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來年發兵征討曹操!”袁尚的聲音在議事堂上回響著。
大堂上一時靜的可聞鐵針落地聲,大多的幕僚都吃驚於袁尚如此快討伐曹操,因為三年修養還剩下一年的時間。只有郭嘉、賈詡、劉曄這三個真正的近臣,才對袁尚的心思有更深的了解。
“大將軍不是定了三年修養之策嗎,為何如此急於出兵?”荀諶難得地率先問道,只要戰事一起,最關心的就是他們這些大地主門閥,而且上次大戰借出的糧食,袁家現在也還沒有還。
“此一時彼一時,軍略向來都是要隨機應變,那時是因為四州之地疲憊。而這兩年來兵民屯田,使庫府囤積了不少糧秣錢帛。反觀曹操,他東征西討,使得兵卒疲憊,存糧不多。要是再修養一兩年,曹操可從南陽、汝南、徐州之地取得大量錢糧物資,那麼我軍在持續作戰上,就不占優勢。”袁尚答道。
“友若先生當知道,我軍攻取兗州,需要從青州、冀州調運糧草輜重深入河南,若是給曹操也積攢了大量糧秣,那我河北用幾年囤積再多糧食也占據不了優勢。我河北此時不是鼎盛,但此時卻是曹操最虛弱之時!”郭圖立即接口答道,唯恐被人搶先了。
其實郭圖這也是順著袁尚的意思去說,不過經他之口更加重申了強弱之對比,此舉也博得袁尚認同。
“大將軍定下的修養與疲敵之策尚未完全達到。曹操雖然四處用兵,卻未必見得疲憊,此時出征實在是勝負未知。”田豐擔憂道,在他看來出兵要求穩妥周全,應當以絕對之優勢,如泰山壓頂般一舉滅敵。
袁尚皺了皺眉,“圓皓先生應當知道,所謂軍勢乃是可以創造地。能把握戰機之將尚且能以弱勝強,但你所求的絕對優勢實在不易達到。”
“其實我軍已經占據了優勢,古人雲:校之以計而索其情,請問敵我兩軍主孰有道?”郭嘉問道。
“大將軍治下政令清明,士民擁戴,當然是我軍有道。”郭圖答道。
對於郭圖的這個馬屁,郭嘉無奈地笑了笑,“將孰有能?”
許攸看郭圖又想迎合,趕緊說道:“我河北名將如雲。顏良、文丑、許褚、典韋都是萬人之敵,鞠義、黃忠、張遼都是獨當一面之帥才,更兼有高覽、韓猛、徐晃等人為大將,試問天下間何有如此英才。”
“那天地孰得?”郭嘉問道。^^^^
“大將軍手上有漢帝密詔,兗州被冀州、青州兩面合圍,當然是我軍占據地利天時。”郭圖答道。
郭嘉再問道:“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
“河朔、青州皆出精兵,更有烏桓突騎為我爪牙。大將軍治軍賞罰分明,這都是顯而易見之事。”許攸說道。
袁尚被他們一問一答弄得一愣一愣,心想原來那些所謂廟算就是如此放大自己,而尋找地方弱點。
“此時卻是曹操最虛弱之時。”沮授點頭認同,“只是不知四周庫府的存糧能夠供給多少大軍之用。”
倉曹長吏是鍾繇,他趕緊起身答道:“幽州產糧已經恢復不少,但因供給烏桓內遷人丁,這兩年來存糧不多。並州只有上黨、太原產糧較多,囤積起來的糧食有一些。河東是司隸產糧大郡。汾水一帶產糧頗為可觀。兩年間,冀州恢復正常租調,已經達到了中平年間的狀況,是我軍最主要的產糧地。”
說著,鍾繇總結道:“此三州之糧可供給十五萬大軍半年之需。”
聽到這裡。眾人不住點頭。如此狀況還算可觀,但他們不知道鍾繇統算的還是很保守。
“青州那裡又如何?”袁尚關心道。那裡可是他最初地根基,這些年來沒有少花心思。
