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上黨長子縣。
城外屯兵營裡,呂布身披堅甲,手持鐵戟,騎著赤菟巡營。他身後跟著一個百人隊的親兵。
遠遠地走過來一個身披精甲的中年漢子,那名中年將領抱拳道:「溫侯,到我帳中小酌一番如何?今早獵來一頭小鹿,鮮嫩得緊。」
呂布答應道:「郝萌,就且去你帳中一敘。」
郝萌高興地牽過赤菟的韁繩親自將呂布引到自己大帳中。
呂布坐在上首,讓個親兵持畫戟侍立一旁。郝萌則讓人端上酒水鮮果,他陪坐在右下手。
「近來糧草吃緊,你部籌糧的進展如何?」呂布問道。
「這上黨實在是塊苦寒之地,啥子油水都少,兄弟們過得苦啊!」郝萌抱怨道。
「暫且忍耐,等來年就有大動作了。」呂布說道。
郝萌似是緬懷,又似是不忿,「當初跟溫侯在關中馳騁時,那是何等威風?要啥樣的財貨沒有,要啥樣的女人沒有?可是來到張揚這,兄弟們快窮死!」
呂布被他這麼一說,拿起酒爵狠狠地一飲而盡。
郝萌再說道:「溫侯。咱們跟著張揚值嗎?我看他實力不過二流。連糧草也不給咱們供給夠用。其他賞賜更是少得很。又不許兄弟們自個去取來。就拿上次救駕來說吧。分明咱們立功最多。可是封賞全到張揚他一人身上。除了幾個需銜。兄弟們啥都沒撈上嘛!」
呂布喝了幾爵悶酒。抬起頭說道:「正如你所說。張揚並非成大事地人。咱們兵不多。並不足以獨佔一州之地。那依你所見。何人才值得托付?」
郝萌做出思考地樣子。說道:「先時咱們投靠聲勢鼎盛地袁術。可惜他也是一個徒有虛名地小人。暗中多次束縛咱們地手腳。如此氣度怎麼能成大事?而縱觀當今豪強。勢力最盛者不過獨佔河北地袁本初。他兵多地廣。冀州、幽州又是富庶殷實之地。比之先前地關中也不逞多讓。袁本初乃關東軍盟主。又出身名門。他氣度自是非凡。況且冀州軍佔據河北後。必然向南征戰。如此他不需要溫侯這樣地大將麼?」
呂布先是點頭表示贊同。但郝萌說道後面時。他臉色陰晴不定。呂布自然想到心中那難以言明地痛楚。要跟仇人同在一處效力。並且最終還可能歸屬袁尚。這讓呂布如何也不能接受。
「此事莫要再提!袁紹對西涼軍恨之入骨。咱們去投靠豈不是送上門去給他屠戮!」呂布態度堅決道。
郝萌不知其中緣由。他想不到呂布反應如此之強烈。看著呂布桀驁中隱隱帶著地冷冽殺氣。雖然猜到呂布這怒意是針對袁紹那方地。但郝萌還是心裡狂跳。連連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郝萌站起身說道:「溫侯,我去瞧瞧廚子將鹿弄好沒有。」說完他留下呂佈一個人獨自在飲酒。
郝萌出到帳外,他徑直來到不遠處一個小帳,裡面坐著幾個中年漢子。
「郝萌將軍,呂布怎麼說?」一個中年漢子問道。
郝萌搖搖頭,「在下盡力了,不過呂布意向十分堅決,他似乎很惱恨你們冀州軍。」
「那就不怪咱們了!郝萌將軍,你悄悄地召集起人馬。勢必將呂布留下!」
「啊!」郝萌驚呼道,「呂布那廝武勇至極,要是給他逃出去豈不是……」
那個中年頭目冷笑一聲:「郝萌將軍,呂布再勇也只是一人,你這上千兵馬還敵不過他麼?」
郝萌臉色慘白,他十分猶豫。
「郝萌將軍,你莫要忘記袁公答應你的好處,那麼豐厚的獎賞,你不立一件大功怎麼領取?」
