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白聽了,笑起來,「小丫,刑七都說不辜負你了,咬一下就咬一下唄,等你們成婚了,你咬他一整夜都行。」
小丫歎了一口氣,隨即現了什麼姦情似的,「小姐,你狠,你跟姑爺互相咬過嘛?」
「呵呵呵,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月白白突然想起某夜她無聊地去咬程獨幾口,他胸口硬邦邦的,其實沒有什麼好咬,可是後來被反撲了……後果還很悲慘。
小丫跟著月白白傻笑起來,心中晦暗不明,她現刑七是那種摸不透的人。明明平日裡待她親近,至少沒有看過他與哪名女子那麼親近過,卻從來不與她談情說愛,她真的暗示很久,雖然有些隱晦不明,卻也都算的上是告白了。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讓她將那種羞澀的告明明白白說出來。
刑七自從這日之後,程府也不再來了,替月白白例診的是毒六,月白白從旁敲擊,想知道寫內幕,奈何毒六比刑七更沉默,從他口裡是刨不出什麼東西。小丫也鬱鬱寡歡,跑出去幾次也見不到刑七。
月白白於是又上去纏著程獨打聽刑七的下落,奈何程獨不怎麼理會他,一句,別人的事用得著你那麼熱絡給打了。月白白不依了,在程獨看賬本的時候坐在他身邊唱歌,或者趴在他背後磨蹭。程獨做事一心一意,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能認真地將賬本看下去。偶爾抬頭,將月白白拉到身邊,弄點吃的喝的堵她嘴,「累了不,來吃點。」
月白白吃完喝完,重施故技,後來實在無法,「你不告訴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敢?」程獨將她扯到懷裡,緊緊地將她鎖在懷中,狠狠地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月白白,你不乖的話,我讓你去做寵物夫人,那個手銬還在。」
月白白委屈地扁扁嘴,可憐兮兮地樣子,「你威脅我。」
「不威脅你怎麼治得住你。過來躺著睡會兒。」自從月白白懷孕之後,程獨便在自己的書房中添置了一張小床,在她纏他纏累的時候,讓她躺著。程獨替她蓋上被子,摸了摸她圓圓的臉蛋,月白白被調理得胖了,臉上有肉肉了,「睡醒來,去吃東西。」
「嗯。」月白白半瞇著眼睛道,「程獨,你告訴我吧,刑七是不是準備就這麼逃了,他不喜歡小丫嗎?」
「我們再等半個月,如果他還不出現,再拉他出來問清楚,上了感情的男女理智都不大清楚,讓他們靜下來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擔當的責任。」
「好。」月白白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瞇上眼睛一會兒就睡過去了。程獨的書房通風性很強,雖然外頭有些炎熱,這裡打開窗戶倒是涼風陣陣,吹得很舒服。
房子中一邊靜謐,唯有風吹過的聲音,程獨偶爾轉頭看著月白白安詳的睡顏,心中有蔓延開來的溫暖,如同海草般滋長開來。若是她一早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之前黑暗的漏洞應該會小一點吧。
月白白剛醒過來就嚷著口渴,程獨早已經準備好了溫熱的水遞到她的面前,她端過來小口小口喝完,然後嗅著鼻子道,「好香,今天吃什麼呀?」
「蟹肉燒豆腐,吃不吃?」
「吃,吃。」月白白興奮地從床上爬下去,坐在程獨身邊拿著個小勺子去兜。裡面的蟹肉很多,還有一些碎雞蛋,火腿末和香菜末,湯汁美味可口,嘗在口中十分鮮美滑嫩,月白白吃得那個叫做幸福,不過她是習慣性了會與程獨分食,非要舀幾勺給程獨吃,然後再轉過來自己安心吃。
程獨平時吃得很少,所以一有機會她總是會塞些東西放在他的口中,否則她覺得自己會替他餓。
都說孕婦嗜睡是真的,白天睡過了,晚上依然會睡得很好,偶爾睡不著就要程獨給她講故事。程獨剛開始的時候不習慣,他哪裡會講什麼故事,從小到大沒有人給他講過故事,他也沒有時間去看故事。在月白白的威脅下,他還是捧起了月白白給他的書,看幾個小故事,然後平平淡淡地背給她聽。月白白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不會有再過分的要求,甚至很給面子,程獨一講故事她就熟睡了。
程獨的預言果然準確,在半個月之後,刑七的確出現了,而且出現的時候他不是一個人。那日風和日麗,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一頭烏滑順而細軟地垂掛下來,用紅繩紮了最後半截。一身紅衣錦帛,意氣風。臉色剛毅,無一絲平日裡閃過的稚氣。身後跟著一大批吹打班子與聘禮,帶著某種的威武與氣勢。
整個城中的人在街道兩旁駐足觀望。都在想,哪家的小姐這麼好運,能嫁給這麼一名俊哥兒。
刑七最後在程府下馬,快地往裡面走去。此刻月小丫正與月白白在涼亭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話,遠遠地看到刑七一身紅裝,與往日見到的那個他甚是不同,他以最快的度趕來,小丫臉上浮現詫異之色,本來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口。就那麼愣愣地看著刑七走近。
「你……」
刑七的眼神似乎在看小丫又似乎沒有再看她,明明是對著她的,彷彿又穿過去了。他伸出一隻手,將小丫的手握在手中,然後道,「小丫,嫁給我。」
月白白本來正在喝水的,聽到刑七這句話當場就噴了,這是刑七吧,啥時候這麼直接,這一個月的時間就讓他突然變了一個人?
