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殺了那幫人販子,我發誓!」
1923年初夏,一輛三桅大船由法國西南的波爾多港口揚帆而起,穿過了狹長的吉隆德灣,進入了大西洋。[閱讀文字版,請上]船上只有一撥客人,那就是身份高貴的法蘭西奧爾良伯爵,楚鍾南大人和他的隨從們。只是,船上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有「文藝之王」之稱的楚鍾南,而是一個黑髮藍眼的美女。雖然這位美女顯得很暴躁,甚至還敢當著船上近百男人的面,穿著褲子出來……那個,這裡要解釋一下,在歐洲,一直到了十九世紀,都流傳著一個傳統,那就是女人是不能穿褲子的,只能穿裙子。因為,女人穿褲子,是被認為有礙風化的表現,一旦發現,都將受到逮捕與嚴懲。即便是在十七世紀這個盛行露乳裝的時代,女人穿褲子,露大腿,包括露出胳膊,都會是被視為勾引男人的表出,而露出**,則被視為貞潔(個人感覺這種傳統真的是不錯^-^)!
「美洛妲,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再這麼吵鬧下去。伯爵大人才剛剛給你一點兒自由,如果你再這樣吵鬧下去,讓他睡不好覺,或者影響了他的構思,我想,你可能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的。」
沃爾姆斯懶洋洋地躺在甲板上,一點兒也沒有一名德意志人所應該顯現出來的嚴肅,反而不住的調侃著那位穿褲子的黑髮美女。
「你就算是不說話,也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對沃爾姆斯的話,黑髮美女明顯不領情,反而惡狠狠地回敬了一句。
「嘖嘖,真是像我們的伯爵主人所說的那樣,你還真是一個裡外不一,披著一身溫和的羊羔皮的小母狼呢!哈哈哈……」沃爾姆斯笑道。
「混蛋,那你有沒有想到,你的話也許會為你惹來麻煩的?」黑髮美女美洛妲又咬著牙說道。凶悍而暴躁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無法聯繫起她那略帶些黝黑的艷麗面孔。
「嘖嘖嘖,親愛的女士,你是不是顯得有些過於自信了?」沃爾姆斯依舊懶洋洋的躺著,嘴裡卻絲毫不讓。[閱讀文字版,請上]可是,他顯然還是低估了這個才相處不久的女人的脾氣。
「去死吧!」
魔鬼般的身材,艷麗的面容,這些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所以,當美洛妲突然暴起,抓著甲板上的小酒桌砸向沃爾姆斯的時候,旁觀的那些楚鍾南的護衛們幾乎立即就看呆了,尤其是原本靠著酒桌旁邊喝著美酒的幾個護衛更是被嚇得跳了起來。只是,驚訝過後,一幫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立即吹著口哨,怪叫著,為美洛妲助威。
「嘿,你這個凶狠的巫婆,你想砸死我嗎?」
沃爾姆斯膽戰心驚地看著自己剛才躺著的地方。那塊毛毯可是楚鍾南在船頭休息時候用的,居然被美洛妲一下子砸出了一條大口子。要不是他滾得快,就算死不了,肯定也要一下子被砸斷幾根骨頭。而且,身為奴隸,損失了主人的財產,他肯定會有麻煩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可是知道那位傳說中才華橫溢的伯爵大人並不是一個溫和的人。
「如果你肯把你的腦袋伸過來,我可以保證你可以實現你的願望。」美洛妲咬著牙,長腿使力一跺,從小酒桌上跺下一條腿兒,繼續向沃爾姆斯逼了過去。只是,這時候,一個猶如鐵塔般的黑人卻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讓開,黑鬼!」美洛妲厭惡地揮舞著手中的桌腿,叫道。
「我叫西賽,不叫黑鬼。主人叫我看著你,不許你惹事。否則,你將受到處罰,倒吊到桅桿上吹海風!」黑奴護衛西賽語氣呆板地說道。
「噗!」
桌腿狠狠地砸在了西賽的腦門兒上,頓時,血流如注!
