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男人當老公 正文 所謂龜靈之行
    這次的出行比起去西城要顯得簡約了很多,不是坐那招搖的黃金馬車,甚至不用帶上名貴的衣物。月白白對於龜靈國到不甚瞭解,以前在古籍上翻到過這個國家,而且似乎是有很多詳細簡介的,不過她一直以為她不可能去那麼遠的地方,因此也不急於去解那個國家的文化與歷史,免得自己日日夜夜念想著一個無法到達的國度。

    月白白因為程獨的「管理」,也不能再省事地將頭編成一束,歪斜地掛一條長辮子。因為不喜歡將頭挽起來,小丫便替她梳了一個別緻的型,在頭頂微微地做了少許的盤,剩下梳直垂掛下來,月白白的頭黑亮光滑,雖比不上程獨那廝,垂掛也顯美感。月白白顯然還是對此型不滿意,嫌棄其亂,不如原來的簡單方便,不過在觸碰到程獨那眼神之後,她就乖乖閉嘴了。

    程獨彷彿是很滿意如今的型,伸手摸了摸她柔滑的頭,道,「走吧。」

    月白白也不清楚自己想不想去,不過看來似乎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坐上馬車後,月白白還是甚為滿意的,坐的地方十分柔軟舒適,若要躺下去也善可。

    「為什麼要去龜靈國啊,那裡是不是很遠啊,我們什麼都沒有帶,好麼?」

    若是以前程獨必定不會回答她,雖然現在程獨依然不想對她做太過於詳細的解釋,卻依然道,「到了之後再跟你慢慢解釋。」隨後微微挑眉,「不是說累麼,要不要先好好睡下?」

    「呃……嗯。」月白白臉色一紅,背過身子去隨意躺了過去。程獨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微微勾唇,移到她的旁邊,在月白白的輕顫中將她的頭抬了起來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拿過薄被給她蓋上。月白白本來還以為程獨會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在感受到他輕柔的動作只是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就沉入了夢鄉。

    程獨望著月白白粉嫩的臉頰,側著臉朝裡,不由伸出手輕撫著她頭,心中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從他記憶開始,他便是荒山野裡的一名被蟒蛇養著的男孩。七歲的時候被一名神秘的黑衣人綁走送入漫無天日的黑暗,那個時候他還不懂得說話就先學會了殺人,他一步一步走向邪教領這個位置。過程中是停止不了的殺戮,包裹層層的血腥與骯髒的算計。

    他的心其實是死的,對於一切他都不在乎。他若沒有被「種」過,沒有那段他溫柔的記憶,他保證不了,月白白如今還是不是活的,不過他也不確定他是否能遇見她。他有兩個身份,以前他可能不會明瞭,而如今相對來說他更喜歡此刻這樣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底下。他觸碰著她白皙細膩的臉頰肌膚,只覺得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溫暖在心中慢慢流淌。

    月白白睡覺的時候喜歡將身體自然蜷縮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個說法,喜歡這種睡姿的人都是沒有安全感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月白白便醒了過來,月白白有個習慣,在睡眼朦朧的時候,喜歡將四肢舒展開來,正望上方,此刻亦是如此,正好碰上程獨那雙深不見的雙眼,心底一慌,快地爬起來,若無其事地與他拉遠了些距離。

    「這麼怕我?」程獨抿唇,淡淡看她。

    見他臉色不好的樣子,月白白磕磕巴巴道,「沒有哇……」

    「那坐那麼遠做什麼?」

    「這裡坐著比較舒服。」

    「到我這裡來。」程獨朝她招了招手。

    「這裡是馬車……」她低著頭翕了翕唇,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程獨見她又開始那麼多廢話,主動坐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摟住,在感覺到她的顫抖後,冷冷道,「明知道反抗無效,何苦為之?」

