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林新史 卷六 如雨如夢 二 霧鎖長河3
    小女孩叫蘇星靈,剛只九歲,聞言蹦蹦跳跳地進到她母親的房間,不一陣就將李丘平的包裹提了過來。

    李丘平將那包裹按在桌上,想了一下,問道:「婉姐,不知你可識得一個叫謝琅的人?」

    蘇婉聞言手上一顫,那茶水都潑將出來,她強做鎮定地道:「公子見過他嗎?」

    李丘平心中暗歎命運真是奇妙,答道:「正是,這個包裹就是謝琅讓我到揚剛謝府,送給一位與姐姐同名的丫鬟的。」

    蘇婉垂頭不語,過來好半晌才問道:「他,還好嗎?」

    「謝兄已經過世了!」

    「啊!」蘇婉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仍是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謝琅與蘇婉涉及情事,傻子都看得出來。李丘平心有不忍,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他於是將如何遇到謝琅,如何在謝琅死前,受其所托將包裹帶在身上的事情,詳詳細細地都說了一遍。

    蘇婉靜靜地聽著李丘平說話,本來激動的心情竟然漸漸平復了下來。李丘平說完後,蘇婉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我就是謝琅所說的那個丫鬟,想必公子是已經猜到的了!」

    李丘平不再言語,輕輕地將包裹推到了蘇婉的面前。

    蘇婉的手又輕顫了一下,她隨即恢復了正常,三兩下將那包裹打開。

    一本線裝帛書靜靜地躺在蘇婉打開的錦盒之中,那書裝訂得很是精美,顏色有些發黃,顯然是已經有些年頭的珍本。書上用羊皮做成了封面,什麼字都沒有。

    蘇婉輕輕地撫摩著這,口中喃喃地道:「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見李丘平正好奇地望著桌上的那。蘇婉離開了椅子,衝著李丘平盈盈拜倒。「公子信義,請受蘇婉一拜!」

    李丘平萬沒料到蘇婉會做此姿態。一下子慌了手腳,趕緊上前扶住了她,「婉姐,切莫如此,你施恩於丘平何止於此十倍,丘平得恩未謝。何能當你一拜!」

    蘇婉見李丘平急切,生恐他動了傷勢,便即站起。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一卷書冊,對蘇婉的重要,其實比之生命尤重十倍。這一拜你原是當得起的!」

    李丘平笑道:「呵呵,婉姐若不嫌棄,直接叫我丘平就好了,公子公子地,讓人聽了生分。這書也許很重要,但在丘平的角度來看,卻仍是遠不及本人這條命地,所以婉姐大可不必如此。」

    二人重新坐好,蘇婉道:「公子,哦,丘平弟弟,你似乎對這很好奇?」

    李丘平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道:「當日謝兄對此書十分重視,而今天婉姐你又說這比你的生命還重要,卻讓丘平如何能不好奇!」

    蘇婉點點頭,「弟弟,你是名門弟子,可曾聽說過《滅道十三卷》?」

    李丘平一驚,答道:「聽朋友說起過,曾經也見過殺手集地人施展過一點,難道這本就是其一?」

    「嗯,你看!」蘇婉說話間,並起手指在那書皮上劃過,真氣到處,只見那羊皮封面上竟隱隱現出兩個字來:「忘情!」。蘇婉道:「這就是《滅道十三卷》中的《忘情》卷!」

    蘇婉接著問道:「弟弟見過殺手集的人出手,你覺得他們的武功如何?」

    李丘平回想起那談輯和司徒血的慘烈武功,臉上浮起肅然之意,答道:「說不上多厲害,但慘烈絕倫,令人驚懼!」

    蘇婉道:「是了,《滅道十三卷》以滅道為名,式式皆是不依常規的凶厲武學,這,正是姐姐師門遺失地經典!」

    二人正談得暢快時,船上忽然傳來了幾個男子的聲音,與那船尾的船夫正自爭吵不休。

    「小姐今日不待客,諸位還是請回吧!」

    「什麼小姐,她只不過是咱們謝家出來地丫鬟罷了!別以為紅了就能擺譜,再怎麼著,不就是個出來賣地麼!今天老子偏要上船樂一樂,你告訴她,可不要給臉不要臉!」李丘平早已聽得有船靠近,卻沒想到來人說話竟是如此難聽。李丘平徒然色變下站起身來,就算失去了內力,要收這等人,想來還不在話下!

