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死了,教訓一頓就夠了。」
各城市之間的距離極遠,因此一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道路兩旁總有些小店面供應飲水食物,甚至有提供住宿的地方。不過這類卻是不多,尤其是汝南和許昌之間的道路,不時發生戰爭導致治安極亂,尋常人寧願在馬車內打會瞌睡也不願意在無法保障生命和財務安全的店面住宿。
一日的時間,以風流一行人的快馬急趕,足夠逃出上清國勢力範圍內了,前提是路上沒有耽擱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不刻意追擊,卻也不表示所有的軍隊會採取迴避態度。
前往汝南前線偏南的大道方向,有一處時間積累下發展起來的小村子,這條道是通往許昌唯一能繞過前線大規模駐軍的道路。尤其地勢關係,這條路再往前經過兩國邊境關卡,都是無法進行大規模軍事移動的。
因此,很多年前開始,已經成為了一條商道。這樣的一條路,存在著商機,也因此,從不知多少年前開始有了第一件茶水店後,到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村落。
小村子中絕大多數是客棧酒店,也有妓院,其中的姑娘姿色還不錯。當然,在這裡地方想要長期經營具備一定規模的店面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要有些背景支撐。
也有沒有背景的人在這裡討生活,不過店面規模上,建築裝飾上,那就相差的太遠了。
村子的名字叫九繁村,很多年以後,殘韌都仍舊記得這村子的名字。
九繁村今日熱鬧非凡,因為有一隊為數幾百的軍隊剛從前線調回汝南,這些軍人在前線剛立下大功,今日剛接到調遣令,返回汝南後將全部予以新官階,被編入充滿榮譽的三清騎兵第九團。
這本足以讓人驕傲,這隊人當然非常開心,更讓人開心的是,成為三清騎兵團的一員後,再不需要如普通士兵般日日夜夜在前線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了。
高興了當然會喝酒,雖然除了喝酒還能有其它更吸引人的節目。可惜這村子裡的姑娘數目並不多,此刻已經被其它人『用』著,村裡的大酒館也早已人滿為患,拉在隊伍最後的這十三人,就只能將就著在這間小店面喝酒助興了。
兩名領隊的伍長知道手下的士兵因為在這麼間小酒館喝酒而感到不開心,因此對於此時毆打酒店老闆兒子的士兵們自然不加以阻止,僅僅是出言提醒盡量別鬧出人命就是。
畢竟,那年輕人雖然態度讓人不愉快,但罪還不至死,至少沒讓兩位伍長認為該死。
風流一行四人快馬加鞭遠遠已見著酒店裡的情況,不過四人急著趕路,無暇理會這種小事。酒店裡幾名士兵遠遠見著風流一行四人,滿嘴酒氣的幾名士兵指著馬上的闌風晨和千若大聲說著淫穢的話語,引得另幾名士兵附和大笑。
酒店老闆的年輕兒子,此刻仍舊被兩名喝的半碎的士兵毆打發洩著,一記重踢,緊隨著男子左腿發出一聲骨頭斷裂聲響,男子終於忍不住痛號出聲。「媽的,硬脾氣就到這種程度?***叫你嘴硬……」
士兵的怒氣終於得到宣洩點,又一腳踹斷男子的右腿骨頭,男子的慘叫聲連距離酒店尚遠的風流四人都已清晰聽見。風流輕輕皺了皺眉頭,「別管閒事。」殘韌語氣冷淡,心下知道風流此時對上清國士兵怨氣極重,被包圍一事讓風流深受挫折,此刻的情形,恐怕多少又惹起風流的正義感,只得出言提醒風流。
男子的父親,長年在此經營酒店,此刻陪著笑臉跟毆打自己愛子的士兵們說著好話,眼神中滿是對愛子受傷的擔憂,卻是絲毫不感表現出來。任由對方宣洩毆打一頓,那能把命保住,倘若出言哀求惹惱對方,極可能反而害的兒子把命給搭上。
這道理酒店老闆懂,不過,有人不懂。酒店裡間,突然衝出一名女子,伏在雙腿骨折的男子身上,抬起一張滿是淚水卻美麗非凡的臉,哀求著道「各位官爺,求求你們放過我相公吧,他已經知錯了,也已經受到教訓了,求求你們手下留情,就此放過他……」
女人確實很美麗,這種地方竟然有這種姿色的女子,實在讓殘韌感到驚訝。
酒店老闆暗叫不妙,正待開口些什麼,原本毆打男子的士兵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來回打量,一旁的士兵此刻也將注意力轉移到女人身上。不知哪個士兵開口道「這臭小子艷福不淺啊,竟然娶了個這麼漂亮的老婆,乾脆也別打他了,讓他老婆陪我們兄弟們樂樂。哈哈……」
一位伍長嘴唇蠕動,正待開口喝止,另一名伍張打眼色示意。輕聲道「由得他們吧,不過一個鄉野寸婦罷了,這時候強行阻止,更惹的他們心生不滿,稱了他們的意,該再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心下暗恨你我。」
原本欲開口的伍張聞言,略為猶豫,終究將本要喝止的話吞回肚子裡,舉起酒杯一口飲盡。
「官爺……官爺……」酒店老闆再也按耐不住,哀求的話還沒出口,卻已被一名士兵一拳打暈在地。受傷的男子恐慌中帶著憤怒,一把將妻子拉至身後,語氣顫抖著道「不,求求各位大爺,放過我妻子,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各位大爺如果還覺得不解氣,儘管教訓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妻子……」
一名士兵不耐煩的一把將女人從男子手中拽將過去,扭著女人雙手,絲毫不理會女人驚恐的哀求和求救。淫笑著道「來猜拳決定先後次序!」頓時引起一片附和的贊同聲,半碎的士兵見自己的提議得到一致通過,大感高興,一把將女人的衣服撕裂。
女人胸前頓時春光外洩,「先來點綵頭助興!」一種士兵人人情緒高亢,擦拳磨掌的準備著『戰鬥』。
闌風晨和千若的情緒,被殘韌手中的槍壓抑的不敢表現。殘韌的意思很明顯,不許多管閒事。風流勒住韁繩,怒喝道「你們還***是軍人嗎!」殘韌和闌風晨的馬緊隨停下,殘韌心下氣惱,風流怎麼這般意氣用事!
