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三章 深入草原
    雷震很輕松自在地表明要深入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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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叔有些遲疑,又把金幣推回去又說:“你的要求很危險,目的又是這麼不明確……我不會介紹這種工作給我的朋友。”

    在一旁的雷鋒和白任警覺到雷震的不尋常,十分注意雷震的動態。而季行雲卻走向雷震,直接對他說:“閣下要去綠海嗎?你好,我是季行雲。我的朋友白任也正好有事要去綠海,不如就一起行動。”

    在一旁的白任可慌了,在心中暗罵:這小子行動老是這麼“奇特”,不知道那一天會被他害慘。接著又想到,季行雲為什麼會知道我又要去綠海。這件只有雷老和我知道的事他是如何知曉的?他再奇怪,再厲害也不可能探知絕氣壁中的談話而不被發現。

    雷鋒則是很驚奇的望著雷震,看到雷震隨著季行雲的手指望向自己這邊,就對雷震說:“請問閣下何職,來南城有何指教?還敢問閣下與都郡雷尚大人有何關系?”

    “在下目前算是閒職,至於官階就先賣個關子,雷將軍也一定查得到,我就不提了。來南城要作什麼還得等我從綠海回來才能決定。至於雷主簿(注一)算是我的老師。”雷震很簡單地回答了。

    雷震的回答很清楚,又很不明確。講了跟沒講差不多。(作者見解:很像高明的政治人物。)雷鋒至多只能察覺到雷震應該是都郡雷家的人馬。

    在旁的白任抓住季行雲,在他耳邊說:“你怎麼可以告訴他我要去綠海!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還要去綠海?”

    季行雲很天真地回答:“他武功很高,幫助很大。你不喜歡嗎?”季行雲對白任的作為反而覺得很奇怪。

    “話是這樣講,可是……”白任以傭兵的立而言,能有一位實力堅強的同伴對生命、工作都有很好的保障,尤其是要到綠海這種高危險地帶中,武藝更是遴選伙伴的首要條件。白任想反駁,又不知道要對這一位社會新鮮人如何解釋。

    “閣下也要前往綠海?不知道目的地為何?是否也可以為在下帶路?”回答完雷鋒的疑問,雷震又轉向白任對他問了。

    “哈哈哈……我……”想到要為雷鋒保密,白任可為難了。個性直接的白任一時可找不到藉口,只能用笑容很勉強地搪塞。

    “我正好有點事……就是……”這下白任可急了。

    這時牛皮好像在為白任解危似地,正好走過來把一杯顏色很奇怪的飲料放到季行雲面前,大棘棘地說:“你點的調酒來了。”

    一杯充滿黃褐色液體的飲料,吸引了大家的眼光,季行雲問:“這是什麼?”

    牛皮可氣了,大聲的說:“這不就是依你的指示作出來的東西。”

    “可是……不一樣。”

    “你是在找砸嗎?(尾音提高)”牛皮更火了用很勉強的職業笑容說完,不管季行雲就轉身離去,口中還念念有詞。

    季行雲很委屈地端詳這一杯飲料,聞一聞,用食指沾了一下試了味道。很疑惑的說:“味道差不多,可是卻很難喝,顏色也不對?是那裡出錯了?”

    雷震有很興趣地問白任:“這是你們的品味……很特殊,很少見。”

    “你千萬不要誤會,那個跟我可沒有任何關系,我才不會點這麼奇怪的東西。”白任急急忙忙的撇清關系,又對季行雲說:“你是從那裡知道這個怪東西,名子很好聽歸聽,這一杯……和它的大名‘閃青芬雪’,實在是……搭配不起來。”

    “閃青芬雪?那是一道極高貴的冰品,顏色可是青綠色的。在都郡也只有極少數最高級的餐館才有在賣,和這一杯……可真的不太一樣。”雷震用比較客氣的語氣說。

    “冰品!對就是冰。老板有沒有冰!請給我一點冰!”聽到雷震的話,季行雲很興奮地叫出來。

    張叔還沒來得及回答在吧台,另一邊的牛皮就很不客氣地回話:“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當你是什麼人物?冰?你干脆叫我們把天上的星星采下來給你當零食算了。”

    在基斯大陸中的冰品是將冬天的所下的雪堆積在地窖中所保存下來的。如果地窖不夠大,囤積的數量不夠,夏天還沒到就融化光了。地窖不夠深,在太陽的照射下也無法保存多久。因此冰這種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買的到。

    聽完牛皮的話季行雲不生氣,反而說:“那請你給我一杯水。”

    碰!牛皮很力的將水杯放到季行雲前面,水滴四濺。

    季行雲並不以為意,將雙手放到水杯上方,有點緊張又興奮的自言自語:“第一次用這種工夫……應該沒問題吧……”在季行雲身邊的人馬上察覺到大量的內息從季行雲手中流出,包覆水杯。

    接著季行雲雙手周邊的傳出異常的氣流及低鳴地氣爆聲,季行雲流著汗,整個人顯的十分地緊張和興奮,同時臉色轉白似乎過分使用內息難以支持。白任等人感染到這一份緊張的氣息,一個個都屏氣凝神地注意著。過了一會,水杯驟然破碎,而水杯中的水卻依然浮在半空中,季行雲也不以為意持續運轉。漸漸地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結冰了,原本水杯中的水竟然漸漸結冰了。

