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奧秘 正文 第七章 武道
    “這是……”緊隨著銀色光柱的出現,向平揚身邊的虛空一陣顫動,帝威瞬間出現在了那裡,臉上帶著震驚,望向銀色光柱。銀色光柱碩大無比,其上無數玄妙的符文一陣陣流轉,銀光絢麗但卻已不刺目,柔和亮麗,照亮了整片天際。銀柱直貫蒼穹,仿若一道通天之橋,連接人仙兩界,末端隱隱消失在九重天之上。

    “哈哈,終於出現了,‘夢極神圖’的指引,通天之路終於再現人世間!”

    “道的盡頭究竟是什麼,困擾無數人的迷題要解開了……”

    “夢極,夢極,武神到底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樣的不世秘密啊,還真是讓人期待……”

    “神圖被解開,看來這世上要不平靜了啊……”

    ……

    “夢極神圖”的指引降臨人世間,所有受邀在“武神界”觀看的各方霸主都看得一清二楚,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有的狂喜,有的沉吟,有的隱隱還有些擔憂。但更多的卻還是興奮,畢竟困擾了人們萬載歲月的“夢極神圖”的秘密即將解開,裡面隱藏了關於如何突破至破碎虛空,得道成神的大秘密,這是每一個尋道之人都迫切得到的。當然,這個世間從此也再不會平靜了。無數勢力肯定會大打出手,爭奪“夢極神圖”的秘密,世間肯定會重回血流成河,紛爭不斷的太古蠻荒時代。

    “哈哈,通天之路已被打開,‘夢極神圖’的秘密有緣者得之,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哈哈……”突然一道金色幻影在空中一掠而過,急速射入了銀色光柱中,幾個閃動間便消失不見了蹤影,蒼老響亮的大笑聲這時才在這片天地間響起。一個蓋世老家伙首先醒悟,竟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沖進了“通天之路”中。

    “嗖嗖嗖……”無數的強者被這個老家伙提醒,也紛紛化為一道道流光幻影以極限速度沖進了銀色光柱中,生怕比別人慢了一步似的。這一翻爭先恐後,到把召喚出通道的向平揚給晾在了一旁,這讓本來還准備接受這些老家伙怪異目光及詢問的向平揚納悶了,直到片刻後,才搖頭苦笑了起來:“這群老家伙……”

    “向小友,我們也進去吧,別讓那群老家伙得了先!”就在這時,向平揚身旁虛空一陣波動,帝威憑空出現在了那裡,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只是眼中仍難掩一抹火熱。

    “好吧!”向平揚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就連帝威這等活了數百年的絕世強者也會有這等反應。其實在向平揚打開“夢極神圖”封印的剎那,他心中便升騰起一種直覺,這條通道只不過是通向另一處天地的一條道路罷了,絕不可能藏有什麼道之極致的秘密。這種直覺異常玄妙,但向平揚卻深信不疑,因為那是從他腦海深處浮現的,並不單單只是直覺,還似乎是他那被封存的記憶的一絲舒醒。

    當然,這種直覺,向平揚剛剛可不敢對著那些都至少活了百年的老家伙去講,除非他不怕被拍成碎片。如今這裡只剩下了他與帝威,但向平揚仍沒有把心中的這種直覺講出來,而是跟隨著帝威化為一道流光射入了銀色光柱中。他覺得這種秘密還是隱藏在心底為妙,以免不必要的麻煩上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向平揚還是懂得的。

    一*銀色光柱中,向平揚頓時感覺*了另一片天地一般,入目處皆是銀白色的亮點以及黑色的虛空。他的身體就這樣在這些銀白色的亮點間不斷的穿行著,這時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僅僅只有意識還是清醒的,不由自主的被一股神秘力量推著朝前飄去,速度緩慢異常。這是一種神奇詭異的情況,向平揚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竟識卻是還清醒著,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甚至連他自己的身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壓下心中的恐慌,向平揚抬眼望去,四周一片虛空中,銀芒點點,哪還有其他的人,外面的世界更是看不見分毫。心下再次一沉,對於這種連身體都不被自己掌控的無力感,恐怕任誰都是不會好受的吧。

    就在向平揚苦苦思索對策之際,他體表忽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金光,若隱若現,明滅不定。與此同時,在這片詭異的空間深處,其中一顆看起來普通尋常的銀色光點也是閃爍了起來,明滅了片刻後,陡然光亮大作,發出了刺目的銀光。

    “那是……”向平揚當然是在瞬發現了這異變,輕“咦”了一聲,便把竟識目光投向了那顆閃亮的銀色光點,此時這顆銀色光點亮度已經完全壓過了整片虛空中的所有銀點,就如同夜空中的圓月,光亮蓋過漫天繁星。向平揚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到了這顆銀色光點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異變,而這時,他體表的金光也在慢慢淡化。

    “呼……”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顆“銀月”上傳來,向平揚本就不受控制的身體立刻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那裡急速飄了過去。看似遙遠的距離卻是轉瞬即到,“銀月”不大,僅三丈大小,但包裹向平揚還是足夠了的,向平揚“眼睜睜”的就這樣看著自己被“銀月”吞噬,緊跟著一陣疲憊,意識在眨眼間也限入了沉睡。只剩下一顆“銀月”在虛空中散發著炫目的銀光,銀芒在其表面伸縮吞吐不定。

    就在向平揚以及那些呆在‘武神界’的老輩高手全都*銀色光柱的三天後,天下震動,天下一片嘩然,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在行動,整個天下都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雖然帝威早已把有人將要在‘武神界’破解“夢極神圖”的消息傳遍了天下,但大多的人卻是持觀望狀態,他們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破譯“夢極神圖”,但這一次卻是真的破解了,所有的尋道者都心動了。從那天起,每天都有無數的人闖入天穹山,要求*‘武神界’,帝家沒辦法,也只好大開“武神界”,讓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夢極神圖”所化成的那條銀色通道。

    也不知道“夢極神圖”是不是真的有無上偉力,其間也是不乏一些極端的家伙,想破壞銀色光柱,讓天下大勢力的高手都葬送在裡面,可是卻沒有一人成功,不是他們的實力不濟,而是“夢極神圖”和銀色光柱就如同定在了虛空中了一般,不可撼動分毫。

    “歡迎你,有緣人!”向平揚揉了揉眼睛,悠悠醒轉,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向平揚立刻一個激靈,從地上一躍而起,面帶驚色的朝四周望去。

    “這……這是……”望著四周的一切,向平揚頓時怔住了,臉上只剩下了深深的震驚。腳下踩著的是一片焦黑的不毛之地,紅褐中帶著點焦黃,似乎是被大火焚過的亙古魔土,一股蒼涼古老的氣息迎面撲來,其中還夾帶著濃濃的煞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天空中則是灰蒙蒙的一片,沒有太陽,沒有雲朵,只有低沉的灰色霧氣靜靜的懸浮著。

    天地一片蒼茫,除了灰褐焦黃,沒有其它的色彩,視線所及處皆是這片詭異的天地。望著這樣的天地,向平揚一下子便呆住了,內心深處突然生出一股孤寂之感。天地蒼茫,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悵然而涕下,在如此的天地間,讓人無法生出一絲其它的感覺,唯有絕望,萬念俱灰的絕望,好像沒有什麼能逃離這片蒼涼的天地,只剩下歸於死寂這一途。就在這樣的念頭在向平揚心中不斷漫延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在瞬間變成了死灰色,仿佛真的隨時都有可能化為飛灰湮滅在這片天地中一樣。

    “嗤……”突然寂靜的天地傳來一陣輕響,向平揚身上竟然騰起了金色的火焰,火焰無風卻輕擺,燒得虛空“嗤嗤”作響。這異響也在瞬間驚醒了向平揚,他立刻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內心的思想也是在瞬間轉變。“天地蒼茫,武道無極,武破虛空,道極何在?只要一步步的走下去,一定可以找到道之極致,就算天地蒼茫,我也要用自己的拳頭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樂土!”像是回答冥冥中某個存在似的,內心深處的吶喊從口中傳出,震得這片蒼茫的天地都仿佛一陣晃動,他身體之上的金上烈焰更是瞬間洶湧,熊熊燃燒,無風自擺。

    “這是?”望著身上的金焰,向平揚臉上再次出現了驚異之色,腦海一轉,頓時是想通了其中的變故,剛剛恢復的臉色又變得煞白,內心一陣後怕,心悸不已。

    沒想到這片詭異的天地這麼恐怖,無形的神秘力量竟然能夠直接*修道者內心最深處,拷問其靈魂,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要不是金焰有靈,自動護主,驚醒了自己,說不定自己這次真的就危險了。一切都已明曉,向平揚望向這片古怪的天地,眼神再次變了,變得鋒銳警惕,但卻沒有一絲畏懼。剛剛那次靈魂交鋒,他雖然是險勝,但心靈的境界卻再度升華,達到了一種無所畏懼心境如刀的地步。不管面對什麼,尋道的竟念都將不會再有一絲的動搖,心靈如刀,斬滅一切虛妄與阻擋,自然面對這仿若亙古魔土的天地也不會再有一絲畏懼。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焦黃的大地一望無際,在這樣死寂的天地中,此時卻有著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在天際急速掠過,裡面那張略顯稚嫩的面孔雖然沒有著焦急之色,卻是面沉如水。

    向平揚已經在這片古怪的天地中飛行了七天七夜,可是除了灰蒙蒙的天空,焦黃黑褐的土地還是什麼都沒有見到,不要說活物,就是其它色彩的東西都沒有見到一絲,除了他自己身上的金焰。這片天地古怪無比,竟然沒有一絲天地靈力,而是充斥著一種不知名的神秘能量,卻不能被人體直接吸收,要不是焚天滅世金焰能夠煉化這種神秘能量,向平揚餓都餓死了,不要說還飛在空中搜索這片天地了。

    這七天七夜,向平揚休息的時間及少及少,大多數時候都在空中搜尋,而且還是以一個方向,至少都飛過了數百萬裡之距,可是入目還是這片蒼涼的天地。向平揚現在對帝臨天是徹底的記恨上了,留下一個“夢極神圖”作為指引,還搞這些玩意干嘛,完全是吃飽了撐著。

    就在向平揚陷在這片詭異的天地中無法自拔時,與他同一批進來的那些勢力的老家伙們也都一個個扔同樣的陷入了麻煩中。每一個都*了一個不同的世界,被各種各樣的古怪環境給拖住了,無法脫身。有的是火焰的世界,有的是水世界,有的是雷霆世界,有的是劍之世界,總之各種各樣的古怪世界層出不窮,也不知道帝臨天到底做了什麼,竟然造出了如此恐怖的東西留給後人。“夢極神圖”不像是武神留下的寶藏到像是指引人*絕地的魔圖。

    更為古怪的是,除了向平揚這批進來的人,其它後面進來的強者卻並沒有被攝入一個個詭異的世界,而是共同*的一片長滿奇花異草,鳥語花香的天地中,仙鶴起舞,百獸嬉戲,那是一片仿若仙境般的世界。

    要是讓向平揚以及那些被搞得灰頭土臉的老家伙們知道這樣的事,他們一定會更加腹誹帝臨天,這待遇,還真是讓人生不出脾氣。

    “那是?”已經在灰褐世界裡飛行了半個月之久的向平揚眼眸忽然一動,急速朝著一個地方俯沖而去。就在剛才,他眼中似乎有一瞬閃過了不一樣的色彩,不知道是下方的土地上有其它的東西還是他的錯覺,等他細看時,又什麼都看不到了。向平揚可管不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有了絲希望,他當然是瞬間把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化為一道金色幻影,如同一道閃電般,眨眼間就降落到了那塊土地上。

    “這是?”望著土地之上的這塊半人高的石碑,向平揚輕咦了一聲,朝著石碑上的字看去。石碑黃褐色,與大地的顏色一模一樣,要不是其上刻著的字體是純黑色的,向平揚運氣又極佳,說不定就注意不到這茫茫天地中隱藏的一塊石碑了。碑上字並不多,向平揚也全部認識,但看完之後,他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

    “帝臨天,你個**!”向平揚一聲大吼,渾身金焰一陣翻騰,陡然擴散,把石碑給包裹了進去。“噗哧”一聲輕響,石碑在金焰中化為了灰燼,然後向平揚便頭也不回的沖天而起,一頭扎進了充滿灰霧的天穹中。

    這個世界是帝臨天所創造的一個幻境,用來考驗闖入的有緣人的,本來只要能在最初的那種心靈考驗下堅持一個月,就能破關出去的。但是帝臨天卻沒有考慮到有向平揚這種怪胎,不但能破去心魔,還是在*這片幻境中的片刻後。他留下的那塊石碑就是關鍵,在有緣者陷入心魔的困擾後,整個世界的陣法就會啟動,然後那塊石碑便會慢慢的移到有緣者身邊,只要有緣者能毀去這個石碑就會破去整個幻境,其間的時間是一個月。也就是說只要有緣者能堅持一個月就能破關出去的,但卻出了向平揚這種怪物,所以他也就悲劇了。

    當向平揚沖進灰霧中後,這片天地立刻一陣顫動,緊跟著便開始崩塌,一道紅光從虛空中沖出,在向平揚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急速射入了他的額頭中,一個血色的“道”字就這樣詭異的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道”字光芒一亮,散發出刺目的血光把向平揚給淹沒在了其中。對此,向平揚卻沒有一絲詫異,一臉平靜,似乎是早就知曉了一般。然後又是一陣嗡鳴聲響起,血光連同向平揚都瞬間消失在了灰霧中,只剩下這片幻境天地還在不停的崩塌。

