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警花上司 正文 第十二章 參加酒會
    我詫異地轉過身,該說的好像說的差不多了吧,還有啥事。

    老爸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我,我被看得毛骨悚然。

    「還…還有啥事,您…您講啊!」我實在受不了老爸那種變態目光。

    老爸彷彿對我的問話非常不滿意,虎目一瞪,王霸之氣轟然爆發:「難道你都不給我解釋一下你的兩個女朋友的問題?」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怯怯地說:「誤會,全是誤會。」這個問題咋解釋呢,關於柳若兮那是我先造的謠,人家現在積極回應了,沒道理我還裝B啊,但是沈孝柔怎麼辦,啊呸,人家壓根就沒答應我什麼嘛,不過我老媽畢竟眼見為實了。你說我幹的這是什麼事,明確地說,這兩個女人都和我沒特殊關係,但我他媽現在在爸媽面前還得在她們中間做出選擇,還不知道她們誰選擇我呢。

    「老爸,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你會不會覺得合理。」我又擦了擦汗,媽的,這個問題有點複雜,還真不知道從何開口:「柳若兮是我大學舊識,相互之間可能、或許有點好感,不過我們現在的關係最多就是一些金錢糾葛。」柳若兮以前老敲詐我的工資,這樣算來應該是金錢糾葛。

    誰知老爸聽到這裡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什麼?你還收他們錢了,收了多少。」

    我一聽嚇了一跳,乖乖的不得了,這馬上就要上綱上線了,這不解釋清楚,老爸今晚非生撕了我不可。剛想開口解釋,門突然被推開了,見我老媽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把桌子拍得那麼響。」老媽一臉焦急地看著老爸。

    老爸好像氣得不輕,深吸了一口氣瞪著老媽:「瞧你教的好兒子。就知道慣著他。」

    「到底怎麼回事?」老媽拉著我的衣袖一臉關切。

    誰知老爸真的氣昏了頭,指著我媽咬牙切齒地吼:「你給我出去,男人說話女人閉嘴。」

    我一聽就暗叫不妙,可是老媽卻一反常態只是狠狠地瞪了老爸一眼,從牙縫裡逼出一個好字就轉身出了書房。糟了,這可是在醞釀沉默,以便以後更劇烈的爆發。老爸,我不看好你的前景啊。老爸今天的突然發怒我還是理解的,現在他雖然是常務副市長,但市長馬儒病倒了在醫院裡已經躺了一個月,估計是很難再回到工作崗位上了。我爸現在基本上就是代理市長,看起來扶正的日子不遠了。想想、春南市最年輕的常委,而且即將成為市裡的二號人物,這是怎樣的前程。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當然不願意家裡人給他拖後腿,何況我前面也說過他是個極其愛惜羽毛的人。不過今天的事情顯然是他太急躁了。

    老媽離去後,老爸顯然被剛才她那恐怖的眼神給嚇倒了,氣勢為之一窒,轉過頭瞪著我說:「快說,你收了多少錢。」聲音聽起來卻有些中氣不足。

    這下輪到我表演了,我急忙以真摯地目光,飽含深情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告訴老爸,您太衝動了,這一切都是誤會。老爸靜靜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聽著我講述和柳若兮的林林總總,我相信我清晰明瞭的語言應該能夠讓他明白我和柳若兮的經濟糾葛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老爸的神色一直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我覺得他的身體在沙發上越陷越深。真沉的住氣啊,我心裡不禁小小佩服一下。正當我準備解釋關於沈孝柔的誤會時,老爸擺了擺手。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是我脾氣太暴躁了。」老爸居然難得地在我面前承認錯誤,不過我知道他這是為不久將到來的批鬥做準備。「柳若兮這個女孩子我不喜歡,太物質了,跟你有點不合適」,老爸沉吟道:「至於那個沈孝柔,我還沒有見過,不過沈勁松的女兒應該是不錯的。」這句話的意思我不太懂,到底是沈勁松這個人的女兒不錯還是市政法委書記的女兒不錯,有點概念模糊。老爸沒管我瞎想,繼續說:「星期六晚上春南酒店有個酒會,我們市裡的幾個負責人受到了邀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酒會,這個玩意兒肯定有意思,我還真沒怎麼參加過,要不然我怎麼會被大院裡其他的傢伙說成是土包子,老爸平時太不照顧我了。當然正因為這樣我才成為如今這樣具有獨立意識的完美男主角(讀者們不要嘔啊!說你呢,屏幕前面那個)。不過今天是怎麼了,剛才被氣糊塗了還是被老媽嚇糊塗了,我愕然地看著老爸。