    這又是什麼功夫?白任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了,這個季行雲到底是什麼來頭?季行雲所練的氣息不屬陰寒,如果季行雲是法人,那使用法印將內息轉換成冰冷的氣氣有可能,可是季行雲又不是法人,不對!他也許真的是法人……白任對季行雲的來歷越越懷疑。

    “這不太像是法印!可是又不是用寒性的內息,真是不可思議。”雷震佩服地說。

    這時候季行雲已經收功了,將冰塊握在手在對吧台說:“報歉,弄壞了你們的杯子,麻煩請給我一個大杯子。”

    在一的牛皮看呆了,一動也不動,還是張叔敲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

    季行雲拿出束帶上的小刀,迅速揮動,冰塊很快的全部變成粉未掉入水杯中,接著拿起酒杯將那一些黃褐色的液體倒入。

    隨著季行雲將之攪拌,調酒慢慢地改變顏色,由褐轉黃,再變為青綠色,同時還產生一絲絲細小的結晶,一陣淡淡的清香也隨季行雲的動作送入眾人的心坎,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真的是閃青芬雪!”雷震贊歎地說。

    季行雲不客氣地淺嘗一口後嘻滋滋地說:“真幸福∼雖然沒考慮到加入冰雪後的比例……味道淡了點,不過總算能再喝一次了。”

    這時白任聞著調酒的香味,看著季行雲滿足的表情可忍不住了,對季行雲說:“可以給我試一試嗎?”季行雲就把酒遞給他。

    先是一小口,又一小口,停頓了一下。白任的神情是以往沒有出現過的。

    “味道如何?”張叔、雷鋒異口同聲地問。

    白任沒有回答,拿起手上的閃青芬雪往口中一倒。

    看到白任的牛飲季行雲急著說:“小口一點,喝小口一點……呀!不要∼不可以!我還要喝呀!”

    白任用喝啤酒的習慣,一大口地灌下剩下的閃青芬雪。

    “真是可惜∼”雷震看到白任這種喝法忍不住地搖頭。

    季行雲一見到閃青芬雪被一口氣喝完了,激動的說:“你、你……我才喝一小口……你……”季行想到這幾天來的期待就這樣落空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看到季行雲的樣子,白任尷尬的說:“呃……牛皮,麻煩你再調一杯。”又說:“我說小雲只不過是一杯調酒,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會為了一杯小小的調酒……”白任話還沒說完,牛皮插嘴了:“是嗎?食物的怨恨是很可怕的。”牛皮在一旁加油添醋。

    白任站起來逼向吧台正想要揍牛皮,牛皮馬上說:“有人惱羞成怒了。”

    這下子白任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才說:“你、別、幸、災、樂、禍、了,還不給我快點再去調一杯出來。”

    “不用了∼”季行雲有氣無力的,就像一個洩氣的球癱在坐椅上,又接著說:“調出來也沒有冰了……”

    “咦?你不是會作冰嗎?再作就有了。”白任轉過頭來說。

    “作不出來了,以我的功力作出那一塊冰已經很勉強了。”

    “呀!對不起,我不道,這個……”白任平常作事果決,從沒碰過這種事。很難得有這種情況發生,竟然會出現這種令他不知所措的情形。在一旁的雷鋒、張叔都覺的很有趣。

    “應該不會,方才你最多也不過是花費了二至三成的內息,應該還有余力再制冰才對。還有請問一下,這個冰閣下是怎麼作出來的。我不認為是用法印產生寒氣,如果這是法印請你解譯一下這個法印的來歷。”

    在法天聯邦中,法人的特殊能力就是使用法印,也只有法人才能使用法印。法印只有在都郡的天園才有生產,高級的法印通常只有大家族才會擁有,除非法印的主人在外面死於非命,否則一個法印是不會傳到家族以外的人手中。在黑市中也有法印在賣,只是來源大多是落沒的家族。即使如此高級的法印還是不容易流傳。因為在法天聯邦中想要出人頭地,有高超的武藝是一個門檻,再敗壞的世家也不會將能夠提升武藝的法印隨便出賣。如果季行雲擁有一個雷震沒看過的稀有法印,那他的身份就很可疑。

    這個問題同是也是雷鋒等人的疑惑。眾人同時盯著季行雲,等著他回答。

    “我又不是法人,不可能用法印。”季行雲回答。“對了,白牙、白牙你的功力比我高吧?”季行雲好像又打滿了氣,充滿期待地問白任。

    “應該是……”白任回答。

    “那你來幫我制冰不就好了。”季行雲高興的說。

    “我?嘿,我不會。”

    “咦?不會!”季行雲轉過頭目光向雷震、雷鋒、張叔等功力較強的人巡了一回。

    “我不會。”雷鋒回答。張叔也搖頭。最後雷震也說:“我想全南城可能只有你有這份工夫。”

    “是嗎、真奇怪?”季行雲失望地說。

    白任心裡暗罵奇怪的人是你才對,練了叫什麼伏逆清心訣怪心法,又會制冰。不知道是從那裡蹦出來的。

    雷鋒看到季行雲這麼失望,再加上自己也很想嘗嘗閃青芬雪,就出來打圓場了:“不如我們去找一家有賣閃青芬雪的店,我請客好了。”

    “最好不要。”雷震潑了冷水,“別說是一杯最少要花費十枚金印,我認為南城沒有任何一家餐廳能提供閃青芬雪。”

