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奧秘 正文 第六章 刺殺
    天邊的紅霞散發著眩目的華光,夕陽紅通通的,如同小孩的臉蛋。雖然已是寒冬時節,但帝都城內仍然是人聲鼎沸,熱鬧喧嘩,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如今黃昏將至,雖然行人要少了許多,但街面上還是喧器吵攘,行人攘來熙往,更是有許多夜晚才熱鬧喧囂的煙花場所紛紛開門迎賓,清水河上的彩船也是掛起了火紅的燈籠。

    向平揚獨自一人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游蕩著,目光四處晃蕩,腦海裡卻是種種思緒紛至沓來。在聽完慕容霸天的講述後,他又研究了很久夢極神圖,可是還是一無所獲,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出來。不管怎麼擺弄,夢極神圖上始終是那副怎麼也看不明白的山水畫。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副山水圖,整副圖粗糙至極,讓人都不忍凝視。而如果說這是代表大陸上的某一塊地方的話,估計任何看到這副圖的人都不會相信,它完全只是幾條線條勾勒出最簡單最模糊的山水虛影,一絲一毫特別的地方都沒有。

    研究了數天一絲頭緒都沒有,向平揚便打算在城中四處轉轉,看是否能有些意外的領悟。向澄的身份得到卻認後,這一連幾天,都帶著大猩猩和飛魚跟慕容香蘭一起去城外捕獵,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玩得不亦樂乎。所以向平揚此行才是一個人,當然他也樂得清閒片刻。

    “快、快,雲仙子今日登台演唱,這可是極其難得的啊,快點去搶個位置,要不到是沒沒地方了。”

    “是啊,這次可是雲仙子這個月最後一次表演,要快點趕到啊!”

    “……”

    就在向平揚低頭沉思,緩緩慢步時,一陣躁動忽然找斷了向平揚的思緒,向平揚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朝人流奔湧的地方望去。

    原來是一家叫“玉宇樓”的煙花場所,向平揚不禁搖了搖頭,正准備轉身換個方向,心內忽然一動。“玉宇樓”,自己當年在落日城擊殺某個敗類的時候,不是就去過一家同名的煙花之地嗎?而且在裡面還遇到過一個叫范芸的奇怪少女。

    難道真那麼湊巧,這裡的玉宇樓和那裡僅僅是同名嗎?向平揚心中產生一絲疑惑,人卻是在不知不覺中跟著人流朝百花數走了去。

    “客官,裡面請!”被迎客的少女甜美的聲音驚醒,向平揚陡然一怔,抬頭望去,卻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玉宇樓門口。“呵呵,反正左右無事,進去坐坐又有何妨!”向平揚搖了搖頭,在心底自嘲般的笑了笑,便跨步走進了玉宇樓。

    屋內的風格裝飾和普通的煙花酒樓並沒有什麼兩樣,上下兩層,樓上的圍桿沿著主台構成一個半圓,四周是一些房間雅座。樓下的主台上鋪著一層淡綠色的地毯,整個大廳也是一片粉色調,紅羅綢帳、炫麗屏風、美酒佳人,到處都充斥著旖旎的色彩。向平揚四處掃了一眼,便在一樓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剛抿了一口小廝送過來的絕品好茶,主台上表演的姑娘便陸續上台了。首先上場的是一個叫“淵紅”的清秀姑娘,臉蛋清秀,明眸皓齒,到也算得上極品佳人。淵紅表演的是琵琶伴唱,聲音甜美,清脆如黃鶯低鳴,一曲唱罷,立刻引起台下的賓客一陣拍掌喝彩。接下來又陸續有數名容貌絕佳各有特色的清官人登台表演,或唱或跳或彈,把整個玉宇樓內的氣氛都給提了起來,每個賓客都是興致高昂,喝彩聲一波高過一波。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向平揚,他此時的目光雖然也是放在主台上,但大部分注意力卻是放在了二樓的兩間雅間上。剛剛向平揚*玉宇樓時便把每一位賓客掃視了一遍,而且後來的進來的每一個人,向平揚都沒有放過。*那兩間雅間的兩伙人,是向平揚發現最有意思的。首先,他們明顯認識,這從他們雙方先後*卻互相敵視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來;而且他們還肯定是這裡的常客,這一點更是顯而易見,不管是從老鴇還是那些賓客見到這兩伙人的樣子都可以很容易看出來;第三點,他們肯定不是來為這些已經表演的清官人捧場的,這更是從他們進來的目光就沒放在主台上就可以看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為的是什麼,向平揚大致也能猜出來,和這裡大部分賓客一樣,他們顯然也是為那個什麼“雲仙子”而來的。

    心中暗自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向平揚不由的搖了搖頭,“雲仙子”?他可不相信這等煙花之地能有什麼女子能與仙子掛勾。當然這不是說向平揚俗氣,只是他壓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女子能當得上仙子之名,而且仙子也不一定高人一等。而世人總是那麼的無知那麼的庸俗,老喜歡用仙子這之類的虛名來冠稱那些出色的世人。

    “雲仙子到!”就在向平揚思量間,小廝一聲清喝,打斷了他的思緒。本來吵吵嚷嚷的大廳也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是大家臉上的興奮卻更是溢於言表,滿臉都是喜色,眼睛緊盯著帷幕,眨都不眨,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掃了整個大廳一眼,發現所有的賓客都是如此,向平揚不禁輕笑著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熱茶,也是把目光放到了主台上。此時,正好有著一名身穿青綠色宮裝的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走上主台。

    女子一身水綠色宮裝,臉上戴著的薄紗半透,絕世的容顏若隱若現,渾身上下竟沒有一絲風塵女子的庸俗之氣,反而是透出一股輕靈純僕的氣息。感受到這一點,向平揚不自覺的多打量了這個女子幾眼,頓時看出了一點端倪。

    有意思!向平揚目光不停的在雲仙子身上掃視著,這個女子身上竟然有著不弱的靈氣波動,赫然是一名准一流靈士。如此年紀的准一流靈士,那天賦可是相當了得,但卻甘願在一家風月場所掛個牌子當清官人。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說了誰也不會相信。

    當然向平揚也不是什麼好奇心甚重的人,雖然對這位雲仙子有了一絲興趣,但還不至於有去一探究竟的*。不過既然如今讓他碰到了,向平揚自然也不是那麼就輕易揭過的主,反正他在慕容家又無事可干,說不定這玉宇樓正好可以讓其解觸悶,消遺一二。

    而又就在向平揚這些念頭在腦海中翻湧時,台上的“雲仙子”已經調好素琴,小口微張,一段婉轉如天籟的歌聲在整個玉宇樓飄揚了起來。片刻後,“雲仙子”結束了這段不知名的古曲,全場的喝彩擊掌聲足足響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堪堪消散。而“雲仙子”清脆的聲音也是恰好在整個大廳內響了起來:“感謝各位官人對我的支持,奴家有禮了!”說罷還真起身做了個萬福,然後又陡然話音一轉,“本來今晚奴家應該陪各位清唱幾段的,但剛剛卻突覺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休息,還望各位官人能答應,改日奴家必定各位淺飲清唱到克洛。”

    聽到雲仙子後面的一段話,眾人臉上立刻掛滿了失落,但卻無一人出聲反對,反而是“既然雲仙子身體不適,那自然是休息為好”“對對對,雲仙子還是保重身體才是首位。”之類的關心之語從這些家伙口中傳出。

    等眾人都散去了,向平揚才嘴角含笑的從角落裡緩緩起身跟著一名侍女朝玉宇樓的內院走去。剛剛雲仙子最後的那襲話也讓向平揚愣了一下,但他耳邊隨即響起的聲音卻馬上為他解去了疑惑。

    “向公子請留步,不知雲兒是否有幸能請公子到奴家房中一敘?”這正是雲仙子的聲音,是她用傳音入密的神通傳到向平揚耳中的。聽到這個話,向平揚當然是立刻一怔,雙目如電的望向了雲仙子,卻見她只是轉身下台,望都沒有望自己一眼。

    向平揚頓時是目光閃爍,心內念頭急轉,想了片刻,便是笑著抿起了茶水。

    “公子,請跟我來,我們家小姐正等著呢!”少了雲仙子,玉宇樓內的人群頓時少了小半,向平揚卻是悠悠然的品著茶,自顧自的打量著玉宇樓。看來這個玉宇樓有很多秘密啊,向平揚雙目瞇成了一絲逢隙,閃著幽幽的寒芒。而就在此時,一個長相清秀的侍女緩步走到向平揚身前,聲音甜美而清脆。

    向平揚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跟著這個侍女施施然的向內院走去。一路上,向平揚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這讓得在他身前領路的侍女阿香心中的好奇越發的濃重。她對小姐可清楚的很,從沒有對什麼王孫貴族、名流公子感興趣,沒想到如今卻是主動要見一個這麼“普通”的人,這是阿香納悶不已的事。一路上,阿香不時的回頭打量身後的男人,卻是什麼也沒瞧出來。

    “到了,小姐就在房裡面,公子您自己進去吧!”阿香把向平揚領到了一間素雅廂房前,便拜福告退了。向平揚自然是輕笑了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向公子這兩年可安好?還記得奴家嗎?”向平揚剛走進廂房,一道甜美的聲音頓時在滿室的香氣中響了起來。向平揚抬頭望去,臉上一愣,不禁輕聲叫道“是你?范芸?”

    “咯咯,沒想只有一面之緣,向公子還能記得奴家,真是幸事啊!”女子一聲嬌笑,頓時滿室都為之一亮,連向平揚都不由得瞧得怔了瞬間。

    這個女子正是當年在落日城的“玉宇樓”與向平揚有過一面之緣的范芸。如今的范芸比起兩年前來,少了一分青澀,卻是多了一分嫵媚的成熟風情。一身青色宮裝,容顏如玉,雙眸若水,嬌鼻俏立,紅唇貝齒,青色的衣裙更是難掩其玲瓏有致的軀體,一顰一笑間閃動著動人的風彩,赫然是集嫵媚與清純於一身的女子。

    略微打量了一眼范芸,向平揚便自顧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著端起一懷范芸早就倒好了的酒,一飲而盡。“好酒,范姑娘看來這兩年過得還不錯嘛,都從落日城遷到帝都了。”向平揚瞇著眼睛笑了笑,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輕聲道,卻是絕口不提范芸見他的意途。

    “咯咯,向公子喜歡就好,奴家還怕區區俗酒,公子會難以下咽了!”范芸也是嬌笑著回道,但臉上卻又是馬上一黯,輕聲歎息道,“唉,奴家這些年雖然也算過得衣食無憂,但卻比不上公子一心追求天道瀟灑逍遙啊!”范芸這一歎,滿室的光華都仿佛一暗,向平揚也不由的在心中一驚,這個女子的媚功真的是太厲害了。

    再次自斟自飲喝了一懷美酒,向平揚似笑非笑的輕聲道“在下何德何能,能得范姑娘如此掛牽,怎麼,范姑娘對在下這兩年的行蹤很感興趣嗎?”

    此話一出,范芸臉色立刻一變,但馬上又是恢復了正常,猶自嬌笑道:“公子何必動怒,奴家絕沒有冒犯之意,只是想和公子做一筆交易,相信公子一定會非常樂意的。”說出這句話時,范芸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望著向平揚的目光就貌似吃定了他似的。

    “噢,說來聽聽!”向平揚放下酒懷,輕聲說道,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見到向平揚一副興致泛泛的樣子,范芸沒來由的失望了一下,但還是馬上為向平揚斟滿了酒,笑著柔聲道:“雖然我確信公子肯定會同意這比交易,也相信公子的為人,但還是事先申明一句,不管如何,希望公子能保證,我們接下來的談話,除了我們兩人之外,不會再有第三者知曉。”說到後面時,范芸的如花笑靨第一次嚴肅了起來。

    向平揚仍舊施施然的端起酒懷一飲而盡,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可是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息卻早告訴了范芸他的意思。

    范芸見狀,嬌媚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了臉上:“咯咯,向公子也不必太過緊張嗎?這筆交易對你而言肯定是輕而易舉,而且你肯定還相當樂意……好了,我也不再賣關子了,我要和向公子做的交易就是提拱向公子殺慕容極的機會,怎麼樣,公子可否願意做這筆交易?”

    向平揚目光陡然一凝,凌厲的眼神望向范芸,久未變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心中雖然有許多猜測,但怎麼也沒想到范芸說的交易竟是這事。要知道不久前,他才在帝國的那座邊陲小城親手擊殺慕容極,卻是沒想到范芸竟會帶來慕容極沒死的消息。想起自己當年也殺“死”過慕容極一次,但慕容極卻是活得好好的,如此怪異的事,當日自己卻未曾去深究,如今要是慕容極還活著,這就足以證明一件事,慕容極一定練就了什麼邪功。

    心內雖然如翻江倒海般的冒出諸多念頭,但向平揚臉上除了剛剛的一絲動容外,卻又是恢復了一副施施然的表情,佯自微笑道:“怎麼,范姑娘就這麼有自信,在下會願意做這種出力卻不討好的賠本買賣麼?你只是提供機會,在下卻是去冒險殺人,對在下而言,這好像怎麼看都不劃算吧?相信范姑娘會想到和在下做這筆交易,應該是比在下更想殺掉慕容極吧?既然如此,在下卻是什麼都得不到的替范姑娘殺人,於情於理都不劃算吧?”

    向平揚的這一番話完全是混淆范芸的注意力,同時探聽范芸對自己這兩年的行蹤了解到何程度了的虛實。但范芸卻是聽得信以為真了,先是一愣,緊接便是嬌笑著柔聲說出了一句向平揚做夢都想不到的驚世駭俗的話:“以身相許,你敢要嗎?”說這句話時,范芸整個人的還站起來微微朝著向平揚傾了過去,她本來就是坐在向平揚對面,中間隔著一張小小的圓桌,這一倒之下,俏臉幾乎就是貼到了向平揚的臉頰上。

    吐氣如蘭,美人玉面近在咫尺,向平揚頓時仿若石化了般愣住了,但瞬間又是清醒過來,立馬驚慌失措的踉蹌站起退了數步,同時臉上竟出現了一抹極其罕見的荒亂,夾雜著一絲淡若虛無的紅潤之色。

    這一下到弄得范芸愣了一下,但緊跟著的便是她掩嘴的嬌笑連連,一直笑到向平揚黑著一張臉用不善的眼神瞪了她半晌才止住笑聲。

    “好,我可以同意這筆交易,什麼時候動手?”也許是為了掩飾剛剛的尷尬,向平揚的神情恢復了往日的幾分冷漠,聲音冰冷而凌厲。

    范芸顯然也知道現在是談重要事情的時候,所以也沒有提剛剛這件尷尬的事,而是神情嚴肅就絲不苟的回答道:“就今天晚上,現在!慕容極此時就在帝都!”

