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情的淚流著,孟飛龍的手也就不閒著,只是一會的時間,他手中的手帕便被淚水濕透了。
姜雪情緊張地等了半天,見到身後的孟飛龍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點表示,心裡越發有氣,怒道:「我的死活管你什麼事,你還不趕快離開這裡,要親眼看著我氣死你才開心是不是?」
緊張地注意著身後的姜雪婷明顯感到孟飛龍的猶豫,她的心冰涼到底,淚水越發地多起來。半響後孟飛龍才道:「雪婷,我想聽你一句話,你……有沒有真心的喜歡我?」
躺在床上的姜雪婷『騰』地翻轉過身,漲紅著臉,一雙淚眼對面前的孟飛龍怒目而視。
孟飛龍神情很恐慌的樣子,小心地道:「雪婷,你不要生氣,我說的是真心話。其實,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
姜雪婷看到孟飛龍不似在開玩笑,也就認真起來。平心靜氣地回想一番,自己確實沒有向面前這個男人表示過什麼,可是,自己的行動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姜雪婷又是滿心地委屈,氣自然不從一處來,怒道:「我……師父當初對是不是由我代替雪情與你定親很是猶豫,是我自己願意的,難道……這還不夠?」
一絲微笑由孟飛龍臉上略過,但是很快便被刻意偽裝出來的苦悶與委屈所掩蓋,孟飛龍苦著臉道:「可是,這些發生在心閣的事情我們根本無法瞭解啊。」
姜雪婷仍是怒氣不消,道:「我可是為你足足守了一個多月的祖墳,你……瞎了不成?」
孟飛龍歎道:「當時的情形你也是清楚的。雪情被朱允文強搶進宮,我在江湖上無疑便是個小丑一樣的人物,被大家當了玩物一樣看,就是強大的問心劍閣也迫於壓力將雪情清除出門,難道這時間我還幻想著有你這樣出色的佳人自動上門嗎?在當時的情形下,你與雪情的換情,在我看來就是心閣掩人耳目的一種舉動,我心裡根本就沒想過你師父會真的讓你嫁進孟家。」
這就是兩人間交流的匱乏了,姜雪婷站在自己的角度,以為孟飛龍便是個鐵石心腸的無情漢,對他恨得牙都發癢,可是聽他這麼一講,似乎自己想得簡單了。可是姜雪婷還是不服氣,又道:「就算當時我們對彼此的想法不很瞭解,可是後來你叛出杭州,我也為你殺了官兵,這應該行了吧?」
孟飛龍心中直樂,可是臉上卻還繃得很正經,道:「你與官兵對殺的消息我們只是耳聞,事後打聽不到很詳細的細節,至於你流落於外,我當時認為你是不願連累到師門才那樣做的。」
看到自己一年多的艱辛被孟飛龍幾句話說得半文不值,姜雪婷急了,漲紅著臉叫道:「這麼說,我一年中的所作所為都是別有用心了?」
孟飛龍趕忙陪上了笑臉,道:「那能這麼講,我們不是在回想當時各自的想法嗎?可是就是在當時不清楚你的想法的時候,我也很為你的行動所感動,用了很多投石問路的笨辦法,但是……」
「什麼?你投石問路?」姜雪婷並不是很笨的人,如果真有孟飛龍講的投石問路,她居然會沒有察覺到?
孟飛龍道:「你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封信嗎?」
姜雪婷輕輕點頭。
孟飛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裡面有兩句話,『如有相見之日,女俠有令,飛龍全家不敢違!』雪婷應該記得吧?」
這兩句話姜雪婷當然記得,特別是經過德茂道長對她的一番點化後,她對孟飛龍在其中的用意可謂十分清楚了,但是出於女孩子的羞澀與矜持,姜雪婷並不想自己找上門去,她更希望的是孟飛龍知恩圖報,千恩萬謝地將她迎進家門,所以她明知道孟飛龍對她的暗示,卻故意沒有一點的行動。可是現在被孟飛龍拿了主動去,姜雪婷卻沒有話好說,自尊心讓她無法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她只好冷哼一聲,道:「你如果真有誠心,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等到你們消失得沒有蹤影,卻把一張白紙送了過來,分明就是應付了事。」
現在可以講主動權已經在孟飛龍手上,他顯得越發輕鬆自如,道:「我們救雪情、叛杭州,那一步不是如履薄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那敢大意啊!不說當時對你談不上信任,就是我們兩地間的距離,信息送過去可能出現的風險也是我擔當不起的,你講的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可能發生。」
本來是理直氣壯的姜雪婷居然要啞口無言了,半天才道:「就算當時情況特殊,我們彼此錯過了,可是這次我代龍鳳會出場,已經把自己當了孟家人在江湖亮相,而且我們還在集茂相見,你為什麼還對我裝聾作啞,沒有一點表示?」
這是孟飛龍很理虧的地方,他只能拚命做著苦臉,道:「我的大小姐,我為了說服你,把與你關係最近的雪情都搬出來,說她想你,可是你還不是跑掉了。」
姜雪婷心裡那個氣呀,什麼雪情最近?難道自己一年多的辛苦全是為了師姐?
