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情聖 正文 第一章 入學(一)
    從前,有一個男孩,很喜歡荼蘼花,在他的院子中種著一大片的荼蘼花,每天,他最大的快樂是在荼蘼花中畫畫,就這樣,荼蘼花仙愛上了這個男孩。但是,這個男孩卻得了絕症,荼蘼花仙知道後,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那個男孩,花仙子知道後,想勸荼蘼花仙,但是她堅決地搖了搖頭,並說:別忘了我的花語是什麼。花仙聽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第二天,各大報紙上都有著這樣一個新聞:一男孩得絕症,奇跡般康復!但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男孩回到家,發現那些荼蘼花都死了,很傷心。晚上,他做了一個夢,聽到了有人對他說:別忘了荼蘼花,別忘了我的花語:末路的美……

    荼蘼:一種薔薇科的草本植物,春天之後,往往直到盛夏才會開花。因此人們常常認為荼靡花開是一年花季的終結。

    蘇東坡謫居湖北黃州,有詩:「酴醾不爭春,志承寞開最晚……不妝艷已絕,無風香自遠。」任拙齋詩說:「一年春事到荼蘼」。說得無非是一個「極」字,再好的繁華也終有落寞的一天。

    荼蘼的花語是「末路之美」,雖不能與百花比美,但可一支獨秀。如此高傲,又如此清秀。

    荼蘼花總是開在夏季其它花兒都快凋零的時候開,所以等到荼蘼開盡了,整個花季也都過去了,也就有了現在常說的「開到荼蘼花事了」。

    有人說,荼蘼花開,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表示感情的終結。

    有人說,荼蘼花開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過去。

    有人說,花兒的翅膀,要等到死亡才懂得飛翔。

    我想人的一生若能真正的遇到一個人為她/他開一次心瓣,然後開開心心,等著凋謝或結果就足夠了。哪怕只是一場荼蘼花事,也可以無怨無悔了。

    荼靡花開,花事荼靡,一株佛家經典裡孤獨志承寞的彼岸花,居然,是花中十友排行第十的韻友。想來誰也不信,荼靡的志承寞,是所有花中最*,最深厚,也是最獨特的。茶蘼是花季最後盛放的鮮花,茶蘼花開過之後,人間再無芬芳。只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所以有人說,花兒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飛翔。無愛無恨的土壤,要到死亡,才會再萌芽開花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曼殊沙華),出自《法華經》,這美麗而又憂傷的名字來自法華經「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為天界四華之一,意為開在天界之紅花。傳說中,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一般認為是生長在冥府三途河邊,盛開在陰曆七月,大片大片,鮮紅如血,傾滿大地,復甦前世的記憶。所以花語也是:「悲傷的回憶」。曼珠沙華開在夏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彼岸花便是因此得名。她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紅的似火,因而被喻為「火照之路」,曼珠沙華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靈魂便籍由著這花的指引,走向天界……佛典中也說曼珠沙華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是一種天降的吉兆,可是這吉對於塵世中的你我,卻是大大的不利。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如此之類,一朵荼靡,一支彼岸花,都是分離的表徵,沒有了那份無與倫比的超脫,即使自命忘情,也不免會為她流淚。儘管願望的最深處,並不希望你我荼靡,不希望看到悲傷的彼岸花,卻依舊祈禱籍著你的手,讓她發芽、綻放。

    天已微露晨曦,愛情在志承靜的夜亦支離破碎,我點亮一盞燈,舉步維艱的追隨你去時的足跡,我不知道光明是否就在盡頭,能讓我如露珠般靜靜消逝在第一縷陽光下,不要為我感到遺憾,如果愛情可以在那種形式下變為永恆,我無怨無悔。

