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聽荷俏生生地站在門外。
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有幾碟小菜,和一盅粥。
看來,不是送東西的人啊。
「聽荷,你昨天晚上上哪去了?怎麼一夜沒回來?」幫著聽荷把小菜擺好,我疑惑而又八卦的問。
「啊?」聽荷奇怪地看我一眼:「昨個我就出去了一下,結果回來時候,你都睡著了,害我給你端的晚飯都浪費了。今天早上我不過是起的早點,什麼叫做一夜沒回?」
「是這樣啊,呵呵。」尷尬地笑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
「咦。這兩罐蜜餞是怎麼來的啊?」一邊說,一邊隨手拈起一顆,放在嘴裡。「挺好吃的啊。在哪弄的?」
「別人送的……」
「誰送的啊?」
「不知道……」
聽荷吃驚的瞪著我,「不知道?那你怎麼拿到的?」
「門口撿來地地。敲門後。沒人。就這東西在門口。」
看見聽荷一臉好奇。還有想問地趨向。我趕緊開口:「我餓了。先吃飯吧。吃完不是還要趕路嗎?對了。皇上那。誰在伺候啊?」
「壽喜啊。皇上聽說你吐得厲害。還問我來地。不是我說你。若晗。你和皇上。怎麼都是個倔脾氣?皇上抹不開面。你就先低個頭。不行麼?你看皇上。兩個月都瘦了一圈。你看著。不心疼?」聽荷一邊勸誡。一邊替我盛了粥。
端著粥。小小地抿上一口。
或許是聽荷說得對。可是。並不是我想先低頭就先低頭了。
我不想。委屈了自己。以前委屈自己那麼多。可是我卻覺得。我和之翰之間。越來越不靠近。距離越來越遠。
「到了狩獵場,住哪裡?」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只好隨便地扯開。
「狩獵場外面,就有一個行宮啊。」麻利地將床上的被子什麼的收拾好,聽荷坐在我的旁邊,和我聊起了往年的狩獵。
「昨年皇上就獵了一隻熊,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再獵到?」
獵熊?難道真的能獵到熊?
我還沒見過野生的熊呢。
心裡,終於對著這次的狩獵有了一絲隱隱的期待。
「那我們也一起跟去嗎?」從吃完早飯,到現在上了馬車,我一直不停的問著聽荷關於狩獵的事情。
一邊問,一邊往嘴裡塞蜜餞。
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吃蜜餞的效果,居然真的不吐了。
「若晗,狩獵時男人的事情,和我們女人,是沒什麼關係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留在行宮裡。」
「啊,那多沒意思啊。我還沒見過熊呢。」翹起嘴,心裡腹誹,又是歧視女人的。
「呵呵。」見我這副模樣,聽荷掩嘴偷笑:「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去——」
「那怎麼樣可以去?」一聽有門,我趕緊拽著聽荷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問。
「很簡單啊。你去求皇上帶你去啊。」聽荷笑得更厲害了,語氣裡的調侃意味很明顯。
「哼。」悻悻地放手,繼續拿了蜜餞罐子,吃。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狩獵場外的行宮。
說是行宮,其實已經完全可以媲美御花園了。
夜裡,之翰在行宮裡辦了一次宴會。
我也有幸見到了這次跟來的皇親國戚們。
說是皇親國戚,其實也沒幾個和之翰有什麼特別親近的關係的。
只有一個老王爺,是先皇的表兄弟一類的任務。其他的就是舒家和藍家什麼的人。
奇怪的是,舒家和藍家,來的竟然都是些重要的人物。
比如,藍丞相藍顯煜,和太后的哥哥,舒天河。
這兩人,一個陰冷,一個儒雅。舒天河我那日在酒樓裡見過了,藍顯煜,卻是除了去年中秋見過一次,這麼久沒有再見過。
舒天河和藍顯煜一碰面,氣氛登時就不對頭了。
剛剛還很熱絡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三分。
「舒老太爺還好吧?在下聽說,舒家老太爺好像是病了來著?」藍顯煜一開口,就讓舒天河臉上的笑容垮了三分。
「托您的福,家父已經請了太醫瞧過,說是無礙。就是操勞過度,休息休息就好了。到是我聽見民間都在傳,說藍丞相的門生,似乎好多都被查辦了?」舒天河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一開口,就戳了藍顯煜的痛處。
「他們只是我的門生,他們做了錯事,我也沒有辦法。哎,怪只怪,他自己受不得名利誘惑。」捋捋鬍子,藍顯煜詭秘一笑,將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
「你……」舒天河面上一僵,旋即氣鼓鼓地開口向說些什麼。卻被之翰打斷——
「眾愛卿,今天朕是想大家都放鬆放鬆,不想聽什麼關於朝廷的事情。」
被之翰這麼變相地數落的兩人,表情不一。
藍顯煜哈哈一笑,對著之翰一揖,「皇上說得是。」
而舒天河確是面上不愉,硬邦邦地也說一句:「皇上說得是。」說罷,狠狠地剜了一眼藍顯煜後,找了位置坐了。
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藍顯煜也找了個位置坐了。
我在之翰身後看著,明白為何之翰曾經說,舒家的後輩難有當大任的人了。
從氣度上便可略知一二。
不過這藍顯煜,我越看,卻越是覺得,他真的不像個奸臣。
而且,藍玉和藍顯煜,也絲毫不像,特別是性格。就連樣貌,也不像。
真不知道,藍顯煜是怎麼教女兒的,怎麼就把女兒教成了那副德行?
正想著呢,卻突然感覺到之翰手伸到背後,拉了拉我的袖子。
回神一看,之翰的被子,已經空了,正等著我斟滿。不僅如此,此刻所有的人也都盯這我在看。
「倒酒。」一時間楞得不知道該怎麼好的時候,之翰小聲地提醒我。
「哦。」我忙將酒杯斟滿了。
「來,朕再與你們喝一杯,就當是提前慶祝狩獵的豐收!」端其酒杯,之翰爽朗地大聲說道,並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那些人這才收回了目光,喝酒吃肉。
「以後專心點,再這樣被大臣看見,你就等著被母后撤職。」從新坐下後,之翰皺眉小聲說道。
「是。」我有些委屈地應道。
「若你累了,就先下去,讓聽荷來。」之翰的聲音,低沉中,有了一絲關切。
聽之翰這樣說,心裡,竟忍不住有欣喜的感覺。這是在關心我吧?兩個月來,之翰第一次這樣對我說話。
這算不算,是他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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