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不是想接吻?」這次我說的很響,旁邊正好經過一對情侶,那個男的禁不住笑了起來。
「閉嘴!我跟我女朋友說話,給老子走遠點!」我粗魯慣了,渾忘了出門前還提醒過自己要「紳士」。我那一臉凶相引的男的走上幾步,看樣子想跟我幹架,那女的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那男的又衝我看了兩眼,估計是尋求心理跟*上的雙重滿足以後,才悻悻的走開了。
她窘了起來:「什麼呀?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誰是你女朋友?」
「呵呵。」我笑了,「早晚會是的,早一天承認也免得以後麻煩。」
「你早晚會死幹嗎不早點死死掉呢?」她腦子轉的倒挺快嘴巴也動的挺快,可惜這次是弄巧成拙了。
「那麼說,你也認為自己早晚會成為我女朋友的是嗎?」我的手已經不失時機的抓住了她的手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誰說的?」她又一次掙開我的手,裝的很心平氣和的說,「我只是跟你說……」想了半天想不出跟我說什麼,忽然一咬牙,「不跟你說了!」拔腿就往前走,似再也不理會我的樣子。
我在後面看著她那樣子笑了,其實我倒並沒真有意思想讓她做我女朋友,只是在大學裡見到太多太多情侶在一起,看的簡直就是妒火中燒,心情很差,想想我不管外表還是氣質都不比那些猥瑣男差,憑什麼他們有的牽女孩子的手我卻沒有,所以,嘿嘿,我也去找,可惜我運氣比一般人都差上這麼一點點,明明已經是快情聖級的人物了,偏偏遇到的都是修煉成精的女生,明明可以鑽的空子,剛鑽了一半就不幸被卡住,我這是招誰惹誰,憑什麼就注定我得單身。
我忽然心情變的很差,也朝著相反方向邁步,去哪裡我沒想過,不過我突然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哪怕只是一下下,對於心靈上也是一種慰藉吧。
深深埋藏未盡的情緣
就像一切不曾改變
縱然滄海桑田
縱然世界改變
對你的愛一如從前
你的誓言還在我耳邊
你的身影越走越遠
總又不斷想起
你微淚的雙眼
彷彿過去只是昨天
總愛一回傷一回夢難圓
你的笑在風中若隱若現
忘記你需要多少年
愛已冷心已倦情卻難減
總愛一回傷一回夢太甜
才讓你夜夜佔據我心間
似夢似醒在這深夜
往事漸漸蔓延
遠處飄來的歌聲似有似無,淡淡的讓人覺得好不悲傷,我不敢否認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偽裝的若無其事,我害怕為情所傷,所以我選擇淺嘗即止的愛。可是愛過以後一次次的心痛卻無情的把我敲醒,提醒我哪怕愛過以後的結局是死,也不要再把愛情看成兒戲,因為……
我也不知道。
回到寢室人有點累,倒不是走的累,而是沒來由的心累,我想躺一會兒,可是馬上就發現寢室裡根本不是我該呆的,吳解淦同學正在若無其事的洗腳,上鋪的娘娘腔正在一臉欠打的表情在跟人通電話,估計是個女人,把腳從上鋪垂了下來。該死的。他有很嚴重的腳癬,我快逃吧!越遠越好,要不就去李子隱的寢室,這兩天我對李子隱的哭泣聲多少有了些免疫,還時不時的跟他一起哭兩聲,倒也挺好玩。而且陳陽除了偶爾下午會出去上一下網或者跟凡白,侯贛修打一下籃球外,大多數時間還是會呆寢室裡睡覺的,這個傢伙胖的還真TM誇張,聽說為了防止他睡睡覺突然床板破裂掉下去,凡白特意跟他換了換上下鋪的位子,並在陳陽的床板底下墊了N多塊磚。
此時,陳陽寢室,他們五個人都在,馬旭在跟他女朋友打電話,凡白侯贛修正躺床上看體育雜誌,陳陽正在打鼾,估計已*熟睡狀態了,李子隱正在寫些什麼,似乎是手稿,又或是……情書?李子隱這人看起來傻乎乎,名字取的還真夠牛B的,人家小李飛刀都才叫尋歡,他倒好,捷足先登的去子隱了,果然是個驚天地氣古人的名字。走進一看才知道是速寫,說他讀書讀傻真一點沒錯,都過了聯考了,還用功個什麼勁呢?還不如學學怎麼泡個妞來對的起他老爸老媽給他取的名字。
