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小白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淚光
    「可是……。」穆見深道。

    陳宜說:「可是什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我走了之後,大喊有刺客,然後告訴他們,有個黑衣人殺了余悅。」

    往前走了幾步,故意留下些腳印來,回頭又道:「小心別讓他們認為是你殺的人!」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便不見了人影。

    穆見深愣在當場,過了半晌才大叫道:「有刺客——!」

    寂靜的宮殿群裡,這樣的喊聲分外刺耳,很快便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雪地裡腳印壓著腳印,人聲吵雜,一片狼藉。

    消息很快傳到了承平耳朵裡。

    「你說什麼?」承平不敢相信地看著穆見深:「余悅死了?不要胡說!」

    「是真的。」穆見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的地面,不敢面對承平。

    承平本來坐在椅子上,呼地一下站起來,竟是眼前一黑,幾乎沒有站穩。

    「承平!」穆見深急忙上前扶住她。

    「我沒事……。」她低聲道:「他在哪裡?」

    「我命人抬到廣熙堂了。」穆見深有些艱難道:「承平。你別去看。」不知道為什麼。他扶著承平肩膀地雙手。不受控制地收緊。

    「為什麼?」承平抬頭看向他。

    穆見深滿臉驚愕!

    承平臉上明明白白兩行清淚。而承平彷彿沒有感覺般。繼續平靜說道:「余悅跟了我九年。我該去看看他。有什麼不對?」

    她在哭。她地表情沒哭。她地說話地語氣甚至沒有一絲顫抖。可是她地眼睛在哭……騙不了人地。

    「你哭了?」穆見深問。

    余悅在你心中竟有這麼重的份量嗎?

    承平的手覆上自己的臉,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淚痕不見了,依舊是威嚴清俊是攝政王,她笑道:「哭?我哪裡有哭?」

    「你太堅硬了,承平。」穆見深心道,腦海裡浮出不詳的預感——強極則辱,情深不壽。

    承平繼續堅硬地說:「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穆見深既然敢叫侍衛,當然是早編好了一套詞,當下便說:「我先看到的,我從皇上的元儀殿出來,在宮牆那邊看見余大人與一個穿黑衣的人相互拉扯,還沒等我上前,便見余大人被刺倒,刺客逃走了。」

    「黑衣人?哼,有這麼傻的刺客,在大雪天穿黑衣,嫌自己不夠醒目嗎?」承平看著穆見深,目光有些質疑。

    穆見深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那大概是我看錯了,看那衣服的樣子,似乎是雜役一類的人吧,太遠了,我也沒看清楚。」雜役的衣服是灰色的,冬天裡,若是換洗不勤,有些發黑也說得過去。

    承平打量了他一番,道:「去看看吧。」

    穆見深鬆了口氣。

    承平往外走,自然是一群太監宮女急匆匆跟上,余悅的死訊並未傳開,宮女太監們次序井然地走著,只有同承平一起走在最前列的穆見深,心中不安。

    廣熙堂內。

    余悅安靜地躺在一塊門板上,身上蓋著白色麻布。

    承平伸手想掀起看看,穆見深搶先一步幫她掀了,只掀到臉部,不讓承平看到余悅的傷口。

    余悅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看起來很平靜,嘴角甚至掛著屍體慣有的一絲詭異微笑。其實人死燈滅,哪有什麼冤死的人不會閉眼的事情呢,不過是傳說罷了。身後與余悅熟悉的幾個宮女,譬如繞朱、流碧幾個,都低低地哭了起來。

    承平沒哭,她沉聲問道:「傷口在哪裡?」

    「還是不要看吧。」穆見深說:「你……。」

    穆見深本是擔心承平可能會吐,可是承平搶過他手裡的布頭,用力向後一番,忽地一聲,全拉開了。

    余悅臉上的血雖然被擦拭過了,可是衣服上的卻沒有,一片暗紅的血色,幾乎佈滿了上半身,官服上的花紋都已經看不出本色,統是一片血腥的紅色。

    「承平……。」穆見深繞到承平身後,輕輕地扶住她。

    其實承平並沒有他想像的嬌弱,她硬聲道:「刑部的人呢?」

    「在外面。」穆見深回答。

    「讓他們進來。」承平命令道。

    刑部一個尚書兩個侍郎趕緊進來給承平見禮,承平大手一揮:「怎麼回事?」

    刑部尚書說:「是刺中咽喉而死,凶器就在一旁的桌上。」說完用手一指,果然一旁案上還有個小托盤,太監小喜端了過來,給承平看。

    一把普通的匕首。

    普通得在任何一個鐵匠鋪都能見到,把手用舊布條纏過,顯然用了些時日,承平仔細看了看,布條的縫隙裡沾了些泥土,她指給刑部的人看:「這裡有泥,這人好像潛在宮中有一段日子了,你們與禁軍一起把這件事辦了。」

    刑部尚書是個仔細人,問道:「敢問攝政王,如何肯定這人潛入宮中有一段日子了?」

    承平指著匕首道:「當年挖太液池的時候,起出來的泥,一半燒了牆磚,一半做了御花園的花泥,所以顏色有些暗,這匕首上的泥印有新有舊,當然是拿匕首的手接觸花泥有一段時間了,此其一。」

    「其二,壽春候對我說,刺客穿著雜役的衣服,這一點很重要。你們看著辦吧。」承平道。

    穆見深微喜:「看來她還是相信我的。」

    「是,攝政王說得很對,確有可能。」刑部尚書道。

    承平點點頭:「有勞了。此事必要水落石出。」

    「臣分內事。」刑部尚書說。

    承平回頭看了看余悅的屍身,沉默了很久才問道:「當初說為他找尋親人,有結果麼?」

    這件事流碧知道,她站出來回答:「主子,後來余大人自己說不要的,您忘了。」

    「啊,是這樣。」承平站了一會兒,又問道:「按照……按照他的品級不夠葬儀吧。」

    承平所說葬儀,是指朝廷官員如果死在任期內,朝廷是要給一筆撫慰家屬,並派人幫忙安葬,也就是所謂的葬儀。不過這個待遇也不是誰都能享受,要有一定的級別,余悅顯然不夠。

    流碧回答:「是啊,余大人的品級不夠呢。」

    「嗯,我再想想。」說完,承平不再看余悅,也沒看任何人,自己低著頭走了出去。

    只有穆見深靠得最近,看見了承平眼角一閃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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