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柔看著我又笑了,我考,我承認你的笑容非常有魅力,但不要老是施展它啊,我很難克制自己不化身成為月夜人狼啊!更恐怖的是我即使變身成狼以後也難免不被打成哈巴狗。
「你還記得你小學一年級時的班主任吧!」沈孝柔笑吟吟地說。
奇怪,無緣無故怎麼問起我的小學老師了。不過為了配合她我還是假裝努力想了想。
「記起來了,好像是個姓嚴的女老師,為人有點苛刻。」看來哥們記性還不錯,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都還記得,「我記得她名字特土,叫什麼玉芬。」說完我就呆住了,我記得昨晚我媽好像提到過這個名字吧。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孝柔已經發飆了:「放屁,你名字才土。」照著我就是一腳,不過不疼。
「呵呵!丈母娘是我小學老師!」太激動了,說錯話又挨了幾腳。我都不知道現在心理是啥滋味了,反正很特別,你想想,假如你小學老師成了你丈母娘,而且是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你說你是啥感覺。
「這麼說你媽也算是看我長大的了,怎麼還那麼說我,我記得我可是少先隊員呢,六年級的時候還當了三好生,獎狀現在還在我屋裡掛著呢!」說起來還真有點慚愧,長這麼大我還就那麼一張獎狀。
沈孝柔嗔了我一眼說:「廢話,誰小學不是少先隊員,再說我媽只教了你一年,少拿六年級的破事兒來說。」天可憐見,我屈指可數的榮譽在她嘴裡就成破事了。
「我一年級時到底幹啥了,值得丈…你媽那麼說我。」看我這張破嘴怎麼老說錯話,人家說太耿直了嘴裡就存不住話,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
沈孝柔聽我說了個丈,正準備抽我,見我改口的快瞪了我一眼說:「本來我還不相信,可是看你今天的表現,根本就是個壞痞子,大色狼,老流氓……」她還說得激動起來,好像又想起了幾天前的那次意外,用她的金蓮使勁兒和我身體做親密接觸。我忍著痛,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倒是說事兒啊,打殘了我賴你一輩子。」承受不住痛毆了,只能體面點投降。
沈孝柔住了手,說:「這事兒你爸媽都曉得呢,你說你是不是在那時候強吻一個女同學,還被請家長來著。」說完沒好氣地看著我。不,應該說是在鄙視我。
我摸了摸頭,有點尷尬,不過只有一點點。「嘿嘿!好像還真有這事兒,你媽還罰我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下午來著。」說起來還真是不好意思,小時候看電視時見到有男女kiss的鏡頭就好奇的不得了,所以就沒忍住拉了我們班一個女孩兒試了一下。那女孩兒的名字和當時的感覺現在全都給忘了,就記得我當時的班主任氣急敗壞,罰我罰得很厲害。這其實就是小時候不懂事瞎胡鬧,估計和小孩兒打架性質差不多吧,可不能往耍流氓那塊兒靠,各位看官還是要相信本人的品質啊!只是很抱歉那女孩的初吻了。
「那女孩不會是你吧!我記得那會兒丈…你媽可生氣了。」我忍不住說了一句,說完就知道要遭。
「找抽是吧!」沈孝柔的金蓮果然又給我來了那麼一下,「所以你就是個流氓加淫棍,小時候都決定了。」
我一聽這話就要跳腳,不得不跳腳,咱現在可還是童子啊,雖然有時候會起點壞心思,但就是在準備散功那天不還是被你沈孝柔關進號子了嗎。當然,不能這麼對沈孝柔說話,得講策略,所以我用誠懇的目光凝視著沈孝柔說:「孝柔,你可不能那麼想,我這人就是貧嘴,可真沒幹過什麼壞事兒,向毛主席保證我頂多就是有色心沒色膽。」
沈孝柔哼了一聲說:「反正我媽說千萬不能和你處朋友。」
我一聽這話心裡就急得貓抓似的,現在年輕人流行叛逆都不聽媽媽話的,你沈孝柔不會那麼乖吧。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不得不確定一下媳婦的心理活動。
「我無所謂啊!」沈孝柔笑著說。這話我愛聽,咱現在是什麼關係,說淺了是上下級,這說深了那可是…好歹假扮過情侶啊。說不定這小丫頭早就對我春心蕩漾了,就等著我表白了。我這心裡正美著呢,哪知沈孝柔接著一句沒把我噎死。
「反正我也沒打算和你處!」沈孝柔徑直往前走了。
我登時感到這個心啊是拔涼拔涼地,哥們這是不是就已經被踹了,昨晚我還在對沈孝柔突然對我另眼相看,至少是要和我假扮情侶大感高興呢,現在看來好像是個錯覺。
走到遠處,沈孝柔見我還在發呆,大聲地說:「走啊!想啥呢,真愛上我了?」
我下了一跳,輸錢不輸人,我可得把這場子給卯足了,於是忍著心中的不爽打著哈哈說:「我哪敢愛上你啊,不過我倒是覺得你這眼光不咋地。」
「怎麼說?」
「連我這麼個帥哥你都沒瞧出好處來,將來恐怕會後悔。」
「滾!」
「哎!咱這是往哪滾啊?」
「到點上班了你這笨蛋,嗯~!你剛剛怎麼說話來著?」
「沒…沒啥,哎喲!疼疼疼…」
