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情聖 正文 第一章 入學(二)
    「嗯,可以了。謝謝。」我也站了起來,跟她換回了位子,「我叫原翰毅,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可以啊。」她一邊回QQ上網友的話一邊回答我,「叫我小靜好了。」

    我沉默了一下,在QQ上問了她一句:「小靜,我覺得你很憂鬱,能讓我看到開心快樂一些的你嗎?」

    我感到她看到我發給她的信息以後看了我一眼,我心「突」的一跳,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緊張,不過她馬上就回了「我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可能是我直覺這麼認為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只知道你是個漂亮的女孩,你應該過的好的,可是因為你的憂鬱,所以讓人看了有種沒來由的心疼,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種感覺,可是我卻有,我害怕志承寞,我也同樣害怕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跟我一樣志承寞,你能明白嗎?」

    發出這句話,我真的覺得自己把心底埋藏了許久的志承寞發洩出來一些了,至少能有個人瞭解我是志承寞的,可是我為什麼志承寞呢?在午夜夢徊的時候被一場夢境裡發生的故事而驚醒,然後在心底裡呼喚那曾經深愛著的過往戀人的名字嗎?那是兩年以後的事,現在的志承寞可能完全只是沒有戀人的志承寞或者就是天生的孤獨感吧,我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讓我匆匆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以後,還得帶著志承寞而離開這個世界呢?如果我選擇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可不可以呢?自己掌握自己的生命總是可以的吧?如果人注定得有「生老病死」的命運,我為什麼不能為自己選擇由生直接過度到死,而跨躍了那個老與病呢?我真的不願意在某天醒來,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形容枯槁的臉,那樣的話,我真的會傷心,與其那麼傷心,為什麼不能就痛痛快快的死掉來的痛快呢?

    死一樣的沉默,我覺的空氣就快要停滯下來了。她忽然站了起來,對我說:「我有點事情,先走了,你慢慢玩。」

    我茫然的看著她離去,伸手想挽留,可是我又憑什麼去挽留她呢?我是她的什麼人?她又是我的什麼人呢?如果不是那一秒我回頭的張望,那一秒我鼓起勇氣去跟她搭訕,也許我與她根本只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已,我不會知道她的QQ還有她叫小靜,她也不會知道原來在這個喧嘩的學校裡還有著這麼一個害怕志承寞卻很志承寞的我,我感到一陣難過。

    我點開了她的個人資料,她基本什麼都沒有填,只在個人介紹欄裡寫著那麼一句話:「率性至此。美麗的錯誤也欣然接受。所謂醉生夢死,所謂天意。」我有些難以理解這其中所帶的玄機,直到多年以後再次回想起她字裡行間所傳達的意境,兩行清淚滑過唇邊,然後就消逝,沒有什麼事情是永恆的,就如生命,就如愛情,就如一切看來是那麼根深蒂固勞步可破的東西,我曾見過一幢偉岸的建築只一夜工夫就倒塌為廢墟。我也曾見過前一秒還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後一秒就形同路人,歷史上的那麼多英雄梟雄,最終的結局也只是孤墳一座,這也許就是人們所謂的「人生苦短,志承寞方長」吧。

    今天是再也提不起聊天的興趣,我關掉QQ,去吧檯結了帳,然後搬了把凳子在陳陽,李子隱的身邊坐下,陳陽還在玩他的那個「奇跡」,看他那投入的模樣似陶醉其中,李子隱在看電影,於是我搭了搭他們倆:「時間不早了吧?該去吃飯了。」