    白任不太明白,疑惑地看了雷震一眼。

    雷震又解釋:“因為南郡冬天並不會下雪,想要藏冰比起北方各郡困難多了。再加上閃青芬雪的配方對餐飲業而言算是商業機密,據我所知並沒傳出都郡以外的地方。”

    “真可惜……”雷鋒說。

    “太貴了吧。”白任很難想像的自己竟然一口氣喝下了價值十金印的飲料。

    “季老弟,不如說說看你是怎制冰的,也許我們也可以幫的上忙。”雷震提議。

    “很簡單的,其原理只是利用高密度的真氣改變氣壓,同時將空氣適當地流動,帶走熱量就可以了。真正的作法就是……”

    “夠了!”季行雲正准備開始說明,張叔、白任同時打斷他的話。

    “你不用再說明了。是我對不起你,這一杯閃青芬雪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白任說。

    有聽過季行雲提供閃青芬雪調配方式的白任在聽完前第一句話,就知道季行雲制冰所需的技術難度了,與其聽得頭昏腦脹不如一開始就放棄的好。

    “我想我們應該都辦不到。”張叔也服氣的附和。

    “嗯……這樣呀∼算了總還有機會,對了!白牙你還沒回答雷震先生。”季行雲說。

    “回答什麼?”白任反問。

    “你忘了?你們不是要去綠海。”

    經過調酒風波,白任一時也真的忘了這件事。

    “雷震先生,基於傭兵的立場我必須詳細的了解工作內容。請你告訴我,你這一趟綠海之行的目的,否則我是不可能答應你。”

    “我只是要盡量深入綠海看看,而且要快。時間上很急迫,至於目的,很報歉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既然這樣我也只能拒絕你。”

    “何必如此,反正你們兩人只都是要去綠海看一看,一起行動不是很好?而且又不只是雷震生先,白牙你的目的也一樣不願意告訴雷震。那就都不要問就好了,有什麼關系。我幫你們答應了。我們就一起去綠海逛一逛。”

    “可以,合理。就這樣說定了。”雷震說。

    “我們?小雲你也要去?不對我可還沒答應,你可不要自作主張。”白任對季行雲說。

    “不行嗎?那你能現在賠我一杯閃青芬雪。”

    “呀!這個……”

    “那就得了。雷震先生,你時間上很急吧?”季行雲轉向雷震。

    “是的,越快越好。”

    “要去多久?”

    “喂……”

    “兩天就夠了。”

    “那好,明天早上八點,東城門。”

    “喂、喂……”

    “很好,酬庸十金印。”

    “很不錯,呀!不對……”

    “成交。”

    “等一下!……”

    “一言為定。”

    “我說等一下!……”

    雷震不理白任,轉向雷鋒問道:“雷將軍,在下得到軍團人事部辦點事,可否請你帶路。”

    “沒問題。”

    “那就出發吧,我還得准備明天要用的裝備,時間不多了。”

    一說完雷震和雷鋒兩人就馬上離開常客來。

    “這不就結了。”季行雲笑嘻嘻地說。

    “@$#……你……你在搞什麼!你知道綠海有多危險嗎?怎麼可以隨便就幫我接下這種來路不明的工作……還有為什麼變成你也要一起去了?”白任氣呼呼的說。

    “你不要去?好吧那只有丟下你了,我和雷震生先兩個人一起去。”

    “#$@……那怎麼行!”

    “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不是!”

    “白牙,男子漢大丈夫作事要干脆一點。”

    “……”

    白任一言不語地付了帳,拉了季行雲就走。

    “白牙,走這麼急要作什麼?”

    “……”

    “白牙你還在生氣?真奇怪?”

    “……”

    “我還沒有找旅館,你是要幫我介紹嗎?”

    “……”

    “白牙,到底要去那裡?”

    “……”

    “喂!白牙……”

    “夠了!”

    “咦?”

    白任停下來,轉過身來對季行雲吼:“明天就要出發了!你是不道要准備嗎?哪有人行程排的這麼緊!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去那裡?綠海耶!是綠海!哪有人不准備一下就要去探查那個地方!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

    “那我晚上……”季行雲問。

    “睡我那!”白任吼著回答。

    “真是的,一點也搞不清楚狀況。先要去買藥品,再去准備干糧,還要添購一點武器,另外野營的東西也要准備……先到平安旅人去買……”白任一面嘀咕一面走向商店。

    早上七時五十分。一個人影和三匹飛羚(注二)靜靜在南城東門下等著。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走向城外一眼就看到門下的人影和飛羚。

    季行雲跑向門口,馬上就認出了雷震。只見雷震的穿著和昨日並沒有不一樣。還是一襲軍便服,只是多了一個背包和束帶,束帶上掛著一把短劍以及數個小瓶子。

    比較起來白任就誇張多了,背後的背包至少有雷震的三倍大,不但束帶上掛滿了東西,小腿上各系上一把匕首、大腿上則綁著十余把飛刀,腰上掛的是砍刀,身後還有一只長戟。

    季行雲的裝備和原本並沒差多少,只是背包中放入了食物和水,原本束帶上的空格被填滿了。

    “雷震生先你早。”季行雲打了招呼。

    “你早。”

    “白任先生,你打算要怎麼行動?”

