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秘書很不屑的哼了一聲,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瞭解自己在和誰打交道!
楮飛什忽然抬手截斷了秘書的話,而是第一次開了口:「你要怎麼做?」
他可以看出來,這個人,似乎對這個姓安的非行排斥,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那麼,面對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呢?
「我、我去求她……看看能不能……」她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連話也說不完整。
「哼……」楮飛什看著陷入自我掙扎的人,嚴肅的面孔上稍微出現了一點放鬆的跡象——這個人看來,不是什麼處心積慮的人就好了,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楮飛什揮了揮手,秘書自動關上門,出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巨大的壓迫感讓這小小的屋子幾乎要爆炸一樣!
「……他……還好嗎?」隔了好一會,楮飛什忍不住開了口,為人父的擔心顯露無疑。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也第一次覺得這個威嚴的老人有了溫度,
「是的……楮佩遙他,是個好孩子,學習很好,人也很好,平日受他很多照顧……」
不管是什麼樣的經過,她也記得那個人曾經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出現,讓她度過了一段以往秦繁的時間,讓她得以*。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從陽台翻進來的……」
她看得出來,這對父子的關係很不好,也許開始錯的是這個老人,但是現在他也只是一個希望兒女繞膝的老人,對自己唯一的兒子卻一無所知,這樣的事情,一定很辛酸,於是她細細的將一切都講給這個老人聽。
她講得很慢,有的時候也會顛三倒四的,但是楮飛什聽得很認真,有的時候也會挑挑眉頭什麼的,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很認真。
她沒有講很多關於那天的事情,只是大概說了一下就結束了,
「……就是這樣的,然後我就離開了,回到這裡來,所以說,承蒙楮佩遙的關照……」
一切都講完了,楮飛什也長長的出了口氣——他知道,很多事情她都沒有講,有些事情很含糊,但是關於楮佩遙的事情,她始終講的很清楚,這就夠了。
他只是一個想要補償兒子的父親,知道這些已經夠了。
「……覺得很可笑吧,我兒子的事情,卻要從別人嘴裡聽說。」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這個似乎一下蒼老的老人,「那個,其實我對父母沒什麼回憶,我覺得有個父親去恨,已經很幸運了……」
「你安慰人的方式可真特別。」楮飛什知道她說得也是心理話,不覺得被忤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頓了一下,「只是說出自己心裡想的。」
「是嗎?」楮飛什收起了剛才的默默溫情,換上了之前嚴肅、算計的表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是誰?」
他想好這個女人可能會找的一百種借口、托詞,只能她來說,自己就能一一反駁,她說的越多,自己反駁的越多,那麼漏洞就越大,人也崩潰得越快。
他什麼都想到了,甚至她說自己自己是美國總統的親人也好。
只是他沒想到她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實在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我醒來的時候在醫院裡,是巡邏隊帶我去的,然後把我帶去醫院,我花了一個星期醒過來,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人知道應該拿我怎麼辦,我也沒有地方去。
於是就在那家醫院做些雜活,好讓自己不要餓死。
我幫忙照顧一個始終沒有人來看的老人,那個老人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身份證,他說我不能一直什麼都沒有,
然後,我就是蘇諾了。」
她沒有什麼隱瞞,把一切都說了出去。
楮飛什搖晃了兩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下,怎麼才好?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本來是要在這裡做什麼,又坐了下來,「我想請你離開楮佩遙,他和你不一樣,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他的人生裡不應該有你。
你要什麼代價才肯走?」
為什麼2年前的一幕老是要不停的上演?
可能見的太多,她也沒有容易失控了。
她坐下來,看著那個像又不像父親的人,搖了搖頭:「我知道,我不要錢,我可以自己生活,而且,我也已經決定離開。
我雖然什麼也不是,也不打算受別人的*控。
可以的話,讓我離開,再也不會被人找到。」
楮飛什想了想,「好。」
楮佩遙沒想到會在大年初六見到老頭子,他出門了,他覺得那個屋子裡,不能呼吸。
但是他只能回去,因為除了那裡,已經沒有可以接納他的地方了。
他再也找不到一個陽台可以爬進去,然後再遭遇一段傳奇,再再遇到一段讓自己窒息的感情。
所以他打開的時候,非常驚訝會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魁梧身體。
「……」他幾乎是本能的就要摔門走人。
但是門已經被關上,守著兩個壯漢,不是他能打得過的。
「坐下。」楮飛什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硬邦邦的。
稍微也……等等看,楮佩遙是個好孩子,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等等,慢慢的,等他,不要急著生氣、不要急著發火,等等——這是她告訴自己的,不管怎麼說,為了自己的兒子,他願意試試。
「你來做什麼?」楮佩遙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於是也只好無奈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