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八四章 先鋒
    漢建安五年(公圓一九九年)春。

    雖然兗州發出了備戰的傳令,但在這一年之計之,鄉民百姓還是要週而復始地春播耕作。此時已經春末夏初,天氣逐漸升溫,齊魯大地的原野上一派綠茫茫的生機。

    魯國治地雖然不大,但歷史上曾創造出燦爛的文化,一場齊魯長勺之戰,更是讓一代霸主齊桓公飲恨。

    泰山與大峴山、梁父山是齊南天險,兩山之間的平原是齊魯兩地的通途,佔據泰山與奉高的青州軍可以依險而守,無疑處在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

    一支五千多步騎的青州軍越過長勺古戰場,迅速向魯縣行

    魯縣並不大,但經過曹仁兩年多的經營,已經成為兗州軍抗擊青州軍入侵的橋頭堡。

    「將軍,發現幾千數的青州軍,距魯縣不足十里!」斥候飛快地跑進了駐所。

    正在會客的曹仁、曹休都是大吃一驚,雖然從年初開始就有備戰,但此時剛剛春播完,城外百姓沒有撤離。

    「子孝族叔,讓末將率一支精兵前去阻截!」曹休請命道。

    「此時據險而阻已經來不及,魯縣城東北有洙水,是兩軍比奪的水源要地,文烈你領兩千精兵佔據洙水旁高地,與縣城成犄角之勢,共同抗擊青州軍攻城!」曹仁吩咐道。

    正當年少的曹休欣然領命,急匆匆地下去集結兵卒。

    青州軍兩千騎兵很快開赴魯縣城外。一員白臉黑鬚地大將策馬來到最前。他手持一桿長鐵槍。樣貌硬朗氣度不凡。正是袁尚拜地安東將軍張。

    張對著身後幾個部將道:「洙水從魯縣北面流過。此河不深可以泅渡。但這又是魯縣重要水源。只要佔據上游。就等於掌控了此戰取勝關鍵。河岸不利於騎兵作戰。你們率兵沿河射箭襲擾敵兵。等步卒跟上來後奪取上游高地!」

    「喏!」幾個哄然領命。他們立即帶本部兵馬前行。

    兩千多兗州兵已經開赴出城。青州騎兵就向對岸射箭襲擾。

    「嗖!嗖!」青州騎兵騎射功夫不差。特別是這支青州軍地先鋒。他們是軍中精銳。

    「立盾!立盾!」曹休不停地喊道。雖然兗州兵配有盾牌。但被不停地騎射擾亂了陣腳。

    雖然兗州兵一陣忙亂,但在曹休收攏下漸漸組成了隊列。

    「前部半渡射殺!」張下令道。

    青州騎兵得令,分下一半人涉水來到河中心,在近距離下他們再次張弓射箭。

    「好啊。竟敢如此進攻!」曹休一陣冷笑,「第一曲下水去擊殺敵軍!」

    「嘩啦啦!」六百多兗州軍步卒衝下洙水,在河中他們可不懼怕騎兵。

    「撤!」張一聲令下,旌旗隨之舞動,河中的騎兵也紛紛跑上岸來。

    「嗖!嗖!」河岸上剩餘的騎兵憑著精湛地箭術,一齊仰天拋射。

    「頂不住啦!」「追不上,不要上去!」下河的兗州兵被這一陣齊射阻截住。傷亡了百多兵卒。

    看著退回岸邊的兗州兵。張再次下令襲擾,雙方弓箭手也憑著本事對射起來。

    北面一陣煙塵揚起,青州軍步卒終於開赴到了魯縣北面,三千多步卒沿河排開,弓弩上箭盾牌立起,就等主將一聲令下。

    身材高大但面貌平凡的紀靈策馬上前,「俊義將軍,末將率部趕到。請下令渡河。」

    張提槍指向洙水上游高地。「必須一舉拿下此地,等弓弩手五輪漫射無論齊射後就渡河!」

    「喏!」紀靈緊緊抓住三尖兩刃刀。雖然袁術有過輝煌的時刻。但袁術喜歡對部下臨機授命,若是正確地命令也就罷了。但袁術好大喜功往往是對手下多般掣肘,使得紀靈有力使不出的感覺。這次投靠了青州軍,紀靈希望能憑著本事建立一番功業。

