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 正文 第二章:淡定
    走進大廳,立刻有一名打扮得很莊重的男侍者迎了上來,語氣恭敬的問道。

    “尊敬的女士您好,請問您是否有預訂的位置?”

    莊半梅點了點頭,隨即說出吳越所訂的位置。

    男侍者微微欠身道:“好的,請跟我來。”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莊半梅跟他走。

    很快,男侍者就帶著莊半梅來到了她所說的位置。這是一個靠窗的地方,寬大的落地窗在餐廳裡的繁華燈光映襯之下,往外看去依稀可以見到窗外的街景。莊半梅對男侍者說了一聲謝謝。

    由於吳越此刻是背對著莊半梅的,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莊半梅。莊半梅注意到,今晚的吳越似乎穿著一套淡紫色的西服,是莊半梅最喜歡的顏色。

    莊半梅沒有多想,走到吳越的身旁,輕聲問道:“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吳越回頭一看,見是莊半梅後又瞧見了她今天的打扮,同樣顯得很驚訝,聽見莊半梅這麼說,轉而笑道:“當然!”

    看到吳越驚訝的目光,莊半梅心裡感到一絲得意,雖然她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不過那僅限於不相關的人。

    “抱歉,讓你久等了。”莊半梅禮貌性地說道。

    吳越似乎很享受莊半梅帶給她的這種感覺,搖了搖頭,很紳士地說道:“我也是剛到。你今天真漂亮。”

    莊半梅微微一笑:“是嗎?謝謝。”

    隨手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侍者走了過來,吳越禮貌性的先詢問莊半梅的意見,兩人都知道這樣約會主題並不在此。於是隨意點了一杯咖啡。

    於吳越離得近了,讓莊半梅有機會仔細的打量起他來。今天的吳越不得不說還是很吸引人的,劍眉星目,如刀削的臉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身紫色的西裝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優雅。

    對於這樣的吸引人的男人,撇開家世不說,應該是放到哪裡都是屬於那種女人追逐的對象。但是對於莊半梅來說,這樣的男人並不缺乏,應該說真正吸引她的是吳越的‘恰到好處的小聰明’。

    在莊半梅打量著吳越的同時,吳越同時也在打量著他,莊半梅甚至能夠從吳越的眼神中讀出一抹幾乎每個男人都有的**,但是那樣的感覺僅僅是一閃而逝。

    莊半梅淡淡一笑,輕聲道:“用這樣目不轉睛的眼神盯著一位女士看,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麼?”

    吳越似乎並不掩飾自己對莊半梅的驚艷神色:“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迷戀的。”吳越笑了笑,目光仍然停留在莊半梅白皙的臉頰上:“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迷戀的。”

    “你今天真漂亮。”吳越重復道。

    莊半梅不答,本以為自己那麼說吳越會有所忌憚的收回他的目光,沒想到他卻仍然那副目不斜視的模樣,這反而讓莊半梅感到有些不自然。

    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侍者將兩人所點的咖啡端了上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緒,莊半梅端起咖啡,放到唇邊泯了一口。

    吳越似乎也感覺到了莊半梅的不自然,遂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只是當他的目光轉過的一剎那突然被莊半梅的手指吸引了注意力,准確的說是莊半梅無名指上的一道淺痕。

    不過吳越僅僅是匆匆一瞥便不再留戀,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類似於這樣的痕跡代表著什麼。像莊半梅這樣的女人並不缺乏故事,只是那樣的過去只能被潛藏在心裡,隨意去觸碰它顯然並不明智。

    吳越的心緒有那麼一瞬間被洶湧的記憶沖擊得片刻失神。

    他的舉動並沒有逃過莊半梅的眼神,在吳越打量莊半梅時,莊半梅雖然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的目光,但是卻在不經意間注視著吳越。

    “你怎麼了?”莊半梅問道。

    吳越搖頭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

    “喔?”莊半梅沒想到吳越這麼坦白。略一思索,便開口問道:“什麼事?”

    吳越笑道:“你好奇心還蠻重的。”

    莊半梅不置可否,聳了聳肩,淡淡道:“不然會冷場的。”

    在吳越驚訝的目光中,莊半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然後表情認真的看著吳越。

    吳越有些‘害羞’地偏過頭。

    見吳越如此,莊半梅有些忍俊不禁,她沒想到吳越會如此‘害羞’。

    在莊半梅的注視下,吳越端起咖啡小口喝著,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趁著這短暫的沉默,莊半梅偏過頭看向窗外的景色。夜,依舊那麼迷人。

    其實這樣略顯生澀的約會才是莊半梅最想要的。她已經厭倦了那些燈紅酒綠。這些年來,絢麗多彩的世界雖然將她的人生渲染的五顏六色,充滿激情,可是長久浸泡在其中卻也讓她的激情被過早磨滅。

    這些年的經歷不可謂不出彩。她深愛過,也受傷過,當然……也被騙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些故事無疑是令她迅速成長起來的良好經驗,然而正是這些年來的經驗使得她清楚的知道,女人的過去,有一些男人可以原諒,而有一些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說的。深埋在心裡,才是最好的辦法。

    當莊半梅興致闌珊的轉過頭時,正好迎上吳越關切的目光,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莊半梅慌亂的移開眼線,想起剛才吳越的眼神,感到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他剛才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嗎?莊半梅這麼想著,如果是的話,那他豈不是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想到這裡,莊半梅皺了皺眉。當她抬頭再次看向吳越時,慌亂的心緒已經平復下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莊半梅的不悅,吳越解釋道:“抱歉,剛才看到你思考的模樣不忍心打擾你。”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吳越眨了眨眼,有些促狹地說道:“另外……補充一句,你的側面也很迷人。”

    聽了吳越的話,莊半梅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

    這時,大廳裡逐漸響起了輕慢的小倩小倩符,一陣陣悠揚悅耳的小倩樂聲傳來,打破了原本安靜的氣氛。

    一旁陸陸續續有情侶起身走到大廳中央處,伴隨著小倩樂翩翩起舞。

    在莊半梅平靜的注視之下,吳越起身向她款款走來,伸出右手對她示意:“我有榮幸麼?”

    在大廳明亮堂皇的燈光映襯之下,吳越的身形越發高大。吳越是個優秀的男人,在他身上有著許多令女人著迷的地方,莊半梅在心中這般評價著。

    伸手搭在吳越的手上,莊半梅亦隨著他緩緩行至大廳中央。

    吳越的手僅僅是輕輕搭在她的腰間,感受著自腰間傳來的溫度,莊半梅能夠想象得到吳越手掌的寬大,一瞬間,心仿佛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小倩樂聲輕輕揚起,莊半梅在吳越的帶動之下伴隨著小倩樂緩緩流淌,吳越的舞技很嫻熟,以至於莊半梅的在他的面前略微顯得有些‘生澀’。

    “你的舞跳得真好。”莊半梅由衷的贊道。

    吳越笑了笑:“你也不錯!”頓了頓,又問道:“看起來你經常來這種地方?”

    莊半梅道:“不常來,你呢?”

    “一樣。”

    吳越和莊半梅兩人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但嚴格來講上一次見面兩人說的話就那麼幾句,所以說這次應該算得兩人第一次配合。但是這非但沒有影響到兩人,反而是隨著相互之間的配合越發顯得默契。

    莊半梅一襲潔白的衣裙在堂皇的燈光映襯下猶如皓月般散發出皎潔的光芒,她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大廳裡翩翩飛舞,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目光。而吳越就是最好的陪襯,他挺拔的身姿配上英俊的相貌,無疑是大部分女人注目的焦點。

    隨著小倩樂節奏的加快,莊半梅不得不將原本散漫的心收攏起來,吳越的忽然聲小倩在耳邊響起:“注意咯,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聽了這話,莊半梅在身旁視線掃過,果然如吳越所說,此時,許多男女都停下了腳步注視著兩人。莊半梅眉頭輕皺。

    “你怎麼了?”吳越問道。

    莊半梅收回視線,迎上吳越關切的眼神,輕聲道:“沒什麼,只是不太習慣引人注目的感覺。”

    吳越一愣,有些驚奇地說道:“女人不是都應該喜歡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嗎?”

    莊半梅面無表情地答道:“至少我不喜歡。”

    “你真是特別!”

    對於吳越的話,莊半梅不置可否。

    吳越莞爾一笑,神色忽然一凜,看著莊半梅,認真地說道:“你不但外表很迷人,就連氣質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我真的很好奇,能夠吸引你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

    莊半梅笑而不語。

    小倩樂聲漸漸輕快起來,兩人也停止了交流,轉而專心的相互配合著。雖然莊半梅並不喜歡被人注視,不過卻也不想在眾人面前出什麼糗。

    “小心咯。”吳越話剛說完,就拉著莊半梅做了一個難度較高的舞姿。沒當吳越提醒的時候,莊半梅亦是心領神會的配合著他,一時間兩人精彩的表演幾乎吸引了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莊半梅逐漸感到有些乏力的時候,終場的小倩樂總算是適宜的響了起來,一曲終了,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片熱烈的掌聲和無數男人女人的驚歎之聲。

    這首‘藍色多瑙河舞曲’是莊半梅比較熟練的一首,否則她也不可能與一個初次配合的男人如此默契,當然,這也需要那個男人的舞姿同樣嫻熟。

    兩人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遂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踏出舞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平復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莊半梅輕靠在座椅上,呷了一口已經變涼的咖啡,涼了的咖啡味道有些變化。撇了撇嘴,淡淡的回憶隴上心頭。曾經的莊半梅是如此的熱愛這支舞,因為愛他所愛,所以深愛……

    人們常說女人是感性的生物,最容易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並且不斷的往這個假設的世界中投入參照物。而莊半梅恰好正是處在這樣的一種幻想中。

    吳越挺拔的身姿,嫻熟的舞技,以及那匆匆一瞥間的失神,這一切仿佛是個巨大的漩渦般驟然出現在莊半梅的回憶之中,洶湧的波濤將莊半梅的腦海攪得一團亂。從表面上看,吳越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應該是絕大部分女人都會喜歡的對象,然而這初次的約會竟然就讓自己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但,自己早已經不願再觸碰那種傷人的東西了,誒!

