上打了個勾。而拉亞山脈也是就是黑暗山脈的其中一支。黑暗山脈的山勢陡峻而且高聳參天,罕無人煙,就好像一把刀切斷了大陸南北的交通。南郡以南不到百里則是大海,海岸線向東南劃過。在海運發達後出現在法天聯邦中唯一的海港──南嶼港──也就在南城的左下方,在法天邦聯的領土中也只有南郡有靠海,海岸線也不過數百里,而且還是經由半強制性的移民和爭戰才有今天的國土,而將南郡的郡府遷設至南城除了加強對草原的防範外,在初期也是一種政治性的宣告。
我們南郡的首府就在這裡,要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鄰國的軍隊不小心入侵偏遠的邊境還有和解的餘地,但是在郡府的附近出沒,是打算來一場全面性的戰爭嗎?在當時將郡府改設在南郡有著濃厚的宣示意味。大陸東南方的居民要進入法天,絕大部份都是經由大海繞過綠海進入南嶼港,然後而進入法天聯邦中。在季風和潮流的推動下,船隻的速度遠比陸上任何馱獸的速度還要快、載運量又大,所以不只是在法天聯邦東方的商旅,就連西方近海的各地人士也都選擇由海上進入法天。當然走海路可以省下途中各國的關稅也是一大誘因。而與大陸南方群島的交流就更不用說了,當然也必定要經由南嶼港。因此南城不但是防護東方大草原危險入侵的軍事要城,同時也擔負了管理由海上進入的商旅的責任,可以說是集政治、經濟和軍事於一身的大都市。她在法天聯邦中的重要性大概只略低於首都吧。
雖然是第一次獨自離家,季行雲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或是煩腦,而是覺得十分興奮。
任何人第一次要出門旅行多多少少都會感到興奮,就好比第一次出國旅遊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興奮的睡不著覺。
而季行雲除了上述的感覺外,還比一般人多了一種解脫的自由感。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好像苦讀了數年終於考上了大學,再也不用整天與書為伴了,擔心這個沒背起來,那個算不出來。就是這種感覺。(月雨:上大學還是要好好K書的,要不然就要開當鋪了。)
回想起過去十八年的青春歲月,實在是一段悲慘的歲月。每天一大早天色未明就要開始一天的第一項課程「晨操」。晨操的內容大致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越野「快跑」。首先跟著父親跑到一個沒到過的地方,然後再自已跑回家,如果因為迷路、應該說是迷途(因為根本沒有路)而太慢回到家,那就失去用早餐的權利了。另一種就比較安全了,由父親作武術的指導,只要練習到早餐時間就可以了,不過、早間的驗收就更辛苦了。結束了早操就開始一天的正式課程了,課程從天文、地理、人文、歷史、科學、民俗風情到武術原理無一不包,也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反正就是隨性所致想教什麼就教什麼。所用教授的方法也很不負責任,有時候是用講解的、用介紹的,有時候只丟幾本書。雖然教得很隨便,可是要求可是很嚴苛。如果在驗收成果時無法達到要求結果是很慘的,少個一餐兩餐是常有的事,被痛毆一頓更有如呼吸一般的平常。還說什麼暴力無法解決問題,只會製造更多問題,根本就是言行不一,有這種父母真是不幸……旅行也許不過就是在見習以前所學的東西罷了。
而對於能夠脫離那種日子實在是太好了。終於自由了!能夠結束一連串枯燥乏味的課程實在是莫大的幸福。
不過現實還是有許多事要考量,以前在家中生活雖然不自由又時常被痛毆(依據刑法這種行為是屬於傷害,不過是不告不理的),卻也吃得好(雖然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小心兒童福利法)穿得暖。而在這三天半來三餐自理,每天都只能找一些野味來自行料理。自已的廚藝又很……遜,實在是很想念媽媽的手藝。
這種食而味的子日很快就可以結束了,算算路程只要再走個半天就可以到達南城了,就可以脫離這個危險的草原了。
到了南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吃一頓。作了這個重大的決定後,季行雲就在心中浮現了各式各樣的美食。鮮嫩多汁的火雞、可口的甜點就好像浮現他的眼前一般,烤牛肉、羊小排、涼拌青竹、清蒸雪魚、辣味四爪蟹、深海黑魚……各種美食就一項一項的從他的眼前飄過。季行雲就一面走著,一面流著口水喃喃自語向南城前進。