    「嘩啦啦!」千多青州兵率先下河,他們淌水進攻,雖然步履艱難,但他們身披重甲倒不怕對面的羽箭。

    看到青州步卒前部已經到了河中,曹休立馬率領長矛手出擊。成排的長矛手齊齊刺出,將半渡的青州兵擋住。

    「將軍,青州兵在上游又渡河啦!」旁邊的副將驚慌地喊道。

    曹休急忙跨上戰馬,「讓城中再派些兵馬來馳援,後曲跟我去阻敵!」

    張一馬當先,一夾馬腹,戰馬躍上了對面河岸。後面五百騎兵跟著紛紛躍上河岸。

    「突進!」張提槍喊道,這河岸邊可都是卵石,騎兵在這作戰只能是送死。

    「哧溜溜!」青州騎兵拉起韁繩,策馬跟著主將遠離河岸。

    曹休率部趕到上面河岸時,張已經離開河岸百步,而後面又有千多青州步卒衝進水中。

    「射!」張喊了聲,他策馬向下遊方向疾馳。

    五百多青州騎兵也跟著,他們張開弓射出一陣羽箭。

    曹休這幾百人雖然佔據河岸有利地勢,但被兩面夾擊之下逐漸顯得狼狽,特別登上岸的那些騎兵地襲擾。

    橋蕤、李豐兩將提盾跟在兵卒後面,他們終於逼退曹休那幾百人登上岸。

    「撤到下面去!」曹休見青州兵登岸,果斷地撤到下面的河邊高地。

    方才曹休一分兵,下面的青州軍在紀靈的督促下,也登上河岸,跟高地上的兗州兵對恃。

    高地不到兩丈,也只能容千多人立腳,所以剩下的兗州兵就不得不跟青州兵廝殺在一起。

    曹休帶著四十多親兵殿後,而張則率領騎兵追上前。

    「叮!」兩柄長槍交擊,曹休準備不足,又是回身反擊,右臂被震得發麻。

    張再次挑出一朵槍花,槍尖順著一撲。正正點在曹休右臂上。

    「呀!」曹休悶哼一聲,他手中長槍已經落地。

    張又一夾馬腹,策馬追上兩步後挺槍直刺曹休後心。

    「嗖!」一支羽箭襲至,直逼張面門。

    張不得已,只能側身讓曹休離開長槍攻擊範圍。這時張看清了迎面而來的敵手。是個身披甲胃地大將,還有四十多同樣披精甲地騎兵。

    「殺!」張大喝一聲率部衝向前。

    身披甲胃的大將讓過曹休後提起了強弓,他身後四十多騎同樣抬起兵刃。

    一經交手,張才發現這四十多騎是個個身手不凡,他們左衝右突,硬是在張多數騎兵合圍下衝回高地邊。

    曹休焦急地張望上面的戰況,等那員大將回到高地邊他才鬆開一口氣。「子孝將軍,末將沒有能將青州兵擋住,還要你出來援救。」

    那員大將就是曹仁,他身旁這四十多騎都是隨他多年地親兵,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武藝不凡的精壯。

    「是我輕敵了,讓你兩千多人就來抵擋青州兵。這條水源十分重要。現在我帶來三千人。足以守住這塊地方!」曹仁說道。

    曹仁的話剛說完,青州兵有發起一陣進攻,雙方兵卒圍繞這塊必爭的水地展開慘烈廝殺,高地上也是數度告急。

    天際昏黃,洙水也染上了片片猩紅,廝殺聲從上午到這時就沒有停歇過,雙方兵卒都是分成幾部輪番上陣。

    「將軍,吃些烤餅吧。」親兵將一團乾糧遞給張。

    張接過烤餅就著河水吃了起來。其他的兵卒也是趁著空擋吃起乾糧。

    「張將軍。我看如此下去很難攻下這片水源,不如派出騎兵迂迴奪取城縣!」紀靈建議道。

    張眼前一亮。「說說你地看法!」

    「兗州兵十分難纏,硬拚地話拿下這裡要付出不少傷亡。雖然沮授將軍只讓我們奪取水源,但我看兗州兵出城匆忙,沒有攜帶乾糧,到這時才派出一些兵卒回城取來。」紀靈指著遠處的縣城,「曹仁也知道這片水源地重要,他將重兵部屬到這,那麼縣城想必空虛,我軍騎兵趁著他們回城取糧的空當,想必有機可乘!」

