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摸出手機一看,是花蕾的媽媽打來的,心想:“完了,這麼快就炒我魷魚了。”
我戰戰兢兢地接起手機:“喂,有什麼事嗎?”
她說:“你上車了沒有?你的雨傘忘記拿了。”
我說:“我上車了,雨傘我下次來拿吧!”
她猶豫地“恩”了一聲,說:“好吧,那就下次來拿吧!”
然後她掛了電話。我暗暗慶幸,雨傘救了我,否則准沒有下次了。
回來後,我深怕花蕾繼續要我講紅軍叔叔的故事,於是我不僅准備了家教的內容,還去學校圖書館借了幾本有關紅軍叔叔的書。這幾本書放在圖書館的書架上,平時好像都沒人翻過。我借來看了之後,發現裡面有些內容很吸引人。
比如賀龍當年是靠兩把菜刀鬧革命的,劉志丹是個傳奇人物,毛澤東個人衛生有些問題,林彪追殺毛澤東可謂驚險萬分。
我想好了,假如花蕾要我講,我第一個講林彪的故事給她聽。因為林彪是個既帥又壞的小子,亦正亦邪,下場又驚心動魄。這個肯定能吸引小妮子。
准備了兩天紅軍叔叔的故事,我信心十足的來到花蕾家。小妮子見我來了,滿臉的不高興。
我說:“叔叔給你家教來了。”
花蕾說:“知道,你來能有什麼好事。”
這句話剛好被在場的花蕾的媽媽聽到,我幾乎無地自容。花蕾的媽媽趕緊對我說:“別聽她胡說,小孩子不懂事。”然後,她示范性地罵了花蕾幾句。
花蕾的話對我是個不小的打擊,雖然她媽媽給了我安慰,但是我心裡仍然不舒服,感覺很受傷。不過我沒有把悲傷表現出來。我輕松地朝花蕾的媽媽笑了笑,以示我不介意。
我忍住傷痛和藹地對花蕾說:“先讓叔叔看看你的作業吧。”
花蕾不情願的從書包裡拿出作業本給我。她自己做別的作業,我一道道檢查花蕾做過的題目,檢查完後,然後跟她講哪道題目錯了,錯在哪裡,以後應該注意哪些問題。
盡管花蕾有些不樂意,不過有她媽媽在場,她還是配合我的輔導,沒有直接頂撞我。這漸漸舒緩了我內心的不愉快,我也不再計較花蕾剛才說的話。
等到花蕾的媽媽出去後,我對花蕾說:“我講的你要記到心裡去。”
花蕾說:“知道,我已經記到心裡了。”
我說:“那就好,我們繼續講題目。”
至於有女主人在場的時候,我總是不敢多說話。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花蕾的媽媽端著一杯水進來,說:“先休息一會吧。”然後她把那杯水放在桌上,叫我喝水。
我說:“謝謝阿姨。”
一說完“謝謝阿姨”,女主人臉上的熱情馬上膨脹了起來,比豬八戒看到美女的表情還誇張。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馬上改口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叫你阿姨,應該叫大姐。”
花蕾的媽媽裝作很客氣地說:“沒關系,叫什麼都可以。”
我說:“還是叫大姐好,你看你女兒都叫我叔叔,我們算起來也是同輩,所以應該叫大姐。”
花蕾的媽媽聽我這麼說,誇張的表情立即收斂,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我說:“我有個姐姐和你年紀也差不多,她兒子和你女兒也差不多大。不過你比她年輕漂亮。”我本來只想到了前一句話,但不經意間又說了後面這句話。花蕾的媽媽對我突如其來的誇獎十分高興,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她問:“你還有姐姐啊?是親的嗎?”
我說:“是的,是親姐姐,還好幾個呢。”
花蕾的媽媽問:“有幾個啊?”
我回答:“四個。”
她驚訝地說:“什麼?你有四個親姐姐啊!你們那裡不計劃生育?”
我說:“不止呢?還有個妹妹。”
花蕾的媽媽頓時傻了眼,一副堅決不相信的樣子。
我說:“是真的,我爸媽想兒子有點過了頭,生起來沒完沒了。”
聽我這樣說,花蕾的媽媽哈哈笑起來,又問:“你們那裡不計劃生育啊?”