“青州戶籍殷實。這些年來廣開水利,比之冀州不逞多讓。”鍾繇不無感歎道:“青州庫府所存錢糧,可供十萬大軍一年之需!”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嘩然,青州一州之地,竟然囤積的錢糧堪比兩年間三州總和。他們大多是冀州舊臣,當然不清楚青州的狀況,從袁尚占據青州後,就不斷遷徙人口,而且這些人口絕大多是屯田戶,加上兼職務農的青州預備兵,官家收上來的糧食當然就多了。當年袁尚等人定下的,屯糧五年出十萬青州兵的計劃,如今已經實現了。
“如此說來,我軍屯糧可供二十萬大軍大半年所需,而曹操任憑他兩州之地再富庶,也不過能供給十萬人一季之用,諸位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呢?”袁尚問道。
其實袁尚自己知道,曹操肯定不會傻得跟他拼消耗,曹操必求速戰,而自己優勢就在物資豐足,這一點就是先機,他可以選擇的戰法多了起來。
眾人對望了一會,也就不再這上面討論。
“我軍可調動的兵卒,公與先生你與大伙說一下。”袁尚吩咐道。
沮授躬身施禮,然後道:“因為兩年前裁撤了不少兵卒,除去各地必要地守軍,三州之地如今能征集起十四萬兵卒,其中騎兵可達兩萬。烏桓三個部落還可征發三萬的突騎。至於青州,如大將軍說的,可有十萬精兵。”
沮授沒有說的是,現在駐防冀州的兵卒,將近一半是青州兵。
“幽州、並州還不太平,特別是並州要兼顧防范馬家,所以這兩州的兵卒就不要征發了。冀州、青州各調出九萬步卒,再加上兩萬的騎軍。輜重營可在青州預備兵中選兩萬,烏桓地三萬突騎全部征召!”袁尚說道,對於幽州的烏桓騎兵,他是能消耗就消耗。
眾人各自盤算,如此就是共發兵二十五萬!
“既然大將軍決定發兵,那就要將聲勢做大,應以皇帝之密詔,聯結劉表、馬騰、孫堅之豪強共同討伐曹賊。”田豐建議道。
“不錯。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可是馬騰、劉表、孫堅都是各懷異志之人,要他們一齊攻曹,恐怕不易。”袁尚說道。
“孫堅等人也逃脫不過一個利字,可許之以利,讓馬騰攻宛城,讓孫堅劉表分汝南,如此可讓曹操首尾不能相顧。”田豐說道。
“此事交由圓皓先生派人去辦,如能達成曹操他必敗無疑。”袁尚吩咐道。其實他對馬騰等人配合圍攻曹操不抱希望。劉表只是一個坐客,孫堅要花時間統合自己地勢力,馬騰就更加難說了。
“鞠義屯駐河東嚴防馬騰,冀州兵馬由我統領,只是不知誰能統領青州兵馬?”袁尚問道。這確實是個難題,雖然說張是個將才,但不論資歷聲望還是統率力,似乎還不足以獨領十萬大軍單獨作戰,張遼、徐晃、黃忠也是如此。
眾人面面相看。要說獨領一路大軍,這不僅需要才干,還需要一定聲望才行,不然底下那些將軍怎麼會順服。
“公與先生熟知軍爭,又是兵曹長吏,從前在本初公帳下擔當過奮武將軍,有過統領的經歷。我看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賈詡說道。
袁尚眼前一亮,這個賈詡雖然寡言少語,但還真是每每一語中的。沮授身為兵曹長吏。威望是有了,而且他並不只是謀士,從前也有過統兵資歷。
“公與先生你為右路軍統帥,張、臧霸、管亥、周倉、紀靈等人都歸你統轄。另外再派青州陳登為軍師,王修為護
眾人無異議。沮授也就將任職領下來。
“大將軍可想好如何進軍?”沮授問道。他猜到袁尚應該有了大致的謀劃,他們要做的是完善這個謀劃。
袁尚起身來到議事堂右側。指著疆域圖道:“我決定兵分兩路,右路十萬青州軍出泰山。攻魯國、任城、山陽、濟陰,直插陳留右翼。冀州軍出黎陽搶渡河水,再下白馬攻濮陽清除障礙,其後與青州軍合擊陳留。等兩軍拿下陳留,集中兵馬直撲許縣!”