    李子隱似乎嚇一跳,轉頭道:「打死你,走路沒聲音,嚇我一跳。」

    我一陣委屈:「哪有,是你看片子太專心所以沒聽到好不好?是不是在看*片呀?這麼投入。」說完轉身去看陳陽。

    陳陽轉頭笑道:「剛才在泡MM呀?」該死,看這傢伙傻乎乎的,邊那麼專心的玩遊戲都還能觀察我的一舉一動,真是服了他了,我「恩」了一聲。

    背後傳來李子隱的聲音:「在看*。」

    陳陽笑道:「你真是個高手。」不知道是說我還是說李子隱。

    我岔開這個話題:「我們該去吃飯了吧?你遊戲玩的也差不多了吧?」

    他拿出手機看下:「嗯,差不多了,我們等下一起去小吃小喝餐廳吃飯吧?」小吃小喝餐廳開在分校區的北面,那裡的菜有一個特點,就是比食堂稍微貴了一點,不過卻比食堂的菜燒的好吃,至少不像燒豬的飼料,我點點頭,把手轉過去搭住李子隱的肩膀:「我們走吧。」

    等陳陽,李子隱下線的時候,邊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老大(陳陽),你們去吃飯了呀,等我以下喏。」我轉頭看到一個比我稍微矮一些瘦一些皮膚黝黑的小伙子正衝我們喊著。

    「行啊,快點,也叫下凡白跟馬桶一起去吧。」陳陽居然是他們寢室的老大,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寢室是按什麼排名的,但至少可以看出陳陽在他們寢室很得人緣。

    食堂的路上,陳陽向我介紹其他三位室友:把頭髮染黃燙卷的那個高個子叫凡白,寢室排名*,前面叫他的那個黑瘦小伙子叫侯贛修,綽號猴精,寢室排名老四,那個個子矮矮頭扁扁,一頭長髮的那個叫馬旭,綽號馬桶,排名老五,我發現一個特點,他們寢室除了侯贛修不戴眼鏡其他幾位清一色的知識分子。

    進了小吃小喝餐廳,我們挑了個桌子,坐了下來,大家一起吃的好處就是可以吃到不同的菜,壞處就是,像我這麼吃飯喜歡細嚼慢咽的人根本就沒機會夾幾個菜,菜就被一桌狼給分食精光,最初大家彼此都不怎麼熟,所以還比較客氣,雖然都眼冒綠光的看著桌面上的菜,但還會虛情假意的客氣一翻「吃呀」,「來,給你夾個肉」什麼的,到後來大家都比較熟了,除了喝酒划拳以外,就只能聽見呼哧呼哧吃東西的聲音,那時候,我基本上每個碗能夾一個菜就應該很滿足了,因為有幾個菜上來的時候我還在慢吞吞的吃著碗裡的前幾個菜,結果輪到我吃的時候只剩幾張菜葉跟小半碗湯,不過大家在一起時真的很開心,每當我想起當年我們聚一塊兒的荒唐,想著後來天南地北的離別,傷感中總會錯覺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孤單單的一個人。

    「咱們來兩瓶酒怎麼樣?」我提議道。

    「五個人兩瓶哪夠,五瓶吧。」陳陽說完就沖旁邊的服務員叫道,「給我們來五瓶中華純生。」

    「我不喝酒。」凡白說完,李子隱也忙表態說:「先就兩瓶吧,我也不大會喝的。」

    「我們該吃點什麼菜?」我感到有點餓,忙徵求大家的意見。

    李子隱翻了翻菜單:「蘑菇炒青菜。」凡白,侯贛修,馬旭還有我都湊上去看。

    「一盤鹵豆腐。」

    「酸菜魚不錯。」

    「再來份拔絲土豆。」

    「番茄炒蛋吧。」

    我們都各自點了個菜。

    「那就先兩瓶啤酒,蘑菇炒青菜,鹵豆腐,酸菜魚,拔絲土豆,番茄炒蛋再來一盤醬鴨。」服務員記下菜名以後,就走開了。

    菜還沒上來,這時走上來一個人,正是那天在上平面構成課時跟我說過話的山羊鬍子鍾往晨:「你們也在這吃飯呀?」

    我「恩」了一聲,陳陽「喲」了一聲:「你們也在呢,一起吃吧。」

    鍾往晨道:「我們寢室的都在那裡,你們過來一起吃吧。」我舉頭一看,他們已經有菜上來了,陳陽他們也看著呢,聽鍾往晨這麼說,馬上連人帶椅的去了那張桌子,還招呼我,「快過來。」