    莊半梅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吳越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

    莊半梅不答,抬頭看著吳越的雙眼,那雙眼睛漆黑明亮,令莊半梅忍不住贊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吳越訝然:“這是我應該說的話吧。”

    莊半梅搖了搖頭,突然覺得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剛才她是真的很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那一剎那,讓她能夠有片刻的縫隙去追憶那段令她深愛同時又深恨的過去。但就是這片刻的失神卻使得她有一種一觸即逝的悵然。

    於是,莊半梅找了一個借口,對吳越說道:“我突然有一點累了,我們走吧。”

    吳越聽後,答道:“好。那我們走吧。”說完率先起身。

    莊半梅點頭,起身剛走幾步突然感覺腳下一頓,緊接著腳跟一滑,頓時一股刺痛從腳上傳來,不禁驚呼道。“啊!”

    走在前面的吳越聽到莊半梅的喊聲,轉身急忙走到莊半梅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那股鑽心的疼痛直刺莊半梅的心,莊半梅感到腳越來越疼了。

    吳越注意到莊半梅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見她捂著自己的腳,急忙道:“別動,先找個地方坐下,我扶你過去。”說完一只手扶著莊半梅的胳膊,另一只手環在了莊半梅的腰間。

    腰間忽然傳來的異樣令莊半梅有些不自然,微微掙扎了一下,但是立刻從腳上傳來一陣刺痛,於是只得放棄,任由吳越將她扶到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緊接著,吳越飛快的蹲*為莊半梅檢查起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檢查著,莊半梅心裡略過一絲溫暖。

    “服務生!”吳越叫了一聲,對著那快速走來的侍者吩咐了幾句。只見那名侍者點頭應了一聲,起身向一處過道。

    莊半梅見到吳越熟練的樣子,略帶調侃地說道:“看你熟練的樣子,想必為不少女人這麼做吧?”

    吳越抬頭應道:“沒有,我以前學過。”

    “哦?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吳越笑了笑,沒有回答。

    此時,好奇心似乎壓制住了疼痛感,莊半梅忽而問道:“你有結婚了嗎?”

    吳越聽後臉色微變,眼神注視著莊半梅,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莊半梅也意識到了自己這麼問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莊半梅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問。現在想起來,那樣的問題的確會令兩人很尷尬。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剛才那名侍者走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提著一個小桶,裡面裝滿了冰塊。

    侍者將手上的毛巾遞給吳越,恭敬道:“先生您好,這是您要的毛巾和冰塊。請問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吳越伸手接過,擺手道:“沒有了。”侍者點頭退開。

    吳越看向莊半梅柔聲道:“幸好只是崴了腳,沒什麼大礙。”說著揚了揚手上的毛巾,示意道:“接下來要敷冰了,可能會有些疼,忍著點。”

    這小心的提醒無疑讓莊半梅對他的好感上升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

    吳越輕輕捧起莊半梅的腳,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是捧著一尊精致的冰雕,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將之摔壞了一般,表情專注,絲毫不理會一旁偶爾走過的人所傳來的竊竊私語。

    就在腳伸入冰桶的一剎那,莊半梅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冰涼的感覺伴隨著疼痛感沿著腳跟傳了上來,而吳越手間的溫度卻似一抹溫潤悄然在心間綻開。

    當莊半梅的腳被吳越從冰塊中抬起之後,隨即被早已准備的毛巾包裹住,經過吳越一陣細心的揉捏之後,那股鑽心的疼痛感果然減輕不少。

    “呼吳越舒了口氣,此時他的額頭上由於過於專注,所以也是布滿了一層細微的汗珠。

    莊半梅輕輕抬了一下腳,發覺沒那麼疼了,又看了看吳越,伸手拿過包從裡面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吳越,輕聲道:“擦擦吧。”

    腳上的疼痛感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不得不說吳越的揉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感受著那從周圍時而傳來的目光與談論,莊半梅對吳越說道:“謝謝你。我們走吧?”

    吳越接過擦了擦汗,聽莊半梅這麼一說,提醒道:“可是你的腳。”

    “沒關系。”莊半梅掙扎著站了起來,試探性的抬了抬腳:“走吧。”

    吳越原本還想再勸莊半梅多坐一會兒,但見莊半梅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走上去轉身背對著莊半梅,說道:“你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借力吧,這樣會好一點。”

    莊半梅看著背對著他的吳越,什麼時候他的肩膀變得如此寬敞了?沒有多說,一只手輕輕放在吳越的肩上。兩人在門口侍者略顯詫異的眼神注視下慢慢走出酒店。

    剛走出來,吳越就對莊半梅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開車過來。”說完,轉頭看向莊半梅,似在征求她的意見。

    “嗯,好。”莊半梅點頭道,收回放在吳越肩上的手,轉而輕靠在一旁的路燈上。

    明亮的燈光照耀在莊半梅臉上,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異樣,莊半梅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與從前相比,仿佛是兩個人。這詭異的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以至於莊半梅連去探究原因的時間都沒有。曾經,有那麼些時候,期待著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然而莊半梅清楚的知道,她想要富人般的生活並不困難,只需要她在某些人刻意的暗示之下能夠給出一個回應,只要她願意,自然會有大把的人等著為她奉獻。

    然而,那真是無比的惡心!莊半梅甚至連想一想都會感到厭惡!那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表情,那一雙雙滿是**的眼神。她甚至有一種拿腳狠狠地踩在上面的*,沖上去質問他們:你們究竟把女人當做什麼?

    女人不是男人用來作*的東西,不要認為你們男人有幾個臭錢就能夠得到女人的心,因為你們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使勁兒的甩了甩頭,莊半梅將這些惱人的想法拋開,她實在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這個時候,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棕色的轎車,前頭的車燈逐漸明亮起來。當它停在莊半梅面前後,吳越飛快的下車來到莊半梅面前,隨即扶著她上車。

    按理說一個女人輕易的上了一個相識不久的男人的車,這其實是一種暗示(你們懂的),同時,也是有一定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對你做什麼。

    況且自己還受了傷,莊半梅在心裡思索著到底要不要上吳越的車,然而腦海中忽然盤旋著吳越那悠揚的舞技,為自己敷腳時仔細的神色,以及那……寬闊的肩膀。毫無疑問,這一系列的事情使得莊半梅對吳越的好感上升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而對他的戒備自然也是隨之松懈下來。

    然而,莊半梅的這些顧慮吳越似乎清楚的明白,他並沒有表明什麼,只是笑著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家。”隨即為她拉開車門。

    莊半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踏了進去。

    這邊,吳越也重新坐在了駕駛座上。當莊半梅轉過頭看向吳越時,他的臉上猶自殘留著一抹訕笑。莊半梅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尷尬一下,但她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沉默下來,車子發動,緩緩駛離酒店。

    “住哪兒?”吳越沒有轉頭。

    “XX小區。”

    車子不快不慢的朝著莊半梅說的地方駛去,由於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所以只能偶爾看見一輛車擦肩而過。由於心有所思,所以莊半梅並沒有說話,而吳越似乎也沒有主動上來攀談的意思,兩個人就這般沉默著。

    當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時,吳越的聲小倩傳來:“到了。”

    “啊?”莊半梅驚醒,看了看周圍,果然到了,這個時候莊半梅方才放下心來,同時對吳越的好感又上升不少,從這個約會開始到結束,吳越一直給莊半梅一種彬彬有禮的感覺,他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出過什麼要求,無論什麼事都帶著一種商量的語氣,哪怕那件事情很細小。這些在男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往往是女人最注重的地方。對細節方面的苛求是女人的天性,遺憾的是很多男人都不懂得。

    吳越將莊半梅扶到門口,問道:“你一個人能上去嗎?”神色間頗為關切。

    莊半梅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原本腫起來的地方已經不那麼明顯了。於是對吳越笑道:“沒關系,我可以的。”頓了頓,莊半梅微笑著說道:“謝謝你。”

    吳越大方的揮了揮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剛欲轉身,忽而說道:“你的電話不會變吧?”

    莊半梅訝然,隨即溫柔地答道:“當然!”