    老爸彷彿洞悉了我的心思,說:「這是個比較私人的聚會,因為是個歸國華僑舉辦的所以我們這些領導也要去,可以帶家人的。」哦,肯定是一特有錢的老海龜,否則怎麼有面子請得動我老爸這些地頭蛇,啊不,地頭龍才對。

    「到時候你給我介紹一下那個沈孝柔,哎!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和老沈談。」老爸彷彿自言自語地說。

    「哦,嗯~!」我嚇了一跳,談什麼,不會是婚事吧。不行我必須跟老爸講清楚這個問題,省得咱一家子丟人。

    誰知老爸卻悄悄踱到書房門口,往外瞄了瞄,彷彿沒什麼發現,轉過頭來對我招了招手低聲說:「出去瞧瞧你媽在幹什麼。」

    我:「……」

    那個晚上老爸好像沒能回臥室,我記得半夜起來上廁所時發現老爸蹲在裡面吸煙,浴室空調的溫度調得很高。

    「要不要我給你找床被子,您到書房睡?或者乾脆跟我一塊睡?」我覺得老爸這會兒特可憐。

    「算了,浴室裡很暖和。再說我到你那睡,你媽明天肯定給你甩臉子看。」老爸彈了彈煙灰,有點頹廢。

    我擁抱了老爸一下,發自肺腑地說:「老爸,你真好。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房睡了。」

    「喂!臭小子跑那麼快幹嘛,陪你老子再聊會兒……」

    老爸對不起了,不是我不孝,老媽這會兒肯定也沒睡,指不定正偷偷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呢,我得幫她鄙視你,你自求多福吧。

    那天夜裡,我隱隱約約地聽到老爸在敲老媽的房門,「小瑩,開開門啊,外面凍得很,要不你給我遞床被子……」聲音很小很小。

    春南酒店原來是洋人建的,我不知道是哪國人,只好稱呼他們的統稱。後來解放了,這裡就成了國營旅館,不過到了九十年代它的業務開始逐漸下滑,快被幾個私人的賓館趕上了,所以就允許外資入股,改革了酒店的運營,而主持這項工作的是當年的市計經委主任,現在的春南市委書記韓柏。所以這個酒店實質上成了市委與市政府的招待所,因而它的發展特別好,是春南市第一個五星級酒店。

    我不得不說我是一個優秀的紈褲子弟,這座酒店我平時路過的時候不少,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進來就餐。我亦步亦趨地跟在老爸和老媽後邊,老兩口在前面手挽著手親密地前進,在外人看來他們非常恩愛,十分和諧。作為春南市最年輕的常委,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家庭就是他在事業上穩步前進的動力。我想那些想拍我老爸馬屁的傢伙,或多或少會這樣措辭吧。不過他們恐怕不會想到我老爸直到昨天才被獲准睡臥室。

    舉辦這個酒會的老華僑叫方彥博,解放前是國民黨少校,因為歷史原因於上世紀四十年代末期舉家移民美國。他是春南人,在美國發了財後時時關心故鄉的情況,如今年逾古稀就退休回到家鄉來了。如果單單只是這樣恐怕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未必這麼熱心,但是方老可是帶著巨額資金回來安享晚年的,他的公司準備在春南投資分公司。現如今正是改革開放事業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那個城市能夠引入巨額外資,那就是不得了的業績,所以今夜才有不少市領導攜家眷應邀而來。

    年輕人都在一樓大廳裡,而那些有頭有臉的要人則去了在二樓的多功能廳,這次酒會方彥博邀請了春南各界名流,來得人除了給方老頭面子,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尋找潛在的商機和合作夥伴。

    老爸上了二樓,老媽則和一幫太太們打成了一片,我只好孤獨地在大廳裡看酒保倒香檳,就像電視裡所看到的那樣把酒杯堆砌成一個塔,把酒從最高的杯子上往下倒形成一個瀑布,就是所謂的香檳塔了。我以前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個場面,難免被吸引住了。那個酒保倒的很小心,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在看他,直到所有的杯子都滿了後,他才抬起頭。發現我在看,他微微地笑了一下說:「先生隨便拿一杯吧!」這話說得我有點心動,香檳我不是沒喝過,但沒喝過香檳塔上的。正躍躍欲試時,突然想起周星馳電影《龍過雞年》裡劉松仁取香檳的場景,不禁猶豫了,老實說這東西還真有點像藝術品,真不忍心破壞它,更何況取香檳也是有技術要求的,所以我擺擺手說:「謝謝,我不會喝酒。」

