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啊在這十五天中日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壯陽補氣之物陸恆精力充溢的就如餓瘋了的狼一樣在坐著馬車回府的途中一路上看見的母豬都是雙眼皮的。
從議事大廳中出來全家難得的聚在一起因為陸恆第二日便要離京而去所以這一頓晚飯還有踐行之意晚宴便顯得分外冗長傅氏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嚀而五公子陸輝則在一側時悄悄的樂了好幾回這個煞星終於走了皇上他老人家真是太聖明了。
晚宴結束後陸恆便毫無顧忌的挽著芷筠和萍兒往自己的屋中走去眼睛放射出的光都是綠瑩瑩的那兩個小丫頭更在他的強力摟抱下腳都沾不到地面。
「!!」
柔膩能滴出水來的嬌呼聲連續不斷的喊叫著無論是嬌羞可人的芷筠還是清爽秀美的萍兒此刻眼睛都不敢睜開。
甫一進屋便傳出來了衣衫撕裂聲、驚呼聲和陸恆暢意非常的淫笑聲讓聽到動靜的其他丫環們一個個臉色酡紅眸中春意盈盈慌忙的逃離而去才走到月洞門便聽見在屋中忽然傳出一聲高亢而尖銳的呻吟。又讓她們腿一軟差一點沒有跌倒在地上。
整間小屋在此刻彷彿正在遭受風暴的洗劫各種交織起來的聲響足足在半個時辰後才漸漸安靜了下來接著便是陸恆意猶未盡的感歎聲「你們倆呵怎麼這樣就不行了呢??!!」
沒有回答只有忽長忽短的嬌喘呻吟聲
當陸恆披著袍服長髮不束的從屋中走出夜色已經降臨晚風如酥月圓似輪清輝萬里光潔無塵。
想起明日就要離開這生活了十多年的太尉府遠赴江北。雖然心中是萬丈豪情但也有著一絲留戀之意陸恆抬腿向常崧居住的花房走去是告別麼?應該不是只是想去看看
常崧居住的花房最是偏僻走過了兩個抄手遊廊穿過了四進院落又繞過了一片花樹才遠遠看見一燈如豆的草屋同時還聽見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說實話常崧曾經是陸恆最想打倒和超越的人。在最開始修習武道的時候他有很多次做夢都是常崧被他打得血肉模糊像一團爛泥般地躺在地上而自己則氣沖斗牛的站在那裡神情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喊叫道「媽了個巴子的起來啊!意志!你不天天跟我喊意志麼?你的意志又到哪裡去了?」
但隨著他武道的增強隨著常崧病體的日漸虛弱打倒和超越已經成為了可能他反而對常崧產生了一種類似父子般的親情。
這一去關山萬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相見。
陸恆推門而入只見常崧坐在椅子上手中抱著壇黑泥小罐正是當初自己用來脅迫常崧傳授他武道技能的那壇有著一百八十多年窖藏史的竹葉青常崧臉上流露出珍愛非常的神情。
那黑泥小罐因為長年累月的摩挲罐壁四周光潤內斂在燈光下就如閃爍的黑色珍珠常崧不時把鼻子湊到壇邊深深吸上一口氣臉上流露出未飲已醉的醺然。
對於陸恆的忽然到來常崧並無絲毫意外「你小子在臨走前還知道來看我一眼也不枉我教你一場啊。」
「那當然了。」
陸恆大言不慚的在常崧身邊坐下眼睛放光的看著那罐竹葉青問道「師父這酒你是藏在什麼地方的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了就你這屋子我可是搜索不下一百遍為了防止你把這罈酒埋在地下除了我自己聞還找來鼻子最為靈敏的獵犬一寸一寸的嗅過好幾次呢可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記著我的這罐寶貝麼如果讓你找到我也不配當你師父了。」
常崧很是得意不過在陸恆目光灼灼的盯視下手還是下意識的把酒罐又往自己懷中摟了摟這小子的目光很可怕就如天上的蒼鷹看見了地上的腐肉。
這小子不會想強搶吧??!!