    吳越笑了笑,轉身駕車走了。

    看了一眼那逐漸消失在視線裡的棕色,莊半梅嘴角不自覺的上掀。

    這個男人,很不錯……

    莊半梅轉過身,看著身旁那漆黑的道路,不禁有些自嘲:事實上莊半梅住的地方是離這裡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小區。像吳越這樣的男人莊半梅不是沒有遇見過,起初佯裝紳士,之後逐漸*出丑惡的嘴臉,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有的是財大勢大,讓莊半梅這樣一個弱小的女人無法正面回拒,所以碰上類似的要求莊半梅就會用這種方法,而回去之後就立刻換電話讓那個男人永遠聯系不上自己,這樣的情況並不會經常出現,因為很多時間,男人們都習慣了將那自己**裸的**表現在臉上,所以莊半梅能夠很快的分辨出來,繼而遠離他們。

    這麼晚了,想必是不會有出租車了吧,畢竟這個小區並不屬於繁華街道。瞧了一眼自己的腳,紅腫是不太明顯,但是那偶爾傳來的一絲疼痛卻在明確的告訴著莊半梅,如果就這般走回去之後,肯定是要疼幾天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自作自受。

    莊半梅轉身,拖著疲憊的身子和那只因為腳步的起伏而升起的疼痛感,慢慢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那裡,一絲略顯暗淡的燈光仿佛是導航燈一般指引著莊半梅前進的方向。

    回到家,莊半梅立刻將手裡的包扔到一旁,匆匆幾步當啷著跑向沙發處,然後重重的躺了上去。再看了一眼腳,原本消下去的地方又有些腫了起來,忍受著那股異樣的疼痛,莊半梅有些郁悶的想著,早知道這樣就讓吳越直接驅車送自己到樓下了。想到這裡,突然一個念頭飆了出來:干脆讓他送自己上樓好了。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莊半梅的臉頰就有些發燙,不過片刻之後莊半梅就冷靜下來,這種想法想想倒是可以,要真讓她那麼做她卻是做不出來的。

    看來明天得請假了,莊半梅起身從包裡翻出手機,撥通了上司的電話,也就是那個李秘書。

    “喂……哪位?”電話那一頭明顯的帶著一絲困意,想必那個女人已經睡下了吧。

    “李秘書,我是莊半梅,抱歉,這麼晚打擾到你。”

    莊半梅?這麼晚了,有事嗎?”李秘書暗含惱怒的聲小倩傳了過來,莊半梅感到有些無奈,不過能夠理解。畢竟換做是誰,在睡覺的時候被吵醒後都不會有好心情。

    於是莊半梅又說了一句抱歉,然後說道:“我的腳崴到了,我想明天不能來上班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隨即道:“今天幾號?”

    “12號。”

    “那好吧,明天你就休息一下吧。”

    “謝謝。”

    “恩。”

    放下電話,莊半梅重新躺回沙發上,明天休假……真想出去玩啊∼可是從腳上傳來的疼痛感立刻讓莊半梅放棄了這種想法。突然感覺有些口渴了,看了一樣不遠處的飲水機,環顧了一下空蕩的客廳,誒,要是有個人在旁邊就好了。

    想是這樣想,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聽到莊半梅的期望。莊半梅掙扎著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飲水機旁。

    莊半梅意外地發現竟然不知道什麼沒水了,忘換了?回想上次喝完水的時候突然犯懶,留給下次……

    莊半梅感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紙杯捏成一團,隨即憤恨的甩了出去。可惡!

    怎麼辦,口好渴。莊半梅無奈地躺在沙發上呻*吟著。

    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男人的關心和呵護,這種天生的依賴性使得男人在這種時候最容易贏得女人的心,所以要是哪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奇跡般的出現在莊半梅身邊為她包攬一切,那麼莊半梅肯定會對他感激到痛哭流涕的。

    然而這一切終歸是幻想,現實是……她得自己洗漱之後,拖著那條病腿去睡覺。

    真想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睡著。莊半梅如此想著,可是如果要讓她就這般睡去的話,她知道,哪怕現在睡下去了,呆會兒也是要醒的,如果不洗漱完畢之後再睡的話那種髒兮兮的感覺會讓她渾身不舒服。

    莊半梅歎了口氣,掙扎著起身向衛生間走去。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莊半梅面前,抬手*了捋了捋額前的發梢,修長白皙的手指順著臉頰滑下,這張精美的五官就連莊半梅每次見了都會忍不住在心裡贊歎一番,更何況是那些男人。

    忽然,鏡中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她的視線停留在洗漱用具之上。

    莊半梅拿起一把男士牙刷,它早就應該消失的,為什麼還在這裡?想著,莊半梅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為什麼?為什麼?

    你該把它也一起帶走的,所有關於你的東西,一件不留!

    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為什麼?

    莊半梅的心緒突然紊亂起來,洶湧的回憶不斷在腦海中翻滾,那一張張隸屬於回憶中的美好畫面不斷在腦海中交替更迭,然而原本美好的畫面此刻卻仿佛是一張張帶著嘲笑與譏諷的臉一般注視著她。

    胸口不斷起伏著,心疼的感覺代替了所有,占據著她的全身。

    ‘啪!’莊半梅將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一聲清脆的落地聲響起。

    莊半梅的雙手緊捂著自己的腦袋,緩緩蹲*。她早已將那些回憶全部丟掉,為什麼它們還會出現?為什麼還要這般嘲笑她?折磨她?她早已與它們沒有了任何關系!

    “嗚嗚嗚嗚喑喑咽咽的啜泣聲在衛生間裡不斷回蕩著。

    原本安靜的衛生間裡回蕩著莊半梅的哭泣聲,過了一會兒,許是累了莊半梅停止哭泣,站了起來。臉上淚痕未干,面對著鏡中的自己,莊半梅逐漸迷茫起來。

    是的,她想到了她最愛的那個男人。這裡有關於他的一切,屬於他們的美好占據著這裡的所有地方,不過那只是從前。哪怕某一件很小的事物都能夠讓她想起他,想起那個給過她深深傷害的男人。想到他的決絕,想到自己的悲痛、挽留,在現在看來更像是愚蠢的發洩……

    莊半梅甩了甩頭,抹了抹臉頰。既然早已經選擇忘記,為什麼還要這般傻,女人如果不對自己好一點,還能夠期望男人?

    擰開水龍頭,‘嘩嘩嘩’的水聲瞬間響起,踴躍的爭相流淌,仿佛在沖刷著莊半梅那悲傷的回憶。待到水盆被放滿之後,莊半梅輕輕按下水龍頭,捧了一捧水,狠狠的澆在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感覺竟似一抹清泉,讓原本煩躁的心緒安靜下來。

    “莊半梅,從今天開始,你要忘記過去,不要再去想那個男人。從今天開始,你要對自己好,不再讓任何男人傷害你!”莊半梅朝著鏡中的自己如此說道。

    艱難的洗漱完畢之後,莊半梅走出衛生間向著臥室走去,路過客廳的時候想起手機還在包裡,於是就順帶著帶進了臥室。經過一番折騰,莊半梅總算是能夠放松下來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感受著夜晚的寧靜,讓躁動了一天的心平復下來,就連腳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手機作為現代人最主要的通訊工具,一般都是不會離身的。‘叮咚,您有新的短消息,請注意查收。

    不知何時,莊半梅的手機有些突兀的響了一聲。莊半梅正迷迷糊糊間,聽到鈴聲不得不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才從包裡找到了手機。

    翻開一眼,原來是吳越發來的,“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你睡了嗎?”

    莊半梅想了一下,回到,“被你吵醒了。”

    吳越很快回復過來,“抱歉,我有點事情想告訴你。”

    “說吧。”

    “你的腳雖然不太嚴重,但是一定要注意。”

    由於困意逐漸濃郁,所以莊半梅也沒有去仔細看,匆匆瞥了一眼下面的一大堆叮囑,莊半梅感到有些好笑:這個吳越,未免也太過仔細了吧?

    沒有再理會吳越,莊半梅將手機設置成了靜小倩放到一旁,帶著朦朧的睡意,不多久,莊半梅逐漸睡去。過了一會兒,莊半梅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但沒有持續多久便漸漸暗淡,最後消失不見。

    翌日,清晨的陽光逐漸明亮起來,耀目的亮光透過窗簾灑在房間裡,印下一片稀疏的斑點。偶很不巧的,正好有一片落在熟睡中的莊半梅眼睛上。感受著刺目的光芒,莊半梅朦朧的意識逐漸被驅散,緩緩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

    莊半梅慢慢支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舒暢的感覺蔓延全身,輕輕抬了一下腳,預期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莊半梅掀開被子,打量了一下那只受傷的腳,此時,腳上原本紅腫的地方已經消失不見,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略顯光澤。

    這不禁令莊半梅感到很詫異,她不是沒有扭傷過,按照以往看來,像這種規模的扭傷不經過三、四天的休養是別想到達這個效果的,而如今僅僅是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恢復了?

    吳越是怎麼辦到的?他的那些處理方法並沒有特別的地方呀!難道是他的拿捏手法?類似於這種活淤化血的推拿揉捏莊半梅倒是偶爾聽過,只是沒想到像吳越那種文質彬彬的大男人也會這些。

    於是,在詫異的同時,莊半梅連連感歎著,把這些都歸功於吳越。

    一想到今天竟然可以不用花大部分時間在床上躺著,莊半梅不禁興奮的叫出聲來。

    莊半梅拿過一旁的手機,准備看一下時間。“咦?沒電了?”

