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淚 正文 第六章 遇襲(3)1
    第二天,他們來到望海寺,鄭軍還是躺在床上昏睡,琪霏說:「鄭軍你弟弟來看你來了,鄭軍睜開眼睛問鄭敬文在那裡?空了說:「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你等著我去找師傅給你治療。」空了出去以後,琪霏問:\"他是不是鄭敬文?\"鄭軍說:「他是鄭繼兵,不是鄭敬文。」

    主持來了對鄭軍說:「你還要吃幾付藥在這裡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過你的眼睛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治療。」琪霏問:「師傅空了的病是怎麼治療的?」主持說:「原於情,病於肝,情、肝兼治能轉變。」琪霏問:「何為原於情,病於肝?」主持說:「他是幹部子弟,優越感強,可是他大學落榜,工作失敗,其爸爸堅持原則,不給兒子謀事。強烈的精神刺激使他的情志發生了異常變化,影響內臟氣機,使氣血功能紊亂。怒則氣上,恐則氣下,悲則氣消,驚則氣亂,思則氣結——。怒傷肝,肝主疏洩,性喜條達,大怒以及過度抑鬱等精神刺激,首先引起肝臟疏洩功能失常。肝氣抑鬱,則見鬱鬱不樂,多疑善慮,甚至欲哭;肝氣亢奮,則見急躁易怒,失眠多夢,目眩頭暈等。這就是精神刺激,肝得病,肝病導致情異常。」琪霏又問:「如何情、肝兼治?」主持說:「簡單的說就是精神治療和病體治療相結合,病原是情志問題所以要做好思想工作,使其接受自我,接受現實,心裡平衡是治療的先決條件,然後再以藥物或針灸對機體實施辨證治療,即可。」

    琪霏見空了和尚來了,又問:「空了,一切空了,他既不接受家庭,也不接受親人,可怎麼辦?」主持說:「啊彌拖佛,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宇宙萬物永遠是空而不了,了而不空。」主持說完出門而去。

    琪霏想和尚的話,空而不了,了而不空是什麼意思?空了,空了就是沒了,沒了就是沒了嗎,怎麼還了而不空?她自言自語的說:「不明白,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們是和尚,說出話來,有點玄,我不明白可以慢慢的理解,那麼鄭軍的話也讓人糊塗,她對鄭軍的話也半信半疑了。就說老母廟來的那個小兵吧,他不但叫你哥哥,連我這個沒過門的嫂嫂都認了,你怎麼說他不是你弟弟鄭敬文呢?這個鄭敬文呢,他承認鄭軍是他哥哥,可是他說空了一切空了,誰都沒有了,最後他還是說他是鄭繼兵,我看他與尋人啟事的照片一模一樣,為什麼就不承認自己是鄭敬文呢?玄!玄!到廟裡來,一切都玄了!

    鄭繼兵學醫治病,借眼睛再尋親人

    鄭繼兵住在望海寺裡,除了協助琪霏照顧鄭軍治療之外,以主要精力向師傅學習醫術。望海寺主持年事已高,多年研究醫學,醫術高深。他很想把畢生研究的成果傳授下去,發揚光大,一直沒有找到合適人選,現在空了弟子積極肯學,天賦高,聰明過人,一教即會,一點就通,他打算首先傳授有關精神病的研究成果和治療經驗。主持教學嚴謹,方法靈活,深入淺出,循序漸進,每天教授兩小時。鄭繼兵聽課認真,課後整理筆記兩分。十二章講完之後,師徒雙方都十分滿意。

    鄭軍的身體除了眼睛之外已經基本康復,他執意要下山了,他們告別了望海寺,鄭軍在琪霏和鄭繼兵的攙扶著到達老母廟。吃完晚飯之後,鄭軍對鄭繼兵說:「我的身體是在你師傅精心治療和你的熱心關懷照顧下才康復的這樣快——」鄭繼兵還沒等他說完就跪在他們面前說」鄭軍著急的說:「弟弟,使不得。」琪霏走向前伸手扶起了鄭繼兵,並說:「弟弟呀,這些天來我們多虧你照顧啊,要感謝你才是。」「哥哥,嫂嫂聽我說,我的生命是師傅給我的,沒有師傅治好我的病,就不會有我這個人存在了。我的靈魂是你們給我找回來的,我們在一起生活一個來月的時間裡,你們的行動,你們對我的教育,使我真正的認識了我自己,認識了我是誰,我來到世上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回想以前的我,那不是現實的我,是太空人,沒有把自己看作是地球上的一分子,認為誰都不如我,誰都要為了我。那時的我是超我不是自我,是幼稚可笑的我,是妄自尊大的我,它的極大的破壞性,是使我思想和生活誤入歧途。在我軀體的疾病好了以後我的精神出現一片空白,我認為空了,空了,一切空了,與世無爭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師傅當時為我治病,提出空了,為的是排除和控制我精神上的一切私心雜念。一切空了不是師傅的宇宙觀,後來他曾經說過「世上萬物萬事空而不了,了而不空。」可見人類的進步,社會的發展,是人們奮爭的結果,是人們充分發展自我的結果。為了更好的發展自己,為了爸爸,媽媽,兄弟,姊妹,我要與時俱進,努力奮鬥。我要像哥哥那樣,以為人治療疾病為己任,我準備明年報考醫科大學,繼承發揚前人醫學研究的光榮傳統和偉大成果。哥哥,嫂嫂,我們明天就要分別了,弟弟無以報答,現將關於精神病治療的學習心得筆記,送給你們留作紀念。」

    第二天鄭繼兵送鄭軍和琪霏下山,鄭繼兵把想了很久的話對鄭軍和琪霏說了。他沉痛說:「哥哥、嫂嫂我在家裡是個不聽話的孩子,我爸爸是軍人,他對部隊嚴格管理,嚴格要求是出了名的,別人叫他包公師長。他對家裡的人也是嚴格要求,特別是對我的要求比對戰士要求還要嚴格,他的戰友在地方做什麼的都有,有的當市委書記,有的是大學校長,有的是大處長,廠長、經理多大的都有,我原想上大學,找工作都不是難事,可是我爸爸一點也不管,他對我說:『你有多大本事,辦多大事,托人情走後門,絕對不行。』我考名牌大學只差一分,其他大學我不去了;我在工廠上班,工廠出了事故,明明是廠領導的責任硬加在我的頭上,我不幹了。就這樣,爸爸不給我解決困難,我瘋了我離家出走了。哥哥、嫂嫂我的教訓是深刻的,我辜負了爸爸教誨,我對不起媽媽和妹妹。他們常常為我的事情著急,為我的事情流眼淚。」

    鄭軍說:「繼兵弟弟,你能正確地認識自己,是一大進步,難得呀,難得呀,我是真為你高興啊。你爸爸鄭師長是我黨我軍多年培養的好幹部,他嚴格律己,不徇私情,是*黨員的高貴品質。*黨員的這些優良傳統作風是我們國家興旺發達的可靠保障。做晚輩的要學習,要繼承,要發揚。」

    琪霏說:「弟弟呀,你的病好了,思想進步了,治病本事也有了,你要早點回家,看看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他們都想你呀,見不著你,他們是非常著急的,人想人想死人,你可要早早回家,讓家裡人放心哪。」

    鄭繼兵表示:「我要記住哥哥嫂嫂的話,早點回家,早點入黨,做革命軍人的好後代。」

    琪霏和鄭軍回到家裡,媽媽高興的流出幾滴眼淚,牽著他們的手說:「找到你們的弟弟了嗎?你們怎麼去這樣長的時間?」琪霏說:「我們沒有找到鄭敬文,確找到了鄭繼兵,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把他當作鄭敬文了,後來才知道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這人很好,幫助我們做不少的事情,親熱的叫我嫂嫂。「說到這裡她看鄭軍一眼笑了。媽媽說:「怎麼沒有叫他到咱家來?」琪霏說「我們也叫他來家住幾天,他說現在不來等以後大學畢業了再來。」媽媽說:「現在他作什麼?」琪霏說「現在他已經出家當和尚了。他的病被望海寺主持治好了,就拜主持為師傅當和尚了。」媽媽說:「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鄭軍說:「他現在上進心很強,目前正在向師傅學習治病的醫術,然後再到大學學習,以後會有出息的。」

    媽媽告訴他們她在家很好,有青楓他們父女倆的照顧,沒什麼困難,就是想你們,怕你們出什麼事情。特別提到有幾個好心人來家說,在這十里八村的有的精神病人像咱要找的人。鄭軍聽到這些消息急著出去尋找。琪霏知道他找弟弟心切,但是,從他的實際情況來看,是需要在家休息的,尤其是他的眼睛更需要治療。想到這裡她說:「我們今天才到家,你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瞭解情況,然後再認真的研究怎麼找,向那個方向找。」鄭軍說:「這些天裡你是最累的,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裡陪著母親坐坐,咱們離家這麼長的時間,有些事情也需要我們去做,琪霏笑著說;「好吧,我去做飯。」媽媽說:「你們都給我坐在那裡呆著,那兒也不要去,啥也不要做,我已經給青楓梢過信去了,她一會准來。」

    青楓她人沒有到聲音就先到了:「說我什麼呀?我來了。」進門就把琪霏抱住了。「姐姐,可把我想死了,你們去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給我們來個信,你知道嗎?我們為你們流過多少眼淚。」說著眼淚又流出來。琪霏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在高山上寄信困難,再說鄭哥哥在那裡治病讓我怎麼說呀。」青楓放開琪霏,將主意力集中在鄭軍身上,仔細地端磨著,她發現鄭軍比以前更瘦了,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沒有反映,再晃了晃,還是沒有反映,她哇地一聲哭了,拉著鄭軍的手說:「哥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啊,怎麼是這樣呀?」琪霏難過的說:「也怨我呀,我去晚了,他在水洞裡呆了兩天兩夜,病倒十多天,人站起來了,眼睛看不見了」媽媽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人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啊,你們都不要難過了,眼睛會治好的,今天我們家團聚了大家應該高興才是。青楓來吧幫助我做飯。」