一進城後一定要先好好的吃一頓,辛苦了這幾天總算也要有代價了,嘻……
南城的海產一定很不錯,來一道海魚十三吃一定很棒,嘻……傻笑中。
來客墨魚排也是很可口的,嘻……傻笑中。
一尾肥美新鮮的白魚,用清蒸的方式料理,再淋上茄艼汁一定很可口,嘻……眼睛發亮、外加傻笑中。
用來先來個青菜沙拉、釀蕃茄作開胃菜,再來道千葉生蠔、生蒜黃雞作主菜,用冰涼香柚作甜點……太享受了。
前餐來個黃牙怪,主菜用巨蝓獸也行……黃牙怪、巨蝓獸?(注二)意識到這兩樣不屬於美食界的事實,把季行雲拉回了現實。
只見眼前有一隻身長約十影(注三)的巨蝓獸,上面還站著一個人,正遭受到十多隻黃牙獸的追擊。
「可惡!」白任站在巨蝓獸上忍不住臭罵著。
「要不是要護著這一『車』貨物,你們這幾隻王八蛋早就被我送到地獄去了。」
雖然白任口中不停的咒臭著,手腳也絲毫沒放鬆,東一拳、西一拳發出氣勁,不斷的將迫近的黃牙獸逼退。身為傭兵的白任很努力進行他的工作。
事實上就如白任所言,以他的實力要把這十幾隻黃牙獸送回老家是一件很簡單的工作,如果是平常的話。
現在白任的工作是要保護巨蝓獸背甲上背負的商人和一批貨物。在這個危險的草原中,不用速度快的方式來運貨而用巨蝓獸來載貨是有原因,因為這一批貨物經不起震動,是屬於那一種要小心輕放的東西。
原本以為以這一筆護送的佣金所要走的路程來回不到半天,即使是要進入綠海也是很優厚的代價。
到了目的地就感到不妙了,原來是要運送「銀蝸殼」。
這種特產於綠海中的大蝸牛可以提煉很珍貴的藥材,俗稱銀蝸湯。銀蝸這一種巨大的蝸牛長大到某一程度後就會換殼,銀蝸湯就是從銀蝸的棄殼中提練出來的。而在過程中最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銀蝸殼內細紋中的汁液溢出與殼內其他的物質接觸,否則就會變質失去效用,也就失去價值了。
銀蝸湯因為效果神奇、提煉困難、產地危險再加上產量又少,屬於一種超高價位的藥材。也正因如此才會有人冒著生命的危險進入綠海中採取銀蝸殼。
看到要護送的貨品──銀蝸──後白任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在合約中特別明白清楚的強調:貨物如有任何損傷,受雇者須全額賠償。也就是說如果很幸運地將銀蝸的殼送回,那麼僱主就可以將良蝸殼賣出得到高額的利潤,即使貨品有任何損傷也可以從保鏢身上拿到可觀的賠償金。
「果真是無商不奸啊!」當看到商品時,白任只能看著僱主歎歎氣、搖搖頭。
為了不招來巨額的賠償金,白任只能用威力比較小的攻擊不斷擊退接近的黃牙獸,希望這一批笨獸們能知難而退。
哪裡知道黃牙獸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有心退讓,發起狠來就是要拿白任一行人來當糧食,一追就是追了數十里,搞得白任怒火中燒又毫無辦法。
眼見內息漸漸消耗,要繼續撐下去嗎?難道要撐到南城?白任自忖可沒有這種功力可以撐這麼久。
這時候黃牙獸好像突然變聰明了,原本的攻勢都是一隻兩隻的衝上來,這一會兒居然同時有五隻,同時由不同的方向往巨蝓獸身上跳躍而來。
白任眼見不妙,立刻運動雙拳,兩道氣勁脫拳而出,轉過身又是一掌。接著輕身躍起用力一踢,同時將真氣整個手臂,在空中扭腰轉身。
同過頭一看,這一記手刀可發不出去了,最後一隻黃牙獸已經到了巨蝓獸上空了。
手力的威力如果大一點,連同黃牙獸(的屍體)一同衝撞上巨蝓獸,那不就等於親手將自已打入債務的地獄中……威力小一點,黃牙獸落在巨蝓獸背上,那下場也差不多了……
早知道就不要用手刀了……
白任在這一瞬間不禁懊惱又猶豫。
在半空中的白任身體已經轉過來了,手臂也正由後要向前揮動,正要發出這一記手刀。
手刀揮過,氣勁卻沒有發出。
目標不在了。
白任只見到那一隻黃牙獸平飛出去。
好像一顆球被球棒打中一般的飛了出去。
白任落地,落在巨蝓獸身後不到半影處,手一攀、一用力、一翻身又上了巨蝓獸背上,同時雙手一揮,兩記拳勁將兩隻距離較近的黃牙獸絆倒,才轉過頭一望。
眼見相距約十餘影處一位灰衣少年正迅速的跑過來。
不到兩秒的時間,灰衣少年已經到了巨蝓獸身旁了。
灰衣少年放慢速度配合巨蝓獸,抬起頭來對白任招手問好:「你好!」
「呀!你……」白任正要答話。
只見灰衣少年又低頭,放低身形向右前方不遠的一隻黃牙獸衝去。
這只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黃牙獸才看見一個灰色的人影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震驚的黃牙獸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倒下了。想要再站起來時卻發現胸口劇痛,只能在地上打滾哀嚎,站不起來了。