    月白白僵了僵臉,往上翻幾個白眼,「我反抗了,你都這樣,我不反抗,我不就完蛋了麼。」

    程獨也不再接話,從一邊拿了個水袋過來,「渴不渴,要不要喝點,再過一個驛站我們就下來休息下。」

    月白白也不客氣地接過水袋喝了一口不僅搖晃著腦袋,「甘冽的泉水呀,味道有點甜。」

    月白白掙脫不出程獨的擁抱,也就順其自然地靠在他的胸前,經過這段時間很是折磨的親近,她對他的觸碰雖然恐慌,卻也不排斥,甚至說她是喜歡他身上的那種陽剛的味道帶著淡淡的明前龍井的茶香,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瞭解他獨愛這種茶。

    「你平日裡都會很忙麼?」月白白覺得再這麼沉默下去,非常不能平穩心情,反而覺得有越來越曖昧的趨勢,於是就沒話找話說。

    「嗯。」

    「你幹嘛要帶著我呀,其實我對你什麼用處都沒有。」

    「有。」

    「什麼用處啊?」

    「睡覺。」

    月白白的嘴角再次僵硬,扯了幾下就不再說話了,敢情他這探外出……就是帶她出來一起睡覺的?月白白可憐兮兮地扁著嘴,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龜靈國是個很靈異的國家,可以去逛逛,或許你會喜歡。」程獨在她傷心了很久之後又補上一句。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程獨帶著月白白下車。周圍山地環繞,此處顯得比較陰涼。但是這裡很是熱鬧,大街上一幅繁盛的景象,人來往得多,攤子擺得也多。月白白站在街頭就能聞到很多小吃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好香……想吃。」

    「到前面那家飯店去,那裡味道不錯。」

    「不要,我就要吃這些。」月白白強調了一聲,見程獨一臉不同意的神色,又道,「哎呀,不一定飯店裡的都是高檔的美味啦,是不是那家飯店又是你的產業,我們去吃飯不用付錢呀,不能這麼小氣的呀,到一個地方一定要嘗嘗當地的小吃呀,而且這些小吃又不貴。」

    程獨不等她繼續掰下去,「你要吃什麼?」

    「這個,那個,嗯,還有那個……」月白白順著攤位一個個指過去。

    然後程獨轉身對車伕道,「記清楚了,都送到前面的尋玉樓去。」

    「是,程少。」

    月白白才剛在一張乾淨的紫木圓桌上坐定,車伕已經提著一大袋的小吃來了,與小二一起將這些美味擺在桌上。月白白一見那碗白色膏狀的東西,眼睛就瞇了起來,拿起勺子就往口中兜,此膏質感細膩嫩滑,味兒甜香清淡,口感十分柔滑,「嗯,好吃。」

    小二與車伕擺好東西之後都已經散去,月白白見程獨坐那裡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她一味地選擇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卻不知道他可能不愛。她本來勺的一口白膏不由自主地往程獨口味送,瑟瑟道,「要不要嘗一下,不甜的。」

    她的手停頓在那裡有些僵了,幾乎以為程獨不會理她快要縮回來的時候,程獨微張了唇,月白白順勢將勺子送入他的嘴裡,看到他嚼了下去,突然覺得有些開心,她將手伸了回來,埋頭繼續吃。偶爾記起程獨就挖兩口送入他的口中。

    「這個雞柳也好吃的……」月白白每嘗一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就會挑一掉遞給程獨,程獨也都默默地吃下。

    吃到最後月白白倒有些歉意地朝他笑笑,「你如果還吃不飽,就再送點東西進來。」

    「不用了。還需要些什麼,再讓人去買點,我們該趕路了,天黑之前要趕到無雙城。」

    程獨的計劃一向很準,夜幕十分便到了無雙城,天色昏暗,一家名為風艷樓的客棧點滿了燈籠,在這個黑夜顯得很是豪華,與往常的一樣,他們的房間這個客棧裡最為豪華的頂樓。到了頂樓月白白就感到鬱悶,兩人又得共室一處了。