    張大笑,「正合我意!這兩千騎在此展不開,用來奇襲再好不過了!只是這裡地步卒需要你來統領。」

    「定當牽制住曹仁!」紀靈說道。

    等到天色再朦朧些,紀靈指揮步卒輪番發起更加猛烈的攻勢。而兩千騎兵趁著天色,採取先南後東北地路線,迅速向魯縣突進。

    「快將乾糧搬到車上,那個柴火也要!」兗州軍牙門將呼喝道。

    兵卒們忙碌地將糧食和鍋甕裝車,外面廝殺的兵卒雖然沒有心思吃食,但停止交戰後他們必定會饑疲難當。裝好糧食柴火的手推車被送往洙水邊,城門邊也燃起了火把。

    「滴滴答!」一陣陣馬蹄聲傳來,等守兵藉著火把看清楚時,青州騎兵已經奔到他們跟前不遠處。

    「敵襲,青州人啊!」守兵吩咐大聲呼喊。

    張一馬當先,戰馬疾馳中長槍刺倒幾個守兵,他徑直奔向指揮搬運的敵將。

    「殺!」青州騎兵一邊呼喝著,一邊敲打起小型戰鼓。

    如今魯縣守城的兗州軍不過兩千,又有不少兵卒被分去送糧,他們被青州軍這一陣奇襲驚住。

    鳴金示警聲不斷,但越是如此,就越增加的守兵的驚慌。昏暗地天色中他們看不清來了多少青州兵,膽小地已經躲開老遠,將領們想要集結起部下,但城們附近一片混亂。

    城外的兗州兵自然也聽到金鼓聲,他們吃驚之餘陣腳不免散亂開一些。

    「不好,是青州軍襲城!」曹仁一個激靈,懊惱自己的大意。

    「子孝將軍,這裡有我,你快率兵回去!」曹休急道。

    曹仁看了眼手臂受傷的曹休,關切地吩咐道:「穩住陣型據高而守,千萬等我回來!」

    說完曹仁帶領所部兩千人撤出河岸。朝著魯縣急進而去。

    青州軍哪肯放過曹仁,在紀靈調度下,橋蕤、張勳率領近千人尾追上去纏住曹仁。他們知道,只要拖住曹仁魯縣就能到手,那時城外的兗州軍不戰自潰。

    曹仁急怒非常。他提起長刀帶著四十多精騎親兵衝在最前,狠狠地劈開擋道的青州兵。

    橋蕤縱馬趕至,他揮起長戟就刺向曹仁,張勳也挺起長槍擊殺曹仁的親兵。

    曹仁向來好弓馬弋獵,他的騎術十分精湛,兩個疾馳就將橋蕤甩到一旁,長刀削向橋蕤面門。

    「鐺!」橋蕤地兜鍪被削掉。他本人也被震得兩眼發黑。

    曹仁回轉刀身,正要了結了橋蕤,但這時「哄」地一聲,越五百騎從昏暗的空地殺出,這使曹仁略微分神,橋蕤趁此調轉戰馬閃過一旁。

    曹仁回過神來,取出強弓。「嗖!」一支羽箭直奔橋蕤而去。

    橋蕤眼前暈乎。隱約間察覺有箭支射來,他伏下身,但還是被射中肩頭滾落下馬。

    「嗤!」跟在曹仁後面地親兵精騎一刀砍下橋蕤的首級!