一隻黃牙獸倒地的瞬間,灰衣少年又出現在另一隻黃牙獸身邊。
黃牙獸看到同伴被灰影打倒在地,這時灰影又出現在身旁,右手奮力由下往上一揮,利爪撲空。
灰衣少年只是輕輕側身避過,同時身體蹲低。
黃牙獸眼前一花,利爪揮空、目標消失同時下巴一陣劇痛,身形向後飛起、落下、失去意識。
距離較近的第三隻黃牙獸,看到兩個同伴接連在一瞬間就被打倒,一隻在地上嗄嗄痛哭哀嚎翻滾,另外一個則倒地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靠動物本能生存的黃牙獸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原本追逐著巨蝓獸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眼晴瞪得大大的,看著地上的同伴,尋找著攻擊同伴的危險灰影。
灰衣少年擊倒了第二隻黃牙獸,身形未止,一個箭步轉個方向又向第三隻黃牙獸飛奔而去。
黃牙獸眼見敵人衝往自己,立即高舉手掌用力一揮劃過灰色的身影。然而利爪卻沒有撕裂目標的感覺。
灰衣少年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地面上了,腳一揮,黃牙獸的身體就順勢往灰衣少年身上倒去。
黃牙獸這一爪用力的同時,身體失去平衡,腳脛一陣疼痛就側身倒下,往灰衣少年身上壓去。
灰衣少年腳一揮,順勢回身而起雙掌一擊。「嗄!」黃牙獸大叫一聲身體就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另外一隻倒楣的黃牙獸忽然覺的天色變暗了,就被一個自由落體擊中。
「嗄……嗄……」黃牙獸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粗魯的將壓在自己身上昏迷的同伴推開,只見眼前只有一隻巨蝓獸,上面的人由一個變成了兩個,不見其他的同伴。
「嗄、嗄嗄……」身後傳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叫聲。轉頭一看,看到同伴們爭先恐後拚命的奔跑。頭腦還不清醒的黃牙獸回過頭來,呆望著身前的巨蝓獸,上面的灰色身影還向他揮揮手,似乎還面帶笑容。
黃牙獸楞了幾秒,拋下地上的同伴馬上加入逃命的行列了。
在欣賞完灰衣少年精彩的表演後,白任將灰衣少年請上了巨蝓獸。
這時候白任才有機會好好看清楚這一個見義勇為的少年。只見這一位少年很有禮貌的向他鞠躬問好,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了。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似乎還有點緊張。
這時候白任也利用機會好好的打量這眼前的少年。
全身一襲灰色的旅服,質料似乎很奇特,不像是一般市面上可以買的到的材質。同時手上戴有皮製的手套,腰部繫著金屬製的束帶,腳上穿著皮製的長靴,在背上還背著旅行用的包裡。束帶上系有一把小刀,一個腰包,三、四個不知道放什麼的小袋子,另外還有一列空的圓柱環,嗯、可能是用來放藥劑用的。
年紀看起來很年輕,從表情看來應該還是一個雛鳥吧。
「啊、你……」在看了灰衣少年幾秒鐘,白任想打破沉默開起話閘子。
叩!忽然從巨蝓獸背甲上傳出了聲向。
在前方的背甲上有一部份被翻開了,一個人頭從中探出。
「白牙,那是誰?」下半身還在巨蝓獸背甲中的老頭問道。
「老賈……來、我來幫你們介紹!」白任有點慌張的說。
眼前的老先生正是白任心目中標準的「奸商」。
這位老賈看起來一付很精明的樣子,同時瞇著眼睛打量著在貨車上的新客人。
「這位是賈探金……我……們的僱主……」白任指著那個禿頭的老頭說。
「這位是從南城來接應的幫……嗯……我來跟你介紹……他……」
「你好,我是季行雲,白牙的幫手!」季行雲很有禮貌的說,同時向他們的「僱主」行了個禮。
「就是這樣,哈哈,就是這樣。」白任很高興,拍拍季行雲的肩膀。
「我怎麼沒聽說,你有什麼同伴?」賈老頭很懷疑的問。
「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當綠海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一個人就敢護送一輛大車?當然要有幫手了。」
「那他怎麼這時候才出現?」