    晚上青楓沒有回家和媽媽琪霏一同住在西屋,鄭軍自己住在東屋,他大病剛好,身體虛弱,加上下山的勞累,感到特別疲乏,躺下就睡著了。西屋的琪霏雖然也很累,可是,她沒有睡覺,她想明天怎麼尋找鄭敬文的事情。青楓也沒有睡覺,她難過的流淚,因為鄭軍救活了我的命,引起惡人的仇恨,雖然沒有被他們毒死,還是被他們打的半死,腿被打傷,幾乎成了殘廢,如果他腿沒有損傷就不會在山上吃那麼多的苦,他的眼睛也不會瞎啦,她越想越難過,忍不住的大聲哭起了。媽媽被她哭醒了,姐姐被她哭的更心酸,他知道妹妹哭的原因,手*她的頭說:「傻妹妹,哭有什麼用,事以至此,我們還是想辦法幫助他度過難關吧。」青楓停止了哭泣抽噠噠地說:「我想把眼睛給他,怕他不要,別的我還能幫他什麼呀?」琪霏驚訝的說:「你也想到給他眼睛啦,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務之急,是幫助他尋找弟弟。」青楓毫無信心的說:「怎麼找啊?我們沒有見過他弟弟,就是走到對面也不認識。」琪霏笑了,咯咯的笑出聲來了,用手點點她的頭說:「你不是說要給他眼睛嗎,明天你就把眼睛借給他吧。青楓會意的笑了,「這是個好辦法。」

    打這以後琪霏、青楓分別領著鄭軍四處尋找弟弟。

    「太空」他不叫太空,他的原名叫趙星星,十五歲那年母親因車禍死了,他很悲傷,因而得了一場大病。

    在母親死後不到一百天,父親又領家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比父親小二十來歲,比大姐還小。披肩發,紅*,紅衣裙,紅皮鞋,進門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當起媽媽來了。大姐姐雖然不滿意,因為是爸爸領來的人,沒有說什麼。趙星星可受不了啦,他認為媽媽慘遭車禍去世,在這樣短的日子裡,讓這樣一個妖裡妖氣的女人到家裡來,這是對媽*不恭。

    晚飯是姐姐做的,爸爸買來的菜,有雞、有魚、還有四喜丸子,搞了一桌子菜,有涼有熱,有白酒、有紅酒、還有啤酒,下午五點鐘開飯,姐姐三次叫星星吃飯,星星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爸爸走進星星的房間,對星星說:「星星啊,吃飯吧,今天你阿姨第一次到咱家來,大家在一起吃頓飯有多好啊!咱們家裡屬你最小,聽爸爸的話,吃飯吧,啊……」

    星星對爸爸的話沒有反駁,隨著爸爸連抱帶拉的坐到桌子跟前,姐姐看著弟弟很不情願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藏在廚房裡掉了幾個眼淚疙瘩。擦乾了眼淚,強打著精神來到桌子旁邊給爸爸斟酒,就在姐姐不知給那個女人用什麼酒的時候,爸爸說:「給阿姨也斟上白酒。」然後,姐姐說:「弟弟你自己喝飲料吧。」

    這個女人姓侯,名叫侯英,她對這兩個孩子印象是女孩子老實、溫順、聽話,而男孩子有脾氣,不好管。因此,她扁要鬥一鬥這個男孩子,於是她說:「別呀!這第一杯酒都得喝白的。」

    星星沒有理她,照樣喝自己的飲料。侯英斟了一杯白酒,走到小星星跟前嬌裡嬌氣的說:「我說小星星啊,這第一杯見面的酒你得喝下去,我想這點面子你得給我吧。」小星星連頭也沒有台,仍然自己喝自己的飲料。姐姐站起來,唯唯諾諾地說:「弟弟還小泥,那麼這杯酒我替弟弟喝了吧。」爸爸看在眼裡,痛在心上,心想有*在的時候,從來不讓星星喝酒,他姐姐也一滴白酒不沾。但是,侯英的行為叫他又無可奈何。

    侯英不滿意了,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說:「不喝拉倒!」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吃菜。

    爸爸有點過意不去了,拿起酒瓶子給侯英斟滿了酒,端起酒杯說:「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管他,咱倆喝一杯。」侯英拿起酒杯,一仰而盡。陰陽怪氣的說:「真沒勁!」

    姐姐給爸爸斟滿了酒,又給侯英也斟滿了酒,放下酒瓶子,轉身進廚房去了。弟弟見姐姐走了,也站起身來進了自己的房間。老練的爸爸應付了這一殘局。

    已經很晚了侯英還沒有走,姐姐沒有看電視陪著弟弟坐了一會,對弟弟說:「已經十點多了,你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呀」。弟弟點了點頭,但沒有馬上睡覺。

    侯英不走了,睡在媽*床上了。

    趙星星不幹了,在廳裡鬧騰起來了,把電視機,錄放機都開到最大聲音,姐姐出來勸弟弟不要鬧了。爸爸明明知道星星不滿意,自己也很生氣,但是,他走出房間,還是耐著性子對星星說:「星星啊,別放那麼大的聲音,玩一會就睡覺吧。」說完就回到自己房間了。侯英氣憤的說:「大老爺們,連個孩子都管不了。」說著,說著,她就走出房間對趙星星下令:「趙星星,別鬧了,快進屋睡覺!」趙星星本來對她是一肚子氣,就瞪著眼睛說:「你走,我就睡覺,你不走我就不睡!」姐姐連忙出來,拉著弟弟到屋裡,抱著弟弟流眼淚。

    侯英一邊關電視機,一邊說:「小崽子,叫我走?沒門!」她氣鼓鼓地轉身回到爸爸的屋裡去了。

    弟弟用手擦去姐姐臉上的眼淚,「姐,不哭,我們不怕她,你睡覺去吧。」星星安慰姐姐說。

    姐姐點了點頭說:「小弟,你也睡吧。」她輕輕*弟弟的臉蛋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趙星星氣憤異常,一邊抹眼淚,一邊走出家門。信馬由韁的向前走,走出北門,繼續向前走,過了小橋,走進荒郊野外,雜草叢生,荊棘遍野。他手刮破了,臉刺疼了,他才意識到不能再向前走了。

    夜深人靜,實屬深秋,一輪寒月,掛在當空,趙星星走啊走,走到**墳前,痛不欲生,悲悲切切地昏睡過去。

    姐姐一覺醒來,想看看弟弟的情況,推開門一看弟弟不在床上,打開廚房和衛生間都不見弟弟的影子,她急了,連忙敲爸爸的門,爸爸走出門,問什麼事?姐姐說:「不知道弟弟到哪裡去了。」

    爸爸一時不知怎麼是好?急得團團轉,此時侯英探出頭來,滿不在乎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小孩子出門了嗎,他能跑到哪去?這三更半夜到哪去找?睡覺吧,別折騰啦。」爸爸進屋裡去了。可是姐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茫然了,弟弟不見了,爸爸不管了,還有那個女人算個什麼玩應,一點人話都不說。

    姐姐先是給姥姥家打電話:「姥姥,星星不見了,是不是在你那裡呀?」姥姥說:「星星沒有來啊,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呀?你問問她姑知道不知道?再看看到他老姨家去了沒有?」她按照姥姥說的給姑家和姨娘家打了電話,都說沒有見到星星。

    姐姐芷雲一十九歲,是高三學生,媽媽在的時候,弟弟的事情都是媽媽管,芷雲一心學習準備考大學。媽媽不在了弟弟的事情就落在她的肩上了,弟弟受了委屈,心情不好,自己走了,當然作為姐姐的是很著急的,擔心他會出什麼事。爸爸不管了,她不能不管哪。於是,她擦乾了眼淚,拿著手電出門尋找弟弟去了。

    天亮了,還沒有見到弟弟的影子,街面上有行人了,她見人就問:「見到一個男孩子沒有?」「見到我弟弟沒有?」得到的答覆是:「沒有」「不知道」「沒看見」「不認識」……

    她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裡,一進門,姥姥就問:「找到沒有?」芷雲見到姥姥就哭了。姑姑、爸爸都在家裡,唯獨不見了那個女人。

    爸爸惱傷的說:「都怪我呀1」姥姥說:「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我們要分頭去找,都想一想,這孩子可能到那裡去?」研究之後大家分頭去找。

    大家經過一天的尋找,都沒有看到星星,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姐姐沒有吃晚飯,歪在自己的床上,想著弟弟的前前後後,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見到媽媽向她走來。

    她撲向前去哭著對媽媽說:「媽媽,弟弟找不到了,他那麼小就離開我們,那可怎麼辦哪,他吃啥呀,天都冷了,穿著單衣,那是要凍病的,媽媽,我到哪裡找他呀。這都怪我呀,我無能啊,我沒有照看好弟弟,媽媽我對不起你呀,是我不孝啊,我不是你的好閨女啊,我更不是好姐姐呀,媽媽你走了,可叫我怎麼辦哪。」

    媽媽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事至如此,你不必難過,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雖不是男兒,也要頂天立地,星星想逃避是不現實的。星星離不開月亮,太空人沒有靈魂。為了找回他的靈魂,不論是下地獄還是到天堂你都得承擔。要堅強!要勇敢!」

    芷雲睜開眼睛,媽媽不見了,原來是一夢,她坐起身來,想起媽媽說的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她仔細的琢磨,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我現在要怎麼做?是的,當務之急,我要找弟弟,可是到哪裡去找呢?她恍然大悟,對呀,弟弟心中有媽媽,弟弟想媽媽,弟弟找媽媽。我也得找媽媽去,到媽媽那裡去找。

    她穿一件黃色的妮子大衣,還抱著一件綠色的軍用大衣,拿著手電走出家門。踏著濛濛的月光,直奔媽*墓地而去。雖然深秋夜晚寒氣襲人,因為她尋找弟弟心急火燎,還是出了一身的香汗。