    燃著的煙頭,已經灼傷了我的手指,我狠狠的掐滅了它,繼續對著電腦那慘白的螢光屏發呆。

    這已經是規定的最後期限了,如果這個夜裡還沒能按客戶的要求把這間會議廳弄的更氣派更有藝術氣息的話,我明天就直接整理好的我東西跟我的老闆說拜拜。

    其實並不是我思想太老套,我完全有能力把殯儀館弄的跟皇宮一樣氣勢磅礡,金碧輝煌。可是,這樣子有違我的職業*守,況且在實際施工當中所預算的金額將會大幅度的上升,尤其是後面那一項,不降低價格對於一般小企業來講是根本無法承擔的天文數字,黑鍋到頭來還是得讓我這個可憐的設計師來背。

    我又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把3DMAX8.0最小化以後,隨手打開了wWw.b111.netp,緩緩的走到落地窗前,來到這個公司不到一年,之前我曾在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師範學院裡就讀,那時候的我根本就無法體會到現在所要面對的種種困境,我曾樂觀的認為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使不干設計這行我還可以選擇很多工作來做,大不了就自己當老闆或者選擇在網絡上做做小生意也一樣可以餬口。可是當真正面對困難的時候又發現原來它是那麼的強悍,強悍到連一條活路都沒給弱小的我留下。

    我苦笑著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搖了搖頭,又狠命的吸了口煙,電腦似乎跟我作對似的放著一首傷感的歌曲,我發洩的嘶吼著,直到嗓子感覺有點嘶啞。

    滅掉了煙頭,關了顯示器,拿著我的YAMAHA鑰匙走出了公司的大門,任由那首歌曲帶著三分悲傷七分嘶吼的繼續唱著,我想總會結束的吧。

    大街上真的很安靜,偶爾有夜行的路人也只匆匆而過。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許是快樂,許是悲傷,不過我想只要還有明天,他們應該不會輕言放棄的吧,而我卻在偶爾的幾次失落的*後妄想用跳樓來解決一切已面臨或是將面臨的困境。

    人性真的是很脆弱的東西,我曾在校園裡親眼目睹一個文靜的女孩子從教學樓頂義無返顧的跳下去……然後,血淋淋的屍體,一大灘鮮血和著污泥流向那本是碧綠的青草地,一個生命就這樣過早的結束掉,換來的只是幾聲尖叫以及事後的歎息,然後就是淡忘,直到這樣的悲劇又如地球的公轉自轉一樣再次發生,情景依然……

    我沒有去開我的YAMAHA,因為我不敢確定自己會否在某一時間會跟那些跳樓的女生一樣選擇那種方式的解脫,所以我選擇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把路走下去……

    手機響起,那是短信的鈴音,我把它設置成信樂團的《挑釁》,那是信樂團《挑信》專集裡的主打歌,也是我最喜愛的曲目之一,信息是我以前大學裡一個同學發的,問的無非就是現在混的怎麼樣了,卻無端端的把我勾入到回憶當中……

    如果說遺忘愛情真有嘴上說說那麼容易,那麼海枯石爛的守侯,雙雙徇情的癡怨就成了哄騙世人的最荒誕的戲言。假如再過一百年你尚在世間,昨日的種種你還會否記得:鄰家的癡少年對你說過的他從未改變的誓言。只是物是人非,今日的海景大廈,明日的滄海桑田……

    2001年是我剛進大學的第一年。

    剛進學校必須軍訓,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想出來的好主意,不參加軍訓者少算兩學分,這跟強制坐牢有什麼區別?