「空車有什麼好保護的?他本來在我們從牧場出發時就要到的,可能是有事耽擱了才會遲到的。」說完話的同時,白任偷偷的捏了一下季行雲。
「啊!是是是,對不起有事耽擱了、有事耽擱了,所以遲了。」好痛,季行雲用很不自然的笑容說著。
「原來是這樣子。」賈老頭似乎有點失望,低下頭自言自語的呢喃。
忽然!賈老頭又好像想起什麼,又抬起頭來大聲的說:「喂!多一人……價格可不變!」
白任還以為賈老頭又要說什麼,嚇了一跳。一聽完才又鬆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
「老賈還不下去駕車,等一下巨蝓獸撞到什麼……造成損失可不算在我頭上喔!」
「哼,你少鳥嘴了!要不要順便進來休息?」
「算了罷……到甲室中!我還是在外面吹吹風才輕鬆。」
賈老頭又看了看季行雲。
「我也是。」
「隨你們。」
賈老頭一面嘟嚷著一面往下走去,又把蓋子合上。
「呼……」看到賈老頭又回到背甲中後,白任才安心的歎了一口氣。
「真是謝謝你的配合。你好!我叫白任,道上的朋友都稱呼我為白牙。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忘了,你說過了。是季行雲吧,嗯,行雲、行雲,好名字、好名字。」白任很熱情地搭著季行雲的肩,口中的話也滔滔不決的流出來。
「嘿嘿,你的身手真不錯,雖然還比我差了一點(有點小聲)。看你的樣子不是城裡的人,不過是要到城裡吧,反正就是順路,我倆就一起吧。晚上我請你,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館喔。」
「好、謝……」
「你的衣服從那來的?是不是你家特製的,這種樣子的很少見,質料也很特別,是什麼布料呀?」
「是我母親自……」
「原來如此!你家住在那?是作什麼的?」
「……」
「……」
「啊、對不起,好像問到不該問的,沒冒犯到你吧?」
「……不會、完全不會,你是傭兵嗎?」
「沒錯,我可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
季行雲很懷疑的看著白任,不過白任完全沒有感受季行雲的目光,依然悠閒的看著無際的大草原。
「白任先生……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同伴?」季行雲很謹慎的問了。
「啊,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行規吧?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白任轉過頭來看著季行雲,然後又說:「如果你是和我沒關係的第三人,又不是僱主另外請的僱傭的話,在你的幫助下才能保住貨品,那我可是要扣薪水的。」
「依照剛剛的情形……我的酬傭大概要減半了……我會分一部份酬傭給你。」
「不、不用了,我也不算幫了什麼忙。就算沒有我,白任先生也可以輕鬆應付的。只不過是幾隻黃牙獸……」
「哈哈哈,你太客氣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賞光,由我請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看到季行雲的武功和謙遜的態度,白任很高興的能遇上這麼一個朋友。
「謝謝你,白任生先。」
「不要連名帶姓又釣個生先的來叫我,是朋友就叫我白牙或是利牙,就是光叫一個字牙也行。」
「白牙先……白牙,請多多指教了。」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那我以後就叫小雲好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季行雲想要再開啟些話題多談些話,可是一時之間就是不知道要和別人談些什麼。以前除了和父母外就很少有機會和人交談,就算是和父母說話也多是與父母間的授課、講解、問答。與人之間的閒談的經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雖然很高興交了生平第一個朋友,可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麼來應對比較好。
看來書本的知識是很不管用的,季行雲這樣想著。被強迫花這麼時間背下書中的知識,被逼迫著背下了各種國際禮儀,各民族的交際禮貌,各種場合的用辭、禁忌──結果是完全用不上。這時後季行雲才想到書中可完全沒有提到如平民百姓交際的技巧和注意事項!