    范芸再次丟出了一條讓向平揚極度吃驚的消息,自己縷次沒有殺死的仇敵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竟然還不知曉,這讓自己怎麼能不吃驚呢?要知道剛和慕容霸天相認的時候,向平揚便和他提到過慕容極的事,但慕容霸天卻說慕容極早就被他趕出了慕容世家,不能算是慕容世家的人,更不是他兒子的冷酷話語。而且當時向平揚甚至還能感覺得出慕容霸天說出這句話的決然,當然,具體原因,慕容霸天沒講,向平揚自然也是沒問。

    當然吃驚歸吃驚,向平揚臉上仍然是不動聲色,一副冷冷冰冰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不能醒響他似的。不過由於有剛才的那件事,范芸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天才可是有了一些新的看法的,自然是不太在意他的表情了。

    又經過了一陣協商,向平揚終於是和范芸制定出了殺死慕容極的計劃,而且計劃的時間是立刻執行。所以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有兩道黑影化為兩道幻影疾速竄出了玉宇樓,一道嬌小玲瓏,一道挺拔消瘦。

    向平揚跟著范芸徑直朝南門奔去,一路上,兩人都是極速奔行,飛簷走壁,往往是腳尖輕*,人便已到了數丈外的另一棟屋頂之上。本來向平揚是可以飛行的,但范芸卻是不行,所以只好在地面上奔跑了。街上雖然是燈紅酒綠,喧囂如同白晝,但路上的行人卻沒有一人注意到屋頂上極速移動的兩人。就算偶爾有寥寥幾名無所事事的醉漢不經意見瞧見,也只是揉了揉眼睛,納悶自己今天怎麼沒喝多少酒就醉了。

    范芸神情凝重,腳下速度卻是不慢,往往是腳尖在院牆上輕輕一踏,人便如柳絮般輕輕的飄向了數丈外,而就是她這看似慢吞吞的悠哉趕路,卻是詭異的速度奇快,就連在他身後的向平揚都不得不打起精神緊緊跟上。這就讓向平揚心中對這個神秘的女子更加忌憚了一分,要知道向平揚的在地面上的速度可是比一般一流強者要快上許多的。

    可是向平揚卻怎麼也不知道范芸心中此時卻已是天翻地覆,向平揚不認識范芸此時曼妙的身法,范芸自己可是清楚無比。她這身法可是在古往今來的所有身法中速度都可以排得上前三的,自小成以來,可沒有一個人在速度上可以和她比擬的,包括那些一流境界的高手。可是今天向平揚卻打破了這個慣例,而且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還是未盡全力。果然是變態,范芸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便壓下心中的驚訝,全力趕路了。其實這到是她高看向平揚了,向平揚此時也是使出了全力,只是他從來不習慣把喜怒表現在臉上罷了。

    兩人一路疾行,一路無話,轉瞬間便出了城門,躍過了護城河,但范芸的速度卻是沒有一絲銳減,反而是更快了數分,這就苦了後面的向平揚,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勉強跟得上前面的那道窈窕的身影。

    又行了半晌,范芸的速度終於認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處古木林中。向平揚頗為驚訝的打量了一眼這到外都是百年古木的老林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處處顯出古老陰暗的氣息。他到不知道帝都南門的後山處還有這麼一處充滿了原始風貌的古林老林。

    范芸卻是沒有理會向平揚,也沒有開口解釋,直接輕車熟路的走到一棵古樹前輕輕的在樹干上拍了三下。“轟”的一聲響,數丈外的地面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看著灰塵盡去後裂縫中顯現出來的台階,就是定力驚人的向遠也不由的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范芸看到向平揚吃驚的表情,似乎是挺開心似的,掩嘴嬌笑了數聲,伸出纖纖玉手朝著台階一指,做了個請的手勢:“向公子,請吧,歡迎來到地下城!”

    向平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不矯情,直接一跨步,便踏入了台階。台階很長,兩旁的牆上每隔幾步路便有著一盞長明燈,長長的台階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但向平揚仍能感覺到這條台階是一直向下,延伸到地底無限遠處。想到剛剛范芸所說的地下城,向平揚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猜測,不禁對這個建在地底的城池又多了幾分遐想。

    范芸自*地下通道後,神情便變得凝重了起來,收起了嬉笑的媚態。一路無話,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幽暗的通道遠處終於出現了一片光亮,那便是通道的盡頭。果然,就在向平揚凝神望向那片光亮時,范芸嬌甜的聲音從人他身後輕輕的傳了過來:“向公子,那裡就是地下城的入口,你進去後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露出驚疑的神色,只要跟在我身後就行了,也不要四處張望。總之一句話,就像平常趕路一樣,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露出好奇,視若無睹,一切如常就可以了。”范芸這句話的語氣一改平日的嬌媚,反到是充滿了嚴肅凝重。向平揚自然是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表示明白,只是心下又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又行了片刻,光亮越來越近,已經能隱隱聽見裡面傳來的熱鬧喧嘩聲,更是能從光亮中看到若隱若現的樓閣虛隱,以及青石街面上的熙攘人流。向平揚眼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逝,想也沒想,便是一躍,從光亮中縱身飛了進去。范芸腳步一動,速度陡然提到最快,也是緊跟其後的躍了進去,然後三兩步到了向平揚身旁,與他並肩前行。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龐大的城池,無數的房屋樓閣林立,青石板路面四通八達,貫穿著整座城池。城池四面竟是高達數十丈的灰色巖壁,平整如境,如同刀削斧劈,一切而過形成的般,頭向上也是一模一樣的光滑巖壁。巖壁上布滿了一副副散發著奇異綠光的圖畫線條,這些圖畫線條分散得極度密集,幾乎是遍布了整片巖壁。無數的綠光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大片綠色瑩光把整個城池都籠罩在了其中,使得城池亮如白晝,整個空間都綠蒙蒙的,分外絢麗。

    兩人進來的通道入口就在其中一塊灰色巖壁中底部,離地大約數丈,向平揚和范芸一先一後,直接落在了一條青石路面上。不動聲色的四面打量了一眼這仿若鬼斧神工的巨大城池,向平揚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震驚,但眨眼間就消泯於無形。一副施施然的在青石路面上漫步走著,目光隨意的四處亂瞄,沒有絲毫異樣,顯然是謹記著范芸之前的話。

    僅管向平揚面色如常,但他心中此時卻是天翻地覆,無數念頭紛至踏來。這座地下城池巨大無比,比起帝都也小不上多少,城池四壁和天頂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但向平揚實在是無法想像,單憑人力怎麼可能建成如此宏偉的巨城。特別是那宛如被一斬而過光滑如鏡的巖壁,向平揚可不相信那是人力能做到的,更不可能真是被什麼人劈成的。

    “向公子,傳說中這座城池的四壁和天頂分別是被一個人一刀劈成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哦!”仿佛是知道向平揚在想些什麼,范芸嬌媚的聲音正好在此時響了起來,而且又恢復了平日裡的那股媚態。不過這次向平揚可沒有任何驚艷之意,而是腦海中宛如如晴空霹靂的一響。“什麼?”臉色完全是瞬間呆滯,直接失聲輕哼了一句。

    似乎是很喜歡看向平揚吃驚的神情,范芸立刻是咯咯的嬌笑了起來,直到向平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恢復了淡然的樣子,范芸才緩緩停下笑聲,輕聲解釋道:“地下城傳聞是數萬年前武神所建,而那灰色巖壁和天頂傳說就是武神用一把絕世神刀用蓋世神力一刀壁成的。而這也正好解釋了這座地下城為何經歷了數萬年而不朽,甚至連一絲破損都沒有。但更加讓人對此傳說深信不疑的是那四面巖壁上刻著的神秘圖紋,經過數萬年歷代天才的鑽研,已經可以確認這些圖紋全部都含有天道至理在其中,而且極度深奧。在這世界上,對天道的理解,又有誰能比得上武神,更不要說把這些天道用用圖紋給描繪下來,要是有人能辦到,也唯有武神了。地下城一直掌握在天道門手裡,數萬年來都一直在運營著,幾乎已經成為了人類的聖地。這裡藏帝臥虎帝蛇混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但無可否認的是這裡絕對集聚著人類絕大多數天才,能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人。所以到這裡,一定得小心謹慎,特別是不要隨意招惹這裡的原住民,因為他們都是武神的後人,有很多都是隱世高手。雖說天道門名義上是這地下城的管理者,但這裡的原住民才是這裡的真正主人。”

    范芸的聲音在向平揚的耳邊徐徐響起,一段關於人類族群的驚天秘密就這樣被緩緩披露。向平揚是越聽越心驚,臉上雖然還是一絲震驚都沒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是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地下竟有一座存在了數萬年的城池,而且還是傳說中武神所建,更令人震撼的是這裡竟還有武神帝臨天所遺留的關乎天道的描述。這一切的一切都太讓人震驚了,但向平揚卻相信這裡一定是武神帝臨天所留,不因為什麼,僅僅是一種直覺。

    “范姑娘,真沒想到這帝都地下還有這麼座宏偉的的城池,不過這似乎與我們此行的目的並沒有多大關系。還是說范姑娘確定慕容極就在這座城池中呢?”沉呤了片刻,向平揚平復了一下心境,便緩緩開口了。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范芸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眼眸流光一動,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徑直朝著街道盡頭行去。向平揚自然是微微聳了下肩,無所謂的跟了上去。

    又行了半晌,穿過了數條街道,范芸終於在一座豪華的府邸前停了下來。

    望著眼前這座豪華的府邸,范芸眼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逝,而這恰好被望向她的向平揚給捕捉到了。向平揚神色一動,但是卻什麼也沒問,反到是仿佛若無其事的依舊把目光望向范芸。

    果然,范芸嬌美的聲音緊跟著便是在向平揚耳邊響了起來:“慕容極便是住在這裡,我現在就帶你去他所在的密室,你隨時准備動手吧!”說完,范芸便是直接雙腳在地下一點,人便如同一片柳絮般輕輕的飄進了府中的院子裡,向平揚當然是立馬跟了上去。

    府內空曠無比,廂房林立,假山幽徑,奇花異草,爭相輝映。向平揚緊跟在范芸身後,眼裡閃過一絲異色,雖然這座府邸豪華無比,裡面的各種擺設也是一切如常,但他還是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這座大宅院裡竟一個人也沒有。偌大的豪華府邸竟一個人也沒有,這也太詭異了。但向平揚的心思卻沒有放在這個問題上多久,因為范芸已經輕車熟路的穿過數間廂房,七拐八拐的竄進了一個密道內,神色變得極度嚴肅起來。向平揚神色一凝,體內玄功流轉,內心已經暗自戒備了起來。

    又行了片刻,走在前面的范芸陡然腳步慢了下來:“馬上就到了慕容極修練的地方,入口被他設了禁制陣法,普通人根本進不去,但我想這肯定攔不住向公子的。向公子等下直接暴力破解就行了,這樣雖然會驚動慕容極,但想必向公子也不屑於*吧!”說到後面,范芸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神情過於緊張,馬上又恢復到了巧笑嫣然的神態。

    向平揚似笑非笑的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打量著四周:“范姑娘到看到得起在下,只是在下有個疑問,我想范姑娘應該可以自由的出入那什麼禁制吧,為什麼范姑娘不去把慕容極給引出來,讓我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樣豈不是更加萬無一失。我想這對於范姑娘也不應該是什麼難事吧!”

    “的確不難,但我不想獨自我這個人相處,哪怕只是一刻時光。”范芸沒有否認,但卻是給出這麼一個讓向平揚摸不著頭腦的答案,然後便不再說話,而是繞過一個彎口拐進了一個相對較窄的岔道中。岔道盡頭是一團閃著光亮的雲霧狀氣體,無數金色細線在其中穿梭*,顯得古怪至極。向平揚凝神望了過去,卻什麼也看不明白,只是看到一團由無數金色細線交織成的一團雲霧狀氣體。

    “相來那就是范姑娘所說的陣法禁制了,果然有幾分古怪!”向平揚心中一凜,他對未知的東西從來都不缺乏敬畏感,這是這麼些年養成的良好習慣。

    那處禁制離向平揚兩人並不遠,以兩人的速度,僅僅是片刻間就走到了。到了近前,向平揚才看清整個禁制,一團團白色的絲線組成了整個雲霧狀氣體的外圍,無數細小的金色電弧在其中穿梭不定,仿佛無數欲擇人而噬的小蛇。看清楚整個禁制,饒是以向平揚的心性,也不由的從心底升騰起一絲寒意,這個禁制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表面上就有這麼厲害的攻擊,暗裡還知隱藏著什麼明堂了。

    “向公子,怎麼,咯咯,這就嚇住了!”向平揚神色那一瞬間的變化並沒有逃過范芸的雙眼,她頓時咯咯嬌笑了兩聲,揶揄道,“真沒想到身為一流強者的向大公子也會被這種虛而不實的玩意嚇住了,還真是令小女子意外啊,咯咯!”

    “呵,這也沒有什麼,在下又不是什麼絕世高手,被這些唬人的東西給怔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向平揚卻是無所謂的淡淡一笑,望著閃動著寒芒的禁制,再次向范芸確認道“只要我用盡全力對著這個陣法攻擊就能破解這個禁制了是吧?”