    可是中國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安於現狀,覺得還過的下去就會低頭,寧願狗一樣的求得安定,而不願給自己找不自在,軍訓很乏味,不過卻是我跟大學同學的第一次接觸,至今難忘。現在想起來,我寧願再回到過去,去過一下軍訓生活也不願跟那幫相處四年的朋友,哥們到別,可是我真的回的去嗎……

    「報數!」那個矮小猥瑣的教官顯然不滿足我們用看猴子的眼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出聲就一記獅子吼,把正在發呆的我嚇了一激靈,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猴子已經走到我面前了,「你應該報幾?」

    我四顧數了數:「7。」

    「那為什麼不報?」猴子顯然在報復我眼神的輕佻,我眼定定的看著他身後自然會被這個自信嚴重匱乏的教官以為想從他屁股上找出條尾巴來,「你叫什麼名字?」

    「原翰毅。」剛進大一對於周邊環境不是很熟的我顯然在回答猴子的話時有些中氣不足,但也無奈,畢竟目前的BOSS是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個猴。

    「軍訓時心不在馬,想什麼呢?」猴子說了句蹩腳成語,臉上似乎蕩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許教官,我沒想馬……」我想跟他逗逗悶,卻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家裡的老人說的話太對了:老實人不吃虧。殊不知,老實人最壞了,在我後來的四年大學裡見過的一臉*相的男生,騙到手的女生最多,可能是因為這樣的人防不勝防,女生以為那些外表傻乎乎的男生是最知足常樂的,於是就很放心的一個個飛蛾撲火般的湧上,其實除了性別取向有問題的以及骨子裡就堅持一夫一妻制的男生外,只要是個男人都在潛意識裡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只老死在一個女人身邊。

    「沒想馬?我用的是成語!」猴子顯然很不滿意我的孤陋寡聞,「軍訓的時候心不在馬的,眼睛直往女生身上瞟,幹什麼呀?」人群裡傳出幾聲稀稀落落的笑聲,也不知是笑猴子的心不在馬呢還是他說的我眼睛瞟女生,敢情他是真看我不爽了,把我說的這麼難聽,將來我還怎麼在班上混呀,我看的位子除了他有沒有尾巴有待考證的屁股外,什麼都沒有,真有個什麼JB女人,看兩眼怎麼的了。

    我低著頭不說話了。我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不怎麼喜歡跟人交流,也不怎麼會說話,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紳士,雖然我並沒有見過紳士,但我碰到這個心不在馬的猴子我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了。

    他見我不說話了,認為我是被他的鐵齒銅牙給徹底改造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原……那個什麼?」「原翰毅!」旁邊那個我估計是班幹部的同學小聲的提示他。「你過來給大家做一下隊列。」他還是沒打算放過我。

    我慢吞吞的走上前去。

    「向左轉。」「向後轉。」「向右轉。」……

    他折騰夠了,才真正心滿意足的放我走了,若干年以後我對窮山溝裡的人還是有一定的看法,或多或少可能還是因為猴子的緣故吧,因為我在猴子身上看到了窮山溝裡人的自卑,嫉妒,以及小器。

    終於到了10分鐘的休息時間,猴子讓我們原地坐下休息,有幾個不堪高溫快中暑的同學就坐地上有氣無力的打盹,猴子覺得他們太嬌生慣養了,又沒辦法真拿部隊裡的方式去對待。我想,這也許是猴子的悲哀吧。反正他竟*兮兮的跑過去很猥瑣的逐個拍過去,然後神秘兮兮的對大家說:「打起精神來,我們唱個歌怎麼樣?」

    「神經病!」我心裡狠狠的罵著,「太陽曬都曬死了,誰*跟你一樣*?」不過想歸想,心裡還真有點好奇這個三寸丁谷樹皮的猴子居然還能唱歌。

    「對面的妹妹……」他真唱起來了,而且明顯是衝著旁邊那個女生比較多的班級(估計是中文系的)。這歌我沒聽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歌很難聽,而且俗不可耐。

    「難聽死了!」我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我們才十分鐘休息,能不能不要再*我們的耳朵?」

    猴子回頭的那一剎那,我真覺得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隻正準備搶奪他猴王寶座的小猴,恨不得撕了而後快,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傻乎乎的沖了我笑了一下,笑容很尷尬,還帶了一絲令人作嘔到窒息的靦腆:「唱的不好聽?」