    荒郊野外,夜深人靜,即無車馬,又無人行,風吹草動,沙沙做聲。姑娘一邊趕路,還要一邊觀察周圍是否有弟弟蹤跡。快到媽*墓地了,似乎聽到了什麼,又好像見到了什麼,她停止了腳步,細心的聽,仔細的看。

    弟弟,是弟弟,他在媽*墳地周圍蠕動,芷雲說不清楚是驚喜,還是痛苦,她三步並兩步的衝向前去,緊緊地抱住弟弟,像是怕他跑了,又像是多年不見的弟弟而親暱。

    精疲力竭的趙星星聽到姐姐呼叫,懵懵懂懂地撲在姐姐的懷裡,嘴裡不斷的叨咕:「太空、媽媽,媽媽、太空……」

    芷雲抱著弟弟順勢坐在地上,將棉大衣蓋在弟弟的身上,拿出礦泉水向弟弟的嘴裡餵水。休息片刻,星星睜開眼睛,告訴姐姐,媽媽那裡溫暖,我一點也不冷,我很熱呀。芷雲用手摸一摸弟弟頭,確實很熱,斷定弟弟是發高燒了。需要及時治療。於是,她背起星星向大路而去。

    芷雲背著星星急著趕路,為的是早一點回到家裡給弟弟治病,急不擇路。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腳下一滑姐姐和弟弟都摔在水溝裡,姐姐大腿受傷,不能站立,寸步難行,她用力將弟弟推到溝邊離開水面,而自己全身卻躺在泥水之中。

    公雞叫了,東方發白,天快亮了,一輛老牛車吱吱嘎嘎的走過來了,趕車的是個年輕後生,車上坐著一位頭髮斑白的老婆婆。

    他們見到稻田的水溝裡有人,老婆婆說:「停車,看看去是什麼人?」

    年輕人手拉韁繩「馭!」車就停住了。他跳下車來,走到那兩個人跟前,蹲*仔細察看,女的仰臥朝天躺在水裡,男的緊靠女的,身體脫離水面爬在溝邊,兩個人都凍得發抖,誰也不說話,看來,他們都還活著。他站起來,大聲說:「都是活人!」

    老婆婆連忙下了車,和年輕人一起把兩個人抬到車上,因為這兩個人的衣服都是泥和水,凍得發抖說不出話來。只好在他們身底下鋪上稻草,在身上再蓋些稻草防寒。老牛車調過頭,急急忙忙地向家走。

    回到家裡,給他們換上乾淨衣服,男的放到西屋躺在年輕人床上蓋上被子取暖,女的放在東屋的炕上蓋上婆婆的被子取暖。

    給他們每人餵了一碗薑湯之後,慢慢的甦醒過來了。芷雲掙扎著坐起來說:「大媽,我弟弟怎麼樣啊?他在哪啊?」

    婆婆說:「閨女啊,你可算坐起來了,你可把我們心疼死了,你說這大冷的早晨,你倆倒在水溝裡,沒有凍死你們可真是福田那!」

    芷雲說:「多虧大媽你呀,要不是你們救了我們,那我們就活不到現在了。」

    大媽說:「說的是呢,偏偏我那外甥今天要起早拉稻草去,趕著牛車,才能在一大早就把你們拉到家裡來了,才沒有凍壞你們,要是我們晚一些時間出去,即便是把你們拉回家裡,也說不定咋樣了呢。

    說話間那個年輕人進到屋裡,芷雲用眼睛看著這個年輕人,腳穿一雙水靰鞡上面還有許多泥巴,*穿著黑色粗布褲子,一隻褲腿還捲起老高,上身穿著毛藍布對襟裌襖,腰間紮著一條紫色的*,小白臉帶著一副眼鏡。看到這,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的心情是錯綜複雜的,他可就是我們姐弟救命恩人啊!就是這個近乎白面書生的老農在我們危難之中,及時的救護了我們。她崇敬他人格的高大,她敬重他品德的高尚,她羨慕他,她尊重他,可是似乎還存在著同情與憐憫。最終她認定這就是新一代的有知識、有道德、有文化的農民哪。

    婆婆看到兩個年輕人誰也沒有開口,走向前來,用手*男青年說:「這是我的外甥吳盎德,高中畢業了沒有上大學,他父親叫他幫助我收秋來了,現在這秋已經收完了,就還剩那一點稻草還沒有拉回了,這不,他想拉完了稻草,就回家啦。」

    這時,趙芷雲已經在地下扶著炕沿站起來了,在婆婆引見吳盎德之後,便伸出右手自我介紹:「趙芷雲」。

    吳盎德見趙芷雲潔白而*的手,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雙手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兩下,然後雙手握住趙芷雲的手說:「很高興看到你身體恢復的這樣快。」

    趙芷雲渾然一笑說:「大難有救,全由你來相助啊。」

    吳盎德:「不,不,吉人天相,吉人天相。」

    趙芷雲心思沉重的說:「我是什麼吉人哪,我是苦命的人,我的命苦啊!」

    吳盎德放開了趙芷雲的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在早晨,這個姑娘披頭散髮的躺在水溝裡,渾身是泥水,凍得抽抽一個團,顫抖的牙齒嗒嗒的響,看不出有什麼可愛的地方,只覺得她可憐,實在太可憐了。當時,我只想要救救這個可憐姑娘。現在她可是變了一個人哪。她雖然沒有絲毫的笑容,可是,在她痛苦臉上透露出剛毅、頑強、奮爭的毅力和情懷。雖然她現在穿著姑*陳舊而寬大白布衫,配著她那白胖地臉蛋、烏黑地長髮顯得是那樣溫厚、莊重、樸實、誠懇。此時此刻,她在吳盎德的心目中,是一位可信、可敬、可親、可愛的大美人啊!

    此時的吳盎德將趙芷雲當成知心、知己的好朋友,心情同樣沉重說:「是啊,我知道你現在是遇到了難題,不然你們兩,不會在黑燈瞎火的夜晚,離開家,走到荒郊野外,摔倒在水溝裡。」他停了一會接著說:「其實呀,誰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人生總有幾回搏,此路不通,另找路,條條大路通北京。我沒有上大學,我的考試成績600多分,大學的門我是能進的,可是我沒有進。」趙芷雲抬起頭來,驚疑的看著吳盎德。吳盎德說:「難道我不想做個學問家嗎?難道是我的身體不支嗎?都不是的。是我自願放棄的。」

    趙芷雲問:「你學習的成績那麼好。你的身體又很棒,你怎麼輕易的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難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事情要做嗎?」

    吳盎德思索一會說:「當前還沒有確定要做什麼,不過,我想一定有事情要做的。我不上學的原因主要是家庭條件。我母親臥病在床,我妹妹在初中讀書,只有我父親一人做農活。因此,我決定不上大學了,和父親一起度過難關,把母親的病治好,供妹妹上大學。」

    趙芷雲低下了頭,惋惜的說:「家庭條件,母親治病,妹妹上學……母親治病……母親……」她趴在炕沿上不動了。

    吳盎德以為她難過了才趴在炕沿上。他等了一會沒有動靜,攪得不對勁,就走向前叫她的名字,她沒有回答。

    吳盎德喊姑姑進來,看看是咋的了?姑姑進屋拍打趙芷雲肩膀問:「芷雲,你咋的啦?」芷雲沒有反應。這時他們攪得大事不好,芷雲休克了。

    吳盎德向外跑找醫生,婆婆給芷雲摳人中急救。

    齊青楓聽說昨天在王屯附近的墳地裡有一男子,瘋瘋癲癲地又哭又嚎。一大早她就領著鄭軍直奔王屯,想看個究竟。

    他們走到王屯的村口,還沒有進到村子裡,看到一位老者從村中走出。齊青楓走向前,恭恭敬敬的問:「大叔,聽說在這附近有一個精神病人嗎?」

    老人的耳朵有點沉沒有聽清楚,將左手擋在耳朵後面:「你說什麼?」齊青楓向前走兩步,稍微大一點的聲音說:「在這附近有一個精神病人嗎?」

    老人說:「今天一大早王婆婆從野地裡,用牛車拉了一女、一男進家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們要找人,就到他家去看看吧。」

    齊青楓聽了這老人的話怪瘆人地,她還是戰戰兢兢說了一聲「謝謝。」鄭軍從青楓的聲音中,知道她心裡難過,有壓力,擔心老人說的那兩個人。於是他說:「青楓,不要怕,咱們進村。」

    鄉村醫生張蘭蘭,四十多歲,祖傳中醫,經過進修深造,也能夠用西醫、西藥治療一般疾病。今天,她被鄰村接走了,沒有在家。

    吳盎德沒有接到張醫生,急得團團轉。恰好看到齊青楓背著藥箱走過來了。他懇求的說:「大夫給我家芷雲治治病吧。」

    齊青楓心裡惦著那一男、一女,突然聽到有人找他們給人治病,看著那個年輕人著急的樣子,就問:「你要給誰看病?他是你什麼人?」

    吳盎德急著說:「我的芷雲有病了,咳,她不是我的,是我們家的,那個……她不行了,求你們了,無論如何要救活她呀!」

    鄭軍明白他的話,知道他家有病人需要治療,就說:「走吧,在前邊帶路。」

    齊青楓還是不放心那一男、一女,於是,又問吳盎德:「你的病人是男是女?有病多長時間了?」

    吳盎德心中不悅,但是,還需要他們給芷雲治病啊,只好耐著性子說:「到我家看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說了嗎,芷雲有病,芷雲,芷雲不是女的還能變男的嗎?就是男的也需要你們看病啊。」

    齊青楓碰了個軟釘子,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家有幾個病人,與自己要找的人有沒有關係。

    青楓她們走進婆婆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臉色煞白的年輕姑娘躺在炕上。芷雲看到大夫進來了,掙扎著想坐起來。青楓說不要起來了,就躺著吧。鄭軍也影影綽綽地見到炕上的那個人。隨著說:「不要起來了,不要起來了。」