    莊半梅轉過身,穿上鞋,正准備起身時突然想到:如果沒完全好怎麼辦?我還是小心一點吧。於是用手上的那只腳輕輕的踩了踩,見沒什麼反應,於是加重了一下力道,還是沒反應?莊半梅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似乎,略微有點異樣感……

    按理說,像現在的情況下應該讓自己的腳多休息,可是一想到好不容易休一天假卻要花大部分時間在家裡莊半梅就感到氣悶。轉念一想,醫生不是也有說過,如果多走動會增進血液循環嗎?那不是該多走動麼?好吧,那就遵照醫生的吩咐吧,想到這裡莊半梅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狡黠。

    走在大街上,感受著那明媚和煦的陽光,莊半梅不禁在心裡贊歎著:像這樣的好天氣就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摸了摸自己的提包,手機沒有拿出來,放在家裡充電,要是有人打電話來也聽不見(雖然平時也沒什麼人會給自己打電話),這麼說,今天一整天都是屬於自己的了!想到這裡,莊半梅的心情竟也似陽光般明媚起來。

    心情雖然不錯,可是這腳卻是在莊半梅偶爾用力的同時提醒著她,不要太過樂極生悲了。想到明天還要上班,於是莊半梅不得不時刻留意著腳下,用一種接近於蝸牛般的速度行走著。

    莊半梅想了想,這裡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就這麼走過去的話,到了那邊想必不能夠再繼續這樣走了吧。看了一眼周圍的樹木花草,新鮮空氣雖然很清晰,不過就這樣一個人走著未免太過無聊。略微思量了一下,莊半梅就決定先坐車到市中心,再散步。

    天如人願,就在莊半梅下決定後,不一會兒就從遠處開來一輛的士,仿佛是專程前來接她一般,趕緊招了招手。

    “師傅,去市中心。”莊半梅看了一眼出租車裡的司機,意外地發現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莊半梅似乎感到對方猶豫了一下……但片刻之後,便被他陽光的笑容所取代。

    “好的,上來吧。”敬文年用他略顯生澀的普通話朝莊半梅說道。

    莊半梅應了一聲,伸手去打開車門。

    可是搗鼓了半天只見那把手向上翻了翻,可是車門卻紋風不動。莊半梅又使了使勁兒,但還是一樣。於是莊半梅無奈地朝敬文年說道:“小師傅,我打不開車門,你能不能幫幫我?”

    那敬文年一聽,飛快的下車來到車門旁,略帶歉意地對莊半梅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這車門有一點強,如果不用力的話就不好打開。”

    莊半梅點了點頭,就在敬文年用力扣動著把手開門的時候,莊半梅發現,在他的左手虎口處,有一個老虎,看樣子似乎是紋身。

    “你的紋身蠻好看的。”莊半梅贊歎道,她曾經也一度對這個很感興趣。

    “啊?是嗎?呵呵呵呵敬文年沖著莊半梅笑道,樣子很開朗,莊半梅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發現面前的這個敬文年輪廓頗有東北男子的陽剛氣質。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預示著敬文年已經將車門打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敬文年一個勁兒的向莊半梅倒著歉。

    莊半梅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說著,挪動了一下腳,准備上車。

    “小姐,您的腳?”

    望了一眼敬文年疑惑的眼神,莊半梅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扭了一下。”

    敬文年摸了摸頭,說道:“這樣啊,我還以為您的腳有問題呢,呵呵,像您這樣美麗的女人要是腳有問題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像他這樣的說如果換做一般人肯定會把他的話當成是一種嘲諷,然而莊半梅看著敬文年那略顯憨厚的模樣,卻並不那麼認為。於是就帶著一絲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敬文年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一邊趕緊為莊半梅打開車門,一邊小聲地提醒道:“對不起,對不起,您小心一點。”

    莊半梅被敬文年的話逗樂了,聯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好逸惡勞,像開出租車這樣的活一般是不會做的,不禁對這名陽光開朗的敬文年大有好感。

    莊半梅沖敬文年笑了笑,淡淡道:“謝謝。”說完,上了車。那敬文年愣了一下,片刻後,在莊半梅的注視下急忙坐上了駕駛座。

    敬文年踩動油門,忽然問道:“小姐,請問您去哪兒?”

    莊半梅聽了,有些忍俊不禁:“市中心。”

    “喔。”

    一路上,敬文年不斷的向莊半梅搭訕,話題大部分是在談論著莊半梅所住的小區,說是像他這樣的人就算開二十年的出租車也買不起,然而他似乎並不為此感到氣餒,樂觀的態度倒是讓莊半梅刮目相看,於是莊半梅每每聽了都會善意的安慰他,兩人就這般相互攀談著駛向市中心。

    “小姐,到了。”敬文年轉頭,沖莊半梅笑道。

    莊半梅從包裡掏出皮夾,忽然聽敬文年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莊半梅笑了笑,沒有說話,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他。但是敬文年並沒有接過去,只是一個勁兒地說‘不用了不用了’。

    “拿著吧,現在像你這樣的勤奮的年輕人,真的不多見了。”莊半梅說這話的時候卻不曾想她跟對方的年齡似乎相差不大。

    敬文年熬不過莊半梅,只得接過,當他准備找錢給他的女顧客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這名女顧客竟然不見了蹤影。他趕緊下車,看了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竟是再也沒有發現她。

    敬文年緊了緊手中的百元鈔票,良久,原本陽剛的面容上竟然緩緩露出一抹獰色。

    莊半梅之所以走這麼快,是不想給那個年輕的司機找錢的機會,這樣做倒也不是莊半梅善心大發,而是因為那一句善意的提醒。女人就是這麼感性的生物,有時候會為了一點小事而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然而,當莊半梅知道了她這善意的舉動卻為自己摘來一場無妄之災後,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莊半梅緩慢的行走在人流湧動的大街上,感受著偶爾從身邊傳來的異樣目光。想了想,決定先去吃午飯,等吃過午飯之後再到處去逛逛。於是隨意找了間餐廳走了進去。

    莊半梅所在的這家餐廳的名字是喜鵲餐廳,很有趣兒的名字,莊半梅之所以選擇它也是因為這個。當莊半梅走進來的時候,餐廳中已經有不少人在用餐了,三三兩兩的遍布著。

    找了個沒有人的位置先坐下,隨意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正在用餐的客人大部分竟然都是女人。然而令莊半梅在意的卻是她們的面前餐桌都有一個像是水晶般的圓球工藝品,此時正散發著瑩瑩綠光,甚是好看。又好奇的看了兩眼方才收回目光,轉過頭,發現自己面前的餐桌上也擺放著一個同樣的工藝品,只不過卻是沒有像那些一樣發出綠光。

    這讓莊半梅感到很好奇,抬起頭再次掃視了一下四周,在她的觀察下發現,原來這間餐廳的每一張餐桌之上都有一個同樣的水晶球,有的餐桌之上亮著綠色的光,而有的餐桌上亮的是紅色的光,而那些空著的餐桌上的水晶球卻沒有顏色。

    莊半梅收回目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水晶球,在它正下方的位置有一個有些翹曲的小箭頭,略一思索莊半梅似乎明白了什麼,伸出手指放在那水晶球上,然後輕輕的轉動著。果然,隨著她手上的動作,面前的水晶球開始亮起了紅色的光。片刻之後,一名穿著整潔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對莊半梅微笑地說道:“小姐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莊半梅見狀,感到很驚奇,這真是太有創意了!

    莊半梅指了指面前亮著微微紅光的水晶球,問道:“你們這是?”

    女服務生似乎很樂意為莊半梅解釋,只聽她說道:“這是我們老板的創意,每一個來這裡吃飯的客人只需要轉動一下桌上的水晶球,就立刻會有人過去詢問。而當客人所點的菜上齊之後我們服務生就會再轉動一下水晶球使它變成綠色,這就說明客人所點的菜全部上齊了。”頓了頓,只見她指了指一旁亮著綠色光芒的餐桌,對莊半梅說道:“您看,那些亮著綠色的地方,光芒都很微弱,這能夠讓客人在用餐的時候感覺心情愉快。而那些亮著紅色光芒的地方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更加明亮,這個時候就說明客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莊半梅看了看四周,雖然偶爾會有紅芒閃爍,但大部分都很微弱,不過比起那些綠色光芒卻要明亮得多,的確,用紅色似乎更能刺激眼球。

    那名女服務生問道:“您一定是第一次來吧?”

    莊半梅點了點頭。

    “許多來我們餐廳的客人在第一次用餐之後都會選擇常來。”

    莊半梅笑道:“是的,我是第一次來。你們老板出的這個點子真有創意。”

    “謝謝您的誇獎。”說著,女服務生遞給莊半梅一張單子,順手掏出上衣口袋的紙筆,說道:“請問您要點些什麼菜?”