    「不是不好聽,而是難以忍受,麻煩你跑廁所去唱好不好。」我說話很不客氣,簡直就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洗廁所的大媽也許會陶醉也說不定。」

    人群裡大笑起來,猴子感覺受到了侮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估計自己已經掛了N次了。直到現在,想起猴子,我都在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點自戀,否則又怎敢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一而再的去表現他那五音不全的破鑼嗓子。

    不過有個哲學家說的好(不要問那個哲學家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瞎掰的):快樂的光陰是短暫的,痛苦的時光卻是那麼的漫長,以至於短短的十一天軍訓,讓我覺得簡直就有半年這麼久,好不容易到了軍訓結束的那一天,我想我們再也不用遭受猴子地獄式的欺凌,再也不用每天被猴子逼著站軍姿什麼的了。

    但這短短的十一天,卻讓我在我們系名聲大噪起來,不管是不是我們班的都知道我們班有個叫原翰毅的敢跟教官頂牛,想到這個不禁有些飄飄然,畢竟我也是個年輕人,而且是個不甘於平凡,渴望走非主流路線的年輕人。

    這個學校在大一還沒有給設計系明確的區分,平面,環境藝術(簡稱環藝)和園林設計藝術(簡稱園藝)都統在設計班上課,所以我們班跟隔壁班一大堆人在一個到處是顏料灰塵的教室上平面構成課。

    說真的,在過去高中裡有過三年繪畫基礎的我還真的有些不喜歡這些在我看來沒有任何激情,呆板的讓人看了想直接揉碎的平面畫,但既然開了這門課就證明有學分可拿,而學分有牽涉到畢業證書以及學位證書,半點馬虎不得。畢竟,讀這個大學主要還是拿那本畢業小冊子,如果我硬要說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有更高的造詣,那是唬*的,也只有*才以為自己是為了讀書而讀書。

    給我們上平面構成課的是一個三十左右年紀的女老師,長的還過的去,就是打扮太過於花姿招展,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她在課餘可能還會在夜總會裡做做兼職,不過美麗的女子對於我們這種風華正茂發育也快接近中晚期的大學生自然是有它獨到的魅力,至少,可以替我趕走瞌睡。

    那女老師一襲黑色連衣裙,進門就做自我介紹:「我姓楊,今天由我來給你們01界設計班的同學來上平面構成課,希望大家能夠好好配合,並在課程結束前,把規定的作業交給我。」靠,課都還沒上就想著課程結束了,她也夠性急的,如果她去做妓女,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賴她的帳。「大家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只有一個人的聲音,我不禁有些好奇,不由轉頭朝發出聲音的位子看去,看到後排那個位置坐著一個有著一撮山羊鬍子的男生,我朝他看的時候,他也朝著我眨眨眼,神情頗為友好。我不禁對他產生了好感,於是就小聲的問他:「你是31的還是32的(我們設計班一共有四個班,31,32是第三批自費設計系本科,而另外兩個班21跟22是第二批公費設計系本科)?」

    「我32的,你呢?」山羊鬍看起來有些老相,不過我覺得他長的看著比較舒服,不像那個跟我一個寢室睡我上鋪的那個滿臉痘子醜陋不堪挺著個肚腩偏偏又娘娘腔到令人發楚的傢伙。

    「我也是,你住哪個寢室,怎麼沒見過你?」其實我們班除了那個跟我一個寢室同樣也號稱痘痘先生的吳解淦以外,其他人我還真的是陌生的很,不過第一天住寢室我對那個吳解淦同學的名字還真下了一翻工夫研究了很久,你說望子解淦本來不是什麼壞事吧,偏偏壞就壞在了那個吳字上了,擺明就是不解淦的意思嘛,真不知道他父母給他取名時怎麼想的。不過話說回來,我那寢室五個人,也就他是跟我一個班的,本來覺得滿臉痘子的他挺噁心的,卻因為是一個班的緣故,莫名就對他多了些親近感。