郝萌一咬牙。點頭答應。
那個中年頭面遞上一個小布包,「這是烈藥,你讓廚子混在菜餚中,呂布吃了後必會手腳無力。」
郝萌結果布包立即退了出去。又過了一會,他才帶著親兵將幾盤菜餚端到大帳中。
「溫侯,您嘗嘗這鹿肉!」郝萌說道。
呂布看了看幾盤菜餚,有蒸的、炒的、悶地、烤的四種,都是色澤鮮明香味飄溢。
突然地,呂布眉頭一跳。感到一絲微弱的殺意。這是多年來他本能的警覺。聯想起郝萌有些不尋常的舉動,呂布暗自留了心。他拿筷子夾起一塊油燜鹿肉淺嘗一口。
看著呂布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郝萌心中一跳,賠笑道:「這鹿肉還鮮嫩吧?是新找來的一個兗州名廚弄的,說是當地獨特口味。」
呂布狠狠地將肉吐出,神色不善道:「怎麼有股腥味!」
「啊!」郝萌嚇得臉色煞白,解釋道:「可能是……廚子弄得不乾淨……」
呂布冷笑一聲,「還是名廚,這麼一點鹿肉都做不好麼!你且過來嘗一口!」
郝萌心裡終究承受不住呂布給他的強烈壓力,他向後急退一步,大喊一聲。隨著郝萌地叫喊,兵卒將大帳團團圍住,並湧進帳中用刀槍指向呂布。
郝萌叫道:「溫侯,你還是投靠袁公吧,否者莫怪我不客氣了。」
呂布大笑一聲,從親兵手中取過畫戟,「你是投靠了袁本初了吧,想要我腦袋去邀功麼?有本事儘管來取!」
郝萌一咬牙,讓兵卒湧上去。而呂布桀驁冷冽的眼中殺意盛極,鐵戟奔騰地揮向前,帶起一股股血花。
袁尚等人渡河後一直向西,經清河到魏郡,一直到達鄴城。袁尚和賈詡、田豐帶著兩百多虎衛進城。趙雲率領剩下一千騎在城外冀州軍大營駐紮。
出城迎接袁尚的是許攸、審配兩人,他們帶著大隊地人馬,熱情地將袁尚迎回州牧府中。
「三公子,迎親的隊伍已經出發,估摸半月後到達鄴城,屆時將如期舉行納娶儀式。」審配說道。
「有勞正南先生了,不知到時會請來哪些客人?」袁尚問道。
許攸騎在馬上笑了笑,「半年前皇帝就將公子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您納娶的又是皇室公主,恐怕天下有頭臉的豪強都會派使者前來道賀。說到賓客,確定的是代表皇帝陛下的送婚使董承,益州劉璋的使者也已經到達鄴城,此外還有荊州劉表地使者。」
袁尚點點頭,一旦納娶皇家公主是一家大事。此舉勢必牽動天下諸侯地神經,想到這他心中一跳,問道:「父親派出何人前去迎親?」
許攸神色有些古怪,說道:「郭圖、逢紀、鞠義、顏良、韓猛五人,另外還有八千多兵馬。」
袁尚十分驚訝,雖然說要嚴防有心人從中作梗,但除去劉協派的送親隊伍,袁紹在這軍糧緊缺的關頭居然派出八千多兵馬,而其還有鞠義、顏良、韓猛三員大將。這不能不讓袁尚等人心疑。
審配看出袁尚幾人的疑惑。於是解釋道:「事關機密,我等不能透露太多,不過咱們對外是說派一千多人馬前去迎親的。具體地公子還是親自問袁公吧。」
袁尚、田豐、賈詡三人各自思索著,他們一行人就這麼穿越街巷,鄴城的百姓則對他們指指點點。對此袁尚見怪不怪,好歹他聲名不小,又是這次大婚的主角。而袁紹故意讓許攸審配兩人,大張旗鼓地帶著大隊人馬迎接袁尚,這讓街巷中的百姓都知道誰是袁尚。
袁尚看著周邊熟悉又陌生地道路和店舖,疑惑道:「怎麼每戶人家都張燈結綵的?」