    她的臉可憐兮兮地望著程獨,在他行動之前道,「我今天累。」

    「嗯。」

    「我,我要睡覺。」

    「嗯。」

    月白白見程獨只是淡淡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又重複了一次,「我,我睡地板……」說著就要下定決心似的,從床上抱毯子上來往地上鋪。程獨幹嘛制止住她,「你這是做什麼?」

    月白白眼圈一紅,委屈地控訴道,「你不能強迫我的。」

    程獨聽到這個輕輕拍了拍她,帶著一絲苦笑,看來是前段時間嚇壞了她,「睡吧,我今晚不碰你就是。」

    月白白一聽,興奮地蹦到床上去了。

    雖然那一夜他們依然是同床共枕,程獨也遵守了承諾,只是抱著她,沒有實質性質的動作。

    接下去的日子裡,月白白也替自己搶回了些權利,雖然不可能每次都得逞安穩睡覺,程獨也收斂了很多,不再整夜要她。

    月白白原先還覺得為什麼行走這麼遠的距離不用帶行李,其實就是每到一處都有一個好地方讓他們休息,然後換洗。月白白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嫁的男人很有錢,非常有錢。

    過了大致一個月後,他們到了龜靈國的境內。這裡建築還充斥著濃厚的異族風味,到了這裡之後月白白明顯現這裡的人無論是從五官,膚色還是衣著配飾上來看,自己與他們都有很大的差別。

    這裡的人臉型有稜角,眼睛很大,略微的深陷,鼻子又極其挺拔,唇有點厚,很豐滿。他們的頭偏向於棕色,並微捲曲。他們帶著很奇異誇張而又繁雜的配飾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穿著的衣服也很是開放,無論男女都是露胳膊露大腿的,這讓月白白到這裡的第一天連頭都不敢抬。

    到了這裡之後,月白白才知道,風四尋五也跟來了,不過只是微微露了一面,與程獨打了個照面就離去了。月白白很是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程獨帶月白白入龜靈國華都的一座平房客棧,大約就兩層,外表看起來十分樸實,外表用木磚砌成,門口掛著什麼字月白白是不認識。他們也入住了進去,程獨將本來就不多的行李安置進去,並告訴月白白在接下來的日子都要住這裡。月白白心裡也樂意,她可不喜歡老是換地方,多影響睡眠質量。

    月白白在吃飯的時候見到有人在吃那白膏,她不知道名兒,想起那滋味就流口水,她還忘不了那細膩滑爽的味道,她扯了扯程獨的袖子,指了指別人的碗,「我要吃那個。」

    「雙皮奶麼?」程獨淡淡道。

    「嗯嗯,就那個,我不知道名兒。」

    過了一會兒店中的小二便給月白白端來了雙皮奶還有一碗龜苓膏來說是這裡的名品,純白無暇的雙皮奶上撒上了紅豆,龜苓膏上蓋了一層煉乳和蜂蜜。月白白坐那裡小口小口吃,吃得很是開心,程獨就坐一邊耐心地看她吃。

    突然一名男孩子走近月白白,童聲裡還帶著稚氣,他對著她道,「你知道雙皮奶與龜苓膏容易招魂麼?」

    「啊?」月白白一口氣岔在那裡,拚命咳嗽起來。程獨淡淡的瞥了那名小男孩一眼,眼神冰冷,伸手順著月白白的背輕輕地拍著。

    「死小鬼!」月白白一邊咳嗽一邊瞪他。

    「現在你的週身圍繞著很多的魂魄。」小男孩繼續說道,聲音帶著肯定。他的膚質很好,雪白雪白的,五官精緻,若不是帶著個這麼詭異的表情,他將會是個很可愛滴男孩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從衣服的質地來看,應該是顯赫家族的孩子,他的頭很短,週身透露出一種別於這個年紀的成熟。

    「你個死小鬼,你放屁!」月白白更加怒了。

    「你用過我們祖先的巫術,我認出了你。」小男孩面無表情的聲音陰森森的,眼睛微微瞇起,唇角翹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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