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發生在南海的魔法大戰,以高精靈的大獲全勝告終。
籠罩方圓數十公里海域,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深紫色浩瀚雷電,加上幾乎讓海底裸露出來的恐怖大漩渦,徹底擊潰了海洋魔法師群的陣勢,即使人魚帝國投入了十二萬水系法師,真正能夠在這種絕境中應變過來的也不過十分之一,自然抵擋不了士氣如虹的精靈魔法軍團。因此,當三座黃金樹島最終匯合,聯袂推進的時候,整個海洋軍團的戰線只能節節敗退。
不過儘管如此,精靈法師們也沒能將海洋法師軍團一網打盡,根據事後的統計,最終死在這場戰爭中的海洋法師大約有四萬七千多名,普通戰士死傷超過八萬。雖然看起來不少,但實際上大多是水平低下的炮灰和雜牌法師,真正作為法師軍團核心的正規人魚法師以及精銳部隊損失並不多。這樣的結果,一方面源於直接動手的高精靈魔法師數量不過兩萬,實力也平平而已,另一方面則是人魚一邊在海洋中擁有天生的便利,除了直接被雷電劈死的倒霉鬼之外,多數被捲入大漩渦的人魚法師和戰士都能只傷不死,再加上最後關頭,有八條九頭蛇及時趕到,在軍團中心架起了防禦結界,強行以超級魔獸的強悍體魄扛過了最猛烈暴亂的一刻,才將人魚帝國的精銳部隊保存了下來。
這場魔法大戰真正的意義,還在於徹底澆滅了人魚帝國高層的野心之火,海洋法師軍團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成員,另有一半人員受傷不能戰鬥的情況,讓他們認清了自身力量在整個星海大陸範圍內的地位。於是很快的,選擇了人魚帝國選擇了全面撤退,六十萬大軍如潮水搬翻翻滾滾,幾天就離開了精靈國度方圓五百公里的海域。
只是人魚帝國並沒有讓出已經控制的東南海洋商路,依舊做著清理海盜,同時攔海收稅的工作,而精靈也沒有繼續追殺潰退的敵人,在魔法大戰結束之後的幾天裡,就全面收攏戰力,返回了自己原本的居住海域。
戰爭,似乎就在那時候戛然而止,兩邊都默契地停止了對抗。
這種奇怪的情形落在所有關注戰局的人眼中,自然各有不同的解釋。
「看來精靈還是最愛好和平的種族啊,」這是南方海路上的大商人們的結論,「只要不去觸怒他們,他們就不會踏出精靈國度。這實在是最好的結局了,否則如果人魚被精靈全面擊潰,退回東部海域,那麼已經銷聲匿跡的海盜必定會重新遍佈整個海路,那樣來往東部和南部的風險和消耗可就要比現在高出幾倍了。」
「很好,這一場戰爭,讓我們看到了所有想要看到的東西。」這是關注戰局的人類軍方的反應,「精靈的力量確實已經徹底衰落了,四百年之後的現在,精靈魔法軍團的實力依舊沒有恢復到當年的十分之一,否則也不會讓人魚帝國的軍隊隨便地退出戰爭。以此判斷,他們在大陸上作戰根本就不是人類軍團的對手,今後可以暫時將他們的威脅放下了。等解決了獸人以後,再想辦法對付他們。」
「精靈國度的實力尚未見底,」同樣作為人類高端,來自月光塔的「月天女」檀月兒在評估這場戰爭的時候卻謹慎了許多,「這場戰爭裡,高精靈雖然展現了自己在魔法、戰略和文明上的優勢,但是完全沒有拿出任何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這樣的情形才顯得不正常,畢竟對方是一支傳承數萬年的文明,不可能沒有我們不瞭解的秘密武器,所以表面看來精靈是在對付人魚,實際上他們防備的應該是人類。」
「那麼,就代表著精靈依舊非常危險嗎?」聽到檀月兒分析的卡羅爾不由得問道。