    莊半梅接過那張做工精美的清單,暗想:看來這裡的老板對細節方面的要求還蠻高的,難怪來這裡用餐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人。隨手指了幾個菜名,莊半梅將清單遞還給女服務生。

    女服務生重復了一遍莊半梅所點的菜色,莊半梅沒有來過這裡,對這裡的菜色並不熟悉,所以也沒有仔細的聽,等待她重復完畢之後,莊半梅點了點頭,女服務生方才說了一句:“好的,請您稍等。”說完,退了下去。等她走後,莊半梅轉過後又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水晶球。

    莊半梅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1點過了。不禁暗暗咋舌,原來自己睡了這麼久啊。

    離開餐廳之後,莊半梅開始漫步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心裡突然想到:呆會兒要不要買些冰袋或者消腫化瘀的藥酒回去?晚上在家裡時可以自己揉捏一下腳,這樣會不會好得快一點?雖說自己的工作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著,但是腳傷要是能夠早點好的話自然最好。打定主意,於是莊半梅一邊走一邊留意著藥房或者門診之類的地方,這樣的小傷並不需要去大醫院就診。

    沿路走來,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年輕男孩捧著一束鮮花從身旁擦肩而過,鼻尖傳來一抹抹濃郁的花香,莊半梅感到奇怪,平時雖然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但是今天似乎比平時多出很多。難道是什麼節日嗎?莊半梅如是想著。

    走了一會兒,莊半梅就看到了一個藥房,店面不是很寬,對於喧鬧的都市來說,像這樣的藥房隨處可見。

    由於對這些東西很生疏,瞧著各式各樣的藥品名稱,莊半梅感到有些頭暈,於是不得不向醫生求助。

    “請問莊半梅話未說完,立刻被一個驚喜的聲小倩打斷。

    “莊半梅。”

    “恩莊半梅感到有些驚奇,是誰在叫自己的名字?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褂裙的女人正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秦嵐?”莊半梅驚訝道。

    “哎呀!好久不見了!你在哪兒工作呢?”對方說著,急忙從櫃台裡面走了出來,一把拉住莊半梅地手,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莊半梅不禁聯想起上學的時候。這就要從莊半梅的性子說起了,莊半梅的性子從小就十分孤僻,對於同齡的小朋友非但沒有和她們在一起玩的興趣,反而對她們無論男女,一概回避。後來讀書上了學,也是同樣如此,所以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不太喜歡她,而莊半梅也沒有去刻意的討誰歡心。就這麼一直到了大學,莊半梅的性子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所以哪怕是到了大學,莊半梅也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孩。不過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倒也不乏有不懼嚴寒的寒冰聖斗士來觸碰她這塊能凍死人的冰山。不過對於那些,莊半梅總是不屑一顧。因為在她看來,讀書就應該好好的讀書,而不是為了那些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然而,雖然有許多男孩孜孜不倦的追求著莊半梅,但這就引起了同樣身為女性的許多同學的不滿,至於為什麼,莊半梅從來沒有去想過,但是遭到排擠倒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譬如說,在她背後腹議誹謗、趁她不在將她的東西亂扔亂丟等等。不過,對於這些莊半梅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從不去理會那些非議,更不屑去解釋什麼,被仍亂的東西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收拾好。這些仿佛成了她讀書時代生活的全部。然而莊半梅的不作為仿佛刺激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她們非但沒有為此收斂,反而更加放肆起來。變本加厲不說,有一次,趁著放學的時間,一群人在一條小道上圍住了莊半梅。

    不但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更有甚者竟然沖上來想要對莊半梅動粗。不過就在此時,一只腳飛快的踢了過來,將那只狠狠砸向莊半梅的拳頭踢了開去。那個女生頓時捂住紅腫的手痛哭起來,後來莊半梅才知道,那個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女孩就是眼前的秦嵐。

    秦嵐同樣是大家閨秀出身,但和靠著家裡關系進來那所學院讀書的那些公子小姐們卻不相同。她非常優秀,不僅成績出眾,而且在許多興趣愛好上都頗有成就,跆拳道就是其中一項。秦嵐的出手無疑震懾住了那些富家小姐們,畢竟她們可沒有秦嵐這樣的身手,而且秦嵐的家境並不比她們差,要真打起來吃虧的反倒是她們。所以後來對於莊半梅的排擠倒是收斂了許多,像這樣動手動腳的事情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起初莊半梅並沒有因此領情,她的那份高傲反而更加勾起了秦嵐的好奇心,所以秦嵐對莊半梅不但處處護著,更是不惜主動接近她,按照秦嵐當時的話來說就是熱臉貼她莊半梅的冷屁股。不過莊半梅倒也沒有激烈抗拒什麼的,相處久了莊半梅反而發現秦嵐不僅性格開朗,而且絲毫沒有小姐脾氣,人也很真誠。所以後來,兩人漸漸的成為了朋友,也是莊半梅唯一一個讀書時代的朋友。直到秦嵐畢業後去了美國留學,期間莊半梅也曾試過聯系秦嵐,但均告無果。沒想到卻在這間小藥店裡碰上了。

    瞧著秦嵐死死抓著自己的手,莊半梅沒好氣兒的白了她一眼:“你想干嘛?像上學時候那樣占我便宜?”

    秦嵐聞言,並不在意,二話不說拉著她走向一旁的休息室。

    “哎,哎,你慢點,我的腳還沒好呢!”莊半梅驚呼道。

    秦嵐聞言立刻轉身問道:“你的腳怎麼了?”說完,就要俯身去察看。

    莊半梅連忙拉住她,說道:“別啊,你看周圍那麼多人。”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秦嵐這番動作令莊半梅沒有絲毫生疏感,不禁讓她心裡升起一抹溫暖。

    秦嵐點了點頭,眼睛忽然盯著莊半梅。

    莊半梅看著秦嵐的神色,愣了一下,仿佛明白過來,立刻變色道:“如果你要是現在那樣做我就跟你翻臉!”說完,還故意將臉板了起來,做出一副自以為很‘凶惡’的樣子。

    莊半梅所說的是指當時讀書的時候,秦嵐和她後來熟悉了起來,舉手投足間自然就沒有當初的許多拘束。秦嵐有時候會仗著自己‘力氣大’不經莊半梅同意,學著男生抱女生的模樣擅自將她橫抱起來,儼然一副‘男朋友’的派頭。每當這個時候,莊半梅是即懊惱又無奈,而秦嵐就會笑她:誰讓你自己長得跟根柳條兒似的。

    按照莊半梅對秦嵐的了解,她能從秦嵐的眼神裡讀出某些信息。

    “不抱就不抱嘛,凶什麼凶!”秦嵐‘委屈’地崛起了小嘴。

    莊半梅不禁翻著白眼,這個秦嵐去了一趟美國回來變得比從前更愛耍寶了。

    “好了,別鬧了,快找個地方讓我坐下。”莊半梅說著,走了那麼久也感覺有些累了。

    “好吧好吧,唉!真沒勁兒!”嘴上這麼說著,手下倒也沒有停下,秦嵐將莊半梅拉到一旁的休息室裡坐下,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秦嵐的性子開朗,所以不等莊半梅說話,就搶先問道:“你在哪兒上班?住哪兒?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呀?有沒有交男朋友?”

    莊半梅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就聽見秦嵐一連串的問題朝她撲騰而來。不過她性子沉穩,不似秦嵐那般急躁,所以聽了之後並沒有立刻回答,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腳,片刻後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呢,現在住在XX小區,在XX公司上班,這些年過得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男朋友。不過嘛瞧著秦嵐急切的神情,莊半梅感到一絲好笑,說到這裡,於是賣了個關子。

    果然,莊半梅此話一出,秦嵐立刻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莊半梅還是不說。

    “哎呀,到底什麼啊?你要急死我啊?”秦嵐耐不住性子,抗議道。

    莊半梅滿意的笑了笑,這才說道:“什麼也沒有。”

    秦嵐一愣,片刻後臉色一變,故作神色道:“好啊!你這妮子竟然敢騙我?”說完,撲到莊半梅身上,一把將她摟在自己懷裡,對她使用著自己的‘拿手絕活’。

    莊半梅被秦嵐制住,只感覺渾身上下的皮膚仿佛都在顫抖一般,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不斷傳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哎呀,哎呀……哈哈……別……別……我投降……我投降了秦嵐連連問道:“看你還逗我,看你逗我!哼哼!還敢不敢了?”

    忽然感覺腰間一松,莊半梅感覺身子被秦嵐用力拉的直了起來,這才能夠重新坐好,不過那股麻麻的感覺猶自逗留在身體裡。重重的舒了口氣兒,莊半梅不禁給了秦嵐一個大大的白眼。誒,沒辦法,誰讓自己根本不是秦嵐的對手呢!

    秦嵐舔了舔自己的*,嬉笑道:“沒想到你這妮子的身材還是這麼好,那小腰滑的跟小蛇一樣。就連胸也是漲大了不少。嘖嘖嘖嘖……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莊半梅聽後秦嵐毫無顧忌的話,不禁有些面紅耳赤,考慮到這個家伙說起話從來都是口沒遮攔,遂不跟她計較。想了想,問道:“剛我進來見你在上班,沒影響麼?”

    秦嵐聽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嗨!這能有什麼影響,那些個小感冒小疼痛的,交給他們就行了。”

    莊半梅聽了,想起秦嵐出國留學似乎學的就是這醫學方面的東西,一想到要秦嵐去幫忙給那些略感微恙的人看病不禁感歎道:這可真是殺雞用牛刀啊。

    於是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你在那邊呢?過得怎麼樣?”

    秦嵐聳了聳肩,答道:“還好,就是每天擺弄那些屍體挺無聊的。”

    擺弄屍體?莊半梅忽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你實習了?”

    “恩!”秦嵐點頭:“早就實習了,畢業之後本來想在那邊發展的,如果不是我老爸叫我回來我可能還要過幾年才會回來。”

    說道這裡,兩人都是感慨了一番,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偶然的相遇,誰又知道下一次的見面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秦嵐起身為莊半梅倒了杯水,忽然想起什麼,走到秦嵐身旁蹲*,指了指她的右腳問道:“你剛才說你的腳扭到了,是這只嗎?”