我跑到陳陽床前,用兩根手指捏住了他喘著粗氣的鼻孔,他一下就醒了(廢話,這樣還不醒的就不是生物了),睜眼慵懶的看了我一眼:「藍伍同學……」那肥肥而有氣無力的樣子,真想上前一把掐死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潛意識裡這麼傾向於暴力,只是自己在某一個時刻卻莫名的很有殺人的*,有時候在跟朋友聊天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一鼓很強烈的*想一拳把他打死,但理智卻讓我一次次的為自己有這樣的潛識而感到恐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瘋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寧可讓我的朋友把我打死也不願意傷害我身邊的朋友的)
「嗯?你還不起床麼?」我恐懼於自己瘋狂的想法,所以我竭力的控制住自己。
「好困……不想起來了……」陳陽睡著的樣子還真有些像頭得了口蹄疫的豬一樣瘟,我也清楚明白的很,我們這批人白天一般是沒什麼精力的,但到了晚上卻似乎個個都被打了強心針一般的精力旺盛,體能過人。
「昨晚上聽鬼故事聽到幾點?」我撥弄著陳陽的下巴,想讓他能多說幾句話快一些的清醒過來。
「嗯,聽到結束嘛,後來就跟子隱聊天,聊去聊去的就睡了。」這個傢伙幾乎是夢囈般的回答著我的問題,所以越說越口齒不清起來。
「昨晚我見了個網友……」說了一點點,看他完全沒有了反應才知道他又睡去了,我又去捏他鼻子,「別睡去啊,我無聊呢,同學。」面對如此嗜睡的他,我也只能用捏他鼻子還換取他片刻的清醒。
「嗯?你說嘛,我聽著呢。」陳陽幾乎是流著口水說出這句似夢似醒的回答的。
「哎,小伙子,昨天去泡妞啦?那個妞好不好看的?」李子隱原來早在偷聽,他平常都悶聲不響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感覺很低調,不過一聽說泡妞,所有的低調立馬消失。
「嗯,還行,我拉了她手了哦。」我敢保證,自己當時的表情一定猥瑣到了極點。
「那她喜不喜歡你的?」李子隱問的話經常會高深莫測到讓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難怪我在剛認識他的時候會覺得他可能是讀書過多,大腦超負荷以後所產生的輕微弱智或者說是想法行為表現的與一般人有些不太一樣。
我一時無語。
陳陽卻恰倒好處的打破了這個僵局:「是不是就是那天你在學校網吧認識那妞?」
「不是,是網上認識的。」
「認識多久了?」陳陽此時似乎也沒多大的睡意了,專心的在問我那女孩子的情況。
「也沒多久吧,昨天晚上第一次見的面。」我在他床頭看到一包煙,順手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
「剛見第一面就牽手?那過幾天你們開房去嘛!」陳陽也點了根煙,抽了一大口,噓了口氣。
「那不,我喜歡做情聖,不喜歡*神,我只談情不*的。」我想把自己表現的境界高一些,雖然我還的確沒有跟女生開過房,但不是我不肯去,而是暫時還沒遇到願意肯自動對我獻身的女子。
「你就裝吧!」在床上看雜誌的侯贛修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嚇的我一激靈,險險把煙屁股吞下去。
「是啊,你個傢伙太壞了,自己在外面亂來還在班裡兄弟面前裝單純,我*啊!」凡白也放下書,幾個人的槍口一致對準了我,我一時成了眾矢之的。
「呵呵,是啊,學校的美女都讓你給泡走了,也留幾個給我們嘛!」李子隱似乎在給他們做總結。
「啊,陳陽,你是不是該起來了?我們去吃早飯,餓死我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的我只有把話題岔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哦,好的,你等我一下。」陳陽終於肯答應起床了,我喜出望外,約陳陽起床出去一起吃早飯在我印象中可遠比約女孩子出去逛街的難度要高上好幾個百分比,雖然現在也快吃中飯時間了。
等到陳陽洗漱完畢,學校食堂排隊吃中飯的都已經人滿為患了,小吃小喝餐廳也人頭孱動,早沒有座位了,陳陽抓了抓頭,說:「我們出去吃吧,要不沙縣小吃?我請客。」