「不,雖然精靈對人類的敵意相當明顯,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他們即將進攻人類的前奏。因為高精靈一貫以魔法文明的締造者而自負,如果真的擁有了可以和人類開戰的實力,根本不會這樣隱瞞實力,第一件事就是找上我們的禁咒法師,用最浩大的魔法分個高下生死。由此看來,他們的隱瞞既可以理解為對人類的敵視,也更能夠理解為他們對於人類的顧忌,希望以這樣的方式避開人類提防的矛頭,或者說,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退讓迴避吧。總之,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精靈應該不會在短期內和我們正面衝突。」
檀月兒的分析自有她的道理,不過,和她持相反意見的人也是存在了。
高高的青銅色要塞的天台花園上,銀髮的狼人領主同樣得到了「藍綠大戰」的戰報。
「哼哼哼哼,看來那些頑固的高精靈也變得聰明了不少啊,不過,也說不定是『鷹』那個亡靈教給他們的。」陳玄風看著戰報,對照自己所瞭解的種種秘密,自然能夠推演出許多別人無法想像的東西。
而正在陳玄風身邊的凱瑟琳,卻微笑搖頭說道:「不要太小看一個古老文明的智慧啊……我的夫君大人,想想看,幾萬年的時間有多長,那可是人類歷史的一百倍,精靈們曾經面對過多少苦難和危險,誕生過多少智者賢明,又留下了多少智慧結晶。即使後來的精靈們因為性格的問題不屑於使用它們,但悠長的壽命卻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去學習這些知識。所以,精靈們不是不懂得使用謀略,只是由於過往的驕傲而故意迴避這些東西而已,一旦如今他們再次重拾起這些智慧,就必定會展現出讓世界震驚的光彩。」
「呵呵,你說得也有道理,看來我也被精靈一貫的表現迷惑了。」陳玄風想了想,也贊同了妻子的觀點,畢竟沒有哪個種族天生就高傲孤僻的,精靈也是一步步從刀耕火種,征戰四方的道路上崛起的,就算其中憑借了幾分天賦,但是能夠獨霸大陸數萬年的種族,又怎麼可能是一群完全不懂得陰謀詭計的傲慢白癡?「這次精靈在戰爭中顯示了自己魔法文化的先進,同時特意暴露了法師質量的窘迫,相信人類最多也只會將他們的實力評價為『防守有餘,進攻不足』的狀態,這樣一來,他們真正的那個計劃暴露的可能就小得多了。」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計劃。
接著,銀髮的狼人領主又將目光投向遠方說道:「輕閒了這麼久,也該活動活動了。既然精靈那邊的動作已經提上了日程,那麼我們這邊也要有所呼應才好。」
他的目光所指,正是西北方那一片人類起義如火如荼的大地。
既然目標已經達到,那麼「工具」也就可以回收了。
西北。
黃金大平原的西北部,是花羅林江與西廷河交匯的流域,又有日不落山脈的西麓阻擋北方的寒流,因此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如果在幾年前,這裡的五月正是遍野青翠,莊稼生長的季節,不過今年,這裡卻只有遍地的烽火。
畫著黑色骨龍的起義軍戰旗高高飄揚在這片土地上,成千上萬的人類戰士聚集在這面大旗之下,手持著簡陋的武器,排成密集的戰陣,捨生忘死地和敵人奮戰著。
雖然他們的敵人擁有比他們更精良的武器,有更加整齊的陣形,更多的戰鬥經驗,甚至其中還夾雜著許多戰力遠超人類的獸人戰士,然而他們毫不畏懼,因為他們有信仰,這信仰的對象並非光明神或者黑暗神,他們只信仰那個在戰場上一次次帶領他們取得勝利的少年,那個被稱為「戰爭魔術師」的傳奇存在,他們的統帥————恩萊柯.威利.揚。