    范芸眼裡閃過一絲亮色,同時非常肯定的點了點腦袋:“不錯,公子全力一擊必定能毀掉這個陣法。破壞掉這個禁制後,公子要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裡面殺死慕容極,慕容極此時必定在血池裡打坐練功,此時可是慕容極最為虛弱的時刻。”

    向平揚心中雖然有個最大的疑問,范芸為何會對慕容極如此了解,說是了如指掌也不為過。但他更是明白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機,也沒有詢問范芸口中的血池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右拳上流轉著白色的氣流,一拳轟擊在了雲霧團上。

    預料中的爆炸聲並沒響起,拳頭擊在“雲霧”上就仿佛打在一團真正的棉花白雲上,這就是向平揚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在意,一流境界的強者厲害之處可不是在力量上。無數的白色氣流從虛空中出現齊齊的匯聚到向平揚的右拳上,然後朝整片“雲霧”上擴而去,而那些看似凶悍的金色電弧就有如遇到克星般,紛紛的避退消失,眨眼間便蹤影全無。至於那些白色雲霧在失去了金色電弧的掩護後,也是專迅速被天地之力一掃而空。

    一個青色石門出現在了禁制之後,向平揚沒有絲毫遲疑,拳頭直接繼續轟擊在了石門之上,這次卻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緊接著響了起來。青色石門應聲而碎,向平揚不待范芸開口,人便化做一道黑影疾速掠向了石門內部的空間。

    石門內部的空間並不大僅僅兩間廂房的大小,四面都是青色巨石堆砌成的石壁,數盞長明燈懸掛在牆壁上,地面上也是空曠無比,除了中間一個長寬各一丈裝滿血紅色池水的青銅古池,再空無一物。當然池中還有一個人,向平揚必殺的一個人,慕容極。

    慕容極赤祼著身體浮在血色池水之中,僅僅上半身露在外面,眼睛也是緊緊的閉著。但就在向平揚闖進去,目光望向他的時候,慕容極也似有所感,眼睛了陡然間睜開,與向平揚雙目相對。四目相對,一陣無影無形的火花在空氣中相碰,讓對望的彼此兩人瞬間都看透了對方。讓向平揚意外的是慕容極竟然在短短的數月間修為再次突破,達到了和他一樣的一流境界。不過他也僅僅只是有一一點意外,沒有絲毫的擔心,不管慕容極變得多強,他都有著必勝的信心。

    “你果然沒死!”向平揚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淡淡的開口了,“我已經殺了你兩次,這是第三次,這次,你不會有任何僥幸,我會徹底的殺死你!”語氣平靜得就像兩個好友之間的對話一樣,絲毫看不出生死大敵的樣子,要不是話中帶著如此決絕的生與死,恐怕還真沒有人會以為兩人是生死仇敵。

    “是嗎?”慕容極的聲音同樣平靜如常,沒有絲毫的波瀾,但是他眼裡的那抹狠色卻出賣了他,“你以為你這次還能擊敗我?你以為范芸那個*把人帶到這來,你就能殺得了我?你以為知道我的一點小秘密,帶著這個家伙闖到這裡,就能置我於死地?”慕容極目光在向平揚和范芸兩人身上游蕩,一臉譏笑的一連反問了三句,最後一句卻是對向平揚身旁的范芸所說的。

    “不是擊敗,而是殺了你!”對於慕容極的話,向平揚絲毫不為所動,搖了搖頭,一臉漠然的肯定的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明明被我殺了兩次還不死,但無非就是什麼分身一類,這個應該就是你的本體吧,這次,你必死無疑。”說到最後的幾個字,向平揚的語氣更加的肯定,仿佛殺死慕容極真的是必然的事。當然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不起的自信,經過幾個月的提升,他不相信這世上現在還有自己對付不了的一流境界,雖然此時他還只是一流境界中階。

    而聽了向平揚話,慕容極臉色頓時一變,似乎被向平揚說中了一般,但轉瞬他又輕輕的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多出了幾分說不出的猙獰:“哈哈,你果然聰明,竟然能猜到幾分我的秘密。但這樣又有何用,今天,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話音剛落,慕容極便動了,血色水池“轟”的一響。他直接從水池中沖了出來,疾速掠向向平揚,一層天地無力自動浮在了他身上,形成了一件白色雲團把他*給罩在了裡面。更是有無數的天地元力在他拳頭上匯聚,徑直轟向向平揚的腦袋。

    向平揚淡淡一笑,仿佛勝券在握,不慌不忙的一拳橫向擊出,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拳速度卻是詭異的快到了極點,眨眼間就擋在了自己的頭頂上空,恰好與慕容極的拳頭相撞。一股無形的勁風以兩人拳頭相交處為中心,陡然向四面八方擴散而開。無數天地元力四濺飛舞,擊打在牆壁地面上發出“砰砰……”連續不斷的爆鳴聲。

    向平揚巋然不動,慕容極卻是悶哼一聲,跌落在地而上踉蹌後退了數步,才堪堪站穩。這第一招交手,慕容極便是萿了下風,吃了一個暗虧。這也是他自討苦吃,明知向平揚那變態的怪力,還要和他硬拼,這純粹是找不自在。

    占了上風,向平揚可沒有得理饒人的習慣,沒等慕容極站穩,他便雙腳在地面上重重一踏,人便好如同一道閃電般射了過去。一團天地元氣在他手掌上不斷的旋轉匯聚,一個白色的光球緩緩的成型,正是元氣波,驚人的威壓也伴隨著無氣波的成型緩緩升騰而起。慕容極臉色一變,想也不想,一聲輕喝:“血魔甲!”,他的身體竟在瞬間浮現出一件血色戰甲,無數古怪的金色符文在戰甲上流動,讓這件戰甲看起來更加的神秘異常。

    在這件古怪戰甲出現的瞬間,向平揚敏感的覺察到到天地之間的靈氣剎那間為之一動,飛快的朝那血色戰甲上湧去。沒有多想,面對慕容極,向平揚面色第一次變得慎重起來,在半空中的身體速度陡然加快了幾分,直接化為一道肉眼都看不清的流光射向慕容極。數丈的距離瞬間便至,元氣波不偏不倚的轟在了慕容極的血色戰甲上。

    “砰”,這次卻是一聲巨響伴隨著爆炸的流光炫彩在石室中響起,然後無數失控的天地元氣在石室內亂竄,把整個石室都炸得坑坑窪窪,也幸虧這間石室夠牢固,要不然說不定就要被這一次爆炸的余波給徹底給毀掉。那正中間的巨大血色水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直接是轟然破碎,血色池水灑滿了地面。

    范芸本來就是站在角落裡看著兩人的戰斗,在此之前就開啟了一個能量護罩,這些壓縮的天地元氣和地上流淌的血水自然是對她沒什麼影響。而處於爆炸中心的向平揚與慕容極兩人那就沒這麼好運了,在爆炸的瞬間,兩人便被交織的天地元力給拋飛了出去。煙塵淡去,天地元力緩緩恢復平靜,兩人的身影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向平揚是衣衫破碎,簡直到了衣不避本的地步,臉上也是黑不溜秋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難民營裡走出來的似的,狼狽極了。不過慕容極卻更是不堪,臉上慘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那什麼“血魔甲”早就消失不見,連身上遮體的天地元氣都被炸得消失了,露出了**裸的身體。

    呸!在見到兩人的模樣後,范芸立刻是輕啐了一口,迅速的別過頭去。

    “好,你很好!”慕容極狠狠的盯著向平揚,咬牙切齒的連說了兩個好字,“沒想到今天你還能還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不過這也到此為止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所修練的古往今來的第一奇功,你也該死得冥目了,出來吧,血魔化身!”

    慕容極最後一句卻是像在如召喚什麼,果然,他話音剛落,半空中的天地元氣陡然一陣紊亂,然後一個黑幽幽的方圓丈許的漆黑巨洞憑空顯現。一道人影一個跨步從裡面步了出來,赫然是“另一個”慕容極,不應該說是他所的什麼“血魔化身”。

    望著這個從黑洞中走出的“慕容極”,向平揚目光立刻為之一凝,臉上露出了似有所思的神情,可是卻並沒有什麼驚懼之意,也不知道是他天性淡然,還是另有什麼底牌。而范芸卻是一臉駭然的望著這個仿佛從虛空中走出的“慕容極”,也忘記了慕容極的***。只是臉上寫滿不可思議,還夾雜著一絲淡到極至的恨意。

    當這個“慕容極”走出後,黑洞便立馬消失了,兩個慕容極都用猙獰的目光望著向平揚:“向平揚,你是第一個逼到我本體分身同時對敵的人,應該感到榮幸。而且你能見到如此蓋世奇功,也該死得冥目了,受死吧!”召喚出了分身,慕容極仿佛找到了無窮的信心,就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居高臨下。而幾乎在他兩具身體異口同聲聲的說完話的同時,兩具身體都動了,分上下兩方直接沖向向平揚。

    望著沖上來的“兩個”慕容極,向天恞然不懼,神情漠然,只是*控著四周的天地元氣在自己身邊疾速匯聚。慕容極召喚來的這個“血魔分身”也是一流境界,而且很顯然“兩個”慕容極共同對敵顯然不可能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向平揚也明白這點,但他卻也有著絕對信心的底牌,只是不到最後刻,他不想使出來罷了。

    “兩個”慕容極在沖到半途中時候,身體上同時再次浮現出了之前出現過的那種古怪的血魔戰甲。只是這次的戰甲上流動的金色符文要更加疾速,也要更加繁密,閃爍著奇異的古怪光澤,竟然不再帶有猙獰之感,而是凝聚著一股讓人心悸的肅穆寒意。

    向平揚雙目閃動著奇異的光彩,雙臂輕輕舉起,無數天地元力如百川歸海一般瘋狂的朝他雙臂上急湧而去,眨眼間竟形成了兩個小型漩渦。金木水火土五形靈力同時被召喚而出,竟在瞬間水**融在了一起,形成一種乳白色的液態能量,其中蘊含的靈壓仿若實質。

    與此同時,慕容極也沖到了向平揚身前,他身上的血色戰甲突然亮起刺目的血光,無數血色玄光宛如利刃*般罩向向平揚。向平揚卻是雙目一凝,被乳白色奇異液態能量的雙手陡然一張,在身前輕輕畫了一個圓,那些乳白色奇異能量隨之一動,竟就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護罩把他整個人給擋在了後面。隨之而到的便是慕容極身上所*出的那無數血色利刃,那些利刃同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而數量更是仿佛無窮無盡,認人望而生畏。但就是這些古怪的血色利刃,射到那已經化作一面橢圓形鏡面的乳白色能量罩上時,卻是毫無生息,仿佛泥牛入海,竟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帶起,仿佛那鏡面是無形的般。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慕容極神色頓時一怔,眼裡閃過一絲迷茫,但轉瞬就變得猙獰而瘋狂,厲聲咆哮:“向平揚,你以為躲在這狗屁護罩後面就可以安然無恙了嗎?看你能擋得下這些血刃,是否能擋得住我的血刀!”話音剛落,兩個慕容極身上的血色戰甲忽然轟然炸碎,瞬間化為無數血色氣流把慕容極整個身體給籠罩在了裡面。而緊跟著這些血色氣流又是一陣急劇翻湧,竟不斷的拉長變型,眨眼間就變作了一把長約丈許的血色彎刀,刀身上流轉著無數的金色秘紋,讓這把樣式恐怖的“巨刀”更多了幾分神秘。

    這把“巨刀”在空中一顯現出來,頓時一陣嗡鳴,周圍百丈的天地元氣也是隨之變得紊亂。不過卻不是像向平揚所使出的白色古怪能量一樣瘋狂的吸收四周的天地元氣,而是發出一股奇異的能量把方圓十丈的天地元氣都掃之一空,竟是強行的排除了天地元氣,使之四周都充斥著其散發的一種帶著血腥氣味古怪能量。

    這種天地能量的大變動,向平揚自然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但他也僅僅只是雙眸一道亮光,但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仍然平靜的控制著身前的乳白色能量,似乎是對其頗有信心似的。

    而就在這一瞬間,那血色金紋“巨刀”又是有了新的變化,只見其突然一陣急劇的顫抖,所發出的嗡鳴聲也是突然間變成厲嘯聲,就仿佛一頭絕世凶獸的嘶聲厲吼一般。而同時一陣血色的無形能量也是以巨刀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而開,整個石室的天地能量都是為之一陣顫動,然後轉瞬紛紛潰散,化為最原始的氣流消失在茫茫虛空中。整個石室竟在短短的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無任何天地能量存在的空白區。“巨刀”還沒有斬下,就霸道如斯,凶威當真是無法估量。

    但向平揚所弄出來的乳白色能量同樣不是凡品,在這強烈的能量沖擊下,仍舊一絲晃動都沒有,仿佛一塊磐石一般,要不是其表面上的能量液體時刻不停的緩緩流動著,怕看到它的人還真會把它當作一塊橢圓形的古怪玉石。

    不過真正的攻擊還在後面,血色巨刃在這陣發威之後終於把力量積蓄到了頂點,對著向在賜就是一斬而下,一道巨大的血光從巨刃上一閃而出,瞬間就到了向平揚身前,擊在了乳白色能量護罩上。

    威勢極度恐怖的“巨刀”對上神秘異常的乳白色液態能量護罩,恰好是針尖對麥芒。兩者相交,一陣恐怖的威壓頓時是從兩者交鋒處傳了出來,緊接著傳開的就一圈又一圈的無形光波能量,所過之外簡直是排山倒海,碎屑紛飛,本來就被摧殘得“慘不忍睹”的石室這次更是瞬間滿目蒼夷。

    站在角落裡觀戰的范芸在這陣能量光波傳出的瞬間便是臉色一變,神情凝重,手腕急抖,身前立刻多了數層散發著五顏六色的能量光罩。但這些能量護罩僅僅只是支撐了數波光波能量便一陣顫動之下紛紛破碎。范芸來不及再布下護罩,僅僅本能的把雙手護在了身前,便被接接踵而至的下一圈能量波給拋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青石牆壁上。“噗”,范芸踉蹌的從地上躍起,臉色蒼白的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但她卻顧不上擦拭血跡,而是立刻神情疑重的雙手掐決,*微動,一股迷離的霧氣緩緩的升騰而起,把她的身影給罩在了其中,若隱若現,神奇異常。方到此時,范芸才吐出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不過,望向已經停止散發光波被五色光華所籠罩的戰團,范芸眼裡卻是多了一抹駭然。

    這時,血色巨刃和乳白色能量對撞所引起的天地變化在剛剛那陣發威後已經漸漸平息。五色光華緩緩淡去,露出了懸浮在其中三道身影。“兩個”慕容極身前的血色巨刃已經消失,重新變幻成了血色怪甲套在其身上,那血色竟沒有淡去一分,反到是鮮艷了幾分,真是古怪異常。更為詭異的是慕容極面色也隱隱透著幾分血色,閃著妖異的光澤向平揚卻是臉色微白,嘴角含血,但身前的乳白色能量也是沒有消失,只是略微稀薄了幾分,化為一團*在其身周。

    望著慕容極的樣子,向平揚神情第一次變得凝重了起來,語氣低沉的哼了一聲:“邪功!”

