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宮醒棠聽見壽喜的喊聲都是一驚。
兩個人面面相覷,再看看昏著的之翰,該怎麼辦?
要是被舒天河發現之翰傷成了這樣,那麼怕是舒天河再不會有顧忌,直接就會當場謀反。
而且可以對外說成是傷重不治!然後再隨便找個人說成是指使此刻刺殺之翰的人,這樣一來,不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還會讓天下的人都覺得他是忠臣!
這樣一來,他舒家就成了雙收!名利權都有了!
「舒大人!皇上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壽喜拿出了一貫的理由,也是最實用的理由來阻擋舒天河。
「哼!」舒天河冷哼一聲,語氣不滿:「我有要事要向皇上稟告!你讓開!」
聽他這樣說,我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我幾乎已經感覺到他將手按在了門上,只要輕輕一推,這個房間裡的秘密就會曝光在所有的人眼睛裡。
「舒大人!」壽喜大喝一聲,驚了我一跳。但是很快他的聲音又迅速地低了下去回復成了卑恭的樣子:「還是先讓奴才回稟一下吧!」
「死奴才,你居然敢這麼吼我,嚇我一跳!我有要事稟報,豈容你這個奴才插嘴?」舒天河怒喝一聲,然後我就聽見門外乒乒乓乓一陣亂響。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舒天河怒打了壽喜。
真是難為壽喜了。那麼高武藝還要受這份氣。還得裝成一個普通太監任人欺凌。
不過——打了壽喜後是不是就要推門進來了?
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我幾乎都覺得我聽見舒天河地手按在門上微微用力地時候門輕微地響動了。
情不自禁地口乾舌燥手心冒汗。我緊張地不行。我不敢想像這個時候舒天河衝進來是怎麼樣地一個情形。但是我已經知道他衝進來地結果是什麼了。
很簡單。就三字:死光光。
之翰死是必然。為了封我們口殺死我們更是必然。所以一旦他進來。除非奇跡出現。我們絕對不可能活命。
門已經輕微地響了一聲。就在我已經看見門縫裡透進來光的時候——
「舒大人!」門外突然一聲輕喝,硬生生地止住了門縫繼續擴大的趨勢。
「藍丞相?!」舒天河的聲音極為不愉,很顯然對阻擋了自己好事的藍顯煜極為不滿。但是正是因為藍顯煜地到來,他就不可能繼續將門打開了。
別忘了,舒家勢力大到足以謀反,他藍家的勢力也絲毫不遜色於舒家!
「舒大人到底有何事這麼急。竟然連禮數都忘記了?再急的事,也要皇上同意才能進啊。難道你想對皇上不敬?」藍顯煜居然不軟不硬地給了舒天河一個釘子。
「你!」舒天河怒聲到,但說了一個字後便悻悻地停了下來,緩了一口氣換了一種語氣後才從新開口:「不知道藍丞相這會到這來是做什麼?莫不是也和我一樣是有要事稟報皇上知曉?」
藍顯煜大笑幾聲:「舒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聽那些個奴才說你舒大人在皇上房門口大吵大鬧過來看看罷了。這幾天哪裡來的大事稟報?」
好一個藍顯煜,三言兩語,就暗暗地諷刺了舒天河對皇上不敬,且是故意興風作浪!果真有兩把刷子!
舒天河被藍顯煜這麼幾句話諷刺得一時半會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半晌,他才冷冷說道:「藍丞相你言重了。我自然是有要事稟報才來找皇上。再說,你不擔心你獨在宮裡的女兒,這麼關心我做什麼?」
「哦?」藍顯煜的語氣有些疑惑:「舒大人。玉兒好好地在宮裡呆著我擔心她做什麼?前幾日玉兒才給我寫了家書報了平安,一大幫子奴才伺候著哪裡需要擔心?倒是舒大人你,我可是聽說令嬡好像是病了,對了,什麼病來著?」
不用看,我也能猜出舒天河這會一定是臉色鐵青。舒禾得了瘋病,朝廷了都傳遍了,藍顯煜不知道才怪呢!他這是故意要讓舒天河難看天河語氣不滿:「我家禾兒病了自然有太醫。我也不用擔心!我現在擔心地是皇上!」
「皇上怎麼了?」藍顯煜故作驚訝。
「皇上他,皇上……」舒天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這會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如何搪塞了。最後居然找了一個如此可笑的理由出來:「我擔心皇上水土不服!」
「這就是舒大人多慮了,皇上今個才打死了一隻大老虎,怎麼會水土不服?」藍顯煜大笑。
「的確是我多慮了!只是我這會有要事稟報,莫非藍丞相你也要旁聽不曾?」見鬥不過藍顯煜,舒天河竟然下了逐客令了。
聽他這樣說,我本來還幸災樂禍的心態一下子就降了下來。藍顯煜可不能走!他要是走了,舒天河還不立刻進來?他一進來。我們不是就穿幫了?
「我說舒大人哪,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這個時候對皇上說?皇上剛剛打死一隻老虎心裡正高興呢,你找他說這些事情不是存心掃他的興致麼?依我看啊,還是等到晚上再說罷!」藍顯煜這一句話說的不急不緩,卻是極為有力。
我不禁暗暗拍掌叫好,同時期待舒天河能估計藍顯煜暫時先回去等晚些時候再來。脫得一時是一時!說不定那個時候之翰就醒過來了?
「藍丞相,家國大事,豈能如此兒戲?那一耽擱要是萬一延誤了最好時機,這責任是你擔還是我擔?」舒天河不肯放過這個時機。隨便地往藍顯煜頭上扣了一個大帽子。指望能震住藍顯煜別壞了他的好事。
這一下該怎麼辦?他都這樣說了,藍顯煜礙著那頂大帽子肯定就不會再攔著他了!我們該怎麼辦?
心又開始劇烈的跳了起來。我知道舒天河一定準備開門了!
「誒大人,莫非你就打算這麼進去了?」藍顯煜竟然沒有走,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下我有些納悶了,這藍顯煜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盡幫著之翰攔舒天河?難道他也想逼走舒天河來個奪權的一石二鳥之計?
不過我覺得他似乎並不是那麼想地。那麼他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我不這麼進去我怎麼進去?藍丞相?!」舒天河冷哼一聲,雙手重重在門上一推——
門打開的同時,我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拉得轉了個身。
沒待我反應過來,一張臉就迅速地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