孟飛龍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便笑了道:「雖然我們錯過了很多的機會,但是現在終算能在一起了,上天還算對我們不薄。我們更應該珍惜眼前的一切不是嗎?」
姜雪婷想到自己雖然經歷了千辛萬苦,但是還是與孟飛龍走到了一起,也感到十分欣慰,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孟飛龍當然不會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面上掛著奸笑,將頭低下故意與姜雪婷的臉湊得很近,問道:「剛才我已經將對雪婷的一片真情表露出來了,現在我還是要問,雪婷你真的喜歡我嗎?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的答案。」
姜雪婷沒有想到,一向正人君子的孟飛龍居然有如此奸詐的一面。剛才孟飛經是藉著向自己解釋的機會表明了他的愛意,可是自己又何嘗有半分的保留?這傢伙已經心知肚明的情況下還要自己親口向他表白,根本就是知道自己面子薄,要自己的好看,更有盛者,便是對自己百般挑剔的報復。姜雪婷當然不會上他的當,生氣地翻轉了身,怒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姜雪婷這句方才講罷,孟飛龍已經飛快地踢掉腳上的鞋,又一把掀開姜雪婷身上的被子,專也進去,將她溫暖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
姜雪婷沒有想到現在的孟飛龍會是如此大膽,她在孟飛龍緊抱自己的雙手下用力掙扎著,叫道:「你幹什麼?快放開!」
孟飛龍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在姜雪婷背後道:「是你讓我看著辦的,你可不能反悔。」
姜雪婷還要分辨什麼,孟飛龍將臉緊貼在好的後背,用情地道:「我們的多疑與猶豫已經讓我們錯過了很多機會,也讓你受了很有的苦,以後我們坦誠相對,再也不隱瞞什麼,雪婷你做到嗎?」
姜雪婷安靜下來,很溫順地靠近孟飛龍懷裡,用力點著頭。
兩人前嫌盡釋,現在可謂是情真濃,意正厚,又是在一張床上相擁相依,自然不會沒有反應,孟飛龍的一隻手已經悄悄探在姜雪婷高聳的胸前,而姜雪婷的呼吸也明顯沉重起來。就在這關鍵時刻,外面關著的房門被很急地敲打起來,一個女聲焦急地道:「少爺,七少奶說她身上很難受,你快去看看吧。」
激情中的孟飛龍如同被當頭棍醒一般,馬上沒有情趣。幾女個個是他的心頭肉,那個出了差錯他都受不了,在姜雪婷耳邊輕地道了聲『對不起』,他便急急忙忙到南宮艷屋裡去了。
到了艷子屋裡,讓人出乎意料地南宮艷望著進屋的孟飛龍居然在笑。雖然她傷得很重,現在躺在床上還不能自由行動,可是表情已經很豐富了。望著孟飛龍驚愕地神情,南宮艷笑道:「壞了你大情聖的好事了吧?」沒等孟飛龍有什麼反應,南宮艷已經放下臉下,惡狠狠地道:「我可比雪婷早進門,在我沒有成為你的女人之前,你要敢打她的主意,我讓你後悔認識過我。」
孟飛龍知道艷子對自己一直沒要了她早就不滿,卻沒想到她居然會把醋吃在姜雪婷身上,便也放下臉來,氣鼓鼓地道:「你個小妖精,等你病好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南宮艷馬上又是笑逐顏開了,望著孟飛龍黑著的臉樂道:「誰怕你了,有本事放馬過來。」
孟飛龍真的怕了這個鬼丫頭,不再去理她這個茬,笑著問:「艷子,晚上想吃什麼,告訴龍哥哥,我去讓人給你準備。」
拿下姜雪婷,安慰了南宮艷,這一個中秋佳節總算大家十分開心。將一張大餐桌支在南宮艷的床前,上官柔幾女扶了艷子依了枕頭坐在床上,姜雪婷已經能夠自己下地,獨自便過來了,大家坐在一起,吃起了團圓飯,氣氛很是融洽。
第二天一早,百里無忌與老花子兩人雙雙不見,留信說要結伴出遊,讓他們不必掛念。兩人與孟飛龍他們隔著一輩,平日相處又少,雙方待在一起都放不開,感到很是彆扭,分開反而各得自在,再說他們都是江湖頂尖高手,放眼武林沒人留得住他們,孟飛龍等人不用擔心兩人的安全擔心,也就由他們去了。
又過了十多天,就在南宮艷的身體漸漸好起來的時候,與他們分手後回北平報信的程虎又回到雪域,為他們帶來了北平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