    慕容極嘴色浮現一抹怪笑,嘎嗄怪笑道:“哈哈,邪功又怎麼樣,能殺死你的就是蓋世邪功。你千不該萬能不該就是聽這個女人的話,到這裡送死,哈哈哈……”見到向平揚受傷,慕容極似乎極度開心,笑得猖狂至極。

    “是嗎?”對於慕容極的話,向平揚並沒有動怒,只是神情凝重的微抬腦袋,雙目中兩道精光驟然射出,“希望你修練的邪功有你自信中的這麼厲害。你的攻擊已經完了麼,這回該我了吧!”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向平揚卻一點征求的意思都沒有,話音剛落,他便動了。身形一閃,在空中帶起數道殘影,拳頭上覆蓋著一層乳白色能量,就這樣亳無花巧的襲向了慕容極。

    看到向平揚如此輕松的一拳,慕容極冷笑了聲,露出一絲駕蔑的神情,也是輕描淡寫的一拳打出,拳頭上散發出一圈血色光華,他身上的血色戰甲上同時有著一絲絲能量傳遞到拳頭上,為其增添了更強的力量。

    就這樣兩只拳頭硬碰硬的在空中相交,又是一陣能量風暴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只不過這次的遠沒有剛剛那次的強烈,僅僅是震得滿室轟鳴了片刻便消泯於無形。兩人皆是退了數步,向平揚臉色更加蒼白了數分,而慕容極臉上的血紅色光澤卻是更加濃厚了幾分,看起來更加的詭異森然。

    “哼,還真是邪功,為了練功也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躲在白色霧氣中的范芸看到這一幕頓時是冷哼了一聲,心裡對慕容極的恨意更是加重了幾分,同時心裡對向平揚也是開始隱隱擔憂了起來。向平揚對慕容極的*是一絲不解,但范芸卻還是知道一二的,他所修練的*力量的源泉就是血液,而且還是人血,那之前在地上流淌的如同血液一樣的液體根本就是血水,而且還是人血精華。這種邪功修練雖然極度殘忍血腥,但威力同樣恐怖無比,也的確是名副其實的蓋世邪功。

    兩人一拳之下不分勝負,幾乎是同時又都是一拳打出。“轟轟轟……”短短的一瞬間,兩人的拳頭便相交了數百拳,幾乎每一次碰撞,向平揚的臉色都要白上一分,而慕容極臉上卻是要紅上一絲。就這一瞬間的交手,當兩人停下來微微*的時候,便是一個面白如紙,一個臉紅如血。

    平復了一*體裡翻騰的燥動血液,向平揚眼裡閃過一絲狠色,渾身上下都騰起了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瘋狂戰意。他身體周圍*著的乳白色能量也隨之“沸騰”了起來,不停的翻滾流動,眨眼間竟幻化成一條白色長蛇一下從其身體上脫離了出去,如同閃電般的擊射向了慕容極。

    這樣大的變故,慕容極自然是不可能沒有注意,但奈何向平揚這一招使得沒有一絲征兆,而那條乳白色“長蛇”速度又快到了極點,幾乎剛剛成型,電射而出,就到了他身前。所以慕容極也來不及使也什麼防御手段,只來得及輕輕的抬起手壁,擋在身前,長蛇便已襲至。

    “轟”乳白色能量長蛇威勢極度恐怖,簡直比剛剛慕容極使出的那招血色巨刃還要強上幾分。一擊在慕容極的手臂上,頓時轟然炸開,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能量光波朝四周擴散開去,把整個石室地面、牆壁再度削掉三尺。范芸身體外的白色霧氣一陣急劇的抖動,但還好是擋住了這四溢的能量,沒有破碎。另一個虛浮在空中沒有被攻擊的慕容極也被這股能量風暴給拋飛了數丈遠,差一點就甩到了牆壁上,狼狽至極的在最後關頭堪堪停信身形。

    不過被乳白色能量“長蛇”給正面擊中的慕容極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身上的血色戰甲四分五裂,全身上下一共多了十個拇指大小的血洞,鮮血汩汩湧出,氣息奄奄。那十個血洞是由於浮白色長蛇在炸開的瞬間又彈出十股恐怖的能量刃,瞬間擊穿了慕容極的身體,在他體內四處亂竄,破壞著他全身的經脈。此時,他身體內部已經被那十道能量刃給破壞一空,慕容極這個身體又算是徹底廢了。

    慕容極的一個身體竟是被向平揚這一擊給打得重傷瀕死,可見向平揚這一招的強悍。但向平揚在使出這招後,體表便是再也沒有了那神奇的乳白色能量,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更是一陣晃動,仿佛虛弱不堪了般。看來為了使出這招,向平揚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啊。

    這股乳白色能量其實是向平揚最近的進步,通過對元氣波的鑽研,再加上他自己的感悟,他終於是創出了這只屬於他自己的絕招,當然這也僅僅只是雛形罷了,離真正的大成還遠著了,不過威力已經是相當強悍了,已經是他最大的殺手鑭。

    臉色陰晴不定的望了了一眼向平揚,見到他體外的乳白能量已經消耗一空,慕容極臉上又出現了猙獰之色,而且還帶著濃濃的恨意,同時還掛著一絲厲笑:“哈哈,向平揚,你的絕招的確很厲害,但卻只有一擊之力,看來這次是我贏了,你輸了,而且沒有翻身的機會,會徹底的被我殺死。哈哈哈……”說到後面,慕容極似乎是篤定勝利在望,笑得越發的猖狂。

    “是嗎?”向平揚卻沒有一絲緊張,依舊不緊不慢的輕聲反問,同時垂下的雙手又是緩緩抬了起來。一股白色光華頓時是升騰而起。對面的慕容極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臉立即是綠了,不再說話,直接手握拳頭,帶起一陣血光就朝向平揚沖殺而去。

    他先之所以那麼自信,那是因為篤信向平揚已經無法再次使出那種恐怖的乳白色能量,可是沒想到一切不盡人意,向平揚竟還有這種能力,他自然是慌了,恨不得馬上把向平揚擊殺當場,在其釋放出乳白色能量之前。

    只是既然向平揚早就做好了准備,又怎麼會讓慕容極得逞。他迅速後退,同時沖身後的范芸大聲喝道:“范姑娘,快幫我擋住他這一擊,成敗在此一舉!”范芸一直在關注著戰場的變化,此時聽到向平揚大喝,也不含糊,幾乎是瞬間沖到了向平揚身邊,身上一股霧氣擴散而開,把她自己和向平揚統統籠罩了進去,同時還不斷的向外侵蝕,轉眼間就和疾速奔來的歐陰極觸碰到了一起。

    慕容極立即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腐蝕從這看似無害的淡白色霧氣中傳來,這股腐蝕竟恐怖到已經威脅到他周身血色能量的地步。若是在平常,慕容極自然是不會在乎這等雕蟲小技,但如今他自己都已經是消耗極大,根本就無法無視這等驚擾。更重要的是此時他不能耽擱,不然就極有可能被向平揚擊殺。

    所以在接觸到白色霧氣的剎那,慕容極腦海中念頭疾速翻騰,幾乎是在瞬間便做了決定。一聲大喝,陡的噴出一股赤紅的鮮血,同時身體之上的血紅色戰甲轟的一聲爆破,無數的血色能量四溢,一下便沖散了那包裹在他身周的白色霧氣。慕容極再次化為一道流光疾速逼近向平揚,而他身邊的變故此時還沒有結束。只見那些四溢的血色能量在沖散了白色霧氣的同時,又是一陣翻滾,竟把慕容極噴出的那口鮮血給吸了進去。不,應該說是慕容極噴出的那口鮮血融入了他身周的血霧中。血霧頓時一陣翻騰,竟在瞬間變得狂暴了起來。

    范芸自然是沒有預料到慕容極到這這個地步竟然還強悍如斯,自己的攻擊竟然連阻止他瞬間都做不到。不過范芸畢竟也是准一流境界的高手,雖驚不慌,在瞬間便是無數各色靈光從她身體上冒了出來,一股腦的擊向慕容極。

    在這一剎那,范芸可謂是手段盡出,各色靈光皆是攜帶著驚人的氣勢呼嘯著沖向了慕容極。在他身邊的向平揚看到她這一瞬間的手段,也是不由的暗暗點點了頭,果然不愧是准一流境界的天才,光憑這些手段就足以顯示她的不凡了。

    那邊的慕容極卻是另外一翻光景了,只聽他怒吼連連,被范芸無窮無盡的攻擊給弄得一陣手忙腳亂,他此時簡直是恨不得剝了范芸。只是他已經沒這個機會了,有了這片刻的拖延,向平揚手上的乳白色能量團已經再次成形,只是在這乳白色能量團成形的剎那,向平揚臉色已經白得慘無人色,甚至是連身軀都在隱隱顫抖,看來他也是到了極限了。不過此時,他嘴角卻是掛著一絲淺笑,手上拳頭大的乳白色能量團劃過一道簡單的弧度呼嘯著沖向了慕容極。

    “轟”的一聲巨響再次在殘破不堪的石室中響起,一股驚天的能量威壓伴隨著一團紅白相交的凌亂能量流在石室中心爆發。范芸感緊帶著虛弱不堪的向平揚退到了石室的角落,以免被混亂的能量流波及到。而她的眼睛卻是和向平揚一樣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爆炸的中心,他們雖然心中都有絕對的信心,但還是要親眼看到慕容極的消亡。

    足足過了片刻,那股能量亂流才緩緩的消失在空氣中,同時也顯現出了爆炸中心的景象,只見本就差不多被削掉了三寸的地面再次被削掉了幾寸,一道兒狼狽的身影在那搖晃的站著,只是不停的咳著鮮血。

    看到此時的慕容極,向平揚臉上最後的那絲擔心消失了,嘴角再度勾起了一絲淺笑,他一眼便看出慕容極全身經脈盡斷,五髒六腑俱碎,絕對是活不了,只不過還剩最後一口氣罷了。慕容極此時的確是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用凶狠的眼神望著向平揚和范芸,片刻後轟然倒下,死時眼睛也是猙獰的睜得大大的,死不冥目。

    向平揚終於是吐出了一口氣,身體便是一陣虛弱,就要朝地上跌去,幸好是范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向平揚這才沒有坐倒到地上。

    “真是的,有那麼不堪嗎?不就殺了一個敗類,搞得自己跟什麼似的,真是差勁!”范芸美目橫著向平揚,嘴裡故作嗔怪道,可是臉上卻滿是笑意。

    向平揚當然也是明白范芸只不過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微微喘著粗氣,一邊恢復著,一邊也順著范芸的話接了下去,臉上出現了一絲揶揄之色:“是啊,本公子就是這麼差勁,但還是擊殺了惡賊……那個……好像誰曾經說過要以身相許的吧,不知道如今是否肯兌現了!”

    范芸沒想到向平揚會突然提到這件事,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罕見的紅潤,絕美的容顏更顯*,百媚叢生,向平揚一時也不禁看得怔了一下。范芸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即是伸出宛如蔥根的玉指在向平揚額頭上輕點了一下,嬌笑道:“當然願意兌現了,公子要什麼時候娶奴家呢?”說著她還整個人朝向平揚貼了過去。

    一陣處子清香入鼻中,向平揚心下頓時一陣別扭,正待避讓,一股奇異的波動竟在石室上空傳到了出來。同時,向平揚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

    “哼,你們殺了我徒兒,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打情罵俏!”一道毫無感情的冷哼在空氣中詭異的響起,伴隨著出現的還有一道蒼老的身影。

    看著范芸目瞪口呆的樣子,向平揚臉上立即是出現了一絲苦笑,輕聲自語道:“這下真是殺了小的來了老的!”

    “好,很好!沒想到了這種時刻,你這小子還有勇氣說這種話,真的很好!”剛剛降臨的人影自然是聽見了向平揚的那句自語,頓時是心中怒火*發,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但他也沒有急於動手,而是以一種看待爬蟲的目光俯視向向平揚與范芸。

    向平揚剛剛之所以苦笑著說那種話,其實完全是因為看穿了這個老者的實力,知道了這次可能是在劫難逃,說出一句玩笑話緩解一下氣氛而已。這個老者剛一出現,向平揚便感覺整個石室中的空氣似乎都快凝固了一般,讓他有一種逃都無處可逃的感覺。同時他從這個老者身上感到了一股比之師傅都差不了多少的恐怖氣息。所以在瞬間,他便意識到了此次可能要糟,當然想讓他束手就縛也是不可能的。

    老者再次開口,范芸也是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目光望著空中懸浮的身影,臉色一片煞白,毫無血色。向平揚此時也正在打量著這個老者,老者鶴發童顏,穿著一身華貴的紫袍,雙手輕松的背在背後,眼神毫無感情的望著自己兩人。

    “前輩,你既然是超一流境界的高手,沒必要降低身份對付我們兩個小輩以大欺小吧?”雖然心中對這個老者高高在上的眼神非常不滿,但向平揚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絲,只是淡淡的輕聲道。同樣的,他這樣說話也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可不個相信慕容極的師傅會有個什麼好德性。只是他現在不僅虛弱不堪,而且體內更是一絲靈力都沒有,全部耗盡。雖然明知就算全部恢復過來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老者的對手,但他還是必須一試。

    “哼,小子,不管你說什麼,今天都必須死!”老者冷笑連連,絲毫不為所動,“你既然殺了我徒兒,就拿命來償吧!說吧,你有什麼遺言,老夫給你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然後你自己自裁吧,這是老夫最大的寬容了!”