    「殺啊!」兩側地伏兵個個卯足了嗓門大聲叫喊,他們本來不是十分多人,但是這瞬間卻是聲勢十足,將兗州兵卒驚愣住。

    張早料到曹仁會回軍魯縣,於是他讓五百騎潛伏道旁,將回援的兗州兵隊列衝散。

    曹仁雖然被稱為鬼神之勇。但終究不是鬼神。兗州兵從早戰到此時已經疲憊,他們有沒有怎麼分到吃食。如今被兩相夾擊,兵卒們虛弱又驚慌。

    看著被衝散開的部下。曹仁心知已經無法阻止敗勢,於是領著親兵精騎率先衝向後方跟曹休匯合,隨後且戰且退,向任城逃去。

    曹仁曹休退卻後,紀靈分出一半兵卒追擊,另一半人馬攻進魯縣協助張所部。

    「首戰奪城,咱們立下首功啊,這回可露臉啦!」張勳笑道。

    「不過那曹仁還真不要命,幾十騎就敢在大軍中來回衝突,橋蕤也不幸被殺。」張勳心有餘悸道。

    「身為大將,就要有身死沙場的覺悟。」紀靈歎了一口氣,再問道:「張將軍,城中糧草輜重可多?」

    「曹仁在此經營許久,囤積有不少糧秣輜重,我軍可屯兵魯縣,作為屯糧據點。」張說道。

    「那馬上遣人報與沮授將軍。」紀靈說道。

    「紀將軍你率部留駐此地休整,我率所部騎兵追擊曹仁。」張說道。

    「難道不等後續兵馬嗎?剛剛一場苦戰,不休息的話你們哪能撐得住!」紀靈擔憂道。

    張搖搖頭,「我此去要不能截住曹仁,也要趕在他之前到達任城,否則給他趕到任城必會組織起兵馬頑抗。」

    「你是想將曹仁逼到山陽或濟陰去?」紀靈問道。

    「我軍要深入敵境,那樣就需持續作戰,不斷轉進!」張答道。

    「我等也會快速趕上張將軍!」紀靈一抱拳。

    「後續的騎兵估計一兩個時辰後到達,統兵的是太史慈,到時你讓他快速追上,我等休息半個時辰餵了馬料就走!」張堅決道。

    魯國之戰拉開曹袁決戰地序幕,青州軍先鋒張、紀靈採用奔襲、迂迴之戰術奪下魯縣,繳獲曹仁囤積在此地的大量物資,打開了通往兗州縱深的門戶。

    河水奔騰不息,冀州兗州水域的河內、白馬津、延津、濮陽三處均有上萬的袁軍搶渡,一時間河面上遍佈舟船,場面蔚為壯觀。

    濮陽段水域,青州軍十八艘鬥艦橫渡河水,船上的弓弩齊發,將曹軍船隻避開。

    卞喜披甲站在河岸邊上,他指揮兵卒用弓弩向靠近的鬥艦還擊。

    最前面地是持盾持槍地步卒,後面成排的弓弩手不斷激射,試圖阻擋青州軍船隻靠近岸邊。

    甘寧持盾立於甲板上,他冷蔑地瞧著被擊沉的兗州船隻。「將船橫向,所有弓弩向中間百步距離齊射!」

    旌旗搖動,十多艘鬥艦一字排開,船上的兵卒都用強弩不斷交替射箭,一時間河岸上一段百步寬地區域被箭雨覆蓋住。

    後面不斷有舟船跟上。一艘艘的舟船連起來,跑上的水軍兵卒就用鐵索麻繩將舟船連起。不久,一道浮橋橫跨河面,青州軍兵卒紛紛通過浮橋搶攻河岸。

    「弓弩手快,不要給他們上岸!」卞喜不斷叫喊。

    兗州兵圍在浮橋兩側河岸邊上,雖然青州兵搶佔了幾十步寬的河岸,但還有被他們趕下河地危險。

    甘寧吆喝一聲。帶著五十多個親兵跑到鬥艦另一側。他們除去身上鎧甲,只是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從他們腰間掛地鈴鐺看,就知道是甘寧的錦帆賊。

    「咕咚咚!」五十多錦帆兵跳進了河水中,雖然河水依然清涼刺骨,但對於在江河間討生活地他們來說,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嘩!嘩!」河邊冒出一朵朵水花。五十多錦帆兵從兗州兵側後快速跑上岸。

