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軍對抗五軍已經很熟悉了,想報復抗五軍打大慶油田而去打熱河,肯定是日軍的下策。在熱河那兒已經與抗五軍打了兩次了,沒什麼收穫,犧牲還不小。而且他們的飛機偵察表明,熱河的抗五軍已經做好了日軍進攻的準備。確實,抗五軍預計日軍要對抗五軍報復,讓部隊和民兵都作好了準備。這些時間以來,熱河一些村莊的地雷、地道的,還有山上的密營,都已經建設得不錯了。
當然,日軍願意付代價的話,多派部隊進攻,佔領幾個熱河城市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如果有關內不斷抗五軍,日軍要保持佔領這些城市的代價太大了。
而且,光關東軍要抽這麼多部隊,那麼東北的抗日武裝又要襲擊一些地方,他們的損失會很大的。
日軍雖然很氣憤,但他們並不是會衝動的傻瓜,在評估了進攻熱河可能付出的代價後,他們沒有行動。對急進派來說,打熱河就不乾脆如打華北!
但是,打華北是要一些借口和準備的。而且他們的軍事上也要準備,還希望國內的政府也能。打華北,可是有可能引起大華全國的抗日,日噴各方還是有些不同看法的。
五月三日,兩個靠幫日噴寫文章的漢奸,天津」振報的主筆白逾桓及」國權報的主筆胡恩溥在日本租界被暗殺。這不是抗五軍敢死隊干的,而是日軍特務土肥原策劃的。動手的是北平的幾個熱血青年、大學生,他們也想抗日,想比敢死隊更出名,而且覺得共濟會的政策太保守了,應該不停地殺殺殺!不停地戰鬥!結果有人找了他們,為他們提供武器,還給他們情報,讓他們去殺死漢奸。於是,兩個住在租界、無足輕重的漢奸就被學生哥輕鬆打死了。
而日軍馬上抓住這件事,在華北鬧了起來。不外是抗議、威脅政府,要肅清華北的抗日力量,否則他們就要自己動手了。
過了幾天,軍國主義分子又從杜重遠先生辦的刊物《新生週刊》的一篇文章中找到了一點茬。
五月四日出版的《新生週刊》上,登了一篇文章,《閒話皇帝》。這本來是一篇中立的文章,它從自有「皇帝」起說起,從中國皇帝說起,說到外國皇帝;最後說到日本天皇,說天皇空有其名而無實權,如果當個生物學家(聽說這個天皇喜歡生物學?)的話說不定能搞出點成績。
這些話要放在另一時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說他是個人而不是神、說他沒什麼實權,基本都是大實話。但這個時候可不得了!日噴國內已經把天皇神化了,天皇要國民幹什麼,國民就必須幹什麼!怎麼能把天皇說成是人而不是神呢?
另外是這個時候也有點巧合,日噴的急進派正想進一步擴大在東北和我國的侵略了,沒事都要搞點事出來。這篇文章又是一個讓他們鬧事的好借口。
於是,他們借這兩件事大鬧起來,什麼抗議啊、遊行的,鬧得很起勁。他們的外交部門也提出強烈抗議,一些軍國主義分子更是揚言要發動戰爭。這是不是說明這篇文章說出了事實,點到了他們的痛處?
日噴急進派在自己國內做了一些輿論準備,壓倒了緩進派,在軍事上也裝模作樣地作了一些準備工作,把在大慶時拳頭打到棉花上的部隊調到了遼寧。
到五月二十九日,準備工作差不多了,天津日軍司令梅津美治郎派參謀長酒井隆、武官高橋坦向北平軍分會委員長何應欽提出要求,謂天津兩報社長胡恩溥、白逾桓之被暗殺,與大華政府有關,系排外舉動,要求(一)撤換河北省府主席於學忠,省政府移保定。(二)撤換天津巿長張廷諤,公安局長李俊襄,憲兵第三團長蔣孝先。(三)撤退駐北平之憲兵第三團,軍分會政治訓練處長,藍衣社及駐紮河北之中央軍及於部,河北各級黨部,(四)採取行動清理共濟會等抗日團體。如果以上要求不能滿足,日軍將採取「自衛」行動。
憲兵第三團在北平、天津駐守,裡面的一些年輕軍人還是不怕東洋人的,以前看到東洋浪人鬧事,就上去打了浪人。這樣與東洋浪人結了仇,後來又打了幾架,到底是憲兵人多,把浪人狠揍了幾頓。這也是他們維護社會治安的本職工作嘛。但這事讓東洋人記恨在心,現在要趕他們走。
撤離憲兵三團的事,得到了蔣中才的同意,後來憲兵三團調回去改為了蔣中才的警衛團。
其實這一時期中央政府對此非常緊張,在天津命令要快點破了胡、白的案件,抓住兇手。酒井隆真是個非常狂妄的人,六月二日又向何應欽提出國民黨、共濟會、藍衣社、憲兵隊均須逐出華北,最後蔣中正必須離職。
這何應欽對日軍的態度實在是軟弱,他馬上為酒井隆的要求作了反應,讓憲兵團作出撤離的準備。不過他也耍了點花招,說沒有什麼藍衣社,也不知道北方有沒有共濟會。確實,共濟會又不是什麼掛牌的組織,他何應欽是管不到的;藍衣社是人們對「復興社」的口頭說法,確實沒有這個社。
在上海,東洋人發現了《閒話皇帝》,並開始提抗議後,中央政府立即下令查封《新生週刊》,還要抓作者。別人知道作者只有一個筆名,真人只有刊物編輯等少數人知道,杜重遠讓作者躲了起來,自己挺身而出,承擔責任。日軍說文章是對天皇大不敬,中央政府就說作者是「藐視友邦」,日軍說文章是對他們的挑釁,中央政府就說作者是「破壞邦交」。而且政府很快就將杜重遠起訴到法院。這可是我國目前「最友好」的「友邦」了,正侵佔了我國的領土,在用刺刀「幫助」我國人民享受「東亞共榮」的「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