許攸笑了笑,「這都是袁公的意思。說是要彰顯我冀州的聲勢。」
審配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而袁尚等人自然猜出這是袁紹強制命令百姓做的事。田豐一下子將臉板起來,袁尚則默默無語。
一會地功夫就到了州牧府,袁尚等人很快見到在大堂等候著的袁紹。分別不過大半年的功夫,袁紹看起來更加威嚴了,他眉梢間也隱隱透露出得意地喜色。
拜見父母,袁尚不得不進行一套繁瑣地禮節,袁紹哈哈一笑,將兒子扶起來。
「顯甫你就要成家了。之後為父就可以寬心不少啊。」袁紹說道。
袁尚心思複雜地笑了笑,問道:「甄家那邊準備得怎樣了?」
袁紹樂呵呵地笑道:「已經準備妥當,就等半月後地吉日了,我也派了人去迎接公主。總之這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你儘管去陪陪你母親吧,她可老惦記著你。」
「圓皓先生,這幾年來多虧你輔佐著顯甫啊,否則他也不會取得今日之成就。」袁紹頗為感激道。
田豐連忙拱手施禮,「為人臣屬。就當解君主之憂。三公子能取得今日之成就,全憑他的才幹與奮發。臣下不過在一旁稍作指點而已。」
接著田豐和袁尚將青州和徐州地一些大小事務匯報給袁紹。
當說到曹操佔據了整個徐州時,袁紹不禁冷笑起來:「曹阿瞞好大野心,他這是要跟我一南一北分庭抗衡麼?」
「曹操已佔據徐、兗、豫三州之地,治下土地、城郭、人丁皆不在少數,已有跟我冀州抗衡之勢。主公當施行伐交之計,聯合其他豪傑共同遏制曹操的勢頭。」田豐建議道。
袁紹冷笑不止:「曹阿瞞當真可惡,年初時他讓張揚北上并州,否則今年內我就可以盡收河北之地。不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估摸著當顯甫你成親之時就有捷報傳來。」
袁尚跟賈詡對視一眼,兩人在袁紹的話中聽出苗頭,他果然對河內的張揚動手了。
袁紹頓了頓,說道:「不久就是顯甫你大喜地日子了,咱們不說這些兵家凶事。」
田豐問道:「主公,聽正南他們說,鄴城百姓家家都張燈結綵,這是您的命令?」
「噢,迎娶公主可是大事,各地豪傑也會派遣使者來道賀。咱們不能丟了冀州的臉面,故此就讓他們掛上錦彩了。」袁紹解釋道。
「納娶公主雖然是關乎我冀州和皇家的大事,但時值大旱,不少百姓無以為食,如此鋪張豈不有失人和?」田豐勸諫道。
袁紹臉色不善,說道:「各地是有不少人受災。但鄴城在我治理下百姓衣食豐足,此一城百姓每家僅拿出一點綵緞,又有何干係?」
田豐還要再勸諫,但袁尚怕他激怒袁紹,趕緊說道:「父親,雖然是為了彰顯我冀州聲勢,但此乃我的私事,要動用他們的資財實在說不過去。甄家送來的嫁妝已經送來了吧?那筆財帛恐怕不在少數。不如將那些財帛取出部分償還鄴城百姓,剩下地換成麻布糧食。分發給魏郡受災的難民。如此可以彰顯父親地仁義之心,各地豪傑的使臣也不會不稱道的。」
袁紹聽著舒心,可是口上說道:「可是如此一來。顯甫你平白沒有了這麼一大筆家資,婚後怎麼安置家業?」
袁尚笑了笑,「我那些俸祿雖然不甚豐厚,卻足夠養活妻子,再說如果沒有父親的大業,我有再多地錢帛又能作何?」