    等大家坐定後,我打量了一下鍾往晨寢室的其他五個室友,坐在陳陽身邊臉黑黑瘦瘦頭髮亂蓬蓬正在抽煙的那個給我一臉凶相的感覺,他旁邊是一個絡腮鬍子的,而絡腮鬍子邊上的是一個額頭很光很亮頭髮短短臉黑黑,給我的感覺似乎已經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我記得他是我們班的班長,名字好像叫孫若蘭,他個子似乎比馬旭還矮了一點點,那時候我對他當我們班班長其實並不怎麼服氣,對他的外表有些鄙夷,直到大三的時候,我才發現,外表醜陋的他其實是個比較值得做朋友的人,所以他也是後來我在大學裡最值得留戀的幾個朋友之一,孫若蘭旁邊那個男生其實直到最後走出校門我對他的印象也不怎麼深,可能最深的印象也只不過是戴個眼鏡剃個平頭長相偏醜陋的平凡男生吧,依次下來最後一個是個頭髮長及左眼,本來以他的臉型應該是個比較帥氣的男生,偏偏長了對小眼睛,小眼睛的人給人的印象大抵兩種:其一是陰險,鬼祟,其二就是傻乎乎。他給人的印象屬於第二種。

    當時是怎麼勸酒,怎麼划拳,怎麼嬉鬧的景像我已經不大記得了,只記得那頓飯後,鍾往晨他們寢室的人我也算是認識了,一臉凶像的叫魯蒂妃,絡腮鬍的叫金風,他們寢室的給他取個綽號叫「豬」,因為他貪睡,而且屁股很翹。平頭那個叫王亦峰,小眼睛的叫胡規暢,還有就是山羊鬍的鍾往晨和額頭很亮的孫若蘭。

    那晚豬跟馬桶喝的很醉,聽說是為了點感情的事在飯桌上喝悶酒,我們一共叫來十瓶中華純生跟四瓶紅星二鍋頭,他們兩個就喝了四瓶啤酒跟兩瓶二鍋頭,回來的時候,馬桶吐了個唏哩嘩啦,豬倒還好,孫若蘭跟魯蒂妃扶著他,他只一個勁不停的傻笑。

    當時看他們的情景覺得他們真的很放不開,因為哪個時候的我還沒真正經歷過感情的挫折,所以自以為自己能夠很灑脫,很放的下的面對愛情,直到當我真正愛上了一個人,然後又真正失去了她以後我才理解,原來愛上的時候會在不知不覺中把心分給對方一半,而當失去她時,那一半也就隨之破碎,愛情對於我這樣感情豐富的人來說是全無免疫的,多愛一次就多了一些志承寞,曾不相信愛一回傷一回的我在驀然回首間卻發現自己留下的足跡居然是用自己的心碎鋪成的。可能都是眷戀才讓愛情變的危險。而愛如雲煙過,不留痕。曾經那麼固執地存在過的東西,說沒就沒了。

    有時候真的期待自己是那黑夜裡的螢火蟲,提醒著重生就在不遠的地方,哪怕愛一回死一回也義無返顧的去投入。

    那晚酒喝了有點失眠,不過沒想到第二天上課我們班男生都遲到了,豬乾脆就沒去上課,其實那天我才喝了大概半瓶啤酒,其他人也才喝了那麼一點點,真正喝多的還是豬跟馬桶,那天上的課叫設計理論,是我們班跟隔壁31班一起上的,給我們上課的已不再是那個有點*的少婦楊老師了,而改成是31班的班主任一個姓張的中年胖子,其實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相貌似乎人過中年的胖子其實才28歲,不過他的長相以及一身穿著打扮真讓人覺得有些個過分老成,老師裡也有這樣那樣的敗類,不能光看外表就能下結論,現在高校的老師又有幾個能用園丁來形容呢?更多的老師只不過是群假扮園丁而又缺乏演技的小丑而已,就似那些個當官的,道貌岸然義正詞嚴的背後又藏了多少污納著多少垢呢?大凡世人都是如此,極力想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好的一面,而把自己邪惡的一面包藏的嚴嚴實實,我討厭這樣虛偽的活著。

