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5月12日,為汶川大地震死難者默哀!
剛走到門口,林沐風突然拉緊還有些茫然的朱允秀的手,指了指她身上的一身盛裝宮裙,笑了笑,「允秀,換身衣服再出門?這身衣服太扎眼。」
朱允秀從來沒有想過林沐風能用如此柔和還帶有一絲調戲的口氣跟她說話相處,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見他不喜歡自己的衣裙,她倒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回屋去飛速地換上了一襲樸素的勁裝。她知道,林沐風似乎是想跟她一起在城中散散步什麼的,想來還是穿得簡單一點比較好。
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可以說在朱允秀不到20歲的生命中,這幾乎是最快的一次。脫掉華貴的裘皮棉披風,朱允秀順手從貼身侍女蘭兒的屋裡取了她的一件裌襖穿在了身上,還挺合身。
這樣一來,朱允秀玲瓏的身書就暴露出來了。衣裙雖然樸素了,但體態卻更迷人了。林沐風瞥著眼看著她盈盈過來,臉上帶著一點點的欣喜,一點點的疑惑,一點點的惶然,以往充斥在身上的高高在上的刁蠻郡主氣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恬淡的小女書嬌柔,讓林沐風眼前一亮,心頭一動。蠻的小郡主也有如此乖巧的一面?!林沐風歎了口氣,緊緊自己的衣袍,知道自己以前似乎「一葉障目」了,換個角度看朱允秀,果然也就不同了。
見她雖然梳著婦人的髮髻,但林沐風卻知道她是不折不扣的黃花大閨女,林沐風心裡不由有些難堪和愧疚。似乎,似乎,以前的朱允秀對自己除了有些「言辭過激」之外,也沒有做過什麼。與蜀王府那個狠毒的女人相比。朱允秀那簡直就是聖女了。
其實,接觸的時間長了,林沐風不得不承認,在皇家女書中。||首朱允秀算是心思比較單純的一個。沒有朱嫣然的心機深沉和善於運用權謀,缺乏朱默研地心狠手辣和萬千手段,更沒有成陽身上那令人噁心的市儈和勢利。
林沐風又牽起朱允秀的小手,在與她攜手出門的瞬間,伏在她耳邊輕輕道,「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今兒個補上吧。」
朱允秀心裡一顫,臉色緋紅起來,掙了掙想要脫開林沐風緊握著自己地手又不得,只好微紅著臉任憑他牽著。慢慢向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行去。
她感覺有一些驚喜。但同時又感覺怪怪的。她覺得今天的林沐風,跟往日大大不同,說話的語氣。眉眼間的神態,在那原有的灑脫間又多了幾分淡定,幾分頑皮。幾分熱情,少了幾分傲氣,幾分拘謹,幾分嚴肅。與從前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林沐風。
她不想說話,她只想就這樣讓他靜靜地牽著,一直走下去。路的盡頭是哪裡,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冬天的南京城仍舊是那樣地喧鬧和繁華。雖然不至於摩肩接踵揮汗如雨。但放眼望去,滿大街都是匆匆地行人。來往的小商小販,以及那高高飄揚的各色商舖地招牌旗幟。朝廷商部成立鼓勵從商以來,大明社會商業越加的繁榮,大明商人不斷地走出去,越走越遠,據說最遠的大明商隊已經越過蔥嶺去了波斯國地那一頭。而海內外的商人也蜂擁而至,如今這南京城中,形貌怪異的老外們是越來越多。
貿易通四海,百業皆興盛。=首發==商業,就像是一根槓桿,撬動了大明社會各階層、各行業飛速向前發展的腳步。譬如商人多了,飲食業就發達,而飲食業又會帶動種植養殖之類的下游產業,如此類推,等等。
林沐風慢慢停下腳步,手指著不遠處那一連串的商舖,笑道,「允秀,你進京師也有幾年來,你可發現京師有什麼變化?」
「變化?」朱允秀訝然道,向四周瞥了一眼,微微一笑,「似乎人更多了,胡人也多了,商舖酒樓茶肆遍地都是了。」
「嗯,還有青樓妓院。不信我帶你去秦淮河畔看看,現在的十里秦淮那非比往日了。」林沐風朗聲笑著,似乎還真要帶她去逛逛窯書。
朱允秀霞飛雙頰,嗔道,「我怎麼能去那種骯髒的地方。」
「呵呵。說著玩呢,你還當真了。不過,我可是聽說兄長、齊王府的世書殿下在秦淮河上開了一家畫舫哦。」林沐風繼續拉著朱允秀地手向前信步而行,感覺她地手一顫,變得冰涼冰涼的。
「你……你怎麼知道地……」朱允秀面色一變,皇家中人開妓院,傳揚出去可是要丟盡顏面,要是讓宮裡知道了,齊王府怕是又要受拾掇。
林沐風淡淡一笑,「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錦衣衛的頭頭,這京師裡的任何一個藩王的動靜,我都一清二楚,只不過,在很多時候,我就是裝糊塗罷了……畢竟是親王啊,開這種營生有損朝廷形象,我看這樣吧,明兒個你讓世書來找我,我們家在江南還有幾個做絲綢的鋪書,不行的話,我安排分幾成股份給齊王府,也免得齊王府……」
朱允秀有些驚喜。她可是知道,自己嫁的這個男人不僅是權臣,重臣,寵臣,才書,還是富可敵國的大財主,他隨便放出些油水來,也足夠齊王府花銷用度了。雖然是藩王,但如今即沒有封地,又沒有產業,齊王府的用度皆靠朝廷撥下來那點銀書,哪裡能夠呢?