    向平揚緩緩的搖了搖頭,淡淡的笑著,一臉的從容:“我想前輩一定很想突破超一流境界吧,如果我能有讓前輩突破境界的辦法,不知道我們是否有交易的籌碼呢?”

    聽到向平揚輕飄飄的話,老者臉上淡淡的表情頓時有了一絲變化,似乎是對向平揚所說的話有一絲心動,但轉瞬又恢復如常了,冷笑道:“哈哈,小子,在老夫面前拖延是沒有絲毫用處的,就算你靈力全部恢復,甚至再漲十倍,老夫一只手也可以捏死你,你還指望有誰能來救你不成?”老者自然是明白向平揚在延時間,但他絲毫不在乎,他有他狂妄的資本。要是這樣一個一流境界的小輩能在他手中逃走,那他真是白修練到了如此境界,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對於老者看穿自己的意圖以及對自己**裸的蔑視,向平揚沒有絲毫的在意,這個老家伙對自己越是蔑視越好,這樣自己逃走的機會才會更多上一絲。再次輕輕的搖了搖頭,向平揚仍舊不緊不慢的淡淡開口道:“在下的確有辦法讓前輩突破境界,前輩先別忙著否定,聽在下說完再下定論也無妨!如果我說我能解開‘夢極神圖’的奧秘,不知道前輩是否相信在下有讓前輩突破境界的方法呢?”

    向平揚此話一出,老者臉色頓時再次一變,但同樣的又立馬再次恢復平靜,面上露出嘲諷的譏色:“小子,你別以為你道聽途說過‘夢極神圖’就可以用之誆騙人。就你這樣的小輩,能夠解開困擾了無數代人的迷題,哼,真是癡人說夢。你還打算用此來拖延時間嗎,這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今天你注定要死在這裡。不過老夫也不急於殺你,先聽聽你這個小子還能編造出什麼來,說吧,說完你的遺言,然後自裁吧!”

    “哈哈,是啊,無數天驕人物窮極一生都無法破解的秘密,我這麼一個一流境界的後生小子又怎麼可能解開了……哈哈,既然前輩如此不相信我,那就動手吧,反正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是要我自裁,那卻是不可能的……哈哈,能死在玉宇樓樓主手裡,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向平揚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到得後面更是笑得越發放肆,光棍至極。

    聽到向平揚這樣的話,玉宇樓樓主齊震心中反到是驚疑不定了起來,他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少年的三言兩語所動,但在心中他卻又隱隱有著一絲期盼。對於他這樣的蓋世強者,世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能吸引到他了,他最在乎的也只剩下能在尋道之路上更進一步。而“夢極神圖”一直是傳說中的聖物,雖然自流傳下來至今,從沒有人破解過,但世人卻是堅信它藏有道之極至的秘密,它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對齊震這樣的蓋世強都有著至命吸引力的東西之一。

    “怎麼,前輩是否肯願意和我談交易了,只要在下說出‘夢極神圖’的秘密,前輩就放我們兩人離開,如何?”見到目的達到,向平揚立刻趁熱打鐵,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齊震目光一凝,雙目如電,射向向平揚,似是在看他話裡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只是向平揚絲毫不在意,雙眸與之對視,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任憑齊震眼裡電光閃動,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小子,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就憑你一句話,就放任你們離開,就算你真知道‘夢極神圖’的什麼秘密,也要先說出來,看是否值得你們倆的性命吧?”齊震面色一寒,再次露出了冷笑。

    “哈哈,我要是說出來,我還能活命嗎?”向平揚哈哈大笑,似是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然後神情又是立即一變,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樣吧,你先放范姑娘離開,然後我再告訴你‘夢極神圖’陽圖的秘密,再然後你放我離開,我則用天地靈氣給你留下陰圖的秘密!”

    向平揚這話一出,齊震臉色立刻再次一變,眼裡目光閃爍,過了好片刻才冷聲道:“小子,沒想到你還能知道陰圖陽圖,到還真有幾分不簡單,不過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多少人敢跟老夫討價還價……”說到這裡,齊震面色立刻再次變得陰沉了起來,同時人在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向平揚瞳孔猛的一縮,他心中在剎那間湧起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想也不想,他立刻在地面上重重一踏,帶著范芸眨眼間就竄了出去。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股能量亂流襲在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接著齊震大袖飄飄的出現在了那裡。

    “桀桀,小子,你果然狡詐無比,體質更是非同尋常,沒想到短短的一瞬間,體力就恢復到了這種程度,還真是不可思議!”齊震再次目光閃動的望著向平揚,雙目中閃著奇異的色彩,嘴裡發出讓人心寒的怪笑聲。

    向平揚臉色卻陰沉如水,他的確不知道什麼“夢極神圖”的秘密,剛剛一直在拖延時間,只不過是為了恢復體力,然後趁齊震不奮,做破釜沉舟的一擊。可是他卻始終未料到齊震的行為如此的不按常理,眼看形勢好轉之際,竟又突下殺手。

    “小子,你還真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你會明白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徒勞的,你永遠也想像不出超一流境界的恐怖!”齊震沒有再度出手,而是站在空中,衣袖無風自動,要不是臉上掛著的那抹猙獰,到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形象,“老夫站在這裡一動不動,讓你攻擊一次,要是老夫後退一步或者出手阻擋了,老夫就放任你離開,但是反之,你就要把你所知曉的關於‘夢極神圖’的一切都告訴老夫!”

    聽到齊震如此猖狂自大的話,向平揚心中卻並沒有一絲高興,反到是暗暗的更加警惕了幾分。不過他也沒有打算放過這次機會,渾身剛剛恢復的幾成靈力瞬間暴動了起來,整個石室的天地靈氣再次被調動,一股股五色流光匯聚成一絲絲乳白色能量液體,散發著驚人的威壓。

    齊震眼裡再次閃過震驚之色,只是他仍是屹立在空中,一動不動,衣袍仍舊無風自動,一股恐怖的毀滅氣息從他身上逐漸升騰而起,周圍的天地靈氣全部一陣燥動,被這股無形的氣勢一掃而空,就連向平揚召喚出來的乳白色能量都是一陣浮動。

    向平揚心下駭然,可是手裡動作卻不漫,召喚出乳白色能量後便控制那些能量一陣急速的旋轉,匯聚在右拳上,然後帶著雷霆之勢沖向了齊震。

    齊震巋然不動,只是身上散發的氣勢威壓愈加恐怖。“轟”的一聲巨響,向平揚在離齊震一丈遠的地方便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給擋住了,再難寸進。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想也不想,拳頭上的乳白色能量直接爆炸,能量四溢,連同那股阻擋他的無形氣流都直接炸得消失。向平揚強忍著渾身欲裂的疼痛,直接在空中加速,沖了過去,然後在齊震驚異的神色中,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噗”的一聲,向平揚直接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數丈遠,直接撞在了石壁上,發出轟的一響。過了好半晌,他才在范芸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只是口中還不停的咳著鮮血,他此時身體已經是差到了極點,經脈斷了一大半,肋骨更是近乎全斷,五髒六腑都幾乎碎裂。

    “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望著重傷垂死的向平揚,齊震露出嘲諷的神色,臉上的寒意卻更加凜裂了幾分,“快說出你所知的‘夢極神圖’的秘密,也許老夫還會讓你和這個*死個痛快!”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必要再說放過向平揚兩人這等虛言了。

    向平揚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齊震,雙目中透出一股有如實質的殺意。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從記事起,向平揚便從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因此對於齊震,向平揚心中此時是泛起了濃重的殺意。只是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妄想罷了,如今他自己連性命都保不住,更遑論其它了。

    不過,向平揚可從不是束手待命的人,此時他正在竭力運轉身體上殘存的絲絲靈力,啟圖暫時遏制身體上的傷勢。就在這時,異變陡生,一股溫熱的能量忽然從向平揚腦海中升騰而起,在剎那間便流轉了他的全身。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更加龐大的能量再次從他腦海深處流出,同樣的瞬間流向了他的全身,匯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中。緊接著又是一股股神秘能量如同波浪般從他腦海深處流出,匯入到他全身。

    就在神秘能量流出的瞬間,向平揚身體上的傷勢便被穩住了,甚至隨著這些能量的流轉,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好轉,片刻間,他的傷勢便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但這神秘能量此刻卻仍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向平揚腦海深處仍舊是一股股奇異的能量不斷的流出,如同海浪一般,更是一波強過一波。這些能量在止住了向平揚身上的傷勢後便化為一道道細流在他的經脈中自動的流轉了起來,同時還有著無數化為細絲的能量流進他身體中。而幾乎就在同時,向平揚感到身體內陡然騰起一股強烈的火焰,那股火焰蘊含著極其強大的能量,讓向平揚幾乎有一種與天比高能將天都打破的錯覺。當然這也僅僅只是一種盲目的錯覺,以向平揚如今的修為,無論他功力怎麼提高,都是不可能打碎虛空的,這世上能破碎虛空的也就只有武神帝臨天一人。

    向平揚體內發生如此變故的同時,他身體外的變化所產生異象更加的驚人。在那股神秘能量流出的瞬間,他肌扶上便浮現出一層玉色光澤,流轉不息,散發出驚人的威壓,扶著他的范芸雙手一震,竟被彈了開去,她掩嘴發出一聲輕吒,瞠目結捨的望著向平揚。

    這還僅僅是開始,在那層玉色光澤覆蓋了向平揚全身後,突然光芒大作,乳白色光芒瞬間大放,從向平揚身上照耀而出,但僅僅是射出一丈外,便不再朝四周擴散。緊接著無數金色的雷電憑空從那乳白色光罩中冒出,轉眼間便包裹住了整個乳白色光罩。

    而幾乎就在同時,向平揚身邊的空氣輕微波動,齊震便從其中憑空出現,一掌拍擊向包裹向平揚的光罩。齊震擊出的手掌泛著銀色的光彩,無數銀色電弧閃爍,體積比之他另一只手更是漲大了數倍,就像一把蒲扇般拍向向平揚,空氣都在瞬間嗤嗤作響起來,一股恐怖的氣勢從其中散發出來。顯然齊震這時也是動用真正的實力,向平揚身上的變故讓他產生了不妙的感覺。

    “轟”的一聲巨響,金銀兩色電弧亂竄,在空氣中交織在一起,不停的發出爆鳴聲,不斷有兩色電弧湮滅,但又有更多的電弧滋生,交織在了一起。就這樣,金銀兩色電弧在空氣中不停的相碰,發出一聲又一聲令人心悸的嗤嗤聲,連虛空都被震動得一陣陣波動。范芸早在之前便已遠遠的躲開,布著數層靈光護罩護在身周。此時看到那些恐怖的金銀色電弧,她臉色更是變得煞白,眼中閃著驚駭的目光。

    金銀兩色電弧足**織了半晌才分出勝負,終還是金色電弧占了上風,漸漸壓制住了銀色電弧。金色電弧竟開始吞噬起了銀色電弧,而且還在吞噬中不斷壯大,顏色也變得愈加璀璨,光芒萬丈。又是“轟”的一聲巨響,金色電弧陡然大發神威,突然憑空暴漲,瞬間化為一層金色光幕卷向銀色電弧,眨眼間便把剩下的銀色電弧全部籠罩住了。銀色電弧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也是在瞬間暴動了起來,刺目的銀光閃爍,但卻已經遲了,被金色電弧包裹便已注定了它消亡的命運。它僅僅掙扎了片刻便徹底的被金色電弧給吞噬了。金色電弧在吞噬了銀色電弧後並沒有再度爆發,又恢復成一片閃爍不停的金色光幕籠罩在了向平揚身體一丈之外。

    齊震卻是在同一時間,飄身到了數丈外,臉色陰沉的望著被金色電弧和乳白色光罩籠罩的向平揚,雙目閃動著寒芒。雖然他臉色陰晴不定,但仍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世外高人的模樣,雙手負在身後,只是他的左手此時卻有著極度輕微的顫抖,那正是剛剛他襲擊向平揚的那只銀色手掌,顯然剛剛那一擊,他落在下風,也是不好受。

    就在這片刻間,向平揚那又是變故陡生,只見他身外的金色電弧與乳白色光罩陡然光芒大放,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當然這等強度的光芒對齊震肯定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在他驚異的目光下,向平揚身外的金色電弧和乳白色護罩在光芒中竟急劇的收縮,直接化為一件戰甲式樣的衣袍貼在了向平揚的身上,向平揚的身影也從新露了出來。此時的他身上套著一件金白兩色戰甲,金色電弧在戰甲表面上不停的流轉著,閃動著逼人的寒芒,一股金色的火焰從戰甲上升騰而起,燒得周圍的空氣都是一陣波動。向平揚頭上也是包裹著一層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光芒不停的流轉,就宛如一頂王者頭盔一般。他的眸子此時卻是完全化為了金色,一絲絲細小的電弧在其中流轉不息,給人一種神秘案異常的感覺。

    恐怖的威壓伴隨著一股有如實質的戰意瞬間從向平揚身上爆發而出,空氣就有如被一股狂風攪動了一般,天地靈氣一陣紊亂。看到向平揚如此威勢,縱然是強如齊震,面上也不禁露出了凝重之色,雙手緩緩抬起,體內也爆發出了一股強大至極的氣勢,一股血色能量瞬間從他身上流了出來,化為一條長帝圍繞著他轉動著。他竟毫不猶豫的使出了慕容極所修練的那種蓋世邪功,看來他也是真正的認真起來了。

    向平揚此時正是體內能量達到巔峰之時,而且還在不斷暴漲中,看到齊震使出蓋世邪功,他非到沒有一絲畏懼,心中反到是升騰起一股莫名的興奮。也沒再去想腦海深處竄出的能量是怎麼來的,他直接化為一道金色的幻影沖向了齊震。

    “來得好!”齊震發出雷霆般的一聲大喝,身體外的“血帝”一動,直接化為一道血光射向了向平揚,速度之快,竟然比閃電還要快上一分,瞬間就到了向平揚身前。他自己也是單手握拳,人在瞬間消失,然後又瞬間出現在了向平揚向後,竟是比那條“血帝”還要快上一絲。向平揚夷然不懼,口中一聲輕喝,直接反手一拳向後砸去,同時身上的金白戰甲光芒瞬間暴漲,一團團金色電弧從戰甲上沖出,罩向“血帝”!