我說:“我生下來那年剛好開始計劃生育,所以我不算超生。”
“那你妹呢?”花蕾的媽媽很快問。
“她是超生的。”我說。
“那你家不是要罰錢了?”花蕾的媽媽疑惑的問。
我說:“沒罰,我家很窮,罰不起。”
花蕾的媽媽繼續好奇地問:“你爸爸當官嗎?”
我回答:“沒有,我爸爸是農民。”
“那怎麼不用罰?”花蕾的媽媽感到不可思議。
我說:“我父母把我妹送人了,所以不用罰。”
她“啊”了一聲,對我的話難以置信。
大概停了幾秒鍾,花蕾的媽媽又問我:“你妹妹今年有多大了?”
我說:“比我小兩歲。”
“你見過她嗎?”她問。
“見過了,她就送我爸的一個親戚,離我家不遠,她也知道她是被送人的,還時不時地往家跑呢。”
她說:“哦,這樣就好,不然就太慘了,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媽媽。”
說完這句話,她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花蕾,一副小心呵護的神態。
我說:“現在的孩子真幸福,一堆人養一個,我小時候我爸我媽兩個養我們一堆人。”
她笑著說:“哪有用一堆形容人的啊!”
我也笑了笑,不知怎麼回答。
於是,我問她:“你有兄弟姐妹嗎?”
花蕾的媽媽回答:“沒有。我媽媽生我時都快四十歲了,生完我以後就沒生了。”
我略帶驚訝地說:“你爸媽是晚年得鳳啊!你很幸運。”
她呵呵笑了。
我說:“你爸爸媽媽沒有跟你們住在一起嗎?”
她簡單地說:“死了。”
我驚愕了一下,忙說:“對不起。”
她說:“沒關系,都好幾年了,我都習慣了。”
今天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很會問問題,比小學上課搶著發言還積極。
我又問:“你先生是做什麼的?”
花蕾的媽媽又呵呵笑了兩下,說:“我先出去了,你們繼續吧。”
這使我感到莫名其妙,而且不好意思。不過我也沒有多想。
我繼續給花蕾講解題目。花蕾繼續不樂意地聽著。我發現花蕾今天晚上一直都不高興,因此我故意找了幾道簡單的題目給她做。她做出來後,我說:“都做對了,你真聰明。”
花蕾不自覺的高興起來,還驕傲的說:“我會了,我會了,這個太簡單了。”
我發現,驕傲是人類的通性,不管大人還是孩子,誇獎總會使人忘乎所以。尤其是孩子。
隨著跟小妮子的接觸,我們之間慢慢熟悉起來,她對我越來越不陌生。這使我有了一些小小的麻煩,花蕾不再安分的聽我說話。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因此,我有時只能不停地講題目,不給花蕾休息調皮的機會。
但是,即使如此,小妮子依舊不放過機會。只要一有機會休息,她就指著我身上的某個器官說個不停。
比如,在某道題目講解完的間隙,她指著我的嘴唇說:“叔叔你的嘴唇好厚啊!”
我驚異之余,只能不好意思的說:“叔叔嘴唇是厚了一點。”
花蕾問:“可不可以給我摸一下?”
我驚愕,更想不通花蕾會有這種要求,便鄭重地對她說:“男人的嘴唇女孩子不能摸。”
花蕾嬌嗔地說:“我就要摸,你讓我摸一下嘛?好不好?”小妮子的聲音嫵媚無比,還使勁地把身體往我身上攆。
我實在沒辦法,只好說:“那就摸一下,只許一下!”
花蕾愉快的回答:“好。”
我把嘴唇緊緊閉起來。小妮子兩根手指伸過來在我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突然狠狠在我嘴唇上捏了一下,痛得我趕緊縮回了頭。
“你怎麼捏我啊?”我說。
花蕾沒理睬我的話,自我陶醉兼得意地說:“軟軟的,真好捏啊!”
我對花蕾的這個癖好感到後怕,深怕她以後還會這樣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