    天朗氣清,鳥語花香,古木盎然,在一片巨大的叢林深處,“嗤”的一陣巨響,低空處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團五彩流光,光芒四溢,然後又是“砰”的一聲轟響,流光炸開,一道人影踉蹌的出現在了裡面,身上衣衫破碎,面色也是髒兮兮的,但還是很能看出是一副少年的面孔。

    少年一出現在空中,那些流光立刻全部化為虛無,點點消散。“帝臨天,你個混蛋!”少年沒有立刻打量四周,反而是瞪著虛空,恨罵了一句,咬牙切齒,臉色黑得嚇人。這少年自然就是向平揚,他剛剛在離開那片詭異天地後,便被傳入了傳送通道,本來在那裡,應該是不會再出什麼變故的。奈何因為焚天滅世能量的緣故,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他是什麼有緣人,結果在虛空通道中,他遭雷劈了,雖然無甚大恙,卻也被弄成了如今這樣灰頭土臉的模樣。

    咒罵了一句,向平揚終於強行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開始打量起了周遭的環境。看到身下這片茂密無邊的原始叢林,向平揚眼眸中精芒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沉吟了片刻後,便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叢林更深處飛了去。

    就在向平揚離開的片刻後,這片叢林深外又是有五彩霞光亮起,一個頭發蒼白的老者從其中走了出來。深邃的眸子射出兩道金光,射向叢林最深處,然後身體微微一動,便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了百丈之外,再一晃,就完全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就在這老者離開不久後,叢林深處又不時有五色霞光亮起,不時有頭發斑白的老者從其中走出,都是滯留了片刻後,皆不約而同的朝著叢林最深處掠去。

    原始叢林最深處的撐天古木已高及百丈,直刺蒼穹,遮天避日,此時在其中竟然有大量五顏六色的光點在其中閃爍。仔細看去,那些光點赫然是一個個身體外籠罩著明滅不定的光罩的尋道者。此時他們雖然神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的,目光均一動不動的緊盯著中間的一塊空地。這塊空地方圓僅十數丈大小,光禿禿的,地面上聳立著一塊略帶黝黑的青色石碑,一丈之高,普普通通,看不出絲毫奇異之處。但只要不是傻子也知道,反常即為妖,在這片古木盎然,籐蔓密布的叢林最深處出現一塊光禿禿的空地本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更何況上面還聳立著一塊石碑,那就越發的顯得不同尋常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之所以一出現在這叢林裡,便毫不猶豫的直奔這裡,還是因為受到了頭上那時隱時現的“道”字印記的指引,似乎這裡就是答案的盡頭。

    “既然大家都差不多到了,那就讓我們一同下去看看吧,瞧瞧這裡到底留有什麼秘密!”就在大家各有所思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同時,一道青袍身影當先從古樹上朝空地上躍了去。眾人雖然臉色表情不一,但反應卻是不慢,幾乎在青袍身影動的同時,就相繼躍向了空地。眨眼間,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空地上,數十人把空地給塞得密密麻麻的,為首正是一身青袍的帝威和渾身金芒閃爍的向平揚。剛剛開口的自然也是帝威,雖然在場除了向平揚外,其他的都是大陸上一些古老勢力的隱世強者,但論實力,還是這位帝氏一脈的大長老力壓眾人一籌。而他們又都是受帝威之邀而來,所以自然而然的是以他為首了。

    至於向平揚,每個老家伙心中的想法都不一,但在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時,他們都在心中把向平揚提到了和他們同層次來對待,就連帝威都不例外,而且他可是早就知道向平揚的古怪的。

    石碑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上面僅三個蒼勁古樸的大字,鐵畫銀勾,帝飛鳳舞,入石三分,一股古老蒼涼的氣息迎面傳來,直撲眾人心靈的最深處,讓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上古蠻荒時代,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蒼涼孤寂之感。

    直到過去了良久,眾人才相繼清醒過來,看向這塊石碑的目光再次變了。只有一人不一樣,他望著石碑上的不知名的三個大字,渾身顫抖,臉色劇震,那就是帝威。向平揚一臉詫異的望著帝威,在他眼裡,這個老人似乎一向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看破破一切虛妄的樣子,怎麼見到這三個不知名古字有這樣的反應。難道他認識這三個字不成,而且還代表了非同尋常的意義。此刻不單單向平揚這樣想,其他的老家伙的心思幾乎一模一樣。他們雖然每個人都見識非凡,但誰也沒有認出這三個字是什麼字體,又代表了什麼。

    帝威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平復了一下心境,沒待眾人開口相問,便首先開口解釋了:“這是我帝氏一脈特有的文字,從來沒有對外流傳,連族中通曉的也僅僅只有一些長老一輩。這種文字相傳由我祖所創,而這三個字是……”說到這裡,帝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一字一頓的輕輕吐出三個字,“吾之墓!”

    他話音剛落,眾人立刻臉色大變,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卻什麼麼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呼吸都幾欲停止。武神,這裡竟是武神的幕碑,而且還是他自己所刻的。萬載歲月前,帝臨天武破虛空,成為古今第一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後來他留下了“夢極神圖”後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的行蹤從此成了一個千古不解之迷。有人說他破碎了虛空,去了另一個世界,也有的人說,他是去了這片大陸的盡頭,去尋找道之極致的秘密……眾口紛芸,莫衷一是,但這些也都只不過是眾人的猜測罷了。如今在這裡,竟然聳立著武神墓碑,這樣怎麼能不讓人震驚。誰也未曾料到“夢極神圖”最終的指引竟會是武神幕碑。

    眾人望著石碑再次怔了怔,便紛紛把目光望向了帝威。這畢竟是人家先祖的幕碑,要怎麼辦還得看人家的意思,而且面對這樣一塊“平平無奇”的幕碑,他們也確實感到束手無策,總不能拆了吧。相信武神肯定不會讓後人褻瀆他自己的墓碑,肯定留有後手,這從他們此前被困在神秘的幻境中所吃的苦楚便能看出,因此就是在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石碑做出什麼太過的事。

    “我先到近前看看!”見到眾人把目光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帝威苦笑了聲,只好輕聲道了一句,便朝著墓碑走去。三兩步便走到了墓碑前,“砰”的一聲,帝威臉色嚴肅的跪了下去,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後又是“砰砰砰”的朝著石碑連拜了幾下,才緩緩的站起,一臉肅穆的伸手朝著石碑抓去。

    “噗哧”,就在帝威的手掌剛剛觸摸到石碑的剎那,石碑突然光華大盛,五色流光從其中升騰而起,瞬間便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籠罩了進去。眾人被這刺眼的五色流光一照,立刻都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眨眼間,光芒便是大盛,充斥著整片空地。緊接著,石碑又是一陣“嗡鳴”,在場的所有人額頭上的“道”字印記頓時大亮,血光暴射而出。半晌,光華一閃,所有的光芒瞬間消失,而其中的所人也是憑空消失,不見了蹤影。僅留下一座普普通通的青褐石碑靜靜的聳立在空地上,一切都仿若沒發生過一般。

    “這是哪裡?”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這是所有人此時心中的疑問。剛剛帝威觸動禁制,他們再次被傳送到了一個陌生之地。已經沒有人再去感慨帝臨天這另立虛空近乎於神靈般的恐怖實力,也沒有人去置疑武神弄這麼多花銷的目的,他們此時所有人的心神都全部被身處的這片天地所吸引住了。

    這片空間並不大,僅僅大概數十裡大小,視線盡頭,是一片灰蒙蒙的存在,肉眼根本無法看穿,仿若混沌初開的無盡虛空,而這片小世界就仿佛飄浮在混沌虛空之中。空間之內,天空也是極低極低,沒有一絲雲彩,只是被一種奇異的柔和光芒所充斥著,透過這些光芒,看到的仍舊是一片灰蒙蒙的虛空。大地之上雖然是黃土地,但眾人也知道下面深處肯定還是無限的混沌虛空。

    黃色的大地之上綠草如茵,百花爭鮮,翠木盎然,一派生機**,眾人身處其中,立刻感到無限的生之氣息迎面撲來,自然、清新、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受。這片天地完全不同於之前身處的那片原始叢林,雖然同樣的生氣盎然,但卻帶給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之前是壓抑,但在這裡,卻只會感到一陣陣的輕松。

    就在眾人目光閃爍四處打量這片天地的時候,一陣陣古怪的波動忽然從遠處傳來,這股波動並不強烈,但眾人立刻全部一驚,沒有絲毫猶豫的,皆不約而同的朝波動傳來的地方掠去。原因無它,這股波動是在對他們額頭之上的“道”之印記進行召喚。這“道”之印記是目前為止,眾人唯一得到的與武神扯得上關系的東西,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都是明白,不管前方有什麼,前進才是最佳的方式。

    “嗖、嗖、嗖……”一時間,這片空間中,流光四溢,一道道身影爭先恐後的朝著某一處急速的射去。這些家伙都是屹立大陸巔峰的強橫存在,速度自然是極快,就連展開了極限速度的向平揚都不由的為之咂舌,這裡的老怪果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半刻間,眾人便相繼抵達了波動傳出的源頭,這裡是一處高達千丈的斷壁,斷壁上布滿了一行又一行的古字,蒼勁古樸,赫然是之前的那種帝氏一脈特有的文字。但波動並不是從這斷壁中傳出的,眾人的目光此時也全部放到了斷壁下那道盤膝而坐的身影上。波動就是從這道身影上傳出的,一波強過一波,透過眾人的心靈,震動著他們額頭之上的“道”之印記。

    這道身影是一個身著青袍的青年,臉龐俊俏,頭發隨意的披散著,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淡笑,整個人看上去也帶著一股不羈的神蘊。只是這個青年此時卻是雙眸緊閉,身體之上也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眾人望著這個青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這……難道是武神?”一個黃袍老者一臉震驚的望著這道身影,喃喃出聲,道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這片空間是武神所建,而且還是在“墓碑”之內,那這道盤膝而坐的身影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只是眾人心中卻無法相信。

    “這的確是我祖的肉身!”就在眾人一臉震驚不可置信之時,帝威踏前一步,注視著這道身影,輕輕的開口了,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歎息與悲傷。在剛剛到達這裡的時候,他便認出了這道身影,正是傳說中的武神,只是現在不過是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罷了。看到武神的肉身,一些一直縈繞在帝威心頭的千古迷題也在瞬間有了答案。

    聽到帝威的話,所有的人目光再次變了,望向武神**的目光也更加的目瞪口呆。隨即一道道歎息之聲相繼從這些人口中響起,在這片天地間回蕩。萬載前無敵的王者,萬年來唯一一位武破虛空的蓋世強者,武道第一人,千古第一尋道者……武神身上有太多的光環,當這些光環齊聚到一個人身上時,他便成為了傳奇,成為了神話。但是如今眾人見到了被尊稱為“神”的千古第一人的屍體肉身,又能作何感想呢?強如破碎虛空的武神也有隕落的一天,也無法超脫天道,也難逃生命的輪回,那他們呢,追求天道的目的本就是為了長生,那他們的執著又有何意義呢?

    武神之軀,萬年不朽,甚至連生前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但這樣又能如何,靈魂終歸還是入了輪回,永遠的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眾人齊聲歎息,既是為了武神,也是為了生命而歎息,歎息之聲在天地間飄蕩,久聚不散,一聲一聲震撼著所有人的心靈……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種哀歎的氣氛中時,前方的武神肉身忽然“哧”的一聲爆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光芒沖天,直沖雲宵,眾人都是在瞬間閉上了眼睛,直到半晌後才適應這種強光,緩緩的相繼睜開了眼眸。

    “那是……”似乎又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名老者,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前方,驚措的道,“武神的**正在消融……”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所有還沒有睜開眼睛的人立刻是睜開了眼睛,其中就包括向平揚。

    睜開眼睛,向平揚頓時是看到了讓他終生不忘的一幕。只見武神的**上騰起了熊熊的無色火焰,那刺目的光華正是這焰火所發。火焰越燒越烈,武神的**緣緣的淡化,一點一點的向虛無趨近,仿佛正在被火焰融去似的。但一股玄妙的神秘氣息也是從武神身上傳出,這股氣息並沒有任何的威壓,但卻帶著一股至高無上讓得眾人都不由自主的臣服的主宰之威,就仿若亙古永存的天地。不錯,現在眾人面對著武神,就產生了這樣的感覺,仿佛面對的是亙古永恆的天地,雖沒有散發其一絲威壓,但卻沒有任何人敢於褻瀆,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向平揚也是被這種帶著天地之威的恐怖氣息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他體內流轉不息的神秘能量此時卻是緩緩的有了動作。淡淡的近乎虛無的金焰從他身體中湧出,在他體表靜靜的燃燒著。向平揚立刻是感到身上的壓力一松,雖然沒有徹底的消散,但也是要好上了不少。向平揚心中一驚,立刻是把目光投向了周圍的那些老怪。只見他們此時一邊各展手段的抵御武神**所散發出的神秘氣息,一邊目光緊緊的盯著武神**。傻瓜也知道,武神**異變,恐怕是真正的秘密揭曉的時候了。

    半晌不到,武神的**便在無色光焰中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數丈高的烈焰在原地熊熊的燃燒著,無聲無息,卻噴吐著令人壓抑的天地之威。“噗哧、噗哧……”忽然一陣輕響此起彼伏,原來是眾人額頭上的血色“道”之印記在突然間紛紛化為一道道血光射入了無色光焰中。“道”之印記一*光焰中,立刻化為血色流光與光焰融為了一體。“轟”,本就燒得天地一片熾熱的烈焰隨著所有的“道”之印記的融入,火焰再次爆增,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陡然漲到了十數丈高,燒得虛空都是不停的“嗤嗤”作響。