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忙碌中的沈孝柔髮傻。我們科好像沒什麼事可忙啊,其他人都很清閒,怎麼沈孝柔還這麼多事,而且還不對我說。最近她電話有點多,而且接電話時還神神秘秘地,難道她在……想到這裡我就火大,你可是俺媳婦,你老公跟你可是坐一個辦公室。會不會是陳安平那只什麼龜?不對不對,沈孝柔已經明確表示不喜歡那只龜……我就這樣看著沈孝柔瞎想,哥們是不是真的墜入情網了,有經驗的大大支會哥們一聲啊。
正想到入神電話鈴響了,是柳若兮打來的。我這才記起答應了她事兒要辦,連忙向她告罪。看來今天不得不去求求老爸了,想起他那張苦瓜臉心裡就不舒服。哎!誰叫我答應了人家,丟錢不丟人啊。
晚上陪老媽看電視,老爸縮在書房裡不出來。老媽的注意力一直在電視機和我之間徘徊,不時地問起我和沈孝柔的進展如何。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呢,說你兒子我已經被踹了,那恐怕我媽要發彪。在這個問題上我覺得我媽和沈孝柔她媽鬥氣的成分比較大,平時兩人在一起好得像親姐妹,可一背過身就誰也看不慣誰,這些女人啊真是難纏。
受不了老媽咄咄逼人的發問,乾脆起身從客廳裡撤出來,得好好規劃一下如何搬出去住了,這有代溝的人住在一起就是不痛快。走到老爸的書房門口,心裡就開始忐忑不安了。柳若兮的事情還是要辦的,不過老爸那張臉確實是難看的。算了不就是被罵一頓嗎,豁出去了。
推門進去看見老爸正在看書,不外乎《求是》、《內參》之類的。我靜靜地坐在老爸對面的沙發上,整理如何措辭。老爸見我進來也沒什麼表示,繼續看書,擺出一幅莫測高深的模樣。
「爸!」我想讓老爸先發問的,但還是沒忍住,當官的就是定力好啊。
「唔!」老爸用鼻音回答了我。
「有事和您說。」
「關於你有幾個女朋友的問題?」老爸突然把書一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啊!」除了吃驚就是詫異了,這怎麼說的,我現在還正愁著沒有女朋友呢,怎麼老爸就來句這麼猛地。
老爸饒有意味地看著我說:「說說,泰安集團的柳若兮是怎麼回事?」
「就我一大學校友,咦!你怎麼認識她的。」奇怪,簡直太奇怪了,今天上午柳若兮還催我給她引見我老爸。
我爸哈哈乾笑兩聲:「還裝,裝B遭雷劈知道不?我可是聽人家說你們已經處了幾年了。想不到你小子悶聲不響地還挺風流。」
我完全被老爸具有哲理性的語言打敗了。他現在給我表述的事實和我平常YY的差不多。原來今天下午柳若兮和她的老總就到辦公室去找我老爸了,我就說嘛,市政府又不是深牢大獄自己能去還求我引見個屁啊!結果泰安的老總沒和我老爸談上幾句,柳若兮就成了主角,在我老爸面前大打親情牌,把我和她的故事編織成了一個浪漫的校園灰姑娘的故事,說我是因為怕老爸不同意才一直沒跟家裡講,還說今天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本來還想走我的後門但我嚴詞拒絕了,沒說的,我有如此高尚的行為全是家庭教育的好,順帶誇獎了我老爸的政治覺悟高。反正我爸聽到高興的很,這老頭有八卦的癖好。然後就是柳若兮聲淚俱下地乞求老爸幫忙,泰安的老總也不失時機地大獻慇勤,總之我爸答應考慮考慮了。
這個不算曲折的故事聽得我一愣一愣地,啥意思啊!柳若兮都表演完了,我這個龍套還要不要跑。對於柳若兮對我老爸欺騙性的語言我無力解釋,因為同樣的話我也說過,只是對象是我哥們,當然版本沒有灰姑娘那麼惡俗。所以我很明白這些半真半假的話最令人深信不疑。
「你今天是來幫泰安說話吧!」老爸彷彿覺得自己洞察一切一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其實事實的真相是我只是來幫忙為柳若兮及她的老總做個引見。不過現在我再這麼說不是自己抽自己臉嗎。
「我也不會怪你,聽那個柳若兮一說什麼你嚴詞拒絕的話,我就知道你小子遲早要來找我麻煩,你有什麼政治覺悟我還不知道。想悄悄地幫你的小情人把事情辦成了是吧!」老爸越說越得意,連我的心理活動都準備分析一番。天啊!這日子沒法活啦,我是解釋不清了。
柳若兮這招玩得不錯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搞得我爸對我們的關係深信不疑,即便我爸在怎麼堅持原則,感情的天平也會向她那兒傾斜。我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自己被利用了,恨嗎,不見得。但是柳若兮實在讓我有點心寒了,丫的變化太大了。
果然老爸說他看了看泰安集團的資料,覺得這個公司的實力不俗,應該能夠勝任這次的開發,總之他會給他們機會的,叫我和我的小情人放心。我放個屁心,這事兒跟我有半毛錢關係,不過我倒是很佩服柳若兮,她對我和我老爸性格分析的還真是鞭辟入裡啊!既沒有利誘,也沒有色誘——我那個不算,動動嘴皮子,打打親情牌就把事情搞定了。泰安的老闆恐怕會更看重她吧。
我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起身準備回房睡覺,太累了,主要是心理上受到打擊了。剛準備和老爸說晚安,誰知他突然來一句:「你等等,我還有話說。」