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奴情奴 正文 擇愛卷 第二十七章 愛情已死
    嘩啦啦的下個不停,窗外的繡子吱呀吱呀的作響,子一臉害怕的瑟縮在床角,一記悶雷突然之間響徹天際,嚇得飄雲用被子摀住了自己的頭,嚶嚶的哭泣聲從被內傳出來,沙啞、低沉……

    突然,一隻手按到她的肩頭上,飄雲嚇得尖叫起來。

    「別怕,是我。」聲音很輕,很低,帶著點沙沙的響聲。

    獨孤軒掀開被子,把飄雲攬到自己懷中,溫柔地道:「悠兒,是我,別怕,別怕……」

    「別碰我,別碰我……」飄雲抗拒的推開他,手撐著床一點一點的與他挪開距離,獨孤軒苦澀一笑,脫了鞋爬到床上來,他一點一點的向飄雲逼近,飄雲一邊對他搖頭一邊向後挪,獨孤軒向她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長瘦削,飄雲愣愣的看著他的手指,獨孤軒輕輕地叫喚:「悠兒,悠兒……」

    「她的孩子……沒了?」飄雲抬起頭來,看著獨孤軒問道。

    獨孤軒面色一僵,繼而輕笑起來,「原來你沒事啊!」

    飄雲點點頭。成親,遭他拋棄,失去孩子,失去記憶……也許是老天爺看她受的苦太多,所以這次她的頭狠狠的撞到地上流了很多血,老天爺看她太可憐了,沒有讓她變成癡兒。

    「過來。」獨孤軒示意她向自己靠過來,飄雲沒有說話,愣愣的看著他,獨孤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拉到自己懷中,無奈的喃喃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流了很多血,我真地沒有想害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流那麼多血,孩子,孩子怎麼樣了?」飄雲哭泣著抓著獨孤軒的衣袖搖晃著他問道。

    「傻瓜……」獨孤軒輕柔地拍著飄雲地頭。寵溺地道。

    「為什麼會這樣?」飄雲問。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上官落雲還有他地母親會那麼恨她。他沒休她之前是如此。他休掉她之後還是如此。難道她就這麼討厭令人憎恨?還有。他都休了她娶了別人。為什麼還要把她接到這裡來?他到底想怎麼樣?她跟他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了。現在卻為何這般寵溺她?她差點殺死了他地母親。害他失去了孩子。他應該恨她地。他有理由恨她地!

    獨孤軒歎了一聲。轉移話題道:「身體有什麼不適地?藥吃過了沒有?頭還痛不痛?」

    飄雲猛力地推開他。「你不用對我這麼好地。你知道嗎。我差點殺死了你娘。我害得你失去了孩子。你應該恨我地。你恨我吧。有什麼怒火都衝我過來。別這麼對我好不好?」

    「悠兒……」

    「跟你在一起我真地好痛苦好痛苦。求求你放了我。別纏著我了好不好?我有什麼好地。水性楊花。殘花敗柳。心跟身都是纍纍傷痕。這樣地我你還留下來幹什麼?獨孤軒。你到底要什麼?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什麼都沒有。」

    「你累了,先睡吧,嗯?」獨孤軒對飄雲說的話惘若無聞,他把她按到床上,溫柔的替她蓋上被子,然後和衣躺在外側。

    飄雲瞅了瞅身側的他,櫻唇輕啟,「獨孤軒……」

    「睡吧,別說話。」獨孤軒打斷了她地話,翻了一下身,背對著她。

    沉寂下來,只聽見窗外的雨聲嘩啦啦地作響,竹葉吱呀吱呀的相互拍打,飄雲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那裡,她的眼珠子一轉,就會看到身旁這個沉默、背對著她地男人,他躺在她身邊,一觸手她就可以碰到他,她好想瑟縮到他懷裡,聽聽他心裡的聲音,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獨孤軒抱著胸背對著飄雲,他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轉來轉去,從昨晚帶她回來到現在,只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就生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事讓他理不出頭緒!他感覺自己活得十分的壓抑,愛不能,恨不起!

    他在她身邊躺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好難受,他要洩,不然他會瘋掉的……

    「悠兒……」獨孤軒叫道,他仍然背對著飄雲。

    「嗯?」飄雲的應答聲從鼻子裡出來,很輕,很飄渺。

    獨孤軒一咬牙,翻過身來,手放到飄雲的肩頭上,目光熾熱的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她……

    飄雲從他的目光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她有些惶恐,身子不由得往後挪了又挪,在他身後的時候她想呆在他懷裡肯定會很溫暖,等他轉過身要將她擁入懷的時候,她就會反射性的想要退縮。

    「可以嗎?」獨孤軒聲音有些沙啞,他在徵求她的意見,他還是很尊重她的。

    飄雲惶恐的搖搖頭。

    獨孤軒一邊深深的看著她,一邊用手撇開她的衣衫,五指掐入她的肌膚裡,「給我,可以嗎?」他再次問道,聲音裡帶著壓抑。

    飄雲還是。

    「悠兒……」他喚她的名字,輕柔、深情!