    無色光焰突然爆發如此聲威,自然是把眾人都嚇了一大跳,但卻沒有一人後退,因為他們發現那古怪的光焰雖然連虛空都在焚燒,但對他們卻似乎沒有什麼傷害。

    就在眾人咂舌驚歎的時候,異變再起,熊熊燃燒的烈焰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刻有古字的石壁上噴湧而去。整個石壁剎那間被無色光焰覆蓋,“嗚嗚……”異聲響起,古字仿若活了一般竟顫動了起來,發出濃濃嗡鳴聲。覆蓋整面石壁的光焰瞬間猶如百川歸海般齊齊朝著古字湧去,“噗噗噗”,一個個古字真的如同活了一般,在吸收了海量的光焰後,竟紛紛從石壁上脫離,跳躍到了虛空中,組成了一篇光芒耀動的華美篇章。

    這時,石壁上已經空無一物,那些刻印之上萬年不滅的古字已經呈現在了空中,每個字都大如磨盤,無色光焰*,耀耀生暉,數百古字,連同一體,霞光流轉,遮天壁日,光華一時無兩,整片天地仿佛就剩下這華美篇章。

    華美篇章一現,眾人立刻感到天地都為之一顫,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天地至理從中浮現。但沒等他們細細觀摩,這些古字又再度“嗚嗚”顫動了起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竟組成了一道光影,赫然是武神的虛影。

    武神虛影顯現,這整片空間都為之一顫,天地也為之一黯,所有的天地靈氣都開始朝其匯聚而去,一股將湃的氣息從虛影之上緩緩的升騰而起,一股股玄妙而至高無上的大道氣息也隨之彌漫開來。在這一刻,這道武神虛影,就仿佛天地,仿若大道的化身,成為了這片虛空的唯一。所有的人皆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道由數百玄奧古字所構成的武神虛影,在這道虛影面前,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面對天道的錯覺,仿佛這道虛影就是天道,天之大道。

    “多少年了,命運之門終於是開啟了!”就在此刻眾人內心驚駭莫名的時候,天空中那道武神虛影忽然張開了嘴,一道縹緲不定虛幻莫名的蒼老聲音頓時是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對,就是心中,這道聲音並不是出現在眾人的耳中,而是直透眾人的心神,浮現在所有人的心裡。

    所有人臉上立刻都是顯現出了驚恐之色,除了一臉茫然的望著武神虛影的帝威以及滿臉淡定之色的向平揚。不過眾人的臉色也都是在瞬間恢復了平靜,這到並不是因為他們自控能力多強,而是武神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在他們耳邊繼續響了起來,向所有人講述了起了一個千古無解的迷題,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吸引住了。

    吾三歲入道,十五歲*一流境界,傲視同輩,二十歲僥幸破入超一流境界,成為青年一輩第一高手,偶悟天道,從此便開始了一生的尋道之旅。三十歲終達地境,一躍成為世間一流高手,四方挑戰,罕逢敵手,名動天下。六十歲更是突破至天境,從此晉升為絕世高手。又經四十年苦修,天境大成,達到前人之極限,世間再難逢敵手,從此無敵於天下。但至此再度苦修百載,修為無以寸進,坐於天穹山之巔苦思數月,最終化身萬千,*於紅塵間,重品人生百態。如此數十載,終在某一月圓之夜,幡然醒悟,悟得一絲大道,破碎虛空,再度晉升。那夜異像驚天下,虛空崩塌,尋道者皆有所感,武神虛名,不脛而走。

    “又是冥想百載,終覺道之一途,遠未達極限,大道縹緲,難覓莫測。悟破碎虛空之所得,終覺冥冥中自有天意,天地外似乎還有天地,吾之大限不遠矣。遂留須彌空間一座,於天穹山之巔,福澤後人。後又花十數載建”夢極幻境,留吾之大道於吾墳中,並坐死關與墳內,僅望殘生能再悟得大道一絲。

    “然天道不仁,滅萬物生機,武道無極,阻凡人永生……悲兮……悲兮……”

    蒼老的聲音在哀歎中漸漸消散,武神的虛影也是“轟”的一聲炸烈開來,重新變成數百古字,在空中嗡嗚了片刻後,便是又紛紛附到了石壁之上。只是此時的古字上的無色光焰並沒有熄滅,仍然閃動跳躍著。古字也是蒙上了一層玄妙的氣息,變得越加的晦澀玄奧了。

    一時間,天地重歸寂靜,呼吸可聞,僅余石壁之上的古字在光焰中無聲無息的燃燒著。過了好半天,才有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聲響起:“帝老鬼,那石壁上刻的古字可是武神留下的什麼闡述大道的*?”說話的是帝威的好友天道門裡的太上長老洪翔,一個枯瘦如柴的紫袍老者。此時,他正緊盯著石壁之上的古字,雙眸閃動著狂熱的光華。

    聽他這麼一問,所有的老家伙立刻都是壓下心中的波動,把目光放到了石壁或帝威身上。他們都是大陸上的巔峰強者,雖然被武神剛剛的一翻話震動了靈魂,但他們的心境卻不是這麼容易撼動的。此時聽洪翔這麼一說,立刻都是心有所動,不管尋道之旅最終如何,但必須走下去不是,武神大道也許就在眼前,沒有人不動心,就連向平揚都把目光放到了帝威身上。

    “眾望所歸”,帝威終於是壓下心中翻騰不休的思緒,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開口了。雖然他竭力欲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仍然中沙啞顫抖:“上面並不是什麼大道*,而是武神留下的一個關於異世界的驚天秘密!”

    什麼,“嘩”,帝威的這一句話,就猶如投入水面的一枚石子,瞬間打破了平靜。所有的老家伙都齊聲驚歎,滿臉駭然之色,然後便是像世俗中的凡人般,紛紛議論了開來。

    站在帝威身後的向平揚聽到這話,心中也是立刻一顫,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及了,是記憶嗎?迅速的把目光望向石壁,雙眸金芒湧動,似乎是想看清楚古字的玄妙。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向平揚看到的仍然是燃燒著無色光焰的古字,甚至連其上所蘊含的無上玄奧都是看不透一絲。壓下心中的波瀾,向平揚把目光再次放到了帝威身上,既然他如此說,肯定是知道了古字上所遺留的秘密,肯定還有下文。

    帝威聽到身後那些老家伙們的喧嘩與驚駭並沒有轉身,仍是面對著石壁,默然。良久,才發出一聲輕歎,歎息聲不大,但卻蓋過了所有的聲音,徑直映在了眾人心中。眾人無不駭然,原來這個老家伙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步。

    隨著眾人的駭然,石壁前再次一片死寂,帝威的聲音也是在這時又一次響了起來:“尋道之旅,終為逆天,破碎虛空,欲得天地認可。吾輩之人,不欲長生,天崩地裂,逍遙世間,道之極致,夢之極致。然天地不仁,滅萬物生機,武道無極,阻凡人永生。幻夢成空,何哉?何哉?天地有缺,大道有損,吾欲補大道,身化天地,只為夢極。天地外有天地,吾稱之為夢極,留此遺言,望有緣人得之,得存夢極空間!”

    不過短短百來字,帝威卻念得沉重如淵,似直似幻,恍若聲音並不存於這片世間,是硬生生的擠出來似的,讓得眾人的心都跟著不斷的顫動。似乎是才過一瞬,又好像是過了很久,當最後一字落下,整片空間頓時是顫動了起來,仿佛馬上要解體了一般。但石壁之上的古字卻是陡然爆發出刺目華光,瞬間便定住了虛空,光華斂去,空間又恢復了原樣。

    眾人皆內心駭然神情緊張的盯著石壁,面上驚疑不定,石壁上所記載的內容以及剛剛發生的詭異的一切,都已經超脫了他們理解的范疇,近乎於道,卻又超乎於道。

    “然天地不仁,滅萬物生機,武道無極,阻凡人永生”武神為什麼反復提這句話,天地真的如此不仁,武道真的沒有極致,夢的盡頭,走到極致真的只是絕路嗎?“夢極神圖”的秘密終於是解開了,“夢極、夢極”,原來指的就是這天地外的天地——夢極空間。但眾人卻有了更多的疑問,武神破碎虛空而得道,卻為何有所感,大限之期不遠矣,難道真的是天地不仁滅萬物生機嗎?天地有缺,大道有損,這片天地真是的殘缺的嗎?這片天地外真的還有天地,夢極空間真的存在嗎?

    武神言刻之石壁上的字是其遺言,留給有緣人,那誰是有緣人呢?他們這些得到道之印記進來的所有人嗎?那為何得之便能“得存夢極空間”?

    如果“夢極空間”真的存在,那又該如何*了?既然當年武神察覺到了其存在,那是否*過?又見到了什麼呢?

    之前看到的是否真的是武神遺體?武神是否真的在此隕落了呢?那原因真的是因為天地不仁滅萬物生機嗎?

    ……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接踵而至,眾人心下一片迷茫。

    帝威凝視著石壁,久久未曾再開口,只到過去了好半天,才緩緩轉身,把目光望向一個個沉吟的老者。雙眸漆黑,臉上無喜無悲,看到帝威這樣的神情,向平揚心下一顫,*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終還是為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著他。

    “夢極神圖秘密已解,諸位想要離開的直接延著這裡一直往西走,那裡會有傳送通道。而暫不欲離去的,可留石壁前觀摩我祖遺留古字,其上蘊含有無上大道,有緣人可得之。”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帝威口中徐徐吐出,他的眼眸越加的漆黑了,黑得發亮,就如同浩瀚的夜空。

    眾人此時自然也是發覺了帝威的不同尋常,但沒有人發問,此乃武神之墓,帝威在這裡會有什麼際遇,誰也不會覺得奇怪。他們更在意的是帝威所吐露的消息,原來這石壁上的古字就是留給有緣人的傳承,悟之可得無上大道。沒有一個人離去,出去容易,他們卻不知是否還能有進來的機會。

    也沒有一個人開口發問,眾人心中雖都有無盡疑問,但也知帝威肯定無法盡數解答,所以都選擇了沉默,靜觀石壁古字,以盼能有所悟。

    帝威又凝視了眾人片刻,見無人離去,漆黑的眸子動了兩下,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再次轉身面向神秘石壁。渾身上下騰起玉色的光芒,不斷的跳動著,與石壁上的古字交相輝映,似乎是冥冥之中建立了一種神秘的聯系。

    盯著渾身被玉色光華籠罩的帝威,向平揚眼眸也是急劇閃動了兩下,但同樣的什麼也沒說,而是與其一樣,把目光放到了石壁上的古字上。古字閃爍,無色光焰跳躍著,閃動著神奇的節奏,仿佛天地都隨之顫動著一般。

    眼中騰起金色光焰,向平揚壓下心中的諸般疑惑,努力的使得心靈保持純靜,試圖感悟那神秘古字上所蘊含的天地至理。

    “嗤嗤”就在向平揚沉浸在天地大道中時,一直未有所變故的石壁古字,突然綻放出了明亮光華,無色光焰暴漲,瞬間覆蓋了整面石壁,流光萬丈,直透蒼穹。帝威瞬間睜開了微閉的雙眸,眼中射出兩道精芒,精芒如電,竟直接洞穿了重新被無色光焰所覆蓋的斷崖石壁,直印古字。

    所有沉浸在冥思中的老輩強者也全部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正好是瞧見這一幕,心下頓時都是一顫。到不全是因為石壁古字的突然變故,還因為帝威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駭人實力。目**芒對他們這些老怪物來說到不是什麼難事,但要憑此洞穿那層無色光焰,那可就太過匪夷所思,簡直是不可能,這已經不是常人能辦到的手段,都有些近乎於道了。

    但更讓人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面,就在帝威眸光洞穿光焰,試圖以窺其秘之時,“嗡嗡嗡……”整面石壁忽然急劇的顫動了起來,不,准確的來說是石壁之上的古字突然再次脫離石壁顫動了起來,仿佛隨時要遁空而去。無色光焰也在剎那間回縮,瞬間附到了古字外表。被帝威眸光定住的那個古字抖動得尤為厲害,“砰”的一聲脆響,其上的光焰陡然炸裂,帝威的眸光竟是隨之仿若琉璃般寸寸碎裂。

    眾人還沒來得及去注意“眸光”炸碎的帝威,那數百閃著璀璨光華的神奇古字卻是在瞬間化為一道道流光射向了前方所立的向平揚。向平揚此時眼眸緊閉,神色平和,渾身上下閃爍著一股金色光澤,氣息變得飄忽不定虛無縹緲了起來,在古字射過來的剎那,他身上忽然騰起了熊熊烈焰,只是那烈焰卻是金色的,柔和得如同金色河流。

    金色火焰飄搖,一股強悍至極的氣息也是隨之從向平揚身上升騰而起,瞬間便蓋住了他那縹緲不定的神秘氣息,讓所有老輩強者都感到了靈魂深處的壓抑。神奇古字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射入了金焰中,眾人預料中的大爆炸並沒有發生。古字碰觸金焰,就如同石子掉進湖面一般,僅僅蕩開了一絲漣漪,便再也沒有了其它變故。古字速度其快無比,當眾人堪堪從這變故中反應過來時,所有的古字都已射入了金焰中,更准確的說應該是向平揚的體內。

    帝威此刻也是不知在什麼時候轉身,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被金焰籠罩的向平揚:“諸位稍等片刻吧,向小友機緣所在,悟性驚人,竟第一個悟透了古字上所蘊含的大道,古字正在進行傳承。放心吧,古字不會消失,它並不是能量,而是武神所留下來的大道,有緣人悟性超高之輩皆能得到其傳承!”解釋了一大段,只有最後一句話才讓眾位老輩強者放下心來,不管如何,只要古字不會消失那就行了。

    這時,他們也才驚覺眼前的這個少年正是開啟“夢極神圖”的那個神秘少年。本來在剛進來時,是有不少老怪都打算打這個神秘少年主意的,只是其間發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議的事,一個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接踵而來,這些老怪均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功夫理會向平揚呢。這時向平揚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又有不少老怪從新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只是感受到此刻向平揚所散發的驚人氣息,均臉色沉重。

    只是此時的向平揚可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理會這些老家伙們的想法,他此刻完全沉浸在一個神奇的狀態當中,雖然與他從前*的天人合一的狀態非常相似,但卻又明顯不是。此刻,向平揚只覺得自己一直追求的天地至理都非常清晰的呈現在了自己眼前,仿佛自己只要一升手,就能抓到這些天地大道似的。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但卻也是那麼的美妙,有什麼比天地大道觸手可及還能讓尋道者興奮的呢!