沮授點點頭,“我軍求的就是跟曹操主力地決戰,兩面合圍陳留這個重地,就逼迫曹操分兵抵擋,可謂攻其必救。我軍兵多,屆時派一支奇兵攻其側後,那麼必能克敵制勝。”
鍾繇看了看疆域圖,為難道:“青州軍貫穿兗州四郡,沿途道路漫長又是深入敵軍重地,其輜重糧草很難供給。”
袁尚瞇了瞇眼,說道:“兵法雲: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重則掠。軍士深入敵境則軍心專一,深陷險地則無所畏懼,深入敵國就不易渙散,進到重地則可以奪取糧秣。”
“諸位都知道青州軍其實就是青州黃巾,他們過去可沒有多帶輜重的習慣。”郭嘉說著笑了笑,“深入重地作戰正是青州軍長處,若是夏初進兵,那兗州之城縣與原野豈不都是糧秣。”
“現在就開始將青州一部糧草運到黎陽,明年首先拿下濮陽、白馬,到時候青州的糧草就可通過河運抵達前線。”田豐建議道。
“只要我軍糧草充足,到時候自亂陣腳地就會是曹操,我們可以後發先至攻擊他的破綻。”袁尚說著指向圖上一個小地名,“圍困陳留時糧草可以沿途囤積在這,以便供給前線所需。”
眾人圍上來一看,那是個特別標注的地名——烏巢!
許縣。
一夜大雪將許縣遮掩在鹽白之中,在這歲末的最後一天裡,城中百姓都忙碌著張羅正旦過節之事。
在幾個官吏的帶領下,一隊隊衙役和兵卒將城門積雪清掃一淨。^^,泡,書,吧,首發^^七八輛車馬行駛至城門,太尉楊彪首先下了車。隨後荀、程昱、曹洪等人也跟著下車。
不一會,他們看到遠處兗州軍旌旗飄飛,曹操等人率領兵馬凱旋而歸。
“曹司空,恭喜你得勝還朝,陛下讓我代來迎接。”楊彪走上前說道。
曹操跳下馬握住了楊彪地手,“楊太尉怎麼敢勞您大駕啊!”
楊彪取出一份詔書,宣讀了對曹操地嘉獎,之後就回行宮復命去了。
曹操帶著一眾部屬回到他的司空府。卞夫人帶著曹丕曹植,還有夏侯兄弟一起出迎。
酒宴上,一眾文武是交杯換盞,兗州軍在南陽、徐州接連取勝,他們慶賀著這兩場勝利,就連歸降地張濟、張繡叔侄,還有朝中一些名士也被請來。
“孟德這次東征徐州立下大功啊,特別是最後那招誘敵出城,那真是神來之筆。”孔融笑道。
曹操指著董昭。笑道:“這都是公仁的功勞,他在襄賁將糧草囤聚倉各自分散開,使得我軍輜重之被毀去不到一半,這才有了佯敗之計。”
“主公沒有追究在下地過失已經十分寬容,我哪敢居功。”董昭謙遜道。
“如今東西兩面皆平,朝廷就沒有了後顧之憂,我看過幾日陛下就會再次嘉獎孟德你。”孔融說道。
曹操一雙長眼迷緊,“只是收復兩處州郡而已,天下紛亂未平。賊寇何其之多。”
說到這,一眾下屬都收起剛剛那份喜悅,畢竟他們還有不少的強敵。盤踞河北的袁尚不說,就是奪取了關中司隸的馬騰,占有荊州之地接臨南陽地劉表,拿下九江後跟汝南廣陵接壤地孫堅,兗州雖然地處中原卻也是四戰之地。
曹操舉起酒爵,對荀說道:“這些年東征西討,我能立下如此功績。文若居功至偉。不是文若管理各郡縣,籌集糧草准備兵甲,那我又如何能安心地率兵征戰。”
荀倒也不推辭,喝了一爵酒後說道:“四海未平正要主公跟諸位將軍再接再厲,只要大伙齊心協力。再大的強敵也會被攻破。”
“好!”眾人一陣歡呼。
就在眾人宴飲中。程昱匆匆趕到,施禮後他走到曹操身旁耳語一番。曹操聽聞後是收斂了笑意。^^^^變得十分的嚴肅。“不知是何大事呀?”孔融問道。
曹操放下酒爵,沉聲道:“也無他。袁家小兒已經下令籌集輜重糧草,恐怕是開年之後會後動作!”