「反正你小子要走了便告訴你也無妨。」常崧為陸恆講解道「我把這罐寶貝用油紙包住放在一個大罐中四周填上泥土使它不會晃動再把那個大罐密封再放入一個更大的罐中再密封然後用漁網包住沉到湖水的最深處留一根繩隨時都可以提起你要是這樣都能夠找到你便是神仙了。」
「師父你你真狠!」聽了常崧的解說陸恆這才知道自己那一百多次搜索的失敗並非偶然他看了看罐上的酒封竟然沒有絲毫破損心中越發渴望了「師父這酒您老人家竟然一直沒喝啊今天忽然拿出來是不是就是打算著為我踐行用師父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徒弟我真的是很感動你老人家就不要客氣了快打開吧」
「我不喝?!那是因為我捨不得喝。」聽了陸恆這番話常崧反倒把酒罐抱在懷中更緊了冷聲道「今天我原本是有這樣的打算如果你來看我和我告別那就表示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師父。我便和你一起把這罐酒給喝了但等把這罐酒真的拿在手中聞著這醇香醉人的酒味不知怎的我就想起被你打碎的那罐來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多好的一罐酒啊便讓你一棒子給毀了。我把你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不行這罐酒還是不能喝喝了就沒有了這可是天下唯一的一罐啊!」
「想喝這罐酒等我死了以後再說吧也許我在臨死前會給你留下那麼一口半口的」
說著說著常崧又開始咳嗽起來。他拿起放在桌邊的手帕緊捂著嘴發出沉悶低郁的咳嗽聲肩膀猛烈的抖動著把桌子上的燭火搖動得光影迷離。
這時候陸恆在常崧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流淌而過的殺氣。
作為當年殺人王的常崧身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殺氣不過隨著歲月的累積這些年來的靜心養性種花弄草他身上的殺氣漸漸內斂就如寒冽無比的深井端凝而深邃。
但在這時陸恆感覺到的這股殺氣卻有著無比鋒銳的激烈和跳躍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那一閃之間已讓陸恆感到整條脊柱寒風颼颼。
師父要殺人!要殺什麼人?不會是想殺自己吧?為當年被自己打碎的那罐酒報仇??
這個想法很無稽因為常崧望向自己的目光有著掩飾不住的慈愛但剛才感覺到的那股殺意在感覺中卻又是如此真實的存在。
所以當陸恆告別常崧離開小屋時心中充滿了疑惑。
看著陸恆離開常崧臉上泛起歡喜的笑容不愧是自己的弟子啊因為咳嗽沒能控制住的那一絲殺氣都能夠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將來定然能夠超越自己有徒如此人生可以無憾。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咳嗽由於沒有及時摀住嘴桌上的燭火被他咳嗽出來的血沫和氣流「呼」的一聲吹滅。
小屋陷入無邊黑暗之中窗外的月色明亮光潔。
常崧手一伸從被子下面拿出了一把長刀緩緩抽刀出鞘清亮的刀光還有指尖處的冰冷感覺彷彿血液一般從身心流淌而過並溶為一體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卻又是如此的陌生。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摸刀不曾拔刀出鞘不曾凝目刀鋒。
當年的一切在此刻就如流星掠過天際餘光悠遠。
陸恆踏著月光向晨露閣行去。
之所以把晨露閣選擇為最後告別的地方是因為在陸恆的心中還有著這樣的齷齪想法剛才和芷筠、萍兒那一場床上大戰還沒有暢意呢少爺我便要在晨露閣中開個無遮大會吧。
陸恆的心因為這樣豪情萬丈的想法而火熱如熾。
他想起晨露閣中那些歌舞姬們的萬千風情雲娘花式眾多的奇技淫巧還有趙萱
不知為什麼陸恆每當想起趙萱在記憶中的並不是趙萱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欺梅賽雪的肌膚和玲瓏豐美的嬌軀而是在自己被抓時從身後傳來的那一聲杜鵑啼血的呼喊。
讓陸恆感到意外的是晨露閣的情況很詭異。
永遠都屬於喧嘩熱鬧鶯聲燕語和絲竹聲交織的晨露閣此刻不但沒有絲毫的聲音而且也沒有半點燈光。
風從內湖吹拂而過淡淡的水氣中有著梅花的暗香。
這種靜謐很是古怪啊!
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呢?
當陸恆帶著這樣的疑問踏上晨露閣的白玉石階隨著「錚」的一聲清越琴吟燈火也在這瞬間隨著琴聲轟然點亮原本寂靜無聲的晨露閣倏然間已如天上的宮闕般輝煌燦爛。
以那聲清越的琴吟為主旋律編鐘、絲竹之聲為輔悠揚奏響動聽之極。
那些跟自己有過肉體之歡的歌舞姬們在一層大廳中盛裝而舞紛飛似蝴蝶翩翩如雲霓每個人臉上在望向自己時都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愛戀情意和明明知道此時的相聚短暫如露明日將要面對更長久分離的感傷。
從這歌舞中一看便可知道是花了極大心思編排演練的否則絕不可能做到如此整齊劃一嚴絲合拍。
要說沒有絲毫的感動那是假的陸恆撫掌讚歎「不錯真不錯。」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衣服再穿少點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