    「我215的,你是211的吧?」山羊鬍子居然還知道我住哪個寢室,看來我真的很惹人注目,我不由的自做多情的有些飄飄然。

    「對呀,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呀?」我已經覺得山羊鬍子是我進大學最親近的人了,現在回想起來,我剛進學校那會兒真的有如鄉下人進城一般無知的近乎弱智,幸虧我骨子裡還有些個崇洋媚外,在後來的四年間耳濡目染,改變了很多,我這個年紀不應有的幼稚與輕狂也在出校門前基本與我決裂了,如果說這要歸功於這所三流學校的話也無不可,因為,我的確是在這個學校成長起來的。

    「我叫鍾往晨,是江州市的……」

    「江州市啊,我也是哦,哈,我叫原翰毅。」見到老鄉我渾忘記出門時媽媽交代的,不要輕信他人,現在想想幸虧我是男生,要是個漂亮女生的話,我敢保證進校門不到一個月准**。

    「早在軍訓時,你的大名就如雷貫耳了,你頂了教官那天晚上我們寢室跟隔壁李子隱他們寢室都在說你牛呢。」鍾往晨一臉壞笑,「你現在很出名了。」

    「呵呵。」我有點不好意思,汕汕的笑了笑,感覺到他的話裡似乎帶了點嘲諷。

    一天的課很快的結束了,回寢室的時候,「痘痘先生」吳解淦打來了熱水,在洗腳,吳解淦的腳臭也是他除了滿臉痘子以外的一絕,如果真要認真起來,他的痘子在我們寢室甚至只能退而排其次,誰叫我上鋪那個娘娘腔也是滿臉的青春氣息呢。

    我真該迴避一下,否則鬧不好我們寢室就該發生人命案,這個腳臭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容忍的,如果我剛進校門就葛屁的話,媽媽會傷心會找吳解淦同學拚命的。

    我來到隔壁213寢室,還沒到那個寢室我就感到一陣耳鳴,原來有人在一邊哭一邊彈吉他,我有些個納悶:彈吉他就好了嘛,哭什麼呀?後來問了才知道,彈吉他的人叫李子隱,他正在彈樸樹的白樺林,邊彈邊唱,我來這個學校以前確實聽過不少人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過歌,自以為對難聽的歌已經有所免疫了,沒料到來到這個學校以後才發現,原來俗話說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句話說的其實還真的一點不假,先是軍訓時猴子的那首「妹妹」讓我險險窒息過去。而後來李子隱的白樺林居然可以帶著哭腔唱下去我簡直五體投地,這使得我後來參加我外公的葬禮儀式的時候總錯覺他會過來唱一樣。

    「為什麼寢室只有你一個人?」我試圖打破這個「追悼會」的氣氛。

    李子隱努力的把眼鏡往鼻子上方推了推,看的出來,他的度數很高,(出門的時候媽媽提醒過我,眼鏡度數高的人只有三種:讀書讀傻的,遊戲玩瘋的,還有就是老奸巨滑的)他終於停止了手中的吉他,當然,「哭聲」也姑且停歇了一下下:「他們上網去了。」

    「在哪裡?」我對學校地形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瞭解,至少知道網吧的位置,之所以要這樣問他,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出來給我指路,然後暫時能安靜一下子,造福周圍的寢室。

    他果然給我指路了(看來他是媽媽講的第一種),我竊喜,然後我甚至有點裝路癡跟弱智的混*一般的,要他再帶出一段路,結果走著走著我們就一起來到了網吧,李子隱拿學生證放在吧檯換來了一張卡片,看情形有些個駕輕就熟,我業把卡片換了以後隨他走到了他們寢室同學旁邊機子上,打開了電腦。