事實上也沒這種書,除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和宮庭外,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哪有這麼多的繁文縟節、華文巧飾,自然也沒有人會為之作研究,甚至出書。(社會發展到現在情況到完全改變了,坊間有關EQ,人際關係的書可多了)
「你應該是要到南城吧?」白任完全不知道季行雲的煩腦,又幫他打開話閘子了。
「是的,沒錯!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第一,你的穿著就是個遠程的旅行者的打扮。出現在綠海的這個地方不是要去南城,就是從南城離開的人。第二,看你的樣子就不像生活在南城的樣子,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和南城有關的東西。所以你一定不是從南城出來的。」
「……」
「我看……你八成是來自山腳下還是邊疆的小村落,想要到南城發展,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吧!」
「哈!也差不多……」季行雲有點心虛的回答。
「搞不好你還是從某個隱居的家族中溜出來的!哈哈!」
「……哪會有這回事……哈哈!」季行雲心更虛了。猜對了一半,不過我可不是溜出來的,更慘應該算是被趕出家門,還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看到季行雲不太自然的笑容,白任心想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你……你不是法人吧?」(注四)白任在盤算各種可能性後很慎重的問了。
「法人?不,我怎麼會是法人呢?」
「是地人嗎!還好,那就跟我一樣了。」
「……地人!?」季行雲很小聲的回應。
只有聽到季行雲明確的回答,白任心中好像就放下了一顆大石頭輕鬆多了。
要知道如果是某個秘密的法人家族的成員,一定知道很多家族的機密。這一類的家族大多是活在法天聯邦歷史的黑暗面,如果私自離開,家族一定也會派出人員來追捕,一但和這種人扯上關係麻煩就搞不完了。
而地人的家族就沒有這多致命的秘密了,相對的危險性也降低了許多。
「你是經過家中長老同意才出來的吧?」雖然安全多了可是白任還是要問清楚。
「……」
「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是溜出來的,有人要來抓你時候可要先問問我的利牙。」已經認定季行雲是家族的逃兵的白任很有義氣的說。
「……啊,不是……」
「你不用擔心,我的牙拳的威力可是很不得了,到時你不要怪我傷了你的族人就好了!哈哈哈!」
看到這個只是認識一下子的朋友,竟然對自己這麼好季行雲可感動了。不過感動歸感動,事情還是應該說明清楚才是。
「……白牙,你誤會了。我是正正當當的離家,我父母還對我說,沒有一番成就之前不准許我回家!」這可沒有說謊,只是隱去了部份事實。
「唉呀!我太武斷了,報歉了、報歉了。」
「那你在南城一定沒有認識任何人吧?到了南城有什麼計畫嗎?」
「呀!沒有,也還沒有。」總不能說計畫要去吃大餐,要是這樣回答可太丟臉了。
「那好,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在南城,我可是人頭熟、層面廣。一切都看我的,有我在,你就可以放一萬個心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就這樣,季行雲和白任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一步步地接近了南城。
※※※※※
注一:在基斯大陸中通用的裡和我們現實世界的公里大致上是相同的距離。
注二:「黃牙獸」是一種肉食性的生物,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這種生物是黃色的,特徵就是那一口暴牙,身高的約一百五十公分,寬約八、九十公分,具攻擊性。全身佈滿了土黃色的長毛,彎著腰、手長著地。大概就像是長著海獅頭的狒狒吧。智商不高通常以十餘隻到幾十隻成群活動,很少有聚集上百隻的情況,出沒於草原、荒野中。
「巨蝓獸」則是在基斯大陸中一種馱獸,雖說是獸其實是一種巨大的蟲。大小不一「成蟲」從五、六公尺長到近百公尺都有。長的就像是在背上附上硬甲的蛞輸。由它是以蠕動的方式移動,所以不會有顛簸震動的情況產生,載重量又不小。也因為這種特性,在各種家畜中移動速度不快的巨蝓獸還會被用為運輸工具。
注三:影,基斯大陸通用的長度單位,一影約二公尺。
注四:在這個世界中,人類還可以區為四種人。分別是「天人」、「法人」、「夜俱人」、「地人」等四種,以上是數量來排列的,由很少排到非常多。
所謂的「天人」是傳說中的人種,數量極少據說在法天聯邦中供養了一群天人。而天人散居在世界各地,因為其能力極為強大在世界各也中留下了許傳說,甚至對某些民族而言就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法人」則是僅存在法天聯邦中,目前占聯邦人口的四分之一,由於身體的筋脈有異於一般人,而能使用「法印」提升自己的攻擊力,使得法天聯邦的軍事力量十分強大,進而成為基斯大陸上的兩大國之一。
「夜俱人」在世界各地都有其存在,一般稱之為「夜俱」。不居住在城市中,是屬於與自然共存的一群人,同時具有神秘的力量。同時基斯大陸中也受到偏頗的待遇,被大多數人視為未開化的族群。其數量和「地人」相比實在也快算是少數民族了。
「地人」也就是一般人,除了在法天聯邦中其他的國家很少會用地人這個辭,都是直接稱為「人」。基本上除了在法天聯邦中會客意區分「法人」、「地人」外,一般的國家的成員都是一般的「人」,所以也沒有「地人」這個名詞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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