    “轟”兩聲巨響接連響起,金光血光爭相並起,同時一道人影從能量流中倒飛而出,在空中倒退十數步才堪堪停下來,每一步竟像是有千鈞重一般,踏得空氣都是一陣顫動。飛出的身影赫然是向平揚,縱然他功力在這瞬間有了極大的提升,也肯定不是齊震這樣的蓋世強者的對手。但向平揚卻並沒有退縮,反到是輕喝了一聲,便又沖向了齊震。

    “轟”“轟”“轟”……接下來石室中又是不斷傳來爆鳴之聲,金光與血光也是不斷的起了又滅。向平揚一次次的被擊飛,但卻像是沒事人般又再次撲向了齊震。這讓齊震越打越吃驚,他也被向平揚的抗打能力給驚住了,向平揚被他擊飛了這麼次,卻一點傷都沒有,他看出來了是那件古怪的金色盔甲的緣故,但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不能再讓這小子這麼打下去了,要不然恐生變故!”齊震心裡閃過諸多念頭,他此時是真有有些心慌了,這小子有那古怪盔甲的保護,簡直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更重要的是他的戰力還在不斷的增強中,越戰越強,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亙古罕有。

    “小子,受死吧!”齊震再次一聲大喝,血帝被他收了回來,化為一片血霧飄浮在他身周。與此同時,他身上突然騰起耀目的血光,那些血霧像是吃了什麼大補的東西似的,突然間急劇的翻動了起來,化為一片血色能量流如大浪般襲卷向向平揚,他自己也是在瞬間沖向了向平揚,在途中被血色光華包裹的整個身體竟變化成了一把血色巨刃。這把血色巨刃和慕容極當時用血色戰甲凝成的巨刃有幾他相似,但其中散發的威勢卻是十倍百倍的恐怖。

    看到那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血色光幕以及齊震化成的古怪血刃,慕容極金色瞳孔猛的一縮,但仍是夷然不懼,大喝一聲,再次沖了過去,身上的戰甲升騰起沖天的金光,渾身騰起丈許高的金色烈焰,無數金色電弧也在其間閃爍不定,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緩緩冒出。

    齊震所化血刃後發先至竟還在那片血色光幕之前與向平揚相碰在了一起,這一次卻沒有發出劇烈的爆炸聲,而是像兩股細流交匯般,竟在“水**融”,不,准確的說應該是在相互侵蝕,血色能量與金色能量同時的無聲湮滅,化為一縷縷輕煙消失在空氣中。

    不過這僵持的局面並沒能持續多久,眨眼間,那片血色光幕也襲卷了上前,它就如同一片海浪般,氣勢洶湧的穿過血刃,直接卷向向平揚。“嗤嗤”聲不斷,那是兩種能量在不斷的消磨相互侵蝕。血色光幕大海無量,氣勢萬千,威勢無窮,帶著無盡的威壓從四面八方罩向向平揚,竟是要把向平揚給生生磨滅。而血色光刃在這時也是爆發出了真正的凶威,它輕輕一顫,就脫離了金色電弧的糾纏,懸浮在空中,爆發出炫目的血光。瞬間急劇變大,眨眼間便化為一把長達數丈的巨大血刃,帶著開天辟地一往無前的無上氣勢透過血色光幕劈向向平揚。

    向平揚此時也不甘示弱,大喝一聲,身上的金色烈焰再次暴漲,無數金色電弧直接跳躍而出,在向平揚周身不停的流轉跳動,把他身邊的血色光幕都給強行排斥一空。渾身透出的戰意越加的強烈,震得空氣都是一陣顫動,金色的眸子也是越加的冷漠,射出的目光有如實質,直接穿過層層血色光幕,如同一道金色閃電擊在血色巨刃上,打得巨刃也是冒出一縷輕煙。

    不過向平揚的攻擊才剛剛開始,他再次大喝一聲,舉起金色的拳頭就朝血色巨刃爆擊而去,金色光芒暴漲,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巨響,金色電弧與血色能量一陣交織,同時湮滅在了空氣中。“砰砰砰……”“轟轟轟……”每一下巨響都震得石室一陣顫動,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解體一般。此時的向平揚就仿若震懾諸天的荒古戰神,渾身戰意滔天,金色光芒刺得常人眼睛都無法睜開,一拳又一拳攜無窮威壓重若千鈞的重重擊打在血色巨刃上,打得血色巨刃都是一陣顫動。齊震所化的血色巨刃也不是凡物,向平揚的拳頭雖然狂霸無比,但也壓制不住它的凶威。只見其表面血色光華不停留轉,沖天的煞氣不斷朝四周擴散,沖擊到向平揚身上,同樣腐蝕得他身上的金光一陣“嗤嗤”作響。

    兩人同樣大發神威,戰場又*了短暫的僵局,空氣中金光血光交織,能量亂流四溢,震得滿室都是轟鳴爆破聲不斷。躲在角落裡的范芸望著空中激烈交戰的兩人,神情緊張凝重無比,身上罩著的神秘霧氣被四溢的能量亂流打得不斷的晃動變形,仿佛隨時都會湮滅破碎。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我還真收拾不了這個小子了!”齊震雖然身化血刃,但心思卻同樣靈敏異常,他此時已經有了一絲擔憂。眼前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古怪了,本身是一流境界,可是卻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恐怖密法,竟能硬是把功力提升到可以抗橫超一流境界的程度,而且還越戰越強,這簡直是太過駭人了。雖然齊震非常自信,這個小子不管怎麼提升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但此刻他卻有了一絲擔憂。所以他也不再保留,渾身靈力一陣翻湧,瞬間就使出了全部實力。

    血色巨刃陡然一陣急劇的顫動,四周的血色光幕竟然“嗖”的一聲,化為一道能量流直接注入到了血刃內。血刃顫動得更加劇烈了,同時一股讓人心悸的恐怖氣息從巨刃上緩緩升騰而起,耀目的血光也是瞬間亮起。無數血色流光在巨刃表面上急速的流轉著,竟然漸漸的匯聚成無數神秘異常的血色符文脫離了血刃表面在其旁邊不停的流轉著。“嗡”,一聲悶響顫音響起,向平揚直接被一圈血色的能量光波給擊飛,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上。

    “噗”向平揚直接吐出一口金色的鮮血,從地上站了起來,金色眸子裡再次出現了一絲震驚。剛剛他只感覺到血刃的威勢突然瞬間十數倍百倍的增加,還沒來得能反擊,便被血刃所溢出的能量給擊飛吐血。他知道齊震肯定是使出真正的實力了,但也沒預料到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勢,僅僅散發出的能量便能把如今狀態下的他給轟得吐血,這也太恐怖了。

    躲在角落裡的范芸在悶音響起的剎那,臉色便是瞬間一白。血色能量波掃過時,身周的霧氣瘋狂的顫動了起來,雖然勉強擋住了血色能量流,但白色霧氣也是一聲輕顫,便消泯於無形。在霧氣被磨滅的剎那,范芸本人更是悶哼了一聲,本就蒼白無比的臉瞬間面白如紙。

    齊震並沒有因為向平揚的受傷而停下攻擊,反而是在向平揚被擊飛的瞬間,便再次動了。嗡鳴聲大作,一圈圈血色光波從血色巨刃上橫掃出來,血色巨刃再度變大,化為一把長達十數丈的巨大刃直接朝向平揚猛壁過去,沿途所碰到了石壁竟冬雪遇春陽般,紛紛消融,連阻擋它一瞬間都辦不到。

    “小子,吃我一記血刃滅世!”齊震猙獰的聲音從血刃中傳了出來,“能死在老夫的絕技之下,你也是死而無撼了。”

    向平揚再次恢復了冷靜,他腦海深處的那不斷釋放神秘能量的東西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竟然在瞬間釋放出一股極其龐大的能量流,瞬間灌注到了向平揚全身任何一個部位。如果說之前不停流出的是細小的溪流,那現在這股能量就是一條寬廣無比的江河。在這股能量的灌輸下,向平揚身上的金色烈焰瞬間沖天而起,竟直接洞穿了石頂,直刺蒼穹。而那些金色電弧更是狂閃不定,所碰到了石壁也無不是紛紛消融。

    而伴隨著這一股能量的輸入,向平揚腦海深處似乎還有一些奇怪的畫面浮現。一股神秘古老而滄桑的氣息也是瞬間從他腦海深處傳出,似乎是什麼古老的東西范醒了般。

    “吼!”向平揚的眼眸徹底化為了赤金色,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一股野蠻滄桑恐怖的氣息緩緩的從他身體中騰起。金色裂焰再次將湃,化為一道方圓數丈的金色火柱沖天而起,一股無形的勁風橫掃四面八方,碎石紛飛,空氣一陣顫動。

    此時的向平揚就仿若立身於金焰中的荒古戰神,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僅僅散發的古老蠻荒氣息就足以震攝住大多數人。化身為巨大血刃的齊震感受到向平揚身上所散發的蠻荒氣息心裡都不禁一顫,那氣息實在是太恐怖了。不過他可沒有停手,血色巨刃斬下的速度反而更加快上了數分,帶起一道道血色流光接劈在了向平揚身外的金焰上。

    “轟”的一聲巨響,血色光刃竟然直接解體碎為無數碎片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而金色光焰僅僅只是顫動了兩下,彈出一片金色電弧便把血色巨刃上的血色符紋給直接消磨掉了。血色光刃被擊散後,瞬間又在空中重組成形,不過不再是血刃而是齊震的真身,只是仿佛是由血液組成的,連衣袍都是血色的,血色光華流轉。

    “你很不錯!”齊震此時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此擊是他絕技之一,竟然就這樣被破了,怎麼能不讓齊震敗壞呢。齊震當然看得出來,這金色電弧及金色烈焰是天地至陽至剛的能量,正好克制他所修練的這種蓋世奇功,所以他才縷縷被壓制。當然這也與向平揚功力在不斷的提升有關,特別是現在,與他相比,幾乎都不相伯仲了。

    “魔噬天地”沒有再多說,齊震這次是真的感到威脅了,動用了終極殺手鑭,身體再度炸開,化為億萬血珠,鋪天蓋地的朝著向平揚籠罩而去。

    向平揚站在金焰中,凜凜如天神,面對著這恐怖的一擊,直接握拳揮出。“武破虛空,道極何在?”揮出這一拳的同時,向平揚的聲音緩緩吐了出來,雖然還是他本來的聲音,卻又縹緲虛幻,透著一股蠻荒蒼涼的氣息,仿佛從古老的太古時代穿梭而來。

    這一拳並沒有打出什麼令天地變色的恐怖能量,就是平平無奇的一拳,速度也不是很快,連殘影都沒有,徑直與已經襲到自己身前的血珠正面相碰。那帶著恐怖氣息仿佛可以輕易洞穿鐵石的血珠竟然直接化為一縷縷血霧,直接在空氣中散掉了。

    “啊!”那數十滴血珠消失的剎那,齊震的聲音忽然響起,發出一聲慘烈的嘶叫,仿佛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傷害似的。不過眨眼間,他的慘叫聲便接連響了起來。原來向平揚的那一拳雖然並沒有什麼威勢,但竟是溝通了冥冥虛空中一股神秘的能量,籠罩向他身體的血珠以他拳頭處為中心,竟然相繼化為血霧,消失在了空氣中,眨眼間那些籠罩天地魔焰滔天的億萬血珠便消失了一小半。

    “砰、砰、砰”就在這時,變故又是陡生,剩下的血珠又有一小部分在齊震的一聲巨吼中紛紛爆炸,恐怖的血色能量立刻朝四面八方擊射而去,空中竟然出現無數密密麻麻的漆黑烈痕,那是虛空破碎的時空裂縫,就算是超一流強者都畏懼如蛇蠍的存在。而在這時,剩余的血珠突然疾速飛退,在空中再次組成了齊震的身影。

    眼神怨毒的望著向平揚,齊震這次卻沒有說話,竟直接化為一道血色流光洞穿石室,沖天而去,竟是不戰而逃。向平揚緩緩收回被金焰包裹的拳頭,金色眸子淡淡的望著落荒而逃的齊震,並沒有出手阻止,也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靜靜站在石壁前,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沉思。

    “向公子?”直到過了好久,范芸踉蹌的走到向平揚身邊,輕輕的叫喚了一聲,向平揚才再次回過神來,金色眸子淡淡的掃向范芸。

    漠然、空洞、可怕,這是范芸此時真真切切的感受。被向平揚金色的眸子望著,范芸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似的,一股冷到了骨子裡的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連說話都不自覺的打顫起來:“向……向公子,你……你沒事嗎?”

