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蘇曼曼已經去了浴室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找了套乾淨舒適的衣裙換上,她就這樣靜靜的像只小白貓一樣的蜷在床邊上。
她的兩隻手將劉林的左掌捏著,她就這樣靜靜的瞅著劉林蒼白的面容。納蘇曼曼開始小聲的說話,劉林還在昏迷之中,她這話像是在說給劉林聽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說給這屋外無邊的夜色聽。
「劉公子……曼曼知道自己錯了……其實我早該想清楚這些事,那一夜你在……樓上,我也知道是因為追於無奈。雖然你看到了……不過最終你什麼也沒有做,我相信你。庚將軍向阿爸轉達了湖州王的意思,我拒絕了。我知道這也許會讓湖州王與阿爸很生氣,可阿爸是最疼我的,我說……我已經和你……我真的不知道一句話會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讓嚴護衛把你送到我的房間裡來,就是要讓阿爸和湖州王都看著。之前,我說要嫁給你,那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夜之後,我明知道你什麼也沒對我做過,但我始終對你這個素未謀面的人,有著一份別樣的牽掛。我不知道這樣的牽掛算不算是思念。我也覺得自己很幼稚,怎麼能對一個壞人有這樣的感覺?直到我再次見到了你,直到你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在宴席之上羞愧的無地自容。我當時心裡真地很後悔,後悔我竟然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你早點醒來吧,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你要是真的醒來了,我就嫁給你。」
劉林的意識很疲倦。他想睡。可他又擔心自己真的如果睡去。也許永遠也不會再醒來了。他現在雖然能夠清楚地聽到納蘇曼曼地每一句話,可他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他聽了納蘇曼曼繼繼續續的一些自言自語後,仍然不敢相信納蘇曼曼竟然會對自己因恨成愛。這可是劉林有生以來。碰到天上掉下地最大地餡餅。可他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睜開眼睛。
夜晚,陣陣涼爽的風從竹窗吹進納蘇曼曼的閨閣中。而處於意識仍然無法控制身體階段的劉林,卻渾身地躁熱。
他的身上不斷的滲出微腥的汗水,就連鼻腔裡呼出的空氣都顯的濕熱。
納蘇曼曼感覺到了雙手中握著劉林的手已經濕漉漉地。睜開了一雙疲憊地眼睛,從剛才的小憩中醒來。
看著滿頭大汗地劉林,而且可以聞得劉林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納蘇曼曼不禁皺起了黛眉。
劉林極度的尷尬,他知道自己身上流出了那麼多的腥臭汗水,這種氣味與曼曼的閨閣中那股淡淡的馨香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納蘇曼曼輕輕的出了屋,然後端來了一盆溫水。劉林聽到了她在擰乾毛巾的水聲。心頭頓時生出一絲感動。本以為納蘇曼曼受不了這刺鼻的腥臭味。沒想到她竟然端了溫水來給他擦臉。
額頭上和臉上的汗水被擦去,那微黑的汗液被擦去之後。可以看到劉林的臉上因為躁熱而變的異常的紅潤和發燙。
納蘇看到了劉林滿身的汗,反而覺得有點高興的樣子。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再次去打水。她從小到大,只要一受了風寒,阿羅娜的媽媽便會給她熬薑湯,喝上一小碗後,捂在被子裡發汗,一身的汗出來後,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風寒就痊癒了。她是由此及彼的想到,劉林這一身的汗如果出來後,那很快就要醒來了。
她對劉林的一切都只往好的一面去想,當想到劉林很快就會醒來時,她又想到了今夜在床邊對著昏睡中的劉林說出的那些話,雖然知道這些話劉林不可能聽見,但納蘇曼曼的臉上還是不禁羞紅的發燙。她的雙手在水盆裡抄起剛打來的水,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納蘇曼曼小心的坐在劉林的身邊,動作極其生澀的解開劉林的衣帶。護衛給劉林換了衣服之後,便沒有再給他穿上外套,他的身上現在僅留一件單衣單褲。這單衣單褲已經被腥臭的汗水浸濕了。
解開了劉林的衣帶後,納蘇曼曼的動作停了下來。不過很快納蘇曼曼又鼓勵了自己一句:「你看過我一次,我也看你一次,這下誰也不欠誰的了。」
這純粹是納蘇曼曼的自我安慰,敞開了劉林的上衣,將他身上的汗污擦拭乾淨後,又使勁的將劉林翻了個側身,脫掉了上衣。