    我並不是個特別勤奮的學生,甚至比較勤奮也算不上,所以那天上課的情景我基本已經不大能回憶的起來了,只記得這個姓張的老師全名叫鴻鏗,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嚴肅而不苟言笑的嚴肅的人,如果不是長他那麼癡肥而醜陋已經足以稱的上酷男了,可惜……*媽沒把他生好。

    那天上課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我隔壁班坐我隔壁桌的一個看起來一付流氓打扮的男生,正在跟一個頭髮燙的像肉鬆太妹一樣的女生在眉來眼去,那時候對他的印象還真是壞透了,因為他把我們班一個在軍訓時我就注意很久差不多已經算得上是班花的女生給拐跑了,雖說我並不能肯定我自己有沒有勇氣去追求自己班的女生,但眼睜睜看著自己在班裡最看好的女生轉眼間給隔壁班男生給泡去了,而且還那麼快,心情多少會變差一些。

    沒想到上自己沒興趣的課要比上自己感興趣的課時間過的還快,因為都趴桌子上跟周公他娘子約會,約會還沒結束課就結束了,留下一絲遺憾。不過隔壁班很多人至今給我的感覺還是很陌生,也許是我跟他們班大多數的人都八字不大合得來,以至於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一身流氓打扮的男生到後來居然跟我的關係變的那麼要好,居然比好朋友還進一個層次,有時候真要感慨人算不如天算,其實現在想想我跟他應該是屬於一類人,說不定我比他更另類,所以彼此才能有那麼好的默契,只是當時自己並未發覺罷了。

    下了課就去網吧了,打開QQ以後,發現又沒人在線,又想起那個靜幫我申請的只有靜一個人的QQ,打開一看,靜也不在,失望之餘給靜留了個言,又繼續在自己所坐的電腦上尋找在這台機子上登陸過的QQ號碼,學校網吧雖然有還原精靈,可是當天QQ上過線沒關機就走的人都能在電腦上留下他們的號碼,我發現今天我上的電腦QQ欄裡有一長串的QQ號碼,挑出個人資料裡明目張膽寫著他是男性的QQ,其他的一律加為自己的好友,套用一句古裝片裡帝王把有罪的大臣株連九族時說的話:「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我是「寧可錯加一千(人妖,醜女),不可放過一個(當然是美女)」,結果,我QQ裡就多了「伊網情深」,「愛哭的豬」,「粉紅色水晶」……居然還有一個叫「*」?這個學校的女生開放程度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我打開了他的個人資料,除了姓名有些與眾不同外,其他都普通的很,個人說明欄裡只有一長串網址,把她放在一邊,先跟在線的「粉紅色水晶」打個招呼:

    [尋梅]:你好。

    這時,另一個QQ有信息,我一個激靈,馬上打開。

    [志承]:在。

    [雅青]:你在哪?

    [志承]:寢室。

    [雅青]:你們寢室有幾台電腦?

    [志承]:就我有。

    [雅青]:那你上次還來學校網吧?

    [志承]:網線斷了。

    我本來覺得很奇怪,有電腦的人怎麼跑網吧來上兩塊錢一小時的網,不過卻很慶幸,幸虧網線斷了,不然我怎麼有機會認識她,心裡暗暗感激學校網絡中心斷她的網線斷的太棒了。

    [雅青]:你在幹嗎?