    鄭軍經過對芷雲診脈等多方面的診斷之後說:「芷雲的病是由外感風寒,疲勞過度,多愁善感而得。我給她開三服藥,用後外感防寒會好的,其他的就要注意調養了。」

    芷雲心裡明白自己的病,她認為醫生對自己病因說很對,她很佩服這個大夫。於是她說:「謝謝醫生,我弟弟也病了,請醫生給他也治一治吧。」

    婆婆也說:「是嘍,他弟弟的病可能比她的病還要重,可得請大夫給治一治。」

    吳盎德領醫生到西屋,給趙星星看病,婆婆和芷雲也同時到了西屋。此時趙星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頭上冒著虛汗,病的可真不輕啊。

    小星星急火歸心,趙芷雲借人報恩

    鄭軍的眼睛,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視力,中醫四診的望聞問切的望,還得齊青楓來幫助。見到病人後,青楓就說:「病人處於半昏迷狀態,面頰黑紅,眉頭緊皺,出虛汗,講胡話。」鄭軍為病人切脈,當問到病人受什麼刺激時,芷雲很為難,不願意直說,只說與人爭吵後,跑到母親的墳地,哭嚎著鬧騰一天一夜,夜間掉進水溝裡,被吳盎德和婆婆救護。吳盎德接著說:「今早晨天還沒有亮,我看到他在水溝裡趴著,衣服濕漉漉地,凍得渾身發抖,到家以後,只喝一碗薑湯,兩手比比劃劃的說胡話,大多數話聽不清楚,有時候聽他說……*……什麼媽媽……媽*。」婆婆說:「是啊,不像他姐姐那樣,醒了就坐起來,說個話什麼的,他到家就躺著,連一句話也不和別人說,可是他自己老是叨叨咕咕的。這孩子病的不輕吧。」

    鄭軍說:「從他脈象以及當前的臨床表現來看,他的病,是焦慮神經症。得病的原因,受到外部的刺激,自我承受差,過分強調困難的一面,心情極度緊張、恐懼。他睡眠不好,有時做惡夢。」今天我給他用針灸療法,緩解他的症狀;然後再吃消煩安神抗焦慮的藥;還要做他的思想工作,提高認識,適應環境,增強抗焦慮能力;再適當的調整客觀的環境,盡量減少刺激強度,或者從根本說排除刺激條件。

    齊青楓打開醫藥包,取出酒精棉和針包。鄭軍指導青楓幫助病人準備出針灸的穴位,實施針灸。然後拿出治療風寒感冒的藥讓病人吃了。又開了處方,並告訴家人到正規藥店買藥,按時服藥。

    趙芷雲關心的問:「大夫我弟弟的病要緊嗎?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趙芷雲很聰明,她當著醫生的面,不好問能不能治好,如果這樣問,人家會認為你懷疑醫生的能力。

    鄭軍說:「初次得這種病,治療得當,配以心裡治療,再加上環境等多方面的配合,是可以治好的。也不會影響工作和學習。如果是治療不理想,反覆發作,那麼可能成為慢性病。再治療就比較困難了。」

    趙芷雲對大夫回答還是不滿足,又問:「如果得了慢性病,是不是就治不好了?」

    鄭軍說:「不盡然。最近我們在望海寺住,就聽說,望海寺的主持治療精神疾病很有辦法,慢性病也是能夠治療的。」

    經過一陣忙活之後,這一男一女的病也都看過了,齊青楓確認這兩個人就是那位老人說的王婆婆救護的一男一女,而這個男人呢,也正是我們要找的在墳地裡哭鬧的那個男子了,這樣說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到這,她就開始整理醫藥包,準備離開王家。

    婆婆見他們要走,忙的問:「大夫,你給我們兩個人治病,該是多少錢?」青楓看看鄭軍沒有說話,鄭軍說:「我看病不要錢,只是我們給你留下的藥,收成本費就是了。」

    青楓想我們的任務是找鄭敬文,既然到了王屯,就應該把這裡有沒有鄭敬文情況摸一摸。於是她就打開話匣子了,首先說:「這屋的病人才吃完了藥,需要休息,我們到東屋說話吧。」人們到了東屋,大家各自找個位置坐下。青楓繼續說:「我姓齊,叫青楓,我的病是鄭大哥給治好的。也就是因為給我治病,不法分子把他的眼睛打傷了,到現在還沒有好,我現在是領著鄭大哥找他的弟弟鄭敬文。要說他弟弟鄭敬文也是因為有了精神病,才離家出走的,鄭大哥為了找弟弟,連班都不上了,找了很長的時間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是聽說王屯這嘎嗒有個精神病人,今天到你們這裡來找,我想傳說那個精神病人就是西屋的那個人吧。不知道在這嘎嗒還有別的精神病人沒有?」

    鄭軍說:「是啊,我弟弟真夠可憐的了,一個病人身無分文,要吃沒吃,要穿沒穿的,可怎麼活呀!所以我要想方設法找他呀。如果你們知道什麼情況給我說說,謝謝大家。」

    婆婆同情的說:「是啊,有了病就難啦,特別是瘋子,那可咋整啊,成天價瘋瘋癲癲的,東奔西跑的,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對這樣的人真沒辦法。我們西院老李家的女人就得了這種病,在家裡鬧騰了幾年,以後就沒了,再後來有人在熱河的什麼地方看見過她。她的男人到熱河去找了很長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停了一會,她又接著說:「最近,除了西屋那個孩子以外,真沒聽說哪裡有精神病人。」

    趙芷雲一瘸一拐的走到齊青楓跟前,拉著她的手說:「姐姐你真有福氣呀,遇著了鄭大夫給你治好了病。我真羨慕你呀,病好了,還有機會幫助鄭大哥排憂解難。幫助鄭哥哥尋找弟弟。不過,我也很幸運,今天見到了你和鄭大哥,給我和弟弟治病。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才好。」

    齊青楓被趙芷雲這樣一說,勾起了往事,緊緊的抱著芷雲哭了。說了一句:「芷雲妹妹,你也會好的。」

    趙芷雲突然想起了吳盎德的母親病的事。他看看吳盎德低著頭無援又無奈的樣子,鼓足了勇氣對鄭軍說:「鄭大哥,還有一事,請你務必幫助。」

    鄭軍說:「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我一定辦。」

    趙芷雲說:「我希望鄭大哥幫助我實現報恩的夙願!」

    齊青楓驚呆了,她擦了擦眼淚說:「鄭大哥怎麼你替你去報恩?」

    趙芷雲難為情的說:「是啊,你和鄭大夫為我和我弟弟治病,也是我們的恩人,等我以後一定要報的。今天我求你們為我的救命恩人的母親治病。」她的手扶著吳盎德說:「就是他的母親病了,他為了給母親治病,大學都不上了,我看鄭大哥的醫術是能夠治好盎德母親的病的。所以……」

    婆婆說:「感情的,要是能夠將我弟弟的媳婦,就是盎德他娘的病治好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彌陀佛。」

    吳盎德聽人們的一席話,求之不得的請鄭大夫為娘治病,難為情的是,大夫本人有失去親人的痛苦,自己一點忙也沒有幫上人家,真有點過意不去,再說自己也沒有錢哪。治病是要花錢的。他遲遲沒有表態。

    鄭軍善解人意,他爽快的說:「老弟,你不要發愁,哥哥會盡最大的努力給伯母治病。」

    婆婆搶著說:「好啊!好啊!盎德的娘有救啦!」

    樸實憨厚的吳盎德,在這關係他的家庭命運的大事面前,沒有更多的話,只是說:「我吳盎德沒有別的,只有一身力氣,我為你們什麼都能做,只要你們用得著,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做。」

    吳盎德說:「已經到中午了,大家都已經餓了,飯菜都在鍋裡,我早就做好了,你們先吃飯,我進城裡買藥,至於給母親看病,當然是越快越好,我想趙星星的病是很重的,下午還需要鄭大夫給看看。他的病好了,芷雲妹妹也少了一塊心病。」說完他走了。

    趙星星經過治療好了許多,他也和大家一起吃飯,趙芷雲開始給弟弟一些稀飯吃,因為他一天多沒有吃飯啦,所以姐姐給一定的限量,沒有讓他吃的太飽。

    吳盎德利用進城買藥的機會,趕回家裡,對爸爸說:「媽媽有救了,我姑姑家來了一位姓鄭醫生,醫術很高明,能治病,今天我們在稻田的水溝裡救出來的兩個人,都不會說話了,經過他們精心治療,都救活了。我先回來說一聲,家裡也有個準備,明天他們准來。爸爸我已經買了一些菜,再殺一隻雞就行了。」

    爸爸說:「咱們就盼有這麼一天,能夠把你媽*病治好,咳,治好你媽*病不知道需要多少錢?家裡這點錢,是給上大學準備的。」

    盎德說:「我不是說過了嗎,不把媽*病治好了我是不上大學的。當務之急,是為媽媽治病,錢不夠,咱們從親戚家借,待我做工賺錢再還他們。」他又補充一句:「關於治病的錢,爸爸你就不要*心了,一切由我負責辦理。」

    他想到大夫的眼睛視力不好,行走困難,母親的病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治好的,因此,他要為大夫準備一間住房,大夫住在家裡,一來可以為母親治病,一來我可以竭盡全力幫助鄭大夫尋找弟弟。於是他在自己的房間加了一張床,又叫妹妹將她房間的炕上的東西搬走,準備住人。

    家裡的事情安排妥當。他騎著自行車飛快地進城,買到藥以後,他按照趙芷雲的委託,掛通了芷雲姥姥的電話:「是趙芷雲的姥姥嗎?」「是啊,」「芷雲請您老放心,她已經找到弟弟了,現在正在為弟弟治病,過幾天就回家了。還請你轉告她的爸爸和姑姑。」

