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亂糟糟的情象,清墨一個頭兩邊大,這邊躺著是血的女人暈厥過去的女人,那邊那個女人頭流了好多血還被一個了瘋的女人掐著脖子按倒在地上。哎,搞什麼啊,大家都是一家子,也不帶這樣子掐架的啊!
清墨飛身過去,毫不猶豫的在獨孤軒母親的後腦勺上一擊,打暈了她!
花朵、禾苗兩姐弟跑到飄雲身邊把她扶起來,花朵驚叫道:「清墨哥哥,快來啊,夫人流了很多血。」
禾苗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道:「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姐姐你不能死啊……」
清墨把獨孤軒的母親平放到地上,跑到飄雲面前查看她的傷勢,「小花,快,到外面找大夫過來。小禾,你去看看院裡有沒有人,叫他們出來幫忙。」
……
獨孤軒在院子裡踱來踱去,花朵、禾苗倚靠在門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清墨搖晃著腿坐在樹丫上。一扇門吱呀的被打開,這四個人紛紛湧上去把大夫圍住,獨孤軒焦急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的頭部受了強烈撞擊,神經中樞已經毀壞,怕……」大夫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獨孤軒氣得抓住他的衣領惱火的吼道:「說,到底會怎麼樣?」
「以我行醫多年的經驗,神經中樞受毀,會造成神經衰弱,人從而變得癡呆,哎!」大夫長長歎了口氣,一邊搖著頭一邊走了出去。
花朵、禾苗兩個人面面相覷。禾苗淚水閃閃。哇地一聲放聲哭起來:「姐姐變癡呆了是不是以後她誰也不認識。什麼都不會做。不會陪我玩跟我說話了?」
「小禾。別哭。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沒事地。走。咱們去看看夫人去。」花朵領著禾苗走進飄雲所在地房間裡。獨孤軒面如死灰般地呆站在門外。清墨沉默地守在他身邊。他突然把清墨推壓到牆上。質問道:「我叫你幫我好好照顧她你都是怎麼照顧她地?為什麼會生這種事?說啊。為什麼會這樣?」
清墨一聲不吭地看著獨孤軒。獨孤軒深深吸了口氣。放開他。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另一扇房門這時也打開了。獨孤軒地母親揉著額頭走出來。獨孤軒斜睨了她一眼。並沒有迎上去慰問地打算。她走到獨孤軒面前。蹲下身搖晃著她兒子地身體問道:「落雲呢?落雲怎麼樣了?落雲有沒有事?孩子怎麼樣了?」
說起孩子。獨孤軒這才想起上官落雲來。他扶著牆站起來。默默地向最裡邊地那扇房間走去。他倚靠在門外。強裝鎮定地等著大夫出來。
過了良久。大夫終於出來了。是個女大夫。女大夫地腳步邁出房門。看了看獨孤軒又看看獨孤軒地母親。哽著頭皮道::「令夫人失血過多。不過。多加調養幾日便沒事。」
獨孤軒的母親問道:「那孩子呢?孩子有沒有事?」
「夫人還年輕,以後多的是機會。」女大夫說得十分的委婉。母憑子貴,一個女人要是失了孩子,在這個家中她也就失了勢,失了夫君地愛!重奪回夫君的愛再度懷上孩子是多麼艱難的事啊!
獨孤軒地母親氣憤得直罵道:「都是那個賤女人,都是她,是她害得落雲失了孩子,我要殺了她。」說著,她就要衝到飄雲的房間裡面去把飄雲碎屍萬斷。
獨孤軒攔住了她,冷冷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落雲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的氣焰一下子熄滅了下來,偌偌的看著自己地兒子不知該如何解釋。
「說啊?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獨孤軒大聲的咆哮起來。
女大夫見情況不妙,閃身溜走了。
清墨苦惱的不知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女大夫那樣,早點溜走?他還沒付出實踐,獨孤軒冷冷的瞥過來:「清墨,你去備轎,送她們回府。」
「軒兒,落雲可是你的妻,她懷的可是你地孩子,如今你們的孩子沒了,落雲又受了傷,你打算就這麼算了?她呢?」她指了指飄雲房間的方向,「就這麼放過她?她害得落雲沒了孩子你就這麼放過她?」
「她都變成癡兒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准邁進這裡一步。清墨,你還站著幹什麼,準備轎子送她們回府。」獨孤軒拋下這麼一句話,轉身走了,他既沒有去飄雲的房間看飄雲,也沒有進去看上官落雲,而是一個人跑出了院子!