    “不愧是學醫的天才少女,一眼就看出來了。”莊半梅接過秦嵐遞過來的水杯,贊歎道。

    秦嵐沒好氣兒地說道:“還少女呢,都快變成熟女了!”說著,小心翼翼地抬起莊半梅的腳,仔細觀察了一番,試探性地問道:“你的這只腳應該是才扭傷的吧?”

    莊半梅點了點頭。

    秦嵐說完,又觀察起莊半梅的腳,仿佛自顧自地說道:“這手法,不錯不錯有句俗語說得好:所為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像莊半梅這樣的扭傷不過是種小傷,不過三五天便會痊愈,當然,若是有熟悉推拿活血手法的人一陣揉捏*,自然會好得更快,但是一個晚上便能夠恢復得這麼好的情形,實在是罕見。

    “有什麼問題嗎?”見秦嵐不說話,莊半梅不禁問道。

    “噢?沒什麼問題,這個老中醫的手法真是不錯,難怪你今天就能夠下床走動。”秦嵐起身,重新坐了下來。

    老中醫?莊半梅被秦嵐的話弄的莫名其妙,疑惑道:“什麼老中醫?”

    “恩?你不是找了個懂推拿的老中醫為你*的嗎?”

    莊半梅好笑道:“沒有啊。”

    秦嵐似乎也感覺到了莊半梅不像是在撒謊,於是疑惑道:“那你是怎麼好的這麼快的?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你的腳,傷得雖然不算嚴重,但是已經傷到了腳踝,看你的體質,沒有三天時間是下不來床的,更不要說像你剛才那樣正常走路了。”

    聽了秦嵐的話,莊半梅詫異道:“有那麼嚴重?”

    “你以為吶?”秦嵐白了莊半梅一眼。見到莊半梅茫然的神色,秦嵐解釋道:“像這樣的推拿手法一般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中醫才會,由於有了幾十年的經驗,所以才有那麼嫻熟的技巧。”

    聽了秦嵐的話,聯想到那天晚上吳越嫻熟的手法,莊半梅似乎感到有些異樣。如果真是按照秦嵐說的話,那麼吳越豈不是……

    “但是那個人才不過二十七、八歲而已。”

    “二十七、八?”

    “恩。”

    “這怎麼可能。”秦嵐明顯不信。

    “可這是真的啊。”莊半梅說道。

    “那個人是你朋友?”

    “不算是。”

    秦嵐聞言,調侃道:“喲喲喲,還不算是。男朋友?”秦嵐此話一出,莊半梅正在喝水,聽了差點沒噴出來,不過好在及時止住了。

    “沒……沒有啊。”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吳越的臉突然在腦海裡盤旋。

    秦嵐不理會莊半梅的辯解,急忙湊上來,語帶促狹地說道:“不老實喲,看你說話都打結,還不老實交代!”

    面對那張近在咫尺的俏麗臉頰,莊半梅忽而有些心虛:“真的沒有。

    秦嵐的臉越湊越近,已經快要貼到莊半梅的臉了真的?”

    然而秦嵐突然發難,在莊半梅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快速坐回自己的位置。

    莊半梅一驚,伸手*了一下臉上猶自殘留的余溫,不禁有些懊惱的盯著秦嵐,可惡,又被這女人占了便宜。

    反觀此時的秦嵐,心情大好。只聽她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的皮膚還是那麼柔軟。”

    莊半梅豁然而立,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喝道:“秦嵐!”突然一陣異樣感傳來,莊半梅不禁皺起了眉頭。

    “哎呀,你這是干嘛,真是的,受傷了也不注意點,別動別動,我來給你揉揉。”秦嵐快步走到莊半梅身邊,一邊賠著笑臉,一邊蹲*抬起莊半梅的腳,開始揉捏起來。

    雖然秦嵐是學西醫的,但是卻唯獨對中醫情有獨鍾,這推拿手法自然也是知道不少。感受著腳上逐漸傳來的舒暢感,莊半梅不得不對秦嵐感到佩服。

    兩人就這般在閒聊中度過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對於秦嵐為什麼會在這種小地方工作的問題,秦嵐的回答是,不想看自己爸*臉色,所以就自己出來找工作了。秦嵐還告訴莊半梅,當她拿出那些個文憑獎狀攤在那裡的時候,那名給她面試的醫生的嘴頓時張得比地球儀還大。莊半梅聽後,甚至可以想象那名為秦嵐面試的醫生的表情有多豐富。按理說像秦嵐這樣的高材生,這樣的小藥店是聘請不起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就算他們能夠聘請得起,但是聘請之後要她做些什麼呢?做手術?解剖?拜托,這裡又不是醫院。但是當秦嵐提出分文不取的時候,那名醫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第二天秦嵐准時出現在藥店裡後他才勉強相信了,想來也是,像秦嵐這種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歷有學歷,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女那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不要錢。這麼說來,也難怪秦嵐在上班的時候能夠如此隨便了。

    經過秦嵐長時間的揉捏,莊半梅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當傍晚悄然來臨的時候,秦嵐脫*上的白大褂,沖著那名比她年紀足足大二十歲有余的醫生嚷嚷道:“今天我先下班了啊!”

    那名醫生聞言,非但沒有出口反對,而是笑著連連答應。莊半梅見了忍俊不禁,如果不是因為周圍人太多,她很有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笑出聲來。

    莊半梅被秦嵐拉著走出藥店,忍不住問道:“你就是這麼工作的?”

    秦嵐白了莊半梅一眼,說道:“這有什麼,本小姐可是大美女,自從我來了這裡以後他們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幾倍!更何況本小姐還沒問他們要工資,像我這樣招攬生意的活招牌能來他們這兒,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夜幕逐漸隆重,仿佛幕布般緩緩降下。當第一盞燈光在夜間照亮之後,隨即一盞盞顏色各異而奪目的光芒若鯉躍龍門般爭相亮起,為這廣闊的黑暗渲染上一簇簇耀眼的色彩。

    秦嵐走在大街上,望著周圍絲毫摩肩接踵的人群,那數量絲毫不必白天少,不禁連連感歎:“誒,這麼多年沒回來了,沒想到還是這麼熱鬧!”

    莊半梅聽了,莞爾一笑:“是嗎?我沒覺得。”夜晚讓她感到孤單,也讓她感到寂寞,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出來走走,在這片喧囂的城市中她仿佛才能感受到自己並沒有被遺忘。

    秦嵐似乎也注意到了莊半梅的變化,握著莊半梅的手,緊了緊。

    轉頭迎上秦嵐關切的目光,莊半梅淡然一笑:“我沒事。”

    秦嵐注視著莊半梅良久,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誒,你啊,就這個脾氣。總是讓人*心!”

    莊半梅不答,然而內心深處卻略過一絲暖流。她能肯定:這麼多年了,她們之間的友情,沒有改變!

    “哎呀,這麼多年不見,別提那些掃興的事情了。走,先去把肚子填飽再說!”

    莊半梅點頭,問道:“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秦嵐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該你請了!”想了想,忽而指著莊半梅身後,說道:“肯德基!”

    “啊。”

    “啊什麼啊,快走啦,我餓死了。”

    於是兩人朝著那位老大爺所在的地方走去。

    剛一踏進去,秦嵐就絲毫不顧形象的拉著莊半梅朝櫃台處走去,雖然這樣的舉止讓莊半梅覺得有損形象,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莊半梅一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因為現在是快餐店營業時間的高峰期,所以看樣子秦嵐得等一會兒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停湧動著,他們之中有的人是下班回家,有的人是外出散步,還有的人是漫無目的的閒逛,這樣一群人拼湊起來的人流顯得雜亂而又擁擠。

    “請問,這裡有人嗎?”一個陌生的聲小倩在耳旁響起。

    莊半梅收回目光,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孩正一臉期望的看著她,眼睛不經意間瞟向他的身後,那裡正坐著幾個跟他年齡相仿的男孩,他們正滿臉笑意的注視著這邊。莊半梅似乎明白了什麼。

    莊半梅對男孩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說道:“呵呵,有人。”

    “噢。”莊半梅能夠注意到,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孩的面上頓時布滿了失望的神色。

    莊半梅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些男孩,淡淡地說道:“不過……你可以坐在這裡。”

    “真的嗎?”男孩面露喜色,徑直坐到了莊半梅的對面。當男孩坐下的時候,莊半梅分明看到他身後的那幾個男孩臉上露出的羨慕之色。

    男孩剛一坐下,立刻伸出自己的右手,笑容滿面的沖莊半梅介紹著自己:“你好,我叫陳東。是XX大學的大四學生。”

    “莊半梅。”莊半梅沒有理會陳東伸出來的手,淡淡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陳東倒也不介意,反倒認為是自己有些唐突了,於是急忙縮回手,訕訕地笑了笑。

    陳東的笑容很開朗,洋溢著年輕男子獨有的活力。莊半梅沖陳東身後揚了揚小臉,示意道:“你朋友?”