    齊青楓直言相告趙星星夢遊太空

    趙芷雲一瘸一拐的將弟弟送到西屋,耐心的對弟弟說:「小弟呀,我們大難不死,多虧有恩人相救啊!如果婆婆和吳盎德沒有將我們拉回家來,那我倆就凍死在水溝裡了,如果沒有鄭大夫給我們治病,我們現在也不能這樣說話呀。弟弟呀,你好好想想我們為什麼有這樣大的災難?有這樣嚴重的危險!受這樣沉重的痛苦!」

    弟弟氣憤的說:「都是那個妖裡妖氣的女人鬧的。」

    姐姐說:「與那個女人有關係,但是,也不完全是她的原因。你如果像姐姐這樣,雖然不滿意,也沒有像你那樣被氣得五迷三道的,不吃不喝跑到墳地鬧騰一天一夜呀。」

    弟弟爭辯道:「媽媽去世不到一百天,家裡就來了那樣年輕的女人,誰能受得了!」

    姐姐無奈的說:「是呀,怪叫人傷心的,不過,小弟,你想想,來不來女人那是爸爸事情,我們做晚輩的不應該管,再說啊,就是我們想管也管不了啊!」

    弟弟說:「所以嘛,我管不了,我走行吧。」

    姐姐忍不住的笑了說:「我那傻弟弟呀,你走頂啥用啊,人家想管就管一管,人家不願意管,人家就不聞不問,照樣活著,誰受罪啊?是你呀。可就苦了你了。就說現在吧,你病了,我也病了,怎麼樣啊?你想想吧,弟弟!」

    弟弟不做聲了。姐姐讓弟弟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摸摸弟弟頭回到東屋去了。

    鄭軍注意到趙芷雲走路很艱難,便對芷雲說:「你的腿腳過去有毛病嗎?」

    芷雲說:「過去好好的,我的腿是夜間摔的,我摔倒在水溝裡,當時是痛的很哪,一動也不能動。後來腿腳都麻木了,盎德把我抱到車上也沒覺得有多痛,後來在車上顛來顛去有點痛,現在還是有點痛。」

    鄭軍說:「你上炕吧,讓我看看。」

    趙芷雲爬到炕上,鄭軍叫齊青楓協助趙芷雲把褲子脫下來。趙芷雲只穿褲衩仰臥在炕上,王婆婆順手拿條被子給芷雲蓋在身上。齊青楓站在一旁看著芷雲白白靜靜大腿是又羨慕,又嫉妒。她也要看看這個瞎大哥怎麼為這個漂亮地女人治病。

    鄭軍走到炕沿邊上,問趙芷雲那裡痛,芷雲用手摸著大腿的根部說:「就嘎達痛。」齊青楓在一邊著急的說:「鄭大哥看不見,你要說的具體位置。」芷雲說:「就是大腿骨頭根痛啊。咳,這啊,就是大誇誇唄。」齊青楓笑了,他走到芷雲身邊,用手輕輕摸著她的大腿,接著她的話說:「看把你急的,我想你痛的地方是股骨頭的位置吧。」芷雲說:「就是,就是的,我不懂得醫學,不知道那叫啥骨頭。我覺得就是那一片痛。」

    鄭軍雖然看的不很清楚,但是聽明白了。他開始動手檢查了,從下向上的檢查,特別是各個關節部位都要按一按,敲打敲打,問問疼不疼?當檢查到*部時,芷雲有些緊張,連忙說:「痛,痛啊,就是那裡痛。」經過檢查之後,鄭軍說:「現在看,你的腿沒有骨折也沒有脫臼。你摔在水溝的時候可能是股骨頭這裡脫臼了,後來由於在救護你的過程中的拉動,及車在路上的顛簸,使脫臼的骨環復位了,現在你的腿部的痛,是因為那裡的肌肉拉傷了,在局部還有些紅腫,這都不礙事,修養幾天就好了。」

    芷雲聽大夫說沒有骨折與脫臼,滿心的高興,越發嬌滴滴說:「這大腿還痛咋辦哪?」

    鄭軍說:「你想快一點回復健康就叫你青楓姐姐幫忙。」

    芷雲央求青楓:「青楓姐姐給我治一治吧。」

    青楓故作嚴肅的說:「叫我給治病,就是拉著你跑,至到你跑不動了,你的腿就不痛了。」

    芷雲當真了「哎呀!咋能這樣啊」。

    鄭軍說:「別聽她說的,她要按我的說法給你*。他應該從上到下輕輕的推拿,精心地進行筋入巢骨合縫的治療。」

    齊青楓按著鄭軍指導給芷雲做推拿治療,開始芷雲有點緊張,怕青楓給他弄痛了,央求的說:「青楓姐姐慢點啊,*,我怕疼。」青楓沒有理他,按照推拿的要領輕輕地進行治療,芷雲沒有覺得有多麼痛,越來越舒服了。

    她愉快的說:「青楓姐姐你什麼時候學的*技術啊?什麼時候你也教一教我。」

    青楓說:「我那行啊,我的身體原來很弱,多病,是鄭大哥給治病的時候,教我幾種*手法,進行自我保健。鄭大哥出門找弟弟,遇到給人治病,叫我幫助做個下手。」

    芷雲在深思,青楓也在深思。她們倆誰都不說話,各想各的事。青楓想,鄭大哥為人正派,忠厚、老實,怪不得琪霏姐姐那麼喜歡他,對於這樣的好人,就是照顧他一輩子,也心甘情願。芷雲想,我要是像青楓一樣向鄭大哥學點技術,能夠自我保健,更重要是能夠給我弟弟治病有多好啊。

    鄭軍在一旁說:「這些日子裡青楓變化很大,一是她的身體好多了,更重要的是他精神狀態好多了,原來她的膽子很小,見不得事,有事情不敢說,活活把自己憋出病來了。」

    青楓說:「是的,我很羨慕芷雲妹妹的膽量,她一個女孩子夜裡在荒郊野外找弟弟真了不起。夜間到墳地去,我現在還是不敢哪。」

    芷雲說:「其實啊,我也是膽小怕事的人,事情是逼出來的,我媽媽不在人世了,弟弟那麼小,外出一天了沒有找到,人命關天那,我不去找,怎麼辦呀?說也是,當時還真沒有害怕,就是一心找弟弟。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後怕。」

    青楓若有所思的說:「有個姐姐多好啊,我是沒有哥哥,也沒有姐姐,所以被嚇死了三年才被鄭大哥救活了。」

    芷雲驚奇問:「青楓姐姐你說夢話啊,怎麼死了三年還能救活呀?

    鄭軍說:「那不是死,是一種精神疾病,人處在僵木狀態,不能說話,也不會活動,倒是像死人,但是,他還有一口氣,他不是死人」青楓、芷雲都是失去母親的女孩子,同病相憐,青楓說:「妹妹呀,我們都是沒有母親的苦命人,姐姐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在繼母跟前要格外小心,特別是要關心你的弟弟啊。」

    芷雲聽到齊青楓的忠言相告,深有感觸,淚流不止,抽抽依依的說:「姐姐,我的親姐姐,你知道我們是怎樣落到這步田地的嗎?我給你們實說了吧,我母親出車禍不到百天,家裡來了個年輕的女人,擺起了做媽*架子,在豐盛的酒席桌上,硬叫我弟弟陪她喝白酒,弟弟不喝,實在過意不去了,我站起來賠了不是,想替弟弟喝了這杯酒,這就不得了啦,鬧的不歡而散……以後弟弟連夜離家出走,沒人找啊,只有我找了一夜,白天有許多人找,仍然沒有找到。到了夜間我才在媽媽墳地找到了昏昏沉沉弟弟。我心裡明白,這絕不是我們命大,而是遇上了好心的救命恩人。人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相信你們都是好人,都是我們姐弟的恩人,開始我沒有說實話,已經過意不去了,我現在都說了,心裡也痛快了。不是說要做弟弟思想工作嗎,我們的現實思想就是如何對待家庭?如何對待父親?如何對待繼母?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

    西屋的趙星星突然大喊大叫,又哭又鬧,東屋的眾人都到了西屋。見到趙星星站在地上痛哭流涕,嘴裡嘟囔:「姐姐不能死,姐姐不能死……」姐姐趕忙扶著弟弟坐在床上,拍著趙星星的肩膀說:「弟弟,姐姐在這裡,姐姐沒事,你不要害怕,姐姐很好的。」趙星星緊緊地抱著姐姐,不讓姐姐動地方,姐姐問:「弟弟你做夢了吧?」趙星星穩定下來,才說:「啊,是做夢了,本來嘛,我聽姐姐的話,自己管好自己,別人事別管。我的心裡輕鬆多了,我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家,哈,萬里無雲,一片藍藍的天,我好像離開了地面,越過平原,飛過高山,奔向藍天。我聽姐姐說:別走了,回家吧。我就跟著姐姐回家了,爸爸和那個女人,一反常態,對我們非常熱情,擺上一桌子好飯好菜叫我們吃。還讓我們喝酒,我沒有喝,姐姐喝了,那個女人在一旁奸笑,你們都得死!你們喝的是老鼠藥,別想話了。我眼看著姐姐倒下去了,我想拉姐姐去,可是動不了,我叫爸爸救救姐姐,爸爸站在那裡也是一動不動。我急出了一身汗,我站起來了。你們都來了。」他擦擦頭上的汗和眼淚接著說:「姐姐以我看,咱們的家是不能回來,回到家了是凶多吉少,我們鬥不過他們。」姐姐在沉思。婆婆說:「你們就在我這裡住吧,暫時不要回家啦。」鄭軍也說:「趙星星的身體還不太好,如果婆婆這裡方便的話,還是多住幾天好。」姐姐說:「那麼,我們就在媽媽家住吧。」

    吳盎德實話實說,王婆婆弄假成真。

    吳盎德買藥回來了,齊青楓接過來看看,開始給趙星星熬藥,芷雲走向前說:「姐姐讓來吧。」青楓說:「你的腿還沒有好呢,你休息吧,還是讓我來吧。」吳盎德說:「你們都歇著去吧,讓我來熬藥吧。」齊青楓說:「你們都別爭了,還是由我來做吧,我比你們有經驗,你們哪,都有熬藥的機會,今天我就做你們老師吧,你們可要好好的學呀。」