「好啊!」能蹭到飯吃我根本不計較去哪吃,現在想起來,大學四年裡面我蹭陳陽的飯最多,他曾戲言在進大學以前,他的朋友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卡門」,意思就是他的肥胖程度已經足以為經過大門的時候會卡在門裡而擔憂,但出學校前他真的已經不「卡門」了,呵呵!有時候我也真的很壞,明明得了便宜蹭了飯還覺得自己是助人為樂。
沙縣小吃店裡人倒不是特別多,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穿我們學校制服的學生,我跟陳陽各點了一盤米線一籠蒸餃還有一瓶啤酒,我剛喝了兩口酒,陳陽已經「呼哧呼哧」的吃掉了大概三分之一盤的米線,我忙拉住他說:「帥哥,你慢些吃,你吃的太快我慌呢。」
陳陽邊嚼米線邊慢慢抬起頭,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哦……」
看他嘴裡吃的差不多了我對他說:「要不我們聊下?」
陳陽一口同意,他說:「好主意!我們聊些什麼?」
我笑起來了,說道:「你整天就玩遊戲聊天睡覺,怎麼就沒見你做過什麼事呢?」
陳陽很迷茫的眼神看的我有點怕:「要做什麼事啊?大一我們不都只是上課玩遊戲睡覺吃飯嘛,專業又沒學,難道你要我像你這樣泡妞啊?」
我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呢?其實我覺得你挺能說的,比我厲害多了,泡個把妞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我吃了空,還不如吃飯睡覺呢。」陳陽喝了口啤酒,往嘴巴裡連塞了兩個蒸餃,轉了個話題,「我下個禮拜配台電腦搬寢室去。」
「他娘的,那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兄弟我將來的泡妞事業就靠你電腦了。」
「做夢吧你!」陳陽把酒一口喝乾,呷呷嘴說,「我配電腦來是為了學習的。」
「哈哈,少來了。」我喝下去的酒險險就和著米線噴出來,「你還能學習?」
「幹嗎?我就不能學習嗎?」陳陽臉上掛著笑容,頓了頓又接著說,「當然,偶爾也會玩一下下遊戲,喻教於樂嘛!」
我搖了搖頭,吃了兩口米線說:「我沒想法,不過偶爾你總該睡個覺什麼的,那時候我來伺候你的電腦,不讓他志承寞。」
「嗯,可以啊。」陳陽邊說邊虎視耽耽的看著我面前的食物,他自己面前的米線蒸餃早被他吃光了。
「我把米線解決掉,剩下幾個蒸餃我實在吃不了了。」我有點慌,可能從小的教育讓我很難接受自己跟除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吃一個盤裡的東西,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吃我盤裡的我就索性還是不吃了比較好,是以回想起那時候的我,現在的我感覺在這方面改變真的很多,至少能跟熟人一起吃同一堆東西。
那天吃過飯,我跟陳陽在學校裡找了個地方坐下聊了好久,他跟我說了他跟他以前女朋友辣椒的故事,也沒什麼特別感人的場景,只是對這個整天裝著一副弱智相卻從不願跟人談及自己的私事的陳陽又多了一層瞭解,當時其實挺羨慕他能夠有個讓他如此喜歡又如此喜歡他的女生,可惜造物弄人,上帝似乎根本無法接受塵世間也能擁有完美的事物,也許上帝是個志承寞而又害怕志承寞偏偏長相又不怎麼耐看的老頭,孤單一個人生存了好幾個世紀,肉身雖然未變,靈魂卻早已扭曲的不成樣子,看不得別人幸福完美,於是就濫用私權的做盡了破壞別人幸福的壞事,卻平白讓許多有緣人錯過一世的姻緣。
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讓我每天通宵達旦的在因特網上詛咒上帝,哪怕沒有絲毫用處。
回到寢室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寢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再去旁邊看看,隔壁寢室也沒有人,陳陽也不知道去向了,可能他根本就沒回過寢室,剛才吃過飯他說去買煙取錢,上網……對,他去上網了,那其他人呢?莫非……下午有課?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不過那樣的感覺只在我大腦裡沉澱了一秒就又豁然了,怕什麼,逃課而已,大不了說身體不舒服或者其他的,老師還能弄死我麼?