    “這三匹飛羚是你准備的?”白任沒有回答,反而問了。

    “是的,很不錯的交通工具。跑的很飛快,即使是草原惡狼也追不上。”雷震回答。

    “沒有用的,帶飛羚只會增加我們的危險。你知為什麼在綠海中不產飛羚,就是被狼給吃光了。飛羚的味道太重了,很易吸引狼群的攻擊。在綠海最理的交通工具是黑甲(注三),只是黑甲體形過大能走的地形有限,不適合我此行的目的。所以我建議我們獨身前往。”白任說。

    “人的氣味不會吸引狼群嗎?”雷震問。

    “這個嘛……”白任不知道怎麼回答。季行雲代為回答道:“也是會,不過味道比較清淡,而且以狼的立場而言人類算是敵人,而飛羚算是食物。只要人不主動接近狼群,狼群也不會主動找尋,除非是人數過多讓狼群感到敵意。更何況我准備了一點綠原香水,可以暫時消除我們的人味。”

    “看不出來你竟然對狼懂的這麼多!”白任所擁有的是傭兵相傳的經驗,可以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不過我想香水的用處也許不大,因為我們的活動量一定很大,汗水和風一下子就會把香水給消耗掉了。”季行雲又說。

    “那請等我一下,我處理一下飛羚。”雷震說。

    “真是城市土包子,就會浪費時間。”白任小聲的對季行雲報怨。原本以為雷震要將飛羚送回旅館或是譯站,卻看到他只走到城門前對衛兵說了幾句話,就把三頭飛羚交給了守城的衛兵了。

    雷震一走回來來,白任就不高興的說:“你有沒有搞錯,雖然你是軍官(其實是將軍),但是也不能要守城的衛兵幫你看管飛羚呀!當兵的可沒有這種義務還要幫你這個‘官’照顧動物。”

    “會嗎?反正他們就要交接了,可以順路把飛羚送回飛訊隊(注四),還有機會騎騎飛羚,他們很樂意的。”

    “那是軍隊的飛羚?你怎麼借到的?”

    “去軍部申請就可以借了,很奇怪嗎?”

    “……”白任心想雷震一定是那個大世家的子弟,要不然像隨便動用飛羚,至少要有鋒將以上的權力才辦得到,一定是透過家族的影響力才把飛羚調出來。

    其實身為前將的雷震只是到目前欠缺司令的軍部提出緊急申請(注五)。即使雷震是前將,但是毫無隸屬關系的單位是可以不賣他這個人情,只是這個前將很可能在幾天後就會接任自己的司令官,哪裡敢得罪。否則是不可能會晚上申請早上就拿到手了。

    “算了,我先說明一下我的預定的計畫,你有什麼意見再提出來參考。”

    “請。”

    白任拿出地圖,放在地上就開始說明了:“首先早上預定要走大約一百八十裡,直接向東直行,大約要到這一帶。下午則用比較輕松的走法,走五十裡左右就停下來……休息一下,也不要走這麼快,先向北走到了青池再轉向東南。”白任停了一下才又說:“我想你們應該都能負荷這麼重的行程吧?”

    “沒問題。”季行雲回答,雷震點了點頭。

    “其實下午以後的路程我也沒有一定的打算,只是走多遠算多遠。不過我想你大概是想多了解綠海,所以我就多繞點路……只要在明天中午前到望高巖就可以了,不知道前進到望高巖夠不夠深入綠海?”白任又說。其實下午以後的路程白任並不是沒有打算,只是要偵察狼群的動向這件事不便向雷震透露,而且所謂的繞路根本就是為了進行偵查,只是都不方便說明。否則哪有這麼隨便的行動計畫。

    “行。”雷震竟然沒有表示意見。

    白任看到雷震這麼簡單就同意了這樣的計畫,在心中就有點瞧不起他。哪有身為軍人對於行程的規畫這麼亂來的,雖然功力深厚,但依然把雷震歸類於沒能力,靠關系生存的軍官,再不然就只是單純的武力單位,那種只會收受命令勇往直前的戰斗部隊,或是完全用不到大腦的高級戰斗員。

    反正能賺到十個金印,又多一個武力保障何樂而不為呢?白任帶著眾人向綠海出發。

    ※※※※※

    南城的一座大宅院內,一名中年子在書房內正享受著少有的閒暇。

    書房中的擺設並非富麗堂皇,家俱都是實用又方便。如果兵器不算的話裝飾就只有三幅畫像了,而且這三幅畫像還是家族重要歷史人物的畫像。

    房中的擺設誠實地表現主人務實檢樸的作風。即使如此,房中的任何東西都還是價值非凡,就算書房的主人不喜歡鋪張浪費,為他張羅行頭的下人還是為他選購最好、最有名的,即使再貴。因為這間房子的主人有這種身份。

    因為他的權勢、因為他的地位。

    因為他是李介天,他是南郡李家的族長。

    因為他是南郡的司總(注五)。

    李氏一族因為李介天而壯大,李介天以務實的態度和高明的手腕,將他的家族地位帶領到以往從未有過的高峰,而且他的政治生涯也還很漫長。如果有人能取代目前的雷家坐上南郡的議長,李介天實為第一人選。

    由於繁忙的政務工作,很不容易有空閒可以稍作休息。李介天放松心情,坐在大椅上暫時拋開煩人的工作,悠悠地品味片刻的寧靜。

    扣扣。

    聽到敲門的聲音,他知道放松的時間又消逝了。

    “進來。”

    一位年輕的女性帶著一本卷宗走入。

    “有什事?”