    他們兩還真的站在一旁看著青楓的熬藥的每一動作。他們之所以這樣認真是因為他們知道,以後是要熬藥的。

    芷雲問盎德:「你給我的姥姥打通電話了嗎?」

    盎德說:「放心吧,我給你姥姥通話了,她聽說你們都很安全,高興極了。」

    芷雲問:「我姥姥說些什麼?」

    盎德說:「我怕她問你的地址,沒等姥姥多說話,我就放下電話了。」芷雲想,這個老實人哪,真老實的可愛。連句開心的話都不會說。盎德以為他說錯了什麼話,引起芷雲不高興,非常認真的說:「你不信咋的,我是這樣說的,半句假話也沒有,你還不信,我對天發誓……」芷雲趕忙制止說:「我信,我信哪。」

    盎德悄悄對芷雲說:「我有個情況想和你說一說。」

    芷雲說:「啥事?你說吧。」盎德:「我給姥姥打電話時,在大藥店門前,看見一個精神病人,穿的破破爛爛,披頭散髮,還沒有穿鞋。」芷雲敏捷的意識到,鄭大夫找弟弟鄭敬文,馬上就問:「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鄭敬文啊?」盎德惋惜的說:「拿不準呢,我當時倒是仔細地看看那個人的臉,臉很黑瘦,還有挺長的鬍子。可惜沒有見過鄭敬文,就沒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鄭敬文。」芷雲說:「這件事咱們先和青楓姐姐說一說,說不定她知道鄭敬文是什麼樣子。」青楓已經熬好了趙星星的藥,準備給芷雲熬藥。芷雲走到青楓面前說:「姐姐這份藥由我來熬吧。」青楓說:「還是我熬吧,你們有什麼事啊,神神叨叨地,對我還保密啊。」芷雲說:「對別人保密,對你可不能保密。事情是這樣的,盎德啊,在城裡給我姥姥打電話的時候看見一個精神病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臉上還有鬍子,不知道鄭大哥要找的鄭敬文是什麼樣?」青楓說:「鄭敬文本人我也沒有見過,我這裡有尋人啟事,你們來看看,像不像你們說的那個精神病人。」青楓從兜裡取出一張尋人啟事遞給盎德,盎德拿著尋人啟事仔細的看,芷雲也湊在一起看,芷雲說:「鄭敬文長的比他哥哥還漂亮,個子比他哥哥高,鄭大夫身高沒有一米八,而鄭敬文是一米八二,鄭敬文是大眼睛,而鄭大夫……」青楓急著說:「我讓你們與你們看到的那個精神病人相比,誰讓你們將他們哥哥和弟弟來對比呢。」芷雲聽了青楓這樣一說,不好意思的伸了一下舌頭,爭辯的說:「人家沒有看見那個精神病人嗎……」盎德說:「尋人啟事上這個鄭敬文實在太漂亮了,不怪芷雲的評論,我也有同感。不過我見到的那個精神病人和鄭敬文沒法比呀,那個人的臉黑喇叭球,說他是圓臉嗎,可是他的臉還很瘦,說他是長臉吧,他的臉是窄而不長。至於身高我看沒有一米八二。反正我說不準,怎麼看都是不大像。」芷雲問:「他穿啥樣的衣服?是什麼顏色啊?人家鄭敬文穿著綠軍褲,還戴著眼睛呢。」盎德說:「那個人穿著單衣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現在看都是黑的,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沒有戴眼鏡。」

    青楓熬好了藥,遞給芷雲說:「你喝藥吧,別把身體搞垮了,一旦得了病,特別是得了精神病那可真痛苦啊!你們說的那個精神病人,他還自己能夠穿著破爛的衣服,還能夠撿東西吃,具備這種活命的本能,算是好的,有的精神病人不穿衣服在外邊跑,到冬天如果沒人管,就凍死了。有的精神病人到了不能找東西吃的時候,那就餓死拉倒啦。我得的那個病,如果沒有琪霏姐姐和爸爸關懷與照顧,我早就死了,那還能活到今天。」盎德說:「我看到那個精神病人真是太可憐了,我想不管他是不是鄭敬文我們都得救他。」

    盎德講出了要救那個精神病人的話,正和芷雲想到一塊了,芷雲說:「我也想到了救他,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救得了呢?」青楓說:「辦法是有的,這些天來鄭大哥救了一些精神病人。一般的情況是先治病,然後找到他家人,送他回家,實在找不到他的親人,再與民政局聯繫,請他們給以救助。」停了一會,她又說:「對於這個精神病人的救助,因為鄭大哥的視力還沒有恢復,暫不讓他進城,我們需要進城去,再看看這個人的情況,設法將他拎回來,如果是鄭敬文,那就謝天謝地。要不是鄭敬文,就讓鄭大哥給他治病後,再安排他的去處。」

    芷雲心中嘀咕鄭大哥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既然有那麼大的能耐,鄭敬文是怎樣離家的,於是她問:「鄭大哥要治好那個人的病需要多長時間?」青楓說:「治療精神病,需要的時間是比較長的,短時間不能痊癒。不過,鄭大哥在望海寺老和尚那裡學到了治療精神病的醫術,現在鄭大哥對一般的精神病可以在短時間得到控制。可以這樣說,假如過去鄭大哥有現在這樣的醫術,那麼鄭敬文的病就可能治好了」。

    盎德說:「這事情還是由我去辦吧,鄭大哥給我娘治病一定要買藥,明天我買藥時,再找到那個精神病人,有可能我就把他拎到我家。」

    王婆婆見到鄭軍時,就覺得很面熟,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他。現在幾個年輕人在下屋熬藥,她就與鄭軍嘮起家常。王婆婆親切的說:「鄭同志啊,讓他們忙吧,你在炕上坐,歇一歇。你的身體不大好,別累著。」鄭軍一邊答應,一邊走到東屋坐在炕上說:「大娘,您老也坐在炕上歇歇,多虧您老把兩個孩子救回來。」王婆婆說:「遇到了,就得接到家裡來,這是應該的。就說夏天那回有個老爺子在橋下避雨,河裡漲水了,河堤高而且又很滑,老爺子爬不上來了,在這個時侯我趕到了,將他救了上來。」鄭軍時刻想著爸爸在外的安全。聽到有老爺子的事情,就想問個究竟,於是問道:「老人家被你救上來後,又怎樣了?」婆婆說:「他已經精疲力竭了,任憑我的擺佈,坐上老牛車到我家裡,換上乾淨衣服,躺了一會,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又站起來,要走。」「他走了嗎?」婆婆說:「這黑燈瞎火的,我那能讓他走啊。他急著找兒子去,我說下這樣大的雨,你在外邊走不多遠,就得倒在水裡,你還怎麼找兒子。」鄭軍急著問:「他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婆婆說:「叫……叫什麼兵來的。」鄭軍說:「鄭敬文是不是。」婆婆說:「對,對,我當時還納悶兵就是兵,還分什麼正的、副的。」鄭軍進一步問:「老人家說沒說他的兵到哪裡去了?」婆婆說:「老爺子說他的兒子在外邊執行任務得了精神病,到處跑,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鄭軍拿出爸爸的照片請婆婆看。「大媽,你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老人家。」婆婆接過照片一眼就看清了照片上正是那個老爺子。她把大腿一拍。「咳,正是他,一點都不會錯的。」鄭軍聽到這非常激動,連忙下地給婆婆磕頭,「感謝媽媽救命之恩!」王婆婆一時懵了,連說:「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

    東屋這樣一鬧騰,在外邊的幾個年輕人都進到了東屋,看見鄭大哥跪在地上給婆婆磕頭。一時都傻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也沒敢開口。王婆婆沒想到老爺子就是鄭大夫的父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事已如此,再沒有讓他們幾個年輕人知道的必要了,婆婆靈機一動就說:「你們都來了,知道了也好,這鄭什麼兵的哥哥,要認我為乾媽,我這個老婆子那能承受得起啊,所以我才急著說,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你們看看他現在還沒有起來。」青楓說:「這是好事啊,鄭大哥的媽媽,就是我的……我們的媽媽」青楓跪下磕頭叫「媽媽」除了吳盎德是王婆婆的侄子以外其餘的芷雲、趙星星也一齊跪下磕頭叫「媽媽」。

    王婆婆一看,弄假成真了,又驚又喜,連忙下地拉著鄭軍的手說:「沒想到,沒想到。」此時此刻,鄭軍想,父親找弟弟在危難之中王媽媽冒雨相救,此恩此德我鄭軍何以相報,而今王媽媽本意是不想讓吳盎德、趙芷雲、趙星星知道她承經在夏天救過我父親的事情,才臨時想出認乾媽辦法,來應付我下跪磕頭的局面。於是,他面對菩薩心腸的王媽媽連聲叫:「媽媽,媽媽。」

    王婆婆現在有兩男,兩女同時叫媽媽,心裡樂開了花,她想自從丈夫和女兒先後離家之後,就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院裡孤獨生活。悶了與老牛說說話,煩了追趕大公雞出一出氣。這回好了,有兩個男孩子,一個是醫生,一個叫星星;有兩個女孩子,大的是青楓,小的叫芷雲。老婆婆越想心裡越亮堂,越想越高興,於是,坐在炕上發號施令:「我說盎德啊,今天是咱家大喜的日子,你替姑姑好好的*辦*辦哪。你一定搞它八大碗,讓你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吃個痛快。」

    盎德按著姑姑的吩咐進行備料。青楓、芷雲、就連趙星星也幫著忙活。殺雞拔毛,打兔子剝皮,摘蘑菇洗木耳,燒火的燒火,炒菜的炒菜,很快就搞成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