想到這裡我就又從我桌子的抽屜裡取出我的學生證打算去上網,陳陽居然不在網吧,不管那麼多了,既然到了網吧就安心上網,如果有看起來不錯的女孩子就一起聊一下,反正大家都是耐不住志承寞的人,也算的上是志同道合之士了。
打開QQ,驚喜的發現靜居然在線,欣喜之餘早把找陳陽的事拋在了腦後,平時動作都慢吞吞的我今天居然動作如此迅速的打開了對話框。
[雅青]:在啊?同學。
[志承]:恩,在了。
[雅青]:在做什麼?
[志承]:在弄論壇。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已經成為我的習慣了,每到感到有些不知所云或者空虛無聊的時候我都會做這樣的動作,靜說話語氣很平淡,平淡的讓人實在無法再繼續跟她交流下去,但我不能放棄,因為我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我不是。
我想了想,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把手放鍵盤上想了一會,也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可以說的,我不希望我們的交流剛開始就劃上休止符,那就隨便敲幾個字上去吧。
[雅青]:呵呵,論壇有什麼好玩的?
[志承]:我在跟人吵架。
[雅青]:在論壇上跟人吵架?厲害了!
從沒上過什麼論壇的我像哥那個什麼布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訝不已,煙灰掉鍵盤上,我匆忙用手抹掉。
[雅青]:那你們誰吵贏了?
[志承]:當然是我,誰讓他先惹我的。
[雅青]:呵呵,好凶啊,為了什麼事呢?
[志承]:那個人要說我寫的他很喜歡啊什麼的,然後問我是不是誰誰誰,莫名其妙,我說不是,他還問我電話多少?我不睬他他還說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這人有病的,以為我好欺負一樣,我當然就跟他對罵了咯。
第一次聽靜說了那麼多話,跟最初認識的文文靜靜她又有那麼大的差別,原來溫柔的水也會有波濤洶湧的時候,所以某個哲學家說的還真一點沒錯,不要輕易去挑釁一個外表溫柔的女孩的,否則真的會死的很難看。
[雅青]:呵呵,瘦瘦弱弱的你居然會是個火藥桶呢,真看不出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屬於文文靜靜,不愛與人爭吵的那種人呢,看來我的感覺每次都失誤,呵呵。
[志承]:因為你並不惹我討厭,所以我沒必要對你發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還。
「好!」我心裡默默為她喝彩,好一個有性格,潑辣的女生,難怪她能吸引我,原來她除了美麗的外表以外,還有如此鮮明的個性,我一直苦苦追尋,夢裡尋她千百度的不就是她這樣的女生麼,可是我嘴上免不了打擊她的個性,我略一猶疑,手指在鍵盤上又輕輕的敲出幾個字。
[雅青]:但你有沒想過,你這麼喜歡跟人爭吵,你身邊的朋友如果萬一跟你意見有什麼分歧,那怎麼辦?你也跟他們吵麼?那你不是會沒有朋友而顯得很志承寞?