    他們寢室的一個胖子正在邊抽煙邊彈指如飛的跟他舅舅聊天,看到我們來了,眼鏡都差點滑落到嘴巴裡:「三兒(李子隱在寢室裡的排名),吉他不彈了麼?」看來他也是受不了那如泣如訴的吉他聲才暫時逃到網吧以做逃難的。

    「我帶藍伍來網吧找你們,他不大認得網吧的路。」李子隱推了推眼鏡。

    「哦,你是我們班的原翰毅吧,我們班我對你印象最深了。」胖子朝我友好的笑了笑,又繼續跟他那舅舅聊起來。他打字好快,快的簡直跟他那肥胖成反比。

    「嗯,我叫原翰毅,怎麼稱呼你呀?」我對他沒什麼印象,而且我覺得一個人胖到他那程度往往會顯得智商偏低,但我看他用QQ跟他舅舅聊天以及跟我招呼時候的熱情又與他的外表是那麼不相符,所以反而有些個尷尬。

    「我叫陳陽,一會兒一塊兒吃晚飯吧。」陳陽說話這當口又打出了兩行字,好快的速度。

    「好的。」不可否認,陳陽這個人已經給我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我打開了我的QQ,這是暑假裡我表哥手機申請來以後送給我的,裡面只有我表哥一人,還是不在線的,於是我加緊在學校電腦上查找在這台機上過網的號碼,找到了兩個在線的,忙不迭的就發出了交友申請,其中一個網名叫「我是一隻魚」的很快就驗證了我的申請,並把我加入了她的好友裡。

    「你好。」我隨手拍出兩個字。

    「你也好。」

    「你是哪裡人呀?」

    「石家莊市,你呢?」

    「江州市的,你在讀書嗎?」

    「嗯,我就在江州市讀大學。」

    「哦?不會是江州市師大吧?」我明知顧問的說了一句。

    「你也是嗎?」

    「對呀?你現在在哪上網呀?」這時,我剛才加的那個叫「花季雨季」的通過我的驗證,並要求加我為她的好友,我按了確定後,繼續跟我是一隻魚聊著。

    「網吧。」

    「學校的那個嗎?」我開始有點興奮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

    「是啊,你別跟我說你也在那?」

    「沒有,學校網吧上網兩塊錢一個小時哪上的起。」

    「那你在哪上網的呀?」

    「外面咯。」我撒了個謊,眼睛朝陳陽的位置瞄了瞄,他正在玩一個網絡遊戲,我以前見別人玩過,好像叫「奇跡」。陳陽見我看他,就熱心跟我講解他的遊戲起來,順手遞了根煙給我,我點上了煙,心不在焉的聽了兩句,感覺遊戲讓我乏味至極。

    「還有更加便宜的地方麼?」

    「當然,我現在上網的地方才五毛錢一個小時,通宵才四塊,還有熱咖啡供應。」我撒謊從來不打草稿,其實現在想想,如果哪個網吧真像我這樣的價格做生意,即使不用交房租,水電費跟咖啡的錢就足以讓這個老闆虧本。

    「在哪裡啊?」

    果然上鉤了,有時候我還真佩服學校裡那些無腦的女孩子,對於別人說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都全部當真話聽在耳朵裡,然後又把錯誤的信息反饋給大腦,大腦就支配身體做出許多讓她們自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的行為。

    「在學校外面。」我故意慢條斯理又含混不清的敲出了五個字。

    「哦。」出乎意料,她並沒有追問下去,難道是看出我有所企圖?於是我不甘心的加了一句:「你下次也來我這邊上網好了。」

    「可我不認識啊。」

    「沒關係,都一個學校的,下次我帶你去不就可以了嘛。」我裝出了一副熱心人的嘴臉,卻齜牙咧嘴的想偷笑。

    「好啊,你人真好。」我剛吸進去一口煙,終於全吐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猛烈的咳嗽著,我第一次上網就碰到這種頭腦簡單的MM,被騙了還以為我是個熱心人,確實夠*的,如果是美女的話,我想我會負責任讓她由一個傻乎乎的女孩轉變為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的。