    “昨日報到的前將的資料,己經有完成初步的調查了。”年輕的助理精練地回答。

    “嗯,動作挺快的,雪兒。”李介天對於這一位助理十分的滿意。並不是因為她的年輕美貌,而是她辦事的能力和負責的態度。雖然年紀尚輕,經驗略為不足,不過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李家的棟梁。李介天也是以這個目標來磨煉教導她。

    “承蒙司總大人的教誨。”陳芳雪謙遜地回答。

    李介天作了個手勢,陳芳雪立刻開始陳述所得的資料。

    “雷震,法人。性別:男性。年齡:三十九歲。”

    “還很年輕,真不簡單。”李介天稍作打斷。

    “在師承方面:在都郡第一軍院,以第七名的成績畢業。接著進入都郡軍事研究院,主攻軍事謀略。為南郡主議會主簿雷尚大人的記名弟子。擁有法印:電隱、轟雷和淨雷。”說到這裡陳芳雪又停了一下。

    “是都郡雷家的人,嗯。轟雷、電隱,不算是很高級的法印,功夫方面就不依賴法印……不容易。”

    等李介天說完話,又過了三、四秒陳芬雪才又說:“初任官為校尉,任職中隊長,兩年後升太尉。初任軍部軍情參事歷時半年,後接任大隊長。兩年後尚未升等為高等太尉就轉入武議團。一般隊員的身份只持續了半年就接任武議團小隊長。兩年後又回到軍職,官任准將。初為軍團督衛大隊大隊長,後任軍團司令參謀官,准將任期計三年。升為鋒將後則均為團長,兩年後又轉任武議團小隊長,但不到三個月就升為副中隊長,半年後又調任大隊部軍事參謀,為期兩年。回到軍隊就榮登前將之列。初為五軍團第零五三軍藍江部隊司令,最後轉任獨立大隊白沙大隊隊長。並於十日前離職,接任南城二八六軍棘魚部隊司令的人事命令於後天生效。”

    “……升得快,是難有的人才,還是都郡雷家的刻意按排呢?軍方對他的評價如何,交友和興趣和人品方面有什麼資料?”

    “軍方的評價不以武藝見長,對於他的冷靜處事,行動力、判斷力有很高的評價。至於交友和興趣和人品方尚資料不足,無法正確判斷,只知道他和雷尚之子雷開山不合,兩人曾多次在公開場合惡口相向,可信度很高。”

    “嗯……再查清楚一點,尤其是對他的處事作風要快點弄清楚。”

    “是。”

    陳芬雪報告完就轉身要去處理。

    “等一下,”李介天叫住她說:“幫我約長青家、黃家和龔家的主事。我有要事要和他們交談,兩天內,明早給我時間、地點。”

    “是的,我馬上辦。”陳芬雪直覺這一位新任的前將將會是下一次議會的主要焦點,不禁感到好奇,為何司總大人為這麼重視一位外來的前將。

    等到陳芬雪出了門,季介天才說:“左參軍的位置也空太久了,應該補個人了。希望是李家掌握的人選。”

    ※※※※※

    因為季行雲的表現遠超過白任的預想,當中午白任一行人停下來用餐時已經是在往青池的途中了。

    白任很有經驗的找了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眾人就直接拿出干糧來吃。

    “小雲,你是怎麼跑的?竟然能跑得這麼快?”白任好奇的問。事實上長途的奔步和之前在南城的跑法是不一樣的。在平地上以快速地長期奔跑主要是依賴內息,而不是人的肌肉。利用內息帶動四肢活動,同時保護著肌肉、筋腱,不會被快速的磨擦所傷。如果是要作瞬間的加速或是作出不規律的動作,主要就還是利用身體的力量,而內息則是用來提升人體的性能。因此內息越是深厚的人越能跑的快又久。這種跑法在內息能負擔的情況下比之前在南城的追逐要省力多了。

    因為在常客來中白任大略知道季行雲的功力是一行人中最弱的,在考慮所預定的行動速度是針對季行雲來設計的,雷震輕輕一點就橫越了五影的距離,白任也有三影半,而季行雲則只有大約兩影。但是他的動作卻很流暢,即使雷震跨了兩步,季行雲要跨上五步。再一次季行雲又表現出令人意外的能力,照理說季行雲腳步跨的這麼急,他身體的負荷一定很大,而他卻能應付自如。

    “會嗎?我不是比你們兩人都還要慢?”季行雲反而覺的很奇怪。雖然季行雲也沒有使出全力來跑。因為要保留力氣來應付可能遇到的危險,白任要求季行雲以不會損失戰力為條件跑出最快的速度。相對的白任和雷震也沒有用最快的速度。

    “……”白任發現有時候和季行雲溝通是一件很累的事。明明是很明顯的常識,他卻不知道,很困難、很希奇的事他卻當作常識。白任雖然僅僅和季行雲相處了整整一天,就覺快被他打敗了。

    這時候雷震站起來,向東走去。

    “你要去那?”白任問了。

    “看看風景。”雷震回答。

    這樣的對話在每次停下來休息時都會出現。每次休息時雷震總會到處看看,尤其是會找到附近的制高點,在上面四處觀望。因此白任每次都會說:“真是怪胎,那有人來綠海光觀的,真是不知死活。”