小丫曾經在夢中對於這一幕是幻想了好久,可是這也來得太突然了吧,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呢,他就以新郎的姿態來,然後告訴她,我娶你。
小丫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後,搖了搖頭,結結巴巴道,「我沒有準備好。」
刑七這個有些破功了,原先的自信消失了一大半,那些偽裝自己的冷表情都卸去了,他直直地盯著小丫的眼睛,「小丫,我娶定你了。」
月白白不說話,只是盯著小丫看,她倒是很希望小丫馬上說一句,「我願意。」
畢竟這是小丫的夢想。
接著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刑七點了小丫的穴道,然後將她扛到自己的肩膀上,對月白白道了一聲,「少夫人,人我帶走了,刑滿樓,今天晚上的婚宴記得來。」
月白白目瞪口呆,這刑七的做事風格也太另類了吧,他居然就這樣將月小丫帶走了,簡直是豈有此理。刑七大步地往前走了大半路,月白白也不敢跑就在身後叫,「刑七,你會待她好嗎?」
「我娶她之後,自然是待她一心一意。程少說,這是責任。」
月白白囧,難道是程獨教的?!
月白白忙到書房找程獨,一臉驚悚的樣子,「……哇,刑七就那樣將小丫帶走了,那場面像是採花賊劫走了黃花閨女似的,啊,怎麼能這樣子,是吧?」
「刑七這麼做,很好。」
「呃?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你那天才向我保證來著。你鐵定還給他出了主意,是不?」
程獨抬了頭,微微一笑,「這樣不好麼?刑七這幾個兄弟中最小的,小時候的時候唯唯諾諾的,被風四他們幾個保護著,如今大了,也獨當一面,卻十分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別人。他總覺得自己擔當不去照顧小丫的責任,又或者說,他確定不了小丫的心思。」
「呃……」
「後來確定了。」
「然後,搶親?」
「你覺得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好像沒有了……那,你們給他出了點子咯?」
「也就是跟他分析了一下什麼叫做責任……這一個月都他都在安置新家,沉澱思想,現在想通了。」
「哈哈哈……」月白白傻笑,「這個結果不錯。」
程獨將月白白拉過來,手覆在她的腹部,三個月的肚子已經漸漸顯露出來,多了一層肉,他小心地揉著,唇角笑容逐漸浮現開來,「月白白,好好打扮,晚上帶你去刑滿樓。」
「嗯,好。」月白白輕笑,小丫,你會幸福的。
月白白穿了一條寬鬆的粉紅色衣裳,帶著一份備禮,跟著程獨出去了。那天刑滿樓來了很多人,月白白除了毒六尋五,其他的人都不認識,不過她也不用認識,被程獨牽著手,跟在他的身邊,其他她都無需去操心。
本來根據規矩,月白白與程獨要分開坐,程獨卻執意坐在她的身邊,該忌口的就忌口,只夾一些她能吃的東西放到碟子讓她吃。晚上要鬧洞房,程獨看到月白白在打哈欠也便不再湊這個熱鬧,讓他們兄弟幾個自己鬧,自己帶著月白白離開。月白白走的時候見過小丫一面,這丫頭開心著呢。
她穿著紅裝,艷麗濃妝,一身明媚,她將月白白緊緊摟在懷裡,「小姐,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小丫。」
「小丫,我一直當你是妹妹無需跟我說客套話,不過過些日子,去看看爹娘還是要的。」
「我知道。」
「小丫,你怎麼突然就答應啦,其實不還是一臉不願意嘛?」
「誰說我不願意了,呃……其實,他後來又咬了我一口,我就答應了……」小丫羞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