一頂寬大地官轎坐著兩個人,上官落雲臉色蒼白一言不,獨孤軒的母親則一副恨恨的表情。轎子搖啊搖,帶著她們一起回到屬於她們地那個將軍府。獨孤軒的母親扶著上官落雲回到她地房間,看著她落寂的樣子,心有不忍,安慰道:「落雲啊,孩子沒了以後還會再有地,別傷心,嗯?」
上官落雲問道:「娘,軒哥哥知道孩子流掉了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他說你們還年輕,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的,他叫你好好休息,養好身子去,不要太傷心了。」
「是嗎?他真這麼說?」上官落雲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獨孤軒的母親底氣不足,眼睛閃爍,不敢看向落雲。
落雲自嘲的一笑道:「孩子流掉了他都沒有來看過我,娘,你說軒哥哥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們的孩子!他是不是留在那個女人身邊?」
「落雲,你別這麼想,軒兒是有事忙去了,你沒有留在那個女人那裡,娘怎麼會讓他留在那個女人那裡呢?軒兒不喜歡你怎麼會為了你休了那個女人呢?別多想了,先養好身子,再爭氣點,孩子還會再有的。」
落雲點點頭,無力地道:「娘,我好怕,軒哥哥會不會不要我了?」
獨孤軒的母親安慰道:「別胡思亂想,軒兒不是那種人,他現在只是被那個女人迷暈了頭腦,落雲你別著急,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你身邊的。」
「娘,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落雲躺在床上,輕輕的對獨孤軒的母親道。
孤軒的母親心疼地道:「好,你先休息,有什麼不要跟娘說,娘先出去了,晚點再過來看你。」
獨孤軒的母親走後,上官落雲生氣的把床上地棉被全扔到地上,憤憤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孩子都不能換來他對她的怨恨,他就那麼愛她?我的孩子,嗚嗚……」
午後,上官落雲不顧獨孤軒母親的阻攔勸說,以府裡太吵為由,跑回娘家去了。
剛從宮裡回來坐在前廳悠哉喝著茶的上官丞相看到落雲氣沖沖的跑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迎上前去,擔憂地道:「我的乖女兒,你小心點,你如今懷了孕怎麼還這麼魯莽,要是動了胎氣怎麼辦?」
「孩子,孩子,別在跟我提孩子。」落雲氣得直跺腳,她動作的幅度很大,嚇得上官丞相在一旁虛汗直流,「行了行了,女兒,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
「爹……」落雲一臉委屈的看著上官丞相,上官丞相屏息等著她對自己說些什麼,落雲撅著嘴坐到椅子上猛灌了幾口茶又吐出來,「這是什麼,這麼難喝!」
「女兒,是不是獨孤軒他欺負你了,怎麼火氣這麼大?」上官丞相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官落云「哇……」地一聲趴在桌上哭起來,上官丞相手足無措的圍著她轉了一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怎麼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落雲抬起頭來看了上官丞相一眼,傷心地道:「爹,孩子沒了。」說完,又趴到桌上繼續哭。
「孩……孩子……沒了?女兒,你是說你地孩子……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小心,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孩子怎麼會沒的?獨孤家的人知道不知道?」現自己一下子問得太多了,上官丞相連忙噤了聲,挪著**坐到上官落雲身旁地位置上,輕輕的拍著她的手。
