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缺自然是聽不到那頭小綿的馬後炮的,他在試過獅子吼後,滿意的將它收進了自己的存儲空間裡。
這個獅子吼,剛剛啟動時來缺還對著它一片茫然,在不經意對著一頭說話時,突然暴起的聲響嚇得來缺差點從老樹幹上跌了下去,來缺這才明白,這個名為獅子吼的傢伙,實際上是一種以音波來攻擊震懾敵人的武器,攻擊範圍相當廣泛——雖然以對能量的消耗來說,用來對單體進行攻擊,有那麼些浪費。
收好獅子吼後,來缺本還想繼續看看另外兩樣東西是什麼,可想到自己畢竟是在試煉之中,不好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反正日後時間多的是,那就以後再看。
如此決定之後,來缺從老樹幹上一躍到了地面。
先前在來缺開始進行第一道關卡的試煉時,那片白茫茫閃光長翅膀的小傢伙就統統消失不知去了何處,這會兒小綿走了,那群小傢伙就又一片一片的出現在了野草叢上。
這回來缺可不敢再隨意觸碰它們了——看著那夾雜在小動物群裡的野獸,他可不想自己找死。
找了片空地坐下,來缺瞇著眼睛開始觀察起那些扇著翅膀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傢伙們,思考究竟應該點選哪個作為自己下一個關卡的對手。
從第一關就可以看出來,這些小傢伙背後不曉得都有怎樣的力量存在,那些兇猛的他不敢碰,那些弱的……要是再像第一道關卡一樣殺出那麼些可怕的羊群來,他乾脆還是拍拍屁股走人算了。
思來想去,怎樣也得不出結論。
來缺苦惱的看著那一大片光點,長長的歎了口氣:選擇太多,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煩惱,特別是對他這種搖擺不定的性格而言。
「想太多……那是什麼用也沒有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來缺站起身來,決定還是像第一輪一樣碰運氣。「算起來,我的運氣應該還好吧?」走到大片光點聚集的地方,來缺狠狠心不看那由兔子貓咪以及豺狼虎豹組成的團體,閉上眼睛往裡大手一揮,第一個碰著就死死抓入手中,然後他發覺原本應該擁擠的觸覺現在已經是空蕩蕩一片。
他睜開眼一看,在自己掌心裡的是一頭長著翅膀的牛。餘下的光點早已消失不見。
看見那隻牛正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臉色似乎很不好看的樣子,來缺先是不解,隨即想起自己的手正十分有力的將它握在手中,隨即咧開嘴很不好意思的向牛先生連聲道歉。
牛先生的派頭大得很,雖然個頭小小且脊背上有一對小翅膀,可愛指數不下於先前的小綿,可這回的牛先生話卻比先前的小綿少了無數。他扇著小翅膀皺著眉頭看向來缺,直看得來缺背上冷汗直流,才淡淡的開口道:「試煉者你好,你可以叫我牛大。」
呃,很可愛的名字。
來缺的肩膀微微抽動了下,然後努力展示自己親切真正的笑臉給牛大先生看:「牛大你好。」通過小綿那關的經驗,來缺瞭解到這些小傢伙們都是可以收買的,但看你魅力和誘惑力如何了。
可惜,牛大不是在第一關時根本無需刻意就對著他臉冒紅暈的小綿。牛大先生的意志堅定,一張面癱臉發揮得淋漓盡致,對著來缺全然是半點溫柔的表情都吝嗇。
那頭來缺笑僵了一張臉,始終不明白空氣裡那絲淡淡的敵意是怎麼一回事。
他究竟哪裡得罪這頭牛了?
來缺苦惱的在肚子裡嘀咕著。
「那個……牛大先生。」來缺等了半天,都不見牛大有開口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問道:「請問,接下來這道關卡的試煉題目都有什麼?」
「都有什麼?」牛大終於有了反應,他冷著臉,解釋都懶得解釋:「只有打架。」
哈?
聽到牛大的回答,來缺有些鬱悶:「不是有文鬥武鬥的嗎?」
到來缺質疑,牛大從鼻子裡哼出了冷氣:「是有,文鬥是和三頭牛鬥,武鬥是和一頭牛鬥。都是鬥牛。」
鬥牛?
這兩個字一出口,來缺就覺得自己背上的冷汗又大顆大顆的冒了出來。
「怎樣?」牛大冷著張臉,哼聲問:「你要文鬥還是武鬥?」
來缺眨眨眼睛,有些琢磨不定。他這會兒早看出來了,這位牛大大爺可是十成十的牛氣沖天,半點沒有小綿的溫柔可親,要想從它那裡套話或是得到幫助,那真是做夢吃仙桃——想得倒甜。
「怎樣?想好了沒?」這位牛大先生的耐性好像一般,見來缺沒有回復,就哼哼的又開始鼻子冒氣。
「想好了!」來缺這回倒痛快起來,他剛剛想通了一件事:那文鬥說是文,可又有三頭牛,鬥牛還能怎麼著?鬼曉得它像不像先前那數綿羊一樣變態?還不如就和一頭牛好好的打上一場,簡單痛快不費腦子。
正所謂,早死早超生。
「想好了,我要武鬥。」來缺咬牙確認了自己的選擇。
這回牛大沒有再哼哼的鼻孔裡冒氣,只是癱著臉道:「試煉者選擇確定,項目武鬥,參與雙方,犛牛勇士一名,試煉者一名。以一方徹底倒地為勝利標準,禁止使用一切道具。」
以一方徹底倒地為勝利標準啊。
來缺痛苦的轉頭看向背後的無限之洞,一頭渾身黑褐色毛髮,肩高將近一米八,體長近兩米的犛牛正一臉森然的站在洞口,看那模樣,分明此刻正心情不佳,像誰欠了它千八百萬似的,隨時可能暴走。
深吸一口氣,來缺轉頭看向牛大,見他依舊一副面癱樣,臉色一白:「那什麼。」來缺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苦著臉道:「牛大先生,請問您是否參與了和羊族的賭博?」
不用牛大回答,來缺已經從它那越發冷峻的面孔中得出了答案。來缺又痛苦的轉頭,看向正同樣哼哼發出隆隆怒氣的犛牛。
痛苦的一手摀住自己的臉,來缺半晌才對著那犛牛賠笑道:「那什麼……這位犛牛先生,先前的遊戲,您投下了賭注?」一問之下,來缺只覺得對面那本就怒氣值滿點的犛牛又突破了怒氣值的界限,渾身褐毛飛揚,大有一副非你死我亡不可的架勢。
來缺用力的嚥了口唾沫,在心裡滴淚:要賭就要輸得起麼,作為一個新好獸族,應該要有良好的賭品麼……
殊不知,他倒霉抽到的牛族,實在是湖底世界獸族中頗為清貧的一個種族,別看他們一個個牛氣轟轟的,在湖底世界裡可有個響噹噹的集體外號——牛老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