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爺「嗷——」地一聲叫起來,阿平拉著姐姐就往外跑。
原本在阿平身邊站著的馬大夫,立刻上前,一邊假意要扶崔五爺,一邊說道:「哎呀,這可怎麼好,這可是命根子啊。」他這一攔,攔下了後面要追上去的管家們,這些管家總不能放著自家主子不管吧,當下分了幾個人抬著崔五爺去了馬大夫的醫館。
兇手自然是要追的,好在那不過是兩個女子,能有多快?幾個大男人疾步追上去,眼瞅著便越來越近,整條街上空蕩蕩的,只有阿平姐妹倆在前面跑,幾個管家在後面追。
突然一輛馬車馳了過來,阿平拉著姐姐與馬車擦肩而過,就在此刻,拉車的馬向路中央一拐,暫時阻擋了一眾管家的去路。
阿平乘他們混亂,拉著姐姐一頭扎進了鎮邊上的高粱地裡。
「呼——,這回你們找不到了吧。」阿平笑著。
她的姐姐嗔怪道:「你太冒險了,要是真被抓去,怎麼好?」
「怕什麼?」阿平說:「就憑我的面子,怎麼著也要先送給太后領賞,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主……阿平,不能這樣說,萬一……。」
阿平向外探了探,回頭道:「萬一?萬一你被抓去了,我也只好自己去換你了,和剛才那樣有什麼不同?哼,看我不踢死他!」
「總是我不好。」
「流碧!」阿平很久沒叫過這個名字了。她正色道:「記住。你是我姐姐。這不是姐妹該說地話。我是你地妹妹阿平。我們沒有誰對不起誰地。」
阿平。或者說承平。在三年前流碧病好後。決定不再接受宮中地照顧。自己生活。她們帶著有限地錢財。幾經輾轉到了三十里鋪。用了兩年地時間。開起一家胭脂作坊來。要說不辛苦。那肯定是假地。但是承平似乎樂在其中。流碧也不能阻止。穆見深給地那盒金子始終留著。承平說。要留給流碧做嫁妝。
承平積極地想把流碧嫁出去。然而不管什麼樣地男人。流碧都不同意。同承平地心思一樣。流碧也希望看到承平地有個歸宿。才能放心。
她們就好像過冬地鳥兒一樣。緊緊依偎在一起。唯有彼此。
「看樣子。他們不會追來了。」承平在高粱地裡休息了一會兒。探頭看了看。沒有動靜。拉著流碧便要出去。
流碧道:「這麼容易放過我們?」
「不知道,我剛才那腳最好能踢他個斷子絕孫。」承平說,想了想:「你還是在這裡躲躲,我先出去看看,要是沒事兒再叫你。」
承平發現鎮子裡靜靜的,正待躲藏,小捕快叫道:「阿平,你快來——。」
她訕訕地笑了,既然被發現了,當然只好走過去。
奇跡的是,那崔五爺和他的管家們一個也看不見了,左鄰右舍圍坐在一塊兒嘮家常,好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阿平,你現在才回來啊?」曹六道。
「哦?我錯過了什麼嗎?」
「錯過了錢啊。」曹六摸出一弔錢在承平眼前晃著,小捕快也摸出一樣的錢晃著。
「一弔錢?」承平奇道:「你們人人都有?」
「對啊。」小捕快道。
「誰這麼大方啊?」承平突然跳起來:「你們賣了我?」
「你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段大龍把那串錢拍在承平常坐的小椅子上,狠狠道:「這點錢算什麼?」
「那為什麼沒有我的份兒啊?」承平道:「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
「是國公爺。」小捕快說,他可沒捨得把錢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收回懷裡。
「國公?」承平問:『什麼國公?「
小捕快說:「不知道,那些人都叫國公爺,後來那個被你踢了的什麼崔公子,叫他二哥。」
承平翻了翻白眼:「二哥?」
我還關二哥呢。
還是馬大夫讀過些書,捻著鬍子道:「是輔國公。」
「嘻,他還真大方。」承平拿起小椅子上的錢,扔回給段大龍,自己坐了,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說是自家兄弟闖了禍,這些錢給我們壓驚。」小捕快嘴也快。
「就這麼簡單?」承平問:「照他這樣說,我家不是該多拿點兒麼?」
「阿平你真聰明,確實有給你的,你看看。」馬大夫遞給承平一個盒子。
承平顛了顛:「好輕。」
打開一看,一把檀骨撒金扇靜靜地躺在盒子裡,承平皺了眉。
馬大夫說:「那個老管家說,知道姑娘的扇子折了,他家主人特送上一把做賠禮,日後要是有誰為難姑娘,只要將扇子送到輔國公府上,就是刀山火海也要……。」
「夠了!」承平喝道。
眾人驚奇地看著她,馬大夫道:「阿平你……。」
承平訕訕地對馬大夫道:「送給你。」
「啊?你不要?」馬大夫說:「這扇子不錯啊,我看最少值五兩銀子。」
「就是,你收了吧,阿平。」曹六道。
承平笑了笑:「五兩?這是江南最好的絹地檀骨撒金扇,是上京的貢品,五十兩你也買不到,不過我要是想要這東西救命,我就不能拿在手裡。」
「哇,五十兩?」小捕快說。
「我看看,我看看。」曹六伸手道。
馬大夫一把將盒子蓋上,躲開曹六的油手:「拿開,拿開,你手上全是油,我幫阿平拿著。」
「阿平,你自己收著吧,很值錢吶。」馬大夫說。
「我還想這東西救命呢。」承平道:「要是姓崔的真來找我麻煩,我還能逃得了?到時候,就需要馬大夫您,幫忙把這扇子送到國公府求救了。」
「你說對不對?」承平笑道。
馬大夫點點頭:「說得有理,我幫你收著了。」
「多謝,既然沒事兒了,我去把姐姐叫回來。」承平道。
「我也去。」小捕快說。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鎮子,沒想到卻在鎮口遇到了流碧,她正拖著一個好像布袋一樣的東西,往鎮子走。
「姐,你在幹嘛?」承平問。
「阿平,快來幫忙。」流碧說著,奮力移動「布袋」。
承平跑近了,才看清楚,這不是個布袋,這是個人啊,這人渾身髒兮兮的,衣衫明顯不合身,好像裹著一個大布袋。
「我看你久不回來,就自己出來了。」流碧道:「這人暈倒在路上,看起來是中暑了,我們幫幫他吧。」
流碧跟著隔壁馬大夫學了幾天醫,醫術說不上,心腸卻是越來越慈悲了,她也不想想,要是這會兒姓崔的還在,她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承平搖搖頭,還是幫著把人拖回鎮上,交給馬大夫就不想管了。流碧還想照看下,卻被承平硬拉了回去。
回到家,承平第一句話就是:「我們趕快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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