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護衛抬走的劉林,納蘇曼曼站起身來,她這個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她不敢相信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劉林吐血昏迷。
不可能,她是那樣的自信於自己的美麗,就連湖州王都對她動心了。可是納蘇曼曼一點也不喜歡湖州王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也許是本著對劉林那誤會的虧歉感覺,也許是那一夜之後,給她留下了很久時間的回憶。她當然知道劉林是為何才會在那夜潛進她的小竹樓裡,那都要怨自己的父親。
酒席過後,庚京便代表湖州王去找納蘇土司談了話。結果納蘇土司將湖州王的想法說出後,納蘇曼曼當時就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她說自己已經是劉林的人了。
納蘇土司傻眼了,他記起了女兒當時為何要罵劉林是個徒,難道是他對自己的寶貝女兒用了強?
直到納蘇曼曼謊稱自己於劉林是兩情相悅,納蘇土司才冒著湖州王會大怒的危險,把這件事告訴了庚京,就說女兒已經私訂了終身。納蘇土司不敢瞞啊,李陽可是一位親王,要是能將女兒嫁給他,那是再好不過。納蘇土司聽女兒那樣一說,心裡也曾經懷疑問過,不過這種事既然女兒都已經說出來了,定是假不了的。
湖州王知道這件事後,又在竹樓之中見到了在崖邊月光之下散步私會的劉林與納蘇曼曼,看來兩人已經相識相知,湖州王就算喜歡納蘇曼曼,也不會糊塗到去搶屬下幕僚的女人。
劉林能感覺到有人在抬動著自己的身體,能聽到嚴顯與眾護衛的聲音,可就是睜不開眼睛。他甚至還能聽到納蘇曼曼委屈的低徊哭泣聲。納蘇曼曼給嚇地不輕,她現在正陷入萬般的自責之中,悔不該這麼直接的提出劉林娶她地事。
在納蘇曼曼的引路與要求下。嚴顯將劉林抬到了納蘇曼曼的小竹樓中,將劉林放在了一層廳裡的軟榻上。
嚴顯本來不願意讓納蘇曼曼再留在劉林的身邊,可看納蘇曼曼哭泣的模樣,真的很傷心,便心軟了下來。他見過劉林的身手,又觀察了他現在的身體,外表並沒有任何傷害,劉林昏迷不醒在他看來應該不會是受到外部攻擊造成。
隨軍地郎中很快趕到了,開始給劉林搭脈看診。庚京、納蘇土司、朱神天。還有其他三位土司都到了,在納蘇曼曼的小竹樓外等待著消息。
納蘇曼曼只讓嚴顯一人留下。與自己一起照顧劉林。別地閒雜人等都讓她給趕了出去。
郎中觀察了劉林一會,又給他搭了脈,之後便出神地思考著。口中連叫「怪異」。「大夫,……劉公子他不會有事吧?」納蘇緊張的問著郎中。
郎中回道:「這個不好說……劉大人的脈搏現在很微弱,不過可以肯定他雖然嘔血,卻沒有傷到五臟六腑,許是氣血逆流而造成,要多靜養。他現在要靠自己醒過來,醒來之後好生調理些日子便可。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劉大人這樣。在下實在是能力有限。無法查明,還請納蘇小姐寬宥。」郎中隻字未提。劉林有沒有可能醒來。
納蘇曼曼聽郎中說完,知道劉林並無生命危險,懸著地心稍稍平靜了一點,只要他能醒來,一切都好了。納蘇曼曼吩咐著在外候著的丫鬟阿羅娜,領著郎中去開了藥方。她則自己守在劉林的身邊,親自端來了熱水給劉林的臉上擦拭。
郎中走後,納蘇土司與庚京、朱神天等人進來探望了一下,劉林仍然在昏睡中,幾個人都很吃驚為何納蘇曼曼會在榻前照顧劉林,不過誰也沒有多問多說。一會之後,嚴顯代表主人劉林謝了各位,他們就各自散了回去了。
納蘇土司本想帶著女兒離開,把劉林交給嚴顯,或者安排幾個靈巧的婢女來照料就可以了。可納蘇想到了,現在劉林臥病的房間不就是女兒的閨樓嗎?還能叫女兒到哪裡去?