    但更加讓向平揚開心興奮的還在後面,就在他研究著這些大道之時,他腦海忽然莫名的一怔,接著腦海深處便是有著海量的信息和畫面在瞬間如同潮水般湧了出來。

    天地一片暗紅,天空之上是一輪血月,血色的光芒籠罩著整片天地,天空中也密布著古怪的血色雲層,厚厚的雲層覆蓋著整片天空,僅僅露出那輪血色的彎月。或許那些雲層本就是被血月所散發的光芒給熏染成血色的,也說不一定。

    但這些卻並不是這副畫片中最震撼人心的地方,最讓震撼的地方,在於血月下面的一座巍峨險峻的山峰之巔上所矗立著的著那名男子。

    男子一身紫色華袍,被山風吹得咧咧作響,衣袍鼓蕩。他此時正雙眸半睜,仰望著天空之上的那輪血月,眼眸中充斥著詭異的金芒,金色光芒猶如兩道金色光柱般從他的眼中射出,直射血月,但在中途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擋住了,只射到半空,金光便是消散開去。

    “哈哈,大道萬千,可是你卻不允許我的道存於這世間,這真是太可笑了,你以為你便能阻擋我嗎?”男子金色雙眸緩緩歸於正常,恢復成了黑白雙瞳,但望著天空的那輪血月,卻是發出數聲譏諷的大笑。

    這話似乎正是在對那輪血月所說,但卻沒得到絲亳的回應,血月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懸掛在空中,就是那血色雲朵也沒有一絲一亳的動靜,整個天空呈現一片詭異的靜寂。但就是這種宛如死寂般的沉靜才給人更大的壓抑,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即將爆發一般。

    見“血月”沒有絲亳動靜,紫袍男子神色沒有絲亳的變化,仍舊大聲猖狂的對著血月笑吼道:“哈哈,真是可笑,就因為我的道超越了這個世界,便不被這片天地所認同嗎?你也不必拿這個世界威脅我,我帝魂還沒有冷漠到那等地步。我就給你這個可悲的存在一個機會,我自入輪回,二十年後歸來,到時候,如果你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就等著被我從這個世界上磨滅吧。哈哈哈,大道萬千,卻不容我的存在,值了,哈哈,值了。”

    最後,紫袍男子再度狂笑的幾聲後,整個身體忽然騰起熊熊烈火,金色的火焰中,紫袍男子的身體竟緩緩縮小,最後變成一個幼童的模樣才停止。最後金色火焰再次騰起,幼童就連同火焰都是瞬間消失在了天地間,不見了蹤影。

    回憶著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向平揚完全呆住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會如此恐怖。剛剛畫面上的紫袍男子相貌和他是一模一樣,那最後冒出的金色火焰的氣息更是和自己身上的“焚天滅世”金焰完全一樣。不,應該說那個紫袍男子本就是他的前世,而那金焰同樣的同一件物事。向平揚一直不太明了的身世之迷終於解開了,原來他的身世竟會如此恐怖,竟是來自那個什麼所謂的“夢極世界”,不錯,從腦海中閃過的諸多畫面及感覺裡,向平揚可以確定自己決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而是來自帝臨天所發現並命名的“夢極世界”。

    “夢極世界”,一個神秘的地方,連武神也僅僅是在悟通大道後,才偶然發現它的存在,卻在死前仍沒有找到*的方法。可想而知,這個世界的神秘,完全是隱藏於虛空中的異度空間,要不是有武神,它還不定會公諸於眾了。

    就在向平揚腦海中思緒不斷翻騰之際,他的身體內外也都是有了急劇的異變。外面的人全部驚疑不定的死死盯著被金色烈焰所包裹的向平揚,沒有人敢小覷,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他們這些活了數百年的老家伙都均從那烈焰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足以威脅到他們生命的恐怖氣息,仿佛只要他們隨時妄動,就有可能被烈火焚得屍骨無存一般。

    沉著臉,所有老怪均是目光閃爍,一言不發,緊盯著向平揚。只有帝威目光驚疑不定的望了向平揚幾眼後,便不再觀望,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了起來,也不知道去想些什麼了。

    就在眾人這樣苦苦的盯了半晌後,臉色越發的陰沉之際,向平揚身上終於是起了新的變化,只見他的身體忽然在烈焰中顫抖了起來,臉龐也是狠狠的抽搐著,青筋爆起,似乎是在承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整個人竟一下子由祥和變得猙獰起來。

    發現此幕,所有的老家伙皆是一愣,但繼爾又馬上紛紛露出了冷漠的厲笑。他們這些老家伙都是活成了精的人物,看到這一幕,哪還能不明白,向平揚這是因為承受不了武神留下的古字大道,亦或是承受不了金焰所蘊含的龐大能量,即將爆體的征兆。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如果向平揚真的接受不了武神大道,他們就有希望了,這是幾乎每一個老怪物們的想法。除了極個別的性子溫良的怪以及到此還在閉目養神的帝威,所有的老怪都眼射紅光的死死的盯著向平揚,當然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捏起了印決,若是一旦不對,就立刻出手。

    向平揚此時卻沒有絲毫的精力去理會外面這些對他虎視眈眈的老家伙,他此時正在竭力對搞抗著那股自動貫入他體內的武神大道。

    本來了,武神大道是這世上唯一接近天道的道法,按理說能接受它的傳承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奈何向平揚身體內本就遺留有自己前世所悟的大道“焚天滅世”,而且這種大道還是至高無上,霸道無雙的主,容不得自己地盤有著其它道法的存在。因此,這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兩種同樣無雙的大道在自己體內爭斗了起來。

    不過由此,向平揚也是再此見證了“焚天滅世”的恐怖,與武神大道相爭的僅僅只是“焚天滅世”的本體所散發的百分之一的氣息,便是死死的壓制著武神大道,當然,自己體內的武神大道或許也是殘缺不全的,但總歸還是“焚天滅世”要強上一籌。

    就是這樣的爭斗讓得向平揚苦不堪言,這是大道爭斗,全是無形的力量,他就算想管,也根本無從下手,但卻又要承受莫名的痛楚。他此時那個恨啊,簡直是有著滔天恨意,哥招你惹你了啊,你在哥體內寄居了這久,哥都沒問你要一分房錢,現在不過來了個新房客,你丫的就自作主張,要把它趕走,你丫的就這缺德,這沒良心,到底誰是主人了,喧賓奪主鵲巢鳩占了不是,丫的,給哥等著,看哥恢復了實力怎麼收拾你。

    這翻話,向平揚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也就在心中想想,聊以*,排遣一下痛苦罷了。“焚天滅世”雖然靈性極高,但向平揚也不指望它一大道至理的無形玩意能聽懂自己的話,更何況這話也的確只能說說,他此時可是拿這焚天滅世一點輒都沒有。

    但是誰知道,向平揚心內的想法剛一冒出來,那股“焚天滅世”大道的無形本體便忽然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十倍於剛剛的恐怖氣息一下便從“焚天滅世”無形之體上爆發了出來,“轟”,武神大道直接被逼到向平揚身體內的一個角落內,然後,金色烈焰憑空出現,眨眼間便形成一個網罩把武神大道給封在了那個角落裡。再然後,“焚天滅世”陡然收起全部氣息,瞬間消失,竟是在眨眼間跑回了向平揚的腦海深處。

    這一翻變故兔起鵠落,變化之快讓向平揚目瞪口呆,更是始料未及。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只不過是隨意的想想,那“焚天滅世”還真是聽懂了,而且還像受了什麼驚嚇似的,竟一下爆發,解決掉了武神大道,一溜煙跑掉了。

    難道前世自己常常欺負這“焚天滅世”麼,還真是可憐的娃。隨意的感慨了一翻,向平揚便不再多想,而是轉而開始品悟那武神大道。被“焚天滅世”封住的武神大道一些至理也更加的清晰了,這讓得向平揚很快便*了悟道的境界。

    而在這時,一股股無形的金色能量也是憑空出現貫輸到向平揚體內的每一個角落,每時每刻,向平揚的身體都是有著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而在外面觀看的老怪們此時卻是臉色驟然再次劇變,陰沉如水。此時金焰中的向平揚神情從新恢復了安祥,並隱隱還在不經意間流露著一副享受的赤子模樣。而且他的身體也在金焰中變得純白如玉,透明澄淨,甚至隱隱還能看到其中的筋脈若隱若現。

    向平揚整個人的氣息也隨之不斷的提升著,眨眼間,便無限的接近超一流境界,“噗”,一聲爆音傳來,他便輕輕松松的突破到了超一流境界,但他的氣息還是在不斷的提升著,又是朝著地境不斷的提升著……

    不多時,向平揚渾身的氣勢竟然再度爆漲,竟一下子又跨過了超一流境界,直接到達了地境並且仍然還在瘋狂的提升著。眾人皆是看著臉色駭然,心中一片冰涼,此種瘋狂提升境界的情況不敢說後無來者,但至少是前無古人,就算是傳說中的武神身上都絕對不可能有如此詭異的情形發生。

    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向平揚的氣息在這一剎那間便提升到了地境巔峰的層次才緩緩的停了下來。“吁”,所有的老怪皆是不由自主的輕呼了一口氣,露出了一絲輕松的表情。他們這些老怪都修行了數百年,還大多數停留在超一流境界巔峰沒有跨過去了,這個恐怖的小子輕易的達到地境那就算了,要是連傳說中的數千年無人到達的天境也如此輕易的達到,那他們真可以全部集體自殺了,那還用個屁的修練。

    “呼”,向平揚從自悟中清醒過來,吐出一口燭氣,睜開雙眸,兩道精光如電洞射而出,但眨眼又消失不見。他渾身上下騰起的金焰也在這一下全部自行收入了他體內,他的氣息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若一個普通人了一般。

    所有注視著他的老怪看到這一幕心中再次一沉,臉色更是寒得可以掉下冰滴來。他們本來還打算仗著自己這些年的經驗與剛剛急劇提升境界元力還相當不穩定的向平揚斗上斗的。可是如今看到向平揚的模樣,哪裡像什麼瘋狂提升境界的樣子,反而像是厚積薄發,一朝得道般。哪有人在剛剛提升了一個大境界後還能立馬收斂全身氣息,一絲都不外露的,這顯然已經超過了常人的認知。反常即為妖,眾人心中已經隱隱給向平揚打上了妖孽的標志。此時眾位老怪心中只剩下了畏懼,所有的歪心思在見到此時的向平揚時都全部爛在了心中。

    向平揚收回全身的氣息,感受著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洶湧將湃的無窮力量,心中也是泛起一絲欣喜。他體內的武神大道不知因為什麼緣故,竟然在這一剎間被他領悟了七七八八,而且那神秘的“焚天滅世”更是貫輸了海量的能量*到了他體內的每一處,這樣才造成了他的境界瘋狂提升的地步。當然這也與他自身的體質有關,根本沒有任何的瓶頸,要不也不可能在能量充足的情況下便能從一流境界提升到地境巔峰。

    略微打量了一眼還在望著自己的老怪們,向平揚目光閃爍,臉色平靜如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他也僅僅只是目光平靜的在諸位老怪臉上逐一輕輕掃過,便把目光放到了至始至終都一直盤膝而坐凝閉目的帝威身上。

    越是強大,越是能感覺到帝威這帝氏一脈現任的太上長老的深不可測。到現在,向平揚竟然還看不清帝威的實力,這實在是太過奇怪了。看不清一個人的實力,只有兩種解釋,一,就是被察看之人境界過於強大,已經遠遠超過於自己,這種情況自然是看不清那人的境界。第二種就是,被察看之人對於天道的理解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以隨時隱藏自身的修道境界,但同樣的,這種情況也只會出現在那種修練大成的尋道者身上。

    思及此處,向平揚一下子明悟,眼瞳轉瞬間便化為赤金之色,凝神再次向帝威望去,只是卻沒有目射金光,目光仍舊是最普通的目光,並沒有蘊含一絲大道在其中。

    “天境……果真是天境……”金瞳一出,向平揚好像也變了一個人般,似乎一下子便看穿了帝威的虛實,嘴上更是輕聲呢喃著。

    “嗤”,恰在這時,帝威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向平揚的窺探,緊閉的雙眸突然在這時候睜了開來,一股恍若實質的目光洞射而出,瞬間便是直接穿透了向平揚那無形的目光,直刺他的雙瞳。在這千均一發之際,向平揚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臉色木然,似乎是被嚇呆了般。但就在那兩股眸光射到他雙瞳時,兩團金色火焰卻是後發先至,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直接就是覆蓋在其雙目上,堪堪抵住了那兩道比剛劍還要銳利萬分的眸光。

    “前輩?”望著收回目光不動聲色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帝威,向平揚完全搞不懂這越發看之不透的老頭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只能皺著眉頭輕聲道,同時渾身的力量也在全身流轉開來。他已打定主意,不管這老頭到底意欲何為,只要其有一絲威脅自己的異動,自己便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向平揚可不是傻子,在這個節骨眼上,講人情世故完全是找死,為了武神大道,他可不敢相信在場的任何一個老家伙。

    “地境巔峰,不錯,看來小友能夠繼承武神大道果然是天縱之資,唯一之選!”帝威望著向平揚好半晌都沒有開口,最後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莫名的誇贊。但沒等向平揚反應過來,帝威的神色又再次迅速一變,一瞬間變得異常的嚴肅,語氣也是變得尖銳,吐出的話卻更是莫名其妙,“但僅管如此,你也只有接受過了為師的考驗才能算是真正的至強者,接招吧!創世紀!”