    「還可以吧,我覺得這年頭好人實在太少了,但不能總寄希望於別人來幫我呀,所以嘛,我決心做新一代的雷鋒,屏棄上一代雷鋒同志的戀母情結,我除了偶爾扶扶盲人大媽過馬路外,我還會經常去替年輕漂亮的指路,如果有需要我基本做到三包,包扶,包背,包抱。」

    發出去一會兒不見她回話,我繼續掰著「上一代的雷鋒同志為什麼只聽說有扶老大媽過馬路,而沒聽到扶女孩子做什麼做什麼,我也仔細研究過,主要是他外型太拙,你想啊,老大媽無所謂,女孩子家誰願意讓你這麼個其貌不揚的土老冒碰呀,誰知道你是耍流氓還是做好人好事呢?所以,新一代的雷鋒,也就是我,不僅比上一代的帥上好多倍,還比街上追女孩子的流氓時尚前衛的好多,要不然怎麼能將好人好事進行到底呀。」

    「你還真能說,雷鋒叔叔如果地下有知,知道你假借他的名義到處泡妞,非抽你不可。」她居然一語道破我的邪惡動機。

    「我哪有到處泡妞呀,我是真的很有誠意的想把為人民服務作為自己人生的最大目標呀。」我很不滿自己的小聰明卻被她輕易看穿。

    「行了,其實你說話還挺逗的,本小姐呢今天心情本來不怎麼佳,跟你聊著還滿開心的,如果你有心想認識我的話把手機號碼留下,待本小姐空了聯繫你出來見面也是可以的。」居然以小姐自居,傲慢的可以,跟之前的她完全來了個180度大轉彎,之前自以為泡妞聖手的我原來是被她捉弄著玩的。我感覺到一種被欺騙後的憤怒,心裡暗暗想:悶騷女,下次別讓我逮到機會,逮到機會浪死你。不過想歸想還是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震動起來,翻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139?你的號碼?」

    我覺得不管怎樣,我還是成功的,至少能跟她相識了,雖然她愚弄了我一下,但我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認識她而已,面子可有可無,我估計當年阿Q同志發明了精神勝利法之後,因為始終沒能搞定吳嫂,就發明了QQ以供我們想泡妞的男士前仆後繼的完成他未完成的泡妞遺志,今天我不但用到了QQ,還小小的使用了一下他的精神勝利法,面子可以不要,妞在就好。

    「嗯,你叫什麼?」

    「我叫牛肉麵。」我想耍她一耍,以解她愚弄我之恨。

    「什麼?」她顯然不相信我叫這個名字。

    「你不是問我叫了什麼嘛?我肚子有點餓,所以叫了碗牛肉麵,有什麼疑問嗎?」我忍著笑發了出去。

    「哼,你敢耍我,不理你了。」

    說完頭像一黑,下線了。

    我感覺扳回一分,跟她打個平手,心裡很滿足,至少精神上我勝了一次,反正她的手機號碼我都有了,還怕她長了翅膀飛走不成。

    查看了下QQ的好友,花季183;雨季已經顯示下線或者隱身了,又從陳陽煙盒裡弄了根煙出來,點燃了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個MM穿一件灰色無袖,雪一般的肌膚映著一頭披肩的黑髮讓我忍不住想一睹她的芳顏。於是就悄悄把煙滅了,掩了過去,在她的身邊找台電腦坐了下來,只瞄了一眼,在還沒進大學校門的時候我就聽人說我們學校的MM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背後看了想犯罪,側面看了想倒退,正面看了想正當防衛。」但她的側臉卻比她的背影更有讓我驚艷一下子的感覺,驚艷的讓我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她的五官是那麼小巧,錯落有置的分佈在她那潔白無暇的臉蛋上,打開電腦以後,我一直考慮怎麼跟身邊的MM搭話,身邊的MM正在發電郵,偶爾有QQ上的好友密她就回一兩句話,春蔥般的纖纖玉指敲打在鍵盤上的聲音是那麼的悅耳,以至於我有些陶醉於其中的感覺,我很想去拉她的手,可又怕破壞了難得一聞的天籟之音。她似乎發現我在盯著她看,轉頭瞟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險險窒息過去,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呵:無邪的眸子裡帶著三分清純卻有七分的幽怨,如果眼睛會說話的話,她的眼神傳達的一定是一種欲語還休的淡淡的憂鬱。

