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四年(公元一九八年)冬,臘日。
雖然河北大地一片白雪皚皚,但鄴城大將軍府上張燈結綵,一片樂融融的喜氣。
這年九月,萬年公主誕下一男嬰,取名袁逍。次月,甄宓誕下另一名男嬰,取名袁遙。這是袁尚親自選的名字,據他解釋,是取自《莊子#8226;逍遙游》,希望兩個孩子能優遊自得,不受世間煩事拘束,而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子嗣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尤為重要,直到這時世人才真正將袁尚看成建立家室之人。而袁尚的後宮之爭,也以萬年公主的勝出暫告一個段落。
臘日已是十二月,這天袁家舉辦筵席,當然不是為了慶賀兩個孩子滿月。按照漢代習俗,萬年公主和甄宓誕下子嗣,袁尚的孝期也就宣告結束。因為戰事和袁紹的身亡,貂蟬、甘恬雖然已經侍寢,但還未正式舉辦過納娶禮儀,而且糜家的糜浣,喬家的兩姐妹也是一樣,更加讓袁尚掛心的,還有一直過得清苦的蔡琰。這時候對於納妾之事可大可小,但像糜家這樣的身份自然是希望隆重些。袁尚也趁著這次機會將眾女都一起迎娶,於是就有了這場排場還算大的酒筵。
「鄭大師來了!」有人喊道。
這一喊,袁尚和大堂裡所有賓客都起身出到大門外。
只見一隻披紅的車隊緩緩向將軍府駛來,當前一個精神抖擻。氣質古樸溫和地老人騎在馬上,正是經學大師鄭玄。
袁尚迎上去,親手將鄭玄扶下馬,「先生如此風雪還親來府上,真是顯甫之榮幸。不過先生年事已高,當乘車轎而來。」
鄭玄一撫白花花的長鬚,笑道:「老夫今生頭次嫁女,怎麼不該親自將她送來,而你今天應當叫我丈人!」
眾人不禁莞爾,想不到平日裡嚴肅的鄭玄。在今天心情也會如此歡快。
雖然說這個時代納娶寡婦十分正常。但袁尚還是找到鄭玄。讓他收下蔡琰為義女。如此也可以名正言順。鄭玄因為蔡邕地關係。一口答應下來。蔡琰是十分敬仰鄭玄地學問和人品地。當認了義父女關係後。雖然羞澀。但她半推半就答應了親事。
袁尚將鄭玄等人迎進府內。他回過頭看著披紅地馬車。心中不住感歎。當年在洛陽城中自己還是個十四歲地少年。也是那一年自己遇到了貂蟬和蔡琰。白駒過隙般一眨眼就是九年。九年中世事滄桑。多少豪強和俊傑隕落。又有多少事故變遷。想著身邊地這些美人。隨著這些年四處征戰。他改變了她們地命運。但大漢天下地命運呢?