    [志承]:看電影。

    [雅青]:那你看吧,先不打攪了。

    我關掉了跟靜的對話框,「粉紅色水晶」已經回復我了,我把手放鼠標上輕輕的點開。

    [粉紅色水晶]:好啊,你是哪裡人啊?你認識我嗎?

    [粉紅色水晶]: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我看著她說的話,卻真的有些心不在焉,如果靜是那個高貴的公主的話,那麼其他女孩子在我看來充其量不過是一些腦袋裡裝了點文化的村姑罷了,雖然我跟靜短短幾天,而面也僅見過一次,但印象裡,她的身上卻有某種神秘的東西深深的吸引了我,雖然我並不是特別的迷信,但我還是願意相信那是我們前世的緣分,要不然,我真不認為自己能永遠守護在靜的身旁。

    [尋梅]:我剛才出去買個東西,我江州市的,我們不認識的。

    「尋梅」是我用來專門泡MM用的QQ號,裡面除了男人,什麼人都有,連不是女人的女人也偶爾會出來客串一下。

    [粉紅色水晶]:不認識我幹嗎加我啊?真是的,我還以為你認識我呢?

    她似乎把自己當成是與世隔絕的小龍女了,既然想要徹底隔絕與世,幹嗎還來上這個英特網,聊這個OICQ呢?我估計像她這樣的女生就是蹲那古墓裡也不可能有小龍女千分之一氣質,說的好些可能會被人當成是那個孫婆婆基因突變以後產下的弱智徒孫,指不定還會被人當成個盜墓賊什麼的揪出來打,對她的口氣,我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所以我也馬上回敬過去。

    [尋梅]:不認識加你就犯法了嗎?我有權力加你,你也同樣有權力不讓我加,什麼口氣,真懷疑你是不是個農民。

    發出去這句以後,我點了根煙,直接把「粉紅色水晶」請進了我空空蕩蕩的黑名單裡,學校的電腦裡還存了些影片,在還沒進大學校門之前,我一直就是鄭伊健的影迷,他拍的每一部片子我都會去看,蠱惑仔系列我更是台詞都能背,不過我居然在學校電腦裡找到了一部我以前未曾看過的老片,是他與陳妙瑛演的《殺手風雷》,劇情主要講兩個殺手,合作無間,只要是他們兩個做拍檔,誰都無法從他們手中逃脫,但其中一個殺手:雷敬華卻愛上了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女兒方芳,所以決定洗手跟那女人去國外,可是在去國外的前夕,另一個殺手莫振鋒卻接到個任務殺了方芳的父親,結果導致方芳與雷敬華產生了誤會,但當方芳與雷敬華的誤會澄清時,風,雷,方芳三人被菏槍實彈的警察包圍在一間倉庫,風,雷二人先後死於警察的亂槍掃射,感到絕望了的方芳也拉響了早已準備好與雷敬華同歸於盡的手雷自盡了。

    看完這個片,關掉REALPLAY以後才發現,居然有人密我,是「我是一隻魚」。

    [我是一隻魚]:牛肉麵?!

    [我是一隻魚]:牛肉麵在哪裡?怎麼不跟姐姐說話了?

    我微微一笑,敲了兩下鍵盤。

    [尋梅]:牛肉麵今天賣光了,要吃的話明天趁早,不過本店還有新鮮出爐香噴噴**辣麻酥酥甜蜜蜜的咖喱雞肉西瓜壽司炒黃瓜面,需要可以給你現做,保證做到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貨比三家責無旁貸,客官要不要來一碗嘗嘗?