    就季行雲看來,白任才是怪胎。來綠海光觀有什麼奇怪,這一面大草原也真的正是十分的壯闊,是十分值得欣賞的美景。雷震用的理由算是很合理的,一點也不怪。說到奇怪,白任的行徑才奇怪。每一次休息時,白任就在四周底頭巡查,偶爾還會蹲下來好像在研究什麼似的。白任也真的沒有資格說別人奇怪。

    過沒兩分鍾,雷震又走回來了。

    “看完了嗎?這一次怎麼這麼快?”季行雲對雷震說。

    “不是的,只是這附近除了那一棵大樹外沒有比較高的地方了。”

    白任選的休息地點是在地形陵線的下方不遠處,在上風的陵線上正好有一棵獨立的大樹。

    “原來如此,要爬樹嗎?我很在行的,要不要我幫你。”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

    “還有人會為了看風景還會特別爬上大樹,哼!法人的世家弟子行事還真奇怪。”白任故意說的很大聲,雷震也不在意,只是笑一笑就直接走向大樹。

    雖然白任心裡是很佩服雷震的功力,從他疾奔的表現毫無火氣,如此輕松自得,好像整個人就化為一陣清風,但是下意識討厭法人的心態依然表現的很明顯(注六)。白任現在明白雷震,昨夜打敗爆火並不光是依賴法印的力量,他的功力就是自己也還差上一大截,但是就還是無法馬上喜歡一個年經的法人世族子弟。

    雷震輕巧地爬上了樹頂。待了幾十秒,好像還覺得不夠高,就原地向上一蹬,樹枝斷裂,雷震也向上竄升了近十影。

    “沒事跳這麼高作什麼,就是喜歡炫。”白任不滿意的說。

    雷震在半空中。

    過了二秒。

    “咦!他還在那上面喔。”季行雲拉了拉白任,指著半空中的雷震。

    十秒過去了。

    季行雲好奇地跑到了樹下。

    半分鍾過去了。

    白任也忍不住跑了過去。

    一分鍾過去了。

    雷震還飄在上面。

    三分鍾過去了。

    雷震終於落下。

    “看不出來你還會飛,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印翔天嗎?”白任酸酸地說。

    雷震聽到酸葡萄的氣息,還是笑笑的說:“不,我哪會有使用翔天的資格。”

    “哇!雷震閣下你的功力真的好高,竟然能這樣運用電隱。”季行雲佩服的說。

    “這也沒什麼,我的功力還差得遠,才一下子就用了我一成的內息。這種功夫並不實用。”

    “也對,只能勉強固定在半空中,真的不太實用。”

    “沒錯,要想在空中移動還是利用空牙(注七)比較實在。”

    “雷震……你是怎麼飛起來的?”白任聽的一頭霧水,雖然不情願還是好奇的問了。

    “白牙,你說錯了,不是飛起來,雷震只是暫時停留在空中而已。”季行雲糾正。

    “還不是一樣!而且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就無聲無息地停在半空中。”

    “不一樣。”雷震說了:“我和利用真氣強行飛起來是完全不一樣。”

    “我就說你是用翔天這個法印,還在那邊否認……”白任生氣的說。

    季行雲插嘴了:“白牙,你弄錯了。就算是用法印翔天,還是會引起大量的氣流和真氣的沖擊。雷震用的是雷系的法印,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嗎。”

    “反正他這個法人不老實,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除了雷系的法印外還藏有那些法印。”白任氣呼呼的說,也不管雷震就在眼前,就這樣把話沖出口。

    雷震還真的是心胸廣闊,被人當面作出這樣的批抨,依然保持他的招牌,笑容和自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表情。

    “你對我的誤會很深。不如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雷震笑著說。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白任不屑的說。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飄在半空中嗎?你不是也很想了解我來綠海的目的嗎?”

    “呀!你,你現在又可以說了?”白任壓下脾氣反問雷震。

    雷震並沒有正面回答白任的問題,就開始解解他飄浮的奇跡。

    “我常用的法印是電隱和轟雷。轟雷你在常客來見過了。方才我只是用電隱產生電流,只要將讓電流在我體內流動,同時在身旁放出電流,產生磁就可以讓我固定在空中了。”

    “……”白任茫茫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有聽沒有懂。

    季行雲和雷震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季行雲攤開雙手表示他不懂我也沒辦法,雷震只好再說明清楚一點了。

    “白任,你知道磁石吧?”

    “當然。”

    “那磁石同極會相互排斥的特性你能理解吧?”

    “當然。”

    “很好,”雷震就像小學老師一步一步的引導白任這位超齡學童:“當我利用電隱在體內引發電流就會產生相對的磁場,你就可以把我當作一個人形的磁石。可以嗎?”

    “嗯,繼續。”

    “在我於體內催動電流的同時,也在我的四周和下方放出電流,也就是在我的下方制造無形的磁石。同時因為電流的方向不同使得我和身邊的磁性相同,在同性相斥原理下我就被固定在半空中了。懂嗎?”