    「別……別這樣,你回去找上官落雲吧!」飄雲騰地扯著被子從床上站起來,「別這麼對我,我怕,跟你的每一次都讓我很痛苦。」

    「悠兒……」獨孤軒惱火的坐起身吼起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飄雲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獨孤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力的癱坐到床上,很受傷、很絕望的看著她。

    飄雲一咬牙,迅速的跳下床奔出去。

    獨孤軒慌了,邊追邊問道:「悠兒,你要去哪裡?」

    外面下著大雨,獨孤軒的聲音混雜在嘩啦啦的雨聲中,顯得那麼的無力、那麼的微小。

    飄雲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淒愴地道:「你別管我了,讓我走吧,求你了,讓我走吧。」雨水拍打到她的身上,浸濕了她的衣衫,凌亂的絲貼在臉上,她在雨中,他在屋簷下,彼此絕望的相互凝視……

    良久良久之後,他轉過身去,不想讓她看到他即將冒湧而出的眼淚!等他調好了情緒再轉過身來時,她已經消失了,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他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從屋簷下一步一步的向雨中走去,仰起頭讓雨水拍打到自己的臉上,讓它使勁的拍打,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怔怔的站在雨中,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收拾起自己那一顆碎了一地的心!

    獨孤軒渾身濕漉漉的回到將軍府,已臥床休息的上官落雲看到他回來心裡很高興,連忙從被窩裡鑽出來,甜甜的叫喚:「軒哥哥,你回來了。」

    「還沒睡?」獨孤軒拿起一旁的乾毛巾一邊擦頭隨口問道。

    「我在等你,軒哥哥。」上官落雲怯怯的看著他,她穿著單薄的裡衣站在床沿邊,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獨孤軒瞥了一眼過去,不知為何,他對她就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他把毛巾扔在一旁,拉開門要走出去,上官落雲心裡一片失落,在身後委屈地問道:「軒哥哥,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裡?」

    「你睡吧,不用等我。」說著,獨孤軒的腳步已邁出了一步。

    上官落雲一個箭步的衝到他前頭,眼淚閃閃的看著他,獨孤軒彆扭的把頭轉到一邊去,上官落雲扯著他的手搖晃道:「軒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孩子沒了,你無所謂,我也試著不想這件事,可是我躺在床上,走在路上,孩子就會突然之間蹦到我的腦海,折磨著我,令我不想不行。我真的好痛苦!那是我們的孩子啊,軒哥哥,你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獨孤軒道:「沒都沒了,還提它幹什麼?」

    上官落雲氣得咬牙切齒,小聲的嘀咕道:「可是它曾經來過。」

    「別說了,睡吧。」獨孤軒表情嚴肅,嚇得上官落雲把還有一些要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裡。

    獨孤軒又要走出去。

    上官落雲抓住他的手懇求地道:「軒哥哥,你就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獨孤軒冷冷的看著她,撇開她的手搖搖頭:「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

    上官落雲的臉色抽搐了一下,底氣不足地道:「軒哥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睡吧。」獨孤軒繞過上官落雲,腳步邁出了門口。上官落雲癱坐到地上,萬分委屈的放聲大哭起來……

    飄雲再一次把自己推到了無路可退的邊緣,她在雨中瘋狂的奔跑,與他有關的過往記憶在奔跑中慢慢的浮上腦海,她哭了,品嚐著流進嘴裡的那股鹹鹹、苦苦、澀澀的味道最終無力再奔跑下去,她蹲到地上,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起來……

    夜,很深沉,雨,一直下個不停!

    能走去哪裡?

    獨孤軒那裡好不容易走出來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

    秦淵呢?

    不,不行,雪色姐姐懷上了他的孩子,我不能再回去找他了!

    飄雲就這樣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在雨中行走,從天黑走到天明,從古色古香的街道走到茂密青翠的樹林,在一顆很大很老的古樹前,她把一直隨身攜掛在脖子上的玉珮埋到了古樹下。她坐在地上,摘下一片片青翠的樹葉,用手指甲在樹葉上刻下「愛情已死」的字樣,刻了一片又一片,麻木機械的刻著,直到自己的衣服被風吹乾!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把那一片片刻著「愛情已死」的樹葉拋向空中,看著它們紛紛揚揚的落地,她深深吸了口氣,對著天空、樹林大喊:「愛情死了,我還要繼續生活下去,一個人也能生活下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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