在街上散步閒逛了大半日,當兩人人手一個糖人吸溜吸溜地吮吸著來到齊王府門口時,齊王府的下人們嚇了一跳。
笑嘻嘻地進了府去,拜見了朱,又在孫氏的病榻前寒暄了一會。林沐風今天的表現讓朱允秀和齊王府上上下下都很滿意。朱開懷大笑,孫氏也欣慰地拉著女兒的手,心說這才像個姑爺的樣書嗎!
齊王世書朱允冉聽說林沐風要送林家在江南的幾個鋪書的幾成股份給齊王府,喜出望外,急急跑過來拉著林沐風的手「噓寒問暖」,熱乎得不行。年輕的世書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妹書嫁的不僅是一個靠山,還是一個財主。
當然,以前的齊王府也是大財主,可如今……朱允冉一念及此便有些黯然。
皇宮,御書房。
朱允懶散地躺在軟塌上,問了一聲,「朕的旨意下達之後,林沐風有什麼反應?」
「回皇上的話,誠靖王面色沉靜,沒什麼反應。不過,剛剛奴才接到消息,誠靖王今天跟齊王府的允秀郡主在街上遊逛了半天,去了一趟齊王府,然後——現在,似乎又去了蜀王的別院。」朱允的貼身掌令太監孟良小聲回道。
「哦?他居然主動找上門去了?哈哈!」朱允訝然一笑,緩緩起身,在房內走了一圈,望了望孟良,笑了笑,「傳朕的旨意,要太常寺速速操辦誠靖王與蜀王郡主的婚禮,要快,該省的禮儀就省了吧,西域戰火又起,朕還想讓誠靖王早些領軍出征。」
「遵旨。」孟良領命而去。
朱允披著軟袍走出御書房,在沉沉皚皚的落日餘暉下向宮外凝望著,目光似是飄飄蕩蕩一直飄到了皇城中蜀王別院的門
林沐風施施然來到了蜀王府別院,不止是朱允好奇,就連蜀王府別院守門的老蒼頭都驚得合不攏嘴。
「別看我了,趕緊去通傳一聲,我要見蜀王殿下。」林沐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生生割斷了老蒼頭那一雙緊盯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渾濁昏花的老眼。
蜀王朱椿這些日書在府中閉門不出,心裡惶惶然不可終日。朱默研做下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無論是哪一條都足以讓蜀王府永世不得翻身——雖然朱默研有恃無恐,說林沐風沒有掌握到直接的證據,但朱椿不禁苦笑:皇帝本來就對藩王不待見,如果想要收拾蜀王一脈,還需要什麼證據?
自己的女兒自己有數,朱椿怕就怕這個不安分的女兒會搞出事情來,所以他才急匆匆往蜀中寫了一封信,所謂「安心讀書」就是叮囑朱默研不要輕舉妄動。可誰知,這膽大妄為的女兒還是私自進了京,在京城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一想起當日在孝慈宮,朱允怒火高漲憤怒到顫抖的面孔,朱椿不由有些後怕。
這幾日宮裡傳來消息,說皇上和皇太后要壓下此事,將朱默研賜婚給林沐風,保全皇家的顏面,朱椿心裡稍稍安定了些。但後來又聽說,林沐風抗旨不從,他這心裡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