    陳東轉頭,似乎對著背後做了個什麼奇怪的表情,由於角度的關系莊半梅看不到,不過當陳東轉過頭去的時候,他背後那群人頓時傳來一陣唏噓聲。過了一會兒,陳東轉過頭,有些靦腆的撓著自己的頭發,略帶歉意地說道:“額,是的。不好意思,他們很無聊,你不用管他們的。”

    莊半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事實*也確實很無所謂,本來今天就是抱著隨便出來走走的心態。

    “你在哪裡讀書?”陳東突然問道。

    額,莊半梅感到很詫異,暗想道:我有那麼年輕麼?很顯然,莊半梅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俗話說的好,自信的女人才是最美麗的。雖然莊半梅一向對自信沒什麼定義,但是由於她孤傲的性子和總喜歡望著某個地方出神的模樣,再加*本身的容貌並不差,這就使得一些男人誤以為這就是她自信的表現。

    “工作。”莊半梅淡淡道。

    “哦。”很顯然,對於莊半梅淡漠的語氣,陳東感到很不自然,兩句話問完之後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得拿著手中的可樂狂吸著,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氣氛似乎沉默下來,莊半梅看著陳東的表現微微搖了搖頭:女人並不喜歡過於害羞的男人。其實莊半梅的這種想法倒是誤會了陳東,像陳東這樣的大學生對於愛情早已從懵懂的年紀過度到了生澀的戀愛,況且陳東的長相並不差又是大四學生,沒有個把戀愛經歷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只從他敢於主動搭訕莊半梅這一點來說就肯定不屬於那種害羞的男人。

    只不過莊半梅並不知道,其實陳東現在這種表現主要歸咎於她的冷漠和淡然的語氣。

    身後傳來一陣陣唏噓聲,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目光,莊半梅不禁皺了皺眉。

    “你想吃什麼,我請你。”陳東突然開口,似乎總算是找到了要說的話。

    莊半梅啞然,她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陪秦嵐而已,並不想吃什麼,對於這樣的快餐她並不感興趣,更何況她一點也不餓。看著陳東小心翼翼的神色,莊半梅無奈地指了指他的身後:“你能不能讓他們安靜一點?”

    “沒問題。”陳東應道,轉身走去。

    莊半梅看見陳東似乎跟他的同伴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從他們臉上的苦色可以想象陳東似乎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有趣兒的事情。

    “喲∼不錯嘛,小美人,還是那麼魅力十足啊。”不知什麼時候,秦嵐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莊半梅的身旁。

    莊半梅白了她一眼,往一旁挪動了一*子,秦嵐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

    當陳東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原本搭訕的對象旁邊又多了一個美女。他愣了一下,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莊半梅見了,更是在心裡歎道:這模樣怎麼能夠討女孩子喜歡呢。一旁的秦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可不像莊半梅那樣沉穩得跟個老人一樣。

    陳東尷尬的笑了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在莊半梅兩人面前坐了下來。

    “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秦嵐大方地問道,盯著陳東上下打量著,**的眼神倒是讓陳東有些不自在。

    陳東。”

    “這名字不好聽。”秦嵐毫不顧忌的點評著,說完沖陳東眨了眨眼睛,促狹道:“想不想和姐姐們一起玩呀?”說著還不住陳東的*瞟著。

    秦嵐的大膽非但陳東難以接受,就連莊半梅也感到有些無語了。

    “那個……對……對不起,打擾了。”名叫陳東的男孩說完,調頭就走。

    “切,真沒勁!”秦嵐說道:“膽小鬼!”

    “額。”莊半梅看著陳東逃也似的動作,轉過頭,對秦嵐無奈地說道:“大小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有嗎?”秦嵐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覺得這很正常呀,在美國這很普通的。”

    這是在國內。”

    秦嵐雖然人很開放,膽子也大,不過在吃東西這方面倒是蠻淑女的,莊半梅看見秦嵐吃東西的時候,一般都是一只手拿食物,一只手拿紙巾,吃完一樣東西用完一張紙。尤其是細嚼慢咽的模樣,配*原本就很漂亮的臉蛋,很是讓人心動。

    秦嵐看了莊半梅一眼,問道:“你看著我干嘛?”說完,遞過一只雞腿:“要吃嗎?”

    莊半梅搖了搖頭,示意她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伸手取過一杯果汁喝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喜歡這些東西?”莊半梅問道。

    “沒辦法啊,我在那邊事兒多,一天到晚的看書學習,吃飯的時間都在想那些,搞得我漸漸對吃的東西都不感興趣了。”

    “所以就習慣了吃快餐?”

    “嗯!”秦嵐看著莊半梅,表情頗為可憐。

    莊半梅無奈地搖了搖頭,似秦嵐的性格倒也挺符合的。拿出手提包翻了翻。

    “你在找什麼?”秦嵐問道。

    “沒什麼,想看看時間。”

    “哦。有事兒?”

    莊半梅搖頭道:“沒有。”

    “噢。”

    莊半梅忽然補了一句:“什麼事兒也沒你重要。”

    秦嵐聽了似乎頗為受用,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

    莊半梅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想了一下這才發覺出門的時候擱在家裡充電呢。放下手提包,莊半梅忽然想到,像這樣的快餐店一般都會在牆壁上掛上時鍾之類的吧。抬頭掃視了一下四周,果然在大廳正中央對面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時鍾,在時鍾的旁邊還有一台頗大的壁掛式電視。莊半梅看了一下時間,隨即將目光放在電視上,裡面正播放著一些簡短的新聞。想了一下,這倒很符合來這裡用餐的人的想法。

    電視裡正播放著一段段簡短的新聞,都是一些社會時事,從國外到國內,從房產到民生,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新聞。莊半梅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當播放到市內新聞的時候,偶然間注意到了一則。

    新聞的內容是:警方向公眾發布通緝令,懸賞四名逃犯,如果有市民或者單位能夠提供有價值,警方會向其給予高額獎賞。接下來是幾張照片。大概是當時形勢的原因吧,以至於那些照片拍攝得並不清楚。一般人跟一個陌生人碰面,不去努力記憶他的臉基本上是見過就忘,更何況像這種並不清楚的照片。

    大概是搶拍的吧,莊半梅如是想到,啜了一口手中的果汁。

    “你怎麼了?”秦嵐順著莊半梅的眼神望去,調侃道:“怕啊?”

    莊半梅看著秦嵐,好笑道:“有什麼好怕的?”

    秦嵐揮舞著小拳頭,有些俏皮地說道:“別怕,我保護你!”

    雖然秦嵐的話說得很輕巧,而且她也的確很能打,但是莊半梅可不認為她能夠在四個亡命之徒手上占什麼便宜。不過秦嵐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

    莊半梅笑了笑,打開另一杯果汁,遞給秦嵐:“好了,知道你行,快吃吧。”

    秦嵐接過,笑嘻嘻地喝了起來。

    走出KFC,莊半梅對秦嵐說道:“接下來去哪裡?”

    秦嵐想了想,看了一下天色,對莊半梅說道:“不早了,回了吧。你的腳雖然好得很快,但還是多休息比較好,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莊半梅有些遲疑的看著秦嵐,的確她也感覺有些累了,況且也有一點晚了。

    “那好吧。”

    “我沒開車也,要不你等等,我打個電話讓秦叔開車過來。”說著掏出手機就准備打電話。

    “不用了。”莊半梅制止道:“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哎呀,有什麼嘛,你這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能做的事情死也不會沖別人開口。”說完,也不管莊半梅,自顧自撥打著電話:“喂,秦叔嗎?是我,小月,你馬上開車來XX街接我們,是,對說完,掛斷了電話。

    莊半梅歎了口氣,秦嵐這麼說她不方便拒絕,從心底裡講也不想掃秦嵐的興。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等待著。

    秦嵐忽然問道:“對了,你們那兒上班怎麼樣?工資高不高?”

    莊半梅答道:“我一個小文職,條件又不似你這般豐厚,能有什麼高工資。”

    “啊?你那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當個公司總裁都綽綽有余,怎麼跑去當個小文職?哈,我知道了,你不會是學我體驗生活吧?”秦嵐笑問道。

    莊半梅不置可否,以她的能力確實有那個實力,至於為什麼,她有她的原因。

    好在秦嵐知道莊半梅的性子,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多問,轉而問道:“對了,我記得下午你跟我說起那個吳越,他是誰?”

    莊半梅於是為秦嵐講述著自己和吳越認識的經過,還有那天約會的事情,當講到吳越為自己的腳費的那番功夫的時候,秦嵐又是一陣調侃,似乎取笑莊半梅是她最大的樂趣。為此,莊半梅也只能不停的塞給她白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過了沒多久,一輛頗有些豪華的轎車緩緩駛來,停在兩人的面前。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挺拔的身姿配上堅毅的面孔,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

    秦嵐笑著對男人打了聲招呼:“秦叔。”

    秦叔走過來,沖秦嵐欠了一*,笑道:“小姐,您又出來到處跑了。”語氣的關切表露無疑,微微帶著一絲責備。

    秦嵐撒嬌道:“哎呀,我一天呆在家裡悶都悶死了,不出來你讓我干什麼嘛?對著天花板發呆麼?”