    王媽媽坐在首位,趙星星坐在媽*身邊,一家人圍桌而坐,媽媽先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都不嫌棄我這個又老又窮的孤獨的老太婆,讓我做你們的乾娘,我有了你們這邦好兒女,這是老天爺的恩賜。我是老來得福啦,可是,孩子們,你們還得記住,有個乾爹叫趙成,有個姐姐叫小蘭,他們現在都不在家,他們到哪裡去了我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我也說不清楚。我想在這樣好的日子裡,他們也一定很高興,我們以茶代酒為我們一家人的團聚和快樂乾一杯。大伙舉起碗悄悄地喝了一口,又悄悄地將碗放在桌子上。

    鄭軍為了扭轉這種沉靜的局面,舉起碗說:「我們有了慈祥的媽媽,我們有了溫暖的家。這是老天爺有眼為我們一家降臨的幸福,使我們幾個苦命的孩子投向母親的懷抱,我提議為我們尊敬的媽媽健康長壽,也為了我們兄弟姊妹的快樂幸福而乾杯。」此時氣氛活躍了,人們爭前恐後的說:「為媽媽健康乾杯!」「為媽媽長壽乾杯!」「為健康長壽乾杯!」「為媽媽乾杯!」大家都喝了一大口。媽媽也笑瞇瞇地喝了一口。

    芷雲端起碗說:「媽媽救了我們的命,星星月亮是藉著太陽的光,才能在天空放亮。媽媽就是紅太陽,給我芷雲和弟弟小星星光和熱。媽媽愛我,我更愛媽媽,媽*快樂,就是我們的快樂,媽*幸福,就是我們的幸福。祝媽媽壽比南山不老松,乾杯。」

    大伙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青楓接著說:「媽媽,我十歲時我的生母就去世了,是在琪霏母女的幫扶下長大的,後來得了重病,是鄭大哥將我救活了,今天鄭大哥管您叫媽媽,我也管您叫媽媽,我們要孝敬您一輩子。我提議為了我們有了共同的媽媽,為了我們未來幸福而乾杯!」

    小星星跟著姐姐哥哥們一起忙活,幾乎忘記自己是個病人,他看看在座的都說話了他也要說:「我叫趙星星,同學們對我不叫趙星星,而是叫太空」我想叫太空就叫太空吧,反正星星離不開太空,太空中有星星。我趙星星離開媽媽就發懵,媽媽離開我的這些天,天天做惡夢,*夢中就游太空。現在我有媽媽了,能睡個安穩的覺了。我想媽媽,我愛媽媽,我離不開媽媽。為了媽媽我要喝了這一碗。他端起碗來,咕嘟咕嘟就喝乾啦。

    王媽媽給每一個人碗裡夾上一條小魚,然後說:「我喜歡這道《南瓜熬小魚》的菜,這是地道鄉村菜,我們祖祖輩輩都吃過,即當飯,又當菜。即便是沒有一粒糧食,有了它就不會餓死人。你們早晚都要離開這個窩,游向江河湖泊,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有沒有作為就看你自己本事。希望你們喜歡。」鄭軍首先表示:「我們一定不辜負老人家的期望。」「我們一定努力奮鬥。」「我們要好好幹。」「我們要聽媽*話……」

    王媽媽說:「好哇,我就是希望你們都有個好前程,好結果。下邊你們各自都選一道菜吧。」

    齊青楓說:「我喜歡《雞刨豆腐》這道菜,我要像大公雞那樣自食其力,依靠自己的努力豐衣足食,發家致富。」

    吳盎德說:「我喜歡《肥豬拱地》,這道菜就是土豆燉豬肉,豬吃土豆,越吃越胖,土裡刨食,前途無量,我立志在農村幹一番事業。」

    趙星星說:「我喜歡《紅燒泥鰍》,泥鰍在水中機動靈活,此外它還有鑽天入地本事。」

    趙芷云:「我喜歡《玉兔搗蒜》,傳說嫦娥在月宮只有玉兔為她做伴,玉兔在月宮搗蒜常年不息,我要像玉兔一樣心甘情願地為他人服務。」

    鄭軍說:「我喜歡《白菜豆腐粉》這是道大眾菜。這道菜,樸實無華,清清白白,它既能*高雅殿堂,又能到達普通人家。做人也應該是這樣。清清白白地為人們,為社會貢獻微薄之力。」

    這次小小家庭宴會,是五家四方的會和,(王、鄭、吳、齊、趙)體現了老人的期盼,兒女的心願。他們雖然是大腕喝茶大口吃飯,但是,他們內心誰也不輕鬆,默默地承受著幾乎壓垮他們的千斤重擔。

    吳盎德對王媽媽說:「姑姑今天我想回家,明天來接鄭大夫給我媽媽看病。」鄭軍說:「在這邊小星星與芷雲我都已經看過了,他們都在吃藥治療,我可以暫時離開這裡。到你家裡給大娘治病。」

    王媽媽說:「也好,咱們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抓緊時間辦吧。鄭軍今天你就隨盎德給你舅媽治病去」老人家不放心的說:「軍兒啊,你舅媽一病十來年了,鄉下的大夫,跳大神的,算命先生都請了,他們都沒有治好,尤其是跳大神的,胡說八道,今天說這個鬼,明天說那個神,燒香磕頭加許願,搞得一家人既有精神負擔,又有經濟壓力,錢花了不少,病沒有看好,而且越來越重。你舅媽是城裡人,是老知青,有文化,壓根她就反對跳大神的,後來她讓病折磨的也胡說八道了。就瘋了。」最後,王媽媽說:「盎德你套上牛車,都坐車去吧,明天再把車送回來。」

    吳盎德在院子裡套車,齊青楓為鄭軍整理藥箱準備和鄭軍一起走。芷雲想:鄭大夫走了,青楓姐姐也走了,弟弟的病還沒有好,到了晚上再鬧可怎麼辦,青楓姐姐若能夠留下,有事他可以幫忙,她比我大而且有經驗。於是,她就拉著青楓的手說:「青楓姐姐你也和鄭大哥一起去嗎?」青楓沒加思所的說:「是啊,鄭大哥需要照顧,我得跟他一起走,這也是琪霏姐姐交給我的任務,他到哪裡我就得跟他到哪裡。」芷雲心中很矛盾,留下青楓姐姐吧,人家是專門來照顧鄭大哥的,不留下吧,自己還有點不甘心,想來想去還是留下好。她到院子裡找到吳盎德說:「盎德哥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盎德停下手中活問:「啥事?」芷雲說:「鄭大哥由你一個人照顧行不行啊?」盎德:「行,那有啥不行的」芷云:那麼說青楓姐姐不去也可以嗎。」盎德:「當然。」盎德覺得芷雲的話中有話,便問道:「你知道,齊青楓不到我哪裡去了嗎?」芷云:「我是說如果青楓不去可以,她最好留下幫助我照看小星星。」盎德:「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青楓在那裡得由鄭大哥決定。」

    芷雲感到連吳盎德也不同情她,也不支持她,她難過地哭了,躲在弟弟的屋裡擦眼淚。小星星見到姐姐流眼淚,就大聲咋胡:「姐姐哭啦,姐姐你哭啥?」小星星這樣一咋胡,人們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到西屋來了。王媽媽最先進屋,看到芷雲擦眼淚,覺得奇怪,方纔還好好的,在她的臉上已經有了笑模樣,這陣子她咋又哭啦?她拉著芷雲的手問:「芷雲呀,咋回事?你哭啥呀?」王媽媽雖然很著急,她不想連累其他兒女,有一個女兒哭了,不能再有第二孩子哭了,她看看盎德沒有進屋,她認為盎德是侄子,在自己跟前時間長,說深了,說淺了他都能承擔得了。待盎德進到屋裡她就開說:「盎德啊,你著什麼急呀,你們兄弟姊妹剛剛吃完飯,你就張羅走,還忙著套車,攪了大家的興,這樣多不好啊,你呀,現在別忙著套車,先和你的哥哥妹妹商量商量,還有些什麼事情需要辦,應該怎麼辦,你鄭大哥到你家了,我這邊小星星和芷雲的病怎麼治療?今天分手了明天怎麼辦?怎麼聯繫?好多的問題都需要落實。是先商量好了,分頭去辦,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大家心中有數,大家都高高興興多好。」停了一會他把話頭一轉對鄭軍說:「今天這事情由你大哥安排,什麼時候走,誰走誰留都由你大哥決定。」說完了拉著芷雲手到東屋去了。

    鄭軍聽媽媽這樣一說明白了芷雲哭的原因,她是因為我和青楓都走了,擔心小星星的病。他說:「我們的年齡都不小了,別讓媽媽再*心了,今天事情都怨我沒有考慮周到,我看這樣吧,我和盎德上舅媽那邊去,給舅媽看病。青楓留在這邊幫助芷雲照顧小星星,幫助媽媽做些家務事情。如果沒有意見,我今天就走,兩三天之後我就回到我們的大本營來。」

    陳琪霏起早送信,崔婆娘抓破村長。

    鄭軍決定青楓留下照顧小星星。青楓的本意是跟隨鄭軍到吳盎德家去,既然是鄭大哥決定不讓他去,她只好照辦,她把藥箱交給吳盎德,並說:「鄭大哥視力不好,他的腿上的傷也沒有完全好利索,下雨陰天還疼,平時走路也不很方便,尤其是不能走遠路。鄭大哥是個要強的人,他不願意麻煩別人,從來不主動提出讓人家幫助,好多的困難他都自己克服。我是不能隨他去了,照顧鄭大哥事情,就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還有如果是睡在炕上,多燒把火,他身體弱喜歡熱炕。」吳盎德捧著藥箱,聽青楓嘮叨,一邊聽一邊笑,他想這個女人年齡不大,責任心卻很強,對鄭大哥無微不至的關懷,叫他打心眼裡佩服。最後他說:「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大哥。」

    鄭軍走出門外,坐上了牛車,與眾人打招呼:「你們都回去吧,別讓媽媽*心!」青楓知道了芷雲的哭,是因為自己說要跟著大哥上吳盎德家去,她要以對妹妹熱情來補償,大哥他們走遠了,她就摟著芷雲脖子向回走。而芷雲自己覺得不應該哭,這樣一哭使青楓姐姐為難。她接受青楓的熱情,並且用雙手抱住了青楓姐姐的腰。兩個人都會心的笑了。