“啊!”眾人一陣驚呼,盤踞河北的袁家可是當今最強大的諸侯,他們大舉南下的話,那可不是小事。
“怎麼,諸公怕了?”曹操笑問道。
“怕他作甚!”夏侯大聲道,“上次出於那麼劣勢的情況下,尚且能誅殺袁紹,而我軍今非昔比,任憑他袁尚小兒如何來,都要讓他退不回河北!”
“好,圓讓將軍壯哉!”孔融贊道。
“能打敗冀州軍一次,這次還能讓他們飲恨!”“就怕他們不敢來呀,否則要比上次殺敵還多!”眾人紛紛附和。
荀搖搖頭,“諸位勇氣可嘉,但不能輕視如今的冀州軍,必須准備完全方能退敵殺敵。”
“文若說地是,袁尚占據四州之地,其兵多糧足,雖然不必懼怕他,但我等需小心應對。”曹操說道。
“強弱、多寡只是一個態勢而已,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只要戰法得當,我軍還是能克敵制勝地。只是不知這次抗擊袁尚之戰,我軍能抽調多少兵馬跟糧草。”荀攸說道。
荀沉思了會,答道:“這幾年來汝南一直是我軍糧倉,兗州、豫州其他郡縣也都恢復了產糧,不久前取得的宛城也囤積了一些糧食,要是征集起來應當有四十萬斛。”
“這可是很大一筆糧食呀!”曹洪驚訝道,“文若先生當真是治世賢才,堪比蕭何丞相啊!”
眾人也都覺得滿意,這可以說是曹操軍有史以來身家最豐厚的一次。
“如若不是這兩年來接連用兵,恐怕囤積的糧食還會更多。”荀臉上露出苦笑。“聽起來這筆糧秣卻實不少,但除去其他消耗,最多只能支撐十萬大軍三月地用度。”
喜悅地氣氛一下消失,眾人陷入深深地憂慮之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兗州豫州人丁稠密,如果將成年精壯男子都征發起來,那二十萬眾不成問題。只是沒有充足的糧秣,這二十萬人只能作戰一個多月而已。
程昱也是一臉嚴肅:“河北本就是物資富足之地。他們地根基比兗州豫州豐厚,而且他們這兩年很少動兵。依照這兩年打探來的消息推算,袁尚能調集二十萬以上地兵馬,並且糧秣的供給也是很豐足。”
孔融歎了歎氣,說道:“河北兵多糧足,而且袁尚手下文武兼備,顏良、文丑、黃忠等人驍勇非常,郭嘉、沮授、審配、許攸等人更是才智非凡。”
曹操沉著臉不答話,他在籌算著勝負之分。
荀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擊自己地士氣。於是笑道:“諸公只看到河北軍的長處,而沒有看到他們的致命弱點!”