能夠駕馭黑色水晶骨龍的魔法少年,此刻正站在代表他名號的旗幟之下,手上不斷操縱著一些極為繁複的魔法符號,藉著其中變化的力量,指揮著遠近的各支部隊配合攻防,利用錯綜複雜的地形和變換不定的陣勢,抵擋著超過己方一倍的敵人。
這一場戰鬥,是恩萊柯策劃了許久的關鍵一戰。
自從幾個月之前他的隊伍飛速壯大開始,恩萊柯就被迫轉換了作戰的模式,從以前的單純自由的游擊騷擾,變成了步步為營的蠶食鯨吞。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和獸人大軍對抗,而是巧妙地選擇了山勢地形複雜,獸人控制薄弱的區域入手,逐步建立廣闊的戰略縱深,然後將獸人的力量引入己方的地盤個個擊破,再稱敵方軍力耗損,防禦薄弱的機會,不斷擴張,幾個月下來,黑色骨龍戰旗已經插滿了西北數十個城鎮的土地,這些地方都是經過精心選擇的,都佔據著良好的地利條件,又彼此互為犄角彼此守望,即使經歷了幾次獸人的反撲,依舊屹立不倒,而恩萊柯也終於穩固地成為了一個擁有十萬戰士,兩百多萬平民的強大領袖。
而今天的這一場戰役,就是恩萊柯計劃中,結束一個戰爭階段的關鍵時刻,如果能夠順利達成戰略目標,則扼守西北門戶的三座城市將會完全落入起義軍手中,到時候整個西北就會形成一個完整的防禦體系,將獸人大軍牢牢擋在外邊,就算獸人擁有飛行軍團,也改變不了這種局勢,以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就可以暫時從戰爭的陰雲中脫離出來,開始休養生息了。
所以,為了已經露出曙光的短暫和平,恩萊柯必須取得這場艱苦戰爭的勝利,而那勝利的先決條件,就是自己可以用這手上的三萬雜兵,拖住獸人那多達六萬的人類獸人混編軍團,讓真正精銳的戰士們能夠包抄迂迴,趁機搶佔到目標城市。
戰鬥從清早就展開了,一直進行到了下午,和遠在南方海域爆發的華麗魔法大戰截然相反,由於雙方都缺乏有力的騎兵和魔法軍團,因此進行的完全是最慘烈的步兵白刃戰,同時也是徹底的消耗戰,誰的士氣和陣形先崩潰,就會面對一面倒的潰敗和屠殺,雙方都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用血肉和鋼鐵不斷地碾壓,將無數的靈魂和碎肉潑灑在這片土地上。
恩萊柯蒼白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和疲憊,那不僅是因為不斷施展魔法造成的負擔,同時也是超負荷地算計戰場局勢帶來的精神透支。他已經用盡了手段,不斷讓己方的戰線在直線和曲線中變換,使得起義軍的戰士們可以在戰線不崩潰的前提下,將少量的敵人讓進己方陣地,形成局部的數量優勢加以屠殺,持續令獸人的部隊失血。這樣精湛的戰場指揮技巧,即使讓久經沙場的老將軍看到,也要讚歎其神乎其神的應變能力,而更加恐怖的是,恩萊柯居然還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毫不疏忽地控制整個戰場的局勢,不停轉換己方軍團的戰鬥走向,宏觀和細節兩兩並行,絲毫沒有衝突,其「戰爭魔術師」的稱號實在是毫不誇張的說法。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完全逾越軍隊在數量、素質和裝備上的巨大差距。