    我馬上就清醒過來,如果繼續再這麼看下去的話,不被人當成傻瓜也會是流氓,說不定我這輩子就該與她絕緣了,這可不是我所希望得到的結果。所以我馬上就開口了:「小姐,請問QQ是在哪申請的呀,我第一次上網,看大家都在用QQ聊天,所以也想有個QQ,用來交些朋友。」話說完我就開始後悔自己的老土了,這個城市裡估計除了種菜的農民伯伯不知QQ為何物外,我想就是小學生都有自己的OICQ了吧,問什麼也不該問人家怎麼申請QQ呀,我在她眼裡的形象是毀了,我暗自傷心著。

    「嗯,你稍微等一下,我幫你申請吧。」這是她的聲音嗎?我怎麼想到「兩隻黃鸝鳴翠柳」了呢?呷,我在想什麼呢,亂七八糟的。

    「好的,謝謝。」我是怎麼了,舌頭打結了麼,平常是怎麼泡妞的,今天怎麼連呼吸說話都那麼困難呢?要是換做平時我會怎麼說呢?還有,我怎麼感覺我的臉那麼燙?是天熱的緣故麼?現在可是秋天了呀。不行,我得調整一下呼吸。

    「好了,你向旁邊挪一下,我來幫你看一下。」美女做事情效率一般都很低,答應幫你做一件事,可能會好久,可能根本就不會幫你去下這個工夫,不過她卻真的很有效率。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坐在她的位子上,她坐了我的位子以後,我把凳子往她身邊靠了靠,一股淡淡的髮香撲鼻而來,我覺得我很想用手去*她的秀髮,不過我終於忍住了。

    她很嫻熟的打開騰訊網站,找到QQ號碼申請的面版,幫我隨意填了些資料以後,我的新號碼在她手中誕生了,,號碼不怎麼好,卻是她幫我申請的。「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我QQ裡沒有好友呀,我怎麼去跟好友聊天呢?」既然開頭已經裝弱智了,索性弱智到底吧,至少可以想辦法把她的號碼問來。

    「嗯,你可以把你的同學加到QQ裡嘛!」她似乎有些不滿我的不動腦筋。

    「可是我的同學都是男生呀。」我定定的望著她,「我不大喜歡跟男生聊天的。」

    「不會吧,你認識的人裡就沒有一個女生嗎?」她有些不信。

    「有呀,可是都不漂亮的,我連跟她們說話的興趣都沒有,所以我有時候真的感覺很志承寞的。」我說話終於自然起來,臉也不那麼燙了。

    「看不出來,你還滿挑剔的嘛,那你跟姐姐說,你喜歡跟什麼樣的類型聊天呀?」我覺得她似乎對我的話產生了興趣。

    「我喜歡像姐姐這樣善良美麗的女孩子。」我望著她清澈的雙眼,「姐姐能加我為好友嗎?」

    我發現,憂鬱如她,臉居然也微微的紅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點頭答應了:「那好吧。」然後就打開她剛才幫我申請的QQ裡面的添加好友面版,把她的QQ號碼輸入進去,馬上,我就看到了一個紅髮女生的卡通形象,網名叫「志承」,發出交友通知後,我馬上在她這裡點了確定並添加自己為她的好友。

    「可以了嗎?」她站起來,輕輕的只帶起一絲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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