    話音剛畢,一股浩瀚無邊的磅礡氣息便是陡然從帝威身體上升騰了起來,同時一股玄奧莫名的偉岸力量也被帝威在瞬間打出,轟擊向了向平揚。向平揚在剎那間便是察覺到危機,便欲反擊,但卻是遲了。那股玄奧的力量根本無視他的**及其元力,竟直接轟擊入了他的腦海深處。

    一瞬間,向平揚發覺自己似乎置身於一片荒涼的原始山林中,到處都是一片蠻荒,一切都仿佛混沌未開。時間飛快,原始山林中出現了直立行走的猿類,然後猿類又進化為使用工具的人類,然後人類又開始建立村落,集市……這簡簡單單的進化至少需要千萬年,而如今向平揚卻在短短一瞬間看清了全過程,似乎已經是過去了千萬年,但似乎又僅僅在過去那麼一瞬。

    一時間,向平揚再也分不清時間的流逝,有的只是迎面而來的一股浩瀚偉岸的人文氣息,一股天地初開,人道初建的古老的人文之氣。

    但在就向平揚迷失之時,他腦海深處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同時,一股同樣的無形力量立刻攜雷霆之威洶湧將湃的沖了出來,瞬間便在其身體中流轉了一圈,所有的異種能量在這時竟然全部被一種金色烈焰給點燃,剎那間便化為飛灰。

    “噗”,向平揚此時也是清醒過來,臉色煞白,噴出一口鮮血,才緩緩睜開剛剛一直緊閉的雙目。他身前不遠處的帝威在這一刻也是一聲悶哼,臉色也是白了數分。

    “好,果然很好!”帝威此時望著向平揚,先是沉默了一瞬間,便是連說兩個好字,同時他全身青光一閃,在青光中,他便是變成另一個模樣。

    而正待置問的向平揚看到帝威的新模樣,到了嘴邊的話立刻是生生咽了下去,只將信將疑的吐出了兩個字:“老師?”

    不錯,帝威此時所化成的樣子正是端木尚,也就是向平揚已經許久未見的老師的模樣。半信半疑的打量著“端木尚”,向平揚眉頭是越皺越深,這個“老師”與“曾經”的“老師”氣息是一模一樣,但向平揚卻始終無法置信,帝威便是“老師”,不,准確的應該說是“老師”是帝威,真正的身份是帝氏一脈的太上長老。

    “哈哈,小子,不敢相信了是吧?”見到向平揚如此模樣,“端木尚”立刻是發出從前那般大笑,聲音也是變得與從前一般無二,“你還記得你在島上的那兩年,有一次為了喝絕世美酒,被老白騙去當苦力,替他足足捕了一天的鯊魚這件趣事麼?”

    聽到這話,向平揚煞白的臉色似乎紅了一下,嘀咕著辯解道:“那……那還不是那個老家伙為老不尊!”此時,向平揚已經相信了帝威便是老師的事實,不因為他能說出這件事,而是因為那種久違的感覺。不過說完這話,向平揚又立刻想到了自己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驗證,便立刻神色嚴肅的對著端木尚輕聲問出了此時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老師,你怎麼會是帝氏一脈的太上長老呢?”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走,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咱們師徒倆好好的聚聚,我也為你解開你心中的諸多疑惑!”瞥了一眼四周目瞪口呆疑心重重的眾多老怪,帝威輕笑著對著向平揚一揮手,一道五彩霞光了便是陡然從其手心射出罩向向平揚,“別反抗,我帶你去我的個人空間!”

    認可了帝威的身份,向平揚對於他的舉動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抵制。他只覺五彩霞光射到自己的同時,一股神奇的力量也是在瞬間流轉至自己的全身各處。“焚天滅世”本能的蠢蠢欲動,但卻被向平揚死死的壓制住。眨眼間,向平揚只覺體內流轉的那股神奇力量似乎是勾通了天地大道,一陣天旋地轉,當向平揚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竟已身處在另一個地方了,帝威正在不遠處的涼亭中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略微打量了一眼四周,向平揚終於明白了自己身處何方。一個像“武神界”一般的空間,但卻小得可憐。這裡僅僅方圓數裡大小,裡面也是空蕩蕩的,“簡陋”異常,沒有白雲藍天,有的僅僅是一大團白蒙蒙連成一片的霧氣,大地上也就寥寥不到百棵樹木點綴著零散的一些綠茵花朵。建築物更是僅有空間中心處的那座涼台,再遠處的四面就是以前向平揚曾看到過的那般的一層涇渭分明的透明光幕,外面便是無盡虛空。只有破碎虛空的強者才能夠在其中踏足尋道者禁地。

    迅速奔到涼亭的坐位上,向平揚此時望著自己的老師,心中越發的多了一絲恭敬。本以為自己到達地境巔峰,與老師應該相差無幾了的,卻是未曾想到還是有天淵之別。這個空間雖然明顯還是剛成型不久,但對於此種幾近於道的能力,向平揚自問以自己此時的實力,那絕對還是遠遠做不到的,這才是真正義上的悟道。自創天地,已經不是凡人可以領悟得到的東西了。

    “老師,您……您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了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向平揚還是不禁問了出來。

    抿了一口杯中的青茗,望了一眼不遠處宛若黑色幽冥的虛空,帝威才緩緩的收回目光,將其放到了向平揚身上,並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急不緩地輕聲笑道:“還沒了!破碎虛空,多少尋道者為之奮斗一輩子而努力追逐的目標,但古往今來,卻只有一人辦到。你師傅我曾經也是在不停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說到這裡,帝威忽然停頓了小會,望著向平揚的目光也是迅速地閃爍了一下,才話鋒一轉的繼續道,“不過,如今啊!經過了武祖墓地的這次旅程,我對天道又是有了新的了解,原來果然是武道無極,夢極成空啊!”

    “武道無極,夢極成空?”向平揚輕聲嘀咕了一句,臉上再次露出疑惑之色,“老師,這前一句,我還能理解,但後一句‘夢極成空’又當何解了?難道我們無數人追求的天道都是空的麼?那我們這些尋道者豈不也是虛的?”

    “哈哈……”聽到向平揚的話,帝威忽然放聲大笑,“天機不可洩露,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遲早會明白的,現在就無需相問了。我只能告訴你,如今,為師還是處在天境大圓滿的境界,並沒有踏出那最後一步,但這卻並不是因我境界不夠,而是為師將走的路已經有別於武祖,有別於前人!前路漫漫,命途終在何方,連我自己也是絲毫看之不透。”

    “天境大圓滿?”聽到帝威如此說,向平揚心中的疑問反而更加之重。他雖然沒有修行到破碎虛空的境界,但也知道唯有破碎虛空方才能獨建空間,重造天地,這一點不單單是無數古籍中有所記載,就連他前世的經驗也有與之相關的信息。

    但現在帝威卻說他還沒有破碎虛空,踏足這最後一步,但他卻實實在在的建立了一個異度空間,僅管這個空間實在是簡單至極。

    “走上了不同的路?”沉呤著帝威所說的話,回想起之前帝威“考驗”自己的那一擊,好像叫什麼“創世際”,那應該就是帝威所走的路吧。嚴格來講,應該也是屬於一種獨立的大道,就像自己的“焚天滅世”一般與天地大道截然不同的大道。這種自創大道與帝臨天的武神大道又完全不同,武神大道只是領悟了天地至理而形成的大道。“焚天滅世”和這“創世際”卻是獨立於這天地之外的無上之道,但想要有所成就卻是極難極難。帝威此時悟出的“創世際”明顯還只是一個雛形,要不也不會如此輕易的便被“焚天滅世”擊潰了。

    這種自創的道法的確能走到極極遠,但同樣的,也是一條不歸路,走上了,就只能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再也不會有退路。

    “好了,為師現在能和你說的,也就這麼多了!”見到向平揚若有所思的樣子,帝威不禁灑然一笑,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瓷杯,漫不經心的笑道,“至於我的身份為什麼會是帝氏一脈的太上長老,又為什麼隱瞞你,這一點,就更好解釋了。第一,為師身為帝氏一族百年難得一現的靈士天才,又修練了數百年,要是連太上長老都當不上,那不是白混了麼?第二,你可從沒問過為師的生平,所以我也就沒說。”

    說完這些話,帝威還朝著向平揚眨了一下眼睛。向平揚卻是臉龐抽搐的干笑了數聲,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他從沒有想過老師竟然還會有如此孩童的一面,竟然耍賴咬文嚼字,而且還能說得這麼振振有詞。

    “咳!”見到向平揚如此模樣,帝威老臉略微的紅了一下,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才恢復一派正經的模樣正色道,“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自身的秘密,為師我也就不問了。只是勸告你一句,通往‘夢極世界’的界門馬上就要開啟了,多則一載,少則半年數月。在這段時間,你最好是好好的修行領悟武神大道以及鑽研你體內的那東西,爭取在界門開啟之前突破至破碎虛空的境界。這樣,你去了‘夢極世界’才能夠找回你要尋找的東西。”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帝威還不待向平揚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人便瞬間消失,只留下裊裊一句余音在涼亭中回蕩:“為師也去修行了,你就在這裡呆著吧,當你破碎虛空之時,自然能自行出去了。好好努力吧,為師看好你。”

    當這句余音消失時,帝威也完全不見蹤跡,就連氣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向平揚呆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望著這簡陋的空間,唯有搖頭苦笑了數下。剛剛帝威的一語竟是道破了自己七七八八的秘密,這一點讓向平揚心中著實震了一翻。幸好老師是為了自己好,要不然可就慘嘍。

    “老師,您對我的期待還真是高,半年從地境巔峰破入破碎虛空之境,這種壯舉,恐怕就連‘夢極世界’都不會有人能辦到吧!”再次在心中苦笑了數聲,向平揚便迅速的收斂心神,沉浸到了修行之中。他也知道時間迫在眉捷,自然是不會浪費絲毫的。

    一切就這樣看似平靜的緩緩在時間的流逝下沉寂了下去。崖壁之上的武神大道消失後,眾多老怪又苦守了數日,見帝威和向平揚久久未歸,便開始有人相繼的悻悻離去了。而帝威和向平揚兩人也仿佛真的消失了般,自那次離去後,足足過去了月余也再沒有出現。在這一月中,諸多老怪也終於全部失去了耐心,最後一位也是在等了二十八天後憤然離去。

    武神墓地再次回歸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像它曾經無聲的等待了萬年一樣,經過這次大動蕩,它又一次沉寂了下去。那些後來趕到“武神界”的家伙們本來因為進不了“夢極神圖”的指引之地,都是恨不得直罵娘,但聽完了從武神墓地傳送出的老怪們講述的經過之後,又是各懷鬼胎,悻悻了起來。對於這些老怪的話,這些活成了精的家伙們自然是不可能全信。雖然知道得到武神大道的機率極其的渺茫,但沒有人不動心思,同時有些心胸狹隘的家伙得知這些老怪沒得到絲毫東西又有些釋懷了,至少心理平衡了不是。

    就這樣,整個大陸都因為這次“夢極神圖”的事件而被攪動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因為這次事件而忙碌了起來,大陸表面上雖然還是一派平靜祥和,但內裡卻是暗流湧動,風起雲湧,真正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又是數月時光一晃而過,帝威獨自一人坐在“武神界”某處無名山峰之巔,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兩道五彩霞光宛如兩道閃電般洞射而出,擊在石壁之上,立刻是射出兩個小洞,並且穿透出好遠才緩緩消散。

    “哈哈,要突破了麼?”收回目光,帝威臉上閃動著異芒的喃喃了一句,便再次閉目養神,不再有絲毫動作。與此同時,大陸的某一個神秘之地的一片奇異的空間中,緊閉的向平揚也是陡然睜開雙目。但並沒有絲毫的光芒從其中射出,有的只是一股奇異的波動。

    同時,懸浮在半空中的向平揚渾身也是騰起了金色的烈焰,赫然便是“焚天滅世”的金焰。一股磅礡的恐怖氣息也是隨之升起,以向平揚為中心,一圈圈的無形波動迅速的襲卷開來,天地都似乎承受不了這股力量而輕輕嗡鳴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半晌,天空之中忽然之間憑空出現了大量的烏雲,無數的銀色雷霆也是迅速在其中孕育而出。烏雲越積越多越積越厚,銀色的雷霆閃電也是越來越密,眨眼間便是籠罩了方圓數百丈。