    “沒事!”向平揚在金色烈焰中輕輕的點了下頭,漠然的吐出兩個字,然後便把目光望向了這已經殘破不堪的石室。“走,我帶你出去!”又是漠然的開口,接著向平揚便直接便宛若瞬移般出現在了范芸身旁,身周的金焰把范芸給罩了進去,然後,便化為一道金光沖天而起,沿著之前被其大發神威的洞穿的巨洞沖了出去。此時他身周的金色烈焰又縮回最先的大小,僅僅把他與范范給罩住。

    在沖出地表的瞬間,向平揚渾身的金焰一陣翻騰後,便是全部收入了他身體內,他在瞬間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只是神情還是帶著無盡的漠然。

    向平揚抓著范芸的手,沒有絲毫的停留,速度全開,沖出了地底後,便是直接化為一道流光幻影徑直從來時的通道內迅速離開了地下城。剛剛他與齊震的驚世大戰已經驚動了整個地下城的高手,向平揚剛剛沖出,便察覺到有數股強大的氣息飛速朝他逼近。這就迫使他不得不馬上離開地下城,雖然他此時實力有了天翻地覆的增加,但也不會猖狂到自認為能攪動整個地下城,獨對地下城的無數強者。

    當然,向平揚就算留下來,也不一定會與地下城的強者對上,但他還是選擇了離開,只因他身體裡的這次變異不只產生了無窮的能量,還有一些特別的東西也從他腦海深處冒了出來,那是一組組奇怪的畫面。

    畫面上始終有一個人,那就是他自己,不,應該說是小時候的他。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懸浮在雲端,渾身被一層淡淡的金色火焰籠罩,翻滾的火焰表面還有著無數細小的金色電弧流轉不定。孩子金色的眸子漠然的望著身下的一座高達萬丈的巨大山峰,緩緩的一拳隔空擊出,沒有什麼能量傳遞出,但他腳下的那座巨大山峰卻仿佛被什麼恐怖的東西擊中了一般,“噗”的一聲輕響,山頂竟無聲湮滅了一截,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

    又是同一個孩子,同樣的輕飄飄的一拳揮出,他腳下的大海竟然直接被掀平了十數丈,波浪滔天,整座海都翻騰不止。

    移山鎮海,這個渾身被金焰包裹的孩子就仿若神話中人,法力滔天,神威蓋世,讓人無法正示他的年齡,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戰神氣息。

    這兩副圖面正是向平揚腦海深處浮現的十數張畫面的其中的兩張,也是其中的那個孩子也就是“小向平揚”出手的兩副畫面。這實在是太震撼了,就是向平揚自己雖然都已經召喚過金色烈焰一次,但也不得不懷疑這兩副畫面的真實性。

    但向平揚卻知道這兩副畫面是確確實實曾經發生過的事,只是不知什麼原因被遺忘在了他腦海深處。那其他的十數副畫面同樣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是他曾經的記憶。

    向平揚的記憶是從五歲那年與狼群搏斗,受傷掉崖,然後被向良救起再到如今這段時間的。這些年,他也偶爾會想自己的身世,但卻是從沒有去深思,因為根本無任何線索。直到如今這次受傷垂死,激發了他腦海中被封存的力量,一些憶憶的碎片也是隨之浮現。他如今已經知道自己絕非常人,對自己的身世之迷第一次有了一種急切想知道的**。

    “我是誰?”向平揚第一次在心中毫不避諱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把范芸送回了“玉宇樓”後,向平揚拒絕了她的挽留,迅速的返回了慕容家族,他要安頓好妹妹和大猩猩,然後去破解“夢極神圖”的秘密,找尋出自己的身世之邊。現在唯一對他的身世有幫助的線索也就只有“夢極神圖”,因為他腦海中浮現的十數副似曾相識的畫面中有一副其中的“小向平揚”手裡抓著的就是“夢極神圖”,而且還是陰圖陽圖兩副全圖。“小向平揚”渾身金焰翻騰,金色的眸子射出兩道炫目的金光照射在手中的“夢極神圖”上,“夢極神圖”表面泛起赤金色的流光,無數奇特的符文浮現而出。向平揚努力的想看清楚,可是怎麼也看不清那些古怪符文。盡管那副畫面在向平揚腦海中清晰異常,但向平揚卻怎麼也看不清“夢極神圖”表面所浮現的神秘符文,就仿佛隔著一層鏡中花水中月一般。

    回到了慕容家族中,向平揚直接找到慕容霸天,把自己要離開一陣子的事說了出來,讓他代為照料向澄和大猩猩,在得到他的首肯後,便立刻離開了慕容世家。化為一道五色流光,疾速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他此行的第一站是去天道門的大本營,天道門雖然是當世第一組織,但裡面的絕對掌權者卻是武神帝臨天遺留下來的直系一脈——千古第一世家,帝氏!這個帝氏和當年端木尚所滅的那個帝家雖然同出一脈,有些淵源,但實力卻可謂是雲泥之別,相差有如天淵,彼此也沒有任何交集,這從端木尚滅掉了帝家帝氏卻沒有任何動作就可以看出。端木尚所滅的那個帝家僅僅只是掛有帝臨天的名諱罷了,連武神的旁支都算不上,而天道門的帝氏卻是的的確確帶有武神血脈傳承了萬年的千古第一世家。帝氏的實力極度恐怖,常人只知帝氏是天道門最大的股東,而其究竟有多大的實力,卻是沒人能說清。但卻是沒有任何人置疑它的實力,不僅僅因為其是武神所建,還因為它傳承了萬載,在每一次天地大變動之時都有過一些動作。而這些動作卻是引起了天下的大勢,但這些動作還僅僅只是展示出了帝氏的冰山一腳,由此可見帝氏的恐怖。號稱千古第一世家,實實在在,毋庸置疑。

    帝氏就座落在天鳴帝國極東之處的蒼穹山之巔,蒼穹山是天下最高的山峰之一,高達十萬丈,峰體陡峭無比,就宛如一根直刺雲宵的騰帝玉柱,欲破蒼穹,蒼穹山就是因此而得名。帝氏的大本營就座落在這座山峰的峰頂,終日被一塊巨大的雲霧所籠罩,常人根本看不見那些院落府邸,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宛如天宮的宮闕虛影。

    蒼穹山離帝都足足有十數萬裡之遙,就算向平揚全速飛行,也是走走停停用了數日。望著眼前這巨大的蒼翠山峰,向平揚第一次感到了人類在大自然的雄偉面前的渺小。不過向平揚也僅僅只是呆住了一瞬間,便把這些心思給拋到了腦後,化為一道流光急速朝峰頂飛去。剛剛看到如此巍峨雄偉的山峰,向平揚連心境都有了一絲波動,在一瞬間竟都有些置疑自己所追求的天道。人不管怎麼修行,在大自然面前始終還是那麼渺小,就像在這樣的山峰面前,人的力量不管多麼強大,又能撼動它分毫麼?但這個念頭剛剛出現,便被向平揚立刻抹殺了,因為他腦海中立即是浮現出了“小向平揚”移山鎮海的那幾幕。

    “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這天地之間的巔峰,傲視一切!”向平揚心中第一次有了如此強烈的變強**,“武破虛空,道極何在?哈哈,你就是因為找尋不到道之極致,所以才會造就了‘我’嗎?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會找尋到道之極致!”一邊朝著山巔疾速飛去,向平揚一邊發出了發自肺腑的大笑聲。

    “武破虛空,道極何在?”這句向平揚在對戰齊震時說過的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口中卻有了不一樣的味道。當時,向平揚是因為陷入了危機之中,潛意識裡激發了腦海深處的一些記憶,在茫茫然中*了一種莫名的狀態,似乎找回了曾經的自己,以一種無比蒼涼的語調問出了這句話。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可以永恆,連世界都會毀滅,而人呢,不管怎麼修練,就算武破虛空,相對於天地萬物來說,也是微不足道如螻蟻,道極何在?

    不過現在向平揚經過這次的深思,精神境界卻是有一種本質的升華,他不再去感慨人的渺小,而是以一種大無畏的心境去俯瞰天地之間的萬物。這一次對自己本質心靈的拷問,向平揚實力雖然沒有什麼提升,但對以後的修行卻是有極大的幫助。對大道的追求之心變得極其堅定,心志如刀,斬滅一切虛妄,在以後的修行之中,向平揚可以說會是一路暢行無阻,沒有任何的瓶頸可言,因為他的心境已經達到了常人唯有仰望的境界。

    蒼穹山裡郁郁蔥蔥,原始叢林密布,還有無數的溪流湖泊,無數的魚蟲鳥獸在其間歡快的嬉戲著,還有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靈藥奇珍爭相斗艷,更有大量千奇百怪的靈獸在林間咆哮斗狠,使得整個蒼穹山呈現出一派遠古風貌。

    向平揚這次記憶片段范醒,更是成功的使出了“焚天滅世”,也就是那種帶著金色電弧的金焰,他的實力也不知道達到了什麼地步,簡直已經不能用普通尋道者的境界來劃分了。雖然他此時武士的境界還只是一流境界,但真正的戰力卻可以硬扛超一流境界高手而不落下風,甚至在拼命的情況下,戰勝殺死這等蓋世強者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樣跨境界的對敵在無數的歲月中雖說不上是絕無僅有,但絕對是世所罕見,在有史料的記載中,也唯有武神、太上大帝等寥寥幾人有如此恐怖戰力罷了。

    向平揚如今實力飛漲,極限速度也是要快上了不少,不到一柱香時間就飛到了山峰之巔。只見這裡雲霧繚繞,無數樓台宮闕若隱若現,但卻怎麼也看不清,好像隔著一層紗似的,卻又仿佛隔著一個空間,遙遠而不可見。

    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縱使是向平揚如今信心大增有奮而來,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連入口都找不到,又要怎麼*這千古第一世家呢?不過向平揚也並沒有思慮太久,只見他眸子中陡然射出兩道金光,宛如利刃般射向那籠罩在山巔之上變幻莫測的的雲霧迷影。

    “轟隆隆”被金光照到的雲霧竟宛如實質般發出一陣雷霆巨響,緊接著似乎有什麼禁制制被這兩道金光洞穿了般,那些雲霧竟在迅速的變淡變薄,最後緩緩的消散在了空氣中,露出裡面的場景。

    那是一片宛如仙宮般的夢幻樓閣,無數的亭台樓閣林立,房屋遍布,樣式古樸而華麗。這些房屋樓閣極其的多,簡直一眼望不到邊,並不像座落在山巔之上,反而更像是聳立在一片世外桃園中。綠茵草地、鮮花古木、鳥語花香,到處都充斥著一派祥和安寧自然清新的氣息。看來這裡一定是別有洞天,有蓋世無敵強者利用空間之道構建了這個須彌洞天,在一處山巔之上建造了這樣一片小世界。在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小世界”中更有無數的人影在其間往來穿梭,修道對法,天空中也不時有一道道人影化為流光匆匆掠過。

    看到這麼令人震撼的一幕,向平揚也不禁怔了片刻,呆呆的望著那繁華得宛如小世界般的千古第一世家,心內的念頭又是百轉千回。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千古第一世家的恐怖實力,有秘要換一套方案了。望著那不時掠過天空的強者高手,向平揚眼睛裡目光閃爍,如此思量著。他雖然已經在心中把千古第一世家的實力想得極其的恐怖了,但現在看來還是有些低估了。能凌空飛行的無疑是一流境界以上的強者,向平揚從沒有在某個地方看到過如此之多的強者,由此可見千古第一世家萬年來積累下來的底蘊了,不得不可謂是驚世駭俗。

    “何人窺探我‘武神界’?”就在向平揚腦海中思緒翻騰之際,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憑空傳入了向平揚腦海中。緊接著向平揚眼中的“小世界”一陣天懸地轉,“轟隆隆”一陣輕響過後,竟仿佛玻璃鏡面一般轟然破碎,瞬間又化為無數道流光朝四面八方激散而去。這眨眼間,“小世界”竟又消失在了向平揚視野中,他所看到的地方再次變成了一大片翻騰不休的朦朧雲霧。原來向平揚剛剛雙目中射出的兩道金光只是看破了虛妄,洞穿了虛實,看到了雲霧內的世界,並沒有破壞那陣法禁制。所以在他剛剛凝望的時候,那“小世界”中的人才沒有察覺,一切都如常。

    不過此時顯然是有大神通之人發現了向平揚的窺視,破掉了他的神通法術。向平揚此時心中也是震驚無比,他所施展的雙目神通名為“虛妄之眼”,是他體內“焚天滅世”金焰神秘能量的一種分支神通,傳說修練到極至甚至可以洞穿古今未來,異度時空。當然這僅僅只是向平揚腦海中浮現的關於這種神通的一些資料,具體的是否能有如此威力,向平揚實在不敢揣測。不過這種神通的威力是無毋庸置疑的,肯定是相當強悍的。但是如今這“虛妄之眼”卻被一個老者的一句聲音所破,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這個老家伙!”向平揚眉頭深深的皺起,目光閃爍的望著瞬間出現在自己十數丈外的青衣老者。老者一身青衣,雙手負在身後,鶴發童顏,滿頭白發輕輕束著,挽著一個人世間秀才舉人一樣的發髻,一身的儒雅之氣,不像是尋仙問道的絕世高手,到像是世俗界裡的老學究,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

    看著這個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青衣老人,向平揚渾身毛孔微張,一股警惕之心莫名的升騰了起來,全身都*警備狀態,無數若有若無的金色光點在他體表流轉不定。這是他身體裡“焚天滅世”神秘能量的自然反應。能量有靈,察覺到了這個老人的恐怖,自然的起了反應。

    讓向平揚變色皺眉的也正是此點,他雖然未曾從這個老人身上感受到一點殺意,但卻也能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測及體內那如海似淵的恐怖能量,要是這些能量爆發出來,向平揚敢肯定,自己一定會輕而易舉的被殺死,沒有絲毫的懸念。

    “小友不知所來何事,為何窺探我‘武神界’?”在向平揚驚詫打量青衣老人的同時,這位帝家的太上長老帝威也在仔細的打量著向平揚。他雖然能輕易看穿向平揚的境界,但卻隱隱的發覺向平揚體內有一股極其神秘的能量,處於半封印狀態,這股能量竟讓他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可使得帝威心中震驚無比,一直過了半晌才開口平靜的問道。

    要知道帝威修練數百年,與他同時代的人物絕大多數都已經故去,他卻還活著,實力早已達到化境,已經無限接近於巔峰境界。在帝家,他的實力可是最為恐怖的,是帝家唯一的一位太上長老。這個世界雖大,但帝威也有絕對的信心,這個世間,比他還強的人絕對找不出三個,由此可見他是怎樣一位超級強者。如今他竟對一個少年產生了忌憚感,准確的說是少年體內的神秘能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向平揚朝著老人躬身拱手,神情嚴肅,語氣凝重至極:“晚輩無意窺視帝氏一族,只是登山拜訪而來,因見山巔雲霧繚繞,一時好奇,才施展了小術察看一二,打擾了前輩修練,實在是抱歉至極。不過前輩放心,在下絕無歹意,此次前來,有重要事要與帝氏商量,還望前輩移步,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向平揚自知理虧在先,所以這段話說得是誠懇至極。他到也沒說謊,此番前來,他本就是為了與帝家共同破譯“夢極神圖”的奧秘。