    秦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這位小姐從小就是這麼個脾氣,一天到處上躥下跳,沒個消停,喜歡的也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位是?”秦叔看著莊半梅。

    秦嵐拉過莊半梅的手,說道:“她叫莊半梅,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叔點了點頭,對著莊半梅也是欠了一*,既然小姐說是她最好的朋友,那麼她們的關系自然不同一般。

    秦叔的動作讓莊半梅有些受寵若驚,莊半梅鄭重的還了一禮。畢竟,對方比她大那麼許多。

    “哎呀,你們兩個真是婆媽,走啦,上車啦。”說著,率先跑上車去。

    莊半梅與秦叔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無奈。

    “小姐,去哪兒?”坐在駕駛座上的秦叔問道。

    “XX小區。”莊半梅率先開口說道。

    秦叔偏過頭,等待著秦嵐的回答。

    “對,就是那兒。”

    秦叔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秦嵐不斷的沖莊半梅大倒苦水,說在美國如何如何無聊,沒有國內好玩等等。莊半梅少言,況且秦嵐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也樂得一言不發的聽著。

    “喂,莊半梅,你猜猜秦叔有多大年齡了?”秦嵐忽然轉過頭,對莊半梅神秘地問道。

    “額。”莊半梅不知道秦嵐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倒是坐在駕駛座上的秦叔似乎聽到了秦嵐的話,聞言無奈地說道:“小姐,您又拿老奴開玩笑。”

    “啊?!我說那麼小聲你都聽到了?”秦嵐‘意外’地驚呼道。

    莊半梅笑了笑,沒有理會她,雖然秦叔對她也很客氣,但是畢竟只是個外人,不能像秦嵐那般隨便。

    秦嵐繼續壓低聲小倩道:“再過兩年,秦叔就滿五十了。”

    “啊?”莊半梅聽了頗為意外,她還真沒想到,秦叔的樣子看起來頂多三十幾歲,如果真如秦嵐所說,那麼不得不佩服秦叔的保養方法。

    見到莊半梅的反應,秦嵐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副‘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的模樣。前排的秦叔同樣是歎了口氣,莊半梅雖然沒有看到秦叔的表情,不過,一個快五十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調侃,那表情可想而知。

    沒多久,車子就行到了莊半梅所在的地方。

    下車後,秦嵐對莊半梅說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怎麼了,有事嗎?”莊半梅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一起吃個飯什麼的,順便見見你的那位足療王子。”

    “足療王子?”

    “就是給你*的那個人啊。”

    莊半梅汗顏,這個秦嵐……想了想:“過幾天我給你打電話吧。”

    “那好吧。拜拜,你的腳注意一點,別太用力。”

    莊半梅點了點頭,沖秦嵐揮了揮手,向小區內走去。

    當莊半梅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時,一直沉默的秦叔忽然開口道:“小姐,您和她是什麼關系?”

    秦嵐仿佛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嚴肅地說道:“秦叔,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已經說過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叔沉默了一下,隨即神色有些凝重地道:“過段時間這裡可能不會很太平。”

    “什麼秦嵐清楚秦叔的為人,既然他能夠說出這麼凝重的話,那一定不會是小事。

    “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秦嵐試探性地問道。

    “抱歉,小姐。老爺說過,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你知道。”秦叔搖頭道。

    秦嵐點了點頭,既然秦叔說不讓她知道,那麼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好,秦叔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也一直把秦叔當做第二個父親來看,所以,秦叔的話她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見到秦嵐這個樣子,秦叔嚴肅的神色退卻,轉而浮起一抹慈愛的笑容,建議道:“這段時間,您可以把她接回家裡來住。”頓了頓,補充道:“老爺不會反對的。”

    秦嵐聽了,尤其是後面那句,高興道:“真的嗎?太好了,明天我就過來接她。”

    “要我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

    秦叔點了點頭,驅車離開了這裡。

    一夜無話。

    寬敞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陣吵鬧的鈴聲,將睡夢中的莊半梅驚醒。莊半梅伸手拿過手機,將鬧鈴聲關掉,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經過一夜的休息疲勞感已經完全消除掉了,扭了扭腳,試探性的用了一下力,似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莊半梅滿意的點了點頭。

    梳洗了一下,莊半梅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出發了。打開手機才發現,有幾條新的短消息,無一例外都是吳越發過來的,內容也差不多,都是在詢問莊半梅的腳傷情況。思索了一下,莊半梅決定還是給吳越回復一條吧,既然人家主動關心自己,那麼不聞不問的話似乎有點不通情理。於是回復到:我已經好很多了,謝謝你。放下手機,莊半梅朝著公司走去。

    到達公司之後,莊半梅看了一眼跟平時一樣忙碌的大廳,走向電梯處。偶爾從一旁經過的男同事會向莊半梅熱情地打招呼,莊半梅禮貌性一一回應著。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莊半梅*公司以後,總會時不時的感覺到一些異樣的眼光,女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對方對自己懷著一種怎樣的想法有時候只需要跟對方對視一眼就能夠從其眼神裡讀懂。莊半梅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但是一直在暗暗留意周圍。

    當莊半梅走到電梯旁的時候,經過剛才的觀察,似乎隱隱有了一個大概,那些目光基本上都是來自女人的,當她們經過莊半梅身旁時,總會有意無意的在莊半梅身上打量,有些莊半梅見過幾次,有些莊半梅連見都沒見過,但無一例外,那些人投來的絕對不會是善意的眼神!

    莊半梅歎了口氣,這樣的情況平時也時有發生,只不過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這麼異常。伸手按了一下按鈕,靜靜的等待著電梯的到來。

    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莊半梅轉過頭看去,只見楊紅山和幾名女同事正朝這邊走來,她們熱鬧的交流聲吸引了許多過路同事的關注。

    楊紅山似乎也察覺到了莊半梅的目光,當她走到莊半梅的身邊時,莊半梅很有禮貌地對她說道:“你好。”她看到了楊紅山目光裡的一抹妒忌,雖然那種眼神一閃即逝,但還是被莊半梅敏銳的捕捉到了。

    楊紅山笑著回應道:“呵呵,這麼早?”

    莊半梅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不變。她和楊紅山是同事,又在同一個科室裡工作,而且楊紅山進公司的時間比她早很多,而且莊半梅並不想和她有什麼誤會,應該說是任何人,她討厭麻煩。

    “你今天真漂亮。”楊紅山忽然說道。

    莊半梅皺了一下眉,對於這種異樣的表揚,她能夠判斷出楊紅山並非出自真心。

    “謝謝。”莊半梅淡淡道。

    楊紅山的臉色微變,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莊半梅這種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偏偏有些男人就喜歡莊半梅,成天跟條癩皮狗似的在旁邊打轉,真是看了都叫人心煩。

    如果莊半梅知道此時楊紅山的想法的話,她就能夠明白為什麼楊紅山這麼討厭她了,無非就是齊思徽的緣故。

    ‘叮。’電梯到了,一行人走了進去。電梯緩緩上行。

    沉默了片刻,楊紅山旁邊的一名女同事忽然說道:“誒,我們這些女人真是命苦啊,過個節連一樣東西都收不到,不像有的人,多得連桌子都放不下了。”這個人莊半梅見過,是公司裡另外一個科室的,似乎跟楊紅山關系不錯。

    “就是啊。”另外一個女同事附和道:“有些人她天生命好,生了一副好臉蛋,一大把男人追著都不愛搭理的,傲得很!”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莊半梅,那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她的話一說完,其余幾人頓時笑了起來。

    這個女同事莊半梅沒有見到過,似乎是其他科室的,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莊半梅似乎成為了女同事們的公敵了。她們說的話讓莊半梅感到莫名其妙,雖然明知道她們指的就是自己,但是莊半梅不明白自己究竟又有什麼地方得罪她們了,如果說是齊思徽的話,那還好說一點,可是她們說什麼節,什麼送東西的讓莊半梅不明就裡。

    可是天生的孤傲性子讓莊半梅沒有意願去探明究竟,從小到大,她受的誤會、奚落、冷眼數都數不過來,如果每一樣事情都去計較的話莊半梅忙也得忙死,她也沒有必要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去解釋什麼,在她看來女人之間那莫名的嫉妒是很可笑的!

    莊半梅沒有說話,任憑她們諷刺挖苦著。電梯在上行的過程中,那些女人陸續走了出去,到得最後電梯裡只剩下莊半梅和楊紅山兩個人了。

    從一開始,莊半梅就注意到,楊紅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雖然她掩蓋得很好,但是從她眼神中偶爾透露出來的嫉妒還是將她內心的想法*無余。

    這樣壓抑的氣氛莊半梅並不在意,卻也不喜歡。當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莊半梅率先走了出去,臨走時,用只有很小但足以讓楊紅山聽清楚的聲小倩說了一句話:“我對齊思徽沒有興趣。”

    留下楊紅山一個人愣在那裡,直到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走出電梯。

    來到自己工作的這一科室,那種受人矚目的感覺更加高漲起來。幾乎每一個男同事都會笑著對莊半梅打招呼,以至於他們的熱情令一向自詡沉穩的莊半梅也感到有些不適應。

    情人節這一節日本源自於西方,西方人的觀念一向開放、大膽,這無疑讓許多年輕人深受感染,當這一節日漂洋過海來到東方之後,年輕人們頓時歡動起來,說是比傳統的七夕佳節更讓年輕人們關注也不為過。

    玫瑰花、巧克力是情人節不可或缺的兩樣主題,自然也是許多人向自己心儀的對象表達愛意最直接的方式。

    當莊半梅走到自己工作的地方之後,頓時被眼前滿滿一桌子的東西給驚呆了。艷麗的鮮花,一盒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正安靜的躺在她的工作桌上。這一番景象令莊半梅哭笑不得,當她看到這幅景象的時候總算能夠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會對自己產生那麼強烈的敵意了。

    莊半梅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提包放到一旁,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束紅玫瑰,莊半梅實現掃視周圍,比較了一下她手中的這捧花是所有鮮花當中最大束,同時也是包裝得最漂亮的一束。移至鼻尖前,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這也是玫瑰所代表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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