不久後糜竺也將妹妹送到。各地地將領也陸續有賀禮送來。吉時到後。鄭玄、劉夫人主持了納娶地儀式。作為家主。袁尚也要去祭祀先祖。祈求庇佑。
宴畢。袁尚面對這麼多美人。在選擇上犯了難。最後在郭嘉等人示意下。來到糜浣地居室。
袁尚屏退了婢女。他心中有了絲緊張。說來好笑。早已不是第一次進洞房。但每次都會有這種感覺。或許不是緊張而是興奮吧。
掀開蓋頭。看著出落得秀麗地糜浣。袁尚輕聲問道:「一路上累著了嗎?」
糜浣輕輕「嗯」了聲,俏臉早已羞得通紅,她低著頭不敢看袁尚。
袁尚笑著搖頭,當年這個小姑娘可是大膽得很,亂軍之中尚且敢跟自己對答,還真有烈婦的潛質。
糜浣突然抬起臉龐,幽幽道:「夫君還是去那位蔡姐姐那吧,有這番心意妾身就很滿足了。」
袁尚有些許錯愕,他料不到糜浣會說出這番話來。而糜浣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兄長教的,如果袁尚來她這兒過夜,那麼就如是說,否則會引起其他姬妾的猜忌。糜竺不愧是商人,將世事人心把握得很準,此舉不僅給袁尚個好印象,也博得其他姐妹的好感。
袁尚猜出幾分,拉過她的柔荑笑道:「你倒那麼急著我走,跟當年亂林裡一樣,晚些我再過去吧。」
袁尚心中慶幸,這些年來連導引術和房中術不曾間斷,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帝王能夜夜笙歌,配合這些秘術的話,雖然沒有夜御十女大被同眠那麼誇張,但是應付幾個姬妾是綽綽有餘的。想著想著,他輕輕撫摸向那嬌嫩的俏臉……
雖然屋外吹著寒風,但窗戶還是被敞開,天上地明月依然皎潔。
一行清淚在蔡琰臉龐上流淌,她不知道這是高興還是難過。六年的煎熬和等待,終於在這天熬到盡頭,但此時夫君的遲遲未至,又讓她有濃濃的失落感,她暗笑自己的貪婪。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袁尚推開房門後不禁輕聲歎道。
蔡琰淚濕的秀麗臉龐露出一絲喜悅,這一瞬間她覺得這麼多年地苦值得。
袁尚心中百感雜陳,這位命運悲慘的才女,雖然因為他的出現而沒有淪落異地,但這些年來蔡琰每日都是青燈黃卷,她的苦他知道。
袁尚走過去握緊蔡琰的雙手。看著蔡琰芙蓉般清麗的容顏,袁尚心中再沒有負擔:或許因為我的出現你沒有歷史上那麼聞名,即便那樣我還是不願再看到《胡笳十八拍》和你地清淚。蔡琰當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是她能感受到那熾熱中帶著地柔情。
紅燭搖曳,一夜無話。
東海,郯城。
劉備冒著強勁的北風登上城牆。他親手將冬衣分發給戍守地兵卒,並向兵卒們逐個噓寒問暖。如今彭城再次失守,劉備退而固守郯城,關羽守住下邳,這兩座堅城都不能再有閃失。
「玄德公放心,天寒地凍,曹操恐怕不日就要退兵了,咱們能守得住!」披上趕製出來冬衣的兵卒說道。
「是啊,玄德公,咱們能守住鄉土!」「不能再讓曹操肆虐徐州了!」一眾兵將紛紛說道。士氣十分高漲。
劉備拱拱手,「全賴諸位奮勇殺敵,備多謝各位了!」
一眾兵將熱情高漲,紛紛呼喝起來。饒是城外地曹操軍也被這喊聲驚了一下。
劉備到了城角,他看著外面曹操軍營地,士氣那麼高漲,他感覺安心了不少。
「主公回去看看夫人吧,孩子就要臨盆,這兒有我跟三將軍就行。」一身書生打扮的簡雍說道。