    [我是一隻魚]:什麼亂七八糟的,看的暈死,我不要面,我找我弟弟。

    這個悶騷女居然真把我當成是她的弟弟,不過據我所知女人一輩子也就是這個流程:初中的女生發育還沒完全,卻覺得自己含苞待放的樣子已經很成熟了,所以喜歡找男朋友來證明自己已經是個女人了,高中的女生恐懼於家裡三令五申的不許談戀愛的警告,覺得找個男朋友還不如找個哥哥,既能名正言順的有個人保護她,又可以從中剝削點東西吃吃。殊不知其實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最壞了,所以哥哥跟妹妹的關係很容易就會被轉換成男女朋友關係,然後就是到了大學,大學的女生其實發育都已經完全了,可以說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所以雖然大學女生還有個把喜歡裝嫩,其實她們大多數都已經有做母親的資格了,但又不可能真去生或者領養一個,所以,她們喜歡看上去滄桑感,老實(或者說傻冒)一些的男生做她們的男朋友卻又喜歡外表可愛一些的做她們的弟弟,也不管人家情不情願,殊不知,姐弟關係與兄妹關係一般的易轉換,所以,手段如果夠高明的話,根本就不用在意這些稱呼上面的差異,既然魚鉤竹簍都能抓到魚,竹簍又何必去在乎自己名字裡沒有「魚」字呢?

    [尋梅]:你弟弟是誰啊?我這裡只販賣小吃,買賣人口犯法的哦。

    [我是一隻魚]:該死的牛肉麵,你再不跟姐姐說你的真名,姐姐就真的不理你了哦。

    我又摸了根煙出來,點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進大學以後我抽煙比以前厲害了,以前一包煙可以抽到猴年馬月,現在一天至少得抽五六根,許是看到校園裡那一對對的男男女女雙雙對對的在我面前曖昧的走過感覺很不爽就拿自己的肺出氣吧,我也不是很明瞭。旁邊一個女生對煙味似乎很反感,皺著眉頭用眼神表達自己被迫吸了回二手煙的委屈,我掐滅了煙頭,稍帶愧疚的對她笑笑,發現她的皮膚有點發黃,所以我估計她在家時她老爸也常讓她吸二手煙。

    [尋梅]:我回來了。

    [我是一隻魚]:啊……

    [尋梅]:不歡迎嗎?

    [我是一隻魚]:不是啊,你去哪了?

    [尋梅]:去吃牛肉麵了,好飽。

    說到飽,我才發現現在已接近傍晚,自己的肚子已經在跟自己抗議了。

    [我是一隻魚]……

    [我是一隻魚]:那剛才跟我說話的是誰?

    [尋梅]:他是我室友,名字有點長,叫咖喱雞肉西瓜壽司炒黃瓜面,其實可以簡稱黃瓜面。

    [我是一隻魚]:你們能不能取些正常點的名字呀?怎麼都是面。

    [尋梅]:可以可以,其實我們寢室有個傢伙就不叫面,他叫蛋炒飯,所以他是另類分子,所以他就經常被我們痛扁。

    [我是一隻魚]……

    我估計「我是一隻魚」已經快聽的斷氣了,所以我也決定得換個人虐待一下了,要不然以後就沒虐待的對象了。

    [尋梅]:好像不早了,晚飯吃了嗎?

    [我是一隻魚]:沒呢,你請我吃啊?

    [尋梅]:哪有弟弟請姐姐吃飯的,再說我這只有面,你要不要吃丫?

    [我是一隻魚]:不要再說面了,算姐姐求你了,再說就真的吃不下飯了。

    我開心的笑了起來,倒把身邊那個受二手煙嚴重侵害的女生嚇的一陣痙攣,大概以為她身邊的男生抽完煙突然羊顛瘋或者狂犬病又發作了。周圍的人也都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趕忙噤聲,要不然,如果有熱心群眾不小心撥打精神病院的電話的話,我將來就只能找精神病院的女病人做老婆了,那可不是我所願意的。

    [尋梅]:那你去吃吧,吃完了回來找我。

    [我是一隻魚]:哦,88,弟弟。

    跟「我是一隻魚」道別以後,我又想到了靜,這麼晚了,不知道她晚飯吃了沒有,看到她的頭像是離線狀態,就密一下她:「晚飯吃了嗎?」話剛發出去,對方的自動回復過來了:「您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您聯繫。」