再加上看到女兒一雙已經有點紅腫地眼睛,納蘇土司愛女心切,更加不捨得說她。
納蘇土司離開後,嚴顯看著納蘇曼曼坐在軟榻一側,已經非常地睏倦,便小聲的對納蘇曼曼說:「納蘇小姐,你還是回房休息吧,少爺這裡交給我好了。」
「不,我就留下照顧他,這都是因我而起,我對不起他……」納蘇曼曼說著又開始落淚。
嚴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抬回了劉林之後,他與三名護衛都不知道為什麼少爺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
嚴顯還是想知道劉林受傷地真像,便小心的問道:「納蘇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爺為何而傷?」
納蘇曼曼一手撐著軟榻,抬起臻首,「這都怨我,是我對他說要嫁……嫁給他,才會把劉公子氣成這樣!……」
「什麼?」嚴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這樣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說要嫁給他,還能把人給氣吐血?這不可能,應該是高興的氣血上湧才對。
「不說了,現在只希望劉公子能早點醒來,你可千萬不能把這原因告訴王爺。其他的曼曼不敢再提隻字片語了。」納蘇曼曼可憐的說道,像是在祈禱上蒼。
嚴顯點了點頭。
「嚴護衛,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納蘇曼曼對嚴顯說道。
嚴顯不想離開,可看著納蘇曼曼靜靜的守著劉林,一刻也不曾離開,他也就放心了。嚴顯點了點頭,當他正要離開的時候,納蘇曼曼又叫住了他:「等……等一下,嚴護衛,你能幫我把劉公子抬到樓上嗎?這臥榻上躺著肯定不舒服……」
嚴顯把劉林背到了竹樓的二層,將他放在了納蘇曼曼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這會兒,阿羅娜已經煎好了湯藥端了過來。
納蘇曼曼小心的將劉林的身子抬起,墊上柔軟的枕頭,小心的捏著湯勺柄,一小口一小口的吹涼後,送進劉林的口中。
看到納蘇曼曼如此細心的護理,嚴顯放心的下了樓,但是他沒有離開,嚴顯與封國、高新、孫立四人就這樣一直守在竹樓門外。
劉林努力的壓抑著體內暴走的那股神秘力量,他聽到湖州王說到滁州被屠城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惜然與劉騰可都是身在滁州府境內。就在這時,納蘇曼曼突然開口說要嫁給他,劉林卻只感覺到嗓子裡一口鮮血噴出,兩眼一黑便倒下了。
倒下之後,他仍然能夠聽到納蘇曼曼驚叫的哭喊聲,他能感覺到曼曼正捧著自己的臉,給他擦試嘴角的鮮血,他感覺到了嚴顯的聲音,知道嚴顯將他帶回了納蘇曼曼的小樓。直到郎中給他把脈,劉林心裡清楚的很,這個時候他不能再激動了,他要平靜。在平靜中放鬆自己的心神,不讓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再起來鬧事。
劉林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淡淡馨香,那是女孩閨房裡的香氣。他曾在某個夜晚,偷偷的潛入到這裡,藉著窗口灑落的月光,他目睹了一尊美玉一樣的月下美人圖,嗅到了這絕妙的香氣。
他感覺到了牙齒輕輕的被小調羹撬起,一股暖暖的苦澀液滑入他的喉嚨。他知道這是納蘇曼曼在細心的給他餵藥。
雖然現在他只存在著聽覺和嗅覺以及觸覺等,只是他的身體好像並不聽從他的指揮,他能感覺到周圍的人,感覺到納蘇曼曼正用溫熱的濕帕給他擦拭著嘴角溢出的藥汁。
劉林強制自己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心緒慢慢穩定之後,劉林能夠感覺到渾身的那股神秘力量開始緩緩的從身體裡抽出,灌入指上的那枚戒指之中。這枚戒指,彷彿是劉林收集那股神秘力量的倉庫,是個無底洞的倉庫。劉林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神秘的力量灌了進去,戴上這枚戒指,劉林受到外傷的時候,戒指可以神奇的幫助他治療傷口。這枚戒指,還可以讓劉林隨心所欲的操控那項光箭的異能。如果沒有這枚戒指,他的異能仍然存在,只不過他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再次開啟異能。
劉林的情緒漸漸平穩之後,他可以聽到納蘇曼曼越來越平緩的呼吸聲。
納蘇曼曼側著身子,靠在了床邊上,距離劉林很近,納蘇曼曼衣服上沾染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清理。一股混雜著一絲血腥的女人的芳香,鑽入劉林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