[志承]:如果是我的朋友,他們就應該尊重我,如果跟我爭吵更不能原諒,當然,如果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只是些學術上的問題,我根本不會計較,我們班的男生都不敢跟我吵的,因為我一旦動怒,他們就會死的很慘。
[雅青]:呵呵……
我真的又一次找不到話說了,在當時的我看來,個性最鮮明的還是我們藝術生,而我就應該是藝術生裡性格最怪脾氣最壞也最另類的學生了,沒想到初次接觸中文系的女生,居然欣喜的發現,原來還有比我更有性格的女孩子,那時候的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直到現在,每次回味到跟她那時候的一點一滴,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她走後,天似乎就再也沒有亮過,而我從此也不知怎樣去面對刺眼的太陽光,天黑一點一滴的侵蝕著我的心,常常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這張愈顯呆滯的臉傷心,是了,她走了以後,真的帶走了太多東西,包括我的喜怒哀樂,我的白天黑夜,我的鮮明個性,以及我曾一直堅守的自尊,這樣的我真的感覺活著也是一種浪費,也是一種反覆用刀子刻劃心臟的折磨。
[雅青]:那你們班的男生不是很悲慘,得不到美女的親徠絕對是他們的損失哦。
[志承]:他們不敢惹我,所以我對他們也挺客氣的,沒對他們發過脾氣。
在這一刻,我為中文系的男生居然跟我同屬於男性而感到悲哀,一個男人,哪怕再不堪,也不能在女人面前抬不起頭,要知道,對女人,尊重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而他們又何止是一個男人,明明就是一個男人的群體,在靜的眼裡竟如此輕描淡寫,那麼這樣的男人根本就只能是讓人覺得噁心的娘娘腔罷了,至今我都不大看的起中文系的男生,可能就是那時候跟靜的交流中,中文系男生給我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於不堪了吧。
[雅青]:呵呵,那我留給你的印象不會跟他們那麼糟糕吧。
平時都自詡自己夠男人味的我在那一刻還真有些自信匱乏,急於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偏又害怕得到的答案就是心中最怕的那個,急忙想拿起煙抽,又猛然看到週遭幾個恐龍女生的白眼,惶亂間竟捏著煙呆住了。
[志承]:感覺你應該是個有自信的人,怎麼突然會這麼問?
[雅青]:呵呵,在你面前還真提不起自信來,不過很費解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應該是個有自信的人,何以見得呢?
[志承]:感覺吧!覺得你跟我接觸過的男生有些區別?
[雅青]:那我應該感到榮幸,不過下次請不要拿我跟你們學院的那些男生相提並論好嗎?我討厭被人拿著跟娘娘腔的做比較。
[志承]:呵呵。
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就百無聊賴的瀏覽了幾個網頁,稍許沉默了一下,見她沒再回,想了想,又敲了幾個字。
[雅青]:還在跟人吵架麼?
[志承]:您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您聯繫。
[雅青]……
[志承]:您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您聯繫。
我一下子又開始有點不知所措,正想關QQ,卻發現另一個QQ有人跟我說話,打開一看,是我是一隻魚跟花季183;雨季。
[我是一隻魚]:弟弟。
[尋梅]:嘿嘿!我怎麼成你弟弟了?
[花季183;雨季]:你是……
[尋梅]:你師院的?
[我是一隻魚]:你就是我弟弟啊,那天你怎麼這樣子?
[尋梅]:我怎麼樣了?
[我是一隻魚]:你對女孩子都這樣子的嗎?
[尋梅]:也不是啊,我怎麼樣了?如果我哪做錯了,你就說嘛,你說,我改。大家都講道理的人嘛。
[我是一隻魚]: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油腔滑調的。
[尋梅]:冤枉啊,同學,我也是個一腔熱血,以愛國愛民和為人民服務為己任好青年呢,你這麼說,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的壞事似的,這樣說可不好哦。
[我是一隻魚]:你那天幹嗎說我早晚得做你女朋友?膽子不小還敢拉我手呢。
[尋梅]:你就為這個想不開啊?那好辦,改天我也允許你拉我一下手,然後對我說:「你早晚得做我男朋友。」不完全扯平了?哎呀,我這個人什麼都放的開,就是欠了別人我始終會耿耿於懷,不還清楚我一輩子都安寧不得的。
[我是一隻魚]:哼!∼就你會說,罰你改天請美女吃飯。
[尋梅]:美女是誰啊?我不甚瞭解?莫非是你,那你直說請你吃飯不就完了麼,哈哈,那可以啊,什麼時候請你吃?