「哇噢!好凶悍的攻擊!」一旁的護衛紛紛怪叫。
「違反主人的命令,你必須受到懲罰!」抹了一把額頭的血,西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換,只是看向美洛妲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但是,雖然話說得很硬,黑奴護衛依舊只是死盯著美洛妲,沒有動手。
「我本來就討厭黑鬼,現在,則更加討厭!」美洛妲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受到一名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的逼視而後退,相反,這個女人的凶悍勁兒反而因為西賽的「不知進退」而被逼了出來。於是,桌腿再一次揚起,狠狠地砸向了西賽的腦門兒。
「啪!」
桌腿斷成兩截,西賽高大的抱著胳膊搖晃了兩下,勉強站定。可是,美洛妲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過他,又揮拳打向了他的臉頰……這樣,一陣暴烈的打擊之後,身形上佔據絕對優勢的西賽整個兒被打倒在地。在這個過程之中,黑奴護衛始終都沒有還手。反而是美洛妲在打完之後還不住叫罵:
「可惡的黑鬼,你讓我的手被震疼了!」
「你也讓我的心情變得很不爽!」
「嗖!」
不待美洛妲反應過來那充滿了怒氣的聲音是從何而來,一柄細劍突然從側向疾刺而至,直奔她的咽喉。美女匆忙之間急閃退後,卻始終無法躲過隨之而至的刺劍。加上手上又沒有武器,只能被動的躲閃,終於,在被逼至船舷之後,她被刺劍逼住了喉嚨。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總是不聽話的女人?」
朱薩特用細劍在美洛妲的俏臉前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微微的晃動著,讓其不敢妄動,又向正慢慢走過來的楚鍾南問道。
「倒吊到桅桿上。【要找最新章節?就上】餓上三天!」楚鍾南的臉繃得緊緊的,上面似乎是罩上了一層嚴霜,語氣森嚴而寒冷。
「你不能這麼對我。就只是打了一個黑鬼而已,我犯了什麼錯?」美洛妲聽到楚鍾南的話後,臉上立即就變了顏色,急急地叫道。要不是被朱薩特的劍逼住,不敢稍動,恐怕早就衝上去了。
「你的身份並不比西賽他們高。而你居然連自己的錯誤都沒有認識到,我更應該給你多一點兒懲罰了。」楚鍾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聽說一個人只要有水喝,即便是不吃飯也能活上兩周,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來做一下這個實驗呢?」
「不,我不要這樣!」美洛妲大叫。
「晚啦!」楚鍾南有些厭煩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把她吊起來!」
「伯爵大人,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這個女人那麼漂亮,倒吊起來的話會讓人說您不懂得憐惜女人的。」一名護衛怪叫道。
「那如果我也把你倒吊起來,會不會也有人說我不憐惜男人呢?」楚鍾南冷冰冰地反問道。
「那個……我想不會。」看著楚鍾南不善的臉色,護衛不敢再貧嘴,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趕緊找了根繩子,然後與其他幾人一擁而上,不顧美洛妲的激烈反對,把人翻過來捆住了雙腳,爾後,與幾個水手一起,真個兒地把那個女人倒吊到了桅桿上。
「沃爾姆斯!」
看了一眼被倒吊起來之後依舊叫罵不停的美洛妲,楚鍾南懶得再理會,轉過頭去又盯住了正畏畏縮縮地想向船尾躲的中年僱傭兵。
「嘿嘿,尊敬的主人,您有什麼吩咐?」既然被看到了,沃爾姆斯也不敢再當面閃人,只得又小步地跑過來,諂媚地向楚鍾南問道。
「你是不是閒著太沒事兒了?為什麼去招惹那個女人?還惹出事來就躲得遠遠的……你覺得你現在應該怎麼辦?」楚鍾南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主人,您知道,我本來只是想在甲板上休息休息,全是那個美洛妲……」
「閉嘴。你這個骯髒的臭蟲,明明是你在招惹我!」已經被倒吊起來的美洛妲頭朝下大聲地叫道。
「主人,您千萬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您知道,她是一個海盜,海盜是完全沒有真話的一類人。」沃爾姆斯連忙說道。
「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楚鍾南煩惡地擺了擺手,「來人,給這傢伙拴一根繩子,然後把他扔到海裡。讓他跟在船後面游著走。直到我們到達倫敦!」
「不要,主人——」聽到這個懲罰,沃爾姆斯的臉上立刻變得淒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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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不要買黑人奴隸。雖然他們長得很強壯,但並不適合來當作護衛。現在你看到了?他們連同樣身為奴隸的白種女人也不敢打……」處理完甲板上發生的那場鬧劇之後,楚鍾南一臉鬱悶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船艙裡。艙內,克裡早就在等著他了,一見面,就是一通嘮叨。
「這確實是我的錯。」楚鍾南一屁股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撫著額頭無力地答道。
「其實黑奴並不是只知道挨打而不敢還手的。只是你特別要求需要性格溫和的,所以,那個奴隸販子才會幫你找來這些……這些黑奴先前一定受到了那些奴隸販子,或者是奴隸主們的嚴酷懲罰,所以,對白人才不敢有太多的反抗行為。哪怕是同為奴隸的白人也一樣。而且,他們也知道你想要那個女人,所以更加害怕得罪對方,為此,寧願自己挨揍。」朱薩特見識較多,看到楚鍾南受窘,便幫著說道。
「我知道。只是,唉—」楚鍾南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現在並不是為了那些黑奴傷心。我是為了沃爾姆斯和美洛妲感到不值。」
「為他們感到不值?」克裡詫異地問道。
「是啊。我買他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可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是這樣的兩塊貨?……不能達到我的要求也就罷了,居然還每天惹事不斷。有時候,我真的想直接就把他們扔進海裡算了!」楚鍾南咬著牙發狠道。
「那你幹嘛不把他們扔進海裡?」朱薩特笑問道。
「因為那樣我會更加虧本兒!」楚鍾南不爽地說道。
「哈哈,你這個口是心非傢伙。你明明是想讓沃爾姆斯幫你訓練你的黑奴衛隊,讓美洛妲在床上侍候自己……說不定,你還想帶著他們一起回到東方。有哪一種僱傭兵能夠比奴隸更加廉價,而且不用考慮路途的長遠呢?就像你明知道那些黑奴衛兵並不是最合適的,也一直要帶著一樣。因為他們除了跟隨你,根本就沒有別的路可走。這才是你不願意放棄他們的理由,對嗎?」朱薩特說道。
「對對對,你全對。這總行了吧?」楚鍾南沒好氣地答道。他沒有因為朱薩特揭穿了自己的心思而感到不滿。購買奴隸護衛的目的他本來就沒有瞞人,朱薩特怎麼說也算是他的朋友,由此想到一些又能有什麼?至於美洛妲……這出身海盜的悍妞兒長著一身滑膩細緻的皮膚,身材又好,又漂亮,最重要的還是身上沒有異味兒,比較乾淨。所以就成了這幾年來唯一一個能讓他感到有些衝動的女人。要不然,他又怎麼會不惜高價在那場拍賣會上把她買下來?男人憋著可是很辛苦的!可惜,這女人脾氣暴躁,出手凶殘,現在光是想想,就已經是很好的一副降火的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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