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白狗叼著肉離去。
風四突然全身一怔,隨即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他蹲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裡,肩部有輕微地聳動。葉臨也不知道怎麼會生這種狀況,跑上前一看,卻現風四好像在哭,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啊。不過葉臨並不打算半途而廢,乘著此刻,將手中所有的符咒都往他身上貼。風四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身上有怨靈或是邪念在,此符咒貼身之後被附者絕對會狂性大一下,而此刻風四的反應實在太過於反常了,只是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到了很久之後,葉臨不見得有什麼效果出來,也不見得風四有什麼作。聯合著尋五毒六,將風四的臉掰了出來,他臉上全然是悲哀的情緒,面頰上有些濕潤。葉臨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風大哥,你怎麼啦?」
風四的聲音顯得有一絲疲憊,「小臨子,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暫時就這樣也好。跟大哥說對不起。」
「呃……」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的不解,程獨見到此場景,略微皺了皺眉頭,帶著月白白回家了。
而從這日起的風四,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異常沉默。不出門,也不願意見人。本來還有尋五與毒六輪流看著他,後來風四主動將自己用鏈子將自己鎖了起來,朝他們笑笑,「你們事情吃緊,都自己忙自己做的事去。我已經沒有什麼事兒了,不用管我,若是不相信我,我就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裡不出來。」
原本那顆一直排斥著的心臟在靜默的沉澱中也認了自己的另外一個主人。有了毒六的調理,風四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對於那場法事,月白白後來是有了自己的結論的。不過她也算是大智若愚的人,該傻的地方就傻點,既然程獨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件事,她不要知道就好了,她可不想見到他沉鬱的臉色。
最近兩個人時刻黏砸一起,像連體嬰似的。而且他纏她得也纏得特別緊。
「為什麼你最近都不出去?」月白白再一次被按在床上的時候,臉色紅紅地瞪著程獨,看著他那雙含著笑意帶著慾望的雙眼不由別過了視線。
「留在家裡陪你不好嗎?」程獨輕笑,扯去了她衣服。
「嗚……不好……」月白白低歎一聲,眼眸上帶了一層水霧,「不過你讓我多睡會兒我就會說好。」
「那以後白天讓你睡會兒。」
「晚上呢?」
「繼續……」
「不要這樣子呀……」月白白開始反抗,胡亂地揮舞著雙手,程獨握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在身下,「我要防止到了春天的時候你還沒有懷上,所以我們現在加把勁兒,乖。」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如今程獨若是一段時間不理月白白,月白白絕對會倒貼。若是程獨纏她緊了,她就會逃,兩人相處中總有個主動有個被動才是好。
這段時間月白白隱約感覺外界生了什麼事情,卻因為被程獨天天按在家裡,對外面的事情都不甚瞭解。有的時候她看不懂程獨,隱隱約約,猶如霧中看花,十分迷惑。
當然她更不清楚一場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在煙硝瀰漫中展開。
龜靈國國君本來就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野心又大。設計將前一任國君從位置上拉下,並且用他的手腕讓所有的人擁戴他,乖乖閉嘴,一個君王能夠做到這麼一步,的確是需要花盡半生的心血。在他為成為這國君之前,就已經開始在中土培養他的人手與間諜,希望有朝一日,他的人馬能為他出生入死,替他提供最好的情報,讓他更好地在中土扎根,然後搶奪走中土的整座江山。他在中土花最少心血卻收穫最成功的程獨也一直做得很好,一直在將中土的軍火糧草搬運過來,並且累積了無可估量的財富。