[我是一隻魚]:你真的要請我吃飯啊?
[尋梅]:恩,我答應過別人的事一般都不會反悔哦。
[我是一隻魚]:那我想想……
[尋梅]:想吧,不許太貴,規定只能在十塊錢以內,多了你自己掏腰包哦。
[我是一隻魚]:小氣鬼……
[尋梅]:誒,小氣鬼?你大方怎麼不請我吃飯,偏偏讓我這個小氣鬼請大方的你吃?
[我是一隻魚]:你……
[尋梅]:你什麼你?那晚上去小吃小喝餐廳吃吧。
[我是一隻魚]:哈哈!∼真的嗎?那我能不能再多帶個人去?
[尋梅]:可以啊,你多帶個人去就順便幫我的也可以付掉了嘛,為什麼我會反對?
[我是一隻魚]:什麼嘛,說好是你請的。
[尋梅]:可我只說請你,沒說請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尋梅]: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我是一隻魚]:小氣鬼小氣鬼……
[我是一隻魚]:什麼故事?
[尋梅]:一個和尚抬水吃,兩個和尚挑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
[我是一隻魚]:強詞奪理,這跟三個和尚沒水吃有什麼關係?
[尋梅]:當然有,關係大了呢,你想想,我們兩個一起吃飯,別人會認為我跟我女朋友一起吃飯,如果兩個男生一個女生一起吃,別人或許會猜:唉……這個原翰毅看著還不錯,居然跟別的男人分個女朋友,那多不好?
[我是一隻魚]:什麼跟什麼嘛?你就會胡說八道,你怎麼知道我帶個男的來啦?我帶個女生,我們寢室的哦,美女耶!
[尋梅]:那更不行了,如果帶個男的,別人可能還會為我跟別的男生分個女朋友而打抱不平,如果是跟兩個女的一起吃飯那被多嘴的人傳出去成什麼了:那個原翰毅看著那麼紳士的人,居然那麼花心,公然跟兩個女朋友在外面誒,他肯定還不止兩個。
[尋梅]:你說,這不冤死我了嘛,本來我一點邪惡動機都沒有的健康向上的好青年,卻為請吃個飯被人叫成花心大蘿蔔。
[我是一隻魚]:你,你,你,就你理由多,你個小氣鬼……不理你了。
[尋梅]:那太好了,那我飯錢是省了,誰我都不用請了,哈哈,謝謝你哦。
[我是一隻魚]:哼。
[尋梅]:哼個P。
[我是一隻魚]:我哼都不行嗎?
[尋梅]:當然不行,你哼的時候又沒經過我同意。
[我是一隻魚]:笑死了,我哼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你又不是我爸,我就哼,哼,哼……氣死你。
[尋梅]:幼稚。
[尋梅]:看來我真得好好改造一下你才行,要不然將來怎麼帶你出去見人呢?
[我是一隻魚]:我就這麼幼稚的,你不服啊?改造我?怎麼個改造法?
[尋梅]:先從接吻開始。
[我是一隻魚]:切,說你狼還真一點沒冤枉你,第一次見面就拉我手,現在都想接那個了,你要不要臉的?
[尋梅]:言多必失這句話你總該聽過的吧?話說多了就會失去很多不該失去的,惟有把你嘴巴堵住你才不會再失去,我也是舉著學習雷鋒的旗幟來幫助你,你怎麼說也該虛心接吻,而不該數落雷鋒同志的不是吧?
[我是一隻魚]:你個死色狼,就你嘴巴會說,不理你了。
[尋梅]:你似乎剛才就這麼說了嘛,怎麼現在還理我?