袁紹也知道收攏人心的重要,但讓他拿出一大筆私人的財帛,那還是很心痛的。
表彰了幾句後,袁紹安排兒子住下。讓袁尚去劉夫人那。賈詡、孫乾等人作為袁尚隨從,也被安置下來。田豐則回到鄴城的家中跟家人團聚。
不知不覺,袁尚到鄴城已經七天,這七天裡除了陪劉夫人外,袁尚帶著孫乾賈詡走訪一些親友,並打探冀州內部諸多動向。而袁尚等人來得最多地,當數甄家在鄴城地和順酒肆。
雖然袁尚跟甄家小姐的婚事橫生變故,但店主還是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熱情地招呼袁尚等人。袁尚也隔三岔五地在此宴請親友和審配等人。
這一天袁尚就在和順酒肆請來了審配、許攸、陳琳、牽招這四個頗有交情地舊識。陪坐地當然還有賈詡、孫乾,還有緊緊護衛一旁的典韋、許褚。
店家親自侍候,將上好的酒菜端上眾人地案幾。雖然此時大旱,不少災民缺衣少食,但這並不影響上層士族權貴的奢靡生活。破產挨餓的只是一般的平民,但士族權貴可是囤積了豐厚的糧食錢帛,就是旱上個三五年,他們也不用擔心。所以即便外頭餓殍遍地,權貴們還是一樣的宴飲遊樂。
酒菜用得差不多時。袁尚讓近衛把守好雅間周邊。他就和幾人談起冀州的大小事務來。
許攸呷了一口美酒,笑道:「袁公已經告訴公子河內的事了吧?」
袁尚點點頭。「父親說已經有了策應,如不能招降張揚、呂布,就會順手除去他們。」
許攸瞇瞇眼,說道:「此計本是我先說出的,不過郭圖那廝也想到了,於是就有了打著迎親地幌子,從魏郡出兵佔據河內的行動。」
原來年初從并州罷兵後,許攸、郭圖他們就有了除去張揚的謀劃,袁紹依照他們的計策,通過細作秘密收買一些對張揚、呂布兩人不滿的將領。經過幾個月的準備,終於趁著袁尚大婚的時機行動開來。因為從魏郡去的迎親隊伍,必然要到河內附近等待送親隊伍渡河北上。張揚也因為是皇家公主出嫁而沒有防備冀州軍偷襲,結果郭圖等人策劃裡應外合,吞併張揚在河內的勢力,並策反呂布手下地郝萌反叛。
牽招顯然是初次聽到這機密,他問道:「雖然借迎親的時機秘密出兵河內,但要真交戰起來,會不會驚動朝廷?」
許攸嘿嘿一笑,「即便送親的董承他們知道又如何?只要吞下河內,他們只能更加敬畏咱們。」
袁尚並不期望郭圖等人能除去呂布,但依照郭圖、逢紀、還有鞠義、韓猛、顏良幾人的才幹,打敗張揚不是問題。
「袁公等著公子大婚吉日還有河內的捷報,屆時可是雙喜臨門吶!」陳琳笑道。
袁尚不置可否,他跟賈詡都對此事抱有遲疑。
「幾位先生,不知大公子可有回來?」孫乾問道。
審配皺了皺眉,「袁公讓大公子回來,就這兩天會到鄴城。」
「正南先生,你可知公子在平原渡河前遇刺。」孫乾說道。
「啊!」幾人都非常震驚。因為袁尚沒有跟他們提過此事。
「當真有此事嗎?公子為何不對袁公說?」審配驚疑地問道。
袁尚點點頭,「卻有此事,但刺客身份不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我就沒有說出來。」
「此事十分惡劣,竟敢有刺客行刺公子。這幕後主使其心可誅!」許攸說道。「值此公子大婚的當口,此非小事。可告知袁公,讓袁公派人徹查此事,公子的護衛也要加強。」陳琳建議道。