他知道程獨這樣的人不會為了這些莫須有的情誼乖乖地一直替他做事,因此便用了一個叔侄的名義,並給了一個王爺的封號給他,就是要他成為皇室一族,永遠回不了中土,永遠留在這裡替他做事。
沒有想到程獨早留了一手,經常用成毒的名義與中土隱居的宋羽凰「勾結」,做一筆又一筆的交易。宋羽凰本來就是中土皇上物色中的乘龍快婿,他出身高貴,精通兵法,聰明而且深藏不漏,皇上便下旨將自己最小的寶貝公主嫁給他。而宋羽凰則突然斷了腿,言明自己雙腿殘疾不想拖累公主而要退婚,皇上卻並沒有因此而嫌棄他,反而是催他早日與公主完婚。
宋羽凰本來就是一名淡泊名利之人,對世人羨慕的婚姻,官品都不甚感興趣。他嚮往的追求的不過是風輕雲淡的生活,隱居於竹林深處,吟詩作畫,煮茶品茗。不過處在這種位置,越是輕巧的願望,便也越是奢侈。
皇上答應若是他能夠通過其他的方面提供一些軍火,以及新型武器,便可能能夠答應去了這場婚事。因此宋羽凰想方設法與邪教「勾結」上並不困難。宋羽凰不看重等級之差,在他看來,誰能與他有利益交換,誰就有利用價值,並不以天下人的眼光看事。
而這次在生意上,還多了一絲政治上的陰謀。程獨讓宋羽凰出高價買了他一個秘密,那就是中土皇宮中潛伏了一批探子。其實程獨不怎麼牽扯上政治上的問題,只從從常日裡看出一些蛛絲馬跡而已,因此對於實質上哪一匹是探子也不甚清楚,但是宋羽凰容易進宮,聰明人總有方法查處明細。
後來探子的確被查出,竟然是皇上的身邊人,還有枕邊人。皇上當場大怒,後來又查出一些重要消息的洩露也來自這裡。於是將這一批探子的人頭掛在城門上,又在邊疆處找了一個借口,動了這場戰爭。
中土的實力本來就比龜靈國要強大的多,只是施行懷柔政策,突然派兵大戰,惹得龜靈國境內也是一片混亂。兩國之間的戰爭國君也策劃了好多年,這次卻不是被自己挑起,按照自己的軌跡走,一時之間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捅出了這次的簍子,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程獨,但是在短暫時間內找不到什麼法子去摞倒他,給他這個身份自己沒有多少利用到,反而被他從中撿了些便宜。
身邊少了個邪雙,禁軍上的管制就亂了套,短暫的時間內又找不到符合的人。他等於同一時間少了左手右臂。想召程獨入宮,他一個生病就給擋了回來,國君甚怒,而邪教裡的那些人都在中土,一時召集不了。
整個龜靈國人心惶惶。
第一戰開戰之時,卻被告知邊疆軍糧不夠,士兵已經多日沒有吃飽過飯。國君怒罷,將負責軍糧一事的糧草官全部處置,奈何現龜靈國本來就是生產小國,而此刻又不是豐收旺季,又沒有其他國家的贊助,軍事方面十分緊張。
於是國君親自上場鼓舞士氣,但是有士氣沒有體力,第一戰小實驗戰不過是雙方互討下實力,自然是落敗。
第二戰的時候,中土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武器,這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炮火。一轟炮火出來,便能將一方土地化為灰燼,屍骨無存。開戰的前一天,中土這邊特地軍事演習,那響聲驚天動地。龜靈國的軍隊本來就已經對糧草事情耿耿於懷,本來以為的那些奇巧淫具如今成了威力極大的炮火,只覺得這次大戰將會大亡。
此時不知道誰又將國庫空虧的假消息放出來,因此這場戰事沒有真正開戰便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中土抓了幾個重要的將領,並讓龜靈國割了幾座城池。
但是畢竟戰爭沒有真正打響,龜靈國內部混亂卻也沒有到了亡國時刻,但是人們怨聲載道。在這種情況下,又突然有謠言傳出,前一任國君的魂魄出來喊冤,說如今的國君當初用毒藥害死了他,設下連環計謀,與外國私通,人心相當之險惡。又傳聞這場災難的起源是因為國君對月亮的大大不敬,月亮替天行道來了。更有傳聞前任國君的兒子還沒有死,這國君之位不該由如今的國君繼續擔任。
謠言這個東西,總是以訛傳訛,越傳越難聽,到了最後人們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卸到國君的身上。本來原先國君上台前是實行愚民政策,說自己是月亮之子,讓人們不要提及皇室上的輿論,否則會遭到報應。如今人們現說了這麼多,自己還活得好好的,輿論越傳越厲害。當然國君進行過打壓,讓侍衛們出來當眾殺了幾個人,在城門上示威,一時之間輿論聲小了點,隨即反抗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