等了一會兒,我是一隻魚真的沒有再回過來。「看來她是在跟我賭氣呢。」我輕輕搖了搖頭。看看時間也已經晚上五點多了,關掉QQ去吧檯結帳吃飯去了。
回到寢室,只我上鋪那娘娘腔一人在,他那笑容帶著一絲猥褻,看著我,那表情讓我本能的退後了幾步,長這麼大還沒跟同性之間發生過任何不純潔的關係,而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性別取向,我絕對不可能會允許自己跟同性亂來,況且他又是這般醜陋而猥瑣,我的眼睛已經瞄到牆角放著的一把掃帚,我想如果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可以用這掃帚保住自己貞*。
「剛才有個女的打電話來找你。」他依然還是那副猥瑣的表情,不過卻讓我稍微鬆了口氣,也許他天生就是這神情,大概只是因為自己平常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只用眼睛的餘光略略斜瞥一下而沒有注意看過他的緣故。
「是不是我媽?」我自言自語,心道,除了我媽應該沒別的女人知道我寢室電話才對。
「她說自己是師院的……」正準備給家裡打電話,那娘娘腔就一下子*了我的假設。
「靜?」想到打電話過來的可能會是靜,我大腦一下子被興奮催谷的後退了幾步,「她說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說,我說你出去了,她『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這傢伙說完又猥褻的盯著我笑,然後裝出很神秘的把一張紙遞給了我,說真的我是非常討厭跟長的這麼醜陋而猥瑣的人說那麼多廢話的,偏偏又實在急著想知道靜的消息。我瞪了他一眼,接過了紙。是一個電話號碼,不過卻正是我想要的。
撥通了電話,我心情略為激動,剛進大學的我對於愛還處於懵懂狀態,只知道有一種感覺叫做喜歡,從認識靜的第一天起就在我心裡深深的紮下了根。
「喂,是哪位啊?」電話那頭的聲音的確很好聽,但卻不是記憶中靜的聲音,記憶中靜的聲音應該是帶著淡淡憂鬱的冷清還帶有一種倦怠,可電話那頭的聲音除了聽起來覺得好聽之外卻沒有別的更多感覺。
不過也有可能是靜的室友接的電話也說不定,在不能肯定的時候我一般選擇沉著等待答案,雖然我並沒有太多的耐性。
「我是原翰毅,請問是誰剛才打我寢室電話?」我等待話筒中即將出現的靜的聲音,也許根本就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這聲音對我如此重要。
「牛肉麵!知道姐姐是誰嗎?」原來是我是一隻魚,我心裡有一點小小的失望,也覺得奇怪,我明明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和寢室電話告訴過她,她怎麼會有的。
「你就裝吧!」在床上看雜誌的侯贛修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嚇的我一激靈,險險把煙屁股吞下去。
「是啊,你個傢伙太壞了,自己在外面亂來還在班裡兄弟面前裝單純,我*啊!」凡白也放下書,幾個人的槍口一致對準了我,我一時成了眾矢之的。
「呵呵,是啊,學校的美女都讓你給泡走了,也留幾個給我們嘛!」李子隱似乎在給他們做總結。
「啊,陳陽,你是不是該起來了?我們去吃早飯,餓死我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的我只有把話題岔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哦,好的,你等我一下。」陳陽終於肯答應起床了,我喜出望外,約陳陽起床出去一起吃早飯在我印象中可遠比約女孩子出去逛街的難度要高上好幾個百分比,雖然現在也快吃中飯時間了。
等到陳陽洗漱完畢,學校食堂排隊吃中飯的都已經人滿為患了,小吃小喝餐廳也人頭孱動,早沒有座位了,陳陽抓了抓頭,說:「我們出去吃吧,要不沙縣小吃?我請客。」
「好啊!」能蹭到飯吃我根本不計較去哪吃,現在想起來,大學四年裡面我蹭陳陽的飯最多,他曾戲言在進大學以前,他的朋友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卡門」,意思就是他的肥胖程度已經足以為經過大門的時候會卡在門裡而擔憂,但出學校前他真的已經不「卡門」了,呵呵!有時候我也真的很壞,明明得了便宜蹭了飯還覺得自己是助人為樂。