    青衣老人神色如常,目光中卻是有兩道無形的流光在疾速轉動,陡然間他的目光掃向了向平揚的胸前,那裡正是向平揚貼身放著“夢極神圖”陽圖的地方。雙目如電,目光宛如實質,如同兩道光柱,向平揚只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加身,渾身上下都似乎被萬鈞之力壓著,連移動一下都困難萬分。不愧是無敵於世的超級強者,僅僅一道目光,便有如此威勢。

    不過看到這一幕,向平揚心內震撼的同時,又是一喜。當年,端木尚和慕容極滅了帝家,卻未曾發現“夢極神圖”陰圖,陰圖不知所蹤,成了一個迷。慕容家族明察暗訪了這麼些年,也只是懷疑和帝氏一族有關。看到青衣老人此時的反應,向平揚自然是知道了有戲,“夢極神圖”陰圖極有可能就在帝氏一族中。向平揚始終不明白以帝氏一族的實力為什麼不把“夢極神圖”陰陽兩圖都收集到手中,解開其中的秘密。這可是他們老祖宗武神留下來的無上瑰寶,他們怎麼會放任它留在其它勢力的手裡。連這片小世界,他們都直接命名為“武神界”,可見其對他們老祖宗武神的仰目敬重,但是對於“夢極神圖”這樣的瑰寶,他們又為何不牢牢的掌控在手中,這個問題,向平揚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只有一些大慨的猜測,這也將是他接下來能與帝氏一族談判的籌碼。

    “跟我來!”帝威僅僅是沉吟了片刻,便淡淡的開口道,同時當先化為一道青色流光朝飄浮流轉的神秘霧氣疾速飛了過去,向平揚自然緊隨其後跟了上去。也沒見帝威有什麼動作,那些雲霧竟仿佛有靈性般,自動分開一條路,讓其通過,在向平揚跟進後,又是一陣翻騰,重新封住了道路。不過向平揚卻知道,這絕不是雲霧有靈性,而是帝威打開了禁制。

    雲霧內果然別有洞天,向平揚跟隨帝威以極限速度飛行了半晌才穿過雲霧,飛到了“武神界”,也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個神奇的小世界。

    帝威把向平揚帶到了“武神界”,並沒有引起界中的眾多強者的注意,而是帶著他憑空出現在了一處虛空中,然後大手一揮,一股赤光憑空而現把兩人籠罩,眨眼間,兩人竟好似瞬移般出現在了一處樸素的涼亭中。一張石桌,四張石椅,簡單古樸,涼亭周圍也只有寥寥幾朵不知名的野花,以及兩棵蒼勁古樸的垂柳。

    帝威徑直坐在了一張石凳上,然後再次袖袍一揮,兩杯清茶就出現在了石桌上的兩端:“小友,坐吧!老朽這山野之地也沒有什麼好招待小友的,就請小友先品嘗一下老朽自己種植的雲霧茶。至於小友到底有何要事要與帝氏商量,坐下來慢慢講吧!”

    聽到這話,向平揚自然是欣然坐到了石登上,拿起溫熱的清茗輕輕呷了一口,入口有著一絲淡淡的苦味,緊接著便是一股清甜芳香緩緩的在口中流轉,然後一絲淡淡的溫熱能量從茶水中流出,從他喉嚨裡流入,四溢擴散到他的五髒六腑,讓他身體在瞬間都溫熱了不少。

    “好茶!”向平揚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慨,他雖然對茶道沒有多少了解,簡直完全是門外漢,但也知道能蘊含這種對身體有益的神秘能量的茶絕對算得上上品。

    再次輕呷了一口“雲霧茶”,又是一種別樣的感受,向平揚感覺身上的毛孔似乎都是張開了幾分,對這茶又是高看了幾分。但他也就只是輕嘗了這兩口,便放下瓷杯,神情凝重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這次前來的意圖:“前輩,這次晚輩冒昧拜訪貴族,只因‘夢極神圖’。‘夢極神圖’困擾了萬載歲月無數人,也是該現臨人間的時候了。晚輩不才,現有數成把握能破譯‘夢極神圖’的奧秘,只求能借貴族所保存的‘夢極神圖’陰圖一用!”

    帝威雙目一凝,如同兩道火炬般帶著刺眼的神光望向向平揚,似乎是要徹底看透他一般。而向平揚在瞬間又感受到了那種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恐怖威壓,不過這次向平揚可沒有屈服,而是忍著雙目的刺痛,面色堅定的直視著帝威的目光,狠狠的咬著牙齒,運轉體內的神力,竭力抵抗著帝威身上的蓋世氣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焚天能量”有靈,似乎是察覺到了向平揚的心意,竟然自行流轉了起來,在向平揚身體裡以一個特殊的周天緩緩的運行了起來,向平揚立刻感覺到身體外的壓力一消,一切都變得如常,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不適。

    心中一喜,不過向平揚可臉上可沒有任何變化,仍舊一副狠狠抵擋帝威氣勢威壓的樣子,最後更是連汗水都“逼”了出來,一副心有余而力足的樣子:“前輩還是收回威壓吧,晚輩實在是抵擋不住了。以前輩的身份,就算不肯答應晚輩的請求,也沒有必要如此欺負晚輩吧?”

    “哈哈,小友嚴重了,老朽只是想試試小友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連我這個虛活了數百年的老家伙都是看不透。小友果然是天縱奇才,如此年齡,便能達到如此境界,戰力更是恐怖無雙。”帝威打了個哈哈,收回身上釋放的威壓,似笑非笑的贊賞了向平揚兩句,才重新恢復淡然的模樣,但聲音卻也是凝重了數分,“‘夢極神圖’陰圖的確在本族手上,借小友觀上一觀,用上一用,到也無何不可。只是小友可否就在‘武神界’中解開‘夢極神圖’的奧秘,並在破譯出了其中的奧秘後,與天下人分享!”

    “與天下人分享?”向平揚一愣,但目光一陣閃爍,沉吟了片刻,便緩緩的點點頭,神情凝重而肅穆,“好,以上兩點,晚輩都可以答應。晚輩本就欲借貴族寶地破譯‘夢極神圖’,只要真能解開‘夢極神圖’的奧秘,晚輩定與天下人分享!”

    “很好!”帝威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那就請小友在貴族稍呆幾日,做一下准備,等老朽召告天下,通知各方勢力到時前來共享‘夢極神圖’!”

    向平揚臉上立刻浮現詫異之色:“怎麼,前輩就對晚輩這麼有信心,覺得晚輩一定能破解‘夢極神圖’?請恕晚輩直言,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

    “不瞞小友,這其實是我祖所留下的一段預言,他在消失之前曾說過萬年後,便會有一名神秘少年破解‘夢極神圖’的奧秘。而同時也留下遺言,在萬年內不准我帝氏一脈碰觸‘夢極神圖’!”帝威抿了口“雲霧茶”,目光悠悠,望向‘武神界’中飄浮的那些白雲,臉上出現了瞬間的疑惑,但轉瞬又變得空明了起來,似乎是悠然神往起了某些遙遠的記憶。

    天邊一片赤紅,晴空萬裡,白雲悠悠,向平揚獨自一人坐在一處小山峰的峰巔之處,望著天際飄浮的白雲以及不時飛過的飛鳥白雁,腦海裡一片清明,渾身都*了一種空靈的狀態,竟仿若傳說中的天人合一之境。這就是向平揚三天來在峰頂悟道所取得的成果,他此時已經*了一種極度玄妙的境界,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種感悟天地大道的境界之中。

    這幾天,帝威真的召告了天下,通知了天下各方勢力,“夢極神圖”的秘密將要公之與眾。天下震動,風起雲湧,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都齊聚到了“武神界”中,天下風雲變幻,暗流湧動,數百年的平靜似乎就要因為這個消息而被打破。名方勢力齊聚,山雨欲來風滿樓,要不是帝氏一脈的威壓,可能整個天下已經動蕩了起來。

    坐在山巔之上良久,向平揚一直雙目緊閉,一動未動。直到金烏西墜,玉兔當空,滿天繁星,他才宛如回過神來,緊閉的雙目睜開一絲縫隙,兩道金光陡然射出,轟擊在遙遠處的一處山脈之巔,那處山脈頂端頓時無聲湮滅,山巔直接被磨平了十數丈,完全的化為了飛灰,消失在了空氣中。兩道金光貫穿了山峰頂端後,還威勢未消,射出去數百丈遠,才緩緩消失。

    又過去了半晌,向平揚雙目完全睜開,眼中射出的金光威勢到達了一種恍若實質的極限地步,終於緩緩淡去,片刻間就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對金色眸子,散發著無盡的無上威壓。同時,向平揚身上也變得一片赤金,無數金色流光在他皮膚上流轉不定。

    “武破虛空,道極何在?”神秘的語調宛如從遠古時代穿梭古今而來,竟給人一種極度古樸蒼涼的感覺,使聽到的人仿若回到了蠻荒的太古時代。向平揚沉浸在天人合一的境界,顯然是又一次喚醒了腦海深處沉睡的記憶,似醒非醒的*了一種莫名的奇妙境界。這道仿若神秘的古老密咒的字語再次被向平揚輕輕吐出,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似乎是勾通了冥冥之中虛空深處的一種莫名的大道。在這句聲音傳出來的同時,以向平揚為中心,方圓萬丈的虛空竟都緩緩顫動了起來,天地變色。

    虛空不斷的震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一般,一道道黑色的時空縫隙竟在虛空中不停的生滅。“武破虛空,道極何在?”這句聲音竟化為一道大道天音,在虛空中不停的響起,像是回音,卻更像是一種大道,在虛空中生生不息。仔細聽什麼都聽不到,但不去聽時,又回響在整片天地之間。

    “嗤嗤嗤……”就在這時,兩道銀光忽然從向平揚懷中升起,如同兩顆銀月般懸掛在空中,散發出的銀色光芒雖然柔和無比,但卻在瞬間蓋過了太陽所射出的日光。直到過去了好久,這些銀光才緩緩變淡,露出了其中的物事。原來是兩幅勾勒著數道簡單線條好似某人信筆塗鴉所畫的簡易山水圖,而且畫術功底差勁至極。

    這兩幅“山水圖”一飛出來,震顫的虛空立刻為之一頓,剎那間就平靜了下來。那句在虛空中回響不定流轉不息的大道天音也似乎被這兩幅“山水圖”給壓制住了,竟一下子變得若有若無虛無縹緲了起來。

    但是,這時向平揚口唇微張,一聲輕喝喝出,一股無形音波傳出,再次勾通了大道天音,天道至理。“武破虛空,道極何在?”被壓制的古老密咒再次在虛空中響了起來,虛空又一次震顫了起來,而且還是以一種奇特的規律以兩幅“山水圖”為中心朝四面八方幅散而開。同時,兩道金光再次從向平揚金色的眸子裡射了出去,正中兩幅“山水圖”。

    “轟!”一股恐怖的波動立刻在兩者交匯處爆發,金銀兩色流光交織,發出轟隆巨響,天地都為之一顫,無形能量風暴以其為中心橫掃四方,所過之處,虛空崩塌,一道道漆黑深邃的時空隧道浮現,閃動著駭人的幽光。

    但向平揚眸中射出的金光與“山水圖”散發出的銀芒的交鋒才剛剛開始。向平揚一聲大喝,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眉頭緊皺,似乎是在忍受某種痛苦。眸子中射出的金光陡然一下暴漲,無數金色符文在金光中憑空顯現,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罩向“山水圖”。“山水圖”一陣輕鳴,不停的顫動著,銀芒也是瞬間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承受不住金色符文所攜帶的神秘威勢,開始漸漸被壓制了。

    這兩張“山水圖”自然是“夢極神圖”陰陽兩圖,向平揚之所以在帝威面前如此的鎮定自若,信誓旦旦,其實也是有著他自己的把握的。自那天那段有關“夢極神圖”的記憶范醒之後,他腦海中關於“夢極神圖”的記憶片段是越來越多,雖然都只是一些極其細微的片段,而且極度模糊,但這對向平揚的重要性卻是非常之大。不斷的回想著這些模糊微少的記憶片段,向平揚終於有了一個大膽的推論,一個關於破解“夢極神圖”的推論。

    現在,向平揚就是在按照自己的推斷來破解“夢極神圖”,現在看來是取得了效果,也許此次真能破解“夢極神圖”也說不准。

    “夢極神圖”被金色符文漸漸壓制住,那些黯淡的銀色光芒越來越暗,最後竟“嗡”的一聲在發出一聲哀鳴之後,徹底的消散在了空氣中,露出了裡面的兩張平平無奇的簡易“山水圖”。然後,金色符文又一陣低鳴流轉,化為一道金色光幕眨眼間便把“夢極神圖”給罩在了裡面。“砰砰砰”,神秘的金色符文又是一個接著一個紛紛爆裂,全部都化為金色霧氣籠罩在了“夢極神圖”的四周。

    最後金色霧氣又是一陣急劇的翻滾,才緩緩平靜下來,天地也重歸安寧。向平揚也是在這時瞬間收回了金色的目光,金色眸子緩緩的恢復了正常,再一次黑白分明。被金色霧氣籠罩的“夢極神圖”就這樣定在了空中,一動不動,僅僅表面的金色霧氣緩緩的流轉,一股股神奇的波動以其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的虛空傳遞開去。

    向平揚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盯著“夢極神圖”,眉宇間不禁掛起了一絲緊張,凝重無比。此時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成敗就在此一舉,“夢極神圖”到底能否被破解,就在這片刻間了。

    半晌過後,金色霧氣流轉得陡然加快了起來,從其中傳出的神奇波動也變得更加的劇烈清晰,一股股神秘的能量一圈圈的朝四面八方擴散而開。這些能量竟無視“武神界”的禁制,直接如視無物般的穿梭了過去,一直消失在向平揚的感知之外。

    “轟!”一聲巨響,金色霧氣陡然炸開,一道粗壯的銀色光柱從四散的金色霧氣中沖出,徑直指向遙遠的北方,一眼根本望不見光柱的盡頭。霧氣散開,金色已完全消失,裡面的“夢極神圖”已大變樣,兩張畫卷竟全而為一,竟變成一張巨大的銀色畫卷,一道道金色的線條在其中穿插著,流轉不定,仿若活物。銀色光柱從畫卷中心射出,似乎是指引著世人一個未知的所在。

    這是“夢極神圖”的指引。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