    望著天上越發濃厚的烏雲,感受著其中的恐怖天威,饒是以向平揚的韌性,眼皮也不禁跳了跳。你妹的,這完全是想滅哥啊。向平揚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便是開始提升渾身的氣勢,同時也開始竭力勾通體內的“焚天滅世”。

    經過半年的苦修,向平揚終於是悟透了全部的武神大道,並且還揭開了一小部分體內“焚天滅世”的封印。這樣就直接造成了如今天的狀況,短短半年,他便要破碎虛空,踏入那尋常尋道者終生所求的境界。

    這天空之上出現的烏雲正是向平揚此次突破至破碎虛空之境的天劫。修行本就是逆洛飛事,修行到這種可以改天易地的境界,自然會是受到上天的排斥。只要妄想破碎虛空,就必然會受到上天的懲罰,這就是天道,誰也不可能違逆。當然一個凡人也只有經過這種天劫的洗禮才會進化到超脫的境界,*成另一種生命形態。

    向平揚此時正是在應對天劫,但是感受到天劫中的那股毀滅力量,饒是以向平揚的心性,也不禁臉色沉了下來,沒想到天劫竟會恐怖如斯。

    但就在向平揚小心翼翼嚴陣以待之時,他體內的“焚天滅世”忽然自主的沖出了他的身體,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竟然以一往無前之勢襲卷橫掃整片烏雲。那些烏雲被金色烈焰一掃,立刻全部一空。

    望著又是迅速沖回自己體內的“焚天滅世”,向平揚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感受到體內壯大了不少的“焚天滅世”以及它所表現出來的那絲若有若無的意猶未盡的情緒,向平揚也只能搖頭苦笑的接受了。

    “轟!”一拳擊出,以向平揚的拳頭為中心立刻是出現一個方圓丈許的巨大黑洞。這便是破碎虛空的境界麼?實在是太神奇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望著那巨大黑洞以及它周邊不斷修復著的空間,向平揚毫不猶豫的一腳踏了進去。

    “哈哈,突破到破碎虛空的境界了麼?”坐在“武神界”某處無名山峰之巔的帝威忽然再次睜開雙眸,望著某處虛空,大聲的笑了起來。那處空間也是在此時輕輕的蠕動了起來,瞬間便是憑空出現一個方圓丈許的黑洞,向平揚面帶淺笑的從其中走了出來:“嗯,空破了。不過,老師,看來我始終是要差你一籌啊,沒想到我都修練到此等境界了,你還能一眼就看出我出現在了虛空中。”

    “刷”,身體微微一動,向平揚便是瞬間出現在了帝威身旁,臉色恭敬的望著帝威。他能達到如此境界,帝威這個當師傅的可是功不可沒的,要不是他當時的“創世紀”大道激發了他身體內部的“焚天滅世”,使之把封印給沖得松動了,這半年他是絕對無法解開小半封印的。也是到此時,他也才真正的有一點明白前世的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破碎虛空還僅僅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腳,前世的全部實由此可想而知,絕對是恐怖如斯。

    “哈哈,你小子就別賣乖了,要不是你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我這個老東西又豈能發現得了!”聽到向平揚的話,帝威又是爽朗一笑,“走,通往夢極世界的界門近幾日便要開啟了,我們先過去等著,以求能最快的了解其中的奧秘!”

    “這麼巧,我一出來,界門便是即將開啟!”向平揚訝然輕喃了一聲,但對於老師的話卻也沒有線毫懷疑,直接身體一動,就跟著帝威朝武神墓地疾速飛去。

    兩人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武神墓地的入口。望著天空之中那兩副散發神秘偉力的“夢極神圖”,向平揚心中一動,眼眸上便是出現了兩道焰型金芒,同時兩股無形的波動也是瞬間席卷而出,直射天空之上懸浮著的“夢極神圖”。

    “夢極神圖”似乎也是發現這種挑釁,在空中忽然“嗡嗡”的顫動了起來,一圈又一圈的神秘無形力量波蕩而出,阻擋著向平揚眸中射出的那兩道先天大道。但是一切似乎都是徒勞,向平揚眼中射出的先天大道之光竟直接無視這一圈圈能量掃蕩,瞬間便射到了“夢極神圖”的畫卷之上。

    “原來如此,哈哈,武神不愧是武神,所刻錄的天地道紋,竟然如此強悍,連我如今的修為都只能理解其十一!”向平揚忽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暢快,他剛剛正是想看透“夢極神圖”的虛實,卻是意外的發現了其內裡武神所刻錄的種種天地大道天地至理。這些東西對他提升境界有著非常重要的幫助,他自然是興奮莫名。

    帝威盯著“夢極神圖”,目光也是閃爍了兩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看著興奮莫名的向平揚,他立刻是搖頭輕笑了起來:“哈哈,平揚,走吧,‘夢極神圖’,你會有機會參悟的。我們還是先*武神墓地,察看一下‘界門’開啟的具體時間,然後你再來好好參祥參祥吧!”

    向平揚不捨的再次看了“夢極神圖”幾眼,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跟隨在帝威身後投入到了引路光柱之中。“刷”的霞光一閃,兩人便是在光柱中消失,然後便是宛如瞬移般出現在了武神墓地的空間之中。

    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為已經接受過一次考驗的緣故,又或者他們曾經都得過道之印記的緣故,兩人並沒有再出現在那片神秘的地域,而是直接出現在了武神墓碑處。

    望著那塊青黑色的普普通通的石碑,向平揚這次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從其中,他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神秘氣息,但當他認真去察探時,這絲氣息又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雙目再次化為赤金之色,兩道無形的大道也是瞬間射了出去。但觀察了良久,向平揚卻是眉頭越皺越深,又過了半晌,他終於是輕歎一聲,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觀察了這麼長時間,除了發現這塊石碑的材質很特殊,向平揚竟是一無所獲。這可是“焚天滅世”在他身體內復范以來所遇到的第一次這種失效的情況,第一次遇到這種絲毫看不透某件東西的無力情況。至於說石碑完全只是一塊普通石碑,這一點,向平揚可從沒有如此考慮過。要說武神用來做自己墓碑的石碑會沒有什麼秘密,就算打死向平揚,估計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剛剛,他明明是感覺到了石碑之上傳來的晦澀的神秘氣息,對於自己的感覺,他更是不可能有絲毫的懷疑。

    “你要用靈魂去感受,就如同你感悟天道一般!”就在這時,一旁的帝威開口了,淡笑著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向平揚一愣之間,便立刻閉上了雙眸,釋放出了整個身心,直接便是*了天人合一的悟道之境。

    就這樣過了半晌,一絲神秘的波動終於是再次出現在了向平揚的內心深處。竭力保持著內心的那股子輕靈,向平揚一點點的感受著那絲神秘氣息。漸漸的,那股晦澀的氣息慢慢的也是清晰了起來。

    “轟”,突然一股龐大的氣息如同風暴一般從石碑深處沖出瞬間襲卷了向平揚整個腦海。向平揚只覺得腦海猛然一蕩,瞬間便變得空空如也,唯有一股古老滄桑仿若亙古永存的無上氣息在腦海中徘徊,而且這股氣息還讓向平揚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股氣息出現後,一尊巨大的門戶也是隨之出現在了向平揚的腦海中,這尊門戶是緊閉著的,那絲神秘的古老氣息正是從穿透門戶被向平揚感知到的。

    “這是……”“看著”自己腦海中的巨大門戶,一時間,向平揚徹底的呆住了。他明白這肯定就是通往那“夢極世界”的界門,不,准確的說應該是界門虛影。不過更為讓他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面,沒等他從震驚中清醒,他腦海裡立刻是出現了另外一股更為恐怖而霸道的氣息。這股氣息一出現,頓時是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把那尊巨大的門戶給擊得粉碎。

    “天地不認同……天同不認同……哈哈……你又能耐我何,我自虛無處來,當歸虛無處去,你能耐我何,你能耐我何啊……哈哈……”在退出自己靈魂識海的剎那間,向平揚似乎是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猖狂的大笑,朝笑天地的無能……

    “平揚,怎麼呢?”察覺到向平揚的異樣,帝威目光閃爍,略微擔憂的問了一句。

    “哦!”搖了搖自己略顯恍惚的腦袋,向平揚趕忙讓自己迅速的回過神來,輕笑著應道,“沒事!對了,老師,界門是在三日後開啟。還有三天時間,我也得回去看一下我妹妹大猩猩他們,這三天就不能陪您老了。嗯,先走了,三日後再見!”

    說完,向平揚也不理會一臉呆若木雞的帝威,竟然徑直渾身元氣一動,便是消失在了武神墓地中。帝威望著向平揚消失的虛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便是苦笑著搖了搖腦袋,咒罵了一句:“這個小兔崽子,還真是的……”說著,他也是瞬間憑空消失。整個異度空間裡又再次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石碑宛若死物般豎立在空曠的黃土大地上。

    向平揚之所以那麼快的要離開武神墓地,其實本質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想見妹妹和大猩猩。就在感悟到界門虛影,然後腦海深處突然出現一個古老的意識把其粉碎的那一剎那,向平揚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對自己的前世今生也是在瞬間有了新的看法。

    “天地不認同!”向平揚明悟的最為關鍵的一句話就是這句那古老意識對著天地吶喊狂吼的聲音。在那一剎那,他忽然知道了不管是自己的前世還是今生,只要有著“焚天滅世”的存在,都是不被天地所認同的。因為“夢天滅世”是超越了這個世界不被允許存在的力量,在“夢極世界”如此,在這個更加弱小的世界更是如此。

    逆天而行就會遭天罰,而像“焚天滅世”這種完全違背天地大道的存在一旦出現,面對的將是整個天地本源的磨滅,整個世界都會被調動起來毀滅褻天者。不錯,天地有靈,在其看來,一旦走上這種道路,就是對自己的褻瀆,對自己產生了威脅,必將毀滅之。“焚天滅世”如此,帝威的“創世際”也是如此,只不過“創世際”還太過弱小,遠遠達不到觸動天地之靈底線的地步。

    血月當空,妖異莫測,血雲遮天,威壓無盡,滄海桑田,世界翻騰,雷霆電閃,天劫如斯。這就是一直閃現在向平揚眼中的畫面,這並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正的在不久的將來便會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他突然明悟,提前知曉了天機。

    天地不認同,命中注定,這就是宿命。不管他是身處這個世界,亦或去往“夢極世界”,這一幕終究是會發生的。而且這一幕隨著這次那古老的意識的出現,還會提前,不久便會發生了。天地有靈,已經察覺到了褻天者的存在。

    正因為這種明悟,向平揚才在瞬間作出了決定,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去往“夢極世界”才是他的歸途。因為如果繼續呆在這個世界,肯定會引發這片天地的懲罰,這片天地始終是他今生的生存之所,裡面還有許多他守護關心的人。妹妹,大猩猩,范芸,老師,楚臨天,慕容世家等等,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能傷害,但如果整個世界都被調動來毀滅他,他就無法保證這些人的安全。所以他必須去“夢極世界”,也是為了完成前世的約定,與天地的約定。前世的紫袍男子在天劫中淡笑風雲,指點乾坤,對天地之靈所說的話,便是向平揚最終的歸宿。

    所以不管因為什麼,他都必須在三日後界門開啟時去往“夢極世界”,而這一去,是否有朝一日還能回來,前路漫漫,誰也不知道。因此,他必須在這幾日好好的與妹妹大猩猩范芸他們告別。

    與妹妹他們許久未見,向平揚卻沒有那種久違的興奮,而且當他宣布可能要永遠的離開他們時,心情也是異常的平靜。也許真是有了一絲明悟的緣故,向平揚現在的心境可謂達到了心如止水老僧入定的地步,完全淡定了下來。唯一讓向平揚有得一絲意外的就是范芸本人竟然也身在慕容府,據說是那次他們分開後,沒過多久,她便找到了慕容府,說是要做向平揚媳婦。也就是這一點讓向平揚略微有一絲正常的表現,但他並沒有同意,而且還一口回絕了。原因自然是因為他自己都無法預料自己的前路是什麼,不想連累范芸。

    三日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向平揚與妹妹他們淡然告別之後,便直接破碎虛空,一步跨了進去,朝著武神墓地奔去。

    當然,這三日自然也不是什麼古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向平揚這三天一直作著同一個夢,不,准確的說是他腦海中在夢中出現了他前世的同一段記憶,三天來,一直如此。而且記憶的內容還是他前世的一生的經歷,從出生到自我毀滅的全過程。

    秉承是中心世界裡一對普通修道夫婦的兒子,但他本身卻是一個萬載難遇的修知道奇才。與所有天才一樣,從小,秉承便展現了他在修道上的驚人悟性與天份。而且這天賦還在他五歲的一次奇遇後被無限的放大,足足提升了十倍、百倍。五歲之後,向平揚在修道上的提升已經不能再簡簡單單的用“天才”兩個字來形容了,完全是十足的“妖孽”,沒錯,就是讓所有人包括其父母都差點被嚇住的“妖孽”。

    七歲,秉承的修為便全面超越了其父母,達到一流巔峰之境。十歲便是突破至地境,成為整個中心世界數一數二的高手。這時,他的名聲也已經傳騙整個中心世界,無數的強者慕名而來。也是在這一年,秉承遭遇了其一生中最為悲傷的一件事,而且這件事還可以說是導至其自創“焚天滅世”的罪魁禍首。