    “把雷震當磁石,下方的空氣也當作磁石……”白任一面沉思一面自言自語:“……然後雷震是正極,下面的空氣也是正極,正正相斥……就飛起來了……”

    “哈哈,我懂了,哈哈哈,很簡單、很容易的樣子。”白任忽然叫出來。

    一點也不簡單。光是要讓身體內有電流就很困難了,不說要操控電的流動,光是保護自己不會被電死就要花費大量的內息,保護電流通過的細胞。更難的事是要強制控制電流的運行,如果是現代人應該會知道電流其實就是電子的移動,而且是移向較欠電子的地方也就是帶有正電的地方(國中理科,至少我讀書時就有教,教改後我就沒把握了)。要使電流依造自己的規劃的路線在體內通行那裡是簡單的事。更何況還要在空氣中制造電流(空氣是非常差的導體)。

    雷震接著又說了:“我來綠海的目地很可能和你一樣,我是來探查狼群不尋常的動態。”

    白任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是沒錯,可是為什麼?”白任在訝異中話都說不清楚了。

    雷震笑著回答:“很簡單,從你的行程規劃就可以知道,是來綠海搜索或偵查。而每次你總是在找尋足跡。而雷鋒將又和你有密談,那你的目的一定是在幫雷鋒將。我認為一定是經驗豐富的雷鋒將認為綠海內的惡狼有異常的舉動,才會委托你來探查。”

    白任這下子可重新對雷震打分數了。這個人不簡單,他老是笑笑的表情,現在看來成了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不是一般的軍官吧?算了……”依造白任的習慣並不會過於追究一個人的身份,“那你又是為什麼會想來綠海偵查?”

    “這是我的工作。”雷震回答:“三天前都城軍情部接到消息,有一艘船在綠海靠岸作緊急修復時,遭大匹的狼群異常的攻擊。正好我又調職到南郡當差,這件重要的工作就順便落在我身上了。”

    “那你當時為何不說明白?”白任不甘心的問。

    “我想理由和你一樣。其實我可以等就職後再進行調查,只是就是行程算來,那艘船遭到攻擊的時間應該在……至少十二天以前了。如果再等我就職後才進行查證,南城很可能就沒有時間備戰了。”

    “嗯,有像很嚴重,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慮了。”

    “是嗎?”季行雲說。

    白任、雷震轉過頭來同時問:“有問題嗎?”“你發現什麼?”

    “白牙,你在地上有找到狼群的足跡嗎?雷震大哥,你登高遠望有發現狼群的身影嗎?”

    “沒有。”

    “找不到。”

    “不但是沒有狼群的蹤跡,連其他動物也少了很多。這不是很反常。傳說中綠海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撇開惡狼不管,我們一路上行經數百裡會連一只危險的野獸也看不到。”

    “你認為如何?”雷震問白任。

    “嗯,確實有問題。因為狼群是散布在草原的各個角落,或多或少也該有一些蹤影才對。”

    “所且我們更得好好地搜索了。”

    “暫時只能這樣了。”

    “那就再出發吧!”

    到了傍晚白任總算發現狼群留下的足跡。在雷震的建議下,決定跟蹤足跡,弄清楚狼群到都跑到那去了。

    白任等人又搜尋了四十余裡,在越過了一條河流不久,又發現大量的足跡而且是新形成的痕跡。

    白任在仔細觀查後就顯得憂心重重。

    “事態很嚴重嗎?”季行雲問了。

    “嗯、你們看,”白任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除了我們追的那一群外,還有另外兩群在這裡會合。”

    “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是三群狼在這兒集合,然後呢?”季行雲追問。

    “$@#……你知不知道狼的習性,你聽過狼會集合起來游行嗎?你要知道通狼群都有一定的勢力范圍,如果兩群狼強碰了通常是干一場,然後輸的一方加入贏的一方,而輸的狼首會帶著少數死忠的狼逃亡,哪有這種三群狼好像約定似的集合,除了……”

    “狼禍!”雷震也異口同聲的叫來。

    “壞的事總是預測的比較准……”雷震歎息,緊接著又說:“那能查出大約有多少頭狼在這裡會合了。”

    “我看看……”白任低下身子仔細地觀地上的足印。雷震、季行雲則在一旁等著。

    過了幾分鍾,白任回到雷震旁邊。

    “很奇怪!這一些狼好像在行軍。”白任說

    “行軍,請你說清楚一點。”雷震說。

    “雖然狼算是很聰明的動物,可是在移動時也是一群群……不對應該說就是一堆,也不能這麼說啦,反正就不會排好隊整齊的行動就是。”說到這裡白任直接拉雷震到現場指著地上的痕跡說:“你看,一頭接著一頭,腳印這麼整齊,而且前後的狼還踏在同一點上,這樣叫我怎麼研判數量。”

    “原來綠海的狼群是這麼地訓練有素!”季行雲贊歎。

    “@#$……哪有這回事,你到底在想什麼!”白任罵人了。

    “那狼群又走向那裡了?”雷震問。

    “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離開的足跡竟然會消失!它們向南走了幾百影,就好像溶化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會集合、會排隊還知道消去蹤跡的狼群,真是前所未聞。”雷震的表情很難得出現一下憂慮。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知道他們的數量……排隊移動好像是在集合後才有的。從它們來的足跡還是可以概略的研判,只是好像還有一堆狼是在原地等其他三隊,所以只能有個很模糊的概算。”

    “沒關系,請說。”

    “我們追的那一群大約有二百多頭,從西方來的也有三百多頭,東方的那一批可能也有四、五百,在這裡等的就沒辦法猜了,因為集合的腳印把他們的聚留的痕跡弄亂了,所以應該有一千頭吧。”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一群在在這裡等?”季行雲好奇的問。