劉林一直能夠感覺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在他的額頭、臉頰、胸口、後背擦試著,所擦拭過的地方,便覺得一股清爽的感覺。偶爾納蘇曼曼柔弱無骨的纖手,撫摸了一下劉林的胸前,劉林雖然有感覺,但不能動彈,喉嚨也發不出聲音。這對於劉林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納蘇曼曼接著給劉林擦身,當劉林感覺告訴自己,她那雙笨拙的小手,正在努力的掙脫他的單褲時,劉林心裡正在痛罵著這個世界,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緊身的內褲。
該脫的還是脫下了,劉林睜不開眼,自然無法知道納蘇曼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哪一個位置。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那個頂點,肯定最為引人注目,因為這些都是身體的本能,無論他現在心裡怎麼想,怎麼的去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不聽話的玩意兒總有絲絲要抬起頭來挺直腰桿的趨勢。
納蘇曼曼給劉林擦拭下身的時候似乎沒有以前那樣認真,倒顯的馬馬虎虎,只一會兒便將他的體膚給收拾乾淨。無意中,她碰到了那羞人的挺立,嚇的她連忙縮回手,半晌不敢看劉林的臉。然後她還是忍不住轉身偷瞧了劉林一眼,只見劉林有臉上除了比先前要紅潤了許多,並沒有其它的變化。
她在懷疑,為什麼劉林的身體上還有一個部位能夠動彈,是不是他已經醒了?
一切做完之後,納蘇曼曼已經很疲憊,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這樣服伺過別人。她的母親是東越人,中原的戰亂迫使她的母親來到了西南邊地,結果很偶然的機會遇到了納蘇土司,嫁給了他。那個時候納蘇土司的第一個妻子已經不在人世,留下了一個兒子。納蘇曼曼的母親生下她後,在她十歲的時候也因病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從小受到母親的教育,因而喜歡漢人的書籍文化,甚至是漢人的衣飾。納蘇土司盡自己一切所能的滿足掌上明珠的這些需求。她一直是這茫山南蠻部落中最尊貴的女孩。自從她一出生開始,她就擁有了與南蠻女孩不同特質的膚色,從小的嬌生慣養,讓她的肌膚更勝似溫潤的白玉。
納蘇曼曼給劉林換了套乾淨的衣物,這套乾淨的內衣還是劉林上次在這裡換裝的時候丟下的。套好了衣服之後,又給他拉起薄被,將劉林輕輕的蓋上。
納蘇曼曼最終就這樣靠在劉林的身邊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微微敞開的窗口射進屋裡,納蘇曼曼不知何時已經伏在了劉林的胸前,臉上掛著一抹羞澀的微笑,像是夢到了什麼令他開心而嬌羞的事。
隨著「咚咚咚」的上樓聲,納蘇曼曼驚醒,醒來後看一了眼身側的劉林,劉林這個時候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只是他的眼仍然緊閉著,就像是個熟睡中的人。
劉林在被納蘇曼曼擦拭了全身之後,身體感覺到了一陣的輕鬆,那原來因為神秘力量在體內憋悶的感覺也消失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現在的身體裡特別的純淨,纏繞在他指尖緩緩流淌的那股神秘力量,自由進出於翡翠戒指與他的身體之間,像是在不停的修復著他的身體。
夜裡,納蘇曼曼伏在他的胸前聽著劉林的心跳聲慢慢睡熟的時候,劉林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終於僅能活動的感覺器官也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一點知覺也沒有了。只是冥冥中知道自己仍然活著,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活過來。惜然與劉騰需要他,現在他們的安危劉林還不曾得知,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離開了兵荒馬亂的滁州府。
他想要醒來,也是為了身邊的這個「月光女孩」,劉林完全聽到了納蘇曼曼的心聲。
納蘇曼曼給劉林掖了一下被角,輕輕推開房間的門。阿羅娜正好從樓梯上了二樓,納蘇曼曼將纖細的右手食指伸到口前,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的將門掩上。
她對待劉林,根本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睡熟中不願被驚擾的人。
「小姐,王爺來了,正在樓下呢,他說要來看看劉大人……」阿羅娜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