獸人參戰的西北第九混編軍團,是由四萬前維京帝國正規軍、一萬八千獸人附庸種族戰士,以及兩千熊族精銳武士組成的軍團,經過了這一天的戰鬥,混編軍團死傷的人員都接近了三萬之巨,只是死傷的大都是人類部隊,那些鼠族、鹿族的戰士陣亡不超過兩千,而核心的熊族武士甚至連一百的傷亡都沒有,這樣算來,他們雖然失去了一半的部隊,戰鬥力卻沒有同比例地減少。而起義軍這邊卻已經只剩下一萬多戰士了,雖然說在巨大的敵我實力差距下消滅更多的敵人,已經堪稱奇跡,但是從早晨到現在,所有的部隊的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了,而敵我軍隊的人數比例卻從二比一擴大到了三比一,這樣的情形,即使是最基層的戰士們也感受到了絕望的蔓延,只是對於主帥的信仰和忠誠,著他們繼續揮動著武器,等待著他們的領袖為他們帶來奇跡,或者,迎接犧牲。
起義軍的戰旗,一個少女正和恩萊柯站在一起,此刻她正拉著恩萊柯的衣袖緊張地觀看著戰場的變動。
「恩萊柯,我看戰士們已經快不行了,你是不是應該把黑水晶骨龍召喚出來了。」
少女名叫緹雅,就是那個從恩萊柯舉事之初就跟隨在他身邊的女魔法學徒。雖然她那最低級別的魔法修為在這場戰爭裡沒有多少發揮的餘地,但是對於獨自承擔著整個起義軍存亡大任的少年恩萊柯而言,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學姐卻是極為重要的精神支柱,再加上少女本身在情報事物處理上的天賦,使得她一直得以留在起義軍的決策核心之中。
恩萊柯一面指揮著戰局,一面搖頭歎息道:「不行啊,如果沒有等到迂迴部隊的勝利信號,那麼我們至少需要堅持到日落的時候才能脫離戰鬥,現在離太陽落山至少還有三個小時,而根據我的估計,黑晶骨龍的力量頂多可以讓戰局兩個小時,如果現在就召喚,等到骨龍的力量不濟的時候,戰士們的士氣就會徹底崩潰,獸人順勢掩殺,我們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所以我只能讓部隊拚命多堅持一個小時,雖然……雖然這非常殘酷。」
緹雅也不是完全不懂戰爭的大小姐,知道恩萊柯說的是事實,只是看著那些昨天還共聚一堂的戰士們一個個倒下,不由得難過無比,遷怒罵道:「那個該死的『死神騎士』,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都不在,如果有他的話,直接斬殺了對方的頭領,不知道可以挽救多少戰士的生命……」
「死神騎士」黑迪斯前些時候一直跟在恩萊柯身邊,期間自然也為起義軍出了不少力,只是自從陳玄風為了奪取蛛後蘿絲的精神烙印,將同樣身為劍聖的「聖靈騎士」金蘿紗招回東南之後,黑迪斯也接到了其他幾個身處東南的少年劍聖的求援,畢竟陳玄風刀劍合壁的顛峰戰力太過恐怖,如果再加上金蘿紗在一邊支援的話,僅僅憑那邊的三位少年劍聖是相當危險的,因此在順手斬殺了幾個獸人將領之後,黑迪斯就馬不停蹄地跑到南方去了。
不過對於這件事,恩萊柯感覺到的卻是極大的慶幸,因此他苦笑這對緹雅勸解道:「不要只想著不好的一面啊,學姐,如果黑迪斯還在的話,那個恐怖的光明女孩恐怕也就回來了,比起只會幾手黑暗神術的『死神騎士』,那位能夠施展所有光明神術和魔法的女劍聖,才是戰場上最可怕的人物對不對,如果她今天在這裡,幾個大範圍的光明祝福加在獸人大軍身上,恐怕不到中午,我們就已經變成獸人的俘虜了。」
這是恩萊柯的實話,即使想想也覺得恐怖,金蘿紗的光明力量完全地克制了他的黑暗力量,無論恩萊柯有多少精妙的戰術,在金蘿紗那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過是笑話。所以如果不是確認了金蘿紗已經不在西北了,他恩萊柯甚至根本不會考慮和獸人展開正面的會戰,因為那是必敗無疑的事情。
不過……
「不過只要支撐過今天就好了,只要今天的戰鬥能夠取勝,那麼憑借整個西北的堅固防禦,就算那個光明魔法少女再回來,我也可以正面和她周旋了。」