「希望生個白白胖胖的侄兒,那樣長大了跟俺一起練武!」張飛咧嘴笑道。
說到這劉備臉色也帶上喜色,他在涿郡已經有妻室,但戰亂頻繁。妻子早已不知所蹤。再次攻佔徐州後,他納娶了部將曹豹的女兒,而曹氏的產期就在這兩天。
雖然心中高興,但劉備搖搖頭:「我在這兒巡城還能提振將士們的士氣,回到家中那才是不知做什麼。」
張飛回過頭問道:「大哥,你說青州那些人可不可靠?」
劉備深思了會。答道:「袁顯甫乃唯利之人,他我們不過是抗拒曹操,在曹操沒有敗亡之前,青州都應該配合我等抗拒曹操的。」
「難道俺們一直都要給人家當槍使嗎?」張飛忿忿道。
劉備臉上露出苦笑,「我軍實力微弱,夾在兩強之間實在難做,不依附一方的話。不能圖得一線生機。」
簡雍跟了上來。答道:「只要曹袁再次開戰,就是我們向西向南擴張地好機會。只要佔據了徐州和豫州,憑兩處的錢糧人丁。再聯結豪強,則大事可成也!」
「唯有如此啊!」劉備歎道,「希望青州軍能得手吧。」
東海,襄賁。
襄賁是離郯城最近的城縣,雖然歷經數次大戰後,已經殘破不堪,但曹操軍再次東征,此處又成為重要的據點。
一輛輛馬車馱著糧草輜重,從魯國和沛國運到這,再送往郯城下邳前線。冬天糧食消耗得更加多,冬衣木炭也成了重要地軍需品。
李典、卞喜、趙儼、董昭四人圍坐在火盤旁,吸著從牆縫鑽進的冷風,他們也不禁將冬衣緊了緊。
「想不到征討三次,還是沒能將區區劉備拿下。」卞喜不無懊惱道。
董昭暖了暖手,說道:「劉備這人不簡單,雖然他實力不算強橫,但為人有雄心,又能收買籠絡人心,有幾分高祖風範。」
「可咱們攤上這等差事,在這兒吹北風。」趙儼將一根木柴扔進火盤,「我倒想去下邳或郯城立下首功啊!」
董昭笑了笑,他知道趙儼想立功雪潼關戰敗之恥,「糧草輜重乃三軍之根本,只要確保糧道暢通就是大功一件,未必要攻城掠地才算。」
李典也笑了笑,「主公最看重糧道,每次出征總是將糧道交給最信任的大將,趙將軍當感到榮幸才是。」
「將軍,敵襲!」一個親兵跑進屋裡氣喘吁吁道。
李典、趙儼、卞喜三人趕緊披上了鎧甲,他們召集起部眾來到土牆上。
運送輜重的馬隊停在襄賁城三里外,遠遠能看到兵卒在廝殺。
「這伙青州軍真是不勝其煩!」李典憤恨道,青州軍小股兵馬時常襲擾徐州、兗州一些城縣,當李典等人帶兵圍剿時,小股青州軍有迅速遁逃,就像是賊寇一樣。
「趙儼、卞喜兩位將軍可出城接應,不過千萬要小心!」董昭吩咐道。
趙儼、卞喜趕緊領命而去,他們率領城中兩千兵卒向城外馬隊趕去。
三里外的馬隊處,周倉奮力劈殺著護送車輛地兗州兵。他感覺又回到當年殺官軍奪糧的時候。
管亥同樣神情亢奮,他十分享受這種掠奪的快感,「快動手,兗州崽子要趕來啦!」
四百多騎青州兵齊聲呼喝,他們將一些冬衣糧食搬到騾馬上,顧不來的馬車則澆上油脂焚燒。滾滾地濃煙阻擋著兗州兵的視線,起火的運貨馬車也堵塞在道路上。
趙儼、卞喜兩人率兵趕到,只能讓兵卒救火,並推開堵在路上的馬車。
趙儼也被這種襲擾弄得不勝其煩,手中的長槍緊握不放。
「伯然。你看他們逃進林子去了!」卞喜指著右邊樹林說道。
「那是他們自尋死路啊!」趙儼怒喝道:「給我兩面圍過去,他們進了林子跑不遠。」
卞喜答應一聲,立即率部從右邊包抄,而趙儼則率部從左邊包圍。騎兵進了樹林,那還真是老虎沒了牙。
「壞了,壞了!」土牆上的董昭直頓足,「那可能有青州兵地埋伏啊,兩位將軍怒而追敵,怕要吃虧!」