    “很簡單啦,我教你,看腳印的顏色就可了。”白任很熱心的當起老師,拉著季行雲蹲下,指著地下的腳印說:“這是直接走過的印痕,顏色和地表的差不多。這是停很久的,因為狼腳有水份再加上曬不到太陽,顏色就不一樣了。”

    季行雲很認真的看可是還是覺的差不多。

    “還有,草被踏平了,那是狼在那裡休息所弄的。”

    季行雲覺的這就清楚多了。

    “照這樣看來,狼群的集結是很明顯的事,我想再觀一下綠海的地形再回去。”

    雷震幾乎已經確定狼禍的來臨,為了能掌握地形資訊,提議在綠海中續繼偵查。

    “也好,那我們明天走不同的路線回去,讓你多認識一下綠海好了。”白任回答。

    “不用先回南城報告這一件事嗎?”季行雲問。

    “反正我們原本就預定要在明天下午回到南城,順路偵察所花的時間也至多是在下午回到南城。晚上趕路反而危險。”白任說。

    “對地形多一份了解作戰就多一份把握。”雷震也說。

    “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得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過夜。從腳印看來我們距綠海的名產可近的很,可得小心晚上不要成了惡狼的點心了。”白任說。

    “那就交給你了。”

    白任選了一塊突出的大巖石作為晚上休息的地方。

    雖說野營,卻沒有升起營火。白任認為營火太明顯了,夜間的火光又會吸引各種昆蟲,那就失去在巖石上躲避蛇蠍蚊蟲的目地了,再加上一行人的功力都足以應付夜間的寒風。在考慮後就決定不升火。

    原本白任對雷震存有芥蒂,可是在雷震的優秀的表現、親善的態度和白任喜歡交朋友性情,兩個人也很快的熟了起來。在營地內三個人愉快地閒聊,一點也沒有危難將近的感覺。一方也是因為白任原本就是開朗的人,雷震對南城的守軍很有信心,季行雲則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狼禍。

    這一夜,草原中沒有各種動物的嚎叫聲,所傳來的只有昆蟲的低鳴聲和從南方吹來的海風的呼嘯聲。這一點讓白任很放心,因為這至少也代表了附近沒有狼群在活動。

    “你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傭兵。”雷震很明白的稱贊白任。

    “當然,我可是以南郡最好的傭兵自許。”白任也毫不客氣地接受。

    “哈哈,我昨天就遇到不下十位自許為南郡最好的傭兵。”

    “雷大哥,都城又是怎麼樣的地方。”季行雲很興趣地問。

    雷震也就將在都城的趣事、風光向季行雲、白任一一介紹。

    白任也穿插許多擔任傭兵所發生的趣事,季行雲雖然不提自己的事,卻也將書中得到的知識提出來對照,三個人幾乎忘了時間一直聊到半夜還不知道停止。

    “哈哈哈,對……就是有這種人……”白任笑著說著。忽然整個跳起來,十分緊張四處張望。

    “怎麼了……”雷震話還沒說完也翻身而起。

    季行雲這時也感到異常,跟著躍起。

    三個人肩靠肩面向三個方面。

    “我們被包圍了!”白任詫異的說。

    季行雲可以感覺到巖石下方有許多物體在移動著。

    風吹,月亮探頭。

    只見巖石的四面八方布滿了凶惡的眼晴。那是綠海的名產、草原的霸主,帶來死亡的目光。

    毫無預警地,被狼群包圍了。

    “真糟糕,我們遇上了紅狼了。”

    看著灰壓壓的一片,季行雲說:“紅狼?明明是土灰色的?”

    “笨蛋!紅色是來自獵物身上。”白任淒慘的說。

    ※※※※※

    注一:主簿為法天聯邦主議會內的一種職務,由議員相互選任。能當上主簿就表示在主議會有相當的影響力,算是政要人士。

    注二:飛羚,一種奔跑迅速的生物因而得名。在斯基大陸上用於中短距離的運輸。因為載重量不大,通常是在傳送緊急的訊息。

    注三:黑甲,長十至廿影、寬二至五影的大形生物,長得有點像風之中的王蟲。適合在平地上作作直線移動,如果在崎嶇不平的地形上移動速度就和人在散步差不多快了。除非有很大很大的回轉半徑,否則要用低速回轉。在法天聯邦中因為官道的建設,使的黑甲變的很實用,是一種很經濟的運輸工具。

    注四:飛訊隊,隸屬於軍部的直屬小隊。主要的工作是情報、資訊和命令的傳遞。通常又將部分的分隊配屬給團部使用。

    注五:司總,法天聯邦主議會的職務,由議士們相互協調產生。主管財政,負責預算的規畫、編列和審查。在議會中地位僅次於議長,和主簿、督軍並列。

    注六:因為在法天聯邦中,法人因為利用法印可以大幅提升實力,造成法天聯邦的強大。相對的並不用經過長時間的修煉只要擁有高等的法印就能達到相同效果,這對只能一步步修煉的地幫而言是很吃味的。再加上法人雖然在僅占了聯邦人口的二成,但是在政、軍、經上卻享受超過二分之一的資源,可以算是一種特權份子。

    注七:空牙,一種可以乘坐人的飛禽。數量稀少,產於基斯大陸西部的山區,在法天聯邦中並不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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