    「弟弟!你大病初癒,不宜露面,讓姐姐自己打發罷!」蘇婉也站起身道。說完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李丘平依言留在了房間裡。外面的人,聽聲音就知道,雖然會點功夫,但都是些不入流的把式,以蘇婉地武功,輕易就能將其全體拿下。更何況,那船夫明顯也是有著相當不錯身手的人。

    李丘平能肯定蘇婉對自己是真的好,絕沒有半點惡意和其他目的。但其人處處透著古怪,身懷絕技而流落風塵倒還罷了,竟然還是邪派的傳人。這樣看來,能不出手,還是不出手的好,沒的壞了人家的事,卻還以為幫了忙!

    無盡的污言穢語透過房門傳進裡李丘平耳中,李丘平大感奇怪,就算是普通風塵女子,也不會受到如此侮辱吧,何況還是從自家出來的丫頭呢!

    那話罵得越來越是難聽,溫柔如蘇婉,也是忍無可忍。喝了一聲道:「趕他們走!」。隨即只聽得「通,通」幾聲,大概是來人是被早已不耐煩的船夫扔進了河裡。

    蘇婉緩緩走進房中,坐到椅子上默不做聲,過了好一陣才說道:「弟弟,你見姐姐在這秦淮畫肪之中,是否會看不起姐姐?」

    「這個,姐姐可想聽丘平的實話?」

    「當然了!」

    李丘平想了一下道:「姐姐你身懷上乘武功,還帶著星靈,要說是自願在這裡過活的,休要說丘平,只怕全天下人沒幾個會信的!看不起,嘿嘿,丘平想也沒想過。不過這好奇心。倒是有一些。」

    李丘平頓了一下又道:「不知姐姐信不信,丘平雖然是江湖上所說的什麼『名門弟子,但其實從來沒把這個當回事。我就是我,和我的師門沒有關係。我要行俠義之事也好。作惡也罷,那只代表我自己。而我自己,對這秦准河上,嚮往有之,卻從來沒有生出過看不起的念頭!這不是單指對姐姐你,而是對這裡所有的女子。」

    蘇婉訝然抬起頭來。「你怎麼會有這樣地想法?要知道,往來的客人,即便一擲千金。也大多是心存鄙夷。將這裡地女子當作了玩物踐踏而已!你不會是哄姐姐的吧?」李丘平搖了搖頭,「丘平不否認看到一些事情會覺得不舒服,但那只是一種,可惜,地心情。,可惜,與,看不起,可能給人的感覺差不多,但在當事人的心裡,還是能分辨清楚的!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說了,姐姐旦只信我就好,丘平對姐姐,感激有之,好奇有之,憐惜或亦有之,卻斷無絲毫輕賤之意!」

    蘇婉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想了一下,斷然說道:「你我既姐弟相稱,姐姐想把這其中的原由說給你聽,並且想請你幫點忙,不知弟弟你可願意嗎?」

    「姐姐但請吩咐!」

    蘇婉略抬了抬頭,現出緬懷之色:「弟弟,你可曾聽說過溫柔鄉?」

    「溫柔鄉是英雄塚?是這個嗎?」李丘平問道。

    蘇婉搖了搖頭,「溫柔鄉不是一個詞,而是一個少為人知的門派地名字。它與殺手集同時誕生,卻沒有殺手集那麼有名,而與其他同時誕生的門派被世上所謂的名門大派定義為:『邪派』!溫柔鄉,就是我地師門!」