「末將率部去接應!」李典說著就下去集結兵馬。
董昭看著出城的李典,心中沒來由的一陣不安。等到李典出到三里外,他才發覺不對。
襄賁東南面跑出一支八百多人的騎兵,他們環城兜一圈後。突然聚到城東那個較為殘破地城門處。
一把把澆了油脂的乾柴被投擲而出,「劈啪啪」的響聲中破舊地木質城門被燒著。
兗州兵叫喊呼喝著要滅火,但是大冬天地哪有水給他們澆。雙方兵卒用弓箭不停地對射,直到乾柴和城門的火漸漸熄滅。
青州八百騎兵中一員大將縱馬而出,他身形魁梧一臉濃須,正是如今地泰山太守臧霸。
「孫觀、吳敦。攻城!」臧霸沉著道。
孫觀、吳敦兩人率兵衝上前,青州騎兵們推開了殘木,舉起盾牌冒著箭矢衝進了土城中。
八百騎不算多,但是兗州軍在城中也沒有剩下多少兵馬,他們還要分手四面,這樣八百騎足以肆虐狠狠地一番。
屯糧倉前,青州兵將帶來的乾草油脂澆上。然後順風點火。不一會城中屯物資地倉就燃起陣陣濃煙。
濃煙中。青州兵按照先前預定地的路線從容撤出了城門。
董昭反應液夠快,他立即讓兵卒鏟沙土滅火。
郯城。
婢女僕役匆忙地在院落裡來回奔走。一陣嬰孩的哭啼聲從裡間傳出。
「大哥,俺那嫂嫂生的是侄兒還是侄女!」張飛的大嗓門驚住了院落裡的僕役。
「三將軍小聲些。莫要驚擾到主母。」簡雍責備道。
簡雍旁邊地劉備滿臉帶笑:「是個男娃,我家後繼有人矣!」
「是嘛!」張飛也是咧嘴大笑,「怪不得說雙喜臨門呢,青州軍偷襲襄賁得手,曹操的糧草輜重被焚燒殆盡。」
「此事當真?」劉備驚喜地抓住張飛的大手。
「探馬來報的,說是兩天前守兵被青州軍引出城,然後一舉攻入城中焚燒輜重!而且對面曹營中一通混亂啊,看來他們要退兵了。」張飛樂呵呵道。
「快隨我去城樓上瞧瞧!」劉備高興地快步走去。
城牆上,郯城的守軍包括滿城百姓,都聽說了曹操軍輜重被襲的事,平日裡幫忙守城的鄉民百姓,也都來到城牆上眺望城外地曹營。
劉備三人居高臨下,仔細看了對面曹營地狀況,果然是有了騷動。
「玄德啊,曹操怕是要像上次那樣退兵了。」曹豹帶著幾個親兵走到劉備跟前。「岳父大人!」劉備恭敬地施禮,雖然他跟曹豹的年紀差不多,但禮節不可廢。
「我看曹操會在夜裡撤兵,你看是不是可以趁機襲取?」曹豹問道。
劉備點點頭,「備正有此意,曹操為了穩住軍心,定是強作鎮定。而在暗中撤兵。」
「就讓俺帶兵除去襲擊曹賊吧!」張飛大聲道。
「劉將軍切不可輕易出擊!」一個清雅地聲音傳來。
幾人看去,見一個身材高挺地儒雅少年站在不遠處。那少年一副儒生打扮,顯然是跟守城地百姓一起來看熱鬧的。
「小兄弟高姓大名,是誰家的公子,又為何說不可追擊?」劉備好奇地問道。
那個少年拱手施禮,「在下琅琊諸葛家諸葛亮,隨叔父到東海避難,慕名追隨將軍到郯城。」
「令叔是諸葛玄先生?」劉備恍然道。
先前青州軍攻略琅琊,諸葛家逃難到了下邳,之後曹操二次攻打徐州。諸葛家又輾轉到了廣陵。當劉備佔據東海等地時,廣泛招納士民。這些年劉備贏得了些聲名,又有陶謙的印信,所以不少徐州士民都選擇回歸東海、下邳。其中諸葛玄就是奔著劉備而來。
「正是家叔,難得劉將軍掛記著他。」諸葛亮答道。劉備點點頭,「那你方才說不可出城追擊,那又是為何?」
諸葛亮指了指城外曹營:「雖然曹軍輜重被焚,但曹營之中應當還囤積有足夠糧食,曹操大可以再派兵討糧。而且曹操治軍嚴謹,曹營之中怎麼會有混亂?這其中恐怕有詐!」