沙縣小吃店裡人倒不是特別多,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穿我們學校制服的學生,我跟陳陽各點了一盤米線一籠蒸餃還有一瓶啤酒,我剛喝了兩口酒,陳陽已經「呼哧呼哧」的吃掉了大概三分之一盤的米線,我忙拉住他說:「帥哥,你慢些吃,你吃的太快我慌呢。」
陳陽邊嚼米線邊慢慢抬起頭,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哦……」
看他嘴裡吃的差不多了我對他說:「要不我們聊下?」
陳陽一口同意,他說:「好主意!我們聊些什麼?」
我笑起來了,說道:「你整天就玩遊戲聊天睡覺,怎麼就沒見你做過什麼事呢?」
陳陽很迷茫的眼神看的我有點怕:「要做什麼事啊?大一我們不都只是上課玩遊戲睡覺吃飯嘛,專業又沒學,難道你要我像你這樣泡妞啊?」
我笑了起來:「為什麼不呢?其實我覺得你挺能說的,比我厲害多了,泡個把妞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我吃了空,還不如吃飯睡覺呢。」陳陽喝了口啤酒,往嘴巴裡連塞了兩個蒸餃,轉了個話題,「我下個禮拜配台電腦搬寢室去。」
「他娘的,那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兄弟我將來的泡妞事業就靠你電腦了。」
「做夢吧你!」陳陽把酒一口喝乾,呷呷嘴說,「我配電腦來是為了學習的。」
「哈哈,少來了。」我喝下去的酒險險就和著米線噴出來,「你還能學習?」
「幹嗎?我就不能學習嗎?」陳陽臉上掛著笑容,頓了頓又接著說,「當然,偶爾也會玩一下下遊戲,喻教於樂嘛!」
我搖了搖頭,吃了兩口米線說:「我沒想法,不過偶爾你總該睡個覺什麼的,那時候我來伺候你的電腦,不讓他志承寞。」
「嗯,可以啊。」陳陽邊說邊虎視耽耽的看著我面前的食物,他自己面前的米線蒸餃早被他吃光了。
「我把米線解決掉,剩下幾個蒸餃我實在吃不了了。」我有點慌,可能從小的教育讓我很難接受自己跟除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吃一個盤裡的東西,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吃我盤裡的我就索性還是不吃了比較好,是以回想起那時候的我,現在的我感覺在這方面改變真的很多,至少能跟熟人一起吃同一堆東西。
那天吃過飯,我跟陳陽在學校裡找了個地方坐下聊了好久,他跟我說了他跟他以前女朋友辣椒的故事,也沒什麼特別感人的場景,只是對這個整天裝著一副弱智相卻從不願跟人談及自己的私事的陳陽又多了一層瞭解,當時其實挺羨慕他能夠有個讓他如此喜歡又如此喜歡他的女生,可惜造物弄人,上帝似乎根本無法接受塵世間也能擁有完美的事物,也許上帝是個志承寞而又害怕志承寞偏偏長相又不怎麼耐看的老頭,孤單一個人生存了好幾個世紀,肉身雖然未變,靈魂卻早已扭曲的不成樣子,看不得別人幸福完美,於是就濫用私權的做盡了破壞別人幸福的壞事,卻平白讓許多有緣人錯過一世的姻緣。
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讓我每天通宵達旦的在因特網上詛咒上帝,哪怕沒有絲毫用處。
回到寢室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寢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再去旁邊看看,隔壁寢室也沒有人,陳陽也不知道去向了,可能他根本就沒回過寢室,剛才吃過飯他說去買煙取錢,上網……對,他去上網了,那其他人呢?莫非……下午有課?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不過那樣的感覺只在我大腦裡沉澱了一秒就又豁然了,怕什麼,逃課而已,大不了說身體不舒服或者其他的,老師還能弄死我麼?
想到這裡我就又從我桌子的抽屜裡取出我的學生證打算去上網,陳陽居然不在網吧,不管那麼多了,既然到了網吧就安心上網,如果有看起來不錯的女孩子就一起聊一下,反正大家都是耐不住志承寞的人,也算的上是志同道合之士了。
打開QQ,驚喜的發現靜居然在線,欣喜之餘早把找陳陽的事拋在了腦後,平時動作都慢吞吞的我今天居然動作如此迅速的打開了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