    她們笑嘻嘻地進到媽*屋裡,對王媽媽說她們走遠啦,盎德說他能照顧好鄭大哥,讓您老放心。王媽媽說:「對他們兩我有啥不放心的,我倒是對你們兩個,一會哭,一會笑的有點不放心。你說說你們都老大不小了,有啥事就說唄,流啥眼淚?趕明個你們有啥事都別擱在心裡裝著,直接跟娘說,娘給你們做主,」王媽媽看看他倆又說:「看看你倆的親熱勁,有說不完的話,今天晚上叫小星星在我這屋裡睡,你們倆在西屋,可有一點,不要通宵嘮嗑,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這樣安排青楓和芷雲當然很高興。她們倆在東屋給小星星鋪好床,芷雲到西屋問:「小弟,今晚上你是到東屋和媽媽一起住,還是自己在西屋住?」趙星星在吃飯時已經說過,他想媽媽,沒有媽媽在身邊,睡覺不安穩,做惡夢,害怕。聽說他可以到媽媽屋裡睡覺,是求之不得的,所以他痛快的回答:「我在東屋和媽媽一起住。」

    青楓和芷雲修全的將小星星安排到東屋睡覺。因為王媽媽家裡突然增加幾個人,沒有那麼多的被褥,所以青楓和芷雲睡在西屋,只好兩個人蓋一條被子。好在炕還是很熱乎的,也不覺得冷。芷雲問:「姐姐今天你多次提到琪霏姐姐,你說照顧鄭大哥是琪霏姐姐的安排,琪霏和鄭大哥是什麼關係?」青楓說:「說來話長了,我娘去世以後,爸爸給我找了個後娘,她的名字叫桃花,為人極風流,哪裡有事,那裡到,東家長西家短,她要說什麼就說什麼,仗著我爸爸是村長,她還有個相好的治保主任,名字叫崔嵬,此人在地方是一霸。」芷雲好奇的問:「你爸爸是啥態度?」青楓說:「他對桃花無可奈何,說也不聽,罵也不行。再說,我爸爸對治保主任崔嵬是政治上的需要,因此,對他們倆的事,也就睜一眼閉著一眼的得過且過啦。」青楓長長歎一口氣接著說:「你想啊,爸爸常常不在家,就是在家也說了不算,再加上這樣一個後媽,能有我的好果子吃嗎?人家嫌惡我,我也看不下去啊,在家裡呆不了,就到琪霏家,琪霏的爹媽都是老實人,對我很好,就像親閨女一樣,我與琪霏拜了乾姊妹之後,我基本上就住在她家。」

    你不是問琪霏與鄭大哥的關係嗎,「咋說哩,我看反正是不一般,」芷雲嘻嘻的笑,青楓看看芷雲說:「你笑啥?是不一般哪。我不是說過嗎,我的病是她拎著鄭大哥給治好的。鄭大哥被人打傷了,就在她家裡養病,她還陪著鄭大哥在望海寺住了個把月。那個琪霏姐姐*心著呢,又打官司又告狀,又幫助鄭大哥找弟弟,還要照顧我,本來是個漂亮地大姑娘,現在都累病啦,讓人心疼啊,所以嗎,我讓她在家好好休息,由我照顧大哥找弟弟。芷雲妹妹,你想想這是一般的關係嗎。」

    芷雲想世上還是好人多呀,她自言自語的說:「這麼說,琪霏姐姐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哪,她的病重嗎?好心有好報啊,菩薩保佑她一定會好的。會好的……」

    第二天,早八點鐘琪霏來到王屯,找到了王媽媽家,拉著青楓的手流眼淚,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青楓著急的說:「姐姐出什麼事了嗎?你是咋來的?」琪霏沒有回答她的話,開口就問:「鄭軍大哥在那裡?」青楓說:「他去吳屯給吳盎德的母親治病去了。」琪霏問:「吳屯距離多遠?」青楓搖搖頭:「不知道。」琪霏說:「我們今天一定要找大哥回家。」她們正在著急找鄭大哥的時候,鄭軍坐著牛車進院了。

    青楓迎上前去,忙說:「你們回來正是時候,琪霏姐姐急著找鄭大哥。」鄭軍下車後說:「有事到屋裡說。」琪霏見到王婆婆主動向前問候:「大娘好。」王婆婆是個爽快人,連忙說:「好,好啊,我想你就是琪霏姑娘吧。這麼早就到啦,難為你呀。來,來坐下來吃飯。」琪霏起早趕路,走了二十多里,也餓了,在青楓、芷雲的陪同下吃了一碗飯。

    鄭軍想琪霏這樣早來找他一定是有急事,他問:「琪霏,媽*身體可好?」琪霏說:「我媽媽好著咧,就是擔心你們在外邊困難多不安全,讓我來看看你們,希望早點回家。」青楓問:「琪霏姐姐,我爸爸好嗎?」琪霏說:「咳,我就是為這事來的,自從桃花被判刑之後,你爸爸與桃花脫離了婚姻關係,日子過的還平穩,可是,崔嵬的老婆對崔嵬判死刑不甘心,打著鬧著向你爸爸要人。賴在你家不走,砸鍋摔碗,大打出手,把你爸爸臉都撓破了,身上可能也有傷。我來就是與你們合計怎麼辦?鄭大哥能不能回去看看,我想起碼青楓妹妹得回家照顧大叔。」

    沒等鄭軍講話青楓就說:「崔嵬的老婆自從崔嵬和桃花被抓起來,就總向我們家裡跑,蔫蔫乎乎的纏著我爸爸,我爸爸不願意理睬他,她就蹬鼻子上臉,又哭又鬧,現在發展到又砸又打。對這樣賴皮賴臉的婆娘,誰回去也不好辦。不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心,我爸爸也是和那個女人有說不清的事,現在想蹬開人家,那人家能幹嗎。別看我爸爸的臉被她抓破,那是給人看的,她不會下狠心打我爸爸。我回去看看我爸爸是應該的,至於鄭大哥我想就不用回去了。一來這裡事情很多,都等著大哥去辦,二來我爸爸的皮外傷不用治就能好了。」

    芷雲聽了青楓姐姐的一番話氣憤的說:「像青楓姐姐說的這樣子,以我看,青楓姐姐也不要回去。那些狗扯羊皮的事情做兒女的沒法管,也管不了。鄭大哥就更沒有必要回去了,因為齊叔叔皮外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病,不需要鄭大哥去治療。再說吳舅*病還要治療。城裡還有一個精神病人需要大哥認一認是不是鄭敬文。這裡離不開大哥。大哥不能走。」

    琪霏說:「大哥主要的事情是找鄭敬文,現在有了目標,就得趕快去找,耽誤不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人是活的,今天在這裡,明天到那裡,錯過機會就抓不著影了,你們是什麼時候看到的,現在還能找到嗎?這樣看來,鄭大哥就不能回去了,找鄭敬文要緊。」

    鄭軍說:「事至如此,急也沒有用,順其自然吧,青楓家裡的矛盾,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我聽桃花說自從崔嵬結婚那天起青楓爸爸和那個女人就有瓜葛,現在她是個寡婦了,不找你爸爸找誰?你爸爸想躲也難躲得開。這事情是大人的事情,青楓回家就別管了,對你爸爸的身體還是應該關心的,對你爸爸的生活還得照顧,兒女要對父母盡孝心。我今天就不回去了,琪霏陪著青楓回去,有事可商量。」

    芷雲說:「琪霏姐姐這樣瘦,聽青楓姐姐說琪霏病了需要休息,今天又起早走二十多里路夠累的了,今天別走了,如果青楓姐姐一定回家就叫吳盎德送她走吧。」

    吳盎德難為情的說:「我送青楓回家可以。就是坐牛車太慢,我回來買藥就沒時間了。」

    王媽媽說:「你們哪,都是好孩子,方纔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主意不錯。青楓回家看看父親是應該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青楓你是懂事的孩子,別著急上火,對於那個女人,也要公正的看,她遇到那樣的男人,在那樣的環境裡,他是夠可憐的了,你們對那樣可憐的女人,應該有同情心,應該幫助她走正路,克服缺點,改正錯誤。她要能夠自食其力的過上好日子多好啊。盎德你就送青楓回家吧,要不,姑娘家一個人走路我也不放心。你到那裡幫助青楓做做工作,瞭解一些情況,回來跟我們說說。關於買藥的事情由我來辦。」

    王媽媽套牛車準備進城買藥。鄭軍與琪霏商量,鄭軍說:「我隨著王媽媽進城給盎德母親抓藥,再尋找吳盎德看見的那個精神病人。琪霏你起早來到王屯已經很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琪霏說:「鄭大哥你行動不方便,還是由我陪著王媽媽進城吧,再進一步瞭解那個精神病人的情況,有必要我們還可以將他拉回來。」他們兩的談話被芷雲聽到了,她搶著說:「你們倆都別去了,由我陪著媽媽去吧,買藥嗎,我對大約房很熟悉,我也能找到那個精神病人,我拿著尋人啟事一對照就能知道他是不是鄭敬文哥哥了。」琪霏說:「好妹妹,哪有那麼容易呀,鄭敬文離家很長時間了,在外邊風吹雨淋,缺吃少穿,現在他與尋人啟事上的照片,對著起來大不一樣了。判斷他是不是鄭敬文不是那麼容易的。你還是在家裡看好弟弟,別讓他再有什麼事情發生。」

    要走的時候王媽媽吩咐:「鄭軍跟我坐車進城,琪霏在家休息,並幫助芷雲看好弟弟趙星星。芷雲要堅持治療,不要疏忽大意,你不能病倒,你身體不好怎麼看護弟弟。小星星要聽兩位姐姐的話,不要到處亂跑。注意養病。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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