「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哪懂軍爭,曹軍被斷了糧道,任他治軍再嚴。兵卒也會動亂。如果不趁機重創曹賊,等他回到魯國修養月許,又會再次來犯,我等豈能錯失如此良機!」曹豹反駁道,他氣惱一個少年竟敢在他面前談論軍務,指責他的錯誤。
「小兄弟過慮了。襄賁的輜重被焚燒是事實,即便曹操假敗,只要小心行事,那還是沒有危險的。」劉備說道。
劉備雖然很喜歡眼前這個氣質非凡的少年,但他更願意相信多年征戰地經驗。
第二天清晨,萬年公主讓人請袁尚,還有所有的姬妾去用餐。
劉夫人坐在上首。看著偏堂裡的這麼多絕色佳人。她心中幾許妒忌同時也為兒子高興。特別是看到兩個乳母抱著的嬰孩,劉夫人地目光越發柔和了。
袁尚帶著蔡琰來到偏堂。他迎著幾道神色不一的目光坐下。
「你們呀,都要多為袁家開枝散葉。」劉夫人說道。
袁尚被她突然說出的話嗆到。只能苦笑著搖頭。他看著那兩個嬰孩,不禁感慨萬千,希望他們能平安成長,不要像自己這一代。想到這,袁尚才發覺又是個頭痛的問題。
袁尚看下去,發現兩道帶有些幽怨的目光。一對樣貌有五分相似的絕艷佳人跪坐下首,正是被楊弘當貨物般送人的二喬。他對二喬談不上感情,但這麼對絕色他還是會憐惜的。
正要說些什麼,婢女匆匆走進了偏堂,「田大人、郭大人他們請將軍前去議事。」
袁尚無奈,只得匆忙趕去,一大早肯定是又出了什麼大事。到了議事大堂,果然一眾幕僚都是表情嚴肅。
管消息情報的劉曄首先起身,「有三個消息,一好兩壞,主公是要聽取哪個先?」
「你先說好地,是不是牽招那裡的捷報?」袁尚問道。
劉曄點頭答道:「牽招將軍擊退前來擄掠的鮮卑賊寇,殺敵千餘,繳獲戰馬六百多。」
「有牽招、閻柔他們鎮守北面,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袁尚說道。
劉曄話鋒一轉,「豫州探子來報,月前兗州軍曹仁、夏侯兄弟秘密出兵偷襲宛城,張濟張繡大意戰敗,結果宛城被攻陷,張濟叔侄也歸降了曹操眾人一片沉寂,宛城是南陽治所,打下了宛城可以說控制了半個南陽郡。而南陽、汝南是大漢最為富庶的兩個郡,不論人口糧產還是手工業,在大漢各郡中都是數一數二。
袁尚看向下邊的賈詡,沒有這位謀士相助,張濟叔侄還真是不能抗拒兗州軍。
「南陽地糧產可是很富足,雖說只是半個南陽,但曹操的實力無疑增加了不少,或可彌補丟失河東之損失。」鍾繇說道。
「劉表是什麼反應?」袁尚問道。
「只是加強了新野等地的防備。」劉曄答道。
「表,坐談客耳,兩次任憑強鄰壯大。」郭嘉搖頭道。
袁尚沉聲再問道:「那第二個壞消息呢?」
劉曄神請也變得焦慮,「臧霸出襄賁襲擊曹操輜重,曹操佯裝退兵,伏擊了郯城的劉備軍,兩軍在郯城內混戰三日,曹操置之死地而後生,將劉備趕出了郯城。」
「置之死地而後生?」袁尚喃喃道,「也只有曹操才會如此來個絕地大逆轉。」
「臧霸、張他們有什麼應對?」沮授問道。
「臧霸、管亥他們趁機佔據了琅琊。」劉曄答道。
「還不算最壞。」沮授說道,「如今泰山、琅琊兩郡連為一體,只要扼守住琅琊的大峴山,還有泰山,青州就無憂。」
「諸位,曹操這兩年來東征西討,其兵卒必定疲憊,如果讓他修養個一兩年,那是在不好對付。」袁尚環視了一圈下面幕僚,「我決定,來年發兵征討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