良久之後,上官落雲從桌上抬起頭來,擦乾了眼淚,一五一十的交待起來:「爹,那個女人又回來了,軒哥哥又把她接回來了。我以為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會忘了那個女人,沒想到他一直忘不了她。昨天晚上本來是我的生辰,我一直等著他回來給我慶祝,我一直等啊等,很晚了他都沒有回來,後來我才知道他把那個女人接回竹院,他和那個女人呆在一起。我很生氣,就叫媚婆在那個女人身上啟咒……」
「什麼?啟咒?你在她身上下咒了?」上官丞相驚叫起來。
落雲心虛地點點頭。
「女兒啊,你把她抓來關了她三個多月,除掉了她跟獨孤軒的孩子,她以後再也不會有孕了這還不夠嗎?你怎麼還在她身上下咒?」上官丞相語重心長地問道。
「爹,我就叫媚婆封鎖了她的記憶而已。」
「你封鎖她的記憶有什麼用,她一旦受刺激記憶的閘門還是會打開地?女兒啊,你怎麼做什麼事都喜歡自作主張,出了事才找爹來商量!」上官丞相歎道。
「媚婆在她身上啟咒,令她失去理智要殺死娘,要是軒哥哥知道她要殺娘,我想軒哥哥一定會很生氣,然後我再在一旁救娘,這樣,軒哥哥和娘都會對我感激不盡,從而對她更加的厭惡。孩子我本來不想算計在裡面的,可是……可是為了一次就能懷上軒哥哥地孩子,我吃了很多藥,懷上孩子之後每天都吃很多的補藥,媚婆說我吃地藥太多,有些藥性相互牴觸,對胎兒的影響很大,我怕我將來生出來地孩子是個怪胎,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用媚婆教我的方法在她們面前失血滑胎,把孩子的賬賴到她的身上。爹,你說,為什麼軒哥哥知道她差點殺死了娘,知道是她害得我跟他的孩子流掉了,為什麼軒哥哥還是沒有怪罪她?孩子都沒了軒哥哥也不來看看我安慰我,他還留在那個女人那裡,爹,我不甘心啊!」
「女兒,我都跟你說過了,她殺不得,她死的話會出大事的。」
上官落雲吼道:「能出什麼大事?大不了讓軒哥哥知道是我把她殺的讓軒哥哥恨我好了?我寧願讓軒哥哥恨我也不想看到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女兒,黃大仙都說她殺不得殺不得,咱們就聽黃大仙的一句勸,別動她了好不好?你看,自從你把她關起來之後,爹在朝中就事事不順利,想從前爹在朝中呼風喚雨,說什麼是什麼,哪有人敢反駁爹。現在,爹在朝中說話一點份量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反什麼,皇上也越來越不待見爹,當著眾大臣的面對爹大吼大叫,一點面子都不留給爹。」
上官落雲不明白地道:「爹,你在朝中失勢跟殺不殺她有什麼關係?」
「爹找黃大仙算過了,黃大仙說爹失勢是因為爹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之人。這幾年爹一直小心翼翼沒出過啥事,可是自從你把她關起來之後,爹每天眼皮就跳個不停,晚上經常做惡夢。黃大仙還說,叫咱們家不管任何人,這一二年內最好不要殺女人得罪女人,我看,黃大仙說的那個女人就是何丞相的女兒何悠。」
上官落雲瞅了瞅自己的爹爹,用一種半信半的目光看著他問道:「爹,那個黃大仙的話可不可信?他該不會是騙你的吧?」
上官丞相生氣的瞪著落雲道:你爹認識黃大仙都三十幾年了,黃大仙又不認識何丞相的女兒,他幹嘛要幫她來騙你爹?女兒啊,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上官落雲惱怒的站起來,對自己的爹爹吼道:「那爹你說該怎麼辦?女兒孩子都沒了,難道還要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著她把女兒的相公也搶了去?」
上官丞相招招手,示意上官落雲不要激動,坐下來再慢慢商量。
上官落雲努著嘴坐了下來,小聲的嘀咕道:「反正女兒不管,女兒不要她出現在軒哥哥面前,如果爹不幫女兒,女兒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