風流即使不怒亦自有一股威勢,這是自小環境培養出來的氣勢,此時怒目而視,語氣中義正嚴詞的味道,更增添了幾分氣勢,讓一種士兵為之一愣。一片沉默,只有空中的風聲。
打破沉默的人,是一名士兵,士兵滿臉憤怒,怒喝道「你們這些公子哥兒懂個屁!我們***天天在前線生死掙扎,今天不知道明天事,沒有我們這些士兵的生死掙扎,哪有你們的平安生活!」
「若不是我們鎮守前線,早被南風軍隊打過來了。他們早就被南風國軍隊**致死,我們不過玩玩,至少不會弄死她,***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配當軍人,戰場上我們誰也不是懦夫!」
風流聞言怒氣更盛,「窮詞狡辯!就看看你們這種下流嘴臉拿著武器到底有什麼本事!」風流駕馬朝出言反駁的士兵疾衝,腰間赤宵帶起一道金光離鞘而出,兩名伍張怒喝著喊著作戰。
風流夾帶威勢的一劍,斬了個空,那士兵反應極快,一個撲滾脫離了風流劍勢範圍,一個起跳躍上酒店門外的一匹馬背,瞬間抄起馬鞍一側的長槍。其它士兵各自動作極快的翻身上馬,紛紛抄起馬背長槍。
殘韌心下驚訝,這是一隊真正意義上的精銳騎兵。但這也意味著,想要收拾這隊人馬,絕不是片刻工夫能辦到的。
風流一言不發,手中執著赤宵,二度衝上,迎風流的是五名士兵駕馬疾衝而至的五柄長槍。殘韌和闌風晨同時張弓搭箭,兩名伍張各自領著兩名士兵,朝闌風晨和殘韌衝至。
來的太快,從一開始就意圖阻止兩人對戰局的干涉。殘韌和闌風晨的箭不得不轉而指向兩名伍張身側的士兵,那四名士兵此時亦已張開長弓。二十四支箭隔空撞擊,兩名伍長馬側的士兵冷喝道「高手!十二連射技法!」
雙方無一傷亡,闌風晨和殘韌心下大訝,能掌握六連射技法的弓手,絕對可算最一流的精兵,那四名士兵每個人都具備這種能力,而且能配合如此巧妙的將自己和闌風晨射出的長箭完全攔截,這等默契,豈是簡單?
說是遲,那是快。雙方馬匹同時朝對方疾衝,一輪箭射出,第二輪決計不可能再有動作時間。殘韌和闌風晨同時緊握馬側長槍,闌風晨此時懷裡護著千若,殘韌心知自己必須獨自將兩名伍長攔下,否則必定會對闌風晨造成可怕壓力。
一名伍張雙手握著一柄極大極闊的劍,另一名手執長斧,長斧此時在手中高速旋轉著,殘韌手執長槍,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帶起萬千星芒疾刺而出,坐下的馬同時高躍而起。
面對兩柄重兵器,正面硬碰是決計不能的。尤其兩人配合默契,一人府身執劍朝著馬脖子疾斬,另一手中的大斧帶著旋轉帶起的勁道朝殘韌攔腰揮砍。倘若只有一人,殘韌完全能憑借槍的可怕攻擊速度和角度,在對方兵器未近身前先迫得對方變招。
但兩人齊上,那是不可能了,任何一個人完全不顧自己全力揮砍,都能把殘韌連槍帶人或是連馬帶人砍成兩截。殘韌的騎術極佳,操控的戰馬隨著殘韌心意,高躍而起,殘韌手中長槍朝左側下使長斧的伍長疾刺出手。
使長斧的伍張身體一側,藉著馬體的掩護倒向一側,殘韌的致命攻擊頓時落空。戰馬發出一聲慘叫,使劍的伍張連人帶馬躍起,從右下側將殘韌坐下戰馬斬成兩截,殘韌雙足一蹬,凌空後躍,堪堪避過巨劍餘勢不消的攻擊。
使劍的伍長身體朝後一倒,就那麼仰躺在馬背,堪堪躲過闌風晨的全力一刺,四柄長槍帶著星芒朝分襲闌風晨面門和胸口。闌風晨回槍防守,將四柄長槍蕩了開去。
闌風晨跟名士兵錯馬而過,回身的一刺也被拉在最後的士兵伏身避過,顯然對方有極豐富的作戰經驗,闌風晨的襲擊完全被對方預先算計再內。
真正的精兵跟一般士兵的可怕差距,精銳士兵以一檔百,一定程度上而言,毫不誇張!
殘韌人在空中,使斧使劍兩伍張已然大喝著執著手中兵器快馬追至,一斧一劍分左右朝空中的殘韌砍至,四柄長槍從亦緊隨其後朝空中的殘韌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