    我頹然的坐椅子上張望著四周,我身旁的「那個受二手煙嚴重侵害的女生」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然離開了,她的位子馬上被一個五大三粗的霸王龍(恐龍是男生對於醜陋女生的稱呼,至於霸王龍就更比一般恐龍來的有威懾力一些)給佔領了,在她旁邊的估計就是她的炎龍騎士團(男朋友)了。

    其實師院裡每十個人裡面就有八個是女生。以男女比例上來說,男生並不吃虧,可是師院的女生卻基本上個個有男朋友或者曾有過男朋友,而男生卻有好多混到了大四還孤家寡人一個,這個問題在那個時候我真的有些費解,不過現在我當然已經瞭然我們學校女生的流向了,主要有四個去向:其一是被本校的男生泡去了,那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同一口鍋子裡煮的肉,本該相濡以沫的,其二還是被本校的男生泡去了(這裡解釋一下,有些男生其他工夫不咋的,泡MM的功夫一流,簡直已經達到專家級水準,他們可以同時跟好幾個女生拍拖,而又能做到不被察覺),其三就是校外的學生還有一些已經在工作的人吧,甚至還有大款,專門包養校花級女生(我們學校學生物質條件並不特別高,即使是校花,尤其是我們藝術系的女生,不管外表再文靜清純,如果有人在她們面前放上一疊五位數的人民幣,估計你可以在她身上換來一切你想得到的東西,其四就是那些不願意找男朋友的。

    我終於還是無法忍受身旁的那位龍女生對她的騎士態度過分親暱的發嗲聲了,雖然我晚飯還沒吃腹內空空,可是這會兒我絕對能把整個胃都給吐出來,我下了線,匆匆去了吧檯結帳走人了。

    出了網吧,我去了小吃小喝餐廳,裡面三三兩兩的坐了幾桌人,吃飯高峰期已經過了,這個學校裡面也只有小吃小喝餐廳還能有熱菜,吃過飯我點燃煙百無聊賴的在校園裡閒逛,曾聽人說,大學校園裡戀愛著的男女為校園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可我總覺得靚麗不起來,我們學校裡男女生的質量實在跟合格線差太遠了,如果長相平庸的男生跟長相平庸的女生走在一起,那絲毫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如果猥瑣的男人跟猥瑣的女人走在一起,也頂多被人感慨「狼豺」(猥瑣的男人更多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隻狼)「女帽」(臉長成這樣,扣個大點的帽子遮住就好了)可怕的就是太多的戀人都是美女身邊走著的是一匹齜牙咧嘴的狼,我好多次在與這樣的畸形戀人擦身而過時都險險上演一回「武松打狼」。

    來了條短信:「牛肉麵,你怎麼不在了?」

    「我在路燈下呢,想你嘛,又見不到你,網上聊天有什麼意思,我打字又這麼慢。」

    「你想見我?」

    「廢話,你不是想去上那個五毛錢一個小時的網麼?」

    「真的有嗎?你騙我的吧?」

    「騙你是隻狗。」我發的誓其實是在罵她是狗,「嘿嘿」我得意自己真TM是個天才。

    「哈,那我出來了哦,我們在哪見面?」

    「本部後門,人可能比較多,你去蹲那邊,拉著鎖門的鐵鏈,這樣好認些,我來找你。」這樣當然好認,誰看了都會像是條拴在門上的狗,只是她有那麼好騙嗎?