    蘇婉於是一點點地將自己地生平向李丘平道出,同時向他揭開了邪派江湖,鮮為人知的一些歷史。

    西漢時,創造出《滅道十三卷》的異人名叫洪無道,當時黑道諸人皆稱他為」邪帝」。

    洪無道歸隱後,《滅道十三卷》被他手下眾人瓜分,而當時有三個極其崇拜洪無道地人,分別得了《萬毒》,《七殺》和《忘情》這三卷,決定轉為正道。在隨後的幾年,武林中誕生了溫家,殺手集,溫柔鄉,三個門派。而除了溫家,殺手集和溫柔鄉由於行事詭秘,雖然做的是俠義之事,卻不被正統武林所接受。而千年以下,成功轉為正道的,就只剩下溫家一脈了。

    得到了其餘十卷的高手,則紛紛銷聲匿跡,各自依書苦修,夢想有一日能像邪帝一樣武功蓋世,一統江湖。然久而久之,各人以及門人子弟都練出了一身睥睨江湖的絕技,但卻無人能夠力壓群雄。

    因此這些人自比高低,爭來斗去,開山門收授弟子,也都是為了壓倒其餘眾人。這樣一來,他們雖然有著可以震撼江湖的武力,卻反而極少在江湖上出現了。這一鬥,就是千年!

    到了宋初,各個高手的後代終於再不甘沉匿江湖,鬥了近千年,卻又有什麼意義!只看見各個所謂的名們正派在耀武揚威,不如依此爭霸江湖,或者另有一番天地!

    於是一位姓連的高手首先不甘寂寞,聯合了另外兩家相對較弱的高手,開創了君臨幫。連姓高手就是現君臨幫幫主連城的先輩,君臨幫初創,就以席捲之勢橫掃了黑道,成為了當時武林中最轟動的大事。這位連姓高手以無敵的姿態,為君臨幫打下了紮實的基礎。若不是各大派在震動之下聯手抵制,君臨幫大有可能已經統一了黑道。

    而其餘幾家也紛紛開宗立派,但被君臨幫搶了先手,唯有隱於地下,暗中扶植幾個小門派,以待崛起之機。

    連城接手君臨幫之後,君臨幫的勢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令眾人恐懼的地步。連城一面發展勢力,一面對以往家族的對手大打出手,想要借勢奪回《滅道十三卷》的其餘卷本。

    而沒想到的是,連城竟然個盯上的,竟然是久未打過交道的溫柔鄉!在一次突襲後,劫走了溫柔鄉的鎮派經典《忘情》卷。

    溫柔鄉中儘是女子,這《忘情》卷的修煉之道煞是古怪,需要修行者先行鍾情於一個男子,而後再將這個男子拋棄,達到忘情的地步,始能算做略有小成。這與那《七殺》卷先傷己,後傷敵的修煉法門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泯滅人性的逆天之道。

    而溫柔鄉的創派祖師曾立下一個古怪的規矩。凡派中女子,必須要有入世修行的過程,且不得與男子成親。入世修行的意思,竟然就是自入風塵為妓,至於是賣身還是賣藝,那就由弟子們自己做主了!

    蘇婉出師門時,正是《忘情》卷被劫之時,溫柔鄉無力奪回,惟有依靠眾弟子的裙帶,才有些許可能。於是溫柔鄉大舉派出門人,蘇婉正是其中的一個。

    蘇婉被指派到了揚剛謝家做一個丫鬟,從而開始了她悲慘的一生!

    謝家也是一個武林世家,雖然不及七大家那般有名,畢竟也是樹大根深,因此溫柔鄉才會派了人來。蘇婉起初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來到這裡,謝琅這個公子哥雖然不錯,卻遠不足以讓她動心!

    而溫柔鄉出來的女子,自幼修習媚術,便是身為一個丫鬟,卻也遮掩不住蘇婉的婀娜多姿,光彩照人!謝琅一見之下,立即癡迷。可是無論他擺出何種手段,蘇婉卻總是毫不動心。蘇婉是自願來到謝府,領的是月資,是自由之身,謝琅雖然是家中大少,卻沒法在道理上用強於她!

    當時的謝琅,是血氣方剛的弱冠少年。既看上了一個地位低下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又時常在身邊晃悠,卻讓他如何能夠忍耐得住。於是乎,其人做了一件極其卑鄙的事情,在一個燥熱的夏夜,將蘇婉迷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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