這樣想著,年少的黑暗魔法學徒手中的信號忽然一變,很快,整個起義軍戰線就自動張開了一條口子,正和他們對抗的獸人自然順勢前衝,卻迎面看到了一支純粹由魔力凝結的黑暗長槍,接著,只聽「轟」的一聲,數百個獸人軍的人類戰士和幾十個獸人武士同時化為了灰燼,更有幾倍於此的傷病產生,接著,起義軍的戰線一兜一合,就將剩餘的敵人包圍在了內側,同時,一片黑中帶紅的魔法光芒降落在大片起義軍戰士的頭上,這些原本疲憊的戰士立刻兩眼放射紅光,大聲吼叫著衝向了敵人,一時間竟然可以和獸人打得有聲有色。
連續放出兩個強力黑暗魔法的恩萊柯,卻暗自歎息一聲,前面的「黑暗龍槍」還好說,後面的八級魔法「噬血戰鼓」根本就是透支戰士生命力的法術,雖然一時恢復提升了力量,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變得虛弱無比,那是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被敵人撕成碎片的命運。只不過戰局進行到這裡,整個戰線處處瀕臨崩潰,他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用這些自殘的招數,根本支撐不到一個小時之後。
呵呵,戰士們信仰著他這個「戰爭魔術師」,那麼他自己又該向誰祈禱呢?
就在連恩萊柯自己也漸漸感到絕望的關頭,命運的女神卻再一次向著這個少年嶄露了微笑,南方遼遠的天空裡,忽然升起了三顆火紅色的光球,足足在空中懸浮了一分鐘的時間,才轟然暴開。
「勝利了,我們的軍隊拿下三城了————」
「我們勝利了————」
「萬歲,光明神萬歲,黑暗神萬歲,魔術師萬歲——————」
那一刻,在所有奮戰的起義軍戰士的眼睛裡,三刻小小的信號魔法球的光明,比太陽還要來得輝煌燦爛,因為那是勝利,是生命,是未來的閃光,是神明的再次垂青和恩賜。
即使是已經傷殘的起義軍戰士,此刻也再次拿起了武器,義無反顧地衝向了敵人,面對這種恐怖到如同狂化的氣勢,再加上後方傳來的不利消息,獸人一方的將領終於選擇了撤退。
歡呼,在空曠的戰場上迴盪,直到太陽落山,也沒有停止。
遠方,一座可以俯瞰戰場的巍峨山峰上,另有兩個人影,也見證了這勝利的一刻。
「磔磔磔磔————很有天分的小子啊,看來本人的傑作交到他的手上,並沒有被侮辱啊。」一個金色的骷髏頭映著夕陽的餘暉,閃閃發光,這詭異的存在囂張地對著山下遠方的戰場指指點點,用嘶啞刺耳的聲音大聲說著:「每一個法術的運用都能夠和戰場的變化配合起來,這樣的天分可比那些號稱魔導師的傢伙們還要驚人啊,磔磔,不過,我說金毛鳥人小子,你不是那邊的小學徒的宿敵嗎?就這樣看著他取得勝利,你居然什麼也沒有做?」
站在大巫妖「喪屍王」身邊的,正是一直逗留在西北的另一個陳玄風的手下,金雕族的少年劍皇齊格非,對於金色骷髏頭的質問,他只是抖了抖雙翼,淡淡答道:「我應該做什麼?幫助獸人王博取功勞嗎?」
「磔磔磔,看來你對於那個少年有點……應該怎麼說呢?欣賞、珍惜,還是重視?啊,難道說你在漫長的戰鬥中對他產生了超越種族和性別的特殊感情?」怪笑著的「喪屍王」迎頭挨了齊格非一劍,只是身為巫妖的他有著免所有物理攻擊的能力,即使他金色的骷髏頭被一劍分成兩片,卻又馬上完好如初,繼續說道:「不過你的那位主君可是要求你取回黑水晶骨龍,順便消除起義軍對於獸人聯盟的牽制作用,磔磔,你可不要忘記了任務啊。」
「這個不用擔心,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金雕少年冷冷答道,眼中,帶著昂然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