“願聞其詳!”孔融拱手請教道。
荀攸自信道:“許昌乃天子所在,河北軍攻打我穎川就是違背道義,此乃出師無名,天下豪傑也不會響應他。而河北到兗州始終跨越了漫漫河水,中間更是路途漫長,如此他們的糧道必定拖長。只要我軍誘敵深入,再派一支奇兵出擊,漫漫糧道他能防得了哪裡?而我軍營壘守住咽喉爭地。那樣可以遏制敵軍的攻勢。如此以逸待勞,正是兵法上說地,敵飽則能使饑之。”
“這正是我想說的。”曹操贊同道:“河北兵多,但是他們消耗的糧秣也多,只要我等做到誘敵深入和堅壁清野,再用奇兵截取他的糧道,就能使他饑餓疲困。”
“還有一點。”程昱補充道:“袁尚雖然比其父有才略,但他手下分成了青州冀州兩大派系,像許攸、郭圖、審配等人就爭權奪利不斷……袁尚在時尚可震懾他們,可是一旦出兵遠征,留守冀州地那些人難保不生什麼亂子,比如……”
“仲德,你說地對。”曹操適時阻斷了程昱地話。
程昱回過神來。會意道:“比如許攸貪財又多有不法。審配、崔琰、逢紀又都是剛直之人,沒有袁尚的偏袒。他們肯定會秉公處置。”
荀攸想了想,說道:“我等還可以聯結其他豪傑。讓袁尚後院起火。”
“公達倒說說可以聯結誰?”曹操問道。
“馬騰!”程昱笑著代為答道。
曹操臉色陰沉,“馬騰奪我司隸,他們又與袁尚多有勾結,怎麼會住我們。”
荀攸建議道:“只要主公暫且放下對馬騰地芥蒂,讓陛下發詔書令馬騰收復河東之地,那麼馬騰必定會去做。”
“那是為何?”曹操問道。
“馬騰向來推崇伏波將軍馬援,他一直以漢室忠臣自居,只要是陛下發出的詔令馬騰很難抗拒。”程昱自信地笑道,“而且河東乃天下有得數地糧倉,本該歸屬司隸,馬騰他們豈會甘心被袁尚霸占。”
“此乃驅虎吞狼之計,如此看來,我軍勝算實在很大!”曹操笑道。
弘農。
正旦過後不久,馬騰父子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馬將軍,這是我家大將軍親筆信函,至於內容就是跟您相約一齊攻曹之事。”留有兩撇八字胡的高瘦中年說道。
馬騰將信函看了遍,問道:“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楊弘,乃是大將軍府中捨人。”高瘦中年答道。
馬騰一陣沉思,為難道:“我軍攻下司隸後已經十分疲乏,而且還要分守各地,恐怕難以抽調多余地兵馬攻打宛城啊。”
“既然我們兩家已經結盟,那馬將軍就不需要有何顧慮,盡管將關中的兵馬抽調出來,難道您還信不過大將軍麼?”楊弘說道。
“並非我等信不過大將軍,只是從司隸兵出南陽道途凶險,要是有個閃失後果難料。當年以西涼軍之鼎盛,董太師多次想兵出南陽,尚且艱難,如今我軍兵馬糧草並不充裕。”李儒答道。
楊弘笑了笑,“南陽之地富庶至極,只要馬將軍拿下宛城,害怕沒有糧草麼?”
“我答應大將軍之邀,楊先生請先下去歇息,稍後再商討攻打宛城之事。”馬騰說道。
“馬將軍真乃明智之人!”楊弘說完高興地跟著僕役下去歇息。
“父親真要助袁家攻曹操嗎?”馬超問道。
馬騰從懷中取出一份詔書,“皇帝陛下讓我收取河東,雖然這可能是曹操脅迫,但若是抗拒詔令,那我豈不是成了不忠不義之臣。”
“此乃曹操奸邪小人脅迫,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不奉詔也不算不忠義。”陳宮勸道。
因為這時外出鎮守的將軍太守是要將家人留下為質的,陳宮一歸降馬騰,曹操那邊就將他家人屠戮殆盡,所以陳宮曹操兩人自然成了死敵。
“同樣是廣產糧食之地,但河東近在咫尺,而南陽道途艱險,我軍為何要捨近求遠。”李儒勸道,“再說袁尚強而曹操弱,要是袁尚打敗曹操,那麼騰出手來對付的就是將軍您,幫助袁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馬騰抓緊住那份詔書,長長吁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