「是否要先請示袁公,然後我從軍中調集一批精銳來做公子衛護?」牽招問道。
「我已查過刺客的屍首,一點表示身份地東西都沒有,要追查幕後主使地身份已不可能。稟報給父親也無濟於事,反而增加危急氣氛,弄得人心惶惶。」袁尚說道。這是他跟賈詡商量後的決定。
許攸拈鬚思索了一陣。說道:「公子說地沒錯,幕後主使肯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要真有什麼標識反倒會是栽贓嫁禍。而且沒有證據只會讓有心人利用。」
「那就如此算了?」陳琳問道。
許攸瞇瞇眼。意味深長道:「其實是誰派來的刺客大伙都清楚。是外人的話無非就是不想讓公子迎娶公主殿下。是他的話,就更有理由了。」許攸雖然沒有說出「他」是誰,但在座幾人都心中瞭然。
審配則說道:「此事不能不說,但不能由公子說出。只要袁公知道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即可。就交由在下去辦吧!」
袁尚點頭答應,再向幾人探聽了一些事情。
大婚的吉日很快就到來,前三天董承就帶著一千多人馬,隨著逢紀來到鄴城。他們被安置到了鄴城的一處別館,諸如劉璋、劉表,甚至張濟都派來了使臣。
袁尚也要為成親做準備。一些婚娶地禮儀他要熟悉。袁紹和劉夫人更是十分忙碌,他們要張羅婚宴還有納娶儀式。袁紹派去的人也到甄家將甄宓迎到甄家在鄴城的一處府宅中。
雖然因為旱災,袁尚婚娶的儀式已經從簡,但相對一般人家,甚至一般官宦人家來說還是擺足了場面。
身為當事人,袁尚要做的事不多,但即將成家立業,他心中那隱隱的焦慮還是十分明顯的。
依照禮俗,前一日首先是在袁紹帶領下祭拜先祖。接下來大婚當日。萬年公主和甄宓就被接進袁家州牧府中。因為萬年公主的身份,此次迎娶比之尋常官宦權貴又繁雜了許多,有劉協的賜婚詔書,又有袁紹、袁尚地答謝。
在漢代,同時迎娶兩房妻室,享受齊人之福的例子並非沒有,但那大都是姐妹同嫁一夫。像袁尚這樣迎娶兩房妻室的還是很少見地。甄家在河北再顯貴,也及不上皇家公主,所以甄家的人比之董承等皇帝的使臣自然氣勢矮了三分。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們也多了幾分尷尬。
董承這個皇帝使臣因為身份顯赫。自然成了主婚人。儀式正式開始,袁尚跟萬年公主、甄宓在州牧府大堂一同向袁紹夫婦行拜禮。然後袁紹再次禱告先祖,匯報後世某某子孫於今日納娶,請祖先庇護袁家開枝散葉,世代繁榮顯赫。
之後劉妍和甄宓被送進新房,但袁尚並不能立即洞房,而是隨著袁紹招待賓客。而袁家的酒宴擺滿了州牧府可以利用的空地,往來的賓客也儘是冀州顯貴。
逢紀、審配、田豐等人自然是誠心為袁尚感到欣喜,因為有了漢室姻親這個身份,對袁尚今後的發展極為有利。心情不悅的人也有,袁譚回到鄴城,他雖然面上一派高興,但此時他跟辛評一黨坐在一邊,跟逢紀、審配一黨界線分明。
漢代也有鬧洞房地習俗,不過鬧洞房前對新郎還有一個考驗,親朋好友會用木棒竹竿敲打新郎。雖然不知道這是對新人的祝福還是漢人出於娛樂喜慶,但有過婚禮上打死新郎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