    「哦,好的。」

    我真的很厲害,簡直是非常厲害,可能是我高估她了,她應該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聰明。

    我來到了本部後門口,想看看有沒有形象比較像狗的。

    在門口踱步了兩三分鐘,我等的有些焦急,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我摸出手機,短信發給她:「出來了沒有啊,狗!我都到了。」

    不一會兒短信過來了「人家女孩子誒,怎麼叫這麼難聽,太沒水準了,道歉!」她在耍小姐脾氣。

    「喔唷,大小姐,小的該死,您快行行好出來吧,小的給您磕頭了。」我心裡有些不滿,但對沒確定好不好看的女孩子我一般不會輕易發作,否則又怎能有機會下手一親芳澤呢。

    「哼,念你初犯,暫時饒你小命,若有再犯就拖出去槍斃五分鐘。」

    「謝老佛爺恩典,老佛爺打算什麼時候移駕出恭?」我故意把出宮寫成出恭(拉屎),娘的,老子等的快成化石了,等她出來非*了她不可。

    「來了。」

    又過的五分鐘,該死的終於出現了,雖然以前從未見過,但看那拿著手機魂不守舍左顧右盼的樣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她了,我斜著眼在門口的那一叢灌木旁打量她,她沒有靜那樣使人驚艷的美貌,卻也不難看,算是普普通通吧,小小的個子,一頭烏黑的直髮也許是她全身上下與靜最相似也最吸引我的地方吧,上穿一件米奇的淡蘭色休閒服,下穿一件牛仔褲,個子雖小,身材卻還不錯,為確定是不是她,我撥打了一下她的電話,手機的和旋樂馬上就傳了出來,果然是她。

    我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放回口袋,上前幾步說:「小姐,什麼東西掉了,需不需要雷鋒叔叔幫你找找看。」

    她先是一愣,接著腦筋馬上就轉了過來,笑了起來:「我說怎麼嗅到狼的氣味,果然是你在這兒。」

    我也嘴不饒人的說道:「鼻子那麼靈,莫非你是狗?」

    她馬上自顧自的往前走,邊走邊說:「你完蛋了……」

    我看她自顧自的走,就停下腳步,看著她走上前幾步,她走了幾步看我沒有跟上來了,就又回頭問我:「怎麼不走了?」

    我怪有趣的看著她:「你走路的姿勢很好看……」

    她嘴馬上咧開來笑了:「總算說了句人話,不過你偷看我優美的走姿,罰你走前面為我探路。」

    「我在後面等你找電線桿子。」我後面的話終於說完了,又微笑的看著她。

    「我找電線桿子做什麼……」她的疑問一閃而過,看到我那一臉壞笑,立刻就覺悟了,嗔怒著過來敲我的肩膀,「你,你又罵我狗!」

    我一把拉過她的手,笑問道:「我們去哪裡?」

    她掙脫了我的手,低著頭又一直往前走。

    我想:這個人什麼都好,為什麼就是不長腦。於是又停那裡等她回頭,一臉壞笑的望著那個背影,好等她回頭再取笑她幾聲。

    誰知這回她居然像是走上癮了,一直往前一直往前的,有好幾次我都幾乎忍不住快追上去了,結果足足在原地傻等了半個小時,笑容在臉上僵足了半個小時,實現了從壞笑到傻笑又由傻笑到苦笑的一整套完整的過程。終於忍不住拿出手機發了條她的短信:你去哪裡啦?我等的快成化石了!能不能麻煩你過來接我一下?

    發完短信我點了根煙,在校園裡溜躂了一圈,看看校園裡雙雙對對的情侶,竟似癡了。

    「發什麼呆?」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嚇了我一大跳,這個大小姐走的時候無聲無息,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神不知鬼不覺,幸虧我老人家還沒心臟病,否則非趴下不可,我一個眼神瞪了過去,還沒開口,她又大著嗓門叫起來了,「你抽煙了?好臭哦,怎麼趁我不在就抽起煙來了,不是好孩子了哦!」

    「什麼叫趁你不在?剛才去哪了你?我等的你要死哦!你個該死的!」我鬱鬱的拋下煙頭,瞪著她不說話了。

    「生氣啦……」她見我鼓著一對牛眼瞪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要生氣麼,我去寢室換了件衣服,順便漱了個口……」

    我啞然,一看他果然換了衣服,不過提到「漱口」,我不禁壞笑起來:「是不是想接吻?」

    「什麼?」看到我一臉*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你在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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