    並不是所有高手都光明磊落,並不是所有強者都心思純善的,在那些因為秉承名氣而奔來的強者之中,便有一批是心懷鬼胎,打著他主意的老家伙們。

    這些老家伙為了逼迫秉承為他們效力,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甚至是逼死了其父母。

    秉承在其父母死後,便徹底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從此,再無人知其行蹤,無人知其生死。只到十年之後的某一夜黑風高的夜晚,“星月門”被人一夜之間滅門,從世間徹底的抹去,人們才開始驚慌。那一個月是整個中心世界所有強者心中的惡夢,秉承歸來,展開了血腥報復,所有的高手都在顫抖。無數的隱世老怪紛紛出手,欲誅殺向平揚,但卻只是徒送性名。最後,就連破碎虛空之境的傳說中的強者都被迫出手,但卻也是鎩羽而歸,並且什麼也沒解釋,僅僅留下六字“焚天出,莫可敵”後,便再次消失,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那一個月,秉承足足殺了幾十萬人,但除了那位破碎虛空的強者外,沒有一人見過秉承的真面目,因為所有見過他的人全死了,死於一種恐怖的金鉤火焰之中。

    *了一月,滅掉了當年逼死他父母的十多位老怪及其山門,秉承便再次消失在了世人眼中,從此,再沒出現過。

    “天地不認同,天地不認同,哈哈哈……”腦海中反復的回響著他的前世“秉承”最後自入輪回仰天長嘯的話語,向平揚化為一道幻影掠進了武神墓地。

    因為今日是“界門”開啟的日子,所以武神墓碑前此時已經有不少老怪聚集。帝威也在那裡閉目養神,但與其他三三兩*聚的老怪們不同,帝威盤膝而坐的地方,方圓三丈,都沒有一人,並且那些老怪無意間瞄向其的眼神都是躲躲閃閃,隱含畏懼。

    “你來了!”就在向平揚從虛空中踏出的那一瞬間,帝威也同樣的睜開了半閉的雙眸,輕聲道。

    “嗯!”向平揚點了點頭,一步跨到帝威身邊,學其一樣盤膝閉目坐了下來。

    “嘶嘶……”先是短暫的沉寂,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破碎虛空”,某一老怪帶著恐懼的目光望著向平揚,眼神中滿是驚駭以及不可置信,嘴中艱難的吐出四個字。

    所有的老怪目光此時全部放到了向平揚身上,同樣的,全是驚駭及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們做夢都不可能想到向平揚會在短短的半年內,從地境提升到破碎虛空之境。要知道向平揚那一日可是在他們眼皮底下由一流境界爆漲到地境巔峰,這已經是無數尋道者都遙不可及境界了。在他們心中,半年時間,向平揚能把地境巔峰之境穩固下來就頗為不易了,誰知道再次見面,卻是這種驚世駭俗的結果。

    所有的老怪們都震住了,他們之中不是沒有天才,但像向平揚這種在短短的大半年從一流境界一直提升到破碎虛空之境,達到尋道者夢寐以求的境界,這絕對是有記以來曠古絕今第一人。這種瘋狂提升境界的行為,已經不能再用“天才”二字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妖孽”,反常及為妖,當一個人在某方面達到了令所有人都無法解釋不可置信的地步,那麼他便只能被灌以“妖孽”之稱了,在修練一途中,同樣適用。必竟一個人有接受的不管是什麼都有一個特定范疇的,一旦超越了這個界,人們只能通過貫以妖孽來麻痺自己。

    向平揚卻完全沒有理會這些老怪的心思,他此刻還是完全沉浸在前世的種種當中,但卻又完全在其之外,就像一個旁觀者一般靜悄悄的看著。自從提升到了破碎虛空之境,封印著“焚天滅世”的封印已極度松動,焚天滅世一直蠢蠢欲動,在向整片天地失威。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前世的點點滴滴這些日子正如流水般在向平揚心中一一閃過。

    向平揚相當於是從新走了一遍他前世的修道旅程,所以每時每刻境界都在不斷的提升,向著他前世的巔峰進發著。雖然這種提升相對於他前世的成就來說相當的緩慢,但向平揚也確定只要這麼不間斷下去,最多一年,他便能恢復前世的風采,甚至超越。沒錯,就是超越,因為向平揚現在走的路和他前世的路又有些不同,他前世走的是和帝威一樣的路,向平揚此生走的卻仍舊是破碎虛空的道路,但同時又會接收“焚天滅世”。也許這樣就瞞天過海,不遭到天地的全力滅殺吧。他這也是為自己留條後路,並不是怕這天地,而是不想離開這片天地,因為這裡還有他摯愛的人兒。

    但自從今早“焚天滅世”蠢蠢欲動後,向平揚卻是多了一絲很壓抑的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似的,可是每當他去仔細感覺時,那股壓抑又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在他最不經意的時候,那壓抑之感又會悄然而至。對這股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壓抑感,思慮良久,向平揚終於是能夠確定是這片天地本源在搞鬼了,它已經察覺到了向平揚體內“焚天滅世”對其的威脅。天地有靈,會滅殺一切不被它認可的存在。向平揚這時是終於相信前世的自己所做出的推測。

    就在向平揚這樣思緒紛飛,胡思亂想之際。夜幕悄然而至,整個武神墓地也是是緩緩地發生著眾人不易察覺的變化。

    雙目緊閉的帝威忽然睜開雙眸,眼中立刻是射出兩道精芒,望向石碑,過了半晌,才緩緩消失。而與此同時,幾乎在他睜開又眸的剎那,向平揚也是睜開了半閉的雙目,瞳孔瞬間化為赤金之色,也是打量了石碑良久,才恢復復正常。

    那些老怪沒一個是傻子,看到這裡境界最高的兩個人有此種異動,自然是明白肯定是有什麼變故了,說不定界門就要開啟了。所有的老怪都把目光匯聚到了石碑之上,雙目異彩閃動,顯然是動用各種明目神通。但是盯著看了許久,他們全部又都一臉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所有的老怪臉色都是陰沉得可怕,他們什麼也沒看出來,仍然只感覺到這塊石碑是塊再正常不過的石碑了,只不過用料沒見過罷了了。

    就在這些老怪們暗自思量,胡亂猜測之際,兔起鵠落,異變*。只聽“砰”的一聲沉悶聲從石碑中傳出,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一團青色流光緩緩的浮現在墓碑表面,緩緩的流動著,晶瑩剔透,閃動著炫目的光彩。但諸多老怪盯著這抹色色流光卻是臉色煞白,就連向平揚和帝威都是一臉的凝重。

    從這青色流光中轉來了一股恐怖的氣息,氣息之龐大絕對超過了普能的天境,相當於無限接近破碎虛空的天境大圓滿了。

    就在眾人這樣驚懼狐疑片刻後,又是連續數聲“砰砰”聲傳來,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只見武神墓碑竟龜裂了開來。青色流光此時定在了石碑中心,而以其為中心,無數的裂痕猶如蜘蛛網般蔓延開來,遍布整塊石碑。

    “石碑正在融化,有什麼東西就要出來了!”突然一名老怪失聲叫道。的確,石碑正在逐漸的消融,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為一股神奇的力量注入了那團青色流光中。青色流光則在逐漸的脹大,從中傳出的氣息威壓也越發的恐怖,已經無限接近於破碎虛空了。

    “轟”,終於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墓碑陡然炸開,卻沒有石屑翻飛,石碑整個化為液態能量被青色流光吸收,向吸收了整個石碑,這團此時懸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光團散發的氣息也足以聘美破碎虛空的強者所息了。只是光團散發的氣息並沒有帶一絲生氣,僅僅是威壓罷了。

    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呼,異變再起,只見那團青色流光忽然蠕動了起來,眨眼間便化為了一個男子形像。虎背熊腰,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武神“帝臨天”!

    “帝臨天”的目光並沒有掃過眾人,只是昂首望天,吐出八個字:“武道無極,夢極何在?”聲音古老而蒼涼,虛幻而縹緲,回蕩在眾人腦海中,就仿佛來自無窮遠處的無盡虛空。

    吐出了這句玄之又玄的聲音,青色的“帝臨天”又轟然一聲爆開,從新化為了一團青色氣流,並在瞬間沖天而起,帶著絢麗的青芒直刺蒼穹。“轟”一聲雷霆巨響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所有的人腦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他們永世難忘的一幕。

    只見在那聲巨響中,青色氣流直接爆炸,一股幾可毀天滅世的恐怖氣息陡然升騰而起。無數的能量波動朝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所有的老怪皆在瞬間變了臉色,這可是堪比破碎虛空境界強者的自爆啊,這股力量足以像捻死一只螞蟻一般輕易的殺死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那股無形波動卻僅僅只是帶著讓人心生絕望的恐怖氣息席卷而過,並沒有絲毫的能量夾雜在其中,這讓所有的老怪都吁了一口氣,皆有一種上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天空中的異像此時卻還遠遠沒結束,只見青色氣流爆炸所散發的能量直接擊碎了虛空。一道道時空亂流從漆黑的孔洞中顯現出來,一股仿若能吞天噬地的極度恐怖的吞噬能量也隨之擴散而出。但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一尊巨大的門戶虛影忽然是憑空出現在了漆黑的黑色漩渦中,並且越來越清晰,直至完全化為。

    通體金燦燦,兩邊散發著金色光澤的門戶緊閉,可是就算如此,此門仍然散發著一股無法想像的厚重氣息,壓迫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仿佛裡面裝載著一個大世界。

    感受到那股似曾相識的威壓,向平揚還沒有動,他體內已經破開小半封印的“焚天滅世”忽然自己動了,在他體內自行流轉了起來,一股絲毫不弱於那包含大世界之厚重的霸道氣息陡然升騰而起,頓時那絲淡淡的威壓便是消泯於無形。

    突然心中一動,向平揚輕輕的轉頭一瞥,只見身旁的帝威,正目露青光的微皺著眉頭細細的打量著蒼穹之上的金色門戶,絲毫沒有受到其威壓的樣子。

    自創法則果然是強悍啊,師傅才剛剛開始就有如此威力,看來我對“焚天滅世”掌握得還真是太淺溥了。搖了搖頭,向平揚在心中暗凜了一聲,但不再多想,從新把目光集中了天空之上的異像上。他知道就算自己急也沒有任何作用,“焚天滅世”必竟是他前世所創,就算他的記憶全部恢復,至少也要一年時間來適應掌握。

    天空之中的門戶完全後,一股神秘的能量忽然從虛空盡頭竄出,不帶一絲威壓,砰然轟擊在金色門戶之上,打得門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然後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吱吱……”的開門聲響徹天地,那散門戶竟真的就如同一扇普通的木門一般在這種響聲中緩緩的打開。一縷白色的光芒從金色門戶洞開的一絲縫隙中射了出來,那門戶上金光也是在此刻完全消失,露出了巨門的全貌。上面刻滿了無數眾人看不懂的文字,彎扭蒼勁如帝蛇,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蒼老而高貴的氣息。

    除了向平揚,眾位老怪包括帝威在掃了一眼那密密碼碼的完全不認識的字符後,又都把目光放到了那緩緩擴大的門戶裂縫上。

    “中心麼?”向平揚仔細的掃了一遍那巨門之上的文字,看到出現得最多的兩個字,心中冷笑了一聲,正待把目光放到門戶裂縫上。他的腦海中卻是突然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現了前世面對天地不認同所爆發的大動的那一晚的種種情景。

    一輪血月懸掛當空,一座宛如劍一般的山峰聳立在雲端,一個黑發青年仰面望天,眼神深邃,帶著比海還深的憂傷,就那樣靜靜站在山峰之巔,衣袂飄飄。天穹之上的雲彩不知在何時也化為了血紅之色,一道道血色雷霆也在去彩中蘊釀著。

    “哈哈,真是可笑,就因為我的道超越了這個世界,便不被這片天地所認同嗎?你也不必拿這個世界威脅我,我帝魂還沒有冷漠到那等地步。我就給你這個可悲的存在一個機會,我自入輪回,二十年後歸來,到時候,如果你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就等著被我從這個世界上磨滅吧。哈哈哈,大道萬千,卻不容我的存在,值了,哈哈,值了!”