    「殺!」甘寧一聲怒喝。帶著錦帆兵徑直殺向指揮地卞喜。

    兗州兵一直回轉不過來,硬是被甘寧衝出一條縫。

    卞喜看到襲擊過來的青州兵不多,一時放下心來,「給我滅了青州賊寇!」

    說完,卞喜帶著兩百多長槍兵圍向了甘寧。

    甘寧冷笑一聲,用盾格擋住長槍,他身子不斷衝突跳移,在其他錦帆兵配合下。不一會就衝到卞喜面前。

    卞喜也冷笑一聲。他自恃武勇,又使用流星錘這種怪異兵器。不少大將都曾在他手下吃虧。

    「嗡!」流星錘的錘頭飛向甘寧,當真是聲勢駭人。

    「鐺!」盾牌跟錘頭交擊。鐵皮被打陷,饒是甘寧也被震得左手發麻。

    「喝啊!」甘寧怒喝一聲,左手放開了盾牌,他雙腳點地在卞喜發動第二次進攻前,飛身奔到他右側,手中特製地環首鋼刀迅猛地劈出。「哧!」卞喜的頭顱被砍飛在地上。

    「殺啊!」甘寧獰笑著劈砍周圍的兗州兵。

    主將一死,旁邊的兗州兵紛紛潰散開,加上湧上岸的青州兵越來越多,兗州軍的沿岸防線宣告破滅。

    率先登岸的韓猛立即召集起部眾,共得一千騎和三千步卒,接著韓猛帶著兵馬追殺潰逃地兗州兵。

    韓猛衝在最前,他帶著一千騎沿途砍殺潰逃地兗州兵,不怎麼費力就追殺到濮陽城外兩里。

    這時濮陽方向殺出一支兵馬,也有兩千多人,為首的是駐守濮陽的呂虔。

    韓猛一拉韁繩,他帶著騎兵繞著兗州兵射箭。

    「穩住陣腳,弓箭手還擊!」呂虔下令道。

    兗州兵多為步卒,他們結成方陣,外面的長槍兵立起盾牌,裡面一排的弓箭手射箭還擊。

    韓猛率部圍著兗州兵襲擾,但是呂虔防的嚴密,不是衝擊上去的話,很難擊敗他們。

    就在韓猛犯愁時,後面三千多步卒跟上來,他們也結成方陣向兗州兵緩緩逼上去。

    「嗖!嗖!」雙方都放出羽箭。

    兩支步卒靠得越來越近,終於逼近到一丈寬的距離。

    「殺!」青州兵長槍兵突殺上去,跟兗州兵近距格鬥。

    韓猛率部適時在兩邊掩護,只一刻鐘兗州兵就被逼退十多步。

    「前排變後排,後排變前排,全軍緩緩後退!」呂虔下令道。

    接著兗州兵徐徐後退,一直退到了城牆邊上。

    「殺上去,奪下城門!」韓猛喊道。

    「殺啊!」青州軍步騎配合,挾著小勝氣勢恢宏地衝向前,大有一舉奪下城門之勢。

    等青州兵靠近,韓猛才發覺不對,原來濮陽城外挖了不少地壕溝,又堆起一段段壘垣。

    「殺啊!」濮陽城上鼓聲震天,壘垣中突然冒出了一排排地強弓手。

    「嗖!嗖!」兗州兵強弓手一陣齊射,如此近距的箭雨撲向前排地青州兵,青州兵頓時被射倒一排。

    韓猛一個激靈,他跳下戰馬滾向後面,避過前面一輪箭雨,接著他又拿過親兵遞上的盾牌,但是他地戰馬中了五六支羽箭,立時倒地悲鳴。

    「殺!」呂虔揮動佩刀,在他的命令下,原本撤退的兗州兵立即殺回頭。

    壘垣邊的強弓手又是一輪漫射,雖然效果不如前一次,但還是不少青州兵中間斃命。

    青州兵士氣被奪,經不住兗州兵衝擊,一時間是一退再退。

    韓猛提刀斷後,他劈砍著衝上前的兗州兵。但是後面的青州兵越退越快,韓猛跟親兵隊一下被兗州兵圍上。

    「活抓敵將!」兗州兵士氣高昂,一個個紅著眼高聲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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