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變身之旅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鬥牛,生死相搏
    得罪一頭牛的下場是什麼?

    來缺頭疼的看著眼前的犛牛,弓著身體,做好隨時開溜的準備。他覺得他很快就可以知道得罪『一群』牛的下場是什麼了。

    這場武鬥,牛大的說法是鬥牛,但實際上和那西班牙鬥牛有著天壤之別。來缺沒有鬥牛士手中的那塊紅布和利劍,更沒有花鏢手和長矛手替他消磨牛的銳氣順便給牛放放血。

    更為重要的是,來缺似乎沒有見過斗犛牛的場面,就眼前的那個大傢伙……來缺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時刻準備著躲避犛牛的衝刺與擊殺。

    雖然不知道從前選擇到這個鬥牛關卡的試煉者究竟是怎樣通過這個關卡的,但來缺幾乎可以肯定那些傢伙從未在一開始就承受那犛牛如此之大的怒氣。

    牛大此時已經飛到了不知什麼角落,無限之洞洞口的犛牛勇士此時看起來已經準備完畢,正蓄勢待發,來缺的精神時刻集中在犛牛的身上,渾身也做好了一切準備,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整個湖底世界,並拚命在腦中回憶著連日來對湖底世界地形的記憶。

    沒有道具、沒有利爪,他現在有的只有自己的腦子和速度還有耐力,牛大說試煉以一方徹底倒地為勝利標準。來缺在心裡苦笑了下,對面那頭大傢伙……要消耗掉它全部的體力,需要多少時間呢?

    或許在那之前,自己就已經累得倒下了吧?

    來缺在心裡如是想著,眼裡的緊張與恐懼卻在一分分的減少。他忽然想明白了,這一關考校的,應該是試煉者的武力與耐力,不論從前參加這個試煉的是什麼獸類,既然要成為東王,那足夠的武力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而即便有足夠的武力,充足並強韌的耐力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要打敗這頭犛牛,這二者都必不可少。

    只可惜,他這個小狸子,要武力沒武力,耐力……怎樣看也比不過眼前的大犛牛啊。

    這種時候,如果他再畏首畏尾,就什麼都完了——老狼是說過,這試煉洞裡的試煉,對雪狼一族有著足夠的寬容,可是他只是一頭有點詭異能力的狸子而已。

    眼下,除了拚命,再沒有別的選擇。

    「轟!」

    毫無徵兆的,對面的犛牛首先開始了衝殺,逕直就朝來缺衝了過來,憤怒中的犛牛以十倍於普通瘋牛的勁頭全力衝撞,時刻緊盯著它的來缺在它動作開始的第一秒就朝邊路逃竄,兩者開始時的距離較遠,憤怒的犛牛並沒有控制自己奔跑時的方向,只是全力以直線衝殺,來缺逃到一旁後回頭看犛牛繼續往前衝去,只見那犛牛低著頭,任那堅硬的牛角向前,速度絲毫不減的朝前撞去——它就那樣在來缺的眼前,直直的撞向來缺後頭的那棵老樹。堅硬的牛角生生的撞進了樹幹之中,那棵大得誇張,幾乎已經佔了湖底天空三分之一空間的老樹就那樣在它的撞擊下轟轟的晃動了許久,落葉簌簌。那頭瘋了似的犛牛這才慢悠悠的將牛角從樹幹之中抽了出來,然後一副悠閒的樣子回頭看來缺,那雙眼裡的眼神彷彿正在告訴來缺:老子和你誓不罷休!

    犛牛的從容凶狠和強悍深深的刺激到了來缺,來缺愈加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他明白,眼前犛牛的這一下,並不在乎是否撞到自己,他要的只是向自己示威,赤裸裸的示威。它高昂的腦袋在告訴自己它有著怎樣的自信和勇猛。

    犛牛勇士。

    這頭牛果然有著與這個稱號相匹配的實力,可惜它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胸襟。

    來缺仍舊為這些牛因為一個賭局就這樣憤怒而感到鄙視,這樣的性格,按照陸鵬的說法:賭品不好的男人,難成大氣——鬼曉得這是他從哪裡得出的結論。

    第二波的攻擊來得很快,那犛牛示威完畢就轉過身來再度朝來缺所在的方向兇猛的衝殺過來,來缺瞪著眼睛算準路徑就要側身逃開,奈何那頭犛牛這回並不刻意示威,因此隨著來缺側身逃走的方向就衝了過來,待到來缺再要轉身逃開已是為時過晚。

    一陣劇痛從來缺的肋骨處傳來,接著散遍全身——他被那頭野蠻的犛牛用牛角直刺肋骨,接著大力的用牛角挑起身體甩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那棵老樹的樹幹才順著樹幹摔落地面。

    好痛。

    劇烈的疼痛讓淚花幾乎立刻爬上眼眶,又被來缺咬牙吞了下去。這種時候,讓眼淚花了眼,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萬幸,他還有獸王骨的基本防護,他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牛大,似乎因為這是獸王骨的本能防護,所以他只是皺了下眉頭,接著又恢復了它的面癱臉。

    好像,他還死不了。

    來缺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咬牙準備接受犛牛下一波的衝撞。

    接下來的戰鬥,與其說是來缺在鬥牛,倒不如說是那頭犛牛在對來缺進行一面倒的施虐。從前在家裡被一眾野狗野貓追擊練出的速度與矯捷在犛牛的面前卻緩慢遲鈍有如剛學會走路的稚齡兒童。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讓來缺盡情的享受了空中自由落體的滋味,渾身的痛覺神經不僅沒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麻木遲鈍,反而愈加的敏感了起來。

    來缺只覺得每一次的撞擊都令他的身體有如撕裂一般,從半空中落地時的鈍痛及震盪更令他每一次都幾乎想將肝膽都吐了出來,偏偏他有獸王骨的基本防護,犛牛的衝擊雖然能令他疼痛,但傷不到他的皮肉,因此從外頭來看,沒有任何的劃傷破皮,只是大片大片冒頭的淤血始終是騙不了人的。

    直到與這犛牛的戰鬥,來缺才終於有了答應老狼來參加這試煉,這次真的是在玩命的認知。而老狼先前說的存活率能有十之一二的存活率,他現在想來,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存活率,自己也敢來冒險,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你披了張狼皮,又有別人說你是雪狼,你就真以為自己有本事有魅力讓這裡的關卡都大把放水的任你通關麼?

    來缺在又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在心裡這樣嘲笑了自己一通。

    吹捧得多了,他都差點以為自己真是雪狼了,而那百分之二十的存活率,當時更是沒有真正落進心底——畢竟,沒有真正落到自己頭上的事情,誰也不會真正對它太放在心上的。

    這就是所謂的僥倖心理。

    努力讓自己站穩身形,來缺瞪起一雙眼惡狠狠的看向犛牛,那犛牛勇士在經過這無數次的衝撞之後,見來缺並未死去或是敗退,他也開始焦躁了起來,一隻蹄子哼哼的刨著地,犛牛噴著氣準備著再一次的進攻。

    牛大在遠處默默的關注著場中的形式,他緊緊盯著來缺的雙眼,又看了眼逐漸開始變得焦躁失去理智的犛牛勇士。

    「戰鬥,遠遠還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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