    「哧!」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我有點惱怒的轉過身,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微笑著看著我,這姑娘穿著粉紅色的一步裙,眼睛很大,水汪汪地很好看,她的嘴很小,微笑著的時候很甜。總體來說這是個可愛的女孩。我本來是很惱火有人嘲我,不過看到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那就什麼火也沒有了。我向她也報以微笑,並微微頷首,這樣算是很有紳士風度了吧。

    「剛才我好像看見你在喝酒耶,還是啤酒。」那個女孩竟然大膽地向我走了過來。這女孩說話帶著一點港台腔,這是我很喜歡的女孩子的腔調,很適合發嗲。在我印象中更適合發嗲的要屬成都美眉說話,真的讓人覺得骨頭都要酥掉了。至於所謂的吳儂軟語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在這種高級酒會上,一般是不提供啤酒的,不過我對洋酒實在是難以忍受,對紅酒又過於貪杯,這是個高級場合,來得時候我就提醒自己不能丟人,所以我悄悄地帶了幾罐百威,我不否認我有搞怪的成分在裡面。因為我是八十後,叛逆嘛!

    「我喝過啤酒嗎?即使是小孩子講話也是要負責任的哦。」反正很無聊,逗逗可愛的小籮莉也好。

    女孩子很不滿意我說得話,嘟著嘴說:「你很大嗎,說我是小孩子。」然後她又指了指我的手提包,「你的包好好看哦!給我看看。」

    我手中的包是老爸剛工作時爺爺送的,距今有二十多年歷史了,因為是真皮的,所以上點油打整一下,還是可以見人的。不過不能仔細看,看過就知道太土了。我就這樣夾著這個包跟著老爸進場。我爸其實也很土,所以沒覺得這包帶到這種場合有什麼不適合,反正他也是一身唐裝就興沖沖地來了。倒是我媽一路上都有點不好意思,家裡兩個男人太不注意形象了。我倒覺得沒什麼,反正我也沒什麼形象,即使在沈孝柔面前,也有個嫖客的形象揮之不去,唉!不說了,這簡直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小姐你是八十年代後出生的吧!」我覺得這個丫頭這麼稱讚我這土得掉渣的包簡直是不可思議,甚至讓我聞道一絲陰謀的味道。

    「確切地說我是九十後。」女孩的眼睛眨了眨說:「有什麼關係嗎?」

    沒想到都跟我差了一個年代了,九十後都這麼婷婷玉立了,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當個籮莉控。

    「哎!問你話呢。」

    「那你應該是新新新人類了。」

    「什麼意思?」

    「八十後是新新人類,九十後就是新新新人類羅!」我覺得這女孩有點自來熟的性格,不過我喜歡,大概是因為她漂亮吧。「既然你很新潮,沒道理會覺得這麼老土的包會很漂亮啊,雖然拿著它的是參加高級酒會的高級人士。」我將手提包在女孩的面前晃了晃。

    「呵呵,雖然這包不算漂亮,可是高級人士卻可以拿它在高級酒會上裝啤酒啊!」女孩子戲謔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她有透視眼。沒錯,我拿著這麼老土的包就是用來裝啤酒的,沒辦法,誰讓我只有運動背包呢,那玩意兒帶到這個場合中就更不合適宜了,而我又不可能把啤酒塞在西裝裡。

    「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吧!」那女孩背著手向我走近,一蹦一跳典型的少女步伐。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我沒給別人看我包裡的東西啊。

    「你偷偷地用香檳酒杯倒啤酒被我看見啦,你剛才還端著杯啤酒滿場亂轉,喏!這是你留在自以為隱秘的花盆後的東西。」女孩子從背後拿出了我剛剛喝剩的半罐啤酒。「嘻嘻,你這個人好有趣哦,我注意你好久了。而且你剛剛還撒謊說你不會喝酒,你不知道這個酒保站的地方可以把全場盡收眼底嗎?」

    「……」我無語了,被女孩子在高級酒會上跟蹤應該算是很有面子的事吧,不過這女孩好像是故意來戲弄我的,這就讓人難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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