    同樣的大笑聲再次出現在自己腦海中,但是向平揚這次卻是看到了黑發青年眼中隱藏著的那一絲比海還要深邃的憂傷。

    “憂傷?比海還要深邃的憂傷?”這幕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後,向平揚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口中也是失神的呢喃著。他怎麼也不明白,他前世在自入輪回前未何會有這樣的眼神,他到底是在憂傷什麼,為何會有如此深邃的憂傷?悲天憫人麼?那也不會有如此深沉的憂傷,況且向平揚壓更也不相信他前世的性格會是這樣的。

    到底是什麼呢?這該死的記憶!久思未果,向平揚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忽然痛了起來。“天地不認同!”突然數個字宛若從虛無從竄出,飛快的在向平揚心底一閃而過。

    而向平揚也在這時目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哈哈……我怎麼這麼蠢?天地不同啊……不就是天地不認同麼?”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向平揚忽然肆意大笑了起來,笑容暢快無比,只是此時若是有人仔細觀察他的話,卻是會發現他眼神深處浮現的那絲憂傷,比海還要深邃的憂傷。

    眾位老怪都是是被向平揚的突然大笑聲給嚇了一跳,但均只是略帶不滿的打量了仿若癲狂的向平揚一眼,便又再次從新把目光放到了門戶已經差不多完全洞開的巨門之上,並都暗自調動了體內的靈力,准備搶奪*的先機。

    帝威此時也把目光放到了向天身上,但只是目光閃動了兩下,便也移開了目光。

    向平揚此時卻完全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因為他此時正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狀態之中,一種比天人合一還要玄之又玄的狀態。就連向平揚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處在怎麼的情況下,是處於現實還是處於虛幻,仿佛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有了一般。

    “轟!”一股沖天的煞氣陡然從向平揚身上沖天而起,連空氣都被擠壓得一爆。諸位全神注視著界門的老怪門再次吃了一驚,而且還是心中一顫。感受到向平揚身上所爆發出來的煞氣,所有的老怪,全部是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

    這些老怪此時的臉色慘白可完全不是嚇的,而是向平揚身上所散發的煞氣所造成的氣血虛浮引起的*反應。向平揚此時身上所爆發的煞氣實在是太過恐怖,就如同一汪無窮無盡的大海一般席卷而開,海浪滔天,而那些老怪們覺得自己就是滔天駭浪下的一葉偏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就連已經近乎破碎虛空實力的帝威在向平揚的身旁都不禁變了臉色,只能使出自身靈力勉強對抗,否則肯定也會狼狽不堪。但僅管如此,他卻沒有絲毫理會向平揚的意圖,完全沒有顯露出一絲擔心,似乎是已經心中知曉一切秘密一般。他只是皺著眉頭把目光放到了這處特殊空間的四面八方,那些虛空處此時正有一股弱到極致卻又高貴到了極致的能量在不斷的匯聚著,雖然很弱小,但卻帶著統治諸天的高貴氣息,讓人不敢小覷。帝威知道那是什麼時候,那正是這個世界的本源,正在緩緩的匯聚。

    向平揚此時所爆發的氣息已經引動了這個世界本源的自發抵抗,天地不認同,自創法則本就是一條逆天之道,一條不這種臉色慘白與以往的煞白又完全不同,並不是由於駭然引起的,完全是被向平揚身上所爆發歸之路。

    但帝威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向平揚會這麼快激發他體內的那股恐怖的幾近可毀天滅地的恐怖能量,竟然在此刻界門開啟的最關健時刻引動了天地本源的磨滅。

    就在帝威感受著那天地本源不斷壯大正待出手相助向平揚之時,渾身已經冒出熊熊金焰的向平揚忽然睜開了雙眸,兩道金光直接射出,打得那虛空之中匯聚的無形本源頓時是一顫。緊接著,在所有人駭然的目光中,向平揚打出了一拳。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拳的風采,只見向平揚在眸光射出的萬分之一個剎那,便右手平舉,緩慢而又極速的朝著那虛空打出了一拳。“轟轟轟……”爆鳴聲不斷響起,以向平揚拳頭為中心,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朝四面八方幅散開去。所過之處,虛空盡碎,一切都化成了烏有,包括那剛剛匯聚的天地本源都是被湮滅得化為虛無。整個天空此時除了那面巨大的門戶外,就只剩下一大片黑漆漆的空洞,一股特大的吸力從其中傳來,仿佛能瞬間把人吸扯吞噬進其中。一拳之威,駭然如斯,所有的老怪皆忘記了驚歎,只剩下一臉的木然,幾近屏息。

    帝威也是面色駭然的望向向平揚,雖然他猜到向平揚此時應該已經提升到了極強的境界,但也沒料到他竟會強悍到如此地步。隨手一拳,便能導致方圓盡千丈虛空盡碎。這已經不是破碎虛空的手段了,完全真正的超越了這個境界。

    但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向平揚竟會在此時選擇毫不猶豫的毀滅那絲剛剛匯聚的天地本源。其實那只不過是天地本源的一種自發的探測,但此時向平揚的行動卻完全是褻瀆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天地本源將攜真正的天地之威以雷霆之勢轟擊下來,只到把褻天者磨滅成虛無。

    其實按帝威的想法,只要他出手用自己的氣息護在向平揚體外,肯定能瞞天過海,欺騙這天地一段時間,有這一段時間就夠了,足夠他們安然通過界門去往“夢極世界”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向平揚竟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望了一眼已經即將大開的界門,帝威眉頭狠狠的一皺,但馬上神情又一下子變得肅穆,眼中閃過狠辣決然之色似乎是已經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

    事實也正是如此,心中有了決斷,帝威立刻動了,身體憑空浮起,一股如淵似海恐怖氣息陡然爆發開來,無形的的威壓使得虛空都是低聲嗡鳴了起來。帝威此時的所爆發的氣息竟失毫不弱於向平揚身上的煞氣,凜凜如天神,雙目如炬,兩道神光直射而出,穿透蒼穹。

    “老師……”此時,向平揚已經從那股玄妙的狀態中退了出來,正好看見帝威爆發,而以他此時的眼力,可以輕易的看出,帝威此時竟是在緩緩的烯燒生命和靈魂,雖然極度緩慢,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在消耗生命力。看到這一幕,向平揚剎那間但是明了帝威這是在干嘛,他完全是以自己的氣息去吸引天地本源的注意力,同時掩蓋自己的氣息。畢竟他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而向平揚卻是從夢極世界過來的,所以他這麼一弄,天地本源肯定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而以他此時的境界卻還不足以引來太過恐怖的天罰,完全可以輕易的應付過去。但向平揚卻不一樣,以過這次玄妙的頓悟,向平揚體內的封印已全部解開,剛剛爆發的完全只是“焚天滅世”百分之一的力量,要是全部爆發,一定會引起這個世界的天地本源的全力磨殺,就如同他前世一般,在這種天地大劫中,通往中心世界的界門肯定也會被瞬間磨滅。

    對於老師的做法,向平揚並沒有出言阻止,只是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然後便是輕輕的昂首望天,目光望向虛空中的界門,眼眸瞬間化為赤金之色,兩道金色光柱從其中射出,宛如兩道雷霆利劍般射向了已經開了大半的界門。

    “轟”,金光與界門相觸,立刻爆發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同時巨門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的推動了一般,竟在瞬間完全洞開,那門戶之上的白蒙蒙霧氣也在瞬間消散,露出裡面的場景。無數宛如仙境般的如畫山水呈現在眾人視野中,山林水澤,撐天古木,白鶴翩躚,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如同野草般遍布視線所及之地,也有無數不知名奇珍異獸在其中爭相嬉戲,更有無數樓閣虛影隨風飄蕩。

    “嗤嗤嗤……”眾人先是一陣沉默,然後便是相繼展開極速朝界門沖去,化為一道道流光幻影掠進了界門之內。眨眼間,整個武神墓地便只剩下了帝威與向平揚兩人。

    “老師,我們也走吧!”向平揚望著了一眼還懸浮在空中的帝威,然後再掃了一眼蒼穹之巔正在蘊釀的天地之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中心世界,我回來了,你是不是還像當年那樣的古板呢?

    帝威笑著點了點頭,望了向平揚一眼,也沒有說話,直接就化為一道幻影消失在了界門之內。

    “哈哈哈……”向平揚仰天一陣大笑,輕輕的握拳朝著天穹虛空一擊,然後也是陡然化為一道幻影沖向了通往中心世界的界門。

    “平揚,我們等你回來!”就在這一刻,向平揚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像,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穿著一件綠色長裙,站在一處山巔之上,臉上木然的呆呆的望著某個方向,輕輕的發出一句仿若誓言般的呢喃。在她身後,則站著一只金色猿猴和一個同樣容顏如玉的絕色少女。

    向平揚沖向界門的身軀陡然一顫,但卻沒有絲毫停頓,頭也不回的沖進了界門之中。只是回蕩在武神墓地中的大笑聲中除了猖狂還多了一絲堅決,然後,蒼穹之上便是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天地所凝聚的本源力量再次化為虛無。

    望著眼前這一望無際的蒼茫天地,向平揚心中忽然一陣茫然。似曾相識的大地輪廓,山川湖泊,山林沼澤。處處都透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那股熟悉感又是那麼的遙遠,模糊不清,就仿佛隔了層層時空,不甚明了一般。突然之間,向平揚平淡的心底突陡然升起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本來還缺了些什麼的心境也在這一瞬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相生相息,流轉不休,一股神秘的氣息也在在那一刻升騰而起。這股氣息時隱時現,飄忽不定,無形無蹤,但卻仿佛有著一股超脫天地的韻味在其中,超越諸天。

    感受著體內出現的那股讓焚天滅世都是蠢蠢欲動的神秘氣息,向平揚絲毫沒有意外,仿佛早已預料了一般,任憑其在體內時隱時現,自己則是繼續府瞰著腳下那片蒼茫的大地。

    以向平揚此時的速度,自然是一瞬萬裡,這天地雖然遼闊,但在向平揚的全力飛奔下,也僅僅只是數息時間,他便已飛過萬水千山,逛遍了整個中心世界。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物還在,人已非,不知當年為數不多的故人還剩下幾個?”懸浮在一片熙攘城池的上空,看著下面宛若蟻群般密密麻麻的湧動人流,向平揚輕聲呢喃著,聲音中似乎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但細聽之下,又什麼也聽不出來,就像向平揚本來就只是淡淡的講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似的。

    “嗖!”話音剛落,向平揚便化為了一道流光朝著腳下的那片城池急奔而去。以下面那些普通人的肉眼凡胎,自然是沒人能看清向平揚的身影。向平揚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城內一條主干道上的一家名為“食為天”的酒樓之外。

    這條主干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自然是有許多人看到了突然憑空出現的向平揚,均是不可置信的揉著眼睛,想看清是否是幻覺,但沒等他們再度睜開眼睛,向平揚憶經快步走入了“食為天”內。

    “客官,您就一位麼,那上二樓的雅座吧,樓上請!”向平揚緩步走進“食為天”,剛掃了一眼座無虛席的往來食客,一名機靈的店小二立刻上前,一邊打量著向平揚,一邊諂媚的笑著吆喝道:“二樓地字一號房來客一位!”同時,也不待向平揚開口,便領著向平揚就朝扶梯上走去。

    這小家伙有意思!向平揚在心中輕笑了一聲,也沒開口阻止,只是背對著這個店小二隨手朝背後虛空一抓,手上便多了一塊金錠。然後直接朝著天上一扔,同時身形一動,人便消失在了扶梯上。

    當金錠降落下時,正好是違反常規的落在了目瞪口呆的店不二手中,然後一句平淡易常的聲音才響起在店小二耳邊:“小家伙,幫我通告你們老店主一聲,就說故人‘翔’到訪,讓她來地字一號房一趟吧!”

    “修者……”聲音消失了好半天,店小二才反應清醒過來,口中喃喃了一聲,望著了一眼手中的金錠,立刻一跳而起,趕忙朝著酒店後院奔去。

    “哥哥,二十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向平揚坐在一間雅間內自斟自飲的喝到第八杯酒時,珠簾一動,一個妖嬈嫵媚的絕代少婦款款的走了進來,聲音輕脆如黃鸝,但又帶著一股猶自天成的嫵媚之惑。

    “呵呵,媚兒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沒想到為了當年的了個承諾竟真的苦守了此地二十多載。好了,從今日起,咱們之間的約定算是達成,你可以去大陸上任何一個角落了!”輕笑著望著眼前的玉人,向平揚一口飲盡了手中的第九杯“千日醒”。

    “呵呵,二十多年未見,哥哥還不是一樣的灑脫豪情,風采依舊,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哥哥會突然決定提前解除約定呢?”被稱為媚兒的少婦抿嘴一笑,百媚盡生,一切光彩都在瞬間暗然失色,但向平揚卻仍是自顧自的倒著第十杯酒。此情此景,本應是那麼的別扭,但卻又是說不出的自然。

    “呵,我心自在,樂意逍遙!難道媚兒還真打算苦守這地兒百年,這可不大符合你的個性哦!”搖動著手中的灑杯,向平揚嘴角浮現一絲淺笑,輕聲說著。

    ……

    中心世界七大死地之一的斷魂涯前,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憑空出現,俯瞰著涯下的茫茫雲海,突然縱聲嘶喊了起來:“小夭,千年之約已解,從此你自由了,可以回到你的國度了!”

    喊完這句話,那道白袍身影又是憑空消失。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涯底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響徹雲宵。然後,一個巨大的黑影在茫茫雲海中緩緩浮現。

    ……

    一日時間,向平揚便是走訪了數遍中心世界,見到了昔日的故友,不,准確的應該是其前世的舊交。他前世一心追求武道,真正相交的屈指可數,一日時間,足以見完這些故友了。順便也是完成了一些前世留下的羈絆,使得前世今生完全脫離,心境在一日之間再度境長,達到了真正的心境大圓滿。

    當向平揚心境大圓滿的剎那,他體內的被其壓制的“焚天滅世”也是在這一刻被他完全釋放,頓時一毀天滅世的氣息在他身上升騰而起,隨之還有一絲若有若無凌駕於諸天之上的神秘氣息,比之“焚天滅世”還要強悍上數籌。

    “轟隆隆……”向平揚氣息剛爆發,天地立刻變色,一股血色雲度憑空瞬間出現在了他頭頂上空,遮住了陽光與一切。同時,一輪血月也是在血雲中成型,血色光芒籠罩住了向平揚身周萬丈。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血雲血月,感受著那股熟悉的威壓,向虎山忽然笑了,笑容中充滿了暢快,但眼睛深處卻有著一絲比海還要深的憂傷。

    “哈哈……我回來了,我早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二十年之約已到,你已經做好滅亡的准備了麼?天道蒼茫,武道無極,夢極無限!你也該是時候松手了,還這片天地一個更廣闊的未來吧!”

    面對著二十年前的同一幕,向平揚再次仰天大笑,只是這一次卻要分處堅決,只因他已經有了比死還要深的信念。

    離開還是回歸?

    夢無極致,我的夢又在何方?

    腦海中浮起那數道身影,向平揚止住了大笑,只是嘴角掛起了一